搜索

草原狼论坛


楼主: jason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纯正浪人高达】

  [复制链接]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0章

  高达打开了房门,他立刻看到贝茜在甲板上呆立着,望着岩洞口,高达叫了她一声,她转过身来道:“高达,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高达莫名其妙。

  “喂,”贝茜顿着足。“你来听听新闻报告!”

  贝茜拉着高达的手来到了那个大船舱之中,他看到其余几个女郎的神情也像贝茜一样,显得十分紧张,贝茜按下了一个录音机的按钮。

  录音机中立刻传出了一个声音道:“环球号邮船现已驶开码头,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证明那是一件空前的钜劫案,劫匪未能得逞,对这宗空前的钜案,警方正在严密地侦缉──”

  听到这里高达还是很轻松。

  可是再听了下去,高达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新闻报告继续道:“警方已掌握了线索,事情是一男七女主持的,那一男七女在警方人员搭乘直升机赶到时,仓惶逃走,他们搭乘一艘奶白色的游艇,长约八十尺,警方正在严密追查这艘游艇的下落,如有任何人士发现那样的游艇,请立即向警方报告。”

  贝茜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她仰起头来道:“我们开不出去了!”

  高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非但开不出去了,而且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警方组成的搜索队,随时会发现我们的。”

  芳婷着急道:“我们怎么办呢?”

  高达扬眉道:“你们也害怕了吗?”

  贝茜忙道:“高达,别调侃我们了!”

  高达道:“办法是有的,我们可以到外地去躲一躲,巧妙的航行可以躲开搜索,但是在三五天之内却没有办法赶回来的!”

  贝茜咬着下唇道:“你是说我的打赌输了?”

  高达摊摊手道:“接受事实吧,贝茜宝贝!”

  贝茜苦笑着道:“你先将我们带离这里,要是给警方找到了──”

  高达本来还想讽刺她们几句,但是却又不忍心,他忙道:“好,我们立刻启航,查明现在的方向,一直向南航,全速前进!”

  两个女郎忙走向驾驶室,不一会游艇便已驶出了岩洞,绕着岛驶了几十码,便开始向南全速驶去。

  贝茜皱着眉道:“高达,只怕其它的城市也已接到了通知,我们还未靠岸,警方的巡逻艇便会将我们截住了。”

  高达点点头道:“是的,我们要放弃这游艇。”

  “放这游艇?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分开来,我用小艇登陆,越分散越好,然后再集合,你们要听我的安排!”高达严肃地说。

  每一个人都点了点头,她们这时真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游艇的速度十分快,很快便将那荒岛抛在后面,看不见了。大海上很平静,高达坐在甲板上,四面张望着,神情十分紧张。

  海面虽然十分辽阔,但是他们的游艇已然成为追缉的目标,只要一被发现,追缉的船只便会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是以虽然浪子高达一生之中,经历过许多刺激的事,但是这时他心中也不禁十分紧张,他握着望远镜的手,手心在冒着汗。

  海面上看来很平静,但是高达却隐隐可以感到在那种平静之中,蕴藏着一种危机,至于那危机什么时候会降临,却连他也说不上来。

  高达站在甲板上,他只觉得无比的闷热,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淌来,海面上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得一点风也没有。

  高达一面抹着汗,一面抬头向天上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陡地一惊,只见西半边天上已经布满了乌云,而且乌云正以万马奔腾之势,在迅速地展布开来!

  高达忙回过头,芳婷正在他的身后,高达忙挥着手道:“快,快去听听无线电有关天气的报告,我们只怕有危险!”

  芳婷呆了一呆,立刻奔回舱去,高达又举起望远镜来,由于乌云的迅速展布,海面上沉暗了许多,海水不再是蔚蓝色的了。

  在远处可以看到灰暗色的海面之上,有洁白的浪花,形成一条又一条白色的长纹,看来十分特异,高达不禁吸了一口气。

  那是极大的风浪,如果不是有强力的风,海面上是不会起那样白头浪的,他远想再看看清楚时,贝茜、芳婷和另外两个女郎已一起抢了出来,贝茜喘息着叫道:“高达,电台报告这一带的海面会有强烈的风暴!”

  可能是天欲亡他们,或者是想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惩罚,前有恶劣的气候,后有一大票的追兵,看来真是倒楣到了家。

  他很庆幸他没带杜雪一起来,如果他会死在这个海上,死在这场恶劣的风暴之中,他宁可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而不是有无辜的杜雪当陪葬,虽然和她死在一块的那种想法很诱人。

  另外几个女郎也齐声地叫道:“高达,我们怎么办?”

  这时候浪头似乎已向前涌来了,因为游艇已经开始在摇摆,高达忙道:“快进舱去,关闭一切可以关闭之处,不能让水涌进舱来!”

  他一面叫着,一面向前奔去,将几个女郎全推进了船舱之中,将所有的门窗紧紧关上,同时高达下令,将船掉换行驶的方向。

  本来游艇是迎着巨浪袭来的方向驶去的,在高达下令之后的半分钟内,船首便掉换了方向,作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七个美人儿个个脸上的神色都十分张惶,从窗外向海面看去,海面上是一片灰色,乌云已然布满了整个天空。

  而且巨大的雨点也开始了下来。

  芳婷走过来握住高达的手臂道:“我们……”

  她本来多半是想问高达他们是不是可以在风浪中挣扎到岸上去的,可是她只讲了两个字,游艇便突然向下一沉!

  当游艇向下突然一沉间,每一个人连高达在内,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来,因为那情景实在太可怕了!

  游艇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向下沉去,但却不是沉向水底,而是海水突然形成了一个山谷,而他们的游艇恰好在山谷的底部!

  在那一刹间,他们一面惊叫一面从窗外看出去,还可以看得到在他们的四周围,全是山峰一样的峭壁,但那些峭壁却是海水形成的。

  那只不过是极其短暂的一刹那。

  紧接着他们的游艇突然又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在碎然之间托高,整艘游艇都像是在半空之中,直飞了上去一样。

  在那片刻间,等于是天翻地覆一样,没有一个人站立得稳,每一个人都在舱中滚跌着,高达叫道:“抓住固定的东西!”

  他只叫了一句,“轰”地一声巨响,一个巨浪已然覆盖了下来,简直就如同有一枚巨大的炸弹突然爆炸了开来一般。

  船身在剧烈摇摆着,高达和七个美人儿自船舱的一角,滚到了舱的另一角,他的身子陷在七个美人儿的娇躯之中。

  但是这时就算是风流成性的浪子高达,也没有心思来享受温香柔玉满怀抱的风流滋味了,他扶住了舱壁,勉力地站了起来,同时紧抓住了窗口上的突出部分。

  船身在可怕地倾斜,舱中一切可以滚动的东西,连同那七个美人儿在内,忽然滚到舱的右边,一下又滚到了左边。

  在开始的时候她们还在不断发出尖叫声,但是至多不过五分钟,前后也只不过经历了四个巨浪,她们连发出叫唤声的力道也没有了!

  她们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之极,难看得连高达都不忍心再去看她们,而且她们每一个人都开始呕吐了起来。

  高达并不是惯于航海的人,在那样的颠簸之下,他也有着想要呕吐之感。可是他的体质十分好,还可以忍受得住。

  他大口地喘着气向窗外看去,这时游艇正浸上了海水,海水自甲板上向下流去,幸而他早一步关闭了所有的门窗,不然,海水如果涌进船舱的话,船可就要沉没了。

  现在船舱之中,并没有涌进水来,船当然可以保持不沉,但是在那样的大风浪中,他们会在海上飘浮多久,飘浮到什么地方,那却是完全不可测的。

  高达开始觉得闷热,那是一种异乎寻常的闷热,只有被完全禁锢在密不通风的地方,才会使人有那样透不过气来的闷热之感。

  而船舱中本来是有着完美的空气调节设备的,如今忽然有了那么闷热的感觉,自然是空气调节设备已经被海水破坏了!

  游艇继续在巨浪袭来之前陡然下沉,然后又当巨浪卷来之时,突然被托了起来,一起一沉之间,足有五六十次上下!

  不单是高达一个人感到那种异乎寻常的闷热,那七个女郎也感觉到了,那身形最高大壮硕的一个,挣扎着站起身来,船身突然一侧,她几乎是跌向窗口的,她一手扶住了舱壁,一手用力去拉窗子,想将窗子拉开来。

  这时恰好船又向上升起,一个巨浪发出轰然的巨响,正卷得老高,当头压了下来,高达大叫一声道:“别开窗!”

  他勉力一跃而过,伸手拉住了那女郎背后的衣服用力一扯,巨浪压下,船身一摆,他和那女郎一起滚跌在地上。

  高达的那一扯十分用力,将那身形高大的女郎身上的衣服,全都扯了下来,那女郎的一双豪乳颤动着,压在高达的身上。

  高达推开她叫道:“别开窗,绝不能开窗!”

  那身形高大的女郎,将还挂在她身上的衣服用力撕去,赤裸着的她身上正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道:“可是我很热,我要热死了!”

  高达喘着气道:“可是你如果一开窗,我们一定会死在海中!”

  另一个女郎突然跳起,她撞开了通向浴室的门,扭开了水龙头,水淋在她的身上,高达忙又冲了进去,将她硬拉了出来。

  船身又剧烈地摇摆着,高达和她一起滚了出来,然后高达又爬跌着回到浴室之中,扭上了水龙头道:“那是淡水,我们可能要靠它来维持生命!”

  有两个女郎哭了起来道:“高达,我们会怎样?”

  高达粗暴地道:“不知道!”

  他并不是有意这么粗暴的,但是也该给这些富有又无法无天的女郎们一些教训,也许平时她们有父母纵容、宠着,现在她们必须完全的靠自己,远在天边的父母可帮不上一点忙。

  有钱也没有用的!

  该是她们学到这一刻的时候了。

  贝茜缩在船舱的一角,紧紧地咬着唇,他们八个人在一艘游艇中,可是八个人和一艘游艇,要和咆哮怒吼的大海相比较,却实在太渺小了!

  游艇像弹丸一样被抛上天空,又被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力压了下来,连高达有那么强壮体质的人也渐渐忍受不住了!

  每一个女郎都哭了起来,只有贝茜还紧咬着牙,可是她也并没有坚持多久亦哭了起来,她一面哭一面叫道:“快发求救信号!”

  高达瞪了她一眼道:“无线电通讯设备也被破坏了,而且在这样的天气之中,谁会冒险来救八个抢劫邮船的罪犯?”

  贝茜突然冲过来,紧紧抱住了高达,她将她的身子尽量向高达贴去,她叫道:“那我们怎么办?”

  高达苦笑着道:“只好听天由命了!”

  贝茜哭叫道:“我不想死,高达,我不要死!”

  随着贝茜的尖叫声,她和高达两人又相拥着滚跌了开去,八个人滚成了一堆,挤在一起,每一个女郎都挣扎着抱住了高达。

  舱中是越来越闷热,当船身不是颠簸得那么厉害之际,她们都撕下了身上的衣服,当他们又滚在一起时,高达被她们滑腻的、丰腴的娇躯紧紧包围着。

  高达只要随便动一动,他所碰到的不是她们丰满的乳房,便是她们柔软的屁股。贝酋第一个吮住了高达的唇,她含糊地道:“我不要死!”

  每一个女郎都哭着,那实在是世界未日了!

  高达推开了贝茜,可是另一个女郎立刻又凑上了朱唇来,女郎道:“高达,我们就要死了,吻我!吻我!让我死在你的怀中!”

  高达的心中也十分难过,他立刻将那女郎紧紧的拥在怀中,那女郎勾住了高达的颈,和高达热吻着,就在他们的热吻中,船身又剧烈摇摆起来。

  高达的身子压在那女郎丰腴的娇躯上,他又被别的女郎压住,高达只感到一阵阵的昏眩,他用力握着那女郎的双乳,将她推了开去。

  他站了起来,可是那七个美人儿却像是失了常性一样,高达才一站起,刚来得及攀住了窗槛,他的衣服便被她们全撕破了!

  芳婷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将她赤裸的娇躯贴向高达的怀中,高达伸手去抱她,两人又一起滚跌了下来,芳婷紧抱着高达。

  高达又感到另一个女郎自他的背后将他抱住,那女郎的手伸向他的小腹,高达忙叫道:“你们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在他背后的那女郎喘着气道:“高达,我们快死了,我们要在快乐中死,高达,你曾经使我们快乐,你一定能令我们在快乐中死去!”

  高达用力推开了芳婷,可是船身的摇摆是如此之剧烈,使得他和芳婷以及所有的人,又向前滚跌了出去,她们的头发全都披散了,她们有的握住了高达的手,有的抱住了高达的腿,高达的心中不住地苦笑着,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又站了起来。

  他扶着舱壁,向前走出了两步。

  然后,他抱住了一张沙发,他抬起头来想要大声叱那七个女郎,可是在他一抬头之间,他却看到游艇离陆地已不远了!

  豪雨仍然在持续着,外面的情形一点也看不清楚,但是他却可以肯定陆地就在两百码左右,因为他看到了近海的岩石。

  高达忙叫道:“我们快被冲上陆地了!”

  他那一句话才叫出口,“轰”地一声巨响,一个浪头又压了下来,游艇被那个巨浪压到了海水中,但不到一秒钟,游艇又被抬了起来。

  真是快到陆地了,浪头更加汹涌,高达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要从口腔之中直翻了出来一样,他想警告每个人,船被巨浪卷上岸时,一定会有剧烈的震动。

  可是他要说的话还未出口,那巨大的震汤已经来了,船身的震汤使得高达的身子左右摇晃着,在那一刹间,他实在是处在半昏迷状态之中的!

  等到他终于定过神来时,浪花仍然不断向船上涌了上来,可是船身竟已稳定地,不再左右摇摆了,高达抬头向外望去,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

  游艇已被浪头冲上了沙滩,至少在沙滩上滑行了一百!浪头虽然仍可以卷上来,但是他们却是再也没有危险了!

  原来老天只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他们活下来了。

  高差定过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拉下一扇窗子,狂风立刻挟着骤雨自窗子之中直袭了进来,舱中一切在不到半分钟之内,完全湿透,自然也包括那七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七个赤裸的美人儿在内。

  雨水在她们的身上,使得她们慢慢地醒了过来,那身形壮硕的女郎首先站起身子来,她胸前的豪乳在轻轻抖动,她幽幽地道:“我们死了吗?”

  高达道:“没有,我们到岸了。”

  贝茜手在地上按着,翻过身子来道:“那么我们是在什么地方?”

  高达探头出去,粗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他根本没有法子看清任何东西。

  他用手遮着额,勉力向前看去,他看到沙滩之后是山,而山上隐约好像有着房子,高达缩回头来道:“我们好绿回到城市来了!”

  这时七个美人儿都已站了起来,飞泼进来的雨水溅在她们的身上,顺着她们柔滑的肌肤向下淌着。当高达说他们已回到了城市之际,她们的脸上才又有了生气!

  高达走到门口打开了舱门,一阵风过,涌进舱来的雨水更多,高达站在门口背转身来道:“你们一个接一个出来,到另一个舱去,要立刻擦干身子,找酒来喝,不然就算不浸死在海中,你们也都会得上肺炎,全死在这里!”

  高达冒着雨,顶着风,走到了另一个船舱的门前,才大叫一声道:“一个接一个,快出来!”

  由贝茜带着,七个美人儿冒着雨一起奔了出来,高达推开门,将她们七人一个接一个,推进了舱中,他自己也闪身而入。

  那船舱中的一切也全被破坏了,高达只是半打开门,而且时间也极短,但是雨水泼了进来,船舱中还是湿了一大片。

  高达将床上的大毛巾撕了开来,分给每一个人,吩咐她们道:“用力擦皮肤,直到皮肤发红为止,我来倒酒给你们!”

  高达打开了酒柜,倒了七杯酒,他自己对着瓶口连喝了三大口才转过身来,而当他转过身来时,他不禁呆了一呆。

  那七个美人儿,依照着他的吩咐,正用毛巾在用力擦着她们的娇躯,有的面对着他,他看到的是她们胸前乳房的颤动。而有的背对着他,他看到的只是丰臀的扭动。

  高达刚喝了三大口酒,那三口酒这时像是三团火,在他的体内熊熊燃烧了起来,那身形壮硕的女郎最先抛下毛巾向高达走来。

  她拿起了一杯酒,一仰颈便已吞下了,她的身子转了一转,被毛巾擦得发烫的身子,立刻向高达的怀中贴了过来。

  高达体内的火更炽烈,他用力握住了那女郎的豪乳,那女郎掠了掠还湿的头发,高达一俯首在她的乳尖上吸吮起来。

  那女郎的娇躯柔滑得异乎寻常,她立即握住了高达,其余几个女郎也一起转过身来,高达将他怀中那身形高大的女郎转了过来,他吮住了那女郎的红唇,让自己的胸膛紧紧压住那女郎柔软的胸脯,那女郎的豪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高达的手顺着那女郎的腰肢向下移,那女郎已经自己抬起她修长优美的玉腿来,高达的身子突然一阵颤抖,那是极度的快乐所带来的颤抖。

  那女郎拖着高达身子向后仰去,他们一起跌倒在地上,另一个女郎恶作剧地按住了高达,使得那身形高大的女郎,在重压之下急速地扭转起来。

  还有一个女郎伏在地毯上,仰起了头半张着嘴,高达用力地吻着她,吸吮着她的舌头。贝茜和芳婷也走了过来,伏在高达的身上。

  他们八个人滚在一堆,和刚才在大海之中一样。

  在外面风雨依旧,但是这时他们却已没有了危险,高达陷在那样的脂粉阵之中,他所得到的享受是难以言喻的。

  他压着那身形高大女郎的豪乳,同时双手又握住了两只属于另两个女郎的乳房,他一边吻着贝茜,另一边手背还擦着芳婷的娇躯。

  高达完全像是在云端中一样,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时,那身形高大的女郎仰躺在地毯上,除了喘息之外一动也不动。

  而其余几个女郎的脸颊上,却出现一种异样的绯红,使得她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娇莫名,芳婷拉住了高达的手,她向高达的怀中靠来。

  高达拥抱住了她,但是高达却摇着头道:“不,不是现在,这艘游艇是警方追踪的目标,我们要设法离开这里!”

  芳婷仰着头,那使她胸前结实的双乳更加高耸,她道:“那么大的风雨,谁会来理会我们?”

  高达在芳婷的丰臀上“啪”地打了一下,打得芳婷娇声叫了起来,高达道:”我们先得弄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大家快穿衣服。”

  芳婷火热的身子在高达身上缓缓地捱擦着,高达用力推开了她,一俯身将地上那身形高大的女郎拉了起来,又喝道:“穿衣服。”

  贝茜咬着唇道:“我们听他的命令!”

  其余几个女郎也都咬着唇,看来她们的心中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只有那身形高大的女郎,口角挂着享受到极度欢乐之后的满足。

  高达拉开了衣橱门,将所有的衣服全抛了出来。

  贝茜道:“橱下的抽屉中有雨衣。”

  高达拉开了抽屉,看到里面有好几件黄色的塑胶雨衣,他不禁奇怪道:“你们准备这么多这样的雨衣是为了什么?”

  “那些雨衣全是特制的,我们喜欢在豪雨中驾游艇出海,享受刺激。”贝茜回答。

  高达抖开了一件雨衣,那真是特制的,这种黄色的橡胶自然绝不漏水,而且雨衣是连头罩在内的,在前面则是一块透明的胶片。

  穿了那样的雨衣,再大的风雨也不必怕了。

  高达将雨衣一件一件抛出来,一共有十件之多,他自己先拣了一件最大的穿上,然后他催着她们都穿上了雨衣。

  看到高达先穿上了雨衣,那几个女郎的动作也快了起来,等到每一个人都穿好了雨衣之后,高达打开了舱门,雨水迎面扑了过来。

  他们一起走出了船舱,踏着沙滩,涉着水向前走去,走出了二三十码,高达才回过头来,他看到海潮正在渐渐高涨。

  而浪头也越卷越近,高达知道至多再过一个小时,潮水又会将游艇托起再卷到海中,也有可能将游艇卷得撞在海边的岩石上,撞成粉碎!

  高达最希望有那样的结果,因为游艇若是撞碎了的话,那就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而警方自然也不会再追查到什么了。

  可是高达只是那样想了一想,他还是不会将那样重大的事,寄托在“希望”上的,他一面做着手势令她们继续向前走,而他则回到了游艇上,弄开了燃料的储存箱,再弄着了火抛进箱中,他滚跌出来,迅速地向前奔出了十来公尺。

  然后他陡地伏倒在一块大石之后。

  他才一伏倒,一声巨响游艇也已爆炸了。

  无数碎片挟着烈焰直飞半空,在豪雨之中看来,那简直是奇景,等到碎片落下来时,浪花卷起,片刻之间就无影无踪了。

  高达站起身来,迎上了那七个美人儿,他们是冒着风雨在向前,走了不过五十多码便看到了一条公路,雨点在公路上溅起老大的水花来。

  高达对于他居住的城市极其熟悉,他立即认出那公路是通向什么地方去的,他也认出这里离贝茜的豪华别墅不到十哩!

  他带着她们走上了公路,公路上并没有车子来往,但是他们只走出了半哩,便看到在路边的一个停车场中有好几辆车子停着。

  高达拣中了一辆大房车,弄开了车门,将七个女郎全塞进了车子,而他则坐在驾驶位上,拉断了几根电线之后再走出车子,掀开车头盖,发动了引擎,然后驾着车子疾驶而去,在快到贝茜的别墅时,他又将她们赶下车来,八个人一起推着车子,使车子跌向悬崖去。

  这时他们抬头已可以看到贝茜的房子了,但因为他们都十分疲倦了,所以又足足过了十五分钟才到了屋子之中。一到了屋子中,每个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脱下了雨衣来,他们的身上全湿透了,那自然不是雨水,而是他们的汗水。

  他们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倒在沙发上喘着气。

  高达只休息了一分钟,接着便拉着贝茜穿过了客厅来到了卧房,当贝茜赤裸着身子被高达拉进房间之际,她媚眼如丝,身子发软倒向高达怀中去。

  但是高达关上了门后却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他按住了沙发的扶手道:“听着,贝茜,不管你和人打过什么样的赌,这种事就此算完了!”

  贝茜呆了一呆道:“不行!”

  高达实在忍不住了,他陡地一翻手“啪”地一声便在贝茜的脸颊上打了一个耳光,贝茜咬了咬牙道:“我劝你别再打我。”

  高达冷笑着道:“你休想再叫我为你出力,我们差点死在海上,被警方捉到的话,我们每人要坐十年牢,除非我疯了我才会再和你干下去!”

  高达倏地后退,拉过了一条毛巾裹住了下体,打开房门就向外走去,在客厅中的六个女郎都转过头来,用惊异的眼光望定了他。

  高达大声道:“听着,邮船的事谁也别再向我提起,不然我一样是坐牢,我宁可因为别的而坐牢,不会愚蠢到要去动那两吨白金的脑筋!”

  那六个女郎互相望着,贝茜也走了出来,芳婷忙道:“高达,你不是就这样要离开我们了吧?我们在一起不是大家都很快乐吗?”

  高达冷笑着,大踏步走向门口。

  可是他才伸手去拉门,枪声便响了。

  随着那“砰”地一声响,高达可以感到灼热的子弹就在他耳际飞过,射穿了门,高达陡地一震,慢慢转过了身子来。

  贝茜的半边脸仍然发红,她挺着秀丽的双乳,一手叉在细腹上,那种姿势看来是极其诱人和可爱的,如果不是她的右手握住了一柄枪,而那柄枪的枪口又正在冒着一缕轻烟的话。

  高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才那颗子弹离他后脑只怕不会超过五寸!

  而这时贝茜正冷冷地道:“高达,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我杀了你甚至不必坐牢,根本没有人知道你死在这里的!”

  高达一时之间气得讲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好,你要杀我那就请你快下手,再叫我去劫金库我可不去!”

  他挺胸站着,了无惧色。

  高达其实并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一个浪子,面对着枪口而能保持那样的镇定,讲出那样的话来,全然不是浪子高达的作风。

  但是高达竟然那样做了,那是他知道贝茜必定只是恐吓他,而不会真的杀死他的缘故。

  贝茜咯咯地娇笑了起来道:“高达,你真聪明,你以为我不会杀你,的确,杀了你之后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贝茜一面说着,一面握在她手中的手枪,枪口在渐渐地下垂,她仍然笑着道:“高达,你也该有足够的聪明,知道我会令你受什么样的伤!”

  高达的脸色变了!

  贝茜真是个恶毒又厉害的女人,为了她自己和伊莎的赌约,她不惜把每一个人都拖下水,和他做爱时是一个嘴脸,现在则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高达服了她!

  女人可怕起来的时候,的确比男人还要命!

  他现在只希望其他的六个女人会站在他这一边,一起反对贝茜的疯狂行为。

  那六个女郎之中有几个情不自禁发出了惊叹声来,像是眼看着一件最名贵的东西,要被无情的铁敲破了一样。

  高达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贝茜,你这样对付我有什么用?你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去对付和你打赌的那个女人?”

  贝茜咬着牙道:“我要赢她,我要让她出丑!”

  高达还是缓缓地摇着头,贝茜的手指在枪机之上紧了一紧。

  从她脸上那种坚决神情看来,她真准备开枪了!

  高达根本无从躲避起,因为在他和贝茜之间什么掩蔽体也没有,而如果贝茜射出了那一枪的话……高达简直无法想像下去。

  贝茜的声音冷而坚硬,和她在床上扭动着娇躯发出欢乐的呼声时,是截然不同的,也和她在暴风雨的海上,叫嚷着“我不要死”的时候,完全不同,她道:“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去考虑。”

  高达急急地道:“贝茜,你忘了我们在海中的时候,你会高叫说你不要死,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去冒那样的险?别再想那两吨白金了!”

  “正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我才非要那两吨白金不可!”贝茜仍然固执地回答。

  在刹那间高达突然感到了一阵异乎寻常的疲倦,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也未曾有过的,他甚至连站直身子的力量也没有了。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撞进了蜘蛛网中的小虫,不论怎么挣扎,仍然陷在蛛网之中难以脱身,而贝茜就是结蛛网的蜘蛛!

  高达叹了一声,在地毯上坐了下来,接着他躺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够使他的疲劳恢复。

  贝茜看到高达躺了下来,她怒道:“你做什么?”

  高达又叹了一声道:“没有什么,我只想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总可以吧?”

