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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米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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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天劫] [作:者mom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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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脚下微一交错,蓦地换了个位置,残余的大战字剑劲扫出庙门,嗤的一声,在红漆斑剥的高槛上留下一道半寸深浅的剑痕。

  劫兆心念一动,脱口叫道:“这是‘鸡行步’!”

  劫真所用,正是从那几页札记里学来的“烛夜之剑”,只是他根基深厚、见识广博,悟练的成效远非劫兆可比,这一下移形换位真如鬼使神差一般,果不负“幻影剑式”之名。

  劫兆胸口哽痛,似被垒石火炭塞满,哑声道:“三……你……竟然盗学我的剑法!”

  劫真百忙中回头一笑,淡然道:“现下,是我的了。”脚下不停,飞快避过两记无形剑劲,剑气贴着他的头皮、身侧平平削过,惊险之处,可谓间不容发。

  劫兆虽恨怒交迸,灵台却反倒清明起来,暗忖:“他为何不以‘坠霜之剑’拉开距离,却要冒近战的危险?鸡行步纵使神妙,要闪避无形气劲,还是吃力了些……不对,他如此造作,必有图谋!”

  劫惊雷三剑落空,不觉收起恚怒,全力施为,左手“唰!”挥起一片剑芒,双掌交错,同时使出“大战字剑”的路数;气劲虽不及远,但封锁的范围更小,劫真错失跃出战圈、拉开距离的时机,已无腾挪闪躲之能,挥动手里的残剑硬接硬格,每一下都铿然有声。

  两人下盘不动,四臂间换影如风,劫真猛被扫脱了金冠,摇散一头乱发,剑影间不住裂衣迸血,仿佛“大战字剑”剑气扑天盖地,无孔不入。他丝毫不让,手里的残剑奋力挥舞,每与劫惊雷掌缘一触,便又短少寸许,劲风里只听轻嗤连响,铿啷啷溅了一地碎钢,劫真那把剑只剩一柄光秃秃的空锷,平平抵在劫惊雷的胸口;劫惊雷左臂一圈,右掌倏地停在他颈侧。

  这几下惊心动魄,却又迅不交睫,谁也料不到一眨眼间便已分出胜负,俱都屏息错愕,偌大的庙里静悄悄的,当真是针落可闻。

  “你输了。”劫惊雷冷眼直视,神情分不清是遗憾或痛苦。

  劫真淡笑道:“不,是你输了,二叔。”

  剑锷轻轻一送,劫惊雷身子微晃,嘴角竟溢出血来。这下子顿如江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错愕的劫惊雷甫要提气,蓦地倒退两步,一抹鼻下温粘,眼耳中竟都流出鲜血,铁塔般的魁梧身形慢慢跪倒,再无半分气力。

  “你……你这是……什……什么功夫?”他伸手掩口,指缝间汩汩溢红。

  “二叔忒没见识,死也不冤。”劫真丢掉剑柄,随手一拈长鬓,潇洒自若:“冯难敌冯师傅的‘天君刀’素不空回,二叔硬接一记,岂有侥幸的道理?”

  劫惊雷睁大眼睛,却无法再言语,软软委顿在地、蜷成一团,整个人缩在血泊之中,渐渐没了声息。

  劫真等忌惮他的武功,足足等了半刻,司空度才走上前去,提着他皮甲的盆领将尸身翻转过来,伸手一按胸口,只见胸肌触手而陷,再不弹起,仿佛腔子里装的是满满的豆沙软馅,不由咋舌:“乖乖!五脏六腑全都完蛋了。竟……竟只有一刀!”

  劫兆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这便是‘天君刀’么?血肉之躯,怎能练到这等境地?”太过惊愕,以致忘了悲伤。

  司空度提起劫惊雷的尸身,回头道:“主公,这要如何处理?掘坑掩埋,还是一把火烧了?”

  劫真与武瑶姬交换了眼色,淡然道:“后院有座枯井,请先生将尸体投入井中,再推墙掩住便是。”

  司空度嘿嘿两声,径往后院去了;过不多时便又回来,双手沾满尘土泥灰,显然已完成任务。

  劫兆悲愤不已,却见劫真转过头来,对文琼妤微笑:“文姑娘,十八年前的那枚旧珠想必在你身上,还请先交出来。”

  文琼妤睁开眼睛,虚弱一笑。

  “你,也想步劫震的后尘么?”

  劫真冷哼一声,傲然负手:“文姑娘,你莫以为仗了玄皇宇文潇潇的名头,我便不敢拿你怎样。玄冥渊萧然海,我总有一天也要踏平,不过是迟早罢了。”

  商九轻瞪他一眼,清咤道:“你说什么!”

  劫真斜睨她俩,忽然露出残忍的笑意,冲司空度一挥手:“司空先生,你立功的机会又来啦。劳你将商堡主剥得赤条条的,仔细搜查一番;若文姑娘不将珠子交出,商堡主便赏了给你,任凭处置。”他刻意将“搜查”两字咬得清脆,俊美的脸上满是淫邪。

  司空度大喜过望:“姓商的小妞虽无美人儿军师的风情,倒也是个上货。”

  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像老鹰抓小鸡般单手掐着商九轻的粉颈,凌空提起,另一手抓住她的右乳,只觉那乳房虽不甚大,却十分浑圆结实,犹如一只倒扣的碗,轻轻一掐乳肉便挤出指缝,将手掌填得满满的。

  商九轻被勒得气息束窒,蜂腰频扭,小手扳着颈间的铁掌,却没半分气力。

  司空度面露狞笑,一边享受她动人的曲线,一边缓缓加重力道,掐得她粉颈抽搐、嘴唇泛青,口里直说:“啧啧,商堡主这般好身段,包得如此严实,忒也可惜了!”抓住她领口对襟,“嗤!”一声直撕到乳下,几层衣物应声裂开,露出一条水蓝滚绿的抹胸来。

  其时中京仕女多穿肚兜,而抹胸又与肚兜不同,最初是由长年从事劳动的妇女所用,雏形如一张摊开的菱形巾布,顶端以绳系颈,两边尖角有一至两对的系绳结在背后,以束住乳房,避免行动时双丸跌宕,多有不便;菱形巾的下端盖过腰脐,束在裙里。发展至今,慢慢演变成将下半截裁短、集中托束乳房的,商九轻长年在北地驰马田猎,自然不穿秀媚婉约的肚兜。

  只见她抹胸上下裸着削肩蜂腰,肌肤白得透出一股冷蓝,犹如百合一般;滑亮亮的蓝缎面上裹出一对覆碗般的坚挺乳形,尺寸差堪盈握,形状却是无可挑剔的圆。仿佛与她的英风飒烈作对似的,这半裸娇躯出乎意料的充满女人味,连结实紧致的腹肌与略显瘦削的肩头都显得可口诱人,她越是刚烈不屈,便越是引发男性想疯狂蹂躏的念头。

  劫兆正犹豫着是否动手,忽见商九轻挣扎几下,双掌戴的羊皮手套被摩擦脱落,一双淡蓝色玉手一碰司空度双腕,司空度便怪叫起来,一把将她甩落在地,猛然向后跃开。劫兆仔细一瞧,司空度两手十指连同掌心都乌黑一片,一层白霜霜的薄冰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上臂间,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司空度惨叫不绝,痛得身子滚扭,蓦地将双手插入篝火之中,眨眼又嘶嚎着抽将出来,面孔极度扭曲;手掌被火烧得焦烂迸血,总算稍稍退去寒瘀,臂上的冰霜俱都消退。

  商九轻摔落在地,身子弹了两弹,站起时已在门边,转头只见文琼妤目光严厉,低声道:“快走!”她微一犹豫,转身掠出庙门。

  劫真面色丕变,解下腰畔的剑鞘和身扑去,直点她背心:“哪里走!”

  商九轻脚步踉跄,眼看躲不过这招,突然回身一抄,冰蓝色的小手才搭上剑鞘,只听哔剥一阵劲急脆响,覆着白霜的桐木剑鞘猛地爆碎开来,连同冻不坏的铜钮、铁环等配件一齐飞散,劫真急忙撤手后跃,忽觉右手心里一股刺骨冰寒直窜经脉,连忙运功驱出;便只这么一停,商九轻已奔出门外。

  武瑶姬冷笑一声,扬声叫道:“商堡主留步!否则,便留下她的人头!”挥剑朝文琼妤颈间斩落。

  庙外商九轻闻言剧震,急忙回头,脚下却不小心绊着异物,不由自主向前扑倒。劫真看得分明,堪堪将一口真气走完全身,尽驱寒意,长笑声里跃出庙门,猛朝商九轻扑去!

