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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温莎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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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翔长空]作者:紫屋魔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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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馨,我还要啊!你真是美透了、美呆了,凌紫爱死你了,凌紫爱死你美丽的身体了,以後一定要纳你入门,天天都和你行房作爱,直到老死.

??叶凌紫醒了过来,完全发泄过的身体有些疲累,却是舒服透顶了,昨夜的种种还在脑际,纪淑馨那婉转承欢的娇媚样儿,真像是一场最美的梦一般.转过身来,叶凌紫一摸身畔,猛的一醒,纪淑馨不见了,吓得他当场坐了起来.

??朝西的窗子透着阳光,看来像是已经近晚了,难道昨夜自己真的用上全力了吗,不然怎会睡得这样晚这样死?那麽,夜里完全承受自己的威力的纪淑馨,简直像是被强暴一般的她,现在是怎麽样的凄凉样子呢?叶凌紫看了看床上,昨夜的那场爱欲并非梦境,纪淑馨的衣衫仍铺在身下,沾着新滴的落红和爱液,从那范围之广,叶凌紫几可想见昨夜自己的狂逞勇猛,纪淑馨这下只怕真是受创颇重了.

??把散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叶凌紫急着跑出去找纪淑馨,她现在到底怎麽样了呢?跑出门来的叶凌紫呆了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他的想法,献上了宝贵的处子之身,又在他丝毫没有自制的发泄之下,纪淑馨这下应是一副令人怜爱的娇柔模样,或是悲泣可怜的样儿,要他负起责任.但是,纪淑馨好端端地坐在树下,身上穿的依旧是她一直带着的男装,和以前一样的明亮笑容正迎着他,一丝不同都没有.

??「大哥你睡得真死,都近夜啦!」纪淑馨的声音,不是昨夜那无比娇柔的女声,而是她以前一向装出的男声,悦耳又有些低沉温雅∶「看来对付鹰扬镖局的行动,又得改天罗!」

??「淑馨,你┅┅」叶凌紫呐呐连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会是这样的?他的声音软软弱弱,纪淑馨怎听得到?

??「还是先下山吧!总不能老在山里待着.」纪淑馨起步欲行,叶凌紫这才看出,昨夜真的不是一场梦,被自己开了苞的她,步履是那麽艰辛,彷佛每一步踏出,身体就被撕裂一次.叶凌紫忙扶住她,纪淑馨这才恢复了女子娇弱的神态,软软弱弱地依在他怀里.

??「我错了,」纪淑馨喟叹着,仍然是男声,听来却有一丝娇媚的感觉∶「原本以为休息了这麽久会好得多的,没想到还是这麽痛,竟然连路都走不了了.」

??「别说了.」叶凌紫半强迫地脱下了她的裤子,大腿上仍有他昨夜紧抓的痕迹,股间幽黑的乌润中杂着几滴红点,不是暗红色的,显然是刚才流出的血,昨夜纪淑馨的破瓜之血显然她已清洁过了.

??纪淑馨羞的粉颈烧红,任叶凌紫解带脱衣,手指轻轻探入幽谷,在创口涂上了金创药.叶凌紫趁机轻揉着她腿上的红痕,微微揩抚着,还在上面呵着热气,这种催情手法是最有效的,是他从巫山殿学到的好东西,纪淑馨哪能忍住?

??「馨妹你怎麽这麽逞强呢?黄花女儿刚刚破瓜,行动一定都会有所不便的,那可真是难忍得紧.只要你有这个意思,要凌紫把事情延多久都行,只要你一句话.」

??「不行!」纪淑馨的声音那样冷,叶凌紫面露不解之色,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眼神是那麽锐利而坚决∶「大哥昨夜说过,素青永远是大哥的好兄弟,是不是?」

??「可是,我昨夜对┅┅对馨妹做了┅┅那样的事,凌紫一定会负责到底,所以┅┅」

??「不,」纪淑馨没有摇头,拒绝之意却比摇头更坚定∶「昨夜的事是素青自愿,以後也绝不要大哥说什麽负责的事.素青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当大哥的好兄弟,一直做兄弟!如果大哥要把我当成女子来看待,而不是想和素青做好兄弟,那就让素青现在走吧!」

??她站起身来,推得叶凌紫转了身,将裤子穿了回去.她站的是那麽的直,下身的痛彷佛全部消失了一般,但回过头来的叶凌紫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正忍着痛,等着自己最终的决定,从他第一天认识的纪素青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青弟,」叶凌紫伸出了手,和纪素青握着∶「你永远都是凌紫的好兄弟.虽然凌紫仍忘不了你是女儿身,但凌紫一定会把你当兄弟看,除非青弟自愿,否则在凌紫眼中,纪素青永远都是叶凌紫最好的兄弟!如果你还听大哥的,现在就好好坐着休息休息,我们等到大後天再去鹰扬镖局,行不行?」

??「是,大哥!」纪素青怎不知道,这是叶凌紫关心她伤痛的一片心意,心中不禁微微沁着甜意,何况光是这样站着,她窄紧的幽谷中昨夜勉为其难地容纳叶凌紫的庞然大物,那种难抑的痛楚,一直从内里摧残着她,看来最好是依他指示行动吧!不让叶凌紫扶着,纪素青慢慢地步入了屋子里去,负了这样的创伤,她总不能再跃上树枝去睡觉了吧?

??「大哥已经知道是谁嫁祸给你了?」纪素青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从湘光楼上面对诸正派的攻讦以来,她和叶凌紫几乎是形影不离,怎麽这件事连她都一毫不知?

??「嗯.」叶凌紫点点头,步向少林山上的步子却一点不停,山路虽陡,他走来却是步履轻快无比.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把司马寻约了出来,好让他在白道诸派之前,洗清自己的冤屈,同时也顺便让诸门众派了解翔鹰门的势力之广,潜伏之久,其中必有一统武林、成为武林至尊的奸谋.不过他全灭翔鹰门的想法也有所改观,不单是为了司马寻求他让自己成为翔鹰门的下任门主,也因为他知道了新情报,所有的事都是由纪晓华一手指导,司马寻不过是传声筒罢了,何况翔鹰门位置重要,山後又产有贵金矿石,留下来成为叶凌紫背後的财力来源,也算是好事.「不过此事和翔鹰门有关,所以凌紫一直不敢和青弟你说,生怕你难做人,毕竟青弟家里亲近翔鹰门的态度,对凌紫来说也颇为麻烦.」

??「素青知道,」纪素青微微一叹∶「那我就别在大殿出现了,好在少林的偏殿别室也不少,素青随便躲一躲就行了,这次大概不必素青出面吧?」

??「交给我就好了.」叶凌紫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纪素青芳心里在想什麽.一旦她露面,便不可能向长辈交代;但如果她和叶凌紫一起入少林,却没有露面人前,更会启人疑窦,想来想去也只有偷偷溜走一途了.另外一个原因,或许连叶凌紫自己都没有自觉,从纪素青在湘光楼为他解围以来,他一直对她有一种不能输的对抗意识,在山居的一夜缠绵之後,这心态更加重了,只靠自己就把冤屈洗刷,这样才能让叶凌紫满足自尊.所以他才一直将司马寻跟随自己的事瞒着她,也算是一种┅┅一种自卑吧?

??接下来的事是那麽的理所当然,污名尽刷的叶凌紫受到了普迪大师为主的白道诸派门的致歉,连那脾性臭硬的南宫玄胤也低了头,答应随同他一起攻伐翔鹰门,而纪素青,这一次是当然缺席了,总不能在明刀明枪的出手时让她出面吧?至於司马寻,虽然他凶残毒辣、好杀好淫,污名在外,但他现在总归是投了叶凌紫手下,算是归附正道,为了对付纪晓华所代表的翔鹰门主要势力,对他不齿的正道人士也只得原谅了他.不过叶凌紫和司马寻也达成了协议,因司马空定是司马寻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叶凌紫原宥了他,家中女儿妻子被害的人也吞不下这口气,就把这些事全推给一个和司马寻一直不合的那几个分舵主好了,主谋的责任则推在纪晓华身上.

??叶凌紫本来对这种栽赃的作法没什麽好感,但当司马寻说出,那被嫁祸的分舵主其中之一,就是当年决定杀害叶凌紫家人的人时,叶凌紫就下了决定,当场在白道诸人面前就处决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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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副门主!」翔鹰门的大厅上,纪晓华踱着方步,这一回叶凌紫的入侵规模极大,要对敌可并不容易,翔鹰门的部属大多数都苦着脸,好多都向纪晓华进言撤退,让他想了好久,才终有点下了决心的样子.

??「属下在!」

??「这一仗敌方太强,本门难以力敌,」纪晓华俯视阶下的司马寻,眼光之中威棱闪耀,彷佛像是正要将胜利抓在手中的大将军一般的神气.「所以晓华要你带领门下所有的精英,前去暂时阻阻他们的进程,好让门内的老弱妇孺能够及时撤出,免蹈那些被叶凌紫所灭分舵的覆辙.」

??「是.」司马寻也知纪晓华指的是什麽,他之所以以成为下任的翔鹰门主为条件,交换对叶凌紫的投诚,有一半也是因为叶凌紫对翔鹰门分舵的出手实在太狠了,鸡犬不留不说,几乎所有的女子事後都有被强奸过的痕迹,好些人都是被强奸到面露媚笑、阴元尽脱而亡,不过翔鹰门在司马寻的主政下,搜罗了不少淫娃荡妇,在遇敌时常以媚术对敌,也是原因之一.若非叶凌紫想要留下翔鹰门的部份实力的话,或许他自己事後都会被叶凌紫杀掉的,尤其他的长子才是嫁祸他的主谋啊!「但是司马寻的力量,如何能抵住敌方的进攻呢?力量差的实在太远了啊!」

??「副门主放心,」纪晓华淡淡一笑∶「晓华并不是要你们去硬碰硬,那样一点效果也不会有的.晓华的意思是要你们伺机偷袭叶凌紫的後方,毕竟本门的位置隐密,叶凌紫等人绝不会找的到的,只消你们发挥一击脱离的战术,将叶凌紫诸部带的七荤八素,再留下假线索,让他们循线扑空,晓华自然能让门内诸人撤离,好落落叶凌紫那小子的面子,叫他知道,光是武功胜人,不过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罢了,要战胜敌人还差的远呢!尤其他这一次的对手是我,这种不入流的计划只是自找死路.」

??「门主英明,」司马寻微微抬头∶「但是此去生死未卜,司马寻有点心事,不知门主能否替属下完成?」

??「说说看.」

??「是关於门主之女,和犬子空定的婚事.」司马寻窥伺着纪晓华的反应,继续说着∶「门主之女也近双十年华了,和犬子早有秦晋之约,一直不曾完婚,司马寻好生心焦啊!」

??「那孩子啊?」纪晓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女儿的确是足以令一个最不知足的父亲也为之骄傲的对象,秀美娇雅、丽质天生不说,心智才略也都高人一等,就是有些太刚强了,不像一般女孩一样的温柔解语,大概是因为生母早死,从小只由父亲一人扶养的缘故吧?「可是她近来一直远游,现在也不在门下,叫我怎麽让她完婚呢?」

??「在出兵之前总有时间叫她回来的吧?」司马寻期待着,这是他给纪晓华的最後机会.