  “不行!”贝茜立即拒绝。“现在正是我们行事的最好机会,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趁着暴风雨还没有结束,马上去进行这件事!”

  高达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是他却连破口大骂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是懒洋洋地道:“但我们的设备全丢了,如何进行?”

  “快去准备,我一定要到手!”

  高达转过头向贝茜望去,贝茜的身上仍然没有任何衣服,高达躺在地上自下而上望去,显得贝茜的双腿更加丰满修长,那实在是诱人之极的胴体,只可惜她如此之固执,硬要做一件没有可能做到的事,高达又叹了第四声。

  就在那时贝茜来到了他的身边,俯下身来跪在他的身前,她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她说道:“高达,算是我求你!”

  高达扬起手来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上。

  贝茜低下头,她濡湿的、丰满的朱唇印在高达的唇上,吻着高达,她坚挺的双乳也压在高达的胸前,当她热吻了高达之后,她侧过头去,高达的手慢慢向下移,她咬着唇又俯下了头,是以她浑圆的屁股更加突出,令高达不由自主地搓捏着她。

  贝茜的声音十分低,她道:“高达,只要你带我做到了这件事,我绝不会忘记你的,我……我们都可以做为你的情妇……永远……”

  高达的心头怦怦跳了起来。

  这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她们七个人全是如此出色的美人儿,而且都有着祖传声耀的家世。

  她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但她们当然会嫁人,她们所嫁的人自然也是有名望的名流,如果她们永远是他高达的情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刺激啊!

  没有任何人肯放弃有那样七个情妇的机会的,更何况高达根本是一个浪子!

  高达的心动了,但是他还没有做出答覆来。

  贝茜压在高达胸前的双乳在缓缓摆动着,她腻声道:“你不喜欢我们?你不希望有七个情妇?有七个像我们这样的情妇?”

  高达由哀地道:“我是希望,但是她们肯吗?”

  贝茜回头向其余六个女郎望了一眼,那六个女郎立刻不约而同来到高达的身边,也和贝茜一样跪在地毯上。

  高达轻轻推开了贝茜站了起来。

  在他的面前跪着七个美人儿,她们美得全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样,高达微微向前俯过去,立刻有两个女郎挺着她们饱满的胸脯迎了上来。

  高达含住了一个乳尖吸吮着,那女郎的脸贴在高达的肩头上,高达在享受了半分钟醉人的乳香之后,才抬起头来道:“你们要记得你们自己说过的话,你们是我的情妇,不论在什么情形下,只要我需要,你们都应该来到我的身边!”

  七个美人儿都立刻点着头。

  高达第五次叹息,他道:“好,那我再去想想办法,但是你们七人却不适宜再露面了,让我和我的朋友去完成这件事。”

  “带我一个人去。”贝茜说!

  高达望了她片刻才点头道:“好,在行动的时候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是……”

  贝茜忙道:“是了解这艘邮船现在的情形!”

  高达微笑道:“不,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我们大家都找衣服来穿上,你们全是我的情妇,我不想我的情妇那样美妙的躯体暴露在我朋友的面前。”

  每一个女郎都娇笑了起来,她们离开了客厅,芳婷最早穿好衣服走出来,她的手中还提着一套男人的衣服,交给了高达。

  在她们离开客厅的时候,高达已和时重池通过电话,高达在电话中只讲了两句话:“带所有的人来和我相会”,再一句就是贝茜那间别墅的地址。

  然后他们扭开收音机,听着风暴的消息。

  风势正在逐渐加强,估计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不会停歇,暴雨也将继续,这对于高达来说,那是十分有利的一种情形。

  高达现在可恃的有利情形,除了暴风雨可以做为他的掩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人家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那么快就卷土重来!

  高达心里其实真正担心的是杜雪,一会儿杜雪来了以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场面,他先是失信于她,这会又弄了个贝茜在身边,一场女人的战争八成会就此展开,他可真是要头大了。

  时律师第一个来到,他虽然穿着雨衣,可是当他停在客厅门口时,他的身上也湿了一大片,他还未曾走进来就嚷叫着道:“首领,你真了不起,那是世界犯罪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

  高达苦笑着道:“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

  “依旧值得留名青史!”时律师走了进来。

  高达看了看时律师的身后。“杜雪呢?”

  “她不来。”

  “不来!”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大家也是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她是认真的,她居然能抗拒去偷那两吨白金的诱惑,她说怕她自己一见到你,就会想亲手宰了你!”时律师无可奈何道。

  “她这么气我!”

  “也气你召集大家来此!”

  高达转过头看看身后的七个美人儿。

  时律师也看向她们,他朝七个美人儿一一鞠躬如也,他的动作惹起了一阵“咯咯”的娇笑声。

  “克鲁斯呢?”

  “陪杜雪。”

  “这样也好。”

  “首领!我看这次麻烦真的大了。”时律师小声的说:“杜雪似乎是真的动了气,原本她还担心着你的安危,不知道你们的游艇在暴风雨的海上会不会有危险,她真的坐立难安,但我一接到你的电话,知道你平安了,她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

  “她担心我!”

  “真的担心。”

  高达得意的笑了一笑。

  “不过她现在一定也恨透了你。”

  “没这么严重吧!”

  “首领!不要忽略了一个处于愤怒中的女人,她叫我告诉你说:她会让你好看。”

  “我会跟她解释。”

  “只怕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克鲁斯会劝她的!”

  “克鲁斯是一句话也不敢吭。”时律师苦笑。“他陪着她是怕她会做傻事,她甚至想自己召集人马去劫白金,是我们让她打消念头的。”

  高达是感到事态严重了。

  “你们在商量什么啊!”贝茜甜着声音的问。

  “没什么!”高达说。

  “谁是杜雪啊!”

  “你不认识!”

  “她是不是和这个劫白金的计划有关?”贝茜毫不放松的问。“如果不能少掉她的话,那就想办法把她找来啊!这次没有再失败的机会了。”

  时律师偷偷的露出了个苦笑。

  “贝茜!没有你的事。”

  “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我知道!”高达将视线转向了时律师。“我们今天晚上还要再进行。”

  “今天晚上!”时律师震惊万分。

  “对!要让他们措手不及。”

  时律师呆住了,这时又有两辆车子驶进了铁门,直来到客厅的石级之前,高达小组织的那些人全都走了出来。

  高达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自然他并没有说出那根本不是他的主动,因为如果说出了这一点的话,那么对他的声誉是一项打击,会使他在他的部下面前感到难堪。

  当他讲完了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沉重。

  高达见他们全不出声,于是问:“你们认为怎样?”

  “那是不可能的。”费胖子摇着头。“首领,第一次已是几乎不可能的,在第一次失败之后,第二次自然更加不可能了!”

  高达的声音很严肃道:“我不是问这是不是可能,我只是需要你们的意见,看看如何进行,我必须做成功这件事,一定要!”

  费经理苦笑着,没有再出声。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1章

  时律师沉声道:“首领,我先向你报告一下环球号邮船现在的情形,这艘船现在正在全市最大的第一船坞之中,等待修理。”

  “那两吨白金呢?”

  “由于警方顾虑运转白金时,可能会出更大的毛病,所以两吨白金仍然在船上,但是由黎探长亲自率领干探在船上守卫。”

  高达紧蹙着眉道:“我们已制造了一场爆炸,难道没有炸坏保险库?”

  “据警方的报告是炸开了外面的铁门。”万夹回答道,他是一个不用钥匙就可以开任何保险箱的专家。“但是保险箱仍然无恙。”

  “你能够打开那保险箱吗?”高达问。

  万夹的双眼不断在那七个美人儿粉光致致的玉腿上打转,但是他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他道:“我想我可以打开它们。”

  高达站了起来道:“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去调查在暴风雨中,船坞的工人是不是照常开工?”

  “他们不开工。”韦松石回答。“时律师说这件事可能和首领有关,是以我们一直予以密切的注意,所以知道工人并没有开工。”

  高达点着头道:“那样我们至少有着进行的方法了,我们扮成船坞的工人,登上轮船去修理,我们每一个人都出动!”

  高达讲到这里向贝茜望了一眼。

  贝茜忙道:“我们七个人没有问题。”

  高达又四面望了一下,连他自己在内一共是十五个人,他道:“去准备十五套船坞工人的工作服,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过精妙的化,不能让警方认出我们的真面目来。”

  阿发站了起来道:“我可以到船坞的储藏室中去偷十五套工作服,还有工人工作时的工具来,只要哪一位小姐肯给我一个热吻的话!”

  那身形高大的女郎立刻道:“我肯!”

  阿发喜孜孜地向她走了过去,阿发的身形十分矮小,当他来到那身形高大女郎的身前时,他的脸只能碰到那女郎高耸的胸脯!

  每一个人都笑了起来,但是那女郎还是低下头送了他一个热烈的吻,阿发兴奋得脸都红了,他扬着手道:“我可以连太空船都偷得到!”

  高达道:“你得手之后将车子停在船坞的附近,我们在化之后会在那里和你会合,换上船坞工人的工作服后小心些!”

  阿发又向那身形高大的女郎望了一眼。凡是个子矮小的男人,几乎都毫无例外地喜欢身形高大的女人,阿发显然对那身形高大的女郎着迷了。

  那女郎对他发出了一个媚笑道:“如果你成功了,那么我可以……”

  她握住了阿发的手,用力捏了一捏。

  从阿发的神情来看,他像是快要昏过去了!

  他呼叫着冲了出去,驾着车走了。

  贝茜不免有点担心道:“他做得到吗?”

  高达微笑着道:“他本来就是一个最好的小偷,现在又有了那样的奖励,他连美国太空总署的太空火箭,都可以偷到手。”

  贝茜笑了起来道:“化纽用品我这里是现成的,不需要多少时间,我们每一个人看来就都可以像是另一个人。”

  高达道:“现在就开始,费经理你在登上轮船时,你必须记得你是工头,要像一个工头般的发号施令,别露出任何破绽来。”

  费经理摸着大肚子道:“我有什么特别鼓励?”

  高达道:“等事情成了再说!”

  费经理眼睛青碌碌地在七个美人儿身上转动着,他对高达的话表示同意,那七个美人儿又莫名其妙地娇笑了起来。

  暴风雨仍然在继续着。

  当他们十四个人来到了船坞的附近时,阿发已在车中向他们扬手,那时已经是下午四时了,由于风雨,天色很黑暗。

  他们换上了工作服挤在两辆车子中,驶到了船坞的围墙之旁,阿发和高达每人都抛起了一条绳子,钓住了围墙。

  然后他们次第爬进围墙去。

  贝茜她们显然不怎么惯于爬绳子,于是她们就需要人帮助,帮助她们的人,双手用力托着她们的丰臀,虽然隔着厚厚的帆布工作服,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她们肌肤的丰腴滑嫩!

  船坞内任平时有好几千个工人,但由于暴风雨的缘故,这时却是冷清清地,他们在攀进了船坞之后,向前走着,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当他们经过一辆搬运车的时候,高达便跳了上去,发动了引擎,他驾着的搬运车发出巨大的噪音,其余人都上了车,搬运车向前驶去。

  在他们驶出一个厂房之际,有两个警卫人员回头向他们望了一眼,不等他们发问,高达已粗声道:“这么大的风雨还要人来开工,奶奶的!”

  那两个警卫人员想来也有同感,竟点了点头。

  高达早已驾着车向前冲了过去。

  冲出了厂房,经过了一段满是铁轨的露天工场,他们已可以看到停在船坞旁的“环球号”邮船了,高达转过头来向各人望了一眼。

  每个人都知道他那样是什么意思,都点点头,车子直来到了船边,费经理先下了车,他大声道:“快下来,上面吩咐连夜开工,双倍支薪,还不愿意吗?”

  船上立刻出现了好几个警员,费经理已向船上走去,一面走还在咕咕哝哝地骂着,看来十足像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工头。

  其余人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向船上走去,雨十分大,雨水顺着他们所戴的钢帽向下直淌,也根本无法看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上了船,黎探长和几个警官围了上来,黎探长道:“什么事?”

  费经理道:“开夜工,修理!什么事!”

  黎探长现出怀疑的神色来道:“开夜工?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你的工作证呢?拿出来给我看,我还要和你们的上司联络一下!”

  费经理骂道:“我们的上司?他现在正搂着小老婆在睡觉,倒会吩咐我们来开工,还要检查工作证,走!走!我们回去,不开工了!”

  高达首先叫了起来道:“好啊!我们回去!”

  黎探长呆了一呆道:“你们修理什么部分?”

  费经理道:“保险舱的门,探长,修理好了,你们也好早点回去休息了!我们像是抢金子的大盗吗?你看看清楚!”

  黎探长道:“你们是得在警方监视下工作的。”

  费经理回头向高达望了一眼,高达点了点头,费经理又咕哝地骂着道:“那要三倍人工才行,将我们当贼,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面骂一面向前走去,豪雨打在那船的甲板上,再挟着暴风扬起夺目的水花来,他们紧贴着船舱走着,以避开风雨。

  不一会他们已来到了保险舱之前。

  高达直到这时才看到了自己布置的那次爆炸的成绩,半厚的铁门已被炸开,可怕地扭曲着,可以看到保险库的门。

  那保险库的门上有着两个大转盘,还有一个号码盘,高达看到万夹已全神贯注地在看着那保险库的密码盘,然后看到他点了点头。

  费经理叫道:“先将这铁门拆下来!”

  拆断这扇门的工作显然曾进行过,因为一切工具还全放在门前,高达拿起了强烈的乙烷气吹管来,按下钮,四五尺长青白色的火焰,立刻疾喷而出!

  高达故意摇了摇吹管,火焰四下散了开来,两个警员连忙向后退开了一步,高达一本正经地将吹管对准铁门,烧了起来。

  贝茜就在高达的身后,高达低声道:“去看一下船上究竟有多少警员,然后再到船坞的偏僻角落去制造一些混乱!”

  贝茜答应着走了开去,不一会她就走回来道:“一共有三十个警员,现在我带几个人去制造混乱,引开他们。”

  高达点点头:“小心!”

  他大声叫道:“去取两筒乙烷气来,快!”

  贝茜忙向两个女郎挥着手,三个人一起走了开去,下了船,警员只对她们看了看,并没有阻止她们,高达向韦松石、时律师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两人也立刻拿起了吹管来,在铁门上烧着,他们三人等于是用喷射的火焰组成了一个掩护网,在铁门内还有五六个人站着,装成正在工作,那是第二重掩护网,他们掩护的是万夹,万夹已走进保险库在转动着号码盘了。

  黎探长带着警员就在保险库外的船舷上,不停的走来走去,但是他却无法看到保险舱的情形,因为火焰喷射,火星四溅,遮掩得什么也看不到。

  万夹将耳朵贴在蜜码转盘之旁,那样的工作环境对他的工作而言,可以说是加倍又加倍的困难,他必须听出密码盘转动时所发出的不同的声音,来确定他应该选什么样的密码,但是周围的噪音使他分辨起那种不同的声音,十分困难。

  但是万夹究竟是第一流的专家,约莫十五分钟,他已经得到了他所要得的密码,他退了开来,来到高达的身边。

  高达按停了火焰喷射钮,抬头向前望了一望。

  他知道万夹来到了他的身前,就表示他已经得到了密码,他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拉开保险库的门了,但是他期待中的混乱,却还未曾到来。

  高达放下了火焰喷射器,转身下了船,他驾着那辆运输车从一块斜搁的钢板上,直驶上了船来,黎探长立刻走向前来道:“做什么?”

  高达粗声叫道:“让开!让开!”

  黎探长是一个出色的警务人员,他自然有足够的头脑来怀疑高达何以要将一辆运输车驶上船来,是以他并不让开。

  他只是又问道:“你驶车上来仿什么?”

  高达骂道:“他妈的,自然是利用车的牵引力将铁门拉开来,然后运下船去,你不准我驶车上来,可是准备替我将铁门搬下去?”

  黎探长呆了一呆,身子才向旁闪了开去,高达为着车直接来到了保险舱的近前,也就在那时,船坞的一角突然传来了“轰”地一声响,冒起了一股浓烟来,紧接着许多火星一起迸射出来,高达叫道:“那边有人破坏,一定是劫匪!”

  黎探长急忙下令:“快赶到出事地点去!”

  所有的警员都向下直奔了出去,可是黎探长却仍然留在船上,费经理走了过来道:“探长,那边出事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黎探长冷笑道:“我要留在船上,那可能是匪徒的调虎离山之计!”

  听得黎探长那样说,高达的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他自车上跳了下来道:“如果我们是匪徒,你一个人在船上又有什么用?”

  黎探长一怔,立刻拔出了枪来。

  可是他才握枪在手,时律师却已突然自他的身后将他抱住,费经理一伸手夺下了他的枪来,高达迎面便是一拳!

  黎探长在全无反抗的情形之下,昏了过去。

  万夹立刻来到了保险库之前,迅速地转动着密码盘,然后再转动那两只巨大的转盘,接着转盘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声响来。

  高达将运输车开到了保险库之前,按下了一个按钮,运输车的载斗渐渐上升,那个载斗足可以放下两吨白金而有余了!

  万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拉开了保险库厚厚的铁门,他一拉开门,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

  贝茜和那两个女郎也在这时候赶回了船上。

  他们都看到保险库一打开,里面全是一颗一颗的白金球,那些巨金球每一个大约直径一寸,一公斤一颗!

  两吨白金,应该有两千颗白金球!

  在高达更是喜出望外,因为如果不是白金球的话,他们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将白金搬走,可是现在保险库中的是金球,而不是金块,那实在简单得多了,高达在惊呼声中驾着车,向前撞了上去,“砰”地一声响,运输车的钢斗撞在保险库上。

  保险库受了震汤,白金球向下滚来,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十分快,但是总共不过十几秒钟,白金球向下滚来之际,样子就如排山倒海一样!

  白金球滚进了钢斗之中,一颗也不剩,时律师忙拉过一大幅油布,将白金球盖上,大叫道:“撤退,每一个人都上车!”

  十几个人纷纷跳上了车,贝茜就伏在覆盖白金球的油布之上,高达驾着车,缓缓地驶向那幅斜放着的钢板,车子驶过了钢板之后,速度提高。

  载运车的噪声虽然惊人,但是在风雨声之中,却也不怎么觉得,贝茜来到了高达的身边,双臂勾住了高达的颈,深吻着高达。

  高达一面享受着她的热吻,一面驾着车,从一扇边门中驶了出去,如果在平时,他们一定无法离开,离开了之后也一定引人注目。

  可是这时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正是风雨最猛烈的时候,除了在街面上飞掠而过的雨水之外,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载运车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他们也渐渐驶远了!

  当他们回过头来之后,已然看不到船坞时,贝茜高兴得哭了出来道:“高达,我们成功了,我已经赢了这一场打赌!”

  风雨过去了。

  通常在风雨过后,报上的头条新闻一定是风雨造成的损失,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报上的头条新闻是白金巨劫案。

  高达并没有看报纸,因为他自头至尾并不喜欢这件事,然而他做这件事的酬劳,却是令他感到了极度的满意的。

  这时他躺在地毯上,他枕着的是芳婷滑腴的小腹,他的手在芳婷的玉腿上,慢慢移着,轻扭着芳婷玉腿的最柔软的部分。

  而他的唇则被另一个女郎用力吸吮着,他的左臂抱住了另一个女郎,那女郎在他的身上,双乳很剧烈地晃动着。

  她和高达四肢交贴,她正在给高达以无上的享受,使得高达在一阵阵的快感冲击之下,几乎灵魂都飞上了天去。

  贝茜跪在他的身边,纤细美妙的手放在高达的身上,轻轻抚摸着,当高达转过头来时,他就闻到了优美的乳香。

  贝茜丰满的双乳就在他的眼前。

  他和那七个美人儿这样的欢乐,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直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毫无束缚的欢乐,那七个美人儿已完全成了他的女奴!

  他双手用力握着在他眼前晃动着的豪乳,俯起身来,那女郎立刻屈着双腿,仰起身子来,小腹挺耸得极高,而且不断收缩着……高达无法知道他在贝茜的别墅之中究竟过了多少天,在那样的欢愉中,那一个傻瓜会去记忆日子?高达完全陷进了脂粉阵之中。

  他的周围全是滑柔的娇躯,每一个美人儿都争先恐后让高达享受她们,令高达一次又一次地感到自己是在云端。

  所以他也很少去想到杜雪那个麻烦和黎探长。

  直到有一天下午,高达从贝茜的身上慢慢地撑起身子来,翻了半个身,恰好碰跌了床头的电话,他才笑着拨了一个号码。

  等到电话接通,有人接听之后,他才捏着鼻子道:“是黎探长吗?你别问我是甚人?我可以告诉你那两吨白金的下落,在七号公路的一个树丛之中,离一个汽油站大约一哩。”

  高达一说完就放下了电话,然后他拥着贝茜,又让芳婷灼热的娇躯紧贴着他,沉沉地睡着了。

  他是破警车声吵醒的,他们都在窗前向外看着,他们看到几辆警车开道,白金已被找到了,高达转过身来,贝茜向他媚笑着。

  贝茜的打赌赢了,和她打赌的富家小姐自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间裸体,于是报上便有她远赴海外的消息,十年之内她是不会回来的了。

  贝茜的媚笑又使高达心动,但是高达的心中却在想自己应当如何离开她们。

  不错,她们七个全是出色的美人儿,而且对高达是那么柔顺,简直就像是服贴的女奴一样。

  可是千万别忘记,高达是一个浪子!

  浪子不会为了女人而改变他的生活方式,即使是这七个美人儿也留不住他的心。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杜雪的报复才刚要开始而已。

  高达小心谨慎了一阵子,但是看杜雪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所以久了也就不再设防,杜雪已经不再提出退出这个集团的事,而且这些天也不见人影,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只有克鲁斯注意到了。

  “首领!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

  “杜雪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克鲁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高达懒洋洋的说:“杜雪没那么会记恨,说不定她早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她很有风度的!”

  克鲁斯只是干笑两声。

  “首领!你没有看到当杜雪看着新闻报导报告这两吨白金失窃的过程时,她是如何反应?”

  “她怎样?”

  “她把电视砸了。”

  高达不很自然的耸了耸肩。

  “偏偏阿发和万夹又一直不停的吹嘘那次的过程有多惊险、刺激,那七个美人儿又是多么的美,多么的顺从时,说那真是一次世纪大劫案,足以终生回味,人生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苛求的了。”

  “该死的万夹和阿发。”

  “但是杜雪没怎样。”

  “她没有反应?”这下高达要意外了,杜雪的脾气十分火爆,而且足智多谋,足以和武侠小说里的黄蓉一较长短,她会没有反应,岂不更叫人心里发毛。

  “是的!她只是笑笑。”

  “你没有替我探探口风?”

  “我只知道她最近不停的打电话,好像在召集一些人。”克鲁斯纳闷道。

  “打电话召集人!”

  “是啊!”

  “你知不知道是找些什么人?”

  “好像是一些三、四十岁但依然小姑独处和一些个丧偶多年的寡妇,甚至还打到女同性恋的酒吧,更有一些刚失恋的女人、失婚的妇女。”

  “她找这些奇怪的女人干嘛?”

  “我问了,她给我的回答是:少管闲事!”

  “她的心态是不是有问题?”高达不免要担心、自责起来,会不会是这件事给杜雪的刺激太大,其实是她自己使性子不来的,否则她也可以参予这件白金大劫案。

  “首领!你要不要出国去避避?”

  “你发什么神经!”

  “我看是冲着你的!”

  “杜雪找的如果是黑社会的杀手或流氓、混混、打手,那才要操一点心,现在的这些人能有什么惊人之举我还怀疑呢!”高达笑道。

  “不要忽略女人的能力。”

  就在高达正要反驳的时候,杜雪笑脸可掬、温和、轻松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对高达露出她最迷人的微笑。

  “杜雪!那件白金劫案……”

  “高达!那已经是旧闻、老掉牙的事了,而且我听阿发说的已经感到很精彩了。”

  “如果你也去了就好。”

  “我怕我去了会坏事。”她非常谦和的说:“说不定我去了,你们不会这么顺利的劫到那两吨白金,反正我看报上写的也够了。”

  克鲁斯很替高达捏一把冷汗。

  因为杜雪的反应超乎常情。

  但是高达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似乎这一次特别的迟钝,或者是他忽略了一个女人想要复仇、整人的决心,他因为杜雪这种宽容的心而大加赞扬。

  “你这样我反而会内疚。”

  “你不需要内疚。”

  “第一次我真的不方便带你去,而且那次我们差点就死在海上,所以……”

  “忘了那件事。”杜雪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想补偿我的话,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克鲁渐朝高达使眼色、摇头。

  但是高达极欲补偿杜雪,所以什么危险性和警觉性都没有了。“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我有个同学从瑞士来,本来今天我答应带她去参观本市的,但是我爸爸要我陪他去参加一个世伯的生日宴会,我分不开身,所以想请你代劳,陪她……”

  “没问题!”高达一口答应。

  “不会耽误……”她见高达摇头,这个道德沦丧的风流男人,她硬是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她住富华饭店,七○二室。”

  “你和她约几点?”

  “十点。”

  高达看看表。“那我现在该出发了。”

  “祝你们玩得愉快,开销全算我的!”

