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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ink_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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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34岁的女歌手说:‘我初三毕业那年,有一天下午我到阎仁富家给他补课。他在我们班学习较差。他家的生活条件是我们班最好的。我在班里是学习委员,加上我们两家距离比较近,所以老师就安排我为他补习功课。他家长还为这事给我们老师送了礼。他家住独门独院,偌大的院落里只有他和父母三口人。

  他父母平时很忙,爸爸是私企经理,这几天出差了,母亲也是某单位的领导。’

  ‘困为天气太冷,在他家屋里坐久了,我觉得双脚冷得像块冰一样,我抬头问他:“你们家里怎么这么冷呀?”他说,“这样吧,你把鞋脱了坐到床上去,我给你灌一个暖水袋焐焐。”我真是越坐越冷。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来,放到床上。“你把鞋脱了,用被子盖上脚,会好一些。你甭客气,这是我的被子,没关系的。”他说着,弯下腰,要为我脱鞋。我有些紧张,但他的手很快,我的两只旅游鞋已经被他脱下来了。’

  ‘我再看他,只见他两眼直直的看着我的脚,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对美丽有形的娇脚,穿在一双白色的棉袜中,我的身材很美,包括脚。这点我以前也没有太留意,他被我的脚迷住了似的。我的脸一定很红了,我感到心跳的很快。毕竟我们是花季年华,情窦初开。虽然,很朦胧也想了解也有点渴望性,但我还是轻轻的推了推他。真正的原因是,我是个脚爱出汗的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是双汉脚,我一直为这事苦恼,羞愧。这也是我美中不足的地方,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说:“你的脚真漂亮,你不介意的话,我替你暧暧吧。”说完,不等我回话,他撩起毛衣和秋衣,把我的双脚放进他的怀里。“别这样,快别这样!”

  我说着,就往外拔,可是他抱的紧紧的,我的脚就那么直接的贴着他的肉体,刹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自脚底涌向我的全身。啊,真舒服呀。我低下头来看着他,他也抬头看着我,这一刹那间,我从他眼中竟然看到一种满足感。’

  ‘“怎么样,舒服吗?我妈小时候就是这样对我的。”他笑着说。我问他,“你不嫌脏吗?”他说,“不,怎么会呢?你觉得脏吗?”我说,“可是……可是我都已经两天没换袜子了呀,你不嫌臭吗?”我说完,自己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我最怕见人的汉脚又两天没换袜子,现在屋子里隐隐约约有一股人脚所特有气味。“是吗?我怎么没有闻到?”“怎么会没有,我自己都闻到了,你感冒了吗?”他说,“没有啊。我真的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我,忽然把我的脚从他怀里拿出来,然后把我的一只脚放到他的鼻子底下很认真地闻起来。这次我没有动,低头看着一个和我同龄的男孩儿在闻我两天没有换袜子的脚,我一直为之羞愧的脚被别人这么崇拜,这使我从内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他把我的另一只脚也从怀里抽出来,然后把我的两只脚举到和他的脸一边高,把他的脸整个贴到我的脚底,然后深深的闻着,一边闻还一边用他的脸在我的脚底磨来磨摩去。’

  ‘虽然隔着袜子,可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吹在我的脚心,说不出来的舒服。他的鼻子隔着袜子,轻轻按摩着我的脚底,这种感觉真好。好半天,他才好像从陶醉中醒来,把我的脚重新回他的怀里,然后就势跪在床边,抬头看着我说:“你不会感觉我这样不好吧?”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接着说:“其实我很早就喜欢别人的脚了,尤其是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的脚,我一直梦想着能有一天跪在你的脚下闻你的脚,你不会介意吧?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说完,他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着渴望和崇拜。我纳闷,“你怎么会有这种爱好?”他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吻你的脚。”我问,“那你刚才觉得怎么样?我的脚味道好吗?”他说,“太好了,简直就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我说,“我都两天没换袜子了,我自己都嫌臭,你居然还说好闻。那你就再好好闻闻吧。”说完我这次主动把双脚从他怀里抽出来,然后踩到他脸上。’

  ‘经过这么半天的焐暧,我的脚已经不那么冷了,甚至有一点汗津津的,脚味也更大了。他仰着头,任凭我的脚踩在他脸上,并且用脸配合着我的脚在动,看得出他很兴奋。我问,“香吗?”他说,“嗯,香。”我说,“那你就吸我的脚香吧。”他用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脚,用力的把脸埋进我的袜子中,用力呼吸。

  我把两脚踩在他脸上磨擦着,好像他的脸是我的足底按摩器一样。这样玩了大概有20多分钟,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把我的脚早已焐得很温暖了。他用鼻子给我按摩脚心。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后来我就喜欢让男人爱我的脚丫。’

  一个39岁的女指导员说:‘很多人都觉我漂亮、标致、文雅、娇柔,但是谁也不知道我的秘密。从三岁直到现在,我一直悄悄手淫。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快感,我至今难忘。那天,我要上炕,两手撑着炕沿,两腿一夹,产生了快感。从那以后,我就对生殖器和性方面的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极其敏感,想方设法使自己产生快感,对这方面的事情一听到或者一看到就深深印在脑子里。上学以后,依旧如此,只是我父母始终没发现这一切。’

  ‘到以后是手淫伴随着意淫。严格正统的家庭教育压抑了我强烈的性欲望,但是我也做不好别的事。手淫极大地分散了我的精力,使我对别的事迟钝起来。

  在这些年当中,我的各种矛盾心里是很难讲清的。我好像陷入一个无底深渊,思维混乱、停滞。我在中学时往往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当妓女有什么不好?可以尽情享受快感。我多向往这种生活!可转念又会产生极大的负罪感:我是这样下流这样坏?!’

  ‘我真不知自己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我极其想得到异性的喜欢和爱抚,可又不敢和他们接触,怕在交往中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欲而毁了自己。任何环境中,都很少和异性说话,很少注视别人。我想我已经产生变态心理了。我一直生活在梦中,每天起床后还可以把梦接着想下去,早晨就是白日梦的时候。可能就是意淫,幻想自己如何得到纯美的爱情和性满足。多年来,只要认真做一件什么事,就会有大量唾液不断涌出,有时候集中精力想干什么,就会产生快感思维中断,身上出现酥软的感觉。’

  ‘从小学到大学,手淫次数极其频繁,现在我已经结婚,还是要经常手淫。

  由于长期手淫的原因,我经常腰酸,极易疲乏,精力不能集中到手淫以外的事情上。但是我手淫的事情我从来没对我先生说过。我们从结婚那天起,就开始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夫妻生活,性生活中总伴随着绳索和刑具。每次性生活前,我总是积极主动要求对我进行五花大绑再做爱,必须紧紧地捆绑,否则不够刺激、不过瘾,就是说,不绑我,不折磨我,我就进入不了性兴奋的状态,也不可能达到高潮。’

  ‘我猜想,适当疼痛和约束(不舒服)能振奋我的精神,能刺激我的性欲。

  我对这种做法兴趣特别浓,我爱看电视上、书刊上女子被捕、被绑、受刑情节,并喜欢模仿,这种无上的享乐对我来说是强刺激的兴奋剂,别人恐怕难以享受戴着刑具的快乐,那是他们的生活当中的遗憾。没有尝试过,你永远不知道那种美妙的滋味。有时候我的要求让我先生都不忍心照做。我对绳子的长度、粗细,质量都有要求,在杂货店买了很多中指粗细的线麻绳。’

  ‘我先生觉得我有点儿毛病。好在他很爱我,我俩感情很好,他一般都听我的话。你要说我的灵魂是扭曲的,我也没办法。关于曲直,各人理解不同。有人把“直”当作正经正派,我把“曲”看作丰富的生活内涵。快乐和痛苦是辩证共存的关系。我觉得,快乐总是和某种程度的痛苦如影随形,好比阴阳,有光线就有阴影。任何极端的体验都必然是尖锐的,悲伤、高潮、愤怒、大笑等等。’

  ‘有一次,我在大笑的过程中小便失禁了,同时体验到多种复杂的感受,其中包括愉快、兴奋、欣快、羞耻、性感、恐惧、舒服等等很多。手淫给我的高潮当中,其实也包含很多精神含义,如难堪、激动、隐私、堕落感、犯禁的快感、肉体的快感等等。如果仅仅是给我带来快感,可能反而乏味。快乐与沉重相伴,与痛苦相生。也许我的潜意识里边希望受到惩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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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32岁的女哲学家说:‘站在镜子前面,看了许久,从来没有看镜中的自已这么久,看着自已的眼睛,瞳孔里能见到自已的影像,这个就是自已吗?我一直在怀疑。我究竟想要些什么?想要一个人,却又得不到;想要快乐,没有这个人又怎会快乐;想要随心所欲的每一件物,可没能力。和谈了三年的女友分手了,伤感,遗憾,失落,放手后的解脱,不想再为了她而苦苦挣扎,在爱与不爱的边缘上徘徊。人生就是一场梦,我什么也没失去,什么也没得到。’

  ‘当这段真情爱过与痛过后,我变得轻浮、无所谓。妈的年纪大了,已经退休。我不敢跟妈妈说我是LES,因为她身体不好,脑中有个硬块,曾经无故晕倒过,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过永无安宁的日子。现在的社会还有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太少了。我想真心的找一个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爱侣,但谈何容易。

  有时人的一生,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想得到什么。走了几十年的路,才回头说想要的只是开心。很想让工作占据我孤独的思想。’

  ‘晚上九点半,做完手头上工作,我到常光顾的珍珠奶茶店,走进,坐着。

  买奶茶的女生已对我很熟悉,不等我叫她便知我要的品种。她替我打包好,我没有跟她说话,拿出包好的奶茶,自倒地喝了起来。“哦,今天不拿走啦?”我点点头。“经常跟你一起来的女生呢?怎么最近不见她了?”“我是女同性恋。”

  不看她的表情,不听她的回音,我抛下钱,拿着奶茶转头步出店子。’