??将近二十年前,纪晓华一人一骑,深入翔鹰门内,将司马寻在三招内击败,逼他让位,之後纪晓华就成为了翔鹰门的门主,翔鹰门之所以势力暗中发展得极快,也是纪晓华的谋策所致,但他只管发展的计划和财务,其他的内政和人事全部都是由司马寻代劳的,几乎可以说纪晓华只是翔鹰门的名誉门主罢了,真正的实权仍留在司马寻手中.

??司马寻之所以背叛他,一半也是因为他想得回他应得的门主之位,想做个名实俱符的掌门人.但是纪晓华於公於私,这十多年来并没有任何亏待他的地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自小就许给了司马空定,一点也没有排挤他或是他的心腹的想法.司马寻的打算是,如果纪晓华肯下决定,提早给司马空定完婚,那麽他就悬崖勒马,依纪晓华的计谋让叶凌紫扑个空;但若纪晓华决定时有任何一丝犹豫,那他就全心全意去为叶凌紫做事算了,那时所有的後果可都是纪晓华自找的了.

??「兵贵神速,何况在时间上来不及,先算了吧!」

??「是!」

??「门主的决定,属下有些意见.」司马寻带着精锐出发後,纪晓华命所有留下来的人整理行装,自己则步入屋内.他自己并没有什麽行李要收拾的,不过这儿终旧是住了十来年的地方,父女的所有记忆都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像是已整理好了行李,方亥轻轻巧巧地走了进来,小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请门主准属下言明,若认为属下是危言耸听,便请门主严罚,方亥决无怨言.」

??淡淡地笑着,纪晓华转回了头来,看着方亥的眼神非常慈和.虽说方亥和他同样辈分,不过是年纪小了他几岁,但是方亥对他一向就像是对待父亲一样地尊敬.这也不是方亥对上谄媚,当年方亥还是一个普通门人时,一直不得司马寻欢心,有一次司马寻甚至盖他一个罪名,要以门规处死他,恰好那时纪晓华前来挑战,才留下了方亥一条性命,以後纪晓华还他清白,方亥便一直对他感念在心,侍候他的态度就像对再生父母一般,而纪晓华也对他照顾有加,一如亲人友伴.

??「有什麽事就说出来吧,方亥,别老闷在心里.是有关於副门主的事吗?」

??「是,门主.」

??「你想说副门主有不稳的心态,是吗?」纪晓华微笑着,那表情十分深沉,彷佛方亥心里什麽事都瞒不了他.虽说因为当年的事,方亥对司马寻一向不满,但他一向自制,加上纪晓华对他太过照顾,为了不让纪晓华被评为偏向私人,方亥一直不敢多话,尤其是对司马寻的事.

??「门┅┅门主?」方亥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吓的神情∶「门主如何会知道┅┅属下心里想的事?」

??纪晓华不答反问∶「说说看,你为什麽这麽认为?总不可能是直觉或是胡猜吧!」

??「是,」方亥深吸了两口气,把心绪缓下来∶「从方才厅里副门主的说话,副门主竟在这时候要迫门主完婚,这不是胁迫吗?属下只是认为副门主心里想的事有些┅┅有些诡异,并不敢直指副门主心怀不轨.」

??「也难怪你会这麽想,」纪晓华坐了下来∶「因为我自己也是这麽认为,司马寻或许暗地里和叶凌紫有些牵连.」

??「什麽?为什麽?」方亥被这一句话,吓得呆住了,纪晓华脚轻轻一翻,将只椅子顶在他膝弯,方亥便怔怔地坐了下来,思绪彷佛都僵住了,只等着纪晓华解释.

??「对於叶凌紫的资料,司马寻传进来的太少了,有许多武林中传出的消息,他一丝都没有提到,所以我认为司马寻在心态上或许颇有疑问.」纪晓华抿了口茶,状似悠闲∶「司马寻这人或许武功上不太能成,心志也不坚定,但在这方面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晓华却绝对不敢轻视.要说他在这方面被瞒过,纪晓华决不相信!」

??「那麽?」

??「所以我才让他带精锐出去,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人,是门下老将,」纪晓华昂然而起,步向门外,步履之间颇有自信,那是他一向迎向胜利的步伐.方亥呆呆怔怔地跟在他身後,听着他说话∶「不把他们弄出去,我就不能让其他人完整的撤走.传我命令下去,叫所有人带好行装,在厅中集合!每人只准带一个小包袱,所有笨重物品一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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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翔长空(10)

??纪晓华在大厅中央,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地上的一大片砖块分了开来,一条大大的地道显在众人眼前,「这是本门之中,只有门主方知的逃生秘道.」纪晓华淡淡一笑.他也知道,门下一直流传着一个流言,说是大厅之中有一条秘道,所在处和开启方法,是代代唯门主才能知道的镇门之秘.有好几任门主做的很不得人心,有一大部份就是因为这个设置,让门人以为在危难之际,门主将会首先逃走,弃众人於不顾.

??「地道的里面十分宽广,慢慢地走也不会有拥挤的感觉.出口远在数百里之外,应不虞被那些人堵上.而且你们无须带饮食之物,只要带些纪念物就行,地道之中每十来里,就有一处物资的屯积处,粮食、衣物、清水和各种必须品一应俱全.另外在出口的地方,有着本门二十年来积存的财物,等你们到了那儿,方亥你便公平分配所有财物,相信可以让大家好好过活、衣食无忧.等出去之後就各自散了吧!翔鹰门这一散之後,就算是没有了,除非有本人再出江湖的消息,否则大家就别聚着,各自归隐.我知道你们都是和司马寻处不好的人,所以让你们都走光,以後就不要自己再去找麻烦碰,不要再想对付他了.」

??「那门主您怎麽办?」人群中有人发话.

??「放心吧!」纪晓华笑的好生犀利,眼光似能将所见人的心灵看穿∶「晓华自有自己的安排.晓华年才四旬,还不想这麽早死,自会找出一条生路,保叶凌紫那群人连影子都摸不着.」

??说来也算奇怪,在纪晓华解释完之後,没有一个人怀疑司马寻叛乱的消息,只是安安静静地照着方亥的带领,一个一个步入地道里去,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吧!方亥回头一眼,眼光中是那麽的期望,期望纪晓华也和他一道走,但纪晓华摇了摇头,催促他快走,让方亥一点劝告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走入地道里去,噙着眼泪,听着纪晓华启动机关,将地道封死.看来纪晓华是绝不让司马寻有机会衔尾疾追,将其他人等全部诛戮的了.

??坐回了大厅最上的位子,纪晓华对着小?盘膝而坐,所有的事都已解决,接下来的就是和叶凌紫的大军对阵了.慢慢取出了两把短刃,纪晓华将两匹白绢密密实实地缠上了短刃的把手处,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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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寻比他想像之中还快,几乎是一出谷口就遇上了叶凌紫所率的大军.为了确保所带出来的所有人都支持他,司马寻玩弄了个小小诡计,故意让部属们被调的头昏脑胀.等到有人认为不对时,他们已被叶凌紫所带领的白道联军完全包围住了,在这情况之下,就算心有不服的人也只有举手投降的分.

??「辛苦司马门主了.」看着翔鹰门的降卒在司马寻统率下井井有条的样子,叶凌紫不禁出言称赞∶「翔鹰门的本部果是精锐的雄兵,要是真打起来,正道中人虽操必胜,这损伤也绝不会小的,司马门主果然是才高之士,佩服佩服!」

??「少侠谬赞了.」司马寻深深一揖到地∶「如今大势已定,纪晓华的撤退计划已是胎死腹中,丐帮中人早在地道出口埋伏,保证能将残馀的不知时势之徒一网打尽.倒是纪晓华这厮,少侠绝不可稍有小觑了,他武功可强的很呢!」

??「我知道,」叶凌紫身边的巫山神女点了点头∶「联军的最大弱点,就在於不能持久.在这种大军压境的紧急情况下,部署还能如此周详,一毫不见紊乱,纪晓华这人的沉着功夫果然深厚,看来他养气也有独到之秘.」

??「夫人说的是,」司马寻低着头.巫山神女委实太美了,初见时,司马寻和身边的司马空定差点就连眼光都移不开,呆呆地看着她那出尘天仙般的美色,比起纪晓华的独女可说是各擅胜场,但司马父子可真是战战兢兢,要是给叶凌紫发现他们偷偷看着巫山神女时的好色眼光,因而心中存有疙瘩,那他们的前途就完了,他们以後的日子可全要靠着叶凌紫罩着哪!尤其是司马空定有个大大把柄在他手上,一旦惹叶凌紫生气就完了.

??「纪晓华为了配上翔鹰门的名堂,创出了『翔空五式』和『鹰唳七啄』,比起本门以前的武功要高强得多了,」司马寻禁不住露出了神往的表情,他虽为叶凌紫那强绝的功力所震慑,但若论招式变化,叶凌紫招式虽奇异,但在这方面应不会是老经验的纪晓华的对手,所以他非得先提醒不可.「本门本部的精锐多是修练了他所教下的武功之後,脱胎换骨的新锐,跟以前真的是不能比啊!纯以内力而论,纪晓华应不是少侠对手,但加上了招式的诡变莫测,少侠在临阵时可要千万当心,免生不测.」

??「说到这儿,」华山的掌门孔常日插了话∶「正道诸人几乎没有和翔鹰门本部的人交过手,更别说是完整地见识过这两套武功.我方的人很快就要和纪晓华交锋,为了万全之计,就请司马门主示范一下这两路武功如何?」

??「也好.」司马寻下到场中,一式一式地将「翔空五式」和「鹰唳七啄」练了几遍,这两套武功走的都是鹰爪手的路子,居高临下,以强凌弱,以坚破坚,从正面直击,只是纪晓华多加了好些诡奇的变化进去,在交手时好多杀招都会从出人意料之外的方向杀来,令人防不胜防.要不是他先行演练,猝然遇上只怕真要吃了大亏.也幸好司马寻硬让纪晓华答应,让他们抵挡五日,纪晓华的撤退行程应该也是以这日子为准,不然他们可没有这麽多时间磨在这儿,慢慢地一招一式寻找破绽.