  “拜拜!”高达朝杜雪和克鲁斯挥了挥手。

  等高达走远,克鲁斯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杜雪。“你说吧!什么‘精彩’的在等首领。”

  杜雪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克鲁斯!想想这个画面:高达被拉进了七○二室,房门被人由外锁上,里面有二十个各种性饥渴又都吃了春药的女人,高达必须一一的满足她们,房门要到明天早上的十点才会打开,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你自己去想了,很精彩的……”

  克鲁斯真要替高达担心了。

  那不是艳福,是折磨。

  这次浪子高达要怎么应付?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2章

  茵斯布鲁克是奥地利境内,一个非常美丽的山城,四周高山环抱,形成阿尔卑斯山里的一个小盆地。

  它一年四季,满山都是银白色的积雪,所以被称为“银色之城”,冬季世运会已经在此地举办过两届了。

  现在,正值寒风凛冽的深秋。

  距离滑雪旺季已近,届时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都将在此大显身手,观光看热闹的人更多。

  浪子高达一身浅黄色滑雪装备,足蹬雪橇,双手举起高倍数望远镜,向那一望无际,铺满皑皑白雪的山坡下眺望着,两支滑杖则笔直地插在身旁雪地上。

  他站立的地方,是在接近峰顶的平岩上,也就是滑雪者的起点。由于地势极高,滑雪者必须搭乘登山空中缆车上来,否则爬上大半天也无法到达。

  其实,真正酷爱滑雪运动的人,大多数喜欢去邻近的瑞士。

  高达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原来他是在等人,说得更正确些,他是来赴约的。

  既非滑雪旺季,又是这么一大清早,整座山峰上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居然能让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着。只有三种情况:这个约会必定是足以令他动心的美女、足以令他动心的庞大数字的金钱;或是足以令他动心的特别奇异事物。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来赴约。如果一定要为自己找出个充分的理由,那只有两个字--好奇。

  当他接到发自瑞士的那份神秘电报时,似乎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决定了这次的行程。

  电报的内容是这样:“高达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如果愿意接受一份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请您来瑞士一行,已为你们在苏黎世的瑞士大饭店订好房间,并预付一切费用,祝旅途愉快。”

  具名是“仰慕者”。

  电报中的“你们”,显然不是邀高达单独前往,而是包括了他的那几位“死党”:律师时重池、外号“万宝全书”的费胖子、化学博士莫教授、伪冒专家金手勤、扒手阿发、开锁专家万夹、及摄影师韦松石等人。

  既然其他人并未被摒除在外,自然是一致赞成,趁机前往瑞士一游。

  就这样,他们一行来到了苏黎世。

  果然,那位未具真实姓名的“仰慕者”,巳在瑞士大饭店,为他们订有五间双人套房,并且预付了一星期的全部住宿费用”。

  房间部的职员同时交给高达一份电报,内容是:“高达先生:事情临时有变,不能来见,盼即单独前来茵斯布鲁克,并于抵达之次日清晨七时,至滑雪俱乐部,搭乘登山缆车上峰顶相见为要。情非得已,尚祈见谅。仰慕者。”

  高达只得把其他人留在苏黎世,临时上街购买全套滑雪装备,雇车赶往两百多公里外的茵斯布鲁克去。

  抵达这闻名的“银色之城”时已是傍晚,高达索性住进山下的滑雪俱乐部,免得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赶去。

  自从接到那份神秘电报,莫教授他们就不断提出问题,譬如说:何谓“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为什么选中由高达接受?而这位“仰慕者”又是何人?

  要获得答案,就必须前往苏黎世,也许这正是他们来瑞士的最好理由,甚至是一种藉口。

  登机前,时律师忽然想到一点:“会不会这是个陷阱,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费胖子马上反应道:“那我们值得去冒这个险吗?”大家以高达马首是瞻,眼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

  如果这时他只要打退堂鼓,瑞士之行立即取消,大不了是牺牲一笔机票钱而已。

  区区一两万美金,对高达来说,根本不其回事。但他的结论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正因为有可能是个陷阱,更引起他的好奇和兴趣,决心去冒这个险。

  现在他躺在床上,思维里不断涌现出莫教授他们提出的疑问,“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是什么?

  可能是存在瑞士银行的一笔巨款,足以解决全非洲的饥荒,或是可治癌症的新药配方,消弭全世界战祸的良策,甚至从未被科学家所知的新能源。

  但是,“仰慕者”既有造福全人类的心,尽可把这份“礼物”提供给世界性的福利机构,或是任何一个国家,为什么找上了他?

  而浪子高达的名声,绝不是一个“德高望重”,足以信赖去委以重任的人。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诚如时律师想到的,这是一个陷阱。但不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对象只是他一人--浪子高达。

  次日一早,高达就整装出发去赴约。

  他在登山时,在空中缆车的起点,除了睡眼惺松的管理员,未曾见到任何其他人。因此他这时举着望远镜,一直监看山坡下的动静,只要有人接近缆车起点,他就可以看到,因为登山是必须搭乘缆车的。

  这样,他就可以先知道来的是什么样人,以及来的人数,心里好有个准备。

  除非……就在脑际刚闪现出这个意念时,忽听空中传来“哒哒”的螺旋桨声,迅速地由远而近。

  高达转身抬头一看,一架直升机正越过山头,朝向他飞来。

  他刚才突然间想到的,正是这位神秘的“仰慕者”,会不会来个从天而降。

  果然被他料中对方真是驾着直升机来赴约。

  高达忙举起手挥动,向那架直升机招呼着。

  这是架中型直升机,包括驾驶员在内,最多可载九人。

  高达猛然感到有些怀疑,对方既要他单独前来赴约,尽可驾驶双座直升机,既灵巧方便,又不会太引人注意,为什么驾着中型的,岂不有些小题大作。

  但是,如果这真是个陷阱,那么对方要对付他浪子高达,就必须多来些人手了。

  高达立时本能地提高了警觉。

  直升机上的人早已发现目标,垂直降落在五十公尺外。机门一开,便跳下四名全身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的壮汉,向高达疾扑而来。

  高达一见对方来意不善,原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向山下滑去即可脱身。四名壮汉未穿雪橇,绝对无法追上。

  如果那样做,他就不是浪子高达了。

  只见他急忙踢掉雪橇,严阵以待着。

  四名壮汉的行动也相当敏捷矫健,扑近高达就分散开来,随即发动围攻。

  高达已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拳脚,凭他的身手,自付对付这四个壮汉绰绰有余,所以他很沉着,一副有侍无恐的架势。

  他眼急手快,瞥见一名壮汉张开双臂扑近,迎面就一拳击出,重重击中对方下级。

  这一记重拳的威力,绝不在职业拳击好手之下。照高达自己估计,必可把对方击个仰面倒栽,昏睡不起。

  不料壮汉挨了一拳,仅只扑势受阻一顿,反而是高达全身如同触电似地一个大震,被震弹得向后跌去。

  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壮汉身上竟似通有电极一般,使高达不禁大吃一惊。

  刚好另一壮汉由右侧攻到,全身向他压下来。

  高达不敢再重蹈覆辙,急忙就地一滚,使那壮汉扑了个空。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高达事先那会想到,对方一见他不由分说就发动攻击。四名壮汉不但身上通有电极,而且很可能是低电流的高压电!

  身手矫健又有何用,既不敢碰他们,他就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高达当机立断,不等其他两名壮汉近身,早已挺身跳起,迅速冲去穿回雪橇,拔起插在地上的滑杖,便向山坡下冲滑而去。

  四名壮汉末穿雪橇,果然无法急起直追。但直升机立即又升空,从空中紧紧迫来。

  高达双手连连以滑杖用力撑地,使滑行速度不断加快,顺着“S”形滑道一泻即下。

  直升机的速度更快,在空中紧迫不合。

  高达被当头的螺旋桨声,扰得心慌意乱,一个不慎,在急转的弯道处失去平衡,顿时摔得人仰马翻,天旋地转,滑跌出十几丈才停止。

  未及爬起身,宜升机已飞临头顶,撒下一个巨网,将高达网个正着,使他无法挣脱出来。

  当机上的人把网住的高达拖吊上去,再飞回山峰乎岩接走四名壮汉后,峰顶的雪堆中,爬出了一个全身白衣、白帽、脸上戴着氧气罩的少女。

  由于她带有氧气装备,可以藏身在雪堆中,而不易被人发现。

  但她目送直升机逐渐远去、消失,却无可奈何。

  高达遭网住,拖吊上直升机时,被人向脸上喷射一股气体,随即失去了知觉。

  当他清醒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但直觉告诉他,全身已被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

  急忙睁眼一看,发现这是间古色古香的欧式书房,大书桌后的高背旋转椅上,正坐着个全身银色太空衣,头戴银色面盔,无法看出真面目的女人。

  而高达身后的两旁,则是那四名攻击他的壮汉,身上仍然是穿着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

  旋转椅上的女人见高达已清醒,即举起手上的“麦克风”,说了句什么,而从桌上“语言转换机”发出的却是华语,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达冷冷地一哼:“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女人戴着耳机,经过“语言转换机”的翻译,她才能明白高达说的话:“我认为你应该是希伯德博士,但你不是!”

  “希伯德博士?”高达暗自一怔,因为这个名字对他是全然陌生的。

  那女人站了起来,手持“麦克风”走向高达面前:“虽然你不是希伯德博士本人,但我相信,一定是他派你去跟罗玛丽小姐见面的。好了,你只要交出‘微品片’,我们保证遵守诺言放人。”

  高达这才听出些眉目,可能是那位希伯德博士手中,持有极重要的“微晶片”,而这些人手中持有人质,作为双方交换的条件。

  如果希伯德博士,或者那位罗玛丽即是神秘的“仰慕者”,为什么把他扯上了?

  高达不禁诧异地问:“你们跟希伯德博士约好的?”

  那女人摇摇头:“没有,但罗玛丽小姐的行动,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中,而我们相信,她今天一定会跟希伯德博士见面,只是没想到由你代表,罗玛丽小姐自己却未露面。”

  高达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根本不认识希伯德博士,或是那位罗玛丽小姐,你相信吗?”

  那女人断然的说:“不相信!”

  高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无论你信与不信,但这是事实。”

  那女人戴着银色面盔,无法看出她的神情,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换句话说,你是不交出‘微晶片’咯?”

  高达也悍然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微晶片’是什么!”

  那女人怒哼一声,走回大书桌旁,顺手关掉“麦克风”开关,向壮汉们“咿咿呀呀”地交待了几句。

  高达精通好几国语言,却听不出她说的是那一国话。

  身后站的两名壮汉应了一声,各将一手按在高达肩上,使他全身如同触电地一震,随即又昏了过去。

  当高达再度清醒时,已换了地方,置身在一间光度极强的密室内。说的更恰当些,应该是间牢房。

  身上已松了绑,高达撑身跳起,仍然感觉全身有些酥酥麻麻的,尤其四肢虚弱无力。

  这使他想起,两次均被电殛昏迷,似可确定,壮汉们身上都通有电,也许这就是他们攻击敌人的武器吧!

  密室内四壁均以石块砌成,没有窗,只有一道厚重铁门,显然它是地下室改成的牢房。

  高达向各处仔细查看了一遍,在确定不能脱身又无计可施后,不禁感到十分的气恼和懊丧。

  整个密室空荡荡的,地上仅有一床旧毛毡。

  高达沮丧地坐在毛毡上,回想整个事件,顿使他觉得啼笑皆非。

  好端端的,怎会遇上这么莫名其妙的倒楣事!

  “微晶片”是近代科学上的一大成就,以极小面积的晶片上,可纪录惊人数量的文字或照片。五十年代以后,很多先进国家的间谍(包括商业间谍),就广泛利用这种科技,传送极高度机密的情报。

  由于它的体积小,易于掩护或收藏,携带又方便,所以安全性也极高。

  希伯德博士手中持有的“微晶片”,想必极其重要,这批人才会不择手段,志在必得地要想夺取,甚至不惜以人质为胁。

  这批人又是什么身分呢?

  正在这时,忽听铁门外响起了开锁声。

  高达急忙躺下,佯作未醒,打算伺机而动。

  那知铁门一开,只见一个少女被推了进来,铁门随即关上,使他毫无发动的机会。

  眯起眼睛一看,被推进来的少女穿一身欧洲传统服装,肤色和脸型却是东方人。

  高达看出少女也是“受难者”,立即挺身坐起,直觉地问道:“你是罗玛丽小姐?”

  少女格了摇头。

  高达心知她可能就是人质,但不知从何问起:“那你是?”

  少女自我介绍:“我叫琼妮,是希博士的女儿。”

  高达“噢”了一声,毫无疑问,这少女必然是他们手中的人质了。

  琼妮打量着高达,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达站了起来:“我叫高达。但我必须先向你声明,我并不认识希博士或罗玛丽,甚至跟整个事情毫不相干。”

  琼妮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你不是来救我和我母亲的?”

  高达一听,这才知道人质不仅是这少女,尚有她母亲,只好强自一笑:“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能救得了你们。

  琼妮不解地道:“那们为什么逼我,要我来劝你交出那个‘微晶片’?”

  高达耸耸肩道:“大概他们认定我是令尊派来的吧!”

  琼妮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高达忽问:“琼妮小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琼妮怔了怔,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高达洒然一笑,安抚道:“琼妮小姐,我虽然不认识令尊,跟这件事也毫不相干。但是,我们可说是同病相怜,成了他们的阶下囚。如果你能把整个事情告诉我,也许有助于我想出个脱身之计。”

  琼妮犹豫了片刻。始道:“他们不是地球人!”

  高达为之一怔,惊诧道:“那……那他们是外星人?”

  琼妮微微点了下头:“他们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星球,那里的科技非常发达,远超过地球人。以他们接近光速的‘飞行器’,到达地球尚须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可以想像距离有远了。”

  高达不禁咋舌:“确实相当遥远:但我不明白,令尊怎会惹上了外星人?”

  琼妮报以生涩的苦笑:“高先生,我很累了,可以坐下吗?”

  高达做个很潇洒的手势,“请坐!”

  等琼妮侧身坐在毛毡上,商达也在她对面坐下了。

  “高先生……”琼妮迟疑了一下,忽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母亲也是外星入,你相信吗?”

  高达几乎脱口说出“不相信”!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希伯德博士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个外星人?外星人会和地球人结婚?

  而他眼前所看到的琼妮,不但是个“地球人”,还是个东方美丽少女!

  不过,高达曾听说原振侠医师遇上的“怪事”,那个“怪老头”厉大猷,不是在试管中,用人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将两种不同的基因,以高度的医学科学突破,而使之结合成孕,培育出他视为亲生子的“怪胎”吗?

  外星人毕竟是“人”,纵然形貌有异于“地球人”,甚至基因不尽相同,但必然比青蛙与人类结合更接近。

  琼妮的父亲既是希伯德博士,即使母亲是外星人,两个生存于不同星球的“人类”,能生出她这样的女儿,也就不是绝无可能的了。

  高达终于以坚定的口吻说:“我相信!”

  “不!”琼妮微微摇着头:“高先生,你骗不了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一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甚至是无稽之谈。”

  高达既不承认,也未否认,只是专注打量着这少女,似乎要从她身上找出答案。

  琼妮又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似乎有个预感,我父亲绝不可能为了我和母亲,放弃那个‘微晶片’的。”

  高达“哦?”了一声:“因为你母亲是外星人,而你也有一半是……”

  琼妮道:“除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父亲是个科学狂,在他的心目中,科学的成就远胜于一切。我甚至怀疑,如果我母亲不是外星人。他会不会以‘微晶片’来交换我们母女。”

  高达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那个‘微晶片’上纪录的,一定与外星人的高度科技有关,对不对?”

  琼妮露出茫然的神情:“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那个‘微晶片’一定很重要,他们才会守在这里这么久,不惜用我和母亲,威胁我父亲把它交出来。”

  高达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琼妮又摇摇头:“我不知道,好像是个古堡。”

  整个欧洲,至今仍保存着为数极多的古堡,有的已列为古迹,成为吸引游客的观光区。但仍有不少属于私产,而其中又有很多无人居住,任它空置,以至年久失修,已形同废弃。

  因为,修饰和维护一座古堡,费用是相当可观的。而当年盛极一时的贵族,如今很可能早巳没落。

  高达原想问明置身何处,事先对整个环境有个概念,再伺机脱身,到时候才不致不知所措。可是,看情形这少女和她母亲,可能跟他一样,也是昏迷后被掳来的。

  琼妮见他沉思不语,忽问:“高先生,你对我父亲怎会娶了个外星人,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高达笑了笑道:“它一定是个充满玄奇,而且非常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但这是令尊的稳私,我似乎无权探问吧!”

  琼妮沮然地道:“反正我们不太可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了。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说个你所谓的,‘充满玄奇而罗曼蒂克’的故事。”

  高达暗喜,调整一下盘坐的姿势,静静听她说出这个不可思议,地球人与外星人结合的“故事”。

  瑞土原属奥地利,十三世纪始脱离奥地利而宣告独立,于一八一五年获得英、法、德、意等国承认为永久中立国,从此成为乱世中的sejie。

  由于它的国境全属山地,百分之八十八的土地无法生产与种植。但瑞士的枪械和各种新式武器、手表工业、银行业及观光事业,却是举世闻名的。

  希伯德的祖先是意大利籍华裔,二十世纪初才移民到瑞士定居。(瑞士政府是开放政策,无论任何国籍,只要申请入境一律照准。)他的大学教育在德国完成,并且取得理工博士学位,回瑞士即在首都伯恩,一家闻名的照相器材制造公司担任副总工程师。

  对一个刚满二十五岁的青年来说,这职位是相当令人羡慕的,可以称得上是少年得志。

  尤其希伯德读的是理工,学以致用,正可一展所长。公司方面对他也很器重,不到两年光景,已升为工程师。

  他不仅对本身工作非常热衷,更对摄影发生浓厚兴越,几乎已达到入迷的程度。

  有一次,意大利着名艳星苏菲亚罗兰,随外景队前来拍摄新片,应邀到希伯德任职的公司参观。

  那天,整个公司为之轰动,人人争睹这位国际红星的庐山其面目。酒会更是盛况空前,非常热闹。

  在影迷的热烈要求下,这位艳星来了段歌舞即兴表演。

  希伯德正好站在附近,被她拉入场中做舞伴。

  酒会的全部进行过程,由专人以一架摄影机拍摄下来,其中自然包括希伯德与苏菲亚罗兰的那场精彩表演。

  尤其是舞毕时,那位意大利艳星以热吻表示谢意,更使希伯德受宠若惊,决定要留下一个“拷贝”珍藏,作为永久纪念。

  不幸的是冲印室的工作人员一时不慎,引起一场小火警,竞将拍摄的底片全部付之一炬。

  这使希伯德非常懊丧和气恼,但底片已经全部烧毁,不像拍电影,可以重新搭起布景,集合所有演员,重新再拍摄这场戏。

  希伯德珍惜酒会的每一个镜头,尤其是他与苏菲亚罗兰的那段精彩表演,以及那位意大利艳星的热吻。

  可惜一切已成过去,只留给他一段回忆。

  事后,希伯德经常独自来到当日酒会的会场,面对空空荡荡的大厅发呆,脑际不断浮现那盛大的热闹场面。造成他心理上的遗憾,是因为底片烧毁,不可能重拍。

  刹那间,他突发异想:如果能发明一种特殊的摄影机,或是录影机,就像不可思议的“时光隧道”一样,把曾经在这大厅里发生过的景象,以“追忆”的技术重新拍摄下来呢?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以现有的人类智慧和科技,尚未发展到这种纯属幻想的成就。

  以后的日子里,他不断地为这问题所困扰。

  在理论上,摄影的原理,是利用装有双凸透镜的镜头,将影像摄入,使底片受到感光。再以药水处理,冲洗;曝晒等过程,印于照相纸上即成照片。

  换句话说,景象已成过去,即无法再摄取到。

  希伯德便决心要突破这种时空的障碍,把已经消失的景象“追回”。

  因为他认为照相、摄影或录影,共同之点就是把镜头前的景象摄取到,事后景象虽已消失,成为过去,但冲印出的照片,影片或录影带,仍可使当时的景象重显。

  而他更相信,既已出现过的景象,虽因时空转移而不复见。但是,不可否认的,这种景象必然曾经存在于当时的时空。

  如果他能突破旧有的时空观念,而他的“追忆”观念能成立,也就是说,以超高度的科技,发明一种“追忆摄影机”,那么所有事过境迁的景象,都会重视于人们的眼前。

  如此一来,不但那日酒会的热闹场面,可以“凭空”重新拍摄。很多现场没有目击者,或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重大犯罪悬案,也可因此而侦破,甚至可以揭开历史上的隐密。

  爱迪生的所有发明,以及飞机、核子弹,人类登陆月球,开始不都是近乎幻想,即经过不断的研究发展,终使理想成为事实的吗?

  希伯德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决心要完成此一心愿。于是凭自己所学,再大量购买有关的参考书,更利用工厂现成的设备,投入全付精神和时间。

  由于全心全意放在研究上,不免对本身职务有所疏怠,终至受到公司方面责难。

  希伯德一气之下,索性辞去工程师的工作,回到巴塞尔,在乡间租了个工作室,专心研究他的“追忆摄影机”。

  他已入迷,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实验,研究,就是翻阅参考书。对家人的关怀和劝阻,一概全不理会。

  就这样经过两年,希伯德坚信自己的理论必可成立,可惜技术上始终无法突破。

  他租的是幢独立平房,接近山边,远离小镇,距离最近的邻居也在半里之外。

  除了十天八天去一趟小镇,添购必须的食物,他几乎是足不出户。不过,小镇上的人都认识他,至少知道这东方人是位博士。

  这是个盛夏炎热的深夜,他在工作室里关了一整天,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便走出门外透透空气。

  希伯德正在门外仰望满天星斗,忽听一阵嘈杂人声由远而近,似乎正朝向他奔来。

  他刚一低头,就见一条人影飞奔而来,气急败坏地向他钧南语求助:“请让我躲一躲,后面有人追我……”

  希伯德定神一看,是个身穿欧洲传统式样服装,大热天里戴了付黑色长统手套,而整个脸上却罩着黑纱面罩的女子。

  他几乎未加考虑,就把那女子带进屋,迅速把门关上。

  拉开窗帘一角,从宙口看出去,果见十几个当地的居民,前面两人持着手电筒,后面的带着猎枪或木棍,声势浩大地急急追赶”

  忽听身后的女子紧张道:“先生,快把我藏起来,他们可能会进来搜查的……”

  希伯德不知道女子为什么被人追,但决心掩护她。

  这幢木造平房,原是乡间的小别墅,他除了保留卧房和起居室,客厅和连着的饭厅全部当做工作室,另外一间小卧房也成了储藏室,堆满了各种器材和书籍。

  无处可藏,他只好把那女子带进卧房,藏进了壁橱。

  就在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并且有人大声叫门:“希伯德博士,请快开门!”

  希伯德脱下工作服,装出刚从睡梦中惊醒,起身去开了门,一脸茫然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拿着手电筒的壮汉忙道:“很抱歉打扰您了,因为我们在追捕一个‘怪物’,分明看它逃向这边来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希伯德暗自一怔,明明是个女子,怎会被视为“怪物”?

  另一中年人抢着道:“他很可能躲进了您的屋里……”

  希伯德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不可能,我睡前把门窗都关好,而且检查过了。”

  中年人与壮汉交换一下眼色,不便强行要求进屋搜查,只好向山边一指道:“它也许逃进山里去了,我们快追!”然后向希伯德说了声打扰,便率众急急迫向山边。

  希伯德目送他们远去,才关上门,回身走进卧房,在壁橱上轻放两下:“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啦!”

  那女子这才推开橱门出来,感激地跪在他面前:“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日后一定有所回报。”

  希伯德忙扶她站起,笑问:“他们为什么称你为‘怪物’?”

  那女子似乎难以回答,“这,这……”

  希伯德笑道:“那么你可不可以除下面罩,让我看看你有多‘怪’?”

  那女子一听,吓得急往后退,连声道:“不不不,不可以,我不能……”

  希伯德诧异地道:“为什么?”

  那女子吞吞吐吐道:“因,因为……因为你看了我的真面目,也会认为我是‘怪物’。”

  希伯德“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追你?”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才无奈说道:“我的‘交通工具’发生故障,想偷取一辆停在屋外小货车上的零件,不料车内睡有人,把我逮了个正着。”

  那女子继续说道:“那两个年轻人很好色,发现我是个女子,合力想强暴我,我在挣扎中掉下了面罩,他们一见到我的脸,就吓得大声呼叫逃开,然后召集了一批人追来。

  希伯德不禁好奇道:“你的脸真有那么可怕?”

  那女子并不回答,把话岔开道:“先生,我刚才看见屋外停有一部吉普车,你能不能把车借给我,我会重重报答你的。”

  希伯德摇摇头道:“不行,但我可以载送你一程,并且替你把故障的‘交通工具’修好。对了,你所谓的‘交通工具’应该也是汽车吧?”

  那女子道:“我需要的只是一只电瓶,和几尺高压电线而已……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车送还给你的。”

  希伯德为了满足好奇心,故意刁难道:“我有一只备用的电瓶,还是刚充好电没有用过的,高压电线更不成问题,车也可以借给你。但你必须除下面罩,让我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那女子为难道:“这……”

  希伯德突然上前,出其不意地伸手就去揭她脸上面罩。

  但她反应极快,身子向旁一闪,立即夺门而出。

  她似乎宁愿不借车,也不让希伯德见到她的真面目,冲出卧房,穿过起居室,直奔大门。

  开了门她就逃出去,等希伯德追出门外,那女子已仓皇奔向山边。

  希伯德不禁想到,那女子的“交通工具”发生故障,缺少电瓶和高压电线无法修复。而那批人正进入山区搜寻,她能脱得了身吗?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储藏室搬出备用电瓶,取了一卷高压电线,带了手电简,便驾驶吉普车追向山区。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2章

  茵斯布鲁克是奥地利境内,一个非常美丽的山城,四周高山环抱,形成阿尔卑斯山里的一个小盆地。

  它一年四季,满山都是银白色的积雪,所以被称为“银色之城”,冬季世运会已经在此地举办过两届了。

  现在,正值寒风凛冽的深秋。

  距离滑雪旺季已近,届时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都将在此大显身手,观光看热闹的人更多。

  浪子高达一身浅黄色滑雪装备,足蹬雪橇,双手举起高倍数望远镜,向那一望无际,铺满皑皑白雪的山坡下眺望着,两支滑杖则笔直地插在身旁雪地上。

  他站立的地方,是在接近峰顶的平岩上,也就是滑雪者的起点。由于地势极高,滑雪者必须搭乘登山空中缆车上来,否则爬上大半天也无法到达。

  其实,真正酷爱滑雪运动的人,大多数喜欢去邻近的瑞士。

  高达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原来他是在等人,说得更正确些,他是来赴约的。

  既非滑雪旺季,又是这么一大清早,整座山峰上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居然能让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着。只有三种情况:这个约会必定是足以令他动心的美女、足以令他动心的庞大数字的金钱;或是足以令他动心的特别奇异事物。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来赴约。如果一定要为自己找出个充分的理由,那只有两个字--好奇。

  当他接到发自瑞士的那份神秘电报时,似乎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决定了这次的行程。

  电报的内容是这样:“高达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如果愿意接受一份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请您来瑞士一行,已为你们在苏黎世的瑞士大饭店订好房间,并预付一切费用,祝旅途愉快。”

  具名是“仰慕者”。

  电报中的“你们”,显然不是邀高达单独前往,而是包括了他的那几位“死党”:律师时重池、外号“万宝全书”的费胖子、化学博士莫教授、伪冒专家金手勤、扒手阿发、开锁专家万夹、及摄影师韦松石等人。

  既然其他人并未被摒除在外,自然是一致赞成,趁机前往瑞士一游。

  就这样,他们一行来到了苏黎世。

  果然,那位未具真实姓名的“仰慕者”,巳在瑞士大饭店,为他们订有五间双人套房,并且预付了一星期的全部住宿费用”。

  房间部的职员同时交给高达一份电报,内容是:“高达先生:事情临时有变,不能来见,盼即单独前来茵斯布鲁克,并于抵达之次日清晨七时,至滑雪俱乐部,搭乘登山缆车上峰顶相见为要。情非得已,尚祈见谅。仰慕者。”

  高达只得把其他人留在苏黎世,临时上街购买全套滑雪装备,雇车赶往两百多公里外的茵斯布鲁克去。

  抵达这闻名的“银色之城”时已是傍晚,高达索性住进山下的滑雪俱乐部,免得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赶去。

  自从接到那份神秘电报,莫教授他们就不断提出问题,譬如说:何谓“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为什么选中由高达接受?而这位“仰慕者”又是何人?