  ‘隔了两天,我又到那家奶茶店去买奶茶,又见到她,她对着我微笑,我点点头,便离开了。后来,我知道她叫王静佳,性格温顺,小家碧玉,玲珑娇媚,是处女座的。心情空得令我发慌,聊天、手机短信息、同病相怜的情绪、沧桑的心、慰藉……我邀请了她。那个夜晚,我们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重复着网上打过几百遍的情话,每一次都让两颗孤独的心激情汹涌。她的身体是陌生的,带着淡淡的忧郁的味道,我们长长久久地纠缠着在一起,深夜里两个寂寞的灵魂,互相需索,毫无保留。她是我寂寥的充塞。’

  ‘我对她很好,好像在做弥补,弥补对以前女友的欠付的爱。她说很爱我。

  有时我会刻意的不找她,我不爱老贴着一个人。每次总是三天不够她就来找我。

  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知道,她的心已被我征服了。我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我发觉自已也没有以前那样重视她,她叫我陪她去逛街买衣服,我坐在电脑前,跟她说:“钱包在衣服里,拿去自已买啊。”通常我会将我的钱包都给了她。她回来时,总会给我买上一两件衣服,但我钱包里的钱原封不动。’

  ‘有一次,我看到她手上戴着一只新的手表,问她:“新买的?”她说是个男的送的。她说:“最近有一个男的常来店子等我下班。”“哦。”“你不吃醋吗?”其实不是我不爱她,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不需要再做多余的反应与动作。我对她的冷淡,她内心明白得很。我喜欢跟简单的人来往,太复杂的人我应付不来。我妈妈看我年纪不小了,死活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叫陈秋明。’

  ‘有一次,王静佳撞见我跟陈秋明在一起。她向我提出分手,我接受了,也没有跟她解释说是因为应付妈妈。她走了,留下一句“我恨你。”其实我舍不得跟她分手。但只要是她提出我都会答应,因为我无权留住任何一个人。后来有一天,王静佳来我家,说要跟我出去玩玩。她瘦了一圈,我明白她是深爱着我的。

  我很想告诉妈妈我是LES。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些这样的自由,就会同时得到别的烦恼,所以根本没有自由的人。’

  ‘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爸爸的生意失败,欠下巨款,将所有清还后,还好保住了房子。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爸妈老了十年。

  我的生活也一下捉襟见肘了,很少逛街,更多的时间跟王静佳在一起。我俩在一起是平淡的,没什么激情,当然我能体会到爱。当钱包的钱所剩无几时,我会发觉会无故多上几张。我跟静佳说,我会还。在这时,跟了三年的女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发觉我不能没有了你,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说,“不要,没必要,过去的让它过去。”’

  ‘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当初她跟我分手,我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现在她要跟回我,我为什么拒绝?因为我觉得,我们再在一起也不再会有以前的感觉,两个已变了的人再走在一起,只是一种依赖。错过了的,永远不要去找,就算你以为你找到了,也早已变了味儿。静佳跟我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因为有我。

  妈妈跟我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因为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总算是一个无忧的时光。’

  ‘对幸福的理解各人有不同的看法。别人认为幸福的事,或者觉得是痛苦,而你认为幸福的事,在别人眼内可能认为不可思议。我要的幸福是什么?可能现在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也可能不是。’

  一个33岁的女秘书说:‘前几年,有一次我出差到上海,坐火车去的,是硬座,夜车。对面座位上坐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气度不凡,看看我看看窗外。

  晚上十一点以后,车厢里的大灯都灭了,只留下走道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车厢里的乘客差不多都入睡了。我也昏昏沉沉,即将入睡的时候,觉得腿脚发胀,就脱下鞋,伸到对面座位上,也就是那个男人的屁股旁边。他微微给我的脚让了一些空间,我很快睡着了。’

  ‘黑暗中,我感到他帮我脱掉了短丝袜。他捧着我的脚,一只脚脱掉了,又脱另一只脚。他温柔地抓着我的一只脚掌,稳重地按摩起来。我心里七上八下,全身泛起一阵阵酥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好刺激,好刺激。他耐心地按摩完我的十只脚趾,我一直没有挣扎,任由他弄。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性欲已经被点燃了。’

  ‘后来,我就很注意内衣、袜子和鞋子。上班的时候,我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我会穿那种小得没有几寸布、紧得几乎要勒进肉里的T型底裤,不管是坐着还是走路,那窄窄的布缕往往跑进我的阴唇之间,不断地磨擦着我的阴蒂,令我总是脸色红润、精神亢奋。我的腿很长,很匀称,而且白得耀眼,这是我对自己全身最满意的部分。我的脚白里透红,细皮嫩肉,足弓很高,脚趾不变形,是我觉得最性感的。我决不会让我的这些优点被我不经意的穿着埋没掉。’

  ‘我讲究丝袜,但我要求的种类并不多,我的原则是:肉色、透明。有性的要求,我就用自慰的方法来满足自己。不过生殖器并不是我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尽管我手淫时总是抚摸我的阴蒂,但我做梦都相着有一个男人在我需要的时候来抚弄我的三寸金莲,即便是在我忘情地自慰的那个关口,在冥冥之中,也总幻想着有个男人在揉弄我的脚掌,总是在这样的一种冥想之中,升入我自己营造的天堂,在一片蔚蓝色和一片湿润中慢慢地醒来。’

  ‘一个夏天的星期三,中午吃过工作餐以后,大家都感到夏天常有的那种疲惫,我坐在自己的隔断里,进入一种半梦半醒之中。由于我的内裤的作用,一种冲动从我心底油然而升,我轻闭双眼,手不自觉地滑向下边,我轻轻抚摸我的大腿,又向上撩起了我的长裙,拉了拉陷在肉里的内裤,我发现,我的内裤的裆部已被我的液体浸湿了。我掀了掀屁股,索性把内裤往下拉了一些,这样我的手便可以很顺利地够到我的私处。’

  ‘蘸着我见过的世上最光滑的液体,我开始用我的食指,小心地所拨动连结我肉体和灵魂的琴弦。我喜欢在开始的时候慢慢的,等到这摄人心魄的感觉渐渐积蓄到一定程度时,狠命地撮弄,直到那一刻的到来。我弄着、弄着,全然不顾所在的场合,我的身体不住地扭动,把鞋子踢开,双脚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不停地磨擦着,一股似乎是很凉爽的感觉从我的脚底直传到我的大腿跟部,在此和阴蒂产生的感觉合二为一,一股脑的钻进我的阴道深处,我的阴道壁在极剧地膨胀,好像有一只虫子从我的身体里蜿蜒而上,直爬进我的大脑里去。’

  ‘我的脑子里没有了任何自然的声音,更没了任何理智的思维,那声音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宏大的又是极细切的,有时像雷雨交加,有时却像是琴瑟笙萧……我忘情地扭动着,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一脸痛苦亦或是陶醉的表情……我多期盼这时能有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抱起我的脚送到他的嘴边,狂热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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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30岁的女教师说:‘我四岁的时候,有一次趴在床上学父母做爱的样子玩。想不到过了一会,下身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轻松起来,那种美妙的感觉难以用文字表达。怪不得爸爸总是这样骑在妈妈身上玩,原来是这么舒服啊。幼儿园的午睡时间漫长,我精力充沛,总睡不着,就在床上做这种“活动”,一下一下地挤压那个敏感部位,这时,整个身体有一种感觉好像肌肉骨胳全消失了,又好像是变酥软了,反正是一种奇妙但又无法准确形容的感受。’

  ‘过一会就出现了快感,同时,有种像潮水般的热流涌遍全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这种享受是那么的自然、美好。我没有紧张、焦虑和疲劳,彷佛是内心情感的自然倾泻,又是特殊的自我陶醉的体验,快感消失后就想小便,在不到几分钟的过程中,我的心跳加快,汗水淋漓,如同跑步运动那样。接着有点疲倦的困意,翻个身就睡着了,睡得非常地香甜……我上学以后,仍然玩那个游戏,兴奋过后很快就睡着了。’

  ‘小学三年级时,有了性意识。看电视时,遇到有关“性”的内容,我就特别认真地看,搜集一些“素材”,更容易在“玩”的时候得到“感觉”。到小学五、六年级,我有了月经初潮,看的杂书多了些,知道我的行为叫手淫,还照样“玩”,“玩”完以后就把它抛到一边,不再想它,愉快地投入学习生活中去,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初中,第二性征开始出现,每当’玩‘时,我不仅幻想心目中的偶像而且还把自己分为两半,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我开始习惯自己抚摸自己,就像影片中那样,这时我的性快感达到最高峰,事后的轻快感被昏沉感所取代。进入高中,我继续自慰。早晨,自慰以后觉得心情舒畅,精神抖擞,好像是进行了一次晨练,但到了下午,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上大学以后,我一天到晚地犯困,总是睡不够,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一个29岁的女程序员说:‘我小的时候,一天午睡,我被一阵刺痛弄醒,睁眼一看,发现我父亲趴在我身上,我默默忍受着痛苦,一直到结束。在那段时间,妈妈得了妇科病住院,妹妹被送往乡下由奶奶照顾,家里只剩下我们俩人。

  后来这种事又有几次。母亲出院后,这种事才算结束。进入青春期,不由自主地向往性的体验,胡思乱想。我开始自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延续列婚后。

  只要我一个人在家就做,尽管我有夫妻生活,但感受不到性生活的愉悦,时常要通过自慰来弥补。’

  ‘我父母都是教师,对我和妹妹的学习要求很严。我恨死了爸爸。后来他患了绝症,不能再活多久。他在临去世之前逼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了婚。父亲死了,我感到一种严重的失落感。我开始想他活着时对我的好处: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而且他最疼我、最爱我。我想世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像他那样对我了。结婚那阵儿,我特别恐慌,担心父亲的事败露,一连三天我都拒绝丈夫靠近。第四天他施加了强迫手段,我屈服了。’

  ‘没见红,但疼得我放声大哭,他深信我是处女无疑。婚后一年,我生了个儿子。和很多妇女不一样,人家生了孩子后的性欲显着降低,可是我恰恰相反,我的性欲非常旺盛,越来越强,常常不能自拔,使得丈夫无法应付,甚至以出差来回避我。每当他不在家时,我恨不得再找一个男人来满足我。但我毕竟尚有理智,在渴望之余只好闭上眼睛幻想童年时被父亲糟蹋时的情景。’