??哈!来了吗?纪晓华听着殿外人声鼎沸,心中暗笑着,这一次是他与司马寻再一次的交锋,只是斗智而非斗力,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倒是这次啊!纪晓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次司马寻可算不上主角,最多只是陪衬叶凌紫和纪晓华此战的小小配角罢了,可也真是可怜哪!

??叶凌紫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他身後嫦娥仙子、巫山神女和丁香殿主紧紧跟着,深怕有失.本应在前领路的司马寻这时才慢慢走入大厅中,背後普迪大师、怀风道人和静意师太跟着,最後进来的才是华山的孔常日.

??任他们形成合围之势,纪晓华盘坐等着,将刚滚的热水倾入壶中,浓浓茶香随即溢了出来,淳厚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厅,让人几乎想不到这里将是战场.

??「丁香姐姐,丁香姐姐.」叶凌紫小小声地问着.

??从一进来,丁香殿主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她眼睛直瞪着纪晓华,像是要从里面喷出火来一样,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彷佛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一般的用力,微微颤抖着,在茶香四溢的厅中,那股掩也掩不了的怨恨之气更显炽烈.丁香殿主就这样站在当场,连叶凌紫在叫她也听不到,还是叶凌紫碰了她好几下才恢复过来.

??「姐姐怎麽了?」

??「凌弟,」丁香殿主咬着牙,唇都破了,一线血丝抿在嘴角处∶「帮丁香杀了这人!」

??「我知道.可是,为什麽?」

??「当年害的宜妤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他就是首恶!要不是因为他,宜妤也不用┅┅」

??「我懂了.」叶凌紫点点头,他猜到了大概,纪晓华大有可能就是当年强奸了丁宜妤,夺去她贞洁的人,而之後丁宜妤所遭的惨事,他也该负上部份责任.

??将茶倒入杯中,纪晓华像是眼中全无他人的样儿,一派自若.蓦地,纪晓华手一挥,一杯茶像是有只手托着一般,缓缓飞出,稳稳当当地向叶凌紫飞去.

??叶凌紫心中一懔,这种让杯子慢慢移来的手法,不但出力要沉,准头也要极准,这可比纯粹的暗器手法要更显困难得多.几乎是反射动作,叶凌紫接下了杯子,茶香扑鼻而来,这才发觉纪晓华的厉害处,算的可真准!他接杯的手几乎感觉不到杯上传来的任何一点力量,反倒是他差点来不及把手上的力量卸掉,馀力让原本平平的茶面鼓荡着,将茶香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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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紫捧着杯子,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喝嘛!又怕他的杯中下毒;不喝嘛!自己率了这麽多人鼓躁而来,总不成连他送上来的一杯茶都不敢喝,那岂不是让纪晓华小觑了?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远来,晓华无以为敬,只有先请用茶,以慰公子远征劳苦.」连头也不抬,纪晓华轻抿着手中茶水,慢慢啜乾,除了叶凌紫以外的其他人,彷佛根本就映不入他眼中一般∶「公子请放心饮用吧!晓华若要下毒,就会下在杯上,当公子接杯之时,便已中毒,不会让公子有空避毒的.」

??「哼!」的一声,叶凌紫头一仰,杯中物一饮而尽,茶杯一甩而回,势夹劲风,他看纪晓华武功不弱,想先来个下马威∶「纪兄未免太吝,翔鹰门财力雄厚非常,即便吾等远来,堂堂一门之中竟连待客的酒都没有麽?无礼且吝,岂不太过?」

??「公子见谅.」行若无物地接下了杯子,纪晓华语音依旧平静,一点儿动气的样子也没有∶「美酒最是伤身,不仅晕脑,而且乱性,是以本门并未藏酒,一向以茶水待客.」

??叶凌紫正待反唇相讥,心中突地一震,纪素青也是从不喝酒,问她原因时,她总以量窄为辞.而且┅┅而且她一向以酒水会乱脑智思考,常劝叶凌紫少饮;再加上纪素青一向的温和沉着,那神态和纪晓华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道说┅┅叶凌紫心中一阵乱,迷迷惘惘的,好久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而接下来和纪晓华互相讥刺的工作,就由巫山神女接手了.

??「依礼而言,若要待客,酒液菜肴都是必备之物,做主人的只恐酒薄菜少,从无以茶待客之理,更无自知吝鄙,还能巧言利舌至此的.巫山神女这就直说了吧!我等远来,并非为了做客,而是为了兵阵之事,将与纪门主决一死战.如果门主想以礼待我,酒菜自需求丰盛完满、宾主尽欢;若门主已有决死准备,将与我等一战,那之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徒有草草虚礼,也不足赎门主之罪,故示悠闲并无任何一点实效.」

??口舌果然犀利,纪晓华心中冷笑.「神女修真之人,何苦事事以尘世为准,徒以尘世污垢秽身?眼界未免太狭了些.倒是晓华之礼,只为叶公子一人而设,不知公子感想如何?」

??叶凌紫正想说话,身後的正道人士已经哗然,纪晓华这番话,分明是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中.南宫玄胤和孔常日性刚如火,早忍不住骂了出来,其他人也推波助澜,一时间大厅之中吵嚷至极,倒是纪晓华闭了嘴,注意力又回到了茶杯上去,冷眼旁观正道诸人愈吼愈有精神,纷争对象的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加入争吵的意思.

??叶凌紫花了好大心力才让大家安静下来,一时间,差点自己也气的定不下神来,巫山神女向他眨了眨眼,做了个眼色,示意该让司马寻出面了,看来也只有这个人出面,才能让纪晓华怒火涌起,将他的悠闲样儿和沉着完全打散开来.

??司马寻排众而出,清了清喉头正要说话,身後人群中突然一阵安静,随即一点点喧哗声传了出来,愈来愈大,却没有掩住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叶凌紫回头,当场就呆住了,来的人他认识,在场的好多人在湘水楼上也看过她,但却从来没有看过她穿成女装的样儿;其他人则看着那有如天仙下凡的美女如分花拂柳般,缓缓步向前来,不自觉的从人群中分出了一条路,好让她通行无阻.叶凌紫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曾和他有过一夜缠绵的女子,穿回女装刻意妆扮的样儿竟是那麽的美,美得令人摒息.

??「司马门主,司马门主,你怎麽了?」叶凌紫微微地一瞥身旁,司马寻的眼睛也正盯着那女子发直.他本以为是司马寻的好色根性又发作了,这种事司空见惯,叶凌紫早看到司马寻不经意瞄向巫山神女的眼光了,他本人也是好色如命,心中根本不以为意.但司马寻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看来似乎是惊吓比惊艳多得多,加上司马空定躲在司马寻身後,一点也不敢露面,掩掩藏藏的,让他登时觉得事情并不寻常单纯,难道他们知道纪素青的真实身份?纪素青实际上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会让他们如此惊讶和恐惧?

??「司马门主是否认得她?认得我青弟?」

??「叶少侠认得她?」司马寻一脸惊恐神色∶「她是纪淑馨,纪晓华的独生女儿,也是纪晓华的唯一传人,尽得其武功和心术真传,有她出手,这一仗只怕不太好打.」

??缓缓走到前头来,纪淑馨脸上两行泪滴了下来,连对叶凌紫都不打招呼,眼中彷佛只有纪晓华的存在.她慢慢走着,每一步似乎都带着重重的足炼,蹒跚而沉痛,好久好久才走到了叶凌紫身前,对着纪晓华跪了下来.

??「不孝女淑馨,见过爹爹.」

??「你回来啦?淑馨.」纪晓华这才抬起了头来,脸上浮起了微微的苦笑,那是父亲对一个顽皮女儿的笑容∶「野到哪儿去啦?偏赶在这时候回来.」

??「女儿五年来都在外头,许久不见爹爹了.」纪淑馨垂着头,眼泪直滴,打在砖上,叶凌紫看不过去,伸手过来为她拭乾了泪.她也没拒绝,只是按住了叶凌紫的手,叶凌紫这才看到她眼中的神色,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依赖.「淑馨只想问爹爹,冒叶凌紫之名,做下案子栽赃嫁祸,是不是爹爹的主意?还有本门在外的各处分舵,内中藏污纳垢,什麽份子都有,爹爹是否也有所知闻?」

??隐隐的笑意埋在口里,纪晓华何尝不知,这灵秀的女儿是在为自己辩护?这两件事完全是司马寻摆布的.从当年定下这数十年为期的发展计划後,纪晓华就处在半退隐的状态了,一点不曾过问门中所有事务,除了财务之外,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司马寻处理的,而纪晓华只是在出大事的时候,做为顾问的人而已,徒拥门主空名.但是,纪晓华又为什麽要对他们解释呢?尤其对那些他看不起的人,那些正道之中的佼佼者.

??「晓华是翔鹰门主,所有翔鹰门的事自然都是晓华的主意.」纪晓华的声音好冷, 的纪淑馨心中发寒,依着叶凌紫的手才没有瘫倒下来∶「倒是淑馨,你上次回来的时候,爹爹不就和你说过,不要再和叶凌紫混在一起,也不准你妨碍本门的所有行事?你为什麽在湘光楼为叶凌紫辩护,明知他是本门之敌却又和叶凌紫形影不离?将我的话全丢在脑後!」纪晓华声色俱厉,压的纪淑馨根本站不起来.她边抽泣边跪在叶凌紫身畔,靠着他扶着才没当场坐倒,只能悲泣着∶「爹爹┅┅」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为他做了什麽?」

??「女儿┅┅」纪淑馨仍跪着,泪水又滴了出来∶「女儿并未对门下各分舵出手,连计划都未参与,只是有时帮他遁走,不让本门援军有机可乘可以.为叶大哥辩护时,女儿并不知那是本门的所为,这应该不违爹爹的禁令吧?」

??「哼!」纪晓华手上微一用力,茶杯破裂,一点破片陡地从他手中飞出,直刺纪淑馨眼前.亏得叶凌紫从进来面对纪晓华起就全面戒备,一丝也不敢大意,才在碎片击中前截了下来,将那点破片打在地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你既然已决定跟着叶凌紫,和爹爹作对,叛门而出,便不该再回来,不配再做翔鹰门的门人!以後我们之间恩断义绝,你的事和我再不相干!」

??四周正道中人登时大骂出来,连血肉至亲也不管了,这人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下此毒手!叶凌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移到纪淑馨身前,翼护着她,以免让纪晓华有再次出手的机会.他眼中精光闪烁,怒火几欲喷出,半瘫倒的纪淑馨则交由巫山神女扶着,在怒斥声如鼎沸之际,只有巫山神女仍保持着灵台一片清明,没有加入斥喝的行列,心中彷佛在盘算着什麽似的,一丝不可见的微笑隐在嘴边,纪晓华的企图她可是了然於心.