  只是谁也不知道,现场还有另一个不受“五罗清烟散”药力的人。

  劫兆一跃而起,往武瑶姬面上洒出一把泥沙稻草!武瑶姬急忙回剑护住了头脸,劫兆趁机将文琼妤抱起,脚下“鸡行步”错落,蓦地,飞起一腿,使的正是“舒凫之剑”里的精妙路数,正中武瑶姬腰间,将她蹴得长剑脱手,娇哼倒地。

  劫真听见身后有变,急忙回头,却见劫兆横抱文琼妤,展开“坠霜之剑”的绝妙身法迎面冲来,不觉冷笑:“大好招数,却让你给糟蹋了!”大袖一挥,如白鹭般凌空拔起,使的竟也是“坠霜之剑”!

  眼看两人即将撞上,劫兆身形忽然一凝,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倏地盘绕开来。劫真怎么也想不到,他竟能在全无依凭下如此施为,计算全盘落空,肩头一痛,眼睁睁看着劫兆踩着自己猛然一跃,轻轻巧巧地逃出他的围捕。



  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猛被一踩,身子便如失速的竹蜻蜓般飞旋坠下,背脊重重撞到地面后才又一跃而起,模样十分狼狈。

  “无耻鼠辈,用这等下作伎俩!”劫真气得俊脸扭曲,破口大骂:“你这又是什么邪招?”他自得烛夜、舒凫、坠霜三剑以来,日夜苦练,自觉领会之深,犹在当日对决常在风的劫兆之上;岂料今日一交手,又被劫兆的怪招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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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营地之间马匹嘶鸣,蹄声杂沓里,只听劫兆朗声大笑:“区区白鹭,岂是老鹰的对手?你记好了,我这路新招便叫做‘食羊之剑’!”驾驾有声,眨眼便去得远了。

  劫真掠至营地篷车处,只见满地死尸,拴马的车辕上却留下十几截断绳,原来,劫兆携文琼妤骑马逃跑之际,顺手将其余马匹的系缰通通砍断,长鞭一击马臀,十几匹马顿时跑了个清光。

  劫真猛一回神,才想起商九轻之事,料想早已乘乱逃跑,哪还有半个人影?

  他铁青着脸回到庙里,伸手将武瑶姬扶起,沉声道:“‘五罗清烟散’的效力霸道,他二人是几时恢复行动能力的?”

  武瑶姬揉了揉腴润的小腰,拂去衣上尘土,沉吟片刻,娇声道:“我猜是商九轻那‘连天铁障’的奇寒之力,锁住了清烟散的发散。她不是药力已解,而是根本还没发作,只是受了文丫头的指示,假装中毒罢了。”

  她软语嫣然,分外明媚,劫真怒气略消,不觉皱眉:“‘五罗清烟散’是天下内力的克星,以劫惊雷之能,也须运功整整两刻钟,才能逼得药效提前发散。

  商九轻有多大年纪,竟能压下药力?”

  “主公有所不知,这‘连天铁障’却非是一种武功,而是异能。”

  “此话怎讲?”劫真陡地被挑起了兴致,剑眉一挑,负手问道。

  “家师曾说:当年宇文王朝兴盛之时,帐下多有奇人异士。王朝覆灭后,这批人随着宇文皇脉退居萧然海,今日宇文潇潇座下‘风、雪、云、霜’四大将,兴许便是这些个异能之士的后人。”武瑶姬笑道:“那商九轻是罗刹与汉人的混血,在北境享有‘什鲁图’的巫王女主称号,纵使内力运使不继,霜冻之能丝毫未减,甚至要戴手套来阻绝,足见不是武功,而是天生就具有这种释放寒气的体质。”

  劫真想起商九轻步履蹒跚的模样,心念一动:“她既然能冻人,当然也能自冻,因此减缓血脉运行的速度,清烟散才迟迟没有发作。如今……怕是差不多到发作的时候了。”

  武瑶姬含笑点头:“正是如此。”

  “只是‘五罗清烟散’再怎么霸道,捡荒山僻静处待上一夜,天明自解。”

  劫真蹙起剑眉,微露懊恼:“黑夜无路,却要往哪里找去?”

  武瑶姬咯咯笑道:“主公勿忧。这位商堡主是个死心眼儿,她不知文琼妤已被劫兆救走,必不会北上返回萧然海,而是往中京方向遁逃,伺机救回文丫头。

  此处返京只有一条路,小径盘绕不离大道,咱们一路慢慢寻回,总能遇得到。”

  劫真猛然醒悟,双掌一击:“事不宜迟,立刻去追!”

  武瑶姬道:“主公与司空先生速去,我带劫震老儿返回中京。”

  劫真微一迟疑,他倒不是信不过武瑶姬,只是担心劫震另有安排,半途若再杀出“只手阴阳”单成侯之流的伏兵,唯恐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军师难以抵挡……

  劫真自己忽然吓了一跳。

  原来……原来在他心里,是如此的畏惧着父亲……

  (不,不是父亲,是劫震老儿。)

  仿佛故意要跟这种挫败感对抗似的,劫真微定了定神,大袖一挥:“军师路上小心,我等绥平府见。”

  武瑶姬媚态一收,敛衽施礼:“属下理会得。”

  劫真点头,拾起商九轻掉落地面的一双手套,偕司空度飞掠出门。

  ……

  庙中焰火窜摇,映得污墙上人影晃动,偌大的屋堂里悄静得怕人,回荡着劈啪的柴枝爆燃声。

  武瑶姬腴腰一拧,火光里别过一张艳丽妩媚的俏脸,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一转,仿佛连眼角的朱砂小痣都要淌出蜜来:“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呢!劫庄主。”

  劫震身受十二支“太乙锁功针”,五体难动、口不能言,只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宛若中风的老人。武瑶姬笑着走到他身前,微微倾下身,黑衣襟口露出雪腻酥白的半截奶脯,面团捏挤似的小小乳沟里透着幽甜的玫瑰芬芳,仿佛肌底流的是浓浓的浸花奶蜜。

  那白得微透粉橘的酥胸似乎过于眩目,令人忍不住联想:是不是她全身上下皮肤绷薄之处,都有着敷粉一般的鲜嫩橘红?胸口、膝肘、腋窝、乳晕、股沟,还有那腿根处的两瓣湿滑蜜裂……

  劫震闭起眼睛,呼吸慢慢变得滞重起来。

  “你……”武瑶姬却傍着他坐了下来,小手悄悄滑进老人的裤裆,从腿心处握住一团皱耷耷的冷肉,缓慢但有力的套弄起来,“……想不想死?”

  劫震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入针处疼痛难当,还是胯下的刺激所致。

  武瑶姬偎在他怀里,她的娇小被劫震宽阔的肩膀胸膛一衬,简直就像个正与父亲撒娇的小女儿,然而眼媚身斜、玉手之灵活熟练,又是说不出的淫冶诱人。

  她檀口微张,说话、吐息都不离劫震耳畔,时不时轻啄一口,凉凉嫩嫩的唇瓣触肤微粘,呼出来的气息却又香又湿,十分灼热。

  她小手里的那团物事逐渐温热起来,尖端泌出一点粘滑,却丝毫没有坚硬勃挺的迹象。武瑶姬指尖抹开那稀薄的粘液,灵活地擦滑着圆钝的杵尖,将粘液抹进每一处皱褶,连龟棱底下也不放过。她圈着肉菇下缘用力套弄,将软软的杵身拉长,幼嫩的指头圈成小圈,粗暴地拔套着肉菇;老人越发抖得厉害,不知是苦是乐。

  “这里……还是有感觉吧?只是棒儿没用了,是不是?”武瑶姬咯咯娇笑,慢慢吻着他的面颊、胡根与脖颈,一路舐着、咬着,下移到他的胸前乳上,一边恶毒地嘲弄着老人:“男人只消没阉掉,都想着这事儿的。这十多年来,劫庄主都让谁给你吹含着?啊!是啦,是你的好儿媳妇!那个丈夫被自己亲爹害死、却夜夜张开腿子让公公抠舔玩弄,品得一口好箫的女子。劫庄主好风流啊!这灰当真扒得香艳至极。”

  指甲尖轻轻往肉菇褶里一划,劫震浑身剧颤,也不知是要害处激痛,还是丑事被揭所致。

  武瑶姬隔着衣衫啮着他的乳首,另一只手竟也摸入劫震裤腰里,沿着背臀一路滑下,尖尖的指甲轻刺着他的股间肛菊;握着软杵的右手却翘起兰指,也用指甲尖儿刮着阴囊四周的绵密皱褶,一路往会阴挑刺过去。

  “劫庄主,我在插你呢!真是好有趣,难怪你们这些男子忒爱插穴儿,乐此不疲。”武瑶姬咯咯笑道:“柔姊姊温婉娴静,水一般的人儿,当真是人如其名呢!她的小穴肯定是足水得紧,香喷喷、湿滑滑的。劫庄主的棒儿无缘插得,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我来补偿你好啦!劫庄主插我一插好不?”