  ‘我希望有个强壮的男人来强奸我,才能感到那种快乐……我离不开男人,希望男人主动,强制我臣服,这样才能得列最大的满足。如果哪天遇到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也许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个38岁的女工说:‘十年前我的好友美爱上了娟,但娟不能接受美,娟对我说:“美是同性恋,她想和我接吻,我想起来就恶心。”我听后,一心只想帮美走出困境,当时我不懂同性恋,便回家问我的丈夫,于是他告诉我有关同性恋的一切。后来我开始和美接触,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很快被美的一片真情所打动,我不仅非常同情她,而且还对她为娟付出的一片真心感动不已。’

  ‘那段时间里,我们天天在一起,每次过后我都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那时我很痛苦,每天生活在矛盾和痛苦中。就这样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感情也迅速发展,在美每天不厌其烦的劝说下,我终于放下心里的矛盾,真正接受了美的爱。因此我的丈夫也和我分手了。和美住在了一起,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年。

  但我始终不认为我是真正的同性恋,因为我一直想美能有一个好丈夫,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但至今美也没遇到一个真正能做她丈夫的人。而我和丈夫分手后,在没想过会再结婚的情况下,一个男人闯进了我的生活,我们相爱了。美因我和这个男人的相爱极度痛苦,但最终还是接受了他。我每天都希望美遇到她喜欢的男人,却偏偏她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

  一个32岁的男经理说:‘那年我上高一,一次我坐公车有点事。车上不太挤,我也没在意什么,只是用手抓着杠,以站稳。我感觉身后有个人紧紧的贴着我。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车上拥挤的关系。可我感到有东西顶着我的后背。是女人的乳房。我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那年我才17岁,一个非常纯洁的处男。

  我的心跳的快极了,我看到身后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我把身体紧紧的靠着她,她也紧紧的贴着我,用她的乳房。我心跳的更快了,几乎站不住了,我从未碰过女人的乳房,我在用心地感受乳房贴着我后背的感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到站了,下车了,我还沉浸在情欲中。这是我的第一次,从此以后,我就喜欢上了。’

  ‘我的大学是在北京上的。一次,我坐地铁回学校,人很多,很挤。我的前面站了一个女生,她很白,戴一付眼睛。她用屁股紧紧贴着我的小腹,我没有退路,当然也不愿意后退。我们紧紧的捱在一起。我的一只手摸她屁股,她装不知道。我觉得我浑身越来越热,我硬了,十分坚硬,顶着她的屁股。她也用屁股紧紧顶着我。突然,我有了射精的欲望,我使劲的顶着她,她也十分用力的顶着,啊……我一跳一跳地射了。我想她也感受到了。这是我头一次在车上射。’

  ‘还是在上大学时,一次从大栅栏上车,晚上八点多,人很多,很挤。我的身后站了三个人,是一起的,两个男人年龄比较大,一个女孩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两个男人背对着我们,那个女孩靠着我。我用胳膊试着碰她的乳房,她躲了一下,但人很多,没躲开,也就不躲了。我看没事,胆子就大了。我用胳膊来回摩擦她的乳房,她没反应,我胆子更大了,不断的来回磨擦。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我用手轻轻触她的乳房,她没动。’

  ‘我心跳的快极了,用手掌抚摸她的乳房,她还没动。我颤抖的手揉着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大。那是我第一次在公车上摸女孩的乳房。车到了一站,我一下跳下车,心还在狂跳,我不敢继续摸下去了,其实后来想想,如果继续摸一会儿,她也不会反抗的,只是心虚,胆怯。车上的女人形形色色,有的女人非常愿意你摸她,她还非常配合你,慢慢靠近你,找一个角度让你非常容易顶着她。’

  ‘一次坐103路无轨,一个中年妇妇女,估计得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主动靠近我。机会来了,我顶着她的屁股,她的屁股软软的,顶着很舒服,估计她生过孩子。我另一个手慢的伸向她的前胸,用手背轻轻的触她的乳房,她一点不反抗,而且还用屁股紧紧贴着我,表示对我的回应。我用手一下一下摸她的乳房。她的一只手垂到我大腿边,我明白了,她是想摸摸我。我移了一下身体,顶到她手上。她慢慢摸,还轻轻揉,啊,啊,这是我头一次被女人摸。’

  ‘那是夏天,我穿的短裤,肥肥的。她的手顺着裤角伸进来,一下握住我,啊,啊,我受不了了,很快就射了,弄她满手都是。我心怦怦狂跳。射了以后,胆儿就小了,可能男人都这样,正好到了一站,我赶紧下车了。小时候对女人已经非常感兴趣,当时家里穷,没有卫生间,晚上家里就把一个便桶放在厨房,供一家人尿尿用,早晨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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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两间房,妈妈爸爸一间,我一间,中间隔着厨房。每天晚上我都偷看妈妈尿尿。妈妈临睡前都要尿尿,我就偷偷起来隔着窗户看,因为都闭着灯,只能看见白白的屁股,听见丝丝的尿尿声。每次心里都非常害怕,很紧张。但控制不住,总是偷偷看。有一次舅母来我家,她当时二十八岁,她女儿一岁多,还在吃奶。家里没有地方住,舅母和我住在一个屋里(当时住的是炕),我当时上小学五年级,舅母对我一点也不避讳,可能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

  ‘小表妹饿了,舅母就掀开衣服,露出一对大乳房喂奶。我靠上前找话说,一双眼睛狠狠看舅母那对大大的胖胖的乳房。舅母一边喂奶,一边讲表妹趣事,我继续看她的乳房,心里怦怦乱跳,特别激动。晚上睡觉时舅母只穿一个小背心和一条宽松的短裤,我们躺在炕上说话,小表妹睡觉时必须摸着她妈妈的奶才能睡着。于是舅母掀开小背心,小表妹摸着妈妈的乳房,我们说着话,渐渐的她们母女俩睡着了。’

  ‘我侧着身子,死死的盯着舅母那对大乳房,看着看着,偷偷伸过手去,手指尖碰到了舅母的乳房,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沉沉的睡着。见她没有反应我的胆子大了点,用手去摸,她还是没有反应。我轻轻揉着她的乳房,慢慢摸着。我的小鸡鸡硬硬的挺立着。看了一会,用手继续摸着,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开始摸着自己的小鸡鸡,无师自通,看来是本能。突然有一种要尿尿的感觉,控制不住,扑扑射了,我特别特别舒服,心极速狂跳,半天睡不着。’

  一个31岁的女检验员说:‘我一直没结婚。21岁的时候被轮奸了,我最后跟我妈妈说了,不过我当时达到了猛烈的高潮,我对任何人都没说过。那件事儿对我的触动特别大。我反覆考虑,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女人。好在没得什么病,也没怀孕。25岁的时候,不得不动手术摘除子宫,那以后我产生了自责自罪感,把手术当作对自己“造孽”的惩罚,担心被异性拒绝或抛弃,孤独、恐惧,希望通过接受异性的凌辱与伤害来表示自己接受对方的爱。’

  ‘幻想遭受狂暴的性爱、自慰。我在跟男友做爱的时候,喜欢让他打我的屁股,在他插进去之前或者插进去以后被打屁股,让我产生特别强烈的性欲冲动。

  后来发展到想让对方用绳子把我捆绑起来抽打……我觉得这样的爱好没法对对方说出口。我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让觉得我幼稚。做爱的时候我不爱听恭维的话,我比较喜欢听对方说“你的那里真够脏的”之类的话,一听到这些低级的话,我就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内裤就会湿透。’

  ‘听男朋友说那种话的时候,我的脸都会很烫,全身都像着火似的,下半身就会很亢奋,兴奋得内裤都湿了,真奇怪,我真的搞不懂我自己怎么会这样儿?

  我喜欢用振荡器跟自己做爱。振荡器比真正的性爱更有快感,就好像不断的被男人搞,我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从我进入青春期开始,我就开始用卫生棉条自慰了,感觉很棒,所以现在还用……我容易动情……’

  一个29岁的女推销员说:‘我谈过几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旧伤新痛,给我造成了很大创伤,所以我决定这辈子独身。对于我的这个决定,说闲话的人不少,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很会享受生活。每当出现性欲上升时,我就用手淫来解决问题,觉得能得到快感,但我不知道这与夫妻性生活有没有不同。不手淫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损害。我听说女人如果长期禁欲,妇科病的发病率就高一些。我觉得严格禁欲不是什么好事,就连世界上有些宗教派别也不禁止手淫,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一个38岁的女个体户说:‘二十岁时,我爱上了诸晓明。他比我大十岁。

  当时我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懂。他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第一次见面,我就动了情,懵懵懂懂地把自己交给了他。那夜,他说了很多赞美我的话。我感动得神魂颠倒。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可遏止。每次他都很满足,他的满足使我感到更深的幸福。当时他已经有家。我知道我们长不了,但我无法自拔。’

  ‘独处时我恨他入骨,一旦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又会满怀柔情地待他,尽量给他最大的满足。就这样过了四年,觉得特别累,做贼一样的感觉。一个噩耗传来,他不幸车祸身亡。我决定不再嫁人。到了26岁,顶不住母亲的压力。从征婚启事中觅到了一个姓戈的,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别问从前,别问为什么。我们彼此尊重。”不到半年,我们就成了合法夫妻。’

  ‘是夫妻总有些肌肤之亲,戈动情起来也很磨人,有时情欲被他唤起,特别难受,他呼呼大睡过去,我却要翻来覆去折腾好半天,第二天精神一定不好,于是不想和他过分亲热。戈不开心,觉得我嫌弃他。慢慢地两人之间有了隔阂。戈疑窦顿生,几次出言不逊,渐渐地,他变得有些神经质。一起上街,我摸了摸头发,他说我搔首弄姿,想勾引人;晚上我爱看电视到深夜,他说我躲着他看毛片……纯粹无理取闹。我们开始分床睡。我开始关紧自己的心扉。’

  ‘一个人清静是清静了,但很孤独,有过性体验的我有时会产生无名烦躁,我学会了借酒消愁。我需要真诚的感情。后来我爱上杨东海。在杨东海眼里,我美若天仙;而杨东海是我的快乐之源。有了这样的感情基础,做任何事都是那样自然。杨东海有很丰富的知识。有了他,一切都变得积极而有意义。如今我们结婚快五年了,可是我们始终像在新婚之中。每次他把那盏桔黄色的壁灯亮起时,我就知道今晚又是个销魂之夜,我会早早地准备,向他展示女性的全部魅力。’