  要获得答案,就必须前往苏黎世,也许这正是他们来瑞士的最好理由,甚至是一种藉口。

  登机前,时律师忽然想到一点:“会不会这是个陷阱,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费胖子马上反应道:“那我们值得去冒这个险吗?”大家以高达马首是瞻,眼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

  如果这时他只要打退堂鼓,瑞士之行立即取消,大不了是牺牲一笔机票钱而已。

  区区一两万美金,对高达来说,根本不其回事。但他的结论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正因为有可能是个陷阱,更引起他的好奇和兴趣,决心去冒这个险。

  现在他躺在床上,思维里不断涌现出莫教授他们提出的疑问,“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礼物”是什么?

  可能是存在瑞士银行的一笔巨款,足以解决全非洲的饥荒,或是可治癌症的新药配方,消弭全世界战祸的良策,甚至从未被科学家所知的新能源。

  但是,“仰慕者”既有造福全人类的心,尽可把这份“礼物”提供给世界性的福利机构,或是任何一个国家,为什么找上了他?

  而浪子高达的名声,绝不是一个“德高望重”,足以信赖去委以重任的人。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诚如时律师想到的,这是一个陷阱。但不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对象只是他一人--浪子高达。

  次日一早,高达就整装出发去赴约。

  他在登山时,在空中缆车的起点,除了睡眼惺松的管理员,未曾见到任何其他人。因此他这时举着望远镜,一直监看山坡下的动静,只要有人接近缆车起点,他就可以看到,因为登山是必须搭乘缆车的。

  这样,他就可以先知道来的是什么样人,以及来的人数,心里好有个准备。

  除非……就在脑际刚闪现出这个意念时,忽听空中传来“哒哒”的螺旋桨声,迅速地由远而近。

  高达转身抬头一看,一架直升机正越过山头,朝向他飞来。

  他刚才突然间想到的,正是这位神秘的“仰慕者”,会不会来个从天而降。

  果然被他料中对方真是驾着直升机来赴约。

  高达忙举起手挥动,向那架直升机招呼着。

  这是架中型直升机,包括驾驶员在内,最多可载九人。

  高达猛然感到有些怀疑,对方既要他单独前来赴约,尽可驾驶双座直升机,既灵巧方便,又不会太引人注意,为什么驾着中型的,岂不有些小题大作。

  但是,如果这真是个陷阱,那么对方要对付他浪子高达,就必须多来些人手了。

  高达立时本能地提高了警觉。

  直升机上的人早已发现目标,垂直降落在五十公尺外。机门一开,便跳下四名全身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的壮汉,向高达疾扑而来。

  高达一见对方来意不善,原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向山下滑去即可脱身。四名壮汉未穿雪橇,绝对无法追上。

  如果那样做,他就不是浪子高达了。

  只见他急忙踢掉雪橇,严阵以待着。

  四名壮汉的行动也相当敏捷矫健,扑近高达就分散开来,随即发动围攻。

  高达已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拳脚,凭他的身手,自付对付这四个壮汉绰绰有余,所以他很沉着,一副有侍无恐的架势。

  他眼急手快,瞥见一名壮汉张开双臂扑近,迎面就一拳击出,重重击中对方下级。

  这一记重拳的威力,绝不在职业拳击好手之下。照高达自己估计,必可把对方击个仰面倒栽,昏睡不起。

  不料壮汉挨了一拳,仅只扑势受阻一顿,反而是高达全身如同触电似地一个大震,被震弹得向后跌去。

  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壮汉身上竟似通有电极一般,使高达不禁大吃一惊。

  刚好另一壮汉由右侧攻到,全身向他压下来。

  高达不敢再重蹈覆辙,急忙就地一滚,使那壮汉扑了个空。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高达事先那会想到,对方一见他不由分说就发动攻击。四名壮汉不但身上通有电极,而且很可能是低电流的高压电!

  身手矫健又有何用,既不敢碰他们,他就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高达当机立断,不等其他两名壮汉近身,早已挺身跳起,迅速冲去穿回雪橇,拔起插在地上的滑杖,便向山坡下冲滑而去。

  四名壮汉末穿雪橇,果然无法急起直追。但直升机立即又升空,从空中紧紧迫来。

  高达双手连连以滑杖用力撑地,使滑行速度不断加快,顺着“S”形滑道一泻即下。

  直升机的速度更快,在空中紧迫不合。

  高达被当头的螺旋桨声,扰得心慌意乱,一个不慎,在急转的弯道处失去平衡,顿时摔得人仰马翻,天旋地转,滑跌出十几丈才停止。

  未及爬起身,宜升机已飞临头顶,撒下一个巨网,将高达网个正着,使他无法挣脱出来。

  当机上的人把网住的高达拖吊上去,再飞回山峰乎岩接走四名壮汉后,峰顶的雪堆中,爬出了一个全身白衣、白帽、脸上戴着氧气罩的少女。

  由于她带有氧气装备,可以藏身在雪堆中,而不易被人发现。

  但她目送直升机逐渐远去、消失,却无可奈何。

  高达遭网住,拖吊上直升机时,被人向脸上喷射一股气体,随即失去了知觉。

  当他清醒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但直觉告诉他,全身已被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

  急忙睁眼一看,发现这是间古色古香的欧式书房,大书桌后的高背旋转椅上,正坐着个全身银色太空衣,头戴银色面盔,无法看出真面目的女人。

  而高达身后的两旁,则是那四名攻击他的壮汉,身上仍然是穿着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

  旋转椅上的女人见高达已清醒,即举起手上的“麦克风”,说了句什么,而从桌上“语言转换机”发出的却是华语,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达冷冷地一哼:“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女人戴着耳机,经过“语言转换机”的翻译,她才能明白高达说的话:“我认为你应该是希伯德博士,但你不是!”

  “希伯德博士?”高达暗自一怔,因为这个名字对他是全然陌生的。

  那女人站了起来,手持“麦克风”走向高达面前:“虽然你不是希伯德博士本人,但我相信,一定是他派你去跟罗玛丽小姐见面的。好了,你只要交出‘微品片’,我们保证遵守诺言放人。”

  高达这才听出些眉目,可能是那位希伯德博士手中,持有极重要的“微晶片”,而这些人手中持有人质,作为双方交换的条件。

  如果希伯德博士,或者那位罗玛丽即是神秘的“仰慕者”,为什么把他扯上了?

  高达不禁诧异地问:“你们跟希伯德博士约好的?”

  那女人摇摇头:“没有,但罗玛丽小姐的行动,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中,而我们相信,她今天一定会跟希伯德博士见面,只是没想到由你代表,罗玛丽小姐自己却未露面。”

  高达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根本不认识希伯德博士,或是那位罗玛丽小姐,你相信吗?”

  那女人断然的说:“不相信!”

  高达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无论你信与不信,但这是事实。”

  那女人戴着银色面盔,无法看出她的神情,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换句话说,你是不交出‘微晶片’咯?”

  高达也悍然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微晶片’是什么!”

  那女人怒哼一声,走回大书桌旁,顺手关掉“麦克风”开关,向壮汉们“咿咿呀呀”地交待了几句。

  高达精通好几国语言,却听不出她说的是那一国话。

  身后站的两名壮汉应了一声,各将一手按在高达肩上,使他全身如同触电地一震,随即又昏了过去。

  当高达再度清醒时,已换了地方,置身在一间光度极强的密室内。说的更恰当些,应该是间牢房。

  身上已松了绑,高达撑身跳起,仍然感觉全身有些酥酥麻麻的,尤其四肢虚弱无力。

  这使他想起,两次均被电殛昏迷,似可确定,壮汉们身上都通有电,也许这就是他们攻击敌人的武器吧!

  密室内四壁均以石块砌成,没有窗,只有一道厚重铁门,显然它是地下室改成的牢房。

  高达向各处仔细查看了一遍,在确定不能脱身又无计可施后,不禁感到十分的气恼和懊丧。

  整个密室空荡荡的,地上仅有一床旧毛毡。

  高达沮丧地坐在毛毡上,回想整个事件,顿使他觉得啼笑皆非。

  好端端的,怎会遇上这么莫名其妙的倒楣事!

  “微晶片”是近代科学上的一大成就,以极小面积的晶片上,可纪录惊人数量的文字或照片。五十年代以后,很多先进国家的间谍(包括商业间谍),就广泛利用这种科技,传送极高度机密的情报。

  由于它的体积小,易于掩护或收藏,携带又方便,所以安全性也极高。

  希伯德博士手中持有的“微晶片”,想必极其重要,这批人才会不择手段,志在必得地要想夺取,甚至不惜以人质为胁。

  这批人又是什么身分呢?

  正在这时,忽听铁门外响起了开锁声。

  高达急忙躺下,佯作未醒,打算伺机而动。

  那知铁门一开,只见一个少女被推了进来,铁门随即关上,使他毫无发动的机会。

  眯起眼睛一看,被推进来的少女穿一身欧洲传统服装,肤色和脸型却是东方人。

  高达看出少女也是“受难者”,立即挺身坐起,直觉地问道:“你是罗玛丽小姐?”

  少女格了摇头。

  高达心知她可能就是人质,但不知从何问起:“那你是?”

  少女自我介绍:“我叫琼妮,是希博士的女儿。”

  高达“噢”了一声,毫无疑问,这少女必然是他们手中的人质了。

  琼妮打量着高达,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达站了起来:“我叫高达。但我必须先向你声明,我并不认识希博士或罗玛丽,甚至跟整个事情毫不相干。”

  琼妮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你不是来救我和我母亲的?”

  高达一听,这才知道人质不仅是这少女,尚有她母亲,只好强自一笑:“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能救得了你们。

  琼妮不解地道:“那们为什么逼我,要我来劝你交出那个‘微晶片’?”

  高达耸耸肩道:“大概他们认定我是令尊派来的吧!”

  琼妮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高达忽问:“琼妮小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琼妮怔了怔,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高达洒然一笑,安抚道:“琼妮小姐,我虽然不认识令尊,跟这件事也毫不相干。但是,我们可说是同病相怜,成了他们的阶下囚。如果你能把整个事情告诉我,也许有助于我想出个脱身之计。”

  琼妮犹豫了片刻。始道:“他们不是地球人!”

  高达为之一怔,惊诧道:“那……那他们是外星人?”

  琼妮微微点了下头:“他们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星球,那里的科技非常发达,远超过地球人。以他们接近光速的‘飞行器’,到达地球尚须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可以想像距离有远了。”

  高达不禁咋舌:“确实相当遥远:但我不明白,令尊怎会惹上了外星人?”

  琼妮报以生涩的苦笑:“高先生,我很累了,可以坐下吗?”

  高达做个很潇洒的手势,“请坐!”

  等琼妮侧身坐在毛毡上,商达也在她对面坐下了。

  “高先生……”琼妮迟疑了一下,忽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母亲也是外星入,你相信吗?”

  高达几乎脱口说出“不相信”!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希伯德博士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个外星人?外星人会和地球人结婚?

  而他眼前所看到的琼妮,不但是个“地球人”,还是个东方美丽少女!

  不过,高达曾听说原振侠医师遇上的“怪事”,那个“怪老头”厉大猷,不是在试管中,用人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将两种不同的基因,以高度的医学科学突破,而使之结合成孕,培育出他视为亲生子的“怪胎”吗?

  外星人毕竟是“人”,纵然形貌有异于“地球人”,甚至基因不尽相同,但必然比青蛙与人类结合更接近。

  琼妮的父亲既是希伯德博士,即使母亲是外星人,两个生存于不同星球的“人类”,能生出她这样的女儿,也就不是绝无可能的了。

  高达终于以坚定的口吻说:“我相信!”

  “不!”琼妮微微摇着头:“高先生,你骗不了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一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甚至是无稽之谈。”

  高达既不承认,也未否认,只是专注打量着这少女,似乎要从她身上找出答案。

  琼妮又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似乎有个预感,我父亲绝不可能为了我和母亲,放弃那个‘微晶片’的。”

  高达“哦?”了一声:“因为你母亲是外星人,而你也有一半是……”

  琼妮道:“除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父亲是个科学狂,在他的心目中,科学的成就远胜于一切。我甚至怀疑,如果我母亲不是外星人。他会不会以‘微晶片’来交换我们母女。”

  高达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那个‘微晶片’上纪录的,一定与外星人的高度科技有关,对不对?”

  琼妮露出茫然的神情:“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那个‘微晶片’一定很重要,他们才会守在这里这么久,不惜用我和母亲,威胁我父亲把它交出来。”

  高达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琼妮又摇摇头:“我不知道,好像是个古堡。”

  整个欧洲,至今仍保存着为数极多的古堡,有的已列为古迹,成为吸引游客的观光区。但仍有不少属于私产,而其中又有很多无人居住,任它空置,以至年久失修,已形同废弃。

  因为,修饰和维护一座古堡,费用是相当可观的。而当年盛极一时的贵族,如今很可能早巳没落。

  高达原想问明置身何处,事先对整个环境有个概念,再伺机脱身,到时候才不致不知所措。可是,看情形这少女和她母亲,可能跟他一样,也是昏迷后被掳来的。

  琼妮见他沉思不语,忽问:“高先生,你对我父亲怎会娶了个外星人,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高达笑了笑道:“它一定是个充满玄奇,而且非常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但这是令尊的稳私,我似乎无权探问吧!”

  琼妮沮然地道:“反正我们不太可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了。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说个你所谓的,‘充满玄奇而罗曼蒂克’的故事。”

  高达暗喜,调整一下盘坐的姿势,静静听她说出这个不可思议,地球人与外星人结合的“故事”。

  瑞土原属奥地利,十三世纪始脱离奥地利而宣告独立,于一八一五年获得英、法、德、意等国承认为永久中立国,从此成为乱世中的sejie。

  由于它的国境全属山地,百分之八十八的土地无法生产与种植。但瑞士的枪械和各种新式武器、手表工业、银行业及观光事业,却是举世闻名的。

  希伯德的祖先是意大利籍华裔,二十世纪初才移民到瑞士定居。(瑞士政府是开放政策,无论任何国籍,只要申请入境一律照准。)他的大学教育在德国完成,并且取得理工博士学位,回瑞士即在首都伯恩,一家闻名的照相器材制造公司担任副总工程师。

  对一个刚满二十 五岁 的青年来说,这职位是相当令人羡慕的,可以称得上是少 年 得志。

  尤其希伯德读的是理工,学以致用,正可一展所长。公司方面对他也很器重,不到两年光景,已升为工程师。

  他不仅对本身工作非常热衷,更对摄影发生浓厚兴越,几乎已达到入迷的程度。

  有一次,意大利着名艳星苏菲亚罗兰,随外景队前来拍摄新片,应邀到希伯德任职的公司参观。

  那天,整个公司为之轰动,人人争睹这位国际红星的庐山其面目。酒会更是盛况空前,非常热闹。

  在影迷的热烈要求下,这位艳星来了段歌舞即兴表演。

  希伯德正好站在附近,被她拉入场中做舞伴。

  酒会的全部进行过程,由专人以一架摄影机拍摄下来,其中自然包括希伯德与苏菲亚罗兰的那场精彩表演。

  尤其是舞毕时,那位意大利艳星以热吻表示谢意,更使希伯德受宠若惊,决定要留下一个“拷贝”珍藏,作为永久纪念。

  不幸的是冲印室的工作人员一时不慎,引起一场小火警,竞将拍摄的底片全部付之一炬。

  这使希伯德非常懊丧和气恼,但底片已经全部烧毁,不像拍电影,可以重新搭起布景,集合所有演员,重新再拍摄这场戏。

  希伯德珍惜酒会的每一个镜头,尤其是他与苏菲亚罗兰的那段精彩表演,以及那位意大利艳星的热吻。

  可惜一切已成过去,只留给他一段回忆。

  事后,希伯德经常独自来到当日酒会的会场,面对空空荡荡的大厅发呆,脑际不断浮现那盛大的热闹场面。造成他心理上的遗憾,是因为底片烧毁,不可能重拍。

  刹那间,他突发异想:如果能发明一种特殊的摄影机,或是录影机,就像不可思议的“时光隧道”一样,把曾经在这大厅里发生过的景象,以“追忆”的技术重新拍摄下来呢?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以现有的人类智慧和科技,尚未发展到这种纯属幻想的成就。

  以后的日子里,他不断地为这问题所困扰。

  在理论上,摄影的原理,是利用装有双凸透镜的镜头,将影像摄入,使底片受到感光。再以药水处理,冲洗;曝晒等过程,印于照相纸上即成照片。

  换句话说,景象已成过去,即无法再摄取到。

  希伯德便决心要突破这种时空的障碍,把已经消失的景象“追回”。

  因为他认为照相、摄影或录影,共同之点就是把镜头前的景象摄取到,事后景象虽已消失,成为过去,但冲印出的照片,影片或录影带,仍可使当时的景象重显。

  而他更相信,既已出现过的景象,虽因时空转移而不复见。但是,不可否认的,这种景象必然曾经存在于当时的时空。

  如果他能突破旧有的时空观念,而他的“追忆”观念能成立,也就是说,以超高度的科技,发明一种“追忆摄影机”,那么所有事过境迁的景象,都会重视于人们的眼前。

  如此一来,不但那日酒会的热闹场面,可以“凭空”重新拍摄。很多现场没有目击者,或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重大犯罪悬案,也可因此而侦破,甚至可以揭开历史上的隐密。

  爱迪生的所有发明,以及飞机、核子弹,人类登陆月球,开始不都是近乎幻想,即经过不断的研究发展,终使理想成为事实的吗?

  希伯德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决心要完成此一心愿。于是凭自己所学,再大量购买有关的参考书,更利用工厂现成的设备,投入全付精神和时间。

  由于全心全意放在研究上,不免对本身职务有所疏怠,终至受到公司方面责难。

  希伯德一气之下,索性辞去工程师的工作,回到巴塞尔,在乡间租了个工作室,专心研究他的“追忆摄影机”。

  他已入迷,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实验,研究,就是翻阅参考书。对家人的关怀和劝阻,一概全不理会。

  就这样经过两年,希伯德坚信自己的理论必可成立,可惜技术上始终无法突破。

  他租的是幢独立平房,接近山边,远离小镇,距离最近的邻居也在半里之外。

  除了十天八天去一趟小镇,添购必须的食物,他几乎是足不出户。不过,小镇上的人都认识他,至少知道这东方人是位博士。

  这是个盛夏炎热的深夜,他在工作室里关了一整天,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便走出门外透透空气。

  希伯德正在门外仰望满天星斗,忽听一阵嘈杂人声由远而近,似乎正朝向他奔来。

  他刚一低头,就见一条人影飞奔而来,气急败坏地向他钧南语求助:“请让我躲一躲,后面有人追我……”

  希伯德定神一看,是个身穿欧洲传统式样服装,大热天里戴了付黑色长统手套,而整个脸上却罩着黑纱面罩的女子。

  他几乎未加考虑,就把那女子带进屋,迅速把门关上。

  拉开窗帘一角,从宙口看出去,果见十几个当地的居民,前面两人持着手电筒,后面的带着猎枪或木棍,声势浩大地急急追赶”

  忽听身后的女子紧张道:“先生,快把我藏起来,他们可能会进来搜查的……”

  希伯德不知道女子为什么被人追,但决心掩护她。

  这幢木造平房,原是乡间的小别墅,他除了保留卧房和起居室,客厅和连着的饭厅全部当做工作室,另外一间小卧房也成了储藏室,堆满了各种器材和书籍。

  无处可藏,他只好把那女子带进卧房,藏进了壁橱。

  就在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并且有人大声叫门:“希伯德博士,请快开门!”

  希伯德脱下工作服,装出刚从睡梦中惊醒,起身去开了门,一脸茫然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拿着手电筒的壮汉忙道:“很抱歉打扰您了,因为我们在追捕一个‘怪物’,分明看它逃向这边来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希伯德暗自一怔,明明是个女子,怎会被视为“怪物”?

  另一中年人抢着道:“他很可能躲进了您的屋里……”

  希伯德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不可能,我睡前把门窗都关好,而且检查过了。”

  中年人与壮汉交换一下眼色,不便强行要求进屋搜查,只好向山边一指道:“它也许逃进山里去了,我们快追!”然后向希伯德说了声打扰,便率众急急迫向山边。

  希伯德目送他们远去,才关上门,回身走进卧房,在壁橱上轻放两下:“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啦!”

  那女子这才推开橱门出来,感激地跪在他面前:“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日后一定有所回报。”

  希伯德忙扶她站起,笑问:“他们为什么称你为‘怪物’?”

  那女子似乎难以回答,“这,这……”

  希伯德笑道:“那么你可不可以除下面罩,让我看看你有多‘怪’?”

  那女子一听,吓得急往后退,连声道:“不不不,不可以,我不能……”

  希伯德诧异地道:“为什么?”

  那女子吞吞吐吐道:“因,因为……因为你看了我的真面目,也会认为我是‘怪物’。”

  希伯德“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追你?”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才无奈说道:“我的‘交通工具’发生故障,想偷取一辆停在屋外小货车上的零件,不料车内睡有人,把我逮了个正着。”

  那女子继续说道:“那两个年轻人很好色,发现我是个女子,合力想强暴我,我在挣扎中掉下了面罩,他们一见到我的脸,就吓得大声呼叫逃开,然后召集了一批人追来。

  希伯德不禁好奇道:“你的脸真有那么可怕?”

  那女子并不回答,把话岔开道:“先生,我刚才看见屋外停有一部吉普车,你能不能把车借给我,我会重重报答你的。”

  希伯德摇摇头道:“不行,但我可以载送你一程,并且替你把故障的‘交通工具’修好。对了,你所谓的‘交通工具’应该也是汽车吧?”

  那女子道:“我需要的只是一只电瓶,和几尺高压电线而已……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车送还给你的。”

  希伯德为了满足好奇心,故意刁难道:“我有一只备用的电瓶,还是刚充好电没有用过的,高压电线更不成问题,车也可以借给你。但你必须除下面罩,让我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那女子为难道:“这……”

  希伯德突然上前,出其不意地伸手就去揭她脸上面罩。

  但她反应极快,身子向旁一闪,立即夺门而出。

  她似乎宁愿不借车,也不让希伯德见到她的真面目,冲出卧房,穿过起居室,直奔大门。

  开了门她就逃出去,等希伯德追出门外,那女子已仓皇奔向山边。

  希伯德不禁想到,那女子的“交通工具”发生故障,缺少电瓶和高压电线无法修复。而那批人正进入山区搜寻,她能脱得了身吗?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储藏室搬出备用电瓶,取了一卷高压电线,带了手电简,便驾驶吉普车追向山区。

10

主题

0

听众

34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633
活跃
4
贡献
0
楼主辛苦了,但好像这小说不是大家的菜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3章

  希伯德驾着吉普车,一路并未发现那女子的影踪。刚驶近山边,就遥见那批追捕“怪物”的人,站在山口处争论着。

  由于巴塞尔邻近德意志与法兰西两国边境,如果贸然追入黑林山,即已进入两国交界的境内。

  他们大概是有所顾忌,不敢冒越境被捕之险吧?

  但吉普车前车灯的强烈灯光,老远已被他们见到,立即迎面奔了过来。

  他刚一刹车停住,就见那中年人奔近问道;“希伯德博士,你怎么也来了?”

  希伯德若无其事道:“我只是跟来看看,对了,刚才我忘了问,你们追的是什么‘怪物’?”

  中年人道:“很可能是外星人!”

  “外星人!?”希伯德不由地一怔。

  中年人郑重道:“最近几年来,镇上经常有人在夜里发现,天空有不明飞行物体掠过,因为它的速度太快,看不清究竞是什么。有人怀疑可能是‘飞碟’,也有人推测,可能是西德或法国秘密研究发展的最新超音速飞机,直到今夜……忽见一个年轻小伙子冲上来,争着道:“那‘怪物’一定是外星人,我亲眼见到的,绝对错不了!”

  希伯德除了到小镇购物,从不服镇上的人打交道,自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些人,更不知道早在他搬来之前,全镇就为外星人传说纷云,莫衷一是了。

  这个争着说话的年轻小伙子,想必就是那女子所说,企图强暴她的两人之一了。希伯德趁机问道:“你怎能确定那是外星人?”

  年轻小伙子道:“她只有一个大眼睛,竖着长在眉心正中,不是外星人是什么。”

  希伯德暗自一怔,心想:难怪那女子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但他不动声色,追问道:“只是眼睛不同吗?”

  年轻小伙子耸耸肩道:“当时我们大吃一惊,根本没有看清楚,就吓得逃开去叫人了。”

  希伯德沉吟一下道:“世界上有很多长得畸形的人,譬如电影上的‘象人’,马来西亚发现的‘穿山甲人’。中国大陆上的‘毛孩儿’等等,他们不但是地球上的生物,而且同样是我们人类,只是形貌异常而已。你们所见到的,并不一定就是外星人啊!”

  中年人比较老成持重,点了点头道:“不错,希伯德博士是有学问的人,也许他们两个小鬼看到的,只不过是个畸形人罢了。”

  那壮汉却不以为然道:“我们这一带,从未听说那家有个畸形的女子……”

  中年人反驳道:“史帝夫,你的脑筋真死,那家有畸形人会自己张扬,或是让他出外乱跑?况且,也可能是外地来的呀!”

  年轻小伙子不服道:“这说不通,外地的畸形人,怎会跑到这里来偷窃汽车零件?”

  中年人瞪他一眼道:“外星人就更不可能要偷汽车上的零件了!”

  壮汉的信心也动摇了:“小鬼,说不定是你们眼睛看花了吧?”