  劫震痛苦得皱起眉头,粗粗吐气,身子不住晃动。原来她指尖刺进肛门会阴处,疼痛之中,别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哎哟!我倒忘了,劫庄主的棒儿已经不济事啦,怎生插得?那……我给庄主含一含好不?”武瑶姬媚眼含笑,螓首低垂,露出后领中一大截糖霜细藕似的粉颈,滋水绵滑,照例透着一股温热的玫瑰香。她俯至劫震裆间,却故意凑得不远不近,湿热的吐息隔着裤布,若有似无喷覆在肉杵尖端,却怎么都碰触不到。

  劫震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身心煎熬已到了极处。蓦地胯下“会阴穴”、腰上“阳关穴”一阵激痛,一股奇寒劲力直透入体,仿佛钢刀插入也似,痛得他全身筋脉乍驰倏张,连那十二枚“太乙锁功针”都被逼出分许,接肉处迸出血珠来。

  他无法运功抵御,痛得几乎晕死过去,忽觉下腹如沸鼎炸裂一般,蓦地窜起一股热流,勉强低头,却见裤裆猛被高高撑起,尖端胀如鹅卵,狞恶地挺至武瑶姬的檀口之前,湿热的喷息粘腻腻地濡透裤布,差一点便要插入小嘴之中!

  劫震十几年不曾勃起,热血陡地窜入阳腹,挺胀得像要裂开一般。他忽然昂奋起来,眼前武瑶姬的俏脸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个到死,都不肯对他稍假辞色的狠心妇人,就算他剥去了她全身的衣衫、尽情折辱,用她的孩子威胁她乖乖就范,但却始终没能真的占有她……他用手、用“角先生”,甚至用剑柄及其它异物插得她死去活来,却没能用他的身体征服过她……

  眼前的面孔倏变,又幻化成另一张泪眼汪汪的美脸。

  那眼角的泪窝,高潮时必定乱摇螓首、掩面哭泣的美态,像牝犬一般乖乖爬近身前、含羞忍辱为他解开裤腰的模样……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少妇施虐,那是为了弥补不能实实在在挺入她身体最深处的痛苦与遗憾……

  劫震呜咽着低吼一声,豺狼般的咆哮迸碎在牙关里,伴着虚软乏力的垂老身体,以及飞快消退的雄性象征。

  “劫庄主,做回男人的感觉可好?”

  武瑶姬仍带着笑,眼媚声甜,但那股傍着动人娇躯的浓浓魅惑已消失殆尽,童身艳容的冶丽军师利落地为老人束好裤腰,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冷静得像是称斤论两、待价而沽的大商人,甚至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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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制于锁功金针,劫震不能言语也不能说话,汗水淋漓,额前乱发披面;模样虽然狼狈,但甩脱道貌岸然的外皮后,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骁狠狂霸,仿佛是披着人皮、却掩不住兽形的万兽之王。

  “我不但能让你重振雄风,还能让你重新体会射出阳精的那种销魂滋味。纵使儿子都死尽了,只要能让女子受孕,儿子再生也就是啦。”武瑶姬拢裙斜坐,像个摘花编冠、拍手甜笑的小女孩,与她冷静犀利的言语绝不相称,更难联想起适才口手并用的勾人媚态。

  “这笔买卖,你是赚多赔少,劫庄主。保你不死、还你雄风,这是我开给你的条件。”武瑶姬拍拍膝裙上的尘土,怡然道:“交换的代价,是你要乖乖跟我合作。眨两下眼睛,我就当你是同意啦。”

  劫震眼睑低垂,片刻后微微抬起,却是望着方才劫真离去的方向。

  武瑶姬心想:“好精细的老东西!居然还能还价。”笑道:“是同我合作,不是别人。你和我的约定,决计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劫庄主大可放心。”

  如此说来,她与小畜生也未必是真心合作了。心念一动,眼前陡然出现了生机,劫震沉吟良久,终于眨了眨眼睛,一下,再一下。

  “很好。”武瑶姬掩口笑道:“劫庄主好识时务,不愧是人中俊杰。”玉手运劲往他喉间一拂,锁住“气管穴”微微颤动,缓缓旋了出来。武瑶姬右手食、中二指一夹,却不敢直接碰触金针,左手握住右腕,一声娇叱,提起全身元功一迫,只见针尾在她二指之间又转出分许,却不再退出。

  武瑶姬额间沁汗,终于将指尖按实在喉管上,娇咤:“着!”金针最后小半截倏地转出,她素手一扬,将针收入怀中。

  劫震缓过气来,慢慢开口说道:“原来是秀师座下,难怪有这般人才。”声音沙哑虚弱,简直判若两人。

  武瑶姬微微一惊,旋即醒悟:“太乙锁功针易进难出,他认出本门的‘西风惊绿手’也不奇怪。”笑道:“庄主好眼力。本轩门人出山访主之后,所作所为便与黄粱川小镜湖无涉,庄主也不必多心。”

  劫震静默半晌,软弱地开口:“姑娘……欲索何物?”

  “庄主把我想简单啦!以庄主欲换之物,岂是区区一两样物事便能交代?我现在要的,只不过是考验庄主的诚意罢了。”武瑶姬凑近娇靥,粉面遮住火光,在劫震的脸上投下一片幽影:“请庄主交出‘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诀秘奥,以及你使用阴牝珠的方法。待我主练成之后,这才算是银货两讫。”

  ……

  劫震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军师也把我想简单啦!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的主子打算。我若让劫真得到‘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诀,依他的性子,决计不会留我活命。横竖是个死,我不想便宜那小畜生。”

  武瑶姬没料到他会一口回绝,正要发话,却见劫震凤眼一眯,含笑打量着自己,眼里却无笑意。“庄主回心转意了么?”

  “我明白你的用心了。成,这桩买卖我做。”

  武瑶姬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妩媚一笑:“庄主的心意变得好快。”

  “因为你非是为了劫真。这‘大日神功’第六重的心诀,却是为你自己。”

  “庄主这话,请恕小女子不明其意。”

  劫震淡然一笑。

  “有个练成大日神功第六重的主子,军师妙手回春的功夫就要紧得很了,能令男子回复丧失的雄风,直可教他刀山火海,万死不辞。瞧!军师这不就钓到我了么?”

  劫震笑着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者……军师重视自己的贞操,远胜于对主人尽忠?劫真若不能人道,兴许军师会觉得更安心些……”

  武瑶姬素手一扬,“太乙锁功针”重又没入劫震咽喉,剩下的话语便哽在喉间,不知所以。她掩口笑着,作势拍了拍掌中尘灰,媚眼轻斜:“劫庄主,言多必失啊!

  你还是静一静好了。这一笔买卖咱们已有默契,待得银货两讫的时候来临,我再来瞧你。”

  她笑着笑着,忽然拈指一弹,向虚空中娇唤道:“血薇何在?”