  外边已经黑了。聚餐结束,已经八点。

  黎明,我正在沉睡,忽然电话响起。我以为又是他。错。是万绒绒,说请我晚上到她家。我问有啥事儿,她说她母亲刚刚去世了。朋友嘛,就是可以在黎明时分给你打电话的人。

  万绒绒是我的好朋友,我俩已经有多年的交情,但是最近一两年见面不多,因为她在加拿大的生意越做越大,给她打手机,她不在多伦多,就在魁北克,要不就温哥华,要不就在机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不清楚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安慰另一颗难过的心。所以我没多说,只是答应她我过去就是。

  万绒绒算半个高干子弟。她家老头曾在总参呼风唤雨,在五十年代的中国大地上叱吒风云,三年前飘然仙逝,现在她母亲又不在了,东四牌楼馆西南边儿红星胡同里边儿的那处宅子就算归她了,你永远闹不清那儿有多少个院子、有多少间屋子。

  我掂量好,晚上九点半,走进她家。这个时候,估计她应该起床了吧。在女仆苏婶的带领下,我在她的宅子里绕啊绕,终于来到后边一个小院子,看见正屋里边有灯光。苏婶用手示意,然后就规矩地退下。我打开正屋的房门——激昂的音乐,强烈的节奏,夹杂着男女毫不遮掩的呻吟声。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坐在一把结实的木椅上,一丝不挂的万绒绒坐在他大腿上。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正在凶狠做爱,如火如荼。

  万绒绒呻吟着说:‘插!插我……’

  男人半闭着眼睛,目光呆滞,像酒后,像昏迷前,像麻醉后,像吸毒前……他似乎太迷醉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我走进房间。万绒绒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只硕大珵亮的左轮手枪,把乌黑的枪管放进嘴里,同时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好像在舔着一个美味的冰淇淋,舌技惊人,动作诱惑。

  男人一眼一眼看着,更加凶狠地同她做爱。万绒绒把手指放在扳机上,把长长的枪管深深插进自己的喉咙,出出进进,然后扣动扳机。我一下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有声音,没有子弹射出,但她呻吟着,做出中弹的样子,在阵阵收缩痉挛中不住把枪管尽根插入喉咙深处。清亮的口液从她嘴角流出,淌到下巴……男人绝望地呼号着,浑身抽搐,几乎虚脱,还原成兽。

  一丝不挂的万绒绒从容起身,双腿间不断有液体往下滴落。她冷静地对那男人说:‘我朋友来了。’然后转身对我说:‘来啦?’

  接着对那男人说:‘那这么着,你在这儿先签个字儿,到时候只管发货。魁北克警察局和海关的高层你就不用担心了,都是我的铁哥们儿。定金和礼品都在箱子里,一会儿苏婶送你,你点一下儿。’

  那男人在一摞表格上签了字,光着身子过来,对我微笑点下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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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绒绒走过来,对我说:‘你不热么?这天儿还穿这么正式?这是什么鬼天气?’

  我说:‘你这儿的空调还行啊。’

  她说:‘北京越来越脏了。不瞒你说,我回来都想带口罩儿。不行,我得去冲个澡。那家伙真没少射。’

  我跟着她走进大大的浴室,看着她拧开龙头,放松自然地冲洗身体。

  我说:‘一会儿,我先去下灵堂吧。’

  她说:‘嗨!现在谁还弄那个!’

  我问:‘那老太太遗体呢?’

  ‘早火化了。刚才那是我一大户。男人都是奇怪的动物。’

  我靠着门框,看着她的裸体。她的手在揉搓她的阴部,清洗那里的粘液,她的乳房微微颤动。

  我问:‘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她说:‘嗨,一般了。干什么都不容易。’

  我问:‘你最近主要做啥?’

  她说:‘嗨,给中国申奥成功擦屁股呗。你很难想像为了那个结果,中国签了多少单……嗨。咱不说这个。’

  我问:‘多少单?什么单?’

  她意味深长地说:‘呵呵,你最好别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安全些。走,喝茶去。’

  她用大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带我走进一个房间。这里的空调更凉爽。她躺在一个躺椅上,我给她搭上一个毛巾被。她说不用,说火大。

  我问:‘你是不是刚喝了三巴汤?’

  她笑说:‘不是我跟你说咱这儿的三巴汤偷工减料……还真不如旧金山华人街那儿的三巴汤……’

  我问:‘行了行了。咱中国不是一无是处啊。’

  她说:‘哼。’

  我问:‘比如,咱这儿还是有个别体贴的男人……’

  她说:‘你少来啦!就他?我才看不上。要不是因为生意……’

  我问:‘哎呀,谁跟你说他了……’

  她突然坏笑,做怪声:‘哦……怪不得你印堂发亮。跟我如实招来!’

  我说:‘等等等等。我以为你叫我来是陪你守灵……’

  她说:‘嗨,你可真是!人走如灯灭。再说,老人死了以后就算你这儿哭死能怎么着?孝不孝顺不在这会儿。’

  我说:‘嗯,是这么话儿说的。’

  她看看表,说:‘快到了。’

  我说:‘什么快到了?’

  她说:‘还一拨儿。真要命。’

  我说:‘那我?要不……’

  她说:‘别,很快。你要是愿意,就坐会儿,看我怎么耍他们。完了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好不容易见个面,你呆你的。’

  我说:‘嗯……好吧。都什么人来啊?’

  她递给我一串荔枝说:‘吃。’

  我笑说:‘哦,好。我不问了。’

  她说:‘嗯,真是我的好姐姐。’

  苏婶谨慎地走进来,低声说:‘小姐,客人来了。’

  万绒绒说:‘请啊!’

  苏婶垂首说:‘是,小姐。’然后退下。

  万绒绒对我说:‘你随意啊。’

  刚才的正房客厅里,已经歪七扭八坐了十多个男人,大都四十出头儿,肥头大耳,但是不乏英俊的。

  一个女仆打扮的年轻女人走进来,对大家说:‘俺叫魏淑芬,女,今年26岁,未婚。今天招待诸位,十分荣幸。市长从中做介绍,你们人品错不了……’

  我听着耳熟,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年轻女仆是万绒绒扮演的。万绒绒看着屋子里的男人,表情飘忽不定,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复杂。细看嘴角,似乎在笑。

  但你不能搞清那是嘲笑还是善意的微笑。万绒绒调低灯光,开始播放轻柔的爵士音乐,然后为客人们跳起sensual慢舞。她缓缓扭动腰肢,双手上举,在空中优美地摇摆,手腕上有明显的红痕。

  她年轻、美丽、曲线毕露的身体,协调轻松地扭动。可是她好像另有心事,目光朦胧,似是而非。她的眼睛扫过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分明在轻轻挤她的右眼。

  万绒绒脱掉上衣,解下乳罩,扔给客人,自己赤裸着上身,继续随着音乐扭动。四周沙发上的客人们都看傻了,裤裆一律鼓起。万绒绒继续跳舞,同时慢慢用手撩起自己的裙子,露出好看的肉腿。摇胯的时候,继续一点一点地向上撩起裙子,露出更多,直到露出淡粉色真丝内裤。安东尼激动地站起身,走过来。

  万绒绒柔声说:‘我没醉。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安东尼说:‘我明白……我知道……’

  安东尼伸手要抱万绒绒,被万绒绒轻轻推开,推到地板上。安东尼躺在地板上,陶醉地仰头,欣赏女主人的裙内春光。万绒绒把两脚摆在他头部两边,继续缓缓随音乐扭动腰肢。

  她的脸上仍然是难以捉摸的微笑。午夜后浓浓的、兰蒙蒙的夜雾,悄悄从打开的大窗子外边流进客厅。室内显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氛。万绒绒缓缓弯下膝盖,降下屁股,直到她坐在安东尼的脸上。万绒绒似乎难以忍受地扭动身体,同时发出呻吟声。

  这时,我看到客人们纷纷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把手伸进去开始摸自己。万绒绒解开裙子侧身一个钮扣,打开裙子,原来是一块方布。她把裙子放在旁边。

  现在,万绒绒的身上只剩下她的淡粉色真丝内裤。大家都能看到,安东尼抱住万绒绒的屁股,舌尖贪婪地舔着她的内裤。

  万绒绒似乎无动于衷,对男人们说:‘谁要是能给我讲一个让我笑出声儿来的故事,我就允许他跟我到隔壁房间去,十分钟,没有行为限制……’

  男人们纷纷举手,并逐渐吵成一锅粥……送走她那些‘客户’之后,回到卧室,万绒绒拿出一片淡绿色的药片,对我说:‘吃下这片药,你就可以隐身。’

  我说:‘是不是真的啊?’

  万绒绒说:‘我吃了它以后,进多伦多警察局试验过。我翻看他们的绝密文件,没人发现我。’

  我微笑说:‘容我想想。我要确定了攻击目标之后再吃。’

  万绒绒说:‘你随便。反正这是旧金山Fsandeetuhui研究所的最新产品,美国中情局人手十片儿,信不信由你。’

  我收起药片,对她说:‘我信。你找我来,就为这个?不会吧?’

  万绒绒说:‘当然不。’

  我说:‘想说啥?’

  万绒绒说:‘你要不要冲个澡,然后咱俩慢慢说?’

  冲澡之后,凉爽许多。

  我和万绒绒躺在特制加大双人床上,她递给我一杯调好的雪碧力娇甜酒。

  我说:‘不会给我下了招供药吧?’

  万绒绒说:‘有可能。’

  我说:‘那我也喝。’

  我品尝那杯加了冰块儿的雪碧力娇甜酒,感觉爽口,而且酒劲儿不大。

  万绒绒喝的是飘仙一号,她说:‘我离婚了。’

  我说:‘哦。’

  万绒绒说:‘你为什么不祝贺我?’

  我说:‘我……还记得你们的婚礼……他信誓旦旦地说……’

  万绒绒说:‘打住。拜托。’

  我说:‘哦。好的。’

  万绒绒说:‘我记得你喜欢看动物世界?’

  我说:‘对。你想说什么?’