??叶凌紫还未动手,半空之中突地一声大吼,孔常日长剑出鞘,居高临下直击而来.他看纪晓华方才出手,功力果然不弱,心中不敢怠慢,一出手就是华山传自当年儒宗的秘招--道济天下.他也知纪晓华的武功是以鹰爪手之类为主,最重夺取先手,以强击弱,所以先行出手抢得先机,务要让纪晓华不能登高,无法发挥鹰爪手武功的优势所在,那可是他看了司马寻一步步演示了「翔空五式」和「鹰唳七啄」之後,所看出纪晓华最大的弱点所在,连叶凌紫也对他这手先发制人、攻敌之弱的战术心中叫好,更遑论华山的门下弟子了,赞叹声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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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中的其他人看孔常日这凌厉无匹的出手,除了普迪大师和怀风道长等修养深厚的方外人以外,无不叫绝,人人都以为纪晓华这下将不堪一击,纵不毙命当场,也会在这一着下重伤,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战况了,这凌厉的杀手岂是易与的?

??在旁人的叫好声中,孔常日信心愈振∶「道济天下」是他极少露於人前的绝学.这一式在一口气下连出八招,击向八处,出手极快,直捣对手头顶、下阴、双臂、双肩和腿侧,招招都有夺命之能,即使是功力差相彷佛的对手,在同时接下了八招之後也要手忙脚乱、气尽力竭,但这八招只是前奏而已,消耗了对手功力之後,接下来的一记直劈对手前胸才是此招的真命天子所在.而且这招并不是如讲的这般僵硬,出手者看对方的反应,随时可以将九下出手掉换位置,或者是调节出力,随心所欲的内劲变化才是此招的精华所在.

??孔常日眼中纪晓华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精气神早在这气势压抑之下摧折,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呆呆地坐在那儿,任凭宰割,嘴角不禁浮出了一丝浅浅微笑.

??从当年儒道法佛四宗和魔教两败俱伤之後,中原四宗瓦解,馀众各自分立成派,佛化少林、道成武当、儒宗之馀力则聚集成为华山一脉,至於法宗却是迹近全灭,再无留存,而峨眉则是佛宗的女弟子所成立的宗派.这四派虽共执武林牛耳,但私下仍是针锋相对,彼此不让,这一下纪晓华被自己一击成功,华山将能大大露脸,威风凌於众家之上.

??众人的呼声同时静下,厅中一时连根针跌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那震撼带着沉默,在大厅之中好好地环绕了几圈,人人张口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常日更是惊呆了,长剑脱手跌在地下,虎口溅血.

??就在孔常日的剑猛向下冲、直劈敌首的那一刹那,纪晓华突地长身立起,站的笔直,让孔常日原本算的精精准准的攻击范围登时缩小了一大半,从他的全身上下,缩到只有纪晓华的头顶和双肩.就在孔常日空中换气变招、内劲微微一窒的那时刻,纪晓华左手一伸,从孔常日的剑圈之中直进,样子虽是和缓轻柔,速度却快的连孔常日此等高手都来不及反应,被他一把抓住胸口,将孔常日整个人丢了回去,要不是他弟子赶忙搀扶着,只怕当场就要摔跌在地上.

??孔常日定了定神,转回头去就要对司马寻大骂,却被叶凌紫一伸手阻住他∶「纪兄果然不凡,没想到『鹰唳七啄』中最是简简单单的一式『鹰击长空』,在你使来,竟有如此威力!连孔掌门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要吃了亏.」叶凌紫双眉凝紧,纪晓华的武功远在他想像之上,刚刚对纪淑馨的出手像是没用上半分力.

??「你这混蛋!」司马寻气的骂出来∶「明明说这两套武功要完完整整的传给所有门徒,偏留了这麽一手,连我都不知道,存心欺瞒门内所有人,真是狼子野心!」

??「副门主,」纪晓华的声音一样平静∶「武功要活学活使,不能死练死用.你一听到翔鹰门的武功,就以为一定要用鹰爪手的方式来用,这种打法碰上真正高手,一定大大吃亏,用武一定要有自己的路子,这句话我老早就说过了,是你听不懂话,怪得谁来?」

??巫山神女暗暗心惊,叶凌紫也微蹙起眉头,心中暗凛,他见了司马寻这背叛了他的人,竟还能保持如此平静,一丝怒气勃发的徵候也没有,此人之深沉实远在想像之外.

??叶凌紫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本来照他的计算,这下突击应该会让翔鹰门下大乱,或许自己进来时会碰上大批难民挤在密道口的情景,但进来时却是什麽也没有,只有纪晓华一人在悠悠闲闲地冲茶.他本以为是纪晓华还来不及打开密道,好让众人逃脱,残馀人等都躲在厅後不敢出来,但他聚功力听,整个翔鹰门的范围之中,除了自己的人以外,就只有纪晓华一人的呼吸了,其他连一只狗的声音都没有.难道其他人都全部退走了吗?是纪晓华一开始就了解了司马寻的意图,还是司马寻根本就是纪晓华所派来的卧底,这一次不过是让自己扑个空,接下来再由司马寻重掌翔鹰门,准备东山再起,而纪晓华本人只是个饵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叶凌紫心中的思绪,司马寻气的全身发热,和纪晓华的唇枪舌剑往来一点未歇.

??「现在都什麽时候了?老子早已决定要把你这个僭称门主的恶徒打到地狱里去,你还假惺惺地叫老子什麽副门主?告诉你,等把你杀了之後,司马寻就是翔鹰门实实在在的门主,你就认命吧!不要再摆个什麽门主的谱了.连你女儿都叛你而去,你这门主还有什麽好干?」

??「副门主还弄不清楚一件事哟!」纪晓华笑了笑,兴味盎然地看着缩在叶凌紫身後的司马寻∶「淑馨被我逐出了翔鹰门,以後和晓华再不是父女关系,她做什麽都不关我的事.可是司马寻你还是翔鹰门的副门主,」纪晓华的声音没有什麽变化,但听着的人却感到背脊上游走的寒意∶「叛门之罪、通敌之实,在门规来说只有一条死罪,纪晓华之所以不将你逐出门去,就是为了要以门主的职务权力,将你处以门规重刑.」

??司马寻缩了缩身子,不敢再说话,纪晓华积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回嘴,何况以他的经验,纪晓华要做这种事八成能成,无论有谁保他都一样.白道联军的气势登时滞了下去,凝结在空中,就像是被纪晓华一个人压了下去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叶凌紫发觉,背後的众人又空出了一条路,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缓缓而来,柔和低沉的语音比人还先到,连纪晓华的脸色也变了.

??「二十年不见,没想到施主风采依旧,犹是威风八面,这气度风华一点都未减.」

??「是啊!若非小兄刚刚出手,气度沉着仍是当年手段,怀灭还不敢确信便是故人.」

??慢慢走到阵前的是一僧一道,连普迪大师和怀风道人都让了路出来.那僧人须眉皆落,面上皱纹不少,很难让人由外表来判定他的年纪,眼中精光湛然,显然武功不弱;那道人却是羽衣高冠、修养整齐,乍看之下颇为年轻英挺,但目光含蓄而充盈,活脱脱是个高明的修真之士.

??「师兄和道长闭关二十年,怎麽出关都不和贫尼说一声?」静意师太语中含笑,先行施礼,看来和这两人颇为熟识∶「没想到今日之会,竟连当年的排山倒海两上人都请出来了,看来二十年修练果是成效不少.是为了什麽要劳动两位大驾?」

??「师姐谬赞了,」那僧人淡淡一笑,原本看来枯木死灰一般的脸上登时生机灿然∶「普生此来,不过是访故友罢了,顺道解了二十年来心中谜团.」

??「怀灭也是,」道人单掌一礼∶「这谜团在心头二十年不解,师兄和老道闭关多年,却是想也想不透.」

??叶凌紫心下登时惊叹,这两人竟是当年武林之中最顶尖的僧道中两大高手,号称力能排山倒海的少林普生大师和武当怀灭道长,但他们来访的,是哪位故人呢?难不成他们和纪晓华早已熟识了吗?这纪晓华背後又有什麽秘密?

??纪晓华颜色顿敛,他慢慢地、很虔诚地,将面前茶盏上两个空杯洗了又洗,用白巾抹乾了,之後将手伸入水盆之中,好好地清洗了一遍,用另一块白绫拭净之後,这才重注沸水,冲了两杯热茶,放在托盘之上.他走了下来,两手端着托盘,稳稳地走到两人身前,极虔敬地奉上了茶水,动作是那麽的流畅柔和,就像是个虔心礼佛的佳人一般,令人心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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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生和怀灭两人毫不推辞,举杯便将清茶啜尽,像是一点也不怀疑这人是否会下毒的样儿,旁观的人不禁心中惊讶,怎麽这三人的样儿竟像是至交好友的样儿?两人饮尽了茶,将茶杯放回托盘,任纪晓华走了回去,叶凌紫和正道诸人被这景象所慑,连司马寻也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没有人趁纪晓华双手没空的机会加以袭击,他的种种模样看起来是那麽的祥和,大厅中一点也没有刚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纪晓华轻轻放下托盘,站在?後,这才向着普生和怀灭深深施礼,和刚刚那不把正道中人放在眼中的人物比起来,简直像是天壤之别.

??「鸣楚别来无恙?老衲好生挂念.」普生大师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从当年老衲和道兄、鸣楚三人共破张清风老先生的夜修盟之後,老衲便弃了掌门之位,闭关修行,之後就一点鸣楚的消息也无了.令嫒可还好吧?」

??「或许怀灭道长也是吧?」纪晓华微微一笑,看着怀灭道人点了点头∶「晓华弃世近二十年,杨鸣楚之名早已烟消云散,没想到今日还会遇上两位,世事真是难料.倒是不知大师和道长心中有何疑惑?是否有晓华可以效劳的?」这话只听得众人张目结舌,连司马寻和纪淑馨也是不知所措,难道今日的翔鹰门主纪晓华,就是当年的大侠杨鸣楚?这叫人如何相信?

??「疑惑有二,」这次换怀灭道人说话了∶「一是当日夜修盟中一战,吾人和鸣楚兄弟远去劳累,而张清风以逸代劳.张清风那老魔头好生骄狂,竟敢言说坐在椅上,任我们合攻三招,若离椅算输,鸣楚兄却说不愿让那老魔占便宜,宁可自坐椅上,任那老魔出手三招.之後张清风三招不胜,老羞成怒,愤而当场自废武功,任我等处置.鸣楚小兄何以说那种情况下,是我等占优?老道和普生师兄苦想了数十年,其中关节犹未通透.」

??「其实这也简单,只是道长和大师泥在一个地方而已.」纪晓华笑着,看着普生大师和怀灭道人面现疑惑的样子,连叶凌紫和其他人也洗耳恭听,那场仗是武林之中的一个谜团,很多人提了很多答案,却是没有一个能令人信服.「道长认为,若当年我等三人齐攻,能胜张清风的机会有多少?」

??「张清风那老魔武功不凡,」怀灭道人沉吟着∶「当年我等远去劳累,武功大打了个折扣,若以一比一,只怕不是对手,但若以三比一,应是必言可胜.」

??「那要多少招呢?」纪晓华继续追问.