  四条窈窕动人的身影落在檐下,清一色的赭红水靠、纱巾蒙面,腰后交叉别着两柄短刀,居然都是女子。武瑶姬看也不看,随口吩咐道:“将这厮送回绥平府中的密室,严加看管,在我回府之前,不许供给食水。另外派一队人马四处搜索,一有文丫头与那小子的行踪,先来报我,不得有误!”话语声落,腴润玲珑的背影已行出破庙山门,只剩手里一盏残灯孤焰,衬与她一身雪肤黑裙,分外凄艳。

  被称为“血薇”的四名蒙面女子微一躬身,“噗!”的灭去了庙中焰火。待月光取代火炬、平明的视界转变成黑暗的角落之时,庙中早已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

  劫兆让文琼妤坐在身前,双手环着她紧握缰绳,口里驾驾有声,死命策马狂奔。

  两人一路无话,但劫兆也不觉得奇怪,仿佛与她相识已久,彼此之间颇有默契。

  黑夜驰马原本就是件危险的事,马匹眼力不佳,趋退都由骑士操控,白日里视线清晰分明,骑士自能御马避过障碍;到了漆黑暗夜,人看不见马就看不见,随便一处小坑洞或几条突枝便能绊折马脚,轻则人马受创,严重的还可能送了性命。

  从古到今,国力强盛的王朝都要修筑“驰道”──即笔直平坦的军事专用道路,才能传递八百里加急的快马文书,就是为了这个道理。

  劫兆骑术平平,所幸天上星月皎洁,破庙又离官道不远,地势平坦,纵马急驰,居然也一家伙跑出十余里,回见马后空空如也,劫真等并未追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忽地柔发拂面,迎风送来一股香幽动人的芳草气息,这才想起佳人在怀,双臂一紧,环住一具柔若无骨的娇躯。

  文琼妤生得窈窕修长,单论身量,只怕还比盈盈高上些许,与劫兆同跨一鞍,细致小巧的额角正好靠入他的颔下颈间,额际的小小金坠不住在劫兆眼下晃动,衬与飞散的乌黑浓发,月光下分外精神。

  鞍上空间狭小,文琼妤的美背紧贴着他的胸腹,虽有貂裘衣物相隔,仍能清楚感觉她肌肤的那股子滑,像敷了上等的珍珠蜜粉一般,就连最贴肉的细绸都无法稍稍沾留,一触便轻轻巧巧的滑开。

  劫兆死里逃生,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故意收拢臂膀,想乘机将伊人搂个严实。谁知文琼妤身子纤细,劫兆环住了雪白的貂裘,却还碰不到她的香肩藕臂,双手兀自收紧,早已暴露形迹。

  文琼妤噗哧一声,仰头轻啐:“你……小坏蛋!”语气似笑非笑,微带喘息。她虽有貂裘保暖,但裘袍下摆迎风两分,下身却是一般的细薄黄缎裙,更衬得腰腿曲线纤美,玲珑浮凸。劫兆看不见她的表情,光凭想象,便已忍不住脸红心跳,下腹处一阵火热,就着马上的颠簸之势往前一挺,隔着裙布微陷入两团温软娇绵之中。

  文琼妤“呀”的低声惊呼,劫兆索性撕去伪装,一把将左手扣上右腕,终于搂住一具又香又滑的纤柔胴体,却半点也不觉骨硬,臂间的触感温热,竟比雪貂毛皮还要柔软密实。

  劫兆年纪轻轻,却是中京赫赫有名的风月状元,环肥燕瘦见识得多了,却从未拥抱过如此奇妙的女体,不觉微怔,反倒是错愕大过了绮念。

  文琼妤虽比他大了几岁,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女,骤然间被猿臂紧搂,胸乳等紧要处不住摩擦着粗壮的男子臂膀,身下又有异物顶撞,灼得后股间一片腻滑,沿途被皮鞍忽上忽下的磨着,渐渐生出一股又酸又麻的异样感,身子似将炸裂开来,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当真是苦乐难言。

  她羞得几欲晕厥,已不复先前的从容,酥胸里一口气转不过来,歙着樱唇死死吐息,娇躯微颤,发出细小的呻吟。

  劫兆低头凑近粉颈,嗅着貂尾围领间透出的芳草幽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轻轻吻落,谁知却吮着一片细密薄汗,忽觉下身微有潮意,仿佛裙布汲饱了沛润的分泌,濡成湿融融的一团。尖端被微微包裹的感觉无比舒爽,劫兆急驰间也没多想,身子本能地往前一挤,牢牢将她顶在怀里,只盼能再深陷一些。

  文琼妤顿时紧绷起来,被劫兆一把顶实了,动弹不得,糙硬的皮鞍凸角往腿心处连颠几下,颠得她颔颈一扳,唇缝里迸出一声酥颤颤的呻吟。

  “停……停一下!歇……”几络汗湿的长发粘在颊畔唇边,清丽绝俗的女军师全身乏软,低声哀求:“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难受……”

  劫兆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她这便泄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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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只见她美眸紧闭,雪靥酡红,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欲念勃发之余,又觉与她亲近无比。听她娇喘细细、软语央求,忍不住一勒马,右手环着身前的绝色佳人,持缰的左手却将文琼妤的一双白晰柔荑压在鞍上,暗里往前一拱,终于实实抵紧她的湿润。

  他缓慢但有力的挺动着,似乎感觉到一处凹陷,却分不清是股沟、菊门,或是更加诱人的裂缝,只觉脂莹肉嫩,能若有似无地磨拓出花瓣肉芽的形状,时中时不中;点触擦刮之间,滋味妙不可言。

  文琼妤身子微微前倾,却被侵入更甚,美臀不受控制地翘起,明白是劫兆搞鬼,狼狈地回头娇喘:“别!你……小坏蛋!别……别在这儿……”忽然“嘤”的一声,腰板一挺,窄小的翘臀剧烈颤抖,原来是劫兆越顶越重,有力的下腹用力研磨,磨得她星眸半闭,眸里眼波朦胧如海,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垂死挣扎,更显凄丽。

  “不在这里,那我们换过一处!”劫兆密吻着她的粉颈,一发不可收拾。

  “别……别处也不行!”文琼妤颤声剧喘,语带惊慌:“我们……你……我……

  呀!我们不行的……不行的……”

  劫兆硬得发疼,哪里听得进她的言语?一边舐着她细白的雪肌,喃喃道:“文姑娘!你行行好,我……我是真的想要,你给了我罢!”他平日精于调情,此刻却如着魔一般,仿佛非文琼妤的胴体不能解馋,直觉这名教养良好、守身如玉的温婉丽人不会拒绝自己,也不知这个荒唐念头究竟从何而来。

  文琼妤无力抵抗,守着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咬牙道:“你……你要了我,那……

  岳姑娘怎……怎么办?”劫兆兀自痴缠,享受她肌肤上嗅之不尽的清幽芳泽,低声咕哝:“怎么办?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你说怎办?”口气就像个耍赖的孩子,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犹豫不过一瞬,旋又被她柔软无比的娇躯所攫取,连忙舍了佳人一双小手,探入貂裘来扯裙腰。文琼妤又好气又好笑,双手一得自由,急急护住酥胸腰际,劫兆急乱中不得其门而入,反去拉自己的裤头。

  文琼妤窥破其意,忙将玉手伸至臀后,阻挡异物入侵;一摸裙底滑腻腻的一片,不禁大羞:“怎……怎会这样?”她生性娴婉,昔日在黄粱川小镜湖时,博览群书、钻研兵法尚且无暇,虽也读了些房中双修的典籍,却连自渎都不曾有过,哪能应付这等狼籍的景况?

  正自慌乱,那女子最私密、最娇嫩的地方又被大力一撞,疼痛里竟隐有一股说不出的快美,这感觉平生从未有过──文琼妤失声叫了出来,一手撑住鞍头,一手急忙掩住檀口,勉强将一声销魂夺魄的娇吟摀在口中。

  劫兆灵机一动,抓住她纤美的腰枝往上一提,猛然往胯间摁下!

  她分跨两侧的一双匀美腿股将裙布绷得薄紧,“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他昂然支起的两腿间,圆钝的尖端嵌入肉瓣,几乎将两层细缕穿破,若非湿布阻隔,恐怕已长驱直入。

  文琼妤眼前倏黑,觉得下身似被撕裂开来,连叫都叫唤不出,差点痛晕过去。

  (这……这就是破瓜的感觉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扑面一凉,颊畔水痕风吹刺骨,文琼妤悠悠醒来,见眼前马鬃飘扬,早已偏离了官道,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侧头顶的林织愈密,渐渐遮去月光,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奇怪。

  腿心处仍是又痛又麻,但肌肤贴熨着裙内的细裈底布,浆腻的湿滑之感犹在,似又分泌得更旺盛些;裙裈既然未损,贞操自是无碍。只是原本随着马鞍上下颠簸、顶在股间的粗硬鞍角,此际却换成了一条滚烫的巨物,尖端粗钝如鹿角,坚硬处不下于皮鞍角料,接触时偏又极富肉感;每点一下,便教她禁不住一阵悚然,仿佛心儿被高悬在喉间,不自觉地挺腰抬头,直想大声叫喊。

  她一下便察觉到了。

  那是……那是男人的形状,与书上所绘一般无二。

  文琼妤又羞又窘,身体的反应却十分诚实,那逼疯人的酥麻之感,剥夺着仅有的理智。她咬着牙不肯呻吟,谁知混杂了喘息、轻哼的呜咽却更加销魂,连自己都听得一荡,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双手虽然着紧护胸,却不自觉地将面颊贴近劫兆,微侧着身子,白晰的娇靥羞涩地摩挲他的发顶额际。