  万绒绒说:‘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只被猎豹围攻的小鹿。’

  我说:‘有男人围着你转,可以是一种福分啊。’

  万绒绒说:‘嗯……理论上说,应该是……’

  我说:‘多久了?’

  万绒绒说:‘五个多月了。’

  我说:‘哦……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

  万绒绒说:‘说。’

  我说:‘那你的性需求……怎么解决?’

  万绒绒说:‘办法很多喽。你关心哪种?’

  我脸红了,说:‘嗯……都关心。’

  万绒绒说:‘我找情人,也自慰。总的来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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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自由……八九年以后,大家都很少提这个字眼儿。’

  万绒绒说:‘行了,傻姐姐。这词儿在外边儿也早过时了。’

  我说:‘啊?那他们现在都讲究什么?’

  万绒绒说:‘911以后,大家都在异口同声地说,要好好活,因为你要死很久。’

  我说:‘对,说得对,我也有同感,危机悬挂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上。’

  万绒绒说:‘要过好每一天。’

  我说:‘是的,没错儿,是这理儿。让我猜猜:你告诉我你离婚了,你的潜台词儿是,你想再成家,你想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对不对?别不好意思。’

  万绒绒说:‘不。不对。我再也不想结婚。婚姻就像用过的卫生巾,我再也不想看见。’

  我说:‘那你不难受啊?’

  万绒绒说:‘什么难受?’

  我说:‘就是那种又空、又胀的感觉……’

  万绒绒笑了,说:‘跟你说了,我不缺男人。’

  我说:‘可是,情人的感觉,跟丈夫,还是,不一样吧?’

  万绒绒说:‘你还是当年那个完美主义者。一点儿没变。’

  我说:‘那是,本性难移。告诉我,离婚以后是什么感觉?’

  万绒绒说:‘自由、自由、自由。没离过婚的人,永远没法体会。’

  我说:‘如果想像力特别发达呢?’

  万绒绒说:‘那也没法体会。’

  万绒绒起床,又给自己调了一杯哥顿金酒。

  我说:‘告诉我实话。’

  万绒绒说:‘啥?’

  我说:‘别说你已经吸粉儿了。’

  万绒绒说:‘哦不!真的。不!可能你觉得我随便,可我有我的原则。’

  我说:‘嗯,好吧,我信。你上次做HIV检查是哪月?’

  万绒绒说:‘上个月。怎么?’

  我说:‘哦,很好,没什么。’

  万绒绒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一向坚持对方戴套套的。’

  我说:‘嗯。那就好!不过我听说……’

  万绒绒说:‘打住。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说:‘你不是完美主义者么?’

  万绒绒说:‘当然不是!曾经是吧,现在不是!’

  我说:‘真的不想再结婚?’

  万绒绒笑了,说:‘谁摘了镣铐以后愿意再戴上?’

  我说:‘嗯……你就没想过,稳定的关系可以带给你稳定的感觉么?’

  万绒绒说:‘拜托!一只从动物园儿笼子里边逃跑的老虎,你指望它渴望稳定?’

  我说:‘我……它……你……’

  万绒绒又给自己调了一杯TANQUERAYGIN,说:‘好了,跟我说几句你的那个他。’

  我说:‘无可奉告。’

  万绒绒看我的杯子已经空了,给我调了杯GRANDMARNIER,说:

  ‘我猜猜。’

  我说:‘我走了。’

  万绒绒说:‘着什么急呀?他在外边儿等你呢?’

  我说:‘没。’

  万绒绒说:‘他一定足够吸引你。’

  我小口喝酒,微笑不说话。

  万绒绒说:‘他……比你大?’

  我微笑,放下杯子。

  万绒绒说:‘比你小?’

  我微笑。

  万绒绒说:‘哇!怎么认识的?讲讲讲讲。’

  我说:‘嗯……我……你这儿哪个房间有电脑?能上网的?’

  万绒绒说:‘哦——明白了!行啊你!这种事儿在美国很多,没想到……在国内……’

  我说:‘拜托……你不困么?’

  万绒绒说:‘困,我困。走,我带你去上网。’

  我说:‘好。不过……你最好……’

  万绒绒说:‘放心,我不看你呀……’

  开机。打发万绒绒去睡觉。我登陆他给我注册的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新的邮件。

  这个坏蛋!看他的发信时间,他好像不怎么睡觉。等我看完他的来信,天光已经蒙蒙亮。我点‘开始’——〉‘设置’——〉‘任务栏和开始菜单’——〉‘开始菜单程序’——〉‘清除’——〉‘确定’,然后关机。藉着窗外蒙蒙的晨光,我悄悄回到万绒绒卧室的大床上。她好看的面容在晨光中好像更加漂亮,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她在睡梦中说:‘快乐无罪,但是,别跟他谈感情。’

  我收回手,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讲梦话…………天蒙蒙亮了。我想叫醒万绒绒,可是我没。

  我靠坐在她床边厚厚的洁净的纯羊毛地毯上,看看她,看看窗外。

  窗外蓝蒙蒙的。

  要亮没亮时候的晨曦,是我最喜欢的色彩。

  蒙蒙亮的时刻,是我最喜欢的时分。

  忽然想起《东京堕落》,那部片子被国际上吹得天花乱坠,可我看了以后,觉得剧本构思非常一般,我最喜欢的,倒是它片头出字幕那几分钟。

  那满屏的淡蓝色。晨光中的东京摩天大楼的镜面玻璃。

  那种纯粹的、干净的、地道的、震撼人心的蓝色。

  整个片子女主角都没入戏,一直别别扭扭的,尤其后半段去一个小镇上发疯的设计,格外令人费解,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其实还不如就弄彻头彻尾的做的场面。

  我知道它想表达一个妓女的良知和内心的挣扎,立意不错,可是没写好没拍好。

  我还反感所有所谓的‘三级片’,遮遮掩掩的,以为自己是艺术,其实那种遮掩躲闪反倒不自然、不健康。

  日本的文化很怪,我知道日本男人压力很重,所以很变态,但是日本也有村上春树这样的产物。

  大岛渚的《感官世界》(日、法合拍)还算能看,不过也挺扭曲的,尤其结尾,感觉让日本人真正轻松健康起来享受性爱似乎很难。

  万绒绒翻了个身,接着睡。

  看得出来,她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是她太困了。

  看看表,已经七点了,我给万绒绒留条:

  绒绒,我厂子那边还有很多事儿得处理,弄不好周六周日都得加班,原谅我不等你醒了。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咱电话联系吧。

  你哪天回加拿大?告诉我。——你姐我来到大门。苏婶衣着整齐,坐在门廊摘菜。

  我说:‘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婶微笑起身对我说:‘瞧您说的,我都从早市上回来了。您走啊?’

  我说:‘是啊,我得先走一步。’

  她说:‘好,慢走。’

  苏婶为我开门,目送我走出宅子。

  无穷无尽的程序、表格、报批、审批、盖章……在中国办点儿事儿真不容易啊。

  人说,在中国搞自己产业的人,都是铃木十八段——腿脚都是接起来的,为啥?早跑断了呀。

  可是,安慰我的,是我在为——我——自——己——忙活,再苦再累也心甘啊。

  忙活的空闲,我会忽悠一下想起那个胖墩儿,想起他的一些字句,想起他陪我度过的时光。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陪他太太?还是给我写更多的文字?

  ……对他的思念,开始温柔地折磨我的心。

  每当我稍微疲倦的时候,每当我手头的工作刚刚松懈一点儿的时候,每当我入睡、起床的时候,每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那家伙就悄然溜进我的大脑,自自然然地,好比五月的和风吹进窗纱。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尽量让自己停止,然后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什么事情上。

  像缥缈的烟雾,传来王菲的歌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地告诉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这歌儿我熟,听过几百次了,可是没听出过什么感觉。

  今天呢,忽然觉得歌词比曲调还好,于是用心听歌词。写得有点儿意思。

  没有相关体验,听多少遍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旦有了体验,一点到,立刻就有反应。

  下午从工商局出来,经过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子,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来,哗一盆洗衣水泼我面前。我忍了,没说话,往前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我。我回头看,只有那个女人,看不清她的年纪。我奇怪,问她,你叫我?她说对啊。

  我是徐锦艳,你小学同学,不记得了?

  我的嘴唇松开了。天哪。她放下洗衣服盆,把一双湿手在围裙上蹭蹭,拉住我的手,说,快进屋,快屋里坐。你没怎么变。哎呀,太巧了!多少年啦?咱多少年没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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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门,邦一下脑门磕到门框,生疼。徐锦艳忙说,门低,门低。小心。屋子里边低洼、黑暗、窄小、潮湿,加一块儿也就八米,散发一股霉味。徐锦艳热情地说,坐,坐。咱多少年没见啦?我坐在床帮子上,手下的被子一动。我吓一跳,细看,原来被子里边有一个孩子。徐锦艳说,我儿子,十一岁,起不了床。

  徐锦艳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杯子是那种最劣质的玻璃做的,玻璃里边儿有气泡儿,外边儿印着粗糙刺眼的翠绿色的竹子和粉红的牡丹花儿,那种杯子,自由市场上一毛钱仨,砍砍两毛钱买八个。

  我当然记得一个叫徐锦艳的孩子。那是一个漂亮、灵动、干净、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校鼓乐队成员,家庭好,学习好,人缘好。我分明记得一个午后,课间,徐锦艳站在耀眼的阳光中,慢慢戴上洁白的薄薄的棉布手套,跟我们玩儿跳皮筋儿。是的,她很爱干净,家里条件好,在我眼里她就一贵族,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都露出优越感。我知道她爸后来当上了区工商局局长,兼税务局副局长。

  现在,坐在这样低洼、黑暗、窄小、潮湿的屋子里,说这些可能没意义。不过也许我应该说出来。生活本身就充斥大量平淡的对话。说出来本身可能就有意义。沟通是有意义的。可是我现在还能跟她沟通么?

  我问:‘你……你……爱人呢?’

  徐锦艳说:‘死了。’

  我问:‘哦……对不起。’

  徐锦艳说:‘没关系,都六年了。’

  我问:‘你……你……父母还好?’

  徐锦艳说:‘七年前,他们把我爸抓起来了。我妈一下儿就不行了,头发也快掉光了,结果……到最后……来,喝茶,喝茶。’

  我问:‘为什么抓你爸?’