  年轻小伙子未及答辩,中年人已道:“你们谁要继续找外星人的就去找,我可没兴趣跟着你们瞎起哄,明天一早还’要工作,得赶快回去睡觉了。”

  其他人原是为了捉“外星人”,才兴致勃勃,深更半夜跟着来凑热闹的。一听只是畸形人,个个兴趣索然,纷纷附和那中年人的提议。

  希伯德为了避免这批人的怀疑,也驾车自行回去。

  等到他们逐渐远去,他才掉转车头,驶回山边。

  进入山口后,只有一条崎呕的狭道通向山区,幸好吉普车的性能优越,这种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美国制造的军用车辆,是专为作战而设计,轻便且马力强大,几乎是只要有路,它就可以通行无阻。

  希伯德没有打开前车灯,只用手电筒照射前方,缓缓向山区里行驶。

  进入大约一公里左右,山路已渐陡,路面也更崎呕。

  希伯德一路以手电筒四下照射,并没有任何发现,又驶出近两公里,前面山势更陡,一眼望去,遍山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吉普车已无法再向前进。

  希伯德只好跳下车,持着手电筒徒步登山。

  他这时只有一个意念,就是真正接触,并且亲眼见到外县人的庐山真面目。

  山坡愈来愈陡,他希望找到一处适当的位置,能够居高临下,看清坡下的一切。因为他深信,那女子不可能走远,一定藏身在附近一带。

  如果幸运的话,甚至可能发现她的“交通工具”。

  可惜夜色朦胧,能见度极低,视野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十码外的景物。

  希伯德正感到进退维谷,忽听引擎发动声响起,使他募地一惊,急忙奔下山坡。

  但他已来不及阻止,只见那被指为外星人的女子,正驾驶他的吉普车掉头飞驶而去。

  第二天一早,希伯德走去半里外的小镇,租了部小货车,加足汽油,回去带了手电筒,望远镜,照相机,罐头食物和水壶,猎刀以及一把自卫手枪,驾车向山区出发。

  他已下定决心,无论那窃车的女子是不是外星人,即使花上几天的时间深入山区,也非找到她不可。

  黑林山并不高,从东到西,全长也不过一百几十公里而已,但它与法国境内的佛日山脉紧邻,而且平行,形成两国之间边境的天然屏障,如同是分界线。

  遍山都是原始森林,黑林山因而得名。

  希伯德驾车在山区里寻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他的吉普车,被弃置在一片密林内,车上还用不少树枝做成伪装,使人远看不易发现。

  森林旁是一片陡坡,乱石遍布,下面即是一条深长的狭谷,穿过德国境内的弗里堡北方,一直延伸向巴登巴登附近。

  车上的备用电瓶和那卷高压电线,已然不知去向。显然是那女子驾车到此,无路可通,不得不弃车步行,带走了她所须要的东西。

  希伯德根据地形判断,那女子进入密林不太可能,以走狭谷的成份居多。除非是她的“交通工具”,就藏在这片密林内。

  进入密林一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林内连吉普车都无法驶入。

  希伯德当机立断,出了密林,便带齐所有装备,小心翼翼地下了陡坡,顺着狭路追踪。

  虽然他估计,昨夜事发到现在已经六七个小时,如果那女于的“交通工具”只须电瓶和几尺高压电线即可修复,此刻想必早就远走高飞了。

  但他仍不放弃,决心继续追踪下去。

  狭谷地势崎呕,乱石遍布,行走极为艰难,稍一不慎,即有摔倒之虞。

  希伯德背着沉重的背包,仿佛深入蛮荒地带,几乎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向前进。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走出不足两里而巳。

  这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多钟,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希伯德已经汗流决背、气喘吁吁,正想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一下,突然若有所见,急忙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调整距离仔细一看,弃置在乱石堆中的,竟是那具电瓶和一卷高压电线。

  但是,却未见那女子的人影。

  希伯德顿觉精神大振,立即赶去,发现地上有一滩粉红色液体,早已凝结晒干,看不出是什么。不过,粉红色的液体一路滴向山边,仿佛是那女子受了伤,伤口一路流着血。

  如果是血,凝结后被烈日晒干,应该呈深褐色才对,怎会是粉红色?

  希伯德猛然想到,那女子是外星人!

  显然是电瓶太重,狭谷内的地势又崎岖难行,她不慎跌倒受伤,不得不弃置电瓶和那卷高压电线,藏身在附近休息。

  既然如此,她就不可能走远。

  希伯德顺着粉红色血迹,一路搜索下去,走近山边一块矗立的巨石旁,果见那女子躺在阴凉处。

  她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熟睡,希伯德已走近她身边,竞浑然未觉。

  希伯德很想趁机揭开她的黑纱面罩,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但他没有这样做,轻咳了两声:“天亮啦!”

  那女子想是疲劳过度,腿又受了不轻的伤,以致昏沉沉地睡着了。闻声猛然一惊,急欲撑身而起,可惜力不从心,惊呼道;“啊!你……”

  希伯德笑问:“你可能需要帮忙吧?”

  那女子心知无法逃走,只好放弃这个打算,颓丧地说道:“很抱歉,昨夜我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偷了你的吉普车逃命……”

  “逃命?”希伯德诧异道:“你认为他们那些人会伤害你?”

  那女子点了点头:“如果被他们活捉,把我当成‘怪物’活着就比死更糟。”

  希伯德不禁好奇地问:“你真是外星人?”

  那女子回答道:“反正我已经被你捉到,只要揭开我的面罩,就得到你所要知道的答案了。”

  希伯德笑了笑:“除非你自愿,我不想强人所难。说吧,你需要怎样的帮助?”

  那女子感到十分意外,惊诧道:“你真愿意帮助我?”

  希伯德点点头:“说吧!”

  那女子喜出望外:“谢谢你,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希伯德洒然一笑:“那倒不重要,我只是很愿意帮助你,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呢。”

  那女子道:“我的‘交通工具’在好几里外,必须用那电:

  瓶和高压电线,辅助它发动。可是,我的腿受了伤,站都站不起……”

  希伯德想了想,眼光向山边一扫,笑道:“我想到办法了,这个问题由我来解决。”

  说完便定向山边,选中两株小树,解下背包,抽出腰间的猎刀,费了半天劲才把树从根部砍断,削去旁枝,做成两支约一丈五尺长的长棍。

  显然他尚未忘记小时候学校的童子军课程,就地取材,脱下身上的牛仔裤和上衣,把两支长棍穿进长袖和裤脚管,再取来那卷高压电线当绳索,削两段短树枝,使两支长棍撑开固定,便成了个担架。

  那女子一直撑着立在巨石旁,默默地看着。

  希伯德这时身上仅穿内裤,仍然累得满身大汗,提起背包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递过水壶问道:“要不要喝两口水”

  那女子摇摇头,好奇地问:“你做的那是什么?”

  希伯德打开壶盖,连喝了几大口水,才盖上壶盖笑道:

  “这是我做的临时交通工具,待会儿载你用的,不过我现在实在很累,得休息一会儿,才能有力气拖它。”

  那女子诧异道:“没有轮子,怎么拖得动?”

  希伯榴笑而未答,又从背包里取出罐头食物,递向她道:“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了,吃一点吧。”

  “谢谢,我自已有。”那女子说着便从衣袋里,掏出个金属管状小瓶,打开瓶盖,把一片粉红色的药片倒在掌心,放进口中也不吞下,只是让它慢慢溶化。

  希伯德看在眼里,心知这必是外星人的“太空食物”,随即打开手中的罐头,用不锈钢长汤匙,掏出路内的猪肉来吃。

  “罐头食物”是最简单方便的,可是跟“太空食物”一比,仍然显得太麻烦。

  那女子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很感兴趣,看了片刻,忽问:“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吗?”

  希伯德边吃边说:“我叫希伯德,是东方人的名字,你呢?”

  “我叫妮莎亚,”她说:“希伯德先生,昨夜我在你屋里,看到不少工具和器材,你好像是……”

  希伯德笑道:“我是学理工的,曾经担任过一家照相器材制造公司的工程师,但现在已离职,自己专心在做一项异想天开的研究。”

  妮莎亚好奇地追问:“关于哪一方面的?”

  希伯德过去曾把自己的构想,告诉过公司的同事,以及家里的亲友,但得到的不是鼓励,而是近乎讥讽和嘲笑,就像他刚才所说的,被指为是“异想天开”,气得他从此绝口不提研究的内容。

  但现在他面对的妮莎亚,是来自一个高度科技远超过地球的遥远星球,使他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把一切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妮莎亚静静听着,就像看到吃食物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使希伯德仿佛遇到知音,越说越起劲了。

  他从苏菲亚罗兰参加的盛大酒会谈起,再由底片被烧触发的灵感,以及这个构想的动机,和两年来不断研究实验的情形,一直说到目前所遭遇的阻碍。

  最后他仍充满信心地说:“虽然有些技术上的障碍无法突破,但我们东方人有句话:有志者事竞成。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日正当中。

  妮莎亚头前脚后地躺在担架上,双手捧抱住电瓶和背包。

  担架的一头着地,另一头抬起,申希伯德像拉“人力车”

  似的,拖着一步步向前进。

  “人力车”有车轮,几十年前在东方的国度里,在交通工具上曾扮演过重要角色。如今东南亚有些地方仍能见到它,但那只是满足观光游客的好奇,供人坐在车上拍照留念而巳早被其他交通工具所取代,否定了它存在的价值。

  希伯德临时做成的这付担架,既没有轮子,狭谷内地势又崎呕难行,加上烈日当空,他自然就更吃力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拖行不到两里,距离目的地尚有一大半路程。

  躺在担架上的妮莎亚很过意不去,侧转头道:“希伯德先生,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希伯德消耗体力太多,已无法逞强,只好把担架拖至树荫停下,一口气喝了半水壶的水,才坐下来喘息。

  担架一放平,妮莎亚就不能躺,必须坐了起来。

  希伯德忽问:“你的腿伤怎么样?”

  妮莎亚道;“血已经止住,只是关节扭伤了,无法走动,害你为我累成这样,实在过意不去。”

  希伯德置之一笑:“没关系,要不要我替你检查一下?”

  妮莎亚急道:“不!不!不要……”

  希伯德不禁笑问;“怎么,你连腿也怕我看?”

  妮莎亚沉默不语。

  希伯德这时才注意到,妮莎亚虽是穿着一身欧洲传统式样服装,但头上戴着宽荷叶边的小帽,又戴了黑纱面罩。

  手中是长统手套,直到袖口内。而宽大的长裙下,两脚上也穿了长统袜。全身等于密密地包裹起来,没有一寸肌肤露出。

  他不由地突发异想:难道这外星女子不仅面貌可怕,形同“怪物”,连全身也长满类似鳞甲或长毛的怪样子吗?

  既然妮莎亚不愿让他看,他也就不便强人所难了。

  妮莎亚沉默了片刻,似乎故意要把话题转移,忽问:“希伯德先生,你是一个人住?”

  希伯德微微点了一下头,自我解嘲地笑道:“我才是个‘怪物’,没有人类愿意跟我住在一起的。事实上,我的研究工作也不愿受人干扰。”

  “那你太太呢?”妮莎亚问。

  希伯德耸耸肩道:“我还没有结婚。”

  妮莎亚“噢”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

  希伯德却接着道:“两年前,公司里的总工程师也是东方人,有意思把我和他女儿撮合,可惜我一心研究‘追忆摄影机’,冷落了那位小姐。当我辞去工体后;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以后就没有再连络了。”

  妮莎亚文陷入了沉思。

  希伯德站起来道:“休息够了,我们走吧!”

  于是,他又拖着担架继续前进了。

  这一段路没有再休息;希伯德一口气走出两三里。

  忽听妮莎亚道:“希伯德先生,前面要向右道山坡上去了。”

  希伯德听了一声,放眼看去,心里不禁暗自叫苦。只见右方是一片岩石形成的陡坡,即使空手攀登也很艰辛,何况是拖着个载人的担架。

  他打量一下坡势;只好苦笑道:“恐怕要背你才上得去了。”

  妮莎亚急问:“电瓶怎么办?”

  希伯德道:“只好先背你上去,我再下来拿了。”

  妮莎亚过过不去道:“希伯德先生,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这么辛苦……”

  希伯德强自一笑道:“宇宙是一体的,虽然我们生存于不同的星球,但你既然来到了地球,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妮莎亚几乎又要说:“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但她话还没说出口,希伯德已放下担架,过来先拿开她捧抱着的电瓶和背包,扶起她,自己再蹲下。

  当希伯德背起她时,突然感觉出这外星女子的身体,似乎与地球人毫无差异。

  他的双手托着妮莎亚的两条大腿,虽然隔着长裙和长统袜,仍然感觉出它的丰盈和柔细。尤其顶着他裸背的两座肉峰,更能感受到它的丰满挺实,而且极富弹性。

  希伯德猛然想起,两年前的那次盛大酒会上,与苏菲亚罗兰拥舞的感受。所不同的是,接触的部位一个是前胸,一个是背后而已。

  但他相信,这个外星女子的双蜂,绝不让那位国际闻名的肉弹艳星玛丹娜专美于前!

  希伯德惊觉自己有些想入非非,急忙收敛心神,立即向右方山坡走去。

  妮莎亚一手紧搂着他身体,一手指着坡上那片-密林道:

  “我的‘交通工具’就藏在林内。”

  希伯德抬头一看,从谷底到那片密林的距离,至少在一百五十码以上。

  事到如今,他日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背着妮莎亚一步步向上攀登。

  山坡极陡,希伯德必须弯下腰,腾出一只手来才行。

  不料岩石已被烈日晒得发烫,有如烧热的铁板,他手才一摸上去就被烫得失声大叫:“啊!好烫!”

  妮莎亚惊问:“烫伤了没有?”

  希伯德苦笑道:“还好。”

  妮莎亚已顾不得许多了,立即脱下自己的长统手套,递给他道:“用我的手套吧。”

  希伯德转过头一看,只见她脱去手套的手和臂,竟白的犹如石膏制成,肤色就像“白化病”患者(一种皮肤病变,全身呈异常白色),但却非常细嫩。

  如果照那年轻小伙子所说,他们昨夜目睹的“怪物”,是只有一个大眼睛,竖着长在眉心正中。而一张脸又白的如同石膏,那就难怪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希伯德无暇多想,把右手屈伸向后,让妮莎亚替他戴上手套,再换另一只手。

  这样一来,希伯德必须手足并用攀登山坡,妮莎亚就不得不双腿夹紧他腰部,两手也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了。

  希伯德一咬牙,奋起全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目标攀登。虽只是一百五十码左右的距离,却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到达坡上那片密林前,希伯德已是精疲力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把妮莎亚放下,他自己也仰面躺在地上急喘不已。

  妮莎亚忙用自己的大裙,为他擦拭全身的汗水,一面喃喃地说着:“希伯德先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会……”

  希伯德累得几乎想呼呼大睡,甚至连急于想看她的“交通工具”那份好奇心,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妮莎亚体贴道:“你再多休息一下吧。”

  希伯德笑了笑,却朝山坡下奔去。

  这回他只花去半个小时,就把电瓶,担架上解下的高压电线,及背包全带了上来。

  妮莎亚仍然坐在地上,等他把电瓶等物放下后,才转身指向密林道:“我的‘交通工具’就在那里,用树枝掩护着。”

  希伯德再也禁不住内心的好奇,连休息都不休息,就冲过去将掩护的树枝一一移去。

  终于他看到了,呈现在眼前的外星人“交通工具”,外形犹如最新型的超级跑车,又像是一架没有螺旋桨和长尾的直升机,更似迪斯尼乐园的儿童玩具“太空飞车”。

  而最奇特的,是它的车轮隐藏在腹下,局部像是有两个喷射器。

  总之,它绝不是地球上现有的任何交通工具!

  希伯德乍见这银色的“交通工具”,精神顿时为之大振,丝毫不觉两次爬坡的艰苦,急忙走近细看,居然两侧和前面都没有玻璃窗,不知驾驶的人如何能看到前方的景物。

  更妙的是,四周不见开门的把手或按钮,外面的人怎能进入?

  希伯德正暗自纳罕,忽听妮莎亚道:“希伯德先生,请背我过去。”

  他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回到妮莎亚身边,双手把她托抱起来,抱回密林前。

  妮莎亚被希伯德抱着,并不拘怩,用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大大方方地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的‘交通工具’怎么无门无窗,是吗?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向面前的“交通工具”,“咿咿呀呀”地说了句什么,只见侧面的舱门立时向旁移开。

  希伯德看在眼里,好奇地问道:“它能辨识出你的声音?”

  妮莎亚微微把头一点,笑道:“这是‘音锁’,把我的音波输入电脑,只有我本人声音报出的正确号码,才能使舱门自动开启。其他任何人都假冒不了的。

  希伯德“噢”了一声,向舱内看去,发现驾驶舱是单座的,座后却有较大的空间,放了不少不同的矿石,仍可容得下一个人。

  而驾驶座位前,是具如同飞机的驾驶盘,一排繁杂的仪表装在上方。还有一个直径约二十英寸的雷达显示器。

  希伯德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交通工具”没有前窗只须打开雷达,从显示器上就可看到前后左右的一切情景了。

  妮莎亚并不催促,等他仔细观察了一遍舱内的各项装置和设备后,才从容不迫道:“请帮我坐上驾驶座位,把电瓶和高压线拿来,我就可以开始修理了。”

  希伯德依言抱她钻进舱门,把她放在驾驶座位上,然后卸去背上背包。取了电瓶和高压电线回来。

  妮莎亚看出他对这“交通工具”充满好奇,便道:“它的外形也许有些怪异,其实它的飞行原理,跟地球人的太空梭大同小异。而它用的燃料就是‘铀’,利用‘中子’连锁反应产生的大量原子能为动力。地球人也已把’铀’用在电力和潜水艇,以及其他工业医学用途上。只是我们星球上的科学家,发现‘铀’所放射的能源。时间上比地球人早了两千多年。经过不断研究发展;能够提炼成更强力的燃料,使它的能源发挥到极限。

  希伯德指着那些矿石问:“那是铀矿矿石”

  妮莎亚点点头:“我们的星球远离太阳系,体积只有地球的二十分之一,终年见不到阳光,也没有昼夜之分,所以我的肤色这样白。

  在过去的亿万年中,我们星球上的生物;都是生存在阴暗中。唯一的热能和光源,是来自各地不断爆发的火山。

  幸好后来科学家把它转换变成能源,改善了全星球的生活形态和环境。

  直到两千多年前;科学家发现了‘铀’的用途,才使科学突飞猛进,日新月异。但是,我们的星球体积小,能源的消耗量又大。据科学家估计,在未来的五十年之内,铀矿即将开采殆尽。到了那时候,整个星球又将陷入黑暗世界,回到亿万年前的时代。

  为了挽救整个星球,我们派出大批飞行员和科学家,前往其他星球勘查;寻找铀矿或能替代的能源。我们这一组九十九人,乘‘航空器’在太空航行了一年多,登陆过不少星球,可惜都没有生物存在;也未发现矿源。最后我的发现太阳系中的地球,而在几年前成功地降落在阿尔卑斯山中,建立了基地。

  希伯德惊诧道:“你们在地球上有基地?”

  妮莎亚又微微点了下头:“矿石的体积太占空间,载运不便,我们必须在地球上就地提炼,所以在阿尔卑斯册里建立了基地。这几年中,日以继夜地不停提炼,同时派人各处继续寻找新的矿源。

  三天前,我独自飞行到非洲的撒哈拉沙漠附近,在一处深山中降落,利用‘雷射勘查器’,发现一个放射性极强的矿脉,采取了一些矿石标本,准备带回基地化验。

  不料在回航的途中,遇上一阵狂风沙,使我的‘交通工具’迫降在沙漠中。等到风沙停止,‘交通工具’已陷在沙堆里,虽然我以最大马力使它脱困起飞,但电力系统不胜负荷,以致雷达显示器失去作用,使我只能以指南针判定方向,等于是在盲目飞行,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再度迫降在这里,把‘飞行工具’掩护起来,冒险出山去寻找电瓶和高压电线,终于在一处农庄前,发现停着一辆小货车,谁知……”

  希伯德接道:“居然遇上两个地球上的色狼!”

  妮莎亚唏嘘道:“唉!要不是遇见你这位好心的地球人,昨夜让我躲进你屋里。如果被他们捉住,就算不把我当成‘怪物’打死,大概也会弄去展览卖门票了。”

  希伯德诧异道:“你怎么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

  妮莎亚道:“不瞒你说,两三年前,有一支西德青年组成的登山队,无意中闯进了基地,被我们全部捉住,强留他们在基地工作,至今尚未放他们离去。我们言语不通,利用‘语言转换机’,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希伯德好奇地问:“语言转移机,是不是把他们所说的德语,变成你们星球的语言?”

  妮莎亚点点头道:“不错,任何一种语言,都经过‘语言转换机’,就可译出我们星球的语言。同样的,我们说出的话,经过‘语言转移机’,也可译成对方能了解的语言。”

  希伯德沉吟一下道:“可是,在基本上,必须先把各种不周的语言输入电脑的记忆体,才能经过转换译出,而你们的‘语言转换机’,似乎不可能先输入了其他语言吧?”

  妮莎亚笑了笑:“希伯德先生,别忘了,我们星球上的科技远超过地球。语言,实际上只是以不同的声音,表达不同的意思而已。地球上有些许多不同的种族,语言也各不相同。但同一种族的人,只要听对方发出的声音,就能明白说的是什么了。而我们的‘语言转移机’,即是以声音来译出。刚才就用的‘音锁’,也是根据这个原理而设计出的。”

  希伯德微微点着头,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这样说来,你也是位科学家喽?”

  妮莎亚笑道:“我不是,但被送出来做星际飞行员,一般科学的基本常识是必须知道的。出发之前,我们都接受过两年的专业训练呢。”

  其实,登陆月球的阿姆斯壮,原就是位优秀的飞行员,还不是照样要接受严格的登月训练,以及各种必要的实验,最后才能登上太空舱,完成那空前壮举。

  希伯德不便再追问,笑了笑道:“妮莎亚小姐,我们开始修你的‘交通工具’吧。”

  妮莎亚好像并不急,从容道:“有了电瓶,只需用高压电线,接上电力系统,使雷达显示器恢复功能就行了。希伯德先生,你……”

  希伯德忙问:“还有什么问题?”

  妮莎亚依依不舍道:“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基地参观参观?我会送你回来的。”

  希伯德怔了怔,意外地道:“我能去?”

  妮莎亚道:“只要你愿意去,我保证他们不会强留你在那里。”

  希伯德喜出望外,毫不犹豫道:“我去!”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4章

  琼妮的故事刚说到这里,忽听一声轻响,铁门上的小窗洞开了。

  门外戴着风镜的人向内张望一下,问了句什么。

  琼妮答了两句,门外的人犹豫一下,才关上窗洞离去。

  高达忙问道:“是不是来催问了?”

  琼妮点了点头道:“我要求再给我十分钟,让我尽快把整个故事说完吧。”

  高达微微点了下头,琼妮便继续说出她的故事。

  妮莎亚修复雷达显示器,用她的“交通工具”,载着希伯德飞回阿尔卑斯山,来到建立在深山一处大山洞内,经过人工开凿的秘密基地。

  山洞外经过巨树伪装,即便飞机飞临上空也不易发现,非常的隐密,而且戒备森严。

  妮莎亚的“交通工具”一近洞口,就发出密码讯号,只见洞口外的一排巨树分向两旁移开,现出洞口让它直接飞进去。

  山洞内停置一个巨大圆形物体,看似所谓的“幽浮”,也就是通称的“飞碟”。

  希伯德跟着妮莎亚出了机舱,只见山洞内停着几具同样的“交通工具”,而七八个担任戒备,全身穿着如同太空装备,手持“电光枪”的警卫人员,立即一拥而上。

  他们大概见妮莎亚带回个地球人,以为是被她俘掳的,所以一上前就不由分说,执住了不知所措的希伯德。

  虽经妮莎亚说明,他们仍未放开希伯德,押着他跟随妮莎亚一起走向“幽浮”。

  “幽浮”达三层楼高,面积足有整个篮球场大,称得上是个庞然巨物。

  这时只见一道舱门向上掀起,缓缓放下个扶梯。

  走在前面的妮莎亚由两名警卫搀扶着,转身安抚道:

  “希伯德先生,不用耽心,这里的主持人是我父亲。”

  希伯德会意地微微把头一点,仍由两名警卫一左一右,执住他的两臂走上扶梯……故事尚未说完,铁门外响起了开锁声。

  高达灵机一动,急向琼妮轻声道:“告诉他们,我已经答应交出‘微晶片’了。”

  琼妮露出一脸惊讶,来不及问,铁门已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那全身银色太空衣,头戴银色面盔的女人,身后跟着四名身穿白色雪地作战装备,脸上戴着风镜的壮汉。

  那女人未带“语言转换机”,似乎来势汹汹,向琼妮咆哮着。

  琼妮怯生生地答了两句,转向高达道:“这女人的职位很高,在基地的主持人之上,她是奉我们星球大首领之命,专为那‘微晶片’事件而来……”

  高达打断她的话,急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她,我已经答应交出‘微晶片’了?”

  琼妮谨慎地道:“我还没敢说,要先知道你是不是真把‘微晶片’带来了。”

  高达胸有成竹道:“你可以告诉她,我是你父亲派来的,‘微晶片’我没有带在身上,必须先确定你们母女安然无恙,希伯德博士才会把‘微晶片’交出。”

  那女人大概刚来地球不久,尚未学会德语,不凭藉“语言转换机”的翻译,根本无法了解高达在说什么。

  但她身后的壮汉却能听懂,不等琼妮转达,已附耳轻声把高达的意思告诉了她。

  那女人怒哼一声,又向琼妮说了几句。

  琼妮再转向高达道:“她说可以,但要你通知我父亲,如果三天之内交不出‘微晶片’,就把我和我母亲处死!”

  高达暗自估计,三天之内不一定能找到希伯德博士,便要琼妮向那女人要求,希望把时限延长。

  但得到答复是,从现在开始,只给他七十二小时。

  于是,高达又遭到一次电击。

  这次高达清醒时,已睡在滑雪俱乐部客房的床上。

  他几乎无法确定,一切发生的究竟是梦,还是确有其事。

  记得住进这里后,他吃过晚饭泡了个热水澡,便提前上床休息。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睡着了,就做了个“怪梦”。其实天还没亮,“第二天”尚未来临,以后的一切怎么可能发生?