  劫兆啮着她柔细的粉颈,完全沉溺在香肌之间,一抛一顶的撞击她轻盈的身子,明明没有插入,接合的舒爽却绝不逊于曾有过的任何一次交媾。

  文琼妤的臀股既窄又薄,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肉感弹性,毋须手眼,光凭腿间的碰撞、研磨,便能清楚感觉出她浑圆饱满的臀形,仿佛所有的肉都集中到了股下,凹陷的桃瓣间又噙了只胀卜卜的小肉桃,脂酥浆滑,动静间全不显骨瘦。

  劫兆想不透这样瘦削的女子,抱起来怎么能如此柔软,兼且肌肤之美,实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怀中所拥、口中所尝,通体上下无一不滑;搂着吻着,渐渐有了一丝泄意。

  他紧箍着她的双臂,更加用力挺动,轻咬着佳人羊脂玉般的细嫩耳垂,哑声低喘道:“文姑娘!我……我快要来了!”话一出口,更觉喷薄将届,嘴里嗬嗬有声,撞击愈形粗暴。

  文琼妤是处子之身,对男女情事毫无经验,饶是她冰雪聪明,也不懂这“来了”

  是什么要来、要来做甚,只觉快感愈发强烈,劫兆却如野兽一般,不由得惊慌起来,被拱得身子一颤,摇头呜咽:“别……不、不要……不要来!不要来……”慌乱间忘了忍耐,脱口一阵呻吟,夹杂急促而柔弱的喘息声,娇腻无以复加。

  劫兆再也忍耐不住,抵紧她腿心正中,尽数爆发出来,射了一注又一注,竟不消停。

  文琼妤“呀”的一声忘情娇唤,只觉一股强劲的热流冲破底布,赤裸裸地打在她最娇嫩、最宝贵的私密之处,滚烫的溶浆仿佛无休无止,漫入嫩蛤每一处褶缝,直淌入菊门股间;到最后整个人就像坐在一只温热的粥锅里,臀下满满浸裹着稠浓温暖的汁液,液浆里喷流不断,贴熨着高潮后极其敏感的肌肤,心中柔情忽动,浓睫交颤,闭目流下泪来。

  劫兆情欲尽抒,通体舒畅,搂着佳人俯在马背上。忽觉面颊溅上几滴热泪,顿时有些懊丧:“我怎能对她做出这等事来?她……她一定是恼我啦!”虽说如此,但心里的感觉却与侵犯盈盈后的那种悔恨不同,似乎两人间有种特别的默契,此举尽管唐突,却未必伤了佳人的心。

  先前在破庙时,文琼妤曾三度以眼神制止他冲动行事,仿佛能读通他心中所想,连“五罗清烟散”对他的“六阴绝脉”效果有限这等私密亦了若指掌。劫真等假装出庙追赶二叔之际,劫兆本想乘机逃走,也是她蛾眉轻蹙,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望了望窗外,他立刻便知晓其中有诈;至于那一瞟之间究竟传达了什么,连劫兆自己也说不明白。

  就是这样奇妙的默契,他直觉自己的侵犯之举是被允许的,似乎无论他做出什么荒唐的行径或要求,怀里的绝色丽人都会宽容的应允──带着那种温婉的、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情。

  但这毕竟过于一厢情愿了。

  劫兆摇摇头驱散脑海里的杂沓思绪,搂着她坐直了身子,低声道:“真是对不住了,文姑娘。我不是故意对你无礼的,只是管不住自己。你……你别恼我。”

  他恋恋不舍地松手,担心她身子无恃,一不小心坠下马来,不敢全放,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瞬间,他是真心希望自己不曾享受过她身上种种销魂妙处,宁可错失这万中无一的稀世尤物,只求她待他一如往昔。

  文琼妤转过一张鬓发紊乱的俏脸,脸上兀自挂着泪痕,伸手一摸臀后,玉指间牵出几丝滑亮的稠浓白浆,不觉大羞,含嗔怨怪道:“看你做得好事!脏……脏也脏死了,小坏蛋!”言语中浑无挑逗之意,倒像是面对家里调皮捣蛋的顽童,既无奈又好笑。只是她柔媚天成,红彤彤的粉靥与指间的浊白浓浆相映,说不出淫艳诱人。

  劫兆看得亢奋,才刚消褪的裤裆里倏地又硬胀起来,凶猛无比的上下弹动着。文琼妤余韵未退,周身都敏感至极,猛被灼热热的火劲隔空一刺,吓得掩口惊呼,不禁羞红粉脸:“怎……怎么又来了?”

  劫兆只当老天爷听见了自己的请求,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她……文姑娘没恼我!我若再唐突轻薄于她,只怕连天也容不下。”不敢再有妄想,赶紧收摄心神,勉强往鞍后挪了挪身子。

  两人股胯一分,浸透裙裤的浆液顿时被拉成一丝一丝,流到鞍上的被磨得发白起泡,拉成液丝却是滑亮透明,光看便觉淫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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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琼妤不敢多看,双手抓着翘起的鞍头微向前倾,翘臀俯腰,原意自是想保持距离,却不知因此下身玲珑浮凸,宛若一只蒂窄腹圆的西洋梨。劫兆看得眼中喷火,硬生生吞下一口馋涎,重新握起马缰,抬见四下枝杈低垂,逼近发顶,月光由无数叶间漏罅透入,不知不觉走上一条深林小径,已不知身在何处。缓行片刻,忽觉鞍上传来阵阵颤抖,前头的文琼妤娇躯瑟瑟,似乎随时都会跌下马背。

  “文姑娘,你怎么了?”劫兆向前靠近,伸手扶住佳人藕臂。

  文琼妤摇了摇头,隐约传来贝齿嗑碰的轻响,月光下只见她唇色淡白,玉靥上似有红云悄染。劫兆心想:“牙关打架,那是冷得紧了。夏夜虽凉,也没有冷成这般的道理。”百思不解,随手脱下挡风的大氅为她披上,似乎隔着氅子心安理得,顺势又将她搂在怀里。

  “还冷不冷?”他凑近她耳畔问。

  文琼妤羞红了脸,半晌才低声道:“裙底……裙底湿了,风吹……风吹甚寒。”

  劫兆听得微怔,面上表情古怪,僵着片刻,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文琼妤恼怒道:“笑什么?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想起适才的旖旎淫靡,连耳根都要烧烫起来,敛了敛神,正色道:“我天生体弱,从小一染风寒便是生死交关的大事,不比常人。你若是心疼我,以后……以后无论如何不可以再这样了。”

  劫兆闻言一凛,心中歉疚,转念又想:“这名女子好生奇怪。明明就不似烟视魅行、佻脱轻浮的性子,我与她素昧平生,为何总对我说‘你若是心疼我’这般话语?

  若非对我有意,何以如此?”蓦地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那只小小的黄油葫芦,倾出两枚碧色烟丹。

  “文姑娘,这丹药有调和阴阳的奇效,能使寒体生温,你先吃一些。”

  文琼妤顺从的闭目仰首,劫兆小心翼翼将丹丸喂入她口中,取下鞍侧皮囊以水送服,笑道:“你不问我给你吃了什么药?”文琼妤咽下丹丸,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睁眼一笑:“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是春药。”劫兆一本正经的说:“姊姊体质属阴,须与阳气调和,才能痊愈,普天之下没有比男子更好的补药。姊姊快快将药力化了,咱们在道旁觅一处草长花香的美地,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嘴里调笑,手倒规矩得很,唯恐她受了风寒,身子加倍不适。

  “胡说八道!”文琼妤掩口嫣然,横他一眼,心底却颇承他的好意,片刻才柔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劫兆笑道:“我帮你夺下阴牝珠,你便要做我的干姊姊。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好了的,你可不许混赖。”文琼妤美目流转,正想开口,忽然马匹长嘶一声,猛地往前扑倒,将两人抛过了头顶!

  文琼妤失声娇呼,劫兆凌空施展“坠霜之剑”的奇妙身法,脚尖往虚空处一踩,全身力量放空,瞬息间稳住下坠之势;大袖一挥,稳稳将文琼妤揽入怀里。两人贴面落地,劫兆回见坐骑被一条横索绊倒,心头掠过一丝不祥,还来不及开口,蓦地脚下一颠,一张巨大的绳网倏然翻起,将劫、文二人包在网内,“唰!”收网一提,高高吊上树顶。

  劫兆将文琼妤拥在怀内,以背门遮护着她,两人被绳网卷成一团,宛若一个巨大的皮球。忽听底下窸窸窣窣,似有无数人涌了出来,马匹悲声嘶鸣着,伴随着某种奇异的擦刮声。一人大叫:“抓到啦!抓到啦!先把马料理了……咦?咱们怎地抓到了一头大白熊?”