??「也要上千招吧?」

??「这就对了,」纪晓华喝了一杯∶「张清风为人骄狂,但那时的处置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以当年我四人的武功,彼此之间要在三招之内制敌是绝不可能的,就算坐在椅上也是一样.当时我等远去,身疲力累,若拖久了,对我等不利,所以晓华要和他定下三招之约,因为以一比一,晓华至少抵的过三招的.更何况攻为求有功,守只求无过,尤其是把自己定在椅上,采了守势的人也要省力些,何况夜修盟的座椅全由石制,做为凭依坚固无比,倒是张清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未看出晓华的小计,将自己的攻势限在三招,简直就是自废武功,晓华可绝对不愿如此地画地自限.这不过是小小心计的运用,道长和大师心境光明磊落、不屑小节,也难怪看不透内中之秘,其实也不必因此自责.」

??「原来如此.」怀灭面上一凛,连声音也沉了下来∶「还有第二件事,当日张清风已自废武功,不过是一个老人,何苦鸣楚定要下杀手,毫不容情?」

??「没错,」怀风道人也叫了出来,语气激动,完全没有修道中人道骨仙风的样子,从一进来他的样子就很激动∶「何况从张清风留下的管家证言,张清风曾育有一子,失落在外,身上种种特徵和你一模一样,再加上你幼时家乡中的种种证据,不难明白你和张清风有血缘关系,甚至可能是亲生父子.为了不让他影响你日後前途,竟连亲父也要下此毒手,难道你想推说当时不知吗?」

??「此事当真?」连普生大师和怀灭道人都怔了一怔,倒是纪晓华冷冷一笑.

??「此事不错,当年出发之前,晓华便知他是生父了.」纪晓华也不管旁人眼光,说了下去∶「所以当日的大侠,也只不过是个弑父凶人,正道诸公敬请出手吧!」锐利的眼光陡地从纪晓华眼中射出,打的众人脸上热辣辣的,尤其是正道中人往往把大义灭亲之类的话挂在口头,被这样一抢白更是难堪.

??「是吗?」普生大师合什一礼∶「如果真是如此,鸣楚便不会留下张清风的家人了,更不会就此失踪数十年,避迹於翔鹰门.当年鸣楚有何打算,不知是否可以示知老衲?至不济当时我等三人也是亲如兄弟的方外之交,虽是相别以久,老衲自认还有这个资格询问,鸣楚绝非狠心如此的人.更何况老衲明知,当日鸣楚在杀他之前,曾给他看了一个东西,想来那就是鸣楚的身份证明了,怪不得张老先生入土之时,神情悲悔至极.」

??「真不愧是大师啊!」纪晓华苦笑∶「其实当日晓华是非杀他不可.他虽是我生父,但也是家母毕生怨仇之人,何况在晓华生後,为免日长梦多,他还曾经派人来追杀我母子,让我母子奔走江湖,无依无靠.家母逝世时,晓华在床榻旁起誓,必亲手杀之,以偿此恨.他既不以子待我,我又何能尽孝?不能两全,该当如何?请大师教我.」他顿了一顿,冷冷的眼光再次扫下来∶「此事不过是晓华家务之事,和什麽大义灭亲全扯不上关系.」

??「虽是如此,」怀灭道人脸色更沉更阴∶「鸣楚小兄又何必屈身於翔鹰门,流落黑道之中?难道我二人在小兄眼中,竟是连护住小兄都无能为力的无能之辈麽?」怀灭道人眼光一转,望向了跪着的纪淑馨,声音一转而为温柔慈爱.纪淑馨面上表情却是震撼之极,这事好像连她都不知道,纪晓华一直埋在心底∶「淑馨一出世,怀灭和师兄就是第一个抱着她,认她做乾女儿的人了.就算是修为不足吧!怀灭可是一直挂在心里的,」纪淑馨闻言至此,眼眶中泪花翻滚,只差没再流下来,不知何时,普生大师已站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肩膀∶「鸣楚小兄不觉太心狠了吗?」

??纪晓华的反应很是奇怪∶「当时发生了什麽事,道长会一点也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怀灭道人的反应更是奇怪,脸色瞬间冰寒如水,旁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麽哑谜,倒是怀风道人先跪了下来∶「师兄,怀风在此请罪受责,但怀风也有几句话说,无论如何请先让怀风尽言.」

??「果然是武当门下,」纪晓华手上摆了个势子∶「这把翔风回星剑法果然不凡,当年在先母墓前晓华负创而走,虽说是暗袭,但晓华至今仍无法破解,实在心服之至.」

??「不错,」怀风道人一副豁了出去的样子∶「出手的人就是我!当年怀风知道此事,瞒着师兄下山,蒙面伏击杨大侠,因为怀风绝对不相信任何弑父之徒,和与黑道有关系的人!谁晓得这人中我一剑,竟能负创而逃,留下翔鹰门这麽大一个问题,以致今日劳师动众!」

??「你┅┅」怀灭道人气满胸膛,偏又不能出手,这情况下,他又怎能对怀风下得手?虽然很卑鄙,他却是那麽的义正辞严,反而让怀灭和普生两个想为杨鸣楚伸冤的人无所下手,无论如何,这算计可真是厉害,不愧是在黑道之中混过的人.怀灭道人不禁想起了往事,怀风当年弃恶从善,是第一个由夜修盟中脱出的人,是以怀灭收他做师弟,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连这一次也一样.

??「那麽,」普生大师满面慈悲∶「小兄现在姓杨、姓张,或是姓纪?普生应当如何称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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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翔长空(11)

??这时候问这个干什麽?叶凌紫一脸迷糊,连巫山神女也不懂话中 机,其他人更是 然不知.

??双掌合什,纪晓华低头为礼∶「杨姓是家母之姓,张姓为先父之姓,晓华现在姓纪,大师叫我纪晓华得了.大师出手吧!晓华早定了自己的路.」

??「是吗?」普生大师低首默然,摇了摇头,慢慢走了出去.怀灭道人也叹了口气跟了出去,连武当门下也同他一起撤走,而怀风道长这下却是留着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他无话可说,顿了顿足,也跟了出去.

??「倒也不错,」纪晓华冷冷一笑∶「这段公案算是了结了.司马寻你给我听好,本门中人就是从我身後这扇门撤走的,」他指了指身後的布帘,声色转厉∶「要追他们的人,都得先要跨过纪晓华的尸首才成!你可有胆敢先出手麽,司马寻?或是还像以前一样,只敢躲在别人身後?」

??「你胡说!」司马寻一声大喝,手指指向另一面的一幅壁画∶「司马寻好歹原也是翔鹰门之主,自然知道本门之中,唯门主能知的秘道在什麽地方!那幅画後才是秘道所在,你休想骗我!以这种小诡计就想骗过正道众侠,你也太小觑人了.」

??「那你就追追看吧!」纪晓华冷笑未已,叶凌紫已经扑了上来,无论如何,叶凌紫都不容翔鹰门的馀众退走.两人在那扇门前交换了好几招,司马寻趁机打开了秘道,正道中人一涌而上,杀了进去,司马寻赶忙大吼∶「退出来,快退出来,里面有机关!待我闭了机括之後再进去.」

??听着司马寻的大吼和巫山神女急忙指挥众人退出地道的声音,看来像是掌控了全局,叶凌紫这边却是愈来愈危险.他本来以为,心计被揭穿了的纪晓华会奋不顾身地去挡住司马寻所指出来的门户,至少在这情况下也会心神微分,这才抢先出手,一脚踩在纪晓华身前的茶?上,出手如雨点般迅急.谁知纪晓华心平气和,坐得好稳,招来招往一点慌急也没有,反而是脚踩着小?,一脚停在空中的叶凌紫平衡不佳,在这姿势下又不好使力,才三十招後便已迭遇险招.

??纪晓华的出招极为平凡,全没用上司马寻示范时的种种诡变,但一招一式都节段分明、浑然天成,全没半丝忙乱之气.在功力的深厚上他还不是叶凌紫的对手,才刚交手叶凌紫就知他的内力差了自己一大截.但叶凌紫发觉宝录上所习的各种诡谲招式,在他眼前好像是一点效用也没有,几乎每一式都还没有使全,就被纪晓华简洁有效率的攻势逼了回来,如果两人功力差相彷佛,或许叶凌紫还撑不上三十招就给打下来了.

??咬牙苦撑的叶凌紫心中愈来愈惊骇,纪晓华的出手舒缓至极,彷佛处在危险之中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一点光芒突地在叶凌紫脑中一闪∶纪晓华明知司马寻知道那条秘道,那他为什麽要指向自己身後?又不是不知道司马寻一定会指出来?莫非他大胆到以司马寻知道的秘密之处作为疑兵之计,而残馀人等真是从他指的路退出的;还是他指向身後的才是疑兵之计呢?叶凌紫发觉自己这下完全没有办法,不能对自己的判断下决定,一点自信都没有.

??两人交换了近五十招,叶凌紫背上冷汗直流,这情势之下,他根本没有办法脚踏实地,自己优势的功力无法尽情发挥,不退下是不行了.叶凌紫果决无比,身子猛的一让,直压了下去,顺势退回了大厅中央.

??纪晓华的小?在大厅的高处,中间还隔着阶梯,如果他顺势退下,纪晓华要追击至少要花上跃在空中,再落下来的时间,否则就是从斜里奔出来.虽说是居高临下,但耽搁的一瞬间足以让叶凌紫喘过气来,重组攻势,何况脚踩实地的他一定能发挥内力上的优势,毫不需畏惧他.而在另外一边,在付出了近十来人的死伤之後,在巫山神女和普迪大师的指挥之下,正道诸人算是退了出来,连南宫玄胤身上也带了伤.

??退了下来,正待喘口气的叶凌紫吓了一跳,一直没取出兵刃的纪晓华双手一分,两柄短刃取在手中,茶?一劈两段,整个人顺势冲出,丝毫没照叶凌紫预算地浪费任何时间,双刃一前一後,向叶凌紫面上直刺而来.叶凌紫头一偏,险而又险地让过了第一击,一手 出背上长剑,陶音剑直取纪晓华前胸.