  但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峰顶直升机跳下的四名壮汉攻击,被撤下的巨网所擒;身穿银色太空衣的女人询问,逼他交出“微晶片”。以及再度被电击昏;还有琼妮所述说的故事……高达为了确定是梦是真,忙抬起手腕,表面上的日期是二十四日,也就是他住进来的第二天,时间是六点正。

  可惜表上没有标明昼夜,六点究竞是凌晨,还是傍晚?

  他立即起身,走去拉开窗帘,只见外面一片皑皑白雪,天色昏暗,仍然分辨不出是昼是夜。

  这个问题不难获得答案,他只要拨电话给服务台,召侍者来一问就知道了。

  侍者一进门就笑问:“先生,您清醒啦?”

  “呃。”高达漫应了一声。

  侍者接着又道:“您昏倒在雪地里,是被滑雪的游客发现,送回这里来的,现在没事了吧?”

  高达记得被电击昏前看了下手表,当时是下午三点五十分,显然已昏迷了两个多小时,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了,替我送杯热咖啡来吧!”

  “是。”侍者答应一声,退出了房去。

  高达已获得证实,一切发生的事并不是梦。

  那女人的限期是七十二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在不到七十小时之内,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跟希伯德博士取得连系,而且必须说服对方交出“微晶片”。

  其实,这件事与他毫不相干,既已脱身,大可置身事外,又何必自找麻烦。

  但他天生爱管闲事,尤其想到那对母女,如果在不到七十小时之内,没有“微品片”去交换,她们即将被那批外星人处死。

  浪子高达尽管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但却是个疾恶如仇,又极富同情心的人,他怎能见死不救。

  不过,对方是外星人,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强劲对手。

  凭他个人的力量,绝对对付不了他们。

  高达立即拿起电话,要总机为他拨接苏黎世的瑞士大饭店,决心电召他的“死党”赶来支援。

  电话接通,不料瑞士大饭店的职员告诉他,那几位游客在几小时前已离去。

  他们上哪里去了?会不会因为等了一整天,没有等到他的消息,干脆一齐来了?

  高达等不及咖啡送来,就穿上外衣出房。

  来到大厅,只见三三两两的约有二三十名男女游客,大概都是滑雪的爱好者,天黑了聚在这里喝着热咖啡,享受壁炉内散发出的火光和热力,尽情谈笑,交换滑雪心得,倒也乐趣无穷。

  靠近壁炉的桌位都已有人,高达只好随便选空桌位坐下,刚坐定,就见邻桌有两对男女,其中一个很绅士的中年人,起身走了过来。

  中年人走至桌旁,把手一伸,笑着以德语道;“我是华特医师,你没事了吧?”

  高达起身跟他搔握手,问道:“是你发现我昏倒在雪地里的?”

  华特医师笑道:“是一位女土发现你,赶去向我们求助的,她……”说着,回身。诧异道:“咦,刚才她还坐在那边,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了。”

  高达朝他指的那桌看去,桌上置着洒杯,却不见那位女士。

  他突然间想到,那女士极可能就是罗玛丽!

  “对不起!”高达说了一声,就向厅外追去。

  但厅外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高达追出大门,正好一辆蓝色九人座小巴士驶来,停在俱乐部门前。

  车门一开,首先跳下车的竟是费胖子,劈头就道:“老大,你没事嘛!”

  高达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其他人已陆续下了车,时律师上前道:“是一个女人打电话,说你出了事,要我们尽快赶到这里来的呀!”

  高达眼光急向附近一扫,仍未见人影,只好向大家招呼道:“到里面去再说。”

  他把几个人带回房间,要的咖啡已放在茶几上。

  莫教授迫不及待地追问:“老大,究竞是怎么回事,你见到人没有?”

  高达招呼大家坐定后,才把全部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阿发听毕,失声叫道:“哇!我们中了彩票啦!”

  金平勤也振奋道:“我们能跟外星人打交道,这可是轰动全世界的头条大新闻,那我们比阿姆斯壮登陆月球更神气呢!”

  莫教授瞪了他们一眼,斥道:“别瞎起哄行不行!”然后转向高达问:“那个少女的故事说完没有?”

  高达耸耸肩道:“她刚说到希伯德博士进入‘幽浮’,那个鬼外星女人就进来了。”

  莫教授沉吟一下,问道:“这事你打算插手?”

  高达道:“既然遇上了,不插手也不行。何况,如果我们置身事外,不闻不问,那一对母女就活不成了。”

  万夹嗤之以鼻道:“哼!希伯德教授自己都不管她们死活,要我们操那门子的心?”

  高达不以为然道:“他可能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虽然琼妮的故事没有说完,不过据我猜想,很可能是这样的:

  希伯德进入‘幽浮’,见了那位基地主持人后,由于他对研究工作的狂热,能够接触高度科技,正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会,所以他决定自愿留在那秘密基地。

  他曾经救助过妮莎亚,两人又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便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了个女儿琼妮。经过十几年,这是根据琼妮的年龄判断,希伯德博士可能把基地所有的机密,都摄录在那个小小的‘微晶片’上,伺机逃出了基地,那对母女却被扣留。

  希伯德一定认为,基地主持人是妮莎亚的父亲,再大的事也要顾到父女之情,不致把那对母女怎样。但他没有料到事态严重,那星球上特地派来的外星女人,职位在基地主持人之上,一切都得听她的。”

  莫教授接道:“那么你是打算找到希伯德博士,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劝他交出‘微晶片’喽?”

  高达微微点了下头:“如果他知道,他那外星人岳父,也庇护不了那对母女的话,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时律师困惑道:“可是,如果‘仰慕者’就是希伯德博士,他怎会打电报给你,要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达道:“只要找到他,一切就有答案了。”

  万夹又哼声道:“不是你去找他,应该他来找你!”

  高达淡然一笑道:“谁找谁都一样,重要的是只剩下不到七十个小时……噢,对了,你们刚才到达大门口时,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匆匆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谁也未曾见到。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来接。”高达赶过去抓起了话筒:“喂!”

  对方传来急促的女人声音:“高先生吗?”

  “我是。”高达立即想到了罗玛丽,急向大家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对方即道:“我叫罗玛丽,就是约体今晨在峰顶见面的人……”

  不等她说完,高达已急切道:“罗小姐,我必须立刻见你,事关两个人的生命,是你来我房间,还是我去你那里?”

  罗玛丽迟疑了一下,才道:“你单独去后面三温暖室,在蒸汽间里等着。”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时律师忙问:“是不是打电话通知我们赶来的那女人?”

  高达放下话筒道:“可能是吧!现在我要单独去见她,请各位安份些,不要出去乱跑,留在房里等我消息。”

  大家又面面相觑,露出一脸失望和无奈。

  高达出了房间,便匆匆赶往后面去。

  这个娱乐部颇具规模,各种设备一应俱全。除了近百间去套房、餐饮部、酒吧,设在大厅的咖啡室,尚有健身房、撞球室、土耳其浴室、三温暖、按摩室,而且浴室分男宾部和女宾部。

  高达突然想到,罗玛丽只在他三温暖室,在蒸汽间里等着,并未说明是去男宾部或女宾部。不过,他既是男宾,总不能闻进女宾部里去吧!

  他不禁暗自一笑,走进了三温暖男宾部。

  服务员立即迎上,领他到更农室并脱去全身衣服及鞋袜,为他在腰间围上一条大浴巾,另一条披搭在身上。

  三温暖是风行一时的时髦玩意,先在蒸汽室蒸出一身大汗,再浸入冷水池和热水池,一冷一热间,刺激血液循环,达到恢复疲劳和消除过多脂肪的功效。

  这时才傍晚六点多钟,住在俱乐部的游客,大多数尚未用过晚餐,所以整个三温暖室里,尚不见一个人。服务员都闲在那里,无聊地下西洋棋或看电视。

  高达绕过冷热池,直接进入蒸气间。

  这是靠最里面的一个长方小间,四壁都是木板,进门紧贴板壁有两长条木凳,供人坐着接受热汽蒸薰。

  蒸汽间里,自然更不见十个人影。

  这倒真是个秘密见面的好地方。

  高达面对门口坐了下来,突然间又想到,自己不能去女宾部,罗玛丽又怎能闯进男宾部来?

  几分钟后,有人推门而入。

  烟雾般的蒸汽中,只能隐约看出,进来的人跟他一样,腰间围着一条大浴巾,另-条披搭在两肩上。

  虽然他的体型较矮小,(以男人的身材而论),但从他的“小平头”发型上可看出,他绝不可能是女性。

  出乎高故意料之外,这人不但故意坐近他身旁;还把右手从披着的大浴巾中伸出:“幸会了!”

  高达不由地一怔,忙侧转身跟她握手,惊诧道:“你,你是罗小姐?”

  罗玛丽一口流利华语:“我是从侧面窗口溜进来的,没有人发现。而且,现在正是晚餐时间,大概不会有人来,所以我决定在这里跟你见面。”

  高达不由地笑道:“这地方确实很好,只是要你牺牲色相了。”

  罗玛丽不拘泥道:“我里面穿了比基尼泳装,而且我的发型,即使现在有人坐在我对面,也看不出我是女的。为了替希伯德博士完成任务,任何险我都必须去冒。”

  高达“哦”了声,好奇地问:“请恕我冒昧,希伯德博士跟罗小姐是?”

  罗玛丽接道:“他是我舅舅,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

  高达又问道:“电报是你打给我的?”

  罗玛丽点点头道:“是的,这件事我既不能报警,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助,只有向你求助了。”

  高达诧异道:“你怎会想到我,而认为我一定会来?”

  罗玛丽道:“这个以后我再告诉你,高先生,我看到你被直升机上的人抓去了,他们怎么又放了你?”

  高达问道:“哦?你怎会看见他们把我抓去的?”

  罗玛丽庆幸道:“当时我戴了氧气罩,藏身在雪堆里。

  因为我约的是七点正,而我从未见过你,你又早到了十几分钟,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你,不敢冒然露面。否则的话,我也被他们抓去了。”

  高达忍不住又追问道:“你为什么约我在那峰顶上见面?”

  罗玛丽道;“我早就发现,暗中有人监视我,所以不得不谨慎小心。就是为了他们,我才把头发剪成小平头,有时便于改扮男装,有时戴上各式不同假发。高先生,其他的事我以后再向你说明,请你快告诉我,被他们抓去后的情形吧!”

  高达不能再从头说一遍那个未听完的故事,直截了当道:“我见到希伯德博士的女儿了,他们放我回来,就是要我转告希伯德博士,限七十二小时之内交出‘微晶片’,否则处死那对母女,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罗玛丽惊道:“那怎么办,只剩下六十多个小时……”

  高达追问道:“他们要的‘微晶片’在你手上吗?”

  罗玛丽未及回答,忽听一阵喧哗声响起。

  她急道:“有人来了,我在三O三号房间等你。”

  说完,她突然在高达脸上吻了一下,匆匆夺门而出。

  高达追出一看,果见罗玛丽正打开窗户爬出,然后回身向他挥挥手,关上窗户迅速离去。

  再向进门处看去,难怪如此嘈杂,原来是费胖子、阿发和万夹三人来了。

  他们都是粗线条的人,不管公共场所应保持肃静,把这里当成了中国式的洗澡堂,加上言语不通,正在跟上前干涉的服务员发生争执。

  高达看在眼里,不禁啼笑皆非。

  高达来到三0三号房门口,伸手按了下门铃。

  门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长发披肩,身穿黑缎晨褛的冶艳女郎,显然绝不是罗玛丽。

  高达暗自一怔,忙道:“对不起,请问……”

  不料话犹未了,被那女郎出其不意地拖进房,迅速关上房门,双臂搂住高达脖子,就送上个热吻。

  浪子高达对飞来艳福,向是来者不拒。他也不管这女郎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自动投怀送吻,那就照单全收,先吻了再说。

  他这位“大玩家”,吻过各式各样的女人,自然立即感觉出,这女郎也是经验丰富,很懂技巧的高手。

  这女郎的吻法热情如火,双方的嘴唇刚一紧贴,她就以香舌攻入对方口中,展开一阵厮杀。

  高达是开城迎战,跟她采个短兵相接。

  双方互不示弱,全力以赴,热烈地往吻着。

  滑雪俱乐部内是中央系统的冷暖气设备,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尽管外面白雪皑皑,一片银色世界,入夜更是寒风凛冽。但置身在套房里,却不必穿着厚农,一身轻便休闲服即可。

  女郎穿的这身黑缎晨褛,虽不透明,但轻柔光滑,腰带一束,使她窈窕的身材曲线毕露。

  浪子高达不愧是调情老手,看出这女郎不会“点到为止”,即使他有更进一步的大胆动作,也绝不致拒绝。便毫无顾忌地,伸手将她腰带的话结拉开,晨褛顿时敞开。

  原来这女郎的晨褛里,居然未设防,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戴!

  高达猛觉心神一震,情不自禁地把她托抱起来,抱到床上去放下。而他们的四唇仍然紧密吻合着,始终未曾分离开。

  他侧身伏在女郎身上,恣意地狂吻着她。

  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重要。而她冶艳的容貌,动人的身材,及热情大胆的作风,正对了高达胃口,这才是最重要的。

  高达这时已欲火上升,愈来愈冲动了。早把什么“微晶片”、希伯德博士、琼妮抛置于脑后,一心只要在女郎身上获得满足。

  在他的心目中,上了床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可以慢慢欣赏和品尝,另一种只能狼吞虎咽。

  高达观察入微,从她遍体有着金黄色的微细汗毛,连浓密的一片体毛都是棕色看出,这女郎必是个混血儿,有着东方和西方的混合血统。

  他之所以断定这女郎有着东方血统,是因为她像罗玛丽一样,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听声音,这女郎很像罗玛丽,但从外型上看,绝不可能是同一人。

  虽然在蒸汽间中如烟似雾,看不清罗玛丽的真面目,但她是理成男人的小平头……高达猛然记起,罗玛丽曾说:“就是为了他们,我才把头发剪成小平头,有时便于改扮男装,有时戴上各式不同假发啊。”

  难道她就是?

  罗玛丽自己全身赤裸,居然毫不拘泥道:“我要证实,你究竞是不是浪子高达。”

  “哦?”高达诧异道:“必须用这方式验明正身?”

  罗玛丽抚媚地笑道:“久闻浪子高达的一贯作风,是要他自愿去冒险做一件事,一定要有相当的代价,除了足以令他动心的庞大数字金钱,就是足以令他动心的女人!”

  高达不禁笑问:“这么说,你自认为是足以令我动心,愿为你不顾一切去冒险的女人喽?”

  罗玛丽道:“我自己知道条件不够,但听说浪子高达能征服任何女人,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求证你究竞是不是浪子高达。”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5章

  高达和罗玛丽双双泡在正方型的双人大浴池里。

  高达忽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

  罗玛丽从水中伸出手,轻抚着他胸前浓密的胸毛,妩媚地娇笑道:“时间还早,你急什么嘛!”

  “我急?”高达道:“那不成了皇帝不着急,反而急死了太监。”

  罗玛丽的眼光移向他两胯之间,“卟嗤”一笑:“你要当了太监,做皇帝的不知要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高达置之一笑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剩下的时间只有六十几个小时,两条人命可在我们手里。”

  ’罗玛丽好像很笃定,若无其事道:“放心,现在已经知道她们母女安然无恙,到时候只要把‘微晶片’交出换人就行了。”

  高达惊讶道:“‘微晶片’在你手里?”

  罗玛丽不作正面回答,把话岔开道:“有一点你可能没有想到,这也是我舅舅不敢贸然交出‘微晶片’的原因,因为我舅母是外星人,我表妹也等于是半个外星人,而我舅舅对他们基地的一切了解太多,即使我舅舅交出了‘微晶片’,他们会轻易放人吗?说不定连我舅舅都会被他们来个杀人灭口,所以他不敢露面,要我出面向你求助。”

  高达不悦道:“这么说,你电报上所谓的‘礼物’,根本就是个幌子,目的是要骗我来的喽?”

  “不!”罗玛丽正色道:“只要能救出我舅母及表妹,我舅舅愿意把他这十几年来,所搜集的外星人资料全部送给你。”

  高达轻描淡写道:“我又不是研究太空知识的科学家,要那些资料有什么用。”

  罗玛丽道:“你不要小看它,那些资料至少值十亿美金!”

  “哦?”高达咋舌:“这么值钱?那我倒有些兴越了,不过,只要交出‘微晶片’,就可以交换她们母女了,又何必要我去救?”

  罗玛丽轻喟一声道:“唉!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舅舅为了舅母和表妹,决心放弃‘微晶片’,但惟恐外星人言而无信,东西一到手,非但不放人,反而杀他们三人灭口。所以,我舅舅宁愿把‘微晶片’送给你,只要你能救出她们母女。”

  高达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始终觉得,整个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想到找上我的?”

  罗玛丽妩媚地笑了笑,依偎在他胸前,轻抚着他肌肉结实的胸部道:“我的电报上不是具名‘仰慕者’吗?那就表示我早已久仰你的大名咯!”

  高达道:“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罗玛雨略一迟疑,笑道:“老实告诉你吧,这主意是我出的。因我是个小说迷,尤其喜欢看灵异及科幻小说,卫斯理的小说我几乎全部都拜读过。”

  “哦!”高达意外道:“想不到你是他的忠实读者呢。”

  罗玛丽笑了笑,继续说:“卫斯理的科幻小说中,有不少是关于外星人的,一般人也许认为是他虚构的故事。只把它当成小说看。但我却一直相信,卫斯理的想像力再丰富,也不可能写的那么逼真,定是确有其事。也就是说,宇宙中有外星人存在,而且来过地球。”

  当我舅舅逃出那秘密基地,找到我,并且把一切告诉我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向警方报案。但我舅舅极力反对,他不但顾虑到我舅母和表妹的安全,同时也考虑到报了案,警方会相信她们是被外星人挟持的吗?

  除此之外,我们又没有人可以求助,于是我想到了卫斯理先生,辗转设法查出他的电话,由我打电话去找他。偏偏他不在,接电话的人说他去非洲了,无法连络得上。他听我说有很紧急的事,必须请卫斯理先生帮助,就建议我不妨找你看看,并且给了我电话和地址。”

  高达笑问:“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罗玛丽道:“我对你的一切不太了解,而且电话中不便说的太详细。所以我又各方面打听。知道浪子高达的一切后,才决定打那个电报给你。”

  高达道:“你好像很有把握,算准了我一定会来?”

  罗玛丽笑道:“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浪子高达!”

  高达一把抓住她移向小腹下的手,阻止道:“我先谈正事,有两个问题,你必须向我说明。第一,你舅母是外星人,她愿意离开那秘密基地,面对视她为‘怪物’的地球人?”

  罗玛丽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高达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但她很快就回答说,“我舅舅已经有了安排,决定把表妹交给我,让她接触这个世界,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他则带着我舅母,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居,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太大是外星人。以致惊世骇俗了。”

  高达又道:“第二,你说‘微晶片’值十亿美金,难道已经找到买主了?”

  罗玛丽点点头道:“买主就是我舅舅曾经工作过的公司,他们有庞大财团支持,只要收买‘追忆摄影机’的设计蓝图,就愿意付出十亿美金。”

  高达问:“不包括外星人的资料?”

  “不包括,”罗玛丽道:“我舅舅根本没有提起外星人,也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谈的交易只是‘追忆摄影机’已而。”

  高达又追问:“那个‘微晶片’上纪录的,就是‘追忆摄影机’的设计蓝图?”

  罗玛丽郑重其事道:“如果仅仅是设计蓝图,外星人就不会这么紧张,非追回不可了。蓝图只是‘微晶片’上的极小一部份,在整个‘微晶片’上,简直微不足道。但就这一小部份,已经值十亿美金。假使把重要的外星人资料,卖给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先进国家,恐怕开价五十亿,都有人争着要呢!”

  高达接道:“而你舅舅却把它拱手让人?”

  罗玛丽正色道:“在我舅舅心中,舅母和表妹比全世界的财富更重要!”

  高达微微点着头道:“你舅舅倒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为了这点,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不过,我们把话拉回来说舅舅的意思,是不是希望我能救出你舅母和表妹,而以‘微晶片’作为代价。事实上,他并不愿意把‘微晶片’交给那批外星人?”

  罗玛丽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即使交出‘微晶片’,他们也绝不可能守信放人!”,“唔……”高达沉吟一下道:“我的人手是差不多够了,但不知道那秘密基地在何处,怎样去救呢?”

  罗玛丽笑道:“这个不用耽心,在时限之内,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自然会来找你的。”

  高达笑问:“你好像对什么事都有先见之明?”

  罗玛丽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在这滑雪俱乐部里,就有他们的人在暗中监视。所以我跟你见面,不得不特别谨慎小心,否则怎会约在男子三温暖的蒸气间里,这一招他们绝对想不到的。”

  高达笑了笑道:“那我到你房间来呢?”

  罗玛丽钻进他怀里道:“如果你的行动会被他们盯上,那浪子高达就太令我失望了。”

  高达执起她的手吻了吻道:“谢谢你把我估计得这么高,不过,他们是外星人,一看就与众不同,怎么可能住进这里暗中监视我?”

  罗玛丽道:“据我舅舅说,大约二十年前,有一支西德青年组成的登山队,无意中闯进了基地,被他们全部捉住。后来那批男女受了‘洗脑’,并且在脑部装进一个极小的电晶体接收器,完全受外星人的遥控。暗中监视你的,大概就是这批人。”

  高达又听琼妮在“故事”中,提到那二十几个西德青年男女的遭遇,不禁惊诧道:“今晚在大厅里。那个自称华特医生跟我打招呼的人,会不会就是……”

  罗玛丽风情万种地一笑道:“不去管他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期限还有六十多个小时,让他们去监视吧!”

  高达洒然一笑:“那这六十多个小时,我们就泡在这浴池里?”

  罗玛丽有一对丰满挺实的高耸双峰,不禁让高达想起了泰国浴。

  “泰国浴”举世闻名,它的妙处是女服务生全身赤裸,以双峰和下体为客人按摩洗刷,令人飘飘欲仙,若非亲身体验,实难想像出那种舒畅的感受。

  而从事这一行业的女郎,不但要年轻貌美,而且必须身材健美,尤其必要的条件是双峰丰满,体毛特别茂盛,否则就不够资格吃这行饭,这也是“泰国浴”的特色。

  罗玛丽表演她出色的功夫,居然不比“泰国浴”的职业女服务生逊色,甚至更热情大胆。

  高达经不起她的揉动磨蹭,有些招架不住。

  罗玛丽立时感觉出来,仰起脸笑问:“要不要再享受一会儿?”

  高达正中下怀,连连点头说:“好!”

  罗玛丽给他一个充满挑逗的媚眼:“待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功夫如何了。”

  说完她又妩媚地一笑,径自撑身站起,走出浴池,取了池边的沐浴乳,挤在手上抹向全身。

  高达也出了浴池,在池边躺下,好整以暇地等着享受她大显身手。

  罗玛丽全身抹好,便过来蹲在高达身边;把沐浴乳挤在他身上,用双手抹匀。

  这女郎确实有一套,她虽是骑跨程高达身上,但两手分开撑地,不使下面的人承受丝毫的重量。而她的刷功更见技巧,刷遍高达全身,无一处疏漏。

  高达生理上的亢奋,已使他原形毕露,蠢蠢欲动。

  罗玛丽却视若无睹,继续施展刷功,刷毕,接着便以双峰进行按摩。

  这时她的跪伏姿势赂加改变,臀部翘的老高,而使双峰紧贴高达的身体。

  两人全身满是沐浴乳轧,滑溜溜的。到处都滑来滑去。

  罗玛丽得天独厚的双峰,既丰满又挺实,而且极富弹性。紧紧贴压在高达胸脯上,一经揉动磨蹭,那感受其令人销魂蚀骨,不禁飘飘欲仙。

  当他们要离开浴洛池时,把身子冲洗干净,二人的心火也止了。

  高达离开三0三号房间时,已将近午夜十二点。

  他今晚来时,是搭乘电梯到五楼,出了电梯,迅速从楼梯冲下三楼,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走到三0三号房门口捺铃。

  现在他是由楼梯奔上五楼,现乘电梯下到底楼。

  莫教授他们已另开了几个房间,但这时仍聚在高达的房间内守候消息。

  他们明知高达去见罗玛丽,不致会出事,但去了几个小时仍不见回来,总不免有些为他耽心。

  几个“死党”正感到焦灼不安,房门终于响起开门锁的声音。

  本来大家是躺的躺,坐的坐,或是来回走动,一个个都在猛吸烟,也没人说话。

  一见高达开门走进,所有的人全跳了起来。

  费胖子劈头就抱怨:“老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差一点要登报寻人了!”

  高达轻松地笑道:“没这么严重吧?你们真沉不住气也太大惊小怪了。”

  阿发看出高达满面春风,洋洋得意,不禁叹了口气道:

  “唉!我们在这里干着急,说不定老大还舍不得回来,嫌时间太早呢!”

  莫教授上前道:“老大,别吊胃口了,快告诉我们去见那女人的经过吧!”

  高达从容不迫地坐下,先点了支烟猛吸两口,才把去见罗玛丽的情形,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自然,有关两人热情如火的精彩部份,则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便和盘托出。

  他的述说刚告一段落,就听阿发兴奋叫道:“呀嗬!十亿美金,我们连下辈子都不愁吃喝玩乐啦!”

  万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目结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费胖子则转过头问莫教授:“一个摄影机的设计蓝图能值十亿美金吗?”

  莫教授耸耸肩,看看韦松石道:“他是内行,这要问他了。”

  韦松石一副专家的神气道:“听老大刚才所说的,可能希伯德博士当年的构想,藉外星人的高科技已经获得突破,甚至完成了‘追忆摄影机’。如果它真能使已经消失的景象,把时空倒回摄录下来,那么这项空前的发明,绝对值这个价钱!”

  费胖子喜形于色道:“这么说,罗玛丽说的是确有其事喽?”

  时律师把头一点,附和道:“我看假不了,否则她那有那么大的手笔,替我们在苏黎世的饭店订了房间,还预付一星期全部食宿费用,说不定他们已经收了买主一大笔订金呢。”

  大家似乎都被十亿美金眩惑住了,话题始终围绕钱打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每一个人马上就要变成亿万富翁了。

  反而是高达皱着眉头,猛吸烟,默默地不知在想什么。

  费胖子忽问:“老大,把十亿美金送给你,那姓罗的娘们能作得了主吗?”

  高达答非所问,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这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时阿发跟万夹起了争执,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万夹跳起来叫道:“你别光想着发财,钱谁不爱,可不是好拿的,得把那对母女救出来才行。跟外星人斗,那可是玩命,搞不好就会把命赔上!”