  另一人“啪”的一声,似是搧了先前那人一记,啐道:“熊?你奶奶的熊!熊会骑马么?”众人一阵轰笑。前头那人忿忿道:“要不那团白毛是什么?祁老三,你有种放下来瞧瞧,别给老子耍嘴皮!”笑声纷纷收止,只余一阵零落。

  被称为“祁老三”的人沉默片刻,粗声道:“先放几箭,不管死的活的,一样都能入口!”四周一静,忽地轰然叫起好来,随即一阵窸窣忙乱,传来几声弓弦弹响。

  劫兆听得心惊,但网中紧束,仓促间拔不出全剑,剑格离鞘寸许,便顶到了文琼妤柔软滑腻的腹侧,顶得她“嘤!”一声娇娇悲鸣,剑柄再也难出分毫。劫兆急中生智,忙将半截剑锋挨近网绳,连绞几股,“舒凫之剑”的潜劲一次迸发,锋上所缠的粗绳一起迸断!

  绳断剑不动,两人体重往下一压,余绳应剑两分,他拥着文琼妤摔出破网,重重摔落在地。树下的那群人没料到网中猎物竟能割断粗绳,“大白熊”的印象又鲜明了几分,纷纷走避开来。

  劫兆拉着文琼妤挣扎起身,“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定睛一看,不禁愕然。

  四周擎起的火炬闪焰之下,来的是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野人,约莫有十几二十名,有的披着破败残甲、有的手持农具武器,从身量来判断应是有男有女,个个都瘦如髑髅,面孔焦黄,混浊的黄眼中血丝密布,几乎辨不出人形。

  这大群野人乍见劫兆金冠华服的打扮,全都惊叫起来:“官军!官军!”连插在地上权当火炬的七尺粗枝也不顾了,立时散入林中。劫兆兀自傻眼,忽然“飕”的一声,林间飞来一支冷箭,“笃!”扎在脚边的泥土地上,破烂的尾羽嗡嗡摇晃。

  “快离开火光!”文琼妤伏在耳畔提醒。

  劫兆与她心念一同,抄着文琼妤的腰膝横抱起来,飞快退到一株大树后,只听飕飕飕一阵疾响,原本所在之处插满羽箭。野人们的箭术颇糟,从树干到三丈外的林地上均有箭枝分布,劫兆忍不住低声咒骂:“这种准头,老子就算站着不跑也不怕!”

  两人伏在树后,听野人们射完一轮乱箭,彼此吆喝:“官军来啦!快走快走!”

  声音接连退入林中,渐行渐远。劫兆唯恐有诈,伏低不动,低声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忒也吓人!”

  文琼妤轻声道:“这些都是北地来的灾民。近岁连年天灾,北地旱涝接踵而至,朔、虔、郬、闵等十二州的居民难以生存,纷纷流徙。朝廷虽明令禁止,奈何百姓畏天大过君,为求苟活,便成了四处逃窜的流民。”低低叹息,神色颇为不忍。

  她口中的“北地”,指的是中宸州北方、位于巨鹿水以北的境域,包括朔、虔、郬、闵等十二郡,共计八十三县。十二郡之外,则依燕然大山的天险修筑堡寨要塞,名曰“幽燕之门”,朝廷派有重兵把守,以防范北俱州的罗刹、白黎等蛮族入侵。

  北俱州终年冰雪不断,族裔庞杂,各不相属。宇文世家在丧失中宸皇权后,便率残部退出“幽燕之门”,收服罗刹等部族,盘据燕然大山以北的玄冥渊萧然海,名义上臣服于中宸新兴的伏氏皇朝,其实是北俱州最强的割据势力。文琼妤从九幽寒庭南下,绕道越过了“幽燕之门”,沿途多见中宸北地灾民的惨状,感受格外深刻。

  劫兆久居中京,从未关心过这种事,半晌才摸摸鼻子,低声道:“我倒是听说北方郬郡有民变,闹得不可开交,朝廷正打算征调‘幽燕之门’的精锐大军征讨。难怪他们一听到‘官军’二字,跑得比什么都快。”

  文琼妤摇摇头。

  “这些人可不是‘无肠军’。此地离中京不足百里,若‘无肠军’已流窜至此,那就要天下大乱啦。”

  “无肠军?”劫兆听得一楞一楞。

  “小坏蛋!定是你平日贪花好色,心思都转到坏主意上啦!连鼎鼎大名的‘无肠军’也不知道。”文琼妤悄悄在他脑门敲了一记,嫣然道:“所谓‘无肠军’,就是在郬郡爆发的乱民军队,他们有组织、有武装,攻城略地,寻常的郡县守军都不是对手。无肠军从不守城池,打下便抢,又带着城民一起逃窜,将青壮男子都编成军队,妇女儿童便留做军需,转战千余里,声势越来越大。”

  “‘无肠’,是螃蟹的别称。”她眨了眨眼,抿嘴一笑:

  “这支变民军队横行大半个中宸州,无人可阻,的确如螃蟹一般。”

  劫兆差点没跳起来:“有这种事?”

  文琼妤玉指一摁,轻轻闭住他的嘴唇;含笑叉腰,一副大姊姊的派头。

  “据说朝廷本要派兵镇压,但朝中议论不定,京兆府尹曹承先似乎有意请缨,兵部却属意请三仙宗府的八王爷‘飞剑谪仙’伏凤纸出马,说是无肠军中多有高手,若无六绝高人押阵,战阵之上恐多变数。就这么吵吵闹闹,迄今尚无定论。”

  劫兆本想问:“兹事体大,怎地不来找照日山庄或其它三大世家?”转念一想,登时明白:“这又是南司与北司之间的恶斗。京兆府尹曹承先是南司里的青壮派,想来三仙宗府便是北司这厢的压箱宝了,我家一个小小云阳县公,怎能与先帝爷的第八皇子相比?”一想到心爱的小劫英将要许配给三仙宗府的少宗主伏辟疆,顿时心痛不已,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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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琼妤似是感觉这股锥心之痛,轻抚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且不说这些。那些人去得远啦!咱们赶快离开。”劫兆如梦初醒,与她携手而出,眼见骑来的那匹马被放倒在地,已自不活,只好擎了支火炬,改以步行。

  文琼妤身子娇弱,无法承受林间夜路之苦,劫兆便将她负在背上,两人沿着地面行迹一路摸索,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林地忽然开阔起来,露出一座小小的岩洞,洞外乱石堆叠,如台阶一般;洞里乌沉沉的一片,不知深浅。

  劫兆正自犹豫,忽有几滴雨点打落肩头,空气中潮气翻涌,居然下起雨来。

  他背着文琼妤跑入岩洞,随手折下火炬末端点燃,扔入洞里。这岩洞十分干爽舒适,洞壁地面不见尘土秽物,也没有兽迹,洞中深处架着几支带叶树枝,围成篝木堆的形状,旁边还有钻火的痕迹,显然之前有人来过。

  洞外雨势逐渐转大,夜雨沁寒,文琼妤缩在他背上微微颤抖着。劫兆别无选择,小心将她放落地面,让她倚壁斜坐,把火炬交到她手里,笑道:“如有野兽出现,就拿火惊吓它。小心别让火熄啦,也别点洞里的那堆篝木,我不会走远,去去便回。”

  文琼妤裹着貂裘披氅轻轻颔首,惨白的唇靥勉强一笑,依旧是颠倒众生。

  劫兆掠出岩洞,不敢走远,就近在林间捡拾干落的枯枝,无分粗细,全都以衣摆兜着;见有枯死的残株,便拔剑削下顶端枝桠,满满兜了一襟,匆匆返回洞中。

  文琼妤体内寒病发作,几乎冻晕过去,劫兆赶紧将火炬接过,置在她身前取暖,随手将拾回的树枝分类,细的搭成一堆篝木,就近以火炬烘烤,却将粗的环在外围。

  布置片刻,才将火炬倒插进细枝柴篝里,劈哩啪啦一阵烈响,柴堆顿时窜出火舌。

  “行了!”劫兆一抹额汗雨滴,把湿透的外衫除去,又喂文琼妤吃了几枚“蓝田玉炼丸”,自己就着火堆盘膝坐下,贴着她的美背将伊人抱在怀里,细细为她搓抚手脚。

  这“蓝田玉炼丸”是解剑天都之主“千载余情”盛华颜亲制的灵药,当日常在风说得轻巧,实际上却有补虚调盈的奇效,文琼妤多得帮助,失温的情况渐渐好转。

  “多……多谢你了。”

  她虚弱一笑,薄嫩嫩的唇瓣兀自颤抖,剔透如新剥荔肉一般,玉颊略有血色。

  劫兆放下心来,继续为她呵暖小手,一边打趣:“还不够好。若要驱除寒气,剥去衣衫、贴肉取暖是最好的了,姊姊要不试一试?”