??他本没想过要出剑,从司马寻的形容,纪晓华虽非泛泛,武功也不过稍胜司马寻一筹,加上刚刚对纪淑馨出手的那一记,虽快却没有加上多少内力,叶凌紫心中本以为能手到擒来,谁知纪晓华竟似连在司马寻面前都从未使过全力,真功夫竟是如此难惹.情急之下,这一剑用上了全力,连身子都冲了上去,这是两人交锋以来最惨烈的一击.

??叶凌紫手上一轻,纪晓华手中短刃在他剑脊处一抵,借力弹飞开去,也躲开了丁香殿主攻来的一掌,力量使得恰到好处,方才那猛烈的一击好似完全不存在般.叶凌紫被他一带,退了两步才压下被他带着转的身子,却已来不及阻着纪晓华的斜飞.看着纪晓华飞跃向巫山神女背後,不禁心惊,他这一击若杀下去,巫山神女八成抵挡不到,自己过去援护,旁边的司马寻也会遭殃,当下手中一振,陶音剑势如飞虹,直贯纪晓华背心,呜呜之声大作,叶凌紫并不想这一剑刺中目标,只盼望纪晓华躲开来,暂解巫山神女背後之危.

??冷冷的一笑,纪晓华手中两柄短刃同时飞出,一柄撞上了陶音剑,当场断成两截,但也撞得陶音剑飞了开去;另一剑则直直地,飞向司马寻脑门,破空之声全被陶音剑的响声盖住了,要不是普生大师及时推了他一把,司马寻只怕逃不开背後的这一剑.

??即使如此,司马寻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短剑就插在他手边,剑柄处缠着的白绢散了,被馀力震的飘散了开来.纪晓华这一掷之力极强极猛,加上这一击正好顺着他冲来的势子,更添威势,这一剑刺入了壁内,劈的司马寻正按着机关的手边的墙壁上裂了开来,一丝微乎其微的味道当场散出,拂过了众人鼻尖.

??「快退出去!」普迪大师和静意师太叫了出来,额上沁着汗水,一点方外人的沉着都没有了,显然兹事体大.「是炸药!纪晓华在墙里埋了炸药!」

??「来不及了,」纪晓华坐回了断裂的?後,笑的好狠好毒∶「炸药就快要爆炸了,这次保你们一个人都逃不了.什麽正道中人?都给我留下来殉葬吧!哈哈哈!」

??正道诸人原本就已经开始在逃出去了,闻言更是心惊胆裂,大厅原本算是宽大的出口挤满了人,拥挤的人群中甚至已经有人为了抢路而大打出手,混着纪晓华冷沉的笑声,和叶凌紫、普迪大师、静意师太和孔常日高亢的指挥声音,更显凄惨.

??好不容易大家都逃了出去,坐在地上喘着气,门边泄满了鲜血和飞溅出来的生人肢体,逃出来的人大部份身上都带伤,没有人的兵刃上是乾而不带血的.叶凌紫最後一个出来,他不只要堵着纪晓华,不让他衔尾追杀而来,更要把长跪厅心、呆在那儿、动也不肯动的纪淑馨强拉出来.差一点点就来不及了,两人几乎是一掠出门来就滚倒在地上,背後纪晓华的笑声仍然未歇.当两人好不容易出来时,炸开来的火星差点就烧着了他们,真没想到他竟连女儿也不顾了.

*************************************************************

??招式描写方面真的不行┅┅如果大家有看漫画的习惯,就知道华山的那一招「道济天下」其实就是神剑闯江湖里的九头龙闪,不过写完回头看看,真是┅┅连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看来後面还是多写点体位,少写点招式好了.

??虽然翔鹰门里预藏的火药炸了开来,让正道大军被纪晓华「兵不血刃」地弄得死伤沉藉,大削叶凌紫的脸面,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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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气得咬牙切齿.如果说炸药爆炸的力量很强也就罢了,最多让他们恨纪晓华明知要死,还狼子野心想带他们垫背,偏偏从耳朵听来,屋内爆炸开来的威力并不大,几乎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小,连大厅房顶上屋瓦都没有震碎几片,只是烟漫四处,显然那是为了让纪晓华从密道从容逃遁的机关.虽是心中恚怒,叶凌紫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人的布置当真非凡,不只是自己不出手,就让正道这边伤亡不少,同时自己也全身而退,一点伤也没有,果然不愧是当年叱吒武林的顶尖角色.

??气红了眼,叶凌紫本想冲进去,但一只牵住他袖子的纤纤柔荑阻住了他的动作.叶凌紫回头一看,眼光和纪淑馨的眼波撞个正着,那眼中没有了叶凌紫习惯看到的自信和冷静沉着,满溢着求恳和哀伤,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更是楚楚可怜.

??在这一牵之下,叶凌紫的火气也消了下来,他并非愚人,当然知道纪淑馨是为了自己好,厅中烟雾弥漫,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地道之中又有机关,如果他鲁莽进入,以纪晓华之心狠,配上对地形的熟知,叶凌紫就算能保全性命,在其中只怕也要大大吃亏.但屋中可是有两条秘道,给这阵烟雾一拖,加上从这规模来看,这一炸根本就是要堵塞住地道的入口,等到他们清出了路来,纪晓华早不知道溜到什麽地方去了,只气的叶凌紫心中火起,看来只好盼望老天慈悲,让依司马寻指示,守在地道出口的丐帮人众能堵着他们了,这一次可真是,完完全全被纪晓华玩弄在股掌之上啊!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各位尽管放心,」叶凌紫定下心来,巫山神女赶忙提示他,要再不提升正道诸人的士气,这一仗下来他的威望就完蛋了.「丐帮凌老帮主所率的精锐,早在秘道口布阵以待了,保证纪晓华和他的馀党一个人也逃不掉!」叶凌紫低下头来,坐在他脚边的纪淑馨看来像是虚脱了一般,什麽都没有听到,看到这样子他才敢继续说∶「纪晓华抱头鼠窜,这一仗是我们彻底的赢了,至少我们也拿下了翔鹰门的根据地.接下来就让司马门主好好尽地主之谊,大家在这里的房舍中好好休息,等接到凌老帮主截上敌人的烟火讯号,大家再过去会合,完全歼灭其残部.现在还跟随着纪晓华的人不多,或许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出头的份了哟!」

??剩下的人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被纪晓华耍了」的想法一时间烟消云散,连普迪大师都泛出了微笑.叶凌紫趁势追击∶「那麽就请司马门主先安排休息的地方,以及饮食的东西;伤者先去休息,而没受伤的人则留下来,帮助清理厅中砂石、门上尸体和重启秘道的工作.请峨眉派的诸位师姐帮忙救护伤患,以及帮司马门主准备安宿和膳食的工作.」看着大家点头,叶凌紫这才放下了心来,他还得要好好地安慰纪淑馨呢!

??慢慢走向纪淑馨的闺房,叶凌紫叹服地看着走道的四周,嫩绿色的墙配着每隔七、八步就有一棵的绿叶盆栽,一点也没有室内的局促感觉.这独立的小屋,比起其他间来算是满小的了,但在用心的布置之下,进入其中却彷佛有着野外的空气一般.

??虽然纪淑馨是纪晓华的女儿,其身份颇受司马寻侧目,本来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的,但她和叶凌紫的关系非比等闲,再加上正道中人看了她在厅中为了叶凌紫,险些就死在亲父手下,疼惜心重,才让她好端端地留着.叶凌紫本关心追杀纪晓华的行动,但大厅内部还没有清理出来,只得暂时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走进了她房里,身着鲜黄色衣裙的纪淑馨坐在床边,动也不动,任启开的窗户袭入的风吹拂着裙摆,那沉郁的感觉一点都不适合房里的温柔气息.微风并没有吹灭烛火,映着桌上的餐点满满的,一点都没动过.

??「都不吃饭怎麽行呢?」叶凌紫坐在椅上,看着纪淑馨垂着头,长长亮亮的秀发散了下来,还有些湿湿的,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魂魄好似飞出了身体,连叶凌紫进来都好像没看到似的,一个招呼也不打.「这样对身子不好的.让我喂你好不好?淑┅┅素青,大哥的好青弟.」

??「淑馨都穿回女装了,怎还会要大哥当淑馨是男儿身?」纪淑馨抬起头来,泪迹未乾的脸上有着一丝丝微微的笑容,破涕为笑的容颜是那麽的俏丽∶「淑馨哪会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大哥放心叫回淑馨吧!也别把淑馨当弟弟了,淑馨既穿回女装,就不会再装回纪素青的样子.」

??「不要哭,」叶凌紫移近了椅子,轻轻缓缓地帮她拭乾脸颊∶「现在还清不出来,等到清出来的时候,令尊根本就不知道已经到哪里去了,这一次我们大概是绝对追不上他的.或许他做事有一些过了分吧!不过爱之深、责之切,令尊大概只是忍不下心头一口气而已,并不是真的想伤你.」

??「爹爹或能骗得过大哥,却一定骗不过巫山神女,」纪淑馨伏在他怀里,任叶凌紫抚着她的头发,声音幽幽的∶「淑馨不信巫山神女没和大哥说过.」

??「什麽事都骗不了你.」叶凌紫微微一叹,他也是在膳时听巫山神女分析,这才了解.从纪晓华後来的出手来看,他之前对纪淑馨的出手简直是没用上力,那绝不是一时的失手,倒是故意留力的可能居多,以巫山神女来看,纪晓华那一下根本其目的就在於为纪淑馨赚取同情,之前的怒喝和斥责都只是演戏而已,後来甚至还很刻意地强调了「大义灭亲」四字.依她的想法,从那时叶凌紫亲昵地为纪淑馨拭泪时,纪晓华就该知道女儿的心了,之後的动作不过是为了让叶凌紫能接纳她罢了,爱女之心洋溢,那是一种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发觉的父女之爱.

??「不错,凌紫已经知道了.」

??「大哥还是要追杀爹爹吗?」纪淑馨抬起了脸,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一定要赶尽杀绝?门内的人事全都是由司马叔叔决定的,爹爹对那时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啊!何况大哥也应该知道,如果嫁祸大哥的诡计是由爹爹所定,淑馨也该知道内容,又怎会在湘光楼上,为大哥辩解?」

??「我知道,」叶凌紫沉重地点了点头,面上的无奈是那麽深沉∶「杀凌紫家人的凶手已经被凌紫亲手处决,而那件事完全是司马寻所谋画导演.可是凌紫已答应了司马寻,要让他好好的做这门主之位,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和馨妹的爹爹一战,凌紫实在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啊!何况┅┅」叶凌紫欲言又止,赶快换了话∶「不过馨妹放心,只要凌紫有机会和令尊对战沙场,一定会留给他一条生路的,凌紫跟你保证,好不好?」

??「淑馨有句话,大哥听了别生气.」

??「说吧!凌紫怎会生你的气呢?」

??「淑馨要先说,」纪淑馨坐直了身子,梳了梳秀发,任叶凌紫一匙一匙地喂她,折腾了一天,实在也饿了.「司马叔叔一直没把他所见过的,大哥出手的招式告诉爹爹;淑馨也没有过.事实上,上次淑馨回家时,就把大哥的事告诉爹爹了,可是爹爹并没有要淑馨和大哥分开的意思,也不要淑馨托出任何关於大哥的事情,只不准淑馨明目张胆对同门中人出手.」

??「为什麽?」叶凌紫偏着头,怎麽都想不出来,纪晓华这样做用意何在.这个人的所做所为还真是让人难以臆度,也怪不得司马寻要畏他如虎了,若不能杀他,司马寻只怕要睡不安枕,连叶凌紫罩着他都没有用.