  徐锦艳说:‘站错队了呗。’

  我问:‘有……多严重?’

  徐锦艳说:‘判了三十八年。’

  我问:‘站哪队了?’

  徐锦艳说:‘陈希同他们那队。’

  我问:‘那现在……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徐锦艳说:‘不太好……前一段我去探望,说,里边儿没空调,蚊子多……唉……’

  我问:‘保外就医呢?’

  徐锦艳说:‘没人敢。为这个我求过多少人、砸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

  可是他的朋友全进去了,现在管事儿的都是新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谁也不愿意为他冒风险。我爸跟我说,都是报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埋头喝茶,水还挺烫,烫嘴噎心。

  徐锦艳说:‘说说你,来这儿干啥?’

  我说:‘嗨……’

  出于本能,我没说办厂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

  ‘我来……找个朋友。正要回家。哈。’

  我也不敢问她儿子的病,于是沉默。

  徐锦艳说:‘哦,你忙吧?那咱们……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会有啥地方需要她帮助呢?不过也难说。生命就是这样,起伏跌宕,无法预见。

  也许她家发得太快了?我不愿意多呆,加上的确没功夫陪她,就起身告辞。

  她说:‘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易经和八卦。’

  到了门口儿,我顺口搭音儿问她:‘有世界末日么?’

  她说:‘有。万物有生有灭,这是自然规律。再说人类把地球糟踏得也差不多了。’

  我说:‘嗯,如果,假设啊,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

  她微笑说:‘把我那一千多块钱存款都从银行取出来,然后背我儿子去吃一顿烤鸭。你呢?’

  我?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脑子有点儿转不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被震撼了,比看见万绒绒还震惊。

  震惊我的是,我近距离看清了,人如草芥,命如蝼蚁。

  就在这样低矮破旧的房子里,有很多人照样度过一生,最后老死在这里。

  我跟她告辞,快步走远。

  万绒绒和徐锦艳,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女人,年龄也差不多,活得这么不一样。

  徐锦艳以后会不会有转机?万绒绒以后会不会有危机?谁知道?算命的知道吧。

  老实说,我对易经、八卦、预言、死亡这些玩意儿挺畏惧的。

  我遇佛就拜,尊重神灵,起码不会有坏处。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你有了这样,就失去那样。

  或者缺什么太厉害,以后会补上?

  会给我补偿么?比如我这几年的感情?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快乐?这笔帐怎么算?

  曾经以为,那段婚外激情是给我的补偿,可是昙花一现不说,对方不懂得节制自己的感情。没有人喜欢压力,没人愿意在感情压力下生活。

  曾经以为上网聊天是我能找到的补偿,可是毕竟耽误休息时间,而且有诸多不方便的因素。

  也许我的补偿还没出现?还没有到来?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希望当转机出现的时候,我是有准备的,我不会慌乱,不至于再次错过。

  我才三十七,正是最好的年华。

  等我到四十七的时候,估计任何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了,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到我到四十七的时候,我早心死了。就算心还没死,体力上也挣蹦不动了。

  改变不会自己走来。我不争取,没人给我——高潮是这样,幸福也同理。

  ……一动的话,就全盘都动,女儿、父母…………可是不动呢?就这么忍下去?代价是我自身的健康。

  唉,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完美?

  末日……现世……开心……我不想再琢磨这么复杂的东西。

  我要简单的生活。我发现我的思绪自然而然转向那个真正心疼我的男人。

  我开始想他,那个真正体贴我、在意我、珍惜我的,好男人……我回想和他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他对我的好,他那种无条件的善意和关怀,还有几天前那个不可思议的黎明时分的放纵……还有之后的那种轻松、舒美、流畅、飘忽,那种微醺的软绵绵的惬意,那种久违了的彻底满足的舒畅……我那天那么兴奋,高潮之后还跟他聊了那么长时间,聊了那么多话、那么多话……那家伙懂得节制感情么?目前还看不出来。

  街角,一个女人向我示意她手里的影碟,动作隐蔽,目光游离、试探。

  我走过去,问她:‘有好玩儿的么?’

  她说:‘我这儿都是好玩儿的。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脸红了,说:‘嗯,新鲜的。’

  她说:‘残酷的、暴力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小孩的?’

  我说:‘不,不要那种。’

  她说:‘多人的?’

  我说:‘嗯……嗯。’

  她说:‘男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女同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日本的?’

  我说:‘不,不要。’

  她说:‘欧洲的?’

  我说:‘嗯……嗯。’

  她又说:‘古装的?现代的?科幻的?外星人的?岁数大的?孕妇的?警察的?纳粹的?玩具的?动物的?战争的?还是混合的?’

  我忽然不耐烦了,说:‘我只要清楚的。’

  她说:‘你放心,我这儿都是清楚的,比中央台新闻联播还清楚。不清楚你找我来。’

  我说:‘你就不怕我是警察?’

  她笑了,从容地说:‘警察也是人呀。主席也是要做爱的嘛。我有好几个警察朋友呢。不瞒你说,我们是摽一块儿干的,我们的货,都是海关和公安局扫黄罚没的。’

  我说:‘行了。咱说说价儿。多少钱一张?’

  她说:‘内容好、图像清晰,价格嘛,当然就稍微高点儿。一分钱一分货,咱问心无愧。你要想图便宜,你到那边儿,找那帮人,看见没有?就那帮,可是他们那都枪版的,根本没法儿看。看就看清楚的,对不对?’

  我说:‘你怎这贫呀?你的多少钱一张?’

  回家。老公没在。

  我打开DVD设备和功放,放进第一张盘,开始播放。

  红底,白色字幕:法国DELONE公司荣誉出品。

  片头字幕:LUBRICATEDORIFICES。

  没有音乐声。

  一种细微的声音渐起。

  越来越大,是人的呻吟声。

  门开,大床上有一女一男,女趴跪,男从后插,男进时,女向后送臀。

  二人头发散乱,脸色潮红,喘息如牛,呻吟不断,尽情尽兴,十分投入。

  进屋的乔治和安妮坐到床边,裸体,平静地看着那俩。

  娜塔莎说:‘嗯……用力,劳伦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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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伦斯说:‘娜塔莎你真美,可惜你看不见你的后背有多美。’

  劳伦斯的左手绕过去,开始揉摸娜塔莎的乳房。

  娜塔莎的乳头高高挺起。

  她软软的白奶在劳伦斯的大手里边被蹂躏变形。

  劳伦斯的右手绕过来开始捏弄娜塔莎的肿胀的小豆豆。

  娜塔莎已经把阴部的毛毛剔干净,所以她的洞洞、豆豆暴露得十分清楚。

  娜塔莎的脸部特写:粉红的脸蛋,迷醉的眼睛,纷乱的长发,松开的嘴唇发出好听的喘息声,里面有些含混的呻吟,句不成句,词字也开始断裂分开,成为一些连续的嗯啊哦。

  她的乳头特写:赭红色的乳头被放大几十倍,充斥我的SONY电视画面,微微的皱褶柔韧绵软,纤毫毕现,在劳伦斯的食指、拇指间,被爱抚,被捻动,在不断变大、膨胀。

  安妮站起来,跪在床上,在劳伦斯身后,轻轻摸他那对晃动的肉蛋。

  乔治挪到娜塔莎面前,深情地抚摸她好看的脸,娜塔莎任他抚摸。

  乔治跪在娜塔莎面前,双腿分开,茁壮的肉香蕉到了娜塔莎嘴边。

  娜塔莎开始吸吮,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尽根没入娜塔莎的嘴里。

  乔治揉着娜塔莎的后背,安妮亲吻劳伦斯。

  乔治对劳伦斯说:‘咱俩换换。’

  劳伦斯从娜塔莎肉洞里边抽出湿淋淋的大肉条,和乔治换位。

  乔治的委内瑞拉大香蕉插进娜塔莎歙动的肉眼。

  劳伦斯滴汤挂水的肉条对准娜塔莎好看的嘴唇。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这上面的汁液都是你自己的,接受你自己。’

  娜塔莎犹豫一下,闻了闻,没有张开嘴。

  劳伦斯对娜塔莎说:‘没关系。你自己又不脏。’

  乔治从娜塔莎的肉洞里边抽出,开始插她屁眼。

  安妮在旁边,摸摸这个,亲亲那个,仔细看安妮,她好像比娜塔莎还漂亮还肉感……看到这里,我的下边感到一股暖流,唰的一下蔓延过来,我的脉搏加快,脸上温度升高,胸膛里升腾起一股激越的情感。

  我要好好照顾照顾自己,我要好好心疼心疼我自己。

  我想。

  我把手伸进我的裙子。幸亏是夏天,方便。

  我的手指在内裤外边轻轻刮动,撩拨敏感的琴弦。

  隔着内裤也很刺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老公快下班回家了。

  我现在应该关掉电视,关掉DVD,但是我没。

  我知道老公随时会进门,他甚至可能在进门的时候听到呻吟声。

  可我还是坐在这里,继续看着我新买的光碟,继续摸我的内裤底部。

  我想被发现么?不。

  我要的是这种心跳的感觉。

  即将被发现的威胁,加剧了我现在体验到的刺激。

  我像一个顶风作案的亡命徒,像一个在判决前做爱的肉体主义者。

  我已经听到了激昂的鼓声,越来越响!

  我的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限,不能再快。

  我的嘴唇松开,漏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胖墩儿说我的呻吟声什么来着?

  ‘是世界上最好听、最轻柔、最悦耳的声音。’

  那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

  不过现在要是他的手在挑逗我的下边,该是什么感觉?

  也许他会着急钻进我的内裤?也许早就把我扒光?

  也许比我还有耐心?在内裤外边儿就能让我欲死欲仙一次?

  我发现我越来越强烈地想他。

  我的脑子,越来越频繁地回忆和他有关的一切。

  幸亏现在厂子的事儿叫我这么忙,忙得透不过气。

  不然的话,也许我会更想他。

  他是我生命中一场另一场冒险,另一次赌博,他身上有很多怪异的凌飞的东西吸引我。

  比如狂野,比如知识。

  这时候如果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摸?