  文琼妤吐着薄薄的雾丝,闻言大羞,含嗔横他一眼:“你……你想得挺美!”

  劫兆被撩拨得心痒难搔,唯恐自己禁受不住,赶紧转移话题,一指洞里那堆升不起的柴篝:“堆那柴的人也太不晓事。带叶的树枝蕴含水分,就算投到烈火里也只是生烟罢了,岂能燃起?再钻一百年,也烧不出个鸟来。”

  “你……怎么懂得这些?”

  “我小时候常躲在后花园里的一处假山岩洞,一躲就是大半天,夜里怕黑,就学着自己生火。”他没告诉她真话。怕黑的其实是劫英,他俩躲在小小的假山缝里,洞外经常是这样的大雨倾盆,下得洞口垂落水瀑,他总是这般升起一座小小的篝火,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兄妹俩……

  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洞口。

  劫兆耳目不灵,察觉时已不及反应,暗骂自己糊涂:“那青柴堆显然弃置不久,来人离洞遇着大雨,必定返回躲避。这么简单的道理,怎地我先前没想到?”眼看长剑还搁在两臂之外,只得将文琼妤搂紧些个,扬声道:“来者何人?若无恶意,一同躲雨不妨。”

  那人佝偻着身子踏前一步,左后突出个狭长的匣状物事,青衣染血、斑发披散,右肩以下空荡荡的,竟是侯盛。

  劫兆吓了一跳,但毕竟那张面孔已看了十八年,纵使其人原非,总是瞧着眼热,略微放下心来,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好歹你也是我从小看大,你如能保证不伤害我俩,便一起进来避雨罢。我这里有些伤药,很灵验的,你拿一些去用。”

  侯盛面无表情,雨水顺着他沟壑蜿蜒的脸孔向下淌,劫兆这才发现他也有如许多的皱纹,昔日在绥平府朝夕相见,竟是全然不觉。

  “老爷呢?”喉音沙哑低沉,似乎回复成“只手阴阳”单成侯之后,他的声音也与过去完全两样。劫兆心中有愧,低声嚅嗫:“我……我没来得及救爹。”

  “没用的东西!”侯盛突然暴怒起来,一声断喝,垂发倏扬:“滚!”

  劫兆分辩道:“文姑娘身子有病,一感染风寒便有性命之危,不能淋雨……”

  侯盛踏前一步,周身雨丝一凝,骤然迸出:“滚!”

  劫兆心中有气,忽见他左手握住铜环,想起破庙里“刺日黥邪”的盖世邪威,脑中仅只一念:“此间哪里才能避过那妖刀?哪里才能避过那妖刀?”灵光乍现,舍了文琼妤往前一扑,硬顶着侯盛的腰腹撞出洞去!

  ──唯有将“刺日黥邪”弄走,洞里的文琼妤才有活命的机会!

  侯盛的右臂齐肩断去,不唯伤重,陡然间失去惯用的臂膀,一下子也很难保持重心平衡,劫兆猝然发难,竟将他一把扑倒。两人缠扭着跌出岩洞,一路滚下乱石堆成的阶台,侯盛背后的兽形铜匣“铿!”一声弹至一旁,两个人重摔落地,不约而同地齐声闷哼。

  劫兆就势骑跨在上,侯盛却比他眼捷手快,仅余的左手“呼”的一声,准确无比地叉住他的咽喉,粗短冷硬的五指箝起,无论劫兆如何用力掰着,始终稳定束紧,渐渐将劫兆掐得向后躺倒,情势登时逆转。

  劫兆眼冒金星,突然放弃抵抗,运起全身余力,抡拳往侯盛的断臂处一捶,侯盛惨叫一声,松手摀住伤口。

  劫兆乘机推他胸口,想要挣扎起身,岂料侯盛剧痛间神智未失,腰腿使个“千斤坠”,牢牢将他骑在泥地里。劫兆伸手乱抓,从他怀里揪出一卷软革,侯盛突然低头猛撞,“碰!”一声巨响,铜铁般的额头撞得劫兆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还给我!”侯盛嘶声咆哮,宛若一头受伤垂死的凶兽。

  电光火石间,劫兆灵台倏清,扬手过顶,将革卷抛了出去!侯盛怒吼一声,本欲起身却又坐落,左手叉紧劫兆咽喉,暴凸的双眼血丝密布,口边流涎:“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忽然“噗”的一声,小半截剑尖穿出胸口,侯盛难以置信的低头,左臂蓦地一歪,和身趴倒,穿胸之剑却扎入了劫兆右肩窝下。

  那剑挟着百来斤的尸身刺落,痛得劫兆放声惨叫;嘶嚎未竟,又觉剑尖被硬生生拔出伤口,“铿”的一声长剑落地,文琼妤颓然软倒,晕了过去,原本苍白的面孔更无半分血色。

  她气力不继,拔剑之时难以一拔而就,颤着手在伤口上转了两转,搭粘着缓缓剜出。劫兆已痛得发不出声,张口一阵抽搐,半晌才奋力从侯盛身下爬出,无意间摸到顶上一团柔软异物,入手才知是那卷革书。

  那皮革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似是以秘法硝成,字迹遇水不化,卷首写着“空幻幽明手”五个大字,劫兆心中一动:“这是……‘血海钜铸’炼青邪的武功!”随手卷起,欲收入怀中,忽然瞥见卷末有“天君刀”的字样,凝神一瞧,却是教人如何以空幻幽明之气化去天君刀的潜劲、须另觅静地以卷中秘法消解云云。

  “原来不是侯盛的武功胜过了二叔,而是得了这革卷武功之助,才能免去潜劲爆体的危险。”想着忽有些感慨:“他要赶我二人离开,怕只为保守‘空幻幽明手’的秘密而已,不想却送了性命。”忙上前将文琼妤抱起,忍痛爬回岩洞之中。

  文琼妤双目紧闭,俏美秀丽的小脸白得微带透明,除了隐约透出的细细青络,再无其它色泽。劫兆凑近她的脸庞,不仅肌肤毫无温度,连气息都几乎感觉不到,心知不妙:“她貂裘已湿,穿着不但不能保暖,反而加速失温。”拾起先前遗落的披氅,将她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擦干,动手替她将貂裘除去;随着染血的裘襟一寸寸剥开,一副美绝艳绝的胴体也逐渐展现在眼前。

  文琼妤裘下穿着一袭鹅黄香罗衫子,窄袖短襦、前胸对襟,衫下着了藕色的绣蝶锦缎肚兜,兜缘掩住双乳,只露出粉颈、锁骨上下的雪白肌肤,样式典雅秀丽,含蓄中又显出女子的婉媚动人。

  罗衫单薄,益发衬得她肩臂极其纤细,然而线条润致如水,丝毫不见骨感。黄罗衫有厚厚的貂裘裹覆,并未淋湿,但下身的鹅黄罗裙、裙中细裈,乃至绣鞋罗袜都无一幸免。

  劫兆强忍砰然,一一为她除去;白绸细裈褪下的一刹那,他几乎产生一种强烈至极的喷薄冲动,光看便已洪涌勃发,难以自制。

  那是一双精致如细瓷般的修长美腿,纤细得不可思议,没有半分破坏曲线的硬骨青脉,修长的玉趾浑圆并敛,像雪捏的一般晶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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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笔直紧并的双腿一路回望,她的腰板极薄,臀股圆窄,仿佛是花精所化,半点也不真实。唯一富有肉感的,只有那高高贲起的饱满耻丘,上头覆着芳草般的茂密细茸,美妙的倒三角形顺着涡卷向上舒展,仿佛两腿间栖息着一只乌黑柔亮的冶丽蝴蝶;蝴蝶的尾端裂开两瓣粉嫩,微露出一点晶莹湿润的小肉芽儿。