  阿发不服道:“笑话!强龙不敌地头蛇,外星人还不到一百个,地球上可有几十亿人。他们来到地球上,还能喧宾夺主不成?哼!门儿都没有!”

  万夹反驳道:“我问你,是我们这几个去救人,还是全地球的几十亿人去救?”

  阿发被驳得直翻白眼:“你、你是存心抬杠!”

  “你们别吵了行不行!”莫教授喝止了两人,转向高达道:“老费刚才说的不错,这事罗玛丽不一定能作主,最好你能见一见希伯德博士本人。”

  高达勉强笑了笑:“这个我已经向罗玛丽提过,可是她说希伯德博士为了安全起见,目前不便见任何人。至于以‘微晶片’交换那对母女,无论用何种方式,又经授权由她全权作主。”

  莫教授表示怀疑道:“这只是罗玛丽自己说的,究竟希伯德是不是其同意,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对!”费胖子道:“到时候我们冒了生命危险把人救出,他们不交出‘微晶片’呢?”

  时律师忽道:“我倒有个主意,老大不妨去告诉姓罗的女人,如果不让你见到希伯德博士,我们就不去救人,看他f见不见。”

  其他几人一致附和:“对对对,就这么办?”

  高达面有难色道:“这……这恐怕不太好,希伯德博土的顾虑,也不能说毫无必要。事实上连罗玛丽都被人在暗中监视,昨天清晨要不是我早到了十几分钟,她也被外星人抓去了,如果换了是希伯德博士亲自出面,他被抓回基地了还有什么戏可唱。”

  大家面面相职,一个个沉思不语。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沉闷起来。

  莫教授忽道:“我刚想到一点,但不知道重不重要,那就是罗玛丽说,她原是想向卫先生求助的,因为人不在去了非洲,接电话的人听她说事情非常紧急,才建议她找老大,并且把地址和电话告诉了她。

  她又说,对老大的一切不太了解,为了慎重,必须多方面打听。既然如此,她不可能随便找个人间问,打听起来一定得大费用章,花费不少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替卫先生看家的无论是谁,既然接到罗玛丽的求助电话,又自作主张推荐了老大,是不是应该立即打电话照会老大一声?”

  高达突然跳起来,冲到莫教授面前,用力在他肩头一抵兴奋道:“老莫,你真不愧是柏林大学的化学博士,书不是白念的。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是一时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这下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啦!”

  莫教授反而怔征地看着他问:“老大,我只不过突然想到这一点,真的这么重要吗?”

  高达笑而不答,径自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报出了号码,要总机为他拨接越洋电话到卫斯理的寓所。

  大家都围过来,保持着肃静。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

  接听电话的是胡说,他是卫家的常客,而且与温宝裕等几人都自备了卫宅的钥匙,可随时自由进出。

  胡说一听是高达,就振奋地问:“高大哥,是不是要带我们去‘花’一‘花’?”

  高达笑道:“有机会的,卫大哥在吗?”

  胡说那边回答:“他带白姐(白家)去日本了。”

  高达不由地一怔,诧异道:“去日本?不是听说他去非洲了吗?”

  胡说笑道:“去非洲干吗?猎大象和狮子老虎?他们是去日本田县神社,参观‘男性庙’哪。”

  “男性庙”称得上是“天下奇庙”,因为它所供奉的“神”

  很特别。竟然是男子的性具!

  高达游历日本时,曾经“慕名”专程去开过眼界,庙堂内供奉的全是男子性具,而且大大小小好几百个,其中正殿特大号的是‘‘主神”。长度达一丈七八,圆径也有两尺,通体漆成朱红色,呈亢奋勃起状。

  据说“男性庙”的“神”很灵验,前来膜拜的以妇女居多,大都是久婚未能生育,或是连生几胎女儿,一心希望生个男孩的。也有婚姻不太如意,来祈求“神”保佑的妇女。

  甚至有少数男信徒,是为了“力不从心”,不能满足妻子的要求,求“神”赐给力量,让他能大展雄风。

  只看善男信女为“神”丰献的披彩挂金,几乎每月接应不暇,就知庙里的“神”确实有些门道了。

  高达对卫斯理带白素去日本开眼界,参观“男性庙”并不感到惊奇。诧异的是罗玛丽怎会说成他们去了非洲?

  他立即问道:“小胡,最近有没有一个姓罗的女人,从欧洲打电话找过卫大哥?”

  “没有呀!”胡说道:“他们去了一个多星期,这些天我们都在这里替他们看家,连电话铃都几乎没响过。”

  高达巳获得了答案,罗玛丽根本是在撒谎!

  但他们没有向胡说多说的必要,即道:“小胡,麻烦你立刻设法跟卫大哥取得连系,请他尽可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赶来奥地利,我们住在茵斯布鲁克城外的滑雪俱乐部,有非常紧急要的事。如果他赶不来,也打个电话给我。”

  胡说毫无把握道:“他留了个电话号码,我们如果有重要事情,就打给神户的一位田中先生,但四十八小时……”

  高达道:“那你现在就打去,我不多说了,回来一定带你去‘花’,再见。”

  挂断电话,眼光一扫,只见大家脸上是同样的表情,似在异口同声地说:“罗玛丽有问题!”

  但她为什么撒这个谎呢?

  往好的一方面想,罗玛丽可能是为了增强她的可信性,不得不故意扯上卫斯理,表示先是打算向他求助的。否则,突如其来的找上高达,岂不是太突冗。

  如果往坏的方面想,那就不知道这女人摘什么鬼了。

  费胖子终于忍不住道:“老大,姓罗的女人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

  阿发自作聪明抢着说:“我看哪,八成她就是跟外星人一伙的!”

  万夹这可逮住了机会,趁机粮他道:“你真聪明,如果她是外星人一伙的,老大既被抓去,还会放他回来?”

  阿发一脸尴尬,走开一旁不吭气了。

  莫教授提议道:“老大,我看最好是暂时不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你现在就去见她,坚持非跟希伯德博士见面不可;否则就不干了,看她怎么说。”

  高达未置可否,沉思了片刻,当机立断道:“各位,现在我们要进入备战状况了。费胖子,天一亮你就进城,设法租一架直升机,另外,无论花多大代价,找一家制衣店,要用能防高压电的绝缘布料,为我们每人赶制一套连身的紧身衣,是准备穿在衣服里面的,还要附带同样材料的手套和长袜。

  顺便购买几具无线对讲机和防身武器。”

  费胖子随身总带着记事簿和笔,迅速把需要的东西一一记下,笑道:“没问题,这些全交给我了。”

  高达又转向韦松石和阿发道:“直升机租来,你们两个就守在附近山头,带着我的望远镜和胖子买来的对讲机,暗中监视附近和这里的动静,随时待命准备接应。”

  两人齐声应道:“是!”

  高达有条不紊,又交代莫教授:“教授,明天一早。你搭飞机去日内瓦,探出希伯德博士以前服务的那家公司虚实,主要是查明,最近他们有没有跟希伯德博士本人,或是他的代表,譬如罗玛丽接触过,以及他们对‘追忆摄影机’所持的态度。”

  莫教授充满自信地笑了笑:“没问题。”

  高达再向时律师与金乎勤道:“你们明天一整天留在俱乐部,不妨各处走动,随时留意一切行迹可疑的人物,尤其是对我特别注意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最好能查明他们住的是那个房间。”

  时律师点点头:“老大放心,交给我了。”

  万夹见人人都有任务,只有他落空,忙问道:“老大,那我呢?”

  高达道:“你是开锁专家,明天我用调虎离山之计,把罗玛丽约出来,你就进入三O三号房间搜查。”

  万夹这才笑道:“没问题,看我的。”

  高达分派任务完毕,当即下逐客令道:“好了,我需要好好休息,各位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最好是早点回各人的房间去睡,养足精神,明天会很忙的。”

  大家这才想起,为了在房里守候高达的消息,连晚餐都还没吃。现在时间早巳过,只有去餐厅吃宵夜了。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6章

  高达真的很需要好好休息了。

  他与罗玛丽接连两次激烈肉搏,战得天昏地暗,确实感到精疲力尽。连宵夜都懒得跟他们一起去吃,脱了衣服鞋袜就倒在床上。

  可是偏偏睡不着,只好点了支烟,坐靠在床头沉思起来。

  虽然罗玛丽的一切,确有可疑之处。尤其已经证实,她所说的先是打算向卫斯理求助,经人推荐才找上他的事根本是谎言。但整个的事情,又似乎不是捏造。

  他已亲身接触过外星人,并且见到希伯德的女儿琼妮,“微晶片”引发的一切,看来不假,是确有其事。

  那高达为何有种第六感,总觉得整个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罗玛丽撒谎的动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怕突如其来的找上高达,未免太突兀,甚至可能引起怀疑。如果扯上卫斯理,情况可能就不同了。

  卫斯理的科幻小说风行全世界,极为畅销,拥有广大读者群。并且在他的着作末页,曾经刊登过一则启事,欢迎任何读者提供超越科学领域,突破现实,以及不可思议的“怪事”,作为他写作的资料,但必须是提供者亲身所经历,道听途说概不欢迎。

  为了便于取得直接连络,他并留有电话号码。

  当然,这个号码不是他寓所的,只是出版社的一只专用电话。否则,崇拜他的读者,藉故直接打电话找他闲聊或是胡扯乱诌一通,那他岂不是应接不暇,连写作恐怕都没有时间了。

  出版社为了慎重,必须先过滤打来的电话,认为有值得一谈的必要,才会要求对方自行决定连络方式,然后通知卫斯理。经过同意,才通知对方,约定时间和地点面谈。

  所以说,并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打电话给卫斯理的,除非从别的管道,获知他寓所的电话号码。

  罗玛丽对这一点已经说明,是辗转设法查出卫斯理的电话号码,似可释疑。但她疏忽了一点,如果她真打过电话去,卫斯理和白素都不在家,接听的人听说是非常紧急的事须要求助,灵机一动推荐了高达,事后就必然会打电话通知,绝不可能不闻不问。

  尤其卫斯理与白素是去日本,并非她说的去了非洲,是证明她根本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换句话说,她是直接打电报给高达的。

  她之所以撒谎,扯上卫斯理,也许正是为了前面所说过的原因,并无其他动机。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高达的地址呢?

  鼎鼎大名的“浪子高达”,也算是位知名度极高的风头人物,要查他的地址并非难事。只须花费有限代价,找家征信社或私家侦探,两小时之内就可查出。

  所以说,怎样找到他并不重要,关键是罗玛丽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他?

  况且,“浪子高达”的名声,并不见得有好评。

  难道真是因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罗玛丽认定只有他敢冒险闯入秘密基地,从戒备森严的外星人手中,救出被绑的那对母女?

  高达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她倒真是慧眼识英雄!”

  但他随即又陷入沉思,想到莫教授的提议,坚持非亲自见到希伯德博士不可,否则就撒手不管,看罗玛丽怎么表示。

  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想到就做,哪能等到明天。

  匆勿穿上衣服鞋袜,他就溜出了房。

  刚走到电梯间前,就见指示灯指出,正有人从上面乘电梯下来。

  高达为了避免被人撞见,当机立断,急从一旁的楼梯直奔三楼。

  走道上游悄悄的,高达来到三0三号房门口,正要伸手按铃,忽听房内隐约传出连声呼叫。

  由于房间的隔音设备甚佳,要不是高达的听觉特别灵敏,几乎无法听出。

  高达储知有异,急忙侧面把耳朵紧贴房门上,果然听出房内是女人的惨呼声。

  他不由地一惊,立即退后几步,突然全力冲去,以肩臂猛向房门一按,门锁及加装的锁链全被控开,可见他这一撞的力量有多大,房门撞开,一眼就见罗玛丽赤裸裸地伏在地毡上,正被一名蒙面壮汉,以膝盖顶压在她后腰上,双臂则被绑住向上、反扭,连戴的假发都被扯掉了。

  另一蒙面壮汉被出其不意的撞门声吓到,一个抬头,一个转身,发现高达已破门而入,急忙放开罗玛丽,双双向高达扑来。

  蹲着的那个起身较快,也首当其冲,被高达迎面一拳击中,跟路连退几步,跌坐在沙发边。

  另一个随即扑来,被高达飞起一脚,踹得跌了开去。

  跌坐沙发边的壮汉,霍地拔出手枪,指着高达以德语喝令:“不许动!”

  高达只好停止攻击,无奈地耸耸肩。

  另一个爬起来,冲上前,欲还以颜色,却被持枪的壮汉喝止,然后站起身向高达冷声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打手势,两人便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退向房门口,赶紧回身夺门而出。

  高达赤手空拳,不便贸然追出,急忙上前扶起罗玛丽问:“有没有受伤?”

  罗玛丽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扑进他怀里就哭了起来。

  高达忙扶她到床边,拿起床上的黑缎晨楼,递给她道:

  “快穿上,到我房间去再说。”

  晨褛太单薄,高达又打开壁橱,在衣架上取了件雪地短外套为她披上,拾起假发拥着她匆匆出房。

  他们仍从楼梯下去,回到高达的房间,关上了门,扶罗玛丽在床边坐下,才问道:“他们怎么闯进你房里去的?”

  罗玛丽惊魂稍定道:“你刚出房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我以为你忘了什么,不料房门一开,他们就闻了进来,逼我交出‘微晶片’。我说不在身上,他们不信,强行脱光我的衣服搜查,还动粗用刑……”说着说着,她又低泣起来。

  高达诧异道;“奇怪,我到你房间去时,特别谨慎小心,先乘电梯上五楼。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从楼梯下到三楼的。怎么我一离开你房间,他们就……”

  他突然若有所悟,急忙向全身衣服各处摸索。

  罗玛丽莫名其妙地问:“你找什么?”

  高达道:“那外星女人放我回来时,我被电击昏了过去,他们一定趁机在我身上暗藏了‘追踪器’!”

  罗玛丽点头道:“不错!否则我以代名订了三O一、三O三、三O五三个房间,已经住进来两天,他们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一定是不知道我也住进了俱乐部,直到你去了我房间,他们才确定,等你一离开,他们就趁虚而入。”

  高达气得骂道:“他妈的!我说他们怎会轻易放我回来呢,原来是利用我带路!”

  罗玛丽也愤声道:“哼!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不敢贸然带你去见我舅舅,否则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高达没有搭腔,继续向全身摸索,甚至把衣服一件件脱下,逐件仔细检查,仍然毫无发现。

  忽听罗玛丽道:“快看看你鞋跟。”

  高达被她一语提醒,急忙去拿了冰箱上的开够器,脱下鞋子,撬开一只鞋跟,并未发现异状。

  当他橇开另一只时,果见鞋跟已被挖空一小部份,其中赫然装入一个袖珍型电晶体的“追踪器”!

  高达一气之下,把它掏出来,放在茶几上,重重一拳把它击毁,还骂了声:“他妈的!”

  罗玛丽趁机道;“你现在相信了吧,他们根本毫无诚意放人。如果你真拿了‘微晶片’去交换,可能连你都回不来了!”

  高达在她身旁坐下,笑问:“现在没有‘追踪器’了,你可以带我去见希伯德博士了吧?”

  罗玛丽面有难色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舅舅呢?”

  高达笑道:“我对希伯德博士的‘太空之恋’很感兴趣,可惜琼妮只说了一半,所以很想听他亲口说完。”

  罗玛丽妩媚地一笑:“这还不容易,你躺上床来,让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嘛!”

  高达心想:“反正深更半夜,又被人暗中监视,事实上不可能现在就去见希伯德博士,不如等天亮后再说。”

  于是,他躺上了床。

  罗玛丽进房就脱下了披在肩上的雪衣,这时再将黑缎晨楼一脱,全身已是赤裸。

  她拉开床脚的薄毛毡,覆盖在两人身上,侧身搂着高达说出了琼妮未曾说完的“故事”。

  希伯德被两名警卫左右挟持着,跟随由两人架扶着的妮莎亚,怀着紧张而充满惊奇的心情,从扶梯进入了“幽浮”。

  关于世界各地的“幽浮”报导,只称它为一种速度极高的不明飞行物体。

  最详尽的一篇报导,是于一九七六年,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附近的阿兰达机场,曾有不少人在当晚,目睹一具碟形的神秘发光飞行物体出现。

  当时目击者看得很清楚,它以惊人的高速掠过天空时,犹如现今风行一时的“飞盘”,又像两只对合起的碟子飞掷而出,所以又被称为“飞碟”,“幽浮”是“UFO”的直接译音。

  它曾不止一次出现,时间总在当地夜幕低垂之后,高速掠过时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其实是喷射的一团火焰,由于速度太快,形成目睹者的错觉。

  每次它都是沿着地平线升起,一直到达机场附近的上空,然后绕过山岗,消失在黑暗中。

  目击者的陈述,已列为美国太空研究发展中心正式纪录,足见它的可信度相当高。

  但所有描述,只是它的外型,也可说是目击者惊鸦一瞥的印象而巳。

  至于电影中所看到的一切完全是凭编剧、导演、及技术人员的想像,所虚构出来的景象。

  这时希伯德博士进入“幽浮”所看到的,几乎使他怀疑是置身在科技电影的布景中。因为,眼前的一切,简直就与电影中看到的大同小异。

  惊异中,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电影工作人员的想依力确实太丰富。

  宽敞的圆形舱厅中,有四分之一面的弧形雷达影像显示壁,正中上方一个大荧光幕,相当于七十二时电视影像管,大荧光幕上的画面,正是他们刚才进入的洞口。

  下方是一排约二十个较小荧光幕,如同陈列了一排二十八时电视机,每个画面都不同,可看出是“幽浮”四周,以各种角度摄取的洞内情景。

  希伯镕博士恍然大倍,难怪这庞然巨物如同密封,周围不见一个窗口,原来只要坐在显示壁前,即可对外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而大荧光幕上的画面,则是二十个小荧光幕中的一个放大,显然可任意选择。

  正对着雷达影像显示壁,距离约一丈处,置有长方型控制台,台上全是仪表、电钮及一支支可前后移动的拉杆。

  台前置三只旋转椅,前面各有一个如飞机驾驶舱门方向盘,两旁并有控制杆。

  想不到整个庞大的“幽浮”,仅由正副三个驾驶员操作,由于这时并未准备飞行,三人坐在旋转椅上,只是注视着面前的显示壁,监看洞内的一切情况。

  距离驾驶台数尺,左右又各有一个同样是方平台,满布各式各样仪表及操作电钮,只是此刻无人看管。

  “幽浮”内部共分三层,中层即是现在见到的大圆舱,也就是它的“神经中枢”,包括驾驶台、显示壁、各系统的全部仪表和电钮,以控制和操作整个“幽浮”。

  下层可能是全部动力和电力的机房,以及它的腹舱,可让小型“交通工具”进入收藏。

  从螺旋式的铁梯,希伯德博士被押上了上层。

  一道道设计奇特的铁门,均须以“音锁”开启,否则无法进出。

  进入一个如同大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间(所有桌椅橱柜都是金属制成,而且加以固定,高速飞行中才不至于东倒西歪),只见一个身穿银色太空衣的外星人,正端坐在一张弧形大办公桌后。

  希伯德博士不由地露出一脸惊诧,因为此人的脸型如同鸡蛋,头顶光秃发亮,下级盖有一束山羊胡子。他的脸色白而不亮,五官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一只独眼,竖着长在眉心正中。

  任何人见了这张脸,都会大吃一惊,希伯德博士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他已经听那年轻小伙子形容过,也见过妮莎亚白如石膏的肌肤,而现在他是亲眼见到了外星人的庐山真面目。

  不消说,妮莎亚也正是同样的一张“怪脸”!

  此人正是秘密基地主持人,也就是妮莎亚的父亲!劈头就以他们星球的语音,质问了妮莎亚几句,大概是在问她未能按时返回基地的原因。

  妮莎亚也以他们的星球语言,说明了“飞行工具”电力耗尽,无法以电讯求援的情况。

  基地主持人这才把眼光打量着希伯德博士,又问了几句。当妮莎亚说明全部经过后,这对外星人父女似乎起了争执,最后还是父亲妥协了。

  想不到他也能说德语,示意两名警卫放开希伯德博士后,起身把手一伸:“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基地。”

  希伯德博士上前跟他握了握手:“请原谅我来得很冒昧。”

  “请坐。”基地主持人做了个手势,径自先坐下。

  妮莎亚等希伯德博士坐下后,即道:“我去治疗腿伤,你跟我父亲谈谈吧!”

  希伯德博士点点头,目送两名警卫搀扶着她出去,另两名警卫则仍留下,恭立在一旁。

  基地主持人等门自动关上后,才以郑重的语气道:“我们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星球,以我们的语言,称它为‘永恒之星’。以地球人来说,我们是所谓的‘外星人’,就像我们称你们为‘地球人’一样,表示我们并非生存于同一个星球上的‘生物’。

  所以,我们来到地球后,始终不与地球人接触。曾经有一支西德青年男女组成的登山队,无意中闯入我们的基地。

  为了不让地球人知道有‘外星人’侵入地球,更为了我们的安全顾虑和不受外界干扰,不得不留下了他们。

  事实上,当我们提炼了足够的能源后,我们即将离开地球,而他们也必须随我们返回我们的星球。”

  希伯德博士似巳意识到,这番开场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意味着他的处境,很可能会跟那些人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基地主持人接着使直截了当道:“因此,你既来到了这里,就必须加入我们!”

  所谓的“加入”,也就是强迫希伯德博士留下。

  希伯德博士不禁面有难色:“这,这恐怕有些碍难遵命。”

  基地主持人断然道:“这个由不得你,须由我来决定!”

  希伯德博士愤然起身道:“抱歉,那我这就告辞了。”

  基地主持人冷哼一声:“虽然你救助过我女儿,但为了我们基地的安全顾虑,我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地球人活着离开这里!”

  希伯德博士惊怒交加:“你打算杀我灭口?”

  基地主持人沉声道:“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不得不如此!”

  希伯德博士怒哼一声,转身就向铁门走去。

  两名警卫上前欲阻,见基地主持人以手势制止,才各自退回。

  但希伯德博士却无法使门开启,不禁回身大吼道:“我绝不会留下的,你们要杀我就动手吧!”

  基地主持人冷森森一笑:“你只要能出得去,尽管请便!”

  明知希伯德博士出不去,却故意用话激他,顿使他怒从心起,奋不顾身地向端坐不动的基地主持人扑去。不料身体一触及那张弧形大办公桌,便被电击得全身一震,当场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当希伯德博士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舱房里。长方形的空间并不算大,却有四个上下层的铁床,平行地紧靠着舱壁。

  “幽浮”的空间有限,每一寸地方都必须善加设计利用,绝不能浪费,所以这小小舱房,就得挤上八个人。

  这时只有希伯德博士躺在左边下层铁床上,当他撑身坐起时,才发现妮莎亚默默地坐在对面床边。

  她仍然是那身打扮,脸上的黑纱面罩也未除下,似乎心事重重,坐在那里低头沉思。以致希伯德博士已醒来,她尚浑然无觉。

  直到希伯德博士挪身下床,她才察觉道:“你醒啦?”

  希伯德博士星地站起,向她质问:“你们要把我强行留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妮莎亚连连摇头:“不,不,绝对不是……”

  希伯德博士怒形于色道:“哼!我清楚得很,因为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却已经知道你是外星人,所以你故意把我骗来,然后找个藉口离开,好让你父亲出面强行把我国在这里,永远当做你们的奴隶!”

  妮莎亚矢口否认:“不!绝对不是我的意思!你亲眼见到的,我一回来就跟我父亲发生争执。就是为了我说你救过我的命,又帮助我修复‘交通工具’。所以我要报答你,带你回来参观基地,然后再……”

  希伯德博士冷冷一哼,愤声道:“你们当时都说的是外星语言,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妮莎亚似觉无限委屈,声音有些呜咽:“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本意,我带你回基地来,不仅是让你参观,而且是想藉我们星球的高度科技,完成你的心愿。”

  希伯德博士怔怔地问:“我的心愿?”

  妮莎亚抬起头道:“你不是告诉我,正在研究一种‘追忆摄影机’吗?”

  希伯德博士惊诧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们可以助我实现这个理想?”

  妮莎亚点点头道:“也许再过几十年,以地球人的智慧,科技突飞猛进,日新月异,一定能研究发展出这种特殊性能的摄影机,但目前恐怕还不容易做到。而我们星球的高度科技,早已远超过你们地球上。如果由我父亲协助你,再利用这里的设备,要想突破技术上的困难,完成你所构想的‘追忆摄影机’,只不过像做个新玩具一样的简单。”

  希伯德博士兴奋过度,反而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仿佛是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难题,突然间迎刃而解。

  他绝对相信,以外星人的高度科技成就,必然能突破他始终无法突破的技术困难;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想到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必须永远留在这秘密基地,甚至有一天将随他们返回另一个星球,便不禁犹豫起来,事实上他也明白,他们绝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地。

  对一个科学研究的狂热者来说,没有比实现理想更令人兴奋的事,即使必须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很多人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就拿一心想发明飞机的那些狂热者来说,他们的“试飞”,不就是以生命为赌注吗?