  我知道,高潮马上就要到了,马上、马上。偏偏就在这时,门锁响了。我立刻关闭功放和电视,取出光盘,关掉DVD,站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跟他说着一些寒暄用语。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忘了。

  因为我盘算的是,等他睡着以后,在我的房间,我要拿我的电脑接着看我买的资料。

  也就是说,我今晚要独自审片。

  等爱人终于睡踏实,也快午夜。

  我锁好我房间的门,从包里拿出今天新买的那几张DVD。

  有一张芬兰的黄碟,名叫《偷情两家亲》。芬兰的作品很少见到。

  我把光盘放进电脑,开始播放。

  彼得回家,来到卧室。卧室门半掩,里边一个健壮男人正和amy如火如荼床上大战。

  彼得看了一会儿,扭身出了家门。

  彼得来到枪械商店,买下一把手枪,走到商店门口,站住,走回来,退掉手枪。

  彼得迷茫地在街头行走,脑子里满是撞见的太太偷情的场面——彼得来到xana家,xana热情地招待他,说很久不见了。

  彼得直截了当地说,现在你老公安东尼在我家。

  xana问,哦,怎么?

  彼得说,和amy在床上。他的时间长么?

  xana说,长短互为参照,要看跟谁比。不过他现在可能还没射吧。

  彼得说,有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了断此事。

  xana说,嗯,同意。

  彼得脱光xana的衣裙,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力揉捏她的乳房。xana开始摸索彼得的肉棒。

  彼得家里,amy和安东尼。

  当二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彼得给自己家拨电话。

  电话通了,amy气喘吁吁地接电话。

  彼得说,别挂断。让安东尼接。

  amy把听筒交给安东尼。

  安东尼听到的是xana和彼得激动难抑的呻吟和喘息。

  xana说,哦……嗯……安东尼……彼得现在……从侧面……插我……哦……插……嗯……我的洞穴……他把我放在……咱家的餐桌上……啊……哦……嗯……我没法挣扎……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他太强了……他……哦……嗯……他插得我里边……好胀……你在做什么?

  安东尼说,我在……捻amy的阴核……她的脸红如晚霞……我硬梆梆的高射炮在深入她的肉体……amy拿过电话说,你们家安东尼现在把大炮抽出去了……他改用手指挖我的小洞……我的阴道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被插……渴望满足……我想要……哦……插我……嗯……揉我G点……嗯……想要阴茎……插我阴道……我的淫水流得他满手都是……他把手指放进我嘴里……嗯……嗯……有香甜有点儿点儿腥……xana说,对……他就喜欢这么玩儿……他喜欢骚女人……哦……啊……你们家彼得开始插我后边儿了……啊……哦……amy说,对,他老想插我后边儿,我一直没让他得手……你替我满足满足他这个夙愿吧……彼得拿过电话说,宝贝儿,安东尼有没有弄疼你?如果有,我饶不了他。

  amy说,嗯……哦……啊……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舒服……反正……我的阴道悸动着……xana说,我开始我揉自己的阴蒂……哦……好舒服……嗯……我的阴道好空……我很冲动……想被充满……想被充实……渴望被插入……哦……我自己的手指已经……慢慢插进了……嗯……啊……哦……我的阴道变得非常兴奋……哦……他现在出出进进我的后边……滑溜极了,一点儿不难受……可能因为各种粘液太多了……太多了……我从来没这么湿润过……彼得和xana像野兽一样互相撕磨,互相吼叫着。

  安东尼紧紧抱着amy,amy的双腿夹着安东尼的腰。

  安东尼的屁股像推进器气缸活塞一样不知疲倦地挺动。

  四个人都大汗淋漓。四个人的高潮都来了,他们呻吟着,狂叫着,好像共同坠入一个深渊时候,在坠落的过程中,闭着眼睛,像没有明天一样,发出绝望的呼号。

  片子还在继续,我已经想上床了。很多动作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做不出来,可是我又想继续看,看他们下边会做什么?

  我的脸热辣辣的,脸蛋四周有火焰蒸烤一般。

  再换一张碟,我需要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清楚。

  这张是《makeherconfess》。封套上显着位置写着:本片可能会引起观者不安。请您三思而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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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电脑。管它是啥玩意儿,我都要看看。

  两名女特工被俘,英勇不屈,死活不招供。

  一个军医报告,新研制出招供针剂,导致持续性情欲亢奋,可令人在迷幻状态讲出实话。

  女特工被带进一间实验室,干净敞亮,设备齐全,巨型无影灯,十六机位摄像。

  主审官坐在桌子后边,对身边助手说,把她们扒光。

  两个姑娘长得标致、丰满,非常好看。几个大汉过去,三两下扒光她俩的衣裤。

  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1’。

  另一个姑娘的右脚腕上套了一个铁丝圈,上挂一个塑料牌,写着‘2’。

  主审官说,把一号固定在床上。

  一号被按在床上,手脚分开,分别绑在四个床栏杆上。

  十几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走过去,等烈性招供针剂注射完,就开始伸出手,在她身上摸起来。

  一号激烈挣扎着,刚烈不屈。

  主审官对身边的秘书说,看清楚,一号注射了针剂,二号是对照被试。

  秘书点头,说,记住了。

  她一边观察实验室内的情况,一边在IBM笔记本电脑上打字纪录,十指如飞。

  二号被赤身捆在柱子上。

  一个男人走过去,温柔地舔她的乳头。二号的乳头迅速变大。

  一些细铜线分别绕在她勃起的奶头上,脚心也连好电线。

  他们接通可调强弱的电流,电流通过奶头进入身体,在她身体里边冲撞。

  只见她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电流逐渐增强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反弓过去,头发被汗水弄湿,全身大汗淋漓,脚背绷直,手腕外翻,浑身肌肉痉挛。

  但是她什么声音也不发出。

  他们关上电流,她立刻像一个的虚脱布娃娃一样,全身松弛,汗水哗哗往下流。

  再次接通电流之后,她又开始扭动‘舞蹈’……他们就这样折磨她,像玩弄一个电动娃娃。二号的汗水像露珠一样往下滚。

  她浑身上下都是汗珠。记得NBA乔丹罚球时脑袋上的汗珠特写么?就是那样。

  她被电得乱颤。她全身抽搐,大张着嘴,可是仍然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一个试验员低声对另一个说,咱这样儿……是不是做孽呀?

  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二号姑娘已经没有力气反弓身体了。

  她哆嗦着,像受伤的小鹿。

  床上的一号姑娘乳头已经变大,大到难以想像的尺寸,高高竖起,乳房发热发胀,阴蒂变大,阴道不由自主流出大量透明粘液,乳头和阴蒂、阴道产生难以忍受的酸痒。她想伸手去杀痒,可是手脚都被紧紧捆绑。

  她的乳房变得十分肥硕,高高挺起,晃动着,奶水开始悄悄流出。

  特殊药物产生的极端的、持久的、不断加剧的性亢奋,使她全身扭动,充满奶水的乳房随着扭动颤抖。剧烈的酸痒使她呻吟起来。

  她已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活动,对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说,弄我……帮我揉揉……摸摸我……奸我……轮奸我……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脱光衣服,围在一号周围,轮流上去奸她,其他人在旁边亲吻她、摸她乳房、揉她全身。

  她脸色涨得发红,表情异常激昂,目光恍惚,大声地、不知羞耻地呻吟着。

  十几个强壮的男试验员轮流一遍之后,离开实验室。

  主审官对审问二号的那些男试验员说,行了,你们甭费劲了,过来照顾照顾一号。

  那些男试验员,对她不间断地按摸揉搓捻动蹂躏。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已经被观察到十六次高潮反应,身体的所有孔洞都在往外流淌各种粘液,但她仍然叫着、要着:快……给我……插我……用力……插啊?我里边好痒好酸!

  男试验员都射光了所有积蓄,开始用手玩她。

  插她的阴道,勾揉她的G点,用按摩棒振荡器顶她子宫。

  她浑身布满汗水,颤抖着,丧失了所有控制力。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已经被变成一个女淫狂。

  主审官冷静地坐在旁边,不断发问。

  一号统统如实回答。答案立刻被纪录下来……二号在旁边失望地摇头。

  主审官满意地说,一号已经不那么坚强了。看,多省事。

  秘书说,还省电呢。

  主审官说,看来咱们的针剂成功了。

  秘书说,祝贺您。

  主审官志得意满地说,呵呵,本官要名垂青史了。

  他对秘书说,快,给我打电话安排一下儿,哪儿还有拒不招供的女俘虏……秘书出门。

  两个男试验员低声耳语,没人敢报名干间谍了。

  主审官对所有男试验员说,你们,都跟我来,咱们开始下一个……男试验员们纷纷说,拜托,我们……咱明天再审行么?

  主审官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没明白,问,嗯?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男试验员们说,头儿,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白浆啊。

  主审官说,好,我去跟食堂说说,从今往后,你们改善伙食,每人每顿一只甲鱼。

  男试验员们面面相觑。

  主审官说,再加壮阳汤。怎么?还不行?

  几个男试验员互相使眼色,两个突然按住主审官,一个飞快地拿来一针新的针剂,扎进主审官的屁股。

  主审官惊叫,你们干吗?

  男试验员放开两个女特工,把主审官固定在床上。

  主审官大叫,你们想死么?快放开我!

  男试验员们说,让你体验体验。

  两个女特工一边删除笔记本电脑里边的文件一边说,对,被俘的人,也是有尊严的。

  一号说,让他精尽而亡。

  二号说,不,让他生不如死。

  好了。后边还有很多。这张也相当清楚。看来那卖盘的没蒙我。

  我收好影碟,上网收信。我的邮箱没有新信。我难免有点儿失望。

  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半。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应该睡觉了。

  我关机、洗手、上床、进被窝。我强迫自己入睡。

  我数数儿:一二三四……等我数到三万的时候,我仍然睁着眼睛。

  火热的身体里边,滚烫的血在血管内奔涌,年轻的心突突乱蹦。

  看起来,不做点儿什么,我是睡不着的……那就做吧。

  我脱掉上边的睡衣,左手温柔地爱抚乳头,乳头立刻给我回应。

  最忠实于我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右手自然而然地伸进内裤,轻轻刮动毛毛……接下来的,跟那天那个黎明时分的试验游戏差不太多……这时,我忽然想起我很喜欢的那句:

  ……我三十七岁的美好的身体……这时候,如果那家伙在我身边该多好?