??「淑馨也不知道.」纪淑馨摇了摇头∶「爹爹只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他不想管.光是从下午那时的几招交手,大哥也该知道,爹爹真的很不好对付.」

??「没错,」叶凌紫凝神回思,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之前甚至不知凌紫是哪家哪派的武功,但凌紫以诡奇为重的招式变化,却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要是再碰上了,吃亏的只怕还是凌紫,如果稍有不慎,死的会是凌紫,而非令尊.原来馨妹担心的是我,怕我死在令尊的手上.」

??「嗯!」纪淑馨投入了他怀里,给他抱了个满怀∶「淑馨并不是对大哥没有信心,可是一旦对手是爹爹┅┅凌紫可不可以不要对爹爹出手,淑馨真的好怕好怕!」

??「司马寻那边还好说话,」叶凌紫沉吟了好久,才终於决定把这事说出来∶「倒是丁香姐姐那边┅┅」

??纪淑馨听着听着,整个人像是沉入了冰窖,握着她的手的叶凌紫感到她纤细的手上好冷好冷,不禁有些怕她承受不起,但仍继续将丁香殿主那时的遭遇和盘托出,听的纪淑馨手足冰寒,嫩滑的颊上血色全消,两行泪水无声的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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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丁香姐姐会不会认错人了?」纪淑馨的声音好微弱,她也知道,在那种痛苦之下,女孩子绝不会忘记将自己害到如此凄惨的人的样子,这问题根本就不该存在,纪淑馨自己极清楚这一点∶「大哥,淑馨想要要求你一件事.以前淑馨从没求过你,就请大哥这一次听淑馨吧!」

??「你说说看.」叶凌紫紧抿着嘴.

??「请大哥说项,求丁香姐姐原谅爹爹,无论丁香姐姐有什麽条件,淑馨都会接受的,算是为了爹爹赎罪吧!」

??「可是┅┅」叶凌紫实在不敢答应,要让丁香殿主放弃那时的怨恨,对她来说怎麽可能呢?虽说丁香殿主的心性善良,但这种年代久远,又是完全伤透了芳心的痛苦,多久以来天天刻蚀着她的心,会让她提出什麽令人难以接受的课题?叶凌紫唯一知道的是,就算丁香殿主真的应允了这要求,她所提出来的课题也绝不是轻易可达成的,或许对纪淑馨来说,接下来的问题才是真正的痛苦.这种心痛到底会造出多可怕的复仇者呢?

??「爹爹为了淑馨,宁可让自己负上了不慈之名,忍着心中的痛也要让淑馨好过,难道淑馨什麽都不能为爹爹做麽?」纪淑馨的声音是那麽湿润,哭声像是全压进了心里,语音中映着心里的情感,这样子叫叶凌紫怎麽拒绝?「帮淑馨一次好不好?无论要做什麽,淑馨都甘愿承受,只要丁香姐姐能┅┅」

??「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可是凌紫尽力为馨妹说说看,」叶凌紫抚着她柔软滑顺的秀发,「凌紫会努力不让馨妹太难过的.可是你也要答应大哥,不要弄坏了自己身子.」

??「凌弟真认为可以说服我吗?」发话的丁香殿主站在门口,斜靠着房门.她眼睛闭着,细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上面还挂着泪滴,两手抱在胸前,也是一副心痛不堪的样儿.纪淑馨赶忙离开了叶凌紫怀里,半跑着出了房门去.「淑馨先出去透透气,大哥和嫂子有话就在屋里谈吧!」

??好久好久,叶凌紫才终於从屋里出来.他举目望着,纪淑馨正站在树下,怔怔地看着盈满的月亮,浑然不觉夜里风寒,薄薄的衣裙被夜风吹的贴紧了身子,玲珑浮凸、优美曼妙的身材全显露了出来,让叶凌紫心里不禁讷闷,自己以前怎麽会把她认为是男人的呢?难道自己真是那麽没眼力的人吗?

??「馨妹,」叶凌紫从後面过来,拥着她香肩,嘴凑上了她耳朵∶「谈完了,她答应了你的要求.丁香姐姐要你进去一趟,她要自己跟你说.」

??「紫哥哥,」纪淑馨的声音像是梦里的轻呓∶「抱紧我!先陪淑馨一下子,好不好?一会儿就好了.淑馨心里好怕好怕,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子?」

??叶凌紫如奉纶音,搂着她更紧了.这软弱的好妹妹啊!叶凌紫多想就这样抱住纪淑馨,永远不放,保护她永远不被风吹雨打,让她永远留在温暖的怀里.缠绵了好久,纪淑馨才推开了他,擦乾了泪,走进了房里去,一个她一点也无法预测、未知的考验正等待着她,连後果是什麽都不晓得.

??「真的是我说什麽,要你做什麽,你都接受吗?」这是丁香殿主说的第一句话.她坐在床沿,看着纪淑馨慢慢走进来,螓首低低的垂着,鼓荡的心搏那麽大声,连丁香殿主也感觉的到她的紧张∶「不管是怎麽样让人不能接受的事?」

??「嗯!」纪淑馨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声音细细小小,要不是丁香殿主本身武功也不弱,根本就听不到.

??「太小声了,」丁香殿主站了起来,走近了她,支起了她那纤细瓜子脸的下颔∶「说大声一点!无论我要你做什麽事,你都做的到?不管是不是你能承受的事?」

??「是!」纪淑馨的脸被她挑了起来,难掩的珠泪滚了出来,她会有什麽样的要求啊?难道会逼自己接受她当年承受过的滋味儿吗?这可真不是女孩子敢想的事.「无论你说什麽,淑馨都会照着做,只要丁香姐姐不再逼杀爹爹,要淑馨做什麽羞事都行.」

??「那麽,」丁香殿主的手离开了她的脸,任纪淑馨的脸颊再次垂了下来,差点就触着她骄人傲挺的胸前∶「丁香要你以後,永永远远服侍一辈子.」

??「是,」纪淑馨暗地里舒了一口气,这种事她总还能接受,就算是自己碰上了个恶主人好了,比自己刚刚所想的可怕事情,这算是很幸运的结果了.「淑馨以後就是殿主的小婢,一切都听殿主的,这样可以吗?」

??「不行!」丁香殿主的笑声像是春风拂过了窗边的银铃,是那般的闪亮和温和∶「我要淑馨以後做我的小妹妹,像服侍姊姊一样的服侍丁香.虽然你认识凌弟在前,不过也只好委屈你做小了,淑馨答应不答应?」

??纪淑馨一惊抬头,惊讶穿破了泪水编成的外壳,跳了出来.明白了丁香殿主意思的纪淑馨,脸颊当场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红的又烫又热,烧得两颊晕红、娇艳无匹,偏偏叶凌紫的手又在这时从後面抱了上来,轻轻按着她的双肩,让纪淑馨逃也逃不开去,这娇羞样子在丁香殿主看来很是有趣.

??「这样可以吗,淑馨?」被叶凌紫这样搂住,全身的热力分明就是想求欢造爱的样子,叫纪淑馨又羞又气,偏生羞的全身发软,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丁香殿主却又在此时加上了恰好的一句话∶「我还有个要求喔!」

??「嗯?」连叶凌紫也是有些不解的样子.

??「淑馨小妹的第一次献给凌弟,是为了解凌弟所中的媚药.不过呢,丁香也不想就这样放过你,」她凑近了纪淑馨烧红的小耳朵,声音又娇又媚,直是床上挑情的手段∶「丁香要在一边,看着淑馨好好和凌弟交合一次,连宜妤也加进来一起逗你,看淑馨在床上会变成什麽样子.算是宜妤当日被害的赔礼吧!」

??纪淑馨好想拒绝,她虽已非处女之身,但娇嫩含羞犹有过之,连和叶凌紫造爱都是千推万阻、羞赧不胜,更何况要她在旁观者的眼前解带脱衣,和男人共效於飞,连想都叫她脸红耳赤呢!可叶凌紫那火热的唇在她颈後喷着热气,双手又在她肩上按抚着,让她脸红心跳,想推阻都没了力气,而丁香殿主就趁着这个当儿,轻手轻脚地开始褪去纪淑馨身上的衣裙.纪淑馨无力的手本想挡在身前,却给丁香殿主轻巧地游开,根本无法阻止她解除衣扣的手,只能娇声呻吟着,任两人施为.

??丁香殿主媚术高超,而熟谙这种技巧的人,对人身体的认识又是出色当行.比起一般的采花贼来,丁香殿主以女子之身,对女性的身体更是熟稔,任何一个女子落到了她手上,又怎能够逃得开去她的爱抚勾引?不给她逗的欲火焚身才怪呢!不一会儿,纪淑馨就在娇嗔之中被解去了上衣,连内衣都给剥光了,跳跃出来的硕大美乳被丁香殿主揉拧着,那令人全身松软的动作只逗的她欲火高烧,连抗议声都发不出来了.

??比起那一次被叶凌紫爱抚,丁香殿主的手法可更上乘得多呢!那是一种很柔软、很温情、很轻巧的搓抚,比起男人的强力抓捏,在温柔之中更让女子心旌摇荡、不能自抑,加上丁香殿主还很顺便地用些淫言浪语来挑引她∶「淑馨小妹子啊!你知道你的身子有多美吗?这双丰盈圆涨的奶子呀,丁香可是好想有呢!你看看,这麽暖、这麽热、这麽涨,又是这麽粉嫩可爱,捏上去更是舒服透了,舒服的连姊姊都爱不释手哪!」

??「唔!姊┅┅姊姊┅┅饶了淑馨吧!┅┅哎┅┅哎呀┅┅别弄了┅┅别说了┅┅唔┅┅淑馨┅┅受不了啊!」随着嘴里说着,丁香殿主的手热烈地在纪淑馨胸前玩弄,那双手每在纪淑馨丰挺的乳房上拧揉一下,就像是又一把火烧上了身来,那又趐又美的感觉,烫的纪淑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任他们前後夹击,不停地挺动身子,想抵消那袭上身来的热火.