  从高山纵身而下,“飞”不起就活活摔死。为此而丧生的人真不知有多少。

  希伯德在别无选择之下,终于当机立断,决心留在秘密基地了。

  对他的这个决定,妮莎亚自是欣喜万分,迫不及待地去告诉了她的父亲。

  于是,在“地球人”的社会里,希伯德博士突然失踪了。

  他的家人从巴尔塞赶来,会同当地警方,以及一批自告奋勇的居民,分头展开了搜寻,在山边密林外,他们寻获了希伯德博士租用的小货车,深入狭谷,也发现拖行担架留下雨道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四五里之长。

  担架已拆开,弃置在谷内。

  再向山坡上搜索,又在密林前发现掩护“交通工具”的大批树枝,以及附近被喷射火焰造成的枯树和焦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收获。

  搜索行动连续进行三天,仍然没有发现希伯德博士的影踪,警方只得宣告放弃,将他列为失踪人口纪录,就此结案。

  其实,就算搜遍整座黑林山,也不会有所收获,这时希伯德博士早巳在阿尔卑斯山的深山中了。

  阿尔卑斯山是中欧的最大山脉,包括瑞士、法兰西、奥地利和意大利四国,分为东、西、中三部,其中尤以白朗峰最高,海拔达一万五千七百多公尺,终年积雪,且有巨湖冰河,景色为全欧之冠。

  那支由西德青年男女组成的登山队,便是在攀登白蒙布朗峰途中,突告神秘失踪的。

  出事后曾有多支搜救队入山,都先后无功而返。后由慕尼黑方面派出军用宜升机协助,展开空中搜寻,结果非但没有发现那支失踪登山队,连直升机也一去不回。(后来在山顶上突袭高达,用的就是这架直升机。)希伯德博士从此留在秘密基地,在基地主持人协助下,一心一意研究他的“追忆摄影机”。

  由于朝夕相处,他和妮莎亚这两个不同星球的男女,居然日久生情,双双坠入了爱河。

  经基地主持人同意,他们在简单隆重的仪式下,在“幽浮”的大圆舱里举行了婚礼。

  婚礼中,希伯德博士第一次见到了其他地球人(那支失踪登山队的青年男女)。

  那些青年男女的待遇,无法跟希伯德博士相比,他们的工作被指派提炼“铀”矿石,分为两班,日以继夜地在底舱工作,形同做苦工,所获的代价只是每日三粒“太空食物”,以维持生命和体力。

  在食物方面,希伯德博士没有享受特别待遇,他必须跟所有人一样,习惯外星人的生活方式。

  同时,他也习惯了妮莎亚的那张脸:光头,独眼和白如石膏的肤色。

  婚后不久,妮莎亚就怀孕了,足月后产下了他们的爱情结晶--琼妮,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直到两年后,希伯德博士的梦想终告实现,完成了他的“追亿摄影机”。

  开始时,只能让妮莎亚抱着琼妮,对着镜头作出些动作,然后离开。由希伯德博士亲自操作“追忆摄影机”,以镜头对着空景,把刚才母女两人的动作“追忆”成形象,使画面呈现在眼前,但却是静止的。

  这一成就,顿使希伯德博士欣喜若狂,因为它已证实他的理论正确。经过不断的研究、改进,影像由静止而变为活动,“追忆”的时间逐渐加长。

  从已经过去的几秒钟,增加到几分、几小时前……三年后,“追忆摄影机”的性能,已能凭空“追捕”到几年前的景象,甚至把当日他被押见基地主持人的情景,清晰地摄录下来,用特殊设计的放映机使之重现。

  希伯德博士的理想终于实现了。

  但他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归化”外星人,永远不能回到其正属于他的世界。

  在一次无意的摄录中,他拍摄到一段景象,使他赫然发现,那二十几个被俘的西德青年男女,曾被特殊电波“洗脑”,并且在脑部动手术,装入一只极小的电晶体,使他们的思想和行动,完全受外星人以电波遥控。

  而这些受遥控的青年男女,经常被派出执行交付的任务,绝对唯命是从,圆满完成。

  以后的十几年中,经希伯德博士的不断努力改进,“追忆摄影机”的性能愈来愈提高。他私下摄录了“幽浮”内所有的机密,甚至包括男女外星人之间的做爱镜头。

  由于他早已“归化”外星人,而十几年来行动未受限制,才能顺利摄录下许多珍贵镜头。但在摄录的过程中,他始终是在半公开、半秘密的情况下进行。

  也就是说,他隐瞒了基地主持人部分实情,没有把“追忆摄影机”已具备如此惊人的性能说出。

  不料他的秘密,终于被基地主持人发现,逼他把“追忆摄影机”,及摄录的底片全部销毁。

  希伯德博士不能抗命,但他阳奉阴违,私下把设计蓝图及全部拍摄的底片,利用“幽浮”上现成的高度科技设备,录制在一个“微晶片”上,私下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基地主持人接到外星人首领的命令,要在最后一批铀矿提炼完成后,全体返回他们的星球。

  这是密令,连负责接收电讯的人都无法译出密码,但希伯德却从妮莎亚口中获悉。于是,他突然兴起了“逃亡”的意念。

  希伯德博士原计划带同妻女逃亡,但他唯恐妮莎亚反对(这是必然的,她不可能愿意留在地球,被人视为“怪物”)。反而误了大事。无可奈何下,他只有忍痛抛弃她们。

  就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他留下一封长信给妮莎亚,偷偷登上停置洞内的一个“交通工具”,趁警卫人员不备,驾驶它冲出了基地……

5

主题

0

听众

23

积分

幼稚园

金币
381
活跃
4
贡献
0
  第57章

  罗玛丽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

  高达却意犹未尽,追问道:“故事说完了?”

  罗玛丽笑了笑道:“以后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高达笑道:“你该不会是守在洞口外,他一逃出基地就遇上了你吧!”

  罗玛丽笑斥道:“去你的,我又不替外星人站卫兵!”

  高达毫不放松地追问:“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罗玛丽迟疑了一下,始道:“我舅舅从未驾驶过那玩意,只是曾经见我舅母驾驶过,结果驾驶技术不太灵光,一头栽进了地中海。幸好他及时逃出机舱,附近海面上正有一艘游艇才获救。

  游艇上是一些法国阔佬,准备去摩洛哥豪赌的。他们听了我舅舅说是独自驾机失事,信以为真,就把他带到摩洛哥,并且慷慨解囊送了他一笔路费。

  我舅舅担心基地派人追杀,一路躲躲藏藏,花了半个多月时间,才回到巴塞尔故居。但他离家这十几年的变迁很大,我的外祖父母已先后病故,而我的父母也在一次空难中,双双坠机死亡。

  他向邻居打听,才知道唯一留下的亲人只有我。马上打电话到日内瓦我服务的公司,查明我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再以电话跟我取得联系。

  我舅舅失踪那年,我才五岁不到,不过我一直听说舅舅失踪的事,印象非常深刻,事隔十几年,突然得知他尚活着,而且回到了巴塞尔的讯息。当时我的那份惊喜,简直无法形容。我连假都来不及请,就搭乘飞机赶回巴塞尔跟他见面。

  当我听他说出这一切后,几乎不敢相信。尤其听说外星人可能派人追杀,更使我吓呆了,要去报警。但舅舅有所顾虑,极力阻止了我。

  后来知道我服务的公司,就是他当年曾担任过工程师的同一家公司,便想到由我出面按洽,看他们对‘追忆摄影机’可有兴越。那家公司的负责人起初以为我开玩笑,后来见我态度非常认真,才表示如果真有我舅舅所说的那种性能,他们愿意付十亿美金,收买他的发明。

  但就在我舅舅准备跟他们面谈时,突然发现有人追踪而至,大概是为了不知‘微晶片’藏在何处,有所顾忌,始终未下毒手。而我舅舅也警觉到,身上很可能藏有‘追踪器’,才会被他们追来。

  果然不出所料,结果在鞋跟里,发现早就被暗藏了一个极小的电晶体‘追踪器”’!

  听到这里,高达不禁笑道:“难怪刚才你提醒我检查鞋跟啊!”

  “不然我那会突然想到嘛。”罗玛丽笑了笑,继续道:“我舅舅坠落海里时,‘追踪器’浸了水,失去功效。一直等它慢慢干了,才逐渐恢复功能,否则我舅舅早就被追到啦!”

  高达对以后的事已大致知道,便问道:“你舅舅目前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吗?”

  罗玛丽道:“那双旧鞋子丢掉了,他们还怎么追踪?我们连夜逃离巴塞尔,但不敢直接去日内瓦,暂时躲在苏黎世附近一家小旅馆。不料当天晚上,就接到他们的电话,逼我舅舅以‘微晶片’交换我舅母和表妹。

  我舅舅看的很清楚,即使交出‘微晶片’,他们也绝不会守信放人,甚至连我都不会放过。所以,我们又连夜逃离苏黎世,经过再三商议,最后决定向那位大名鼎鼎的卫斯理先生求助,它就是我最后找上你的全部经过。”

  高达心里暗笑,“你根本没有找过卫斯理居然还在我面前撒谎,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他并不揭穿,洒然一笑道:“如果真能到手十亿美金,该分你多少佣金?”

  罗玛丽依偎在他怀里,伸手轻抚着他胸前浓密的胸毛。

  娇声笑道,“不用了,我嫁给你就一辈子吃用不尽啦!”

  “哦?”高达笑问:“你打算嫁给我这声名狼藉的浪子?”

  罗玛丽把赤裸的娇躯贴紧他身体道:“我自有办法,只要每天把你缠得精疲力尽,你就‘浪’不起来了。”

  “那我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高达道:“不干,不干,我不敢要你这‘女暴君’,你还是另请高明口巴!我可吃不消,甘拜下风。”

  罗玛丽娇嗔道:“少来!吃不消的是我,绝不会是你,不要我一定是不喜欢我。”

  高达笑道:“你大概没有听过,浪子高达有句名言:绝不跟不喜欢的女人上床!”

  罗玛丽抓住话柄道:“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高达道:“喜欢跟娶不娶是两码事,否则的话,我要把上过床的女人全娶回来,可以组织一支娘子军当军长了。”

  罗玛丽娇哼一声:“我不同!别的女人能为你带来十亿美金吗?”

  高达笑问:“那你是非嫁我不可喽?”

  罗玛丽斩钉截铁道:“嫁定了!”

  高达一时啼笑皆非道:“这……这不是成了强打鸭子上架?”

  冷不防罗玛丽向他下体突袭。来个海底捞月,一把抓了个正着。

  商达不由地失声痛呼:“啊!手下留情,快放手!”

  罗玛丽逼问:“娶不娶我?”

  高达急道:“娶娶娶,不过要等十亿美金到了手之后。”

  罗玛丽这才放开手,但随即一跨褪,已伏在了他身上,似乎又要施展混身解数了。

  高达不禁苦笑道:“玛丽,让我留点力气吧!明天‘浪’不起来没关系。万一有情况,没精神应付可就兹事体大,怪不得我了。”

  这句话果然收效,罗玛丽妩媚地嫣然一笑道:“好吧!

  今夜就放你一马,饶了你。”

  随即翻身下“马”,躺在高达身边,但仍然紧紧搂着他,仿佛伯他睡到半夜爬起来溜了似的。

  次日一早,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一对交颈而卧的男女。

  高达心知必然是他的“死党”,这么一早来叫门,莫非发生了紧急事故。

  他那敢怠慢,急忙翻身起床,取了条大浴巾,围裹在腰间,赶去开门。

  门刚开了条缝,万夹就要闯入,却被高达用脚把门下抵着,使他的头差点被门夹住。

  “什么事?”高达问。

  万夹一脸紧张,气急败坏道:“三O三号房间被人撞开,那娘们不见了……”

  高达使个眼色,把嘴向房内撇了撇。

  万夹会意地探头向门缝里一张,发现床上毛毡里侧卧着一个人,由于面朝里,看不到面貌。但从发型可以看出,理的是个小平头(罗玛丽未戴假发睡),使他一时真难分辨是男是女。

  他不由地惊说道:“老大,你怎么也搞……”

  高达知道万夹想歪了,以为他在搞同性恋的玩意,不禁笑斥道:“去你的!快回房去睡吧!别太勤快了,一大早就去人家房间!”一万夹来不及追问,高达巳关上了房间。

  他在门外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床上躺的大概就是罗玛丽,高达才会毫不紧张。

  但高达为什么撞开三0三号房间,强行把罗玛丽带回他自己房间,万夹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房里的罗玛丽已撑身坐起,问道:“这个冒失鬼,一早去我房间干吗?”

  高达当然不便直说交待万夹的任务,轻描淡写地掩饰道:“我关照他随时注意三O三号房的安全,他小于也太勤快了,一早就去。大概发现房门被撞开,一进去看你又不在,所以才大惊小怪跑来告诉我吧!”

  罗玛丽叹了口气,忧形于色道:“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曝光,三楼的三个房间都不能住了,又不能老呆在你房里,怎么办?”

  高达趁机道:“既然如此,你就立刻带我去见希伯德博士。”

  罗玛丽情急道:“为什么你非见他不可,难道不信任我吗?”

  高达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们已被人暗中监视,除非‘微晶片’在你身上,否则见我没有离开过滑雪俱乐部,就没有机会见到希伯德博士,当然不可能把‘最后通牒’带到,更不可能取得‘微品片’。何况昨夜你又被那两个蒙面人搜过身,而且用刑逼过你……”

  罗玛丽接道:“搜过我,搜不出并不表示‘微晶片’不在我手里,它的体积极小,要收藏太容易了。用刑逼我,只能说是我宁死不屈,不肯把东西交出,也不能证明它就不在我手里呀!”

  高达诧然问:“哦?这么说,‘微晶片’真的是在你手上喽?”

  罗玛丽不作正面回答:“我舅舅已经把这件事交由我全权作主,只要你能救出我舅母和表妹,东西我负责交给你就是了。”

  高达站在床边,手抚着下巴,佯作思索状道:“唔……我知道了,‘微晶片’一定就在你身上什么地方。也许是藏在肚脐眼里,也可能……”

  说到这里故意把话一顿。突然出其不意地掀开毛毡,使罗玛丽本能地反应拉住毛毡叫道:“你要干吗?”

  高达笑道,“搜身呀!”

  罗玛丽嗔道:“你想看何必找借口,等事成之后,我每天不穿衣服,光着身子让你看个够!”

  高达洒脱地耸耸肩,放开了手,坐在床边道:“好吧!我的先办正事,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早有完整的计谋,说来听听吧!”

  罗玛丽笑笑,从容不迫地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在七十二小时的时限之内,他们一定沉不住气,会派人跟你接触,或是给你电话,追问我舅舅的最后决定。

  你不妨告诉他仍,东西已经由我转交给你,但必领双方约好时间和地点,要他们把人质带去,同时放人交货……”

  不等她说完,高达已忍不住问:“如果他用真放人呢?”

  罗玛丽道:“你自然得交出‘微晶片’。”

  高达怔征地望着她道:“那我仍不就没戏唱了?”

  罗玛丽笑道:“好戏就在这里,到时候就看你怎么唱啦!”

  高达茫然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罗玛丽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到?交给他仍的‘微晶片’,自然不会是真的呀!”

  高达惊说道:“原来如此!但假的恐怕骗不过他们吧?”

  罗玛丽充满信心道;“这个不用担心,‘微晶片’只像一片隐形眼镜,必须用特殊设计的显示机,否则什么也看不出。那种显示机体积很大,绝不可能带着它去跟你见面,怎能辨别你交出的‘微晶片’是真是假。”

  高达不禁嗤之以鼻:“照你说的这么简单,凭你自己就足可应付了,何必小题大作找上我,让我来捡这个现成的便宜!”

  罗玛丽正色道:“问题是他们绝不可能有诚意,就算交出真的‘微晶片’,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人。所以只有你出面,到时候才能随机应变,从他们手中把我舅母和表妹抢救回来。”

  “抢救?”高达为之一怔。

  罗玛丽点点头道:“我把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想到了,首先我必须说明,为什么非你不可。绝不是我当面奉承,关于你的机智和身手,以及过去曾经干过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我早巳久仰大名了,所以在电报上特别用了‘仰慕者’具名。”

  高达洒然一笑道:“谢谢你的赞美!”

  罗玛丽报以风情万种的一笑,接下去说:“跟他们接触,绝不可以劳师动众,那样反而会把事情弄砸。所以,必须有个像你这样的人,才能跟他们斗智斗力。因此当你们一行抵达苏黎世后,我只要你一人单独来这里。

  如果昨天清晨我们见了面,我原打算当面向你说明一切,等于是以十亿美金的代价,请你完成救人的任务。幸好你早到了十几分钟,使我逃过路进他们手中的命运,这也使我提高警觉,更证实了我的判断,他们根本没有放人的诚意,否则何必使出这种掠人的手段。

  现在情况已非常明显,如果你提出同时交货放人,他们一定会同意。但是,到时候你交出了东西,而他们又不可能放人,那就全得看你的了。”

  高达强自一笑道:“看来十亿美金还真不好赚呢?”

  “那当然!”罗玛丽道:“如果真是一手交货,一手放人那么简单,就不必杀鸡用牛刀,请出你大名鼎鼎的浪子高达啦!”

  高达沉吟了片刻,眉头微皱道:“玛丽,有一点你可能疏忽了,外星人的智慧不低于地球人,甚至更高,我们防他们没有放人的诚意,他们也同样会防我们。如果他们有特殊的方法,当下辨出‘微晶片’的真伪,那不就穿帮了吗?”

  罗玛丽笑了笑:“这点我怎么会没想到?所以到时候才要看你的呀!,就算往最坏处想,在没有抓回我舅舅,或夺回‘微晶片’之前,他们还不致于处死我舅母和表妹。因为那样一来,就失去对我舅舅的威胁,反而毫无顾忌了。

  噢,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舅舅为什么不能轻易露面的原因。因为,他们只要杀了我舅舅,‘微晶片’无论落在任何人手中,也就失去了作用,毫无价值可言了。”

  高达笑问:“那我拿了它,没有你舅舅,还不是等于白搭?”

  “所以你非娶我不可呀!”罗玛丽吃吃地笑着。

  高达故意摇着头叹道:“唉!我斗不过你,算你厉害。”

  可是他脑中思索的是怎样能找得到“微晶片”。

  罗玛丽两边嘴角向上一扯。刚露出得意的笑意冷不防被高达扑压住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就一阵狂吻。

  她非但不闪不避,反而十分合作,顺手抽出隔在两个身体之间的薄毛毡,也解开了高达围裹在腰上的大浴巾……高达睡了几小时醒来精力已经恢复,身边的罗玛丽也醒了,脸上显示着满足的微笑。

  当高达的双手移向她眼眶,以大姆指和食指,撑向上眼皮下眼窝,欲使她眼睛张开时,忽听她紧张道:“达令!你高达的双手两指一揉挤,两片隐形眼镜已被挤出,落在他两个大姆指的指头上。

  他不禁喜出望外道:“哈!在这里了!”

  罗玛丽身体被高达控制着,两手也无法抬起,又急又气道:“哼!浪子高达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高达笑道:“过奖,过奖,是你自己告诉我,‘微晶片’体积很小,像隐形眼镜一样,我才想到的,难怪昨夜那两个家伙搜不出啊!”

  罗玛丽愤然自责道:“言多必有失,只怪我自己话太多,把什么都对你说了!”

  高达以双手大姆指托着两片隐形眼镜,笑道:“你别生气,不是本来就决定要交给我的吗?”

  罗玛丽气愤道:“那是要由我自动交给你,而不是这种卑鄙手段!”

  “都一样嘛!”高达忽问:“哼,怎么两片?”

  罗玛丽嗤之以鼻道:“你这么精明,还要问我!?”

  高达反应极快,不加思索道:“我明白了,一片是真的,一片是假的。”

  罗玛丽嗔声道:“假的准备让你拿去应付外星人,真的给你作为代价,看我设想多周到,对你多么真心诚意。你却不凭良心,处处怀疑我,不信任我,还用这种手段算计我!”

  高达安抚她道:“别生气,东西由我保管,比藏在你那里安全。如果真能把人救出,而又有人愿出十亿美金收买‘追忆摄影机’蓝图,我就决定娶你。”

  罗玛丽转嗔为喜:“真的?”口中说着,心中却想“好现实”。

  高达笑道:“你不是打听过我的一切吗?那就应该知道,浪子高达向来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

  罗玛丽喜出望外,兴奋得紧紧抱住高达身体,两腿也分开抬起,勾挂在他腰后,便闭自张口,等待着对方的热吻。

  高达忙道:“玛丽,这两片东西得失藏好,别弄错了分不出真假就糟啦!”

  罗玛丽这才把双臂放开:“让我替你藏进你眼睛里。”

  藏在我眼睛里?”高达一怔。

  罗玛丽笑道:“它几乎没有度数,开始也许有少许不太舒适,但戴一会儿就会习惯了。可是要记住,左边是真,右边是假,千万不能记错啊!”

  高达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收藏地方,只好让罗玛丽动手,小心翼翼地为他装进眼里。

  从未戴过这玩意,贴在眼球上真感到十分难受。

  “怎么样?”罗玛丽笑问:“不会很不舒服吧?”

  高达只好言不由衷道:“很好,很好,现在我右眼见到的你,好像雾里看花,左眼看到的全是方程式……”

  罗玛丽笑斥道:“鬼扯!你真能看出录在上面的方程式,我舅舅不必再重新制造显示器了。”

  高达诧异道:“显示器要重新制造?”

  罗玛丽道:“除非你有本事,能把‘幽浮’上的那具弄到手。不过,设计蓝图全在我舅舅脑子里,只要所需的材料齐备,一个星期就可以完成。”

  高达“唔……”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只好从罗玛丽身上翻身下来,伸手拿起话筒,应了声:“喂!”

  对方传来个陌生声音,以流利的德语道:“亲爱的朋友,我们知道罗玛丽小姐在你房里,也许好梦方酣,不该这么早就打扰你们。不过,如果希伯德博士同意,而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在你手上,何不提前交换,你对这个建议认为如何?”

  高达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十分,可能他的几个“死党”,一早就分头去办事了,但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办好下回来。

  而他的抢救行动,必须要他们几人全力配合,否则孤掌难鸣,成功的机会不大。

  犹豫之下,他当机立断道:“好,今天晚上七点。”

  对方得寸进尺道:“为什么那么晚,早一点不行吗?”

  高达断然道:“不行!时限还没到,既然你们要求提前,那就得听我的。”

  对方无奈道:“好吧!就今晚七点,我们把那对母女带到山峰上、你带着东西来交换。”

  罗玛丽把耳朵凑近,将对方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忙在高达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高达微微点了下头,向对方道:“六点以后空中缆车就休息了,没法上去,地点改在山脚下天主教公墓。”

  对方倒也很干脆,毫不犹豫道:“一言为定,我们准时恭候,不过,只能由你单独一人把东西带来…高达胸有成竹,也不问对方去几人,一口同意道:“就这么办!”

  电话一挂断,高达就起身道:“我得先去勘查一下公墓的地势和环境,还得租辆车。”

  罗玛丽接道:“车不用租,你可以用我的,就停在停车场最左边,是一辆乳白色‘林肯’,钥匙在……嗅,我的手提包还在三0三号房间呢。”

  高达忙道:“你躺着,我上楼去拿。”

  他匆匆穿上了衣服,便出房而去。

  罗玛丽立即光着身子赶到房门前,附耳在门上听了片刻,确定高达没有在门外窃听,才急忙回到床边坐下,执起话筒,连连接下几个号码键。

  莫教授和费胖子一早就雇车离开滑雪俱乐部,一个径赴城郊机场,搭机飞往日内瓦,另一个则进城办事。

  韦松石、阿发也是一早就登山,勘查各处山头地势,准备找个最适当停置直升机,又能监视附近和山下的位置。

  万夹是一起床就等不及,赶到三楼去查看三0三号房的动静,结果发现房门被人撞开,罗玛丽却不知去向。

  他当时大吃一惊,急忙下楼去通知高达,不料罗玛丽却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弄得他满头雾水,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他是能确定的,他们这位不甘寂寞的“首领”,遇上漂亮女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几个人之中,时律师和金手勤员轻松,在大厅用毕丰盛可口的早餐,就要了咖啡坐在那里闲聊,不时起来各处走动走动,完全是一副来此渡假的单身贵族气派。

  这种身份的男士颇受欢迎,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艳遇,可惜他们没有遇上。

  中午,韦松石和阿发先下山,不久费胖子也从城里匆匆赶回,只有去日内瓦的莫教授尚无消息。

  高达避开罗玛丽,召集所有人到费胖子的房间,秘密举行紧急会议。

  费胖子首先发言,报告交付的任务已全部完成,只是订制的绝缘衣物,最快要到下午五点去取,直升机则随时可派人去驾走。

  韦松石和阿发已选好地点,位置在滑雪起点的主峰右侧,居高临下,可以俯视整个滑雪区域,包括滑雪俱乐部在内,用望远镜更可一目了然。

  万夹已搜查过三0三号房间,毫无所获,只发现壁橱内藏有好几顶不同发型的假发,以及一套男装,其他都是女人穿用的衣物。

  时律师和金手勤在大厅耗了一上午,早餐外加三杯热咖啡,害他们“一号”上了好几次。却未发现任何行迹可疑的人物,等于交了白卷。

  高达等他们一一报告完毕,才站起来宣布:“情况有了改变,今晚就要采取行动!”

  高达把情况的转变,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接着道:“直升机可能是用不上了,最重要的是那儿套绝缘衣,因为对方的人身上通有高压电,到时候很可能动手,没有绝缘衣我们只有挨打的份了。”

  费胖子即道:“那我买回的三把左轮,今晚可以充分利用。”

  高达微微点头道:“五点钟以前,你一定要赶去把衣服取回!”

  费胖子应道:“没问题,吃过午饭我就去城里守着,催他们加工赶出来。”

  高达又道:“上午我已去基地勘查过,那是天主教公墓,在山脚下占地很广。不过,此地的冢墓跟东方的不一样,没有隆起的冢堆,每座冢墓只有六尺见方,墓前竖个石碑,周围种有花草。

  整个墓地排列整整齐齐,唯一可藏身的地方,只有利用家墓四周的花草,所以你们必须等天黑以后先去,各找有利位置藏身,必要时可以接应我。

  我决定准七点钟到达,车用罗玛丽的,你们得另外准备两部。现在尚无法预料当时的情况,除非必要,你们尽可能按兵不动,由我单独见机行事。

  如果我能把那对母女抢救到手,立刻登车开走,你们就负责全力断后,阻止对方追来。最重要的,是你们必须顾到自己的安全,千万不可逞强蛮干。”

  阿发笑道:“老大,喜欢逞强蛮干的可不是我们,那是你的一贯作风啊!”

  高达置之一笑道:“好了,任务分派完毕,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老大!”万夹把手一举:“我有个问题,如果到时候对方故意刁难不放人呢?”

  高达道:“希伯德博士的女儿我已见过,到时我自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先得见到人,验明正身,才会把东西交出。

  说不定他们很守信用,东西到手,当真把人交给我带走,那自然是上上大吉,皆大欢喜,双方免伤和气。

  如果情况不妙,他们也要验明‘微晶片’是真的才放人,那你们一见我行动就全上,来个硬抢。”

  时律师道:“我看是免不了要用这一招的,因为‘微晶片’根本就是假的嘛!”

  高达耸耸肩道:“反正情况无法预料,只好见机行事了,现在大家先去喂饱肚子,然后再来个‘沙盘演练’,把今晚可能发生各种的状况,先演习一下,以免临时措手不及。好了,现在散会。”

草原狼论坛

GMT+8, 2024-9-22 06:32 , Processed in 0.060920 second(s), 22 queries , Gzip On

[商务洽谈]
TG:@cylbbs
cylbbs@gmail.com

本站建立并维护于美利坚,请遵守美利坚法律。
Copyright © 2014-2024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