  如果我的手换成他的手……耳边响起那家伙一串串的滚烫的词句……我的呼吸逐渐加快起来……连续几天的夜里,差不多都是这么度过的。

  我快乐着、陶醉着、享受着。

  像一个刚刚走出萨哈拉沙漠的人在痛饮甘泉,像一个从赤道国家来到西伯利亚的孩子在茫茫雪原上打滚。

  电话响了。是万绒绒。

  我说:‘嗨,啥事儿?’

  万绒绒说:‘嘿,你可真是,那天也不等我一起吃早点。苏婶说你大清早七点就走了。’

  我说:‘哈,对。我得先回家,送我女儿去上英语辅导班,然后就奔我那摊子事儿。’

  万绒绒说:‘你可真辛苦。我要回去了!’

  我说:‘哪天?’

  万绒绒说:‘还没定,因为还有两单大的没磕下来。反正就这几天吧。民航总局和外贸部那帮孙子,拿了钱、占了便宜,还不办事儿。有它们在,中国就好不了。’

  我说:‘呵呵,别着急。慢慢来。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你自己。’

  万绒绒说:‘我烦了。每次回来都生气。’

  我说:‘消消气儿,消消气儿。那帮官僚真是可恨。就像大气,我们都知道脏,污染,可是呢,我们还不得不呼吸它。不呼吸行不行呢?不行。’

  万绒绒笑了,问:‘晚上有空儿么?’

  忽然之间,我想离开,离开属于我的责任、负担,离开熟悉的一切,远远地离开。

  给我自己一点儿空间,给我自己一点儿休息。

  万绒绒说:‘好啊,要不跟我去加拿大转转散散心?人要远行,多走走多看看没坏处。’

  我说:‘你这么忙,我不好打扰你吧?’

  万绒绒说:‘我离开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我那边有三个律师,两个顾问,两个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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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们……可靠么?’

  万绒绒说:‘我找的人,能不可靠么?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细节咱不去费脑子。好么?’

  我说:‘可是我女儿……’

  万绒绒说:‘放她姥姥家。生命有限,大脑内存有限。不该你考虑的,你就别管。要学会,该忘就忘,该放手就放手,该糊涂点儿就糊涂点儿。

  我问:‘有啥好处?

  万绒绒说:‘这样,你的时间和大脑内存就省出来了。你最该做的,就突出出来了,就更明确了。’

  我说:‘好吧。我很高兴有机会和你一起走走。一圈大概需要多少加币?’

  万绒绒说:‘这就是你不该管的事儿。后天能走么?’

  我说:‘嗯……真的走?是真的走么?’

  首都机场。我跟万绒绒拉着各自的一个小行李箱,往国际出境通道走去。’

  我问她:‘我的机票在你那儿?’

  她说:‘不。我只有我的机票。’

  我说:‘真的?’

  她说:‘真的。’

  我说:‘开什么玩笑?你说机票的事儿我甭管。’

  她微笑说:‘别着急。我给你那小药片儿呢?拿出来吃掉。把箱子给我。你身上还有什么金属玩意儿没有?’

  我按照她说的办,跟在她身后,心怦怦跳。万一抓住多难看?得罚款吧?公安局得备案吧?

  没想到手续十分顺利。我跟着她居然都通过了层层关卡,登上了波音767飞机。

  上了飞机,她笑着对我说:‘你可以说话了。坐我旁边儿吧。’

  我忽然明白了,说:‘你那药片儿根本就是维生素!要不就是placebo!’

  她微笑不语。

  我说:‘你买了两张机票。’

  她微笑。

  我说:‘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她看着窗外,笑出声,然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心跳的感觉好么?’

  我看着她。她的长发,她的眼睛。

  我长长久久地望着她。

  飞机起飞了。

  她柔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家里是不是有麻烦?’

  我说:‘也……没……’

  她说:‘跟我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该从哪儿说起呀?’

  我的脑子里边迅速搜索,有没有万绒绒和我共同认识的朋友。

  她说:‘捡重要的说。’

  我说:‘我……’

  我该说到哪步?说到什么程度?

  她说:‘好啦。拿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瞅瞅,家庭生活幸福的女人,哪个自己出去周游世界?’

  我说:‘我……她说:‘我不是小孩子。算了,睡觉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她给我搭好飞机上发的毯子,然后问我:‘需要眼罩么?’

  我说:‘不。感觉戴上眼罩特像拉磨的驴。’

  她低声问我:‘戴上眼罩做过爱么?’

  我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没。不过有一次,用的是纱巾。’

  她说:‘嗯。什么感觉?’

  我说:‘怪怪的,不太适应。’

  她说:‘为什么要适应呢?没有人有权要求你适应任何东西。是你有权去体验各种东西。你不是非得要喜欢什么东西。同样,你不该错过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我说:‘911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说:‘纽约。说来巧,那天早上我去那里办事,刚从世贸大楼出来。出来已经冒烟了。在里边根本听不见撞击声和爆炸声。外边有不少人围观。等我坐出租车,过了十分钟,车上的无线电收音机就没信号了。车开不动了,我下车走。

  等我回头再看,大楼已经没了。没有了世贸大楼的纽约,就像阉了鸡巴的男人,光秃秃的,惨极了。’

  我说:‘你是幸存者之一?’

  她说:‘严格地说,是见证者之一。如果再晚十分钟,唉。我一出来就立刻打手机给家里报平安,可是没信号。被炸大楼也是纽约的电信发射中心。’

  我说:‘怕么?’

  她说:‘怕。当时还不是特别害怕。后来越想越怕。当时的纽约就像一大锅被搅动的粥,每个人都晕晕乎乎的,麻木恍惚,反应迟钝。那天晚上,我找到纽约的一个朋友,我们看电视,看啊,看啊。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在大楼里边,但是联系不上,生死未卜。我们就在那儿呆呆地看电视。后来我跟他说,操我。我把他拉上床,我们操了一夜。’

  我问:‘啊?那种时候,你还有那种欲望?’

  她说:‘我没欲望,我用性爱对抗死亡。我需要强刺激。性的强刺激让我知道我真的没死。’

  我问:‘那天夜里,那种情况下,你有高潮么?’

  她说:‘开始一直没有。你知道,平时我很快就能有,可是那天,太多的事情在脑子里边。’

  我说:‘嗯,明白。’

  她说:‘我甚至没有什么润滑。我就让他舔我。舔我。舔我。舔我。他热乎乎的唇,湿漉漉的舌,慢慢舔我。一直舔我。可我里边还是没有什么感觉。高潮是需要里边儿的小核电站引爆的,可是我就像醉了一样,很难起性。你醉了以后做过爱么?’

  我说:‘没。我从不喝醉。’

  她说:‘哦。区区几十年,没喝醉过,也够遗憾的。’

  我说:‘你这么说让我有压力。好像我一定要像你那样才叫活过。我有我的选择权,对么?’

  她说:‘对极了。可我说话就是这样儿,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我自己明白。

  911之后,大家都说我变了。我明白我变了很多,北美几乎所有人变了很多。

  那事儿如果都不能让你改变,那你就是木头。’

  我说:‘我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我说:‘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她点点头。

  我说:‘离我太遥远了,可能是地理位置造成的观念差别吧。’

  她轻声说:‘睡吧。我有点儿困了!’

  我于是不再说话。

  她裹着毯子,戴上眼罩,不动了。我不知道她睡着没有。

  也许我真是木头?我太麻木了?中国人向来麻木不仁啊。

  从鲁迅写的人血馒头到现在,改过么?

  我再次转过头,仔细看她。

  她好看的嘴唇在微微颤动。她的鼻孔一下一下张大。

  ‘唰拉’一下,两串眼泪从她的眼罩下边掉下来,水银泻地,一下就落到毯子上。

  不像电影里边那些演员在那儿拚命挤才挤出一滴。

  我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她一下靠到我的肩上。

  她就那样在我肩上流泪,无声地流泪。

  很长很长时间。

  空姐经过,看到了,站下,用询问的目光看我。我摇头,她走开。

  我轻声对万绒绒说:‘对不起……’

  她坐起身说:‘不,是我变得太厉害了……我都不太认识我自己……’

  我说:‘是我在大陆这样的环境里,难免有点儿麻木。你说吧,没关系。说什么都可以。’

  她说:‘嗯……跟朋友交流呢,可能是这样儿我觉得:大家都客气,话都说了跟没说一样,你就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有个人的话刺耳,我们先不要去本能地神经质地反驳他,我们先让他说,仔细考虑考虑他的话有什么道理、对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其他角度的启发。一个让你浑身不自在的人,很可能是对你帮助最大的人,一席特别逆耳的话也许反而是一盘真金。用平静的心,多听听不同的观点,多看看不同的人和事情,也许就能给你启发。如果真能有一星半点儿的帮助,这样的沟通,就不算耽误时间。你说对么?’

  第一站是温哥华。

  降落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

  这里的气温比北京稍微凉爽一点儿。

  绒绒在这儿有间分公司,她已经做好安排,让她的助手FABIANA开车来接我们。

  我们走出机场,FABIANA迎上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女孩。

  绒绒给她简短布置了工作后,就打发她自己先回公司做事,把车留给我们。

  这是一辆银灰色BMW740i。引擎没关,坐在里边,空间很大,微微有些冷气,舒服极了。

  车座软软的,车窗外走动的全是金发男女,加上车窗隔音效果奇佳,感觉恍若隔世。

  车开动了。一路上,码头、酒店、餐馆、购物中心、时装店、服饰精品店、凯悦大酒店、拉迪逊大酒店哗哗哗从车窗外向后掠过。

  绒绒开车带着我转呀转呀,对道路、路标、禁行、收费站、停车场、哪儿能抄近道儿、哪儿能躲红绿灯……熟悉得如数家珍,就像我对和平里那边儿的道路和楼群那么熟悉。

  她开车很放松,不断跟我说说这儿、说说那儿。

  我呢,张着嘴,睁着眼,一会儿看看左车窗外边儿,一会儿看看右车窗外边儿。

  第一次进北京坐小公共的贵州老表,可能就我那样儿吧。

  刘姥姥进了温哥华。怕啥?起码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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