??她只在那谷里小屋之中和叶凌紫有过一夜欢好的经验,还算得上是个稚嫩的女孩,怎能承受的住这样的逗弄?叶凌紫的嘴在她颈後和耳边舐着,在她粉背上吻的又重又有力,留下了一个个吻痕,吮得她是四肢无力、娇哼不已,全靠他俩夹着才不致倒下,半闭的星眸中透着热烈的情欲,全身上下像是酒醉一般的酸酸软软、火烫热辣.

??「你真是天降的美艳尤物啊!看你身子这样的娇嫩,姊姊可不能急急的放了你,光你这浅红色的乳尖,姊姊就想好好多逗一会了.你可知道为什麽姊姊还不脱你裙子?」

??「唔┅┅淑馨┅┅淑馨怎会知道┅┅哎┅┅」

??「这裙子明儿个是不能穿了,」丁香殿主很故意地凑近了纪淑馨的耳际,把声音放小,「等姊姊满足了你那双美美的奶子,淑馨你早就湿得魂飞九霄了,你看你裙子上不是湿了好大一块吗?等一会儿,姊姊一定会弄到你更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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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犹可,纪淑馨一听到才发觉,自己夹的紧紧的玉腿之间,黏稠湿滑的液体早沾了一大片,偏生夹着的幽谷之中还不断地涌出来,那羞意混着叶凌紫的嘴唇愈吻愈下,直吸到她纤腰上,配着丁香殿主在乳上的抚玩,让纪淑馨全身热的像火燎一般,肌肤滚烫,不知人间何处.

??纪淑馨眼睛闭着,嘴中微弱地抗议,整个胴体瘫软如泥,任夹着她的人恣意挑逗,一点也不留手,鲜亮的黄裙上透着诱人的深色,流泄的香露浸湿了裙内,汁液甚至泌到了外边来,给丁香殿主一抓就是一掌黏腻.

??纪淑馨原本还有保留的声音突地高了起来,丁香殿主看她裙内已是湿得那样滑腻,也差不多能容纳得下叶凌紫的粗壮了,陡地加快了逗弄的速度.纪淑馨只觉乳上一热,丁香殿主暖暖温温的小嘴已移了下来,衔住了她的乳尖,在乳上又啜又吮,像是吸奶一般的动作无比快速地将纪淑馨的淫欲撩了起来,让她股间更加润滑了,听着纪淑馨那高亮的嗓子娇呼着爱欲的词句,一点矜持都留不下来,真是一种享受.

??纪淑馨娇呼着,浑然不觉叶凌紫的手已伸入了裙中,轻抚慢捻着她弹性十足的臀部,抚着那高隆皙嫩的耸起,又柔又嫩又滑,令人摸上之後就不忍释手.

??纪淑馨再站不住脚了,原本不知放在哪儿好的藕臂无力地搁在叶凌紫肩上,媚火四射的眼睛再张不开来.她娇喘着,无可自已的扭动着不盈一握的纤腰,全然不觉裙子已滑下了脚边,全无阻碍的香露慢慢地滑下了腿,混着微沁的香汗,再没一分肌肤是乾的.

??纪淑馨轻噫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再逃不了了,叶凌紫火力四射的淫棍早已偷渡了过来,肿胀的顶端正夹在她娇嫩非常的臀间,熨烫的那样深入,那热力烤的她全身发烫,那微微的入侵让她春心荡漾,不自禁的想要爬上床去,偏偏丁香殿主又在此时逗她,教她照着话做,羞的纪淑馨幽谷之中又泛出了一江春水.

??全身烧红发烫,纪淑馨任男人抱着纤腰,手指轻柔地抚着随步履而微颤的圆臀,每一步都让她心跳身战、娇羞无限.终於,纪淑馨趴上了柔软的床褥,双手和双膝顶着床,给叶凌紫在背後抱着,壮大到将要炸裂的淫棍在幽谷口上轻磨慢擦,一副随时可以入侵的样子.

??这种淫猥的动作,一点自尊也没有的任人宰割,纪淑馨就算是中了最烈性的媚药也是摆不出来的,才刚感到叶凌紫的淫棍烫在股间,就羞的她想逃离背後男人的征伐,但在这动作下又逃不了,这才是真正让她赧然的原因哪!偏生丁香殿主就躺在自己身下,双手仍在纪淑馨垂着的乳上抚玩,股股热焰从丁香殿主的手上传入,焚烫着她烤趐了的胴体,烧得纪淑馨再没有一分淑女样儿.

??纪淑馨柔媚已极地趴在床上,丰满的臀部高高挺起,给他胯间紧紧贴着,夹着叶凌紫蛇头一般锐利的龟头,菱角般的小嘴则喘叫着再没半分神智的淫辞,胸前则被亲亲蜜蜜地舔啜着.现在的纪淑馨已被欲火烧却灵智,变成了春天发情的牝兽,全然不管背後的男人是谁了,只求他赶快骑上她,将她彻底征服占有,蹂躏到力尽筋麻,现在就算有男人站在她眼前,叫纪淑馨为他口交,将他的阳具吮乾,只求发泄的她大概也会不顾羞耻的做吧?

??纪淑馨娇吟的声音响彻房内,已忍不住欲火的叶凌紫业已占有了她,攻陷了纪淑馨窄紧的幽谷,就着湿润抽送着,黑黑壮壮的淫棍一次次地抽出了她泛滥的香露玉液,泄着两人交接处一片浪花滚滚.

??上次纪淑馨只顾着咬牙紧忍,之後就是在他的强猛之下叫好讨饶,全没办法用心去感觉叶凌紫的强大,到这一次才知被他占有的好处.虽有着圆臀的屏障,叶凌紫没能完全发挥长大淫棍的优势,但尖锐的龟头仍紧磨着她花心一阵阵的麻痒趐酸,刮得她香露尽泄、畅美非凡,尤其是叶凌紫伏在她背上,吮着她耳垂,在纪淑馨耳边不断说着无比诱惑的挑逗话,让纪淑馨淫心大动,扭转着腿臀,主动迎上了背後上来的快感.

??身上同时被两双手、两张口和一根淫棍奸媾,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都被抚弄着,纪淑馨这下的感觉真是美妙透顶,再也不想和身上的男人分离.

??纪淑馨已经泄了不知几次的元阴,高潮的感觉拍打在全身上下,那爆炸的感觉将她的精力全汲了出来,让纪淑馨无比欢愉的呻吟着,软软地垮了下来,痛快的再没动弹的力气了.她仍旧趴伏在床上,玉臀高高挺着,给叶凌紫快意地抽送着,身下的丁香殿主不知何时已离了开去,大概她也禁不住纪淑馨那种淫浪叫喘声的魔力侵袭了吧?

??纪淑馨麻到再没感觉的胴体软软地伏着,叶凌紫这才昂起了身,上身挺了个直,带着淫棍也顶的更深了些,只胀的纪淑馨娇娇弱弱地讨饶求恳,她可一点没想到叶凌紫竟能这样深入她,这深深的 入让纪淑馨不禁魂飞魄散,心神全飞上了仙境,给叶凌紫在体内深处好好地抽送了几下,那激射的热情有力地冲刷进了乏力胴体内的最深处,那爽快的感觉才把她带回了迷迷茫茫的现实世界.

??「你坏死了,紫哥哥.」纪淑馨趴在床上,叶凌紫在她背上紧紧压着,那胴体紧贴的感觉真是温馨而舒服,让全身无力的纪淑馨有着被好好保护的松弛感.

??「怎麽了?」叶凌紫也好舒服好舒服,连眼睛都差点睁不开了,只想抱拥着纪淑馨那诱人的胴体,直到非得起床不可,声音中都透着慵慵懒懒.

??「偏要逗的淑馨那个样子了,才肯带淑馨上床,还给丁香姐姐在一旁看着,让淑馨的面子全丢光了.」纪淑馨的嗓音之中满是欢愉之後的嘶哑和性感,浸满了鱼水之欢之後的甜甜蜜蜜,显然她心里可没多少埋怨哪!「叫淑馨天明之後怎麽见人嘛?」

??「馨妹不喜欢吗?」

??「怎麽会不喜欢呢?」纪淑馨好辛苦的转过了身来,让丰盈嫩热的双峰顶在他胸前,轻轻奉上了香吻∶「淑馨爱死你了,以後保证都会乖乖的,紫哥哥你要怎麽逗就怎麽逗,爱怎麽玩就怎麽玩,反正出嫁从夫嘛!就算紫哥哥要让淑馨变成骚淫无比的荡妇,淑馨也只好认了,只求紫哥哥给淑馨留点面子吧!至少别让淑馨面对姊姊们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叶凌紫故意压下身子,挤着她丰挺有弹性的奶子,用胸口轻轻搓着纪淑馨粉嫩的乳尖,不堪刺激的纪淑馨轻噫着,连眼都不想睁了∶「不好好逗逗馨妹的话,馨妹怎可能会舒服?也不算是自夸,凌紫这阳具算蛮大的了,不让馨妹湿够了,怎插的进馨妹你那窄窄紧紧,昨晚差点没夹断我的阳具,美死人了的小幽谷里去?凌紫为了要取悦你,昨晚可真是落力的很哪!所以到现在一点力也没有,只好和你好好缠绵在床上了.」

??「你坏死了,」纪淑馨的娇嗔绵软无力,诱人心动的兴味还浓厚得多∶「把淑馨欺负成那样子,还说是为了要取悦淑馨?可惜淑馨还是心甘情愿的给你欺负呢!紫哥哥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淑馨一切都听你的了.好哥哥,抱紧淑馨再睡一会吧!淑馨好想再给你娇宠,给你恣意怜爱.」

?????***????***????***????***

??窗外已亮了起来,床上结合成一体的赤裸男女仍享受着温柔的睡眠,身上的汗水和结合处的汁液已近乾了,倒是床上仍是半湿半乾,纪淑馨胴体泛出的幽香未散.

??「淑馨醒了吗?」

??「嗯!」

??「馨妹妹,你太美了,叫凌紫以後怎离得开你?」叶凌紫轻轻抚摸着她长长的、半泄汗水的秀发,让纪淑馨闭着眼,发出了满足的轻吟声∶「凌紫真恨不得就此和你们缠绵床笫,以後都别下床了,只要注意把你喂饱就好.」

??「紫哥哥你还说呢!」纪淑馨连眼都不想睁开,任他搂着,享受肢体交缠的亲蜜感觉,「要淑馨在床上献上身子,服务你已是羞的要命了,紫哥哥偏要让姊姊看着,加上这儿和外面又不隔绝,声音一点也盖不住,淑馨的声音昨夜大概都给人听光了.要是你迷上了这调调儿,以後还逼着淑馨和你这样┅┅这样交欢,淑馨以後哪还能有脸见人?不被你活活弄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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