  劫兆略微迟疑,也飞快脱去全身的湿衣,同样用大氅抹干身子,匆匆裹起肩伤,将这半裸的绝色丽人满满拥住,用身体覆盖着她每一处微颤的娇寒。

  文琼妤赤裸的腿股酥滑至极,仿佛贴肉匀开一层极细极细的粉末,勃昂的玉茎才贴着她的大腿滑至小腹,尖端已在雪肌上抹出一条粘腻的透明液痕。劫兆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紧搂着伊人,一边嚼烂“蓝田玉炼丸”、以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小心翼翼地度入那两片凉冷嫩薄的樱唇中。

  这绝对是世上最残酷的折磨。吻着、拥着半裸的稀世尤物,任君予取予求,偏偏什么也不能做。

  而他终于明白:上天在创造这具美丽胴体时,对她施展了什么样的神奇妙法,才能使这无比纤细的身子拥有如此动人的柔软触感──

  抵着他胸膛的,是一对大到难以想象的乳房,仿佛两人四臂之间,全都被又绵又软的乳肉溢满,连尖端的两粒细小豆蔻也比寻常乳蒂加倍柔嫩,无论怎么掐挤都碰触不到胸肋;肌肤上的芳草清氛被两人的体温一蒸,幽甜里别有一股融融腻腻的乳香,闭者眼睛就能想象出那一双峰峦起伏的饱满巨物。

  劫兆只觉自己硬到囊底闷痛的境地,狞恶的玉柱翘挤、弹跳着,突进她并不紧的腿根娇腻处,硕大的肉菇卡着蛤嘴蜜缝,悬殊的尺寸差距几乎使他精关失守。就在理智与欲念天人交战之际,文琼妤“嘤”的一声,悠悠醒转,两人四目相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文琼妤的记忆只停留在杀人拔剑的下一瞬间,劫兆则是死里逃生,又见到、触摸到如此活色生香的动人女体,一种对生命的无比眷恋突然在两人之间发酵变化,文琼妤藕臂一伸,缠住他的脖颈,笨拙却热烈地献上唇瓣。

  劫兆得到许可,再无顾忌,饥渴地吮着她,咬着她的脖颈胸口,仿佛要弥补先前的痛苦忍耐似的,隔着肚兜恣意揉捏着那对巨大的椒乳,揉得如发醒的面团般不住变形,双掌却怎么抓也抓不尽。

  文琼妤被放倒在地,两团傲人的乳峰软软摊平,外廓远比劫兆箕张的手掌还大,隆起的饱满曲线依旧令人咋舌,只是形状却有着极大的差异:俯卧时犹如一对倒扣的吊钟,仰躺时却浑圆如瓜,肚兜上浮出两颗小指头般的圆凸乳蒂,含苞花蕾也似,骄傲地翘向半空。

  两人情动已极,劫兆将她双腿分开,顾不得上半身的衫子肚兜未解,将紫胀的肉菇埋入湿润的蛤口,凑近伊人耳畔,哑声喃喃道:“我要你!”文琼妤衔着玉指,星眸朦胧,神情迷醉,闻言突然一震,身子剧烈颤抖。

  劫兆腰臀使力,便要插入,忽被一只小手掐住要害,抬头对着她愕然喘息,低声道:“你……你不愿意么?”

  文琼妤双颊酡红,伸手轻抚他的面庞,乳峰剧烈起伏:“只……只要你欢喜,我什么都愿意。”

  劫兆搂紧了她,沉腰一送,俯凑到她耳畔:“我决计不会负你的,文姑娘!”

  “等……等一下!”文琼妤死命撑住他的胸膛,不让越雷池一步:“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你知道。

  你听了之后如……如果还……还要,我……我都依你,绝不反悔。”

  “什么事?”

  “我……我是你姊姊……”

  劫兆禁受不住,几乎想用强占有她,勉力维持一丝清明,双手却在乳上游移。

  “我知道。你在绥平府众人面前应允了,说要做我干姊姊的。”

  “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我和你同是一父所生,是血……血脉相连的手足!”文琼妤咬牙忍住呻吟,软弱地扭着身子,小手死死掩住玉门,丝毫不让得逞。

  “我……是你的亲姊姊!”

  ……

  劫兆闻言愕然,欲焰熊熊的脑海中闪过一念:“爹说她是那人的女儿,难道我竟是……”不觉撑起半身,失声道:“你说什么?我……我爹是香山蘼芜宫的大魔头蔚云山?”

  文琼妤骤然间失了男子的虎躯压覆,雪腻的胸间泛起一片细细悚粒,藕臂环起了两只盛浆水袋似的酥白巨乳,单薄的削肩轻轻颤抖,垂目道:“我们的父亲不是大魔头,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劫兆脑中一片混乱。

  按照劫真的说法,除了早逝的大哥劫盛,劫家兄妹四人均非父亲所出;劫震对此未作分辩,颇有直认不讳的意思。尽管如此,劫兆到此刻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劫军、劫真在他心目中都变了模样,依然是从小叫惯的二哥三哥。还有小劫英……

  蓦然回神,劫兆忍不住捏着她的双肩,哑声道:“姊…文姑娘!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个体贴温柔、正直聪慧的好姑娘。你若不愿同我好,直说便了,何必……何必说这等话?我……我爹他……你……”

  说到后来语无伦次,隐带哽咽,直捏得她半身仰起,胸前荡起一大片白皙眩目的乳浪。

  文琼妤闭目蹙眉,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劫兆惊觉她雪玉似的小臂被自己掐出彤艳艳的绯色印子,如樱红染拓;触手肌肤悄冷,微颤之间泛着一片细悚,忙取过火边烘烤的貂裘为她披上,歉然道:“真是对不住。我弄疼你了么?”

  文琼妤勉力一笑,摇了摇头,拥着裘袍曲起一双修长美腿,侧身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劫兆望着她黑若点漆、清澈无比的瞳眸,越看越是心冷。

  那是一双毫无欺瞒的眼睛,温柔但却坚定,代表出口的言语毫无转圜,除非连文琼妤自己也被蒙蔽──放眼世间,又有谁能骗过秀师座下最最得意的弟子、智谋冠绝天下的“文武双璧”之一?

  文琼妤垂下目光,玉手环肩,低声道:“你和我,都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后、也是唯一的亲人。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决计不会错的。”

  劫兆本想开口,心上忽掠过一丝异样,胸口似被人打了一拳,又闷又痛。他毋须抬头,便知文琼妤正投来无比关怀的眼色,连她的羞赧、尴尬与悸动,仿佛都能一一读取,清晰得像是梦境里老人教他翻阅的三千卷道书。

  那种异常亲近的感觉到了极处,反倒情怯起来,刹时间竟有些难以相对,不觉别过目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旋即攫取了他。

  (原来……我迄今十八年的人生,全都是一场谎言。)

  劫兆颓然坐倒,面颊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呆望着跳动的焰火。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宁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还是浑浑噩噩、受人诟病的废物老四,劫军还是镇日找自己的麻烦,时不时找借口偷打他一顿;父亲还是一样的忽视自己,三哥还是一样为他的前途担心;小劫英整天同他闹脾气,两人偷偷摸摸的玩着香艳刺激的偷情游戏。绥平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一家人难得围着桌子吃饭,虽不多见,偶尔也会有笑语一片的短短刹那。一旁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什么事都能办好的侯盛,永远都是冷又平的木头表情……

  原来……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头。劫兆想。

  他抱着头笑起来,越笑越是酣畅,笑得身子前仰后俯,嘴里却干得发苦。文琼妤伸手拥他入怀,让他埋首香腴的乳间,劫兆似乎跌进一片极软极绵的厚绒垫里,头颈不住陷下沉坠,直到紧绷的身体失去支撑,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文琼妤敏感的胸脯被他唇上的微髭弄得酥痒,俏脸娇红,身子有些乏软,劫兆却没有乘机轻薄,兀自垂手低头,微颤的湿热吐息都喷在她起伏惊人的深壑中。文琼妤咬牙忍着乳上的异样,颤声道:“你……你还要姊姊么?”尽管早有觉悟,一旦亲口说出这样冶荡的话语,仍不禁又羞又窘,几乎晕厥过去。

  “要。”劫兆的声音闷闷的。

  一开口,那股热气与颤动侵袭着她敏感的乳肌,文琼妤娇躯一震,心中隐隐有种悲哀的释然:“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就算是亲弟弟也一样……”

  劫兆却一动也不动。



  算无疑策、洞若观火的女军师罕有地生出一丝迷惑,直到两道热流浸透胸前的小兜,沿着峰峦蜿蜒淌下,濡湿了她的香罗衫子。那必然是很热很热的液体,即使层衫湿透,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文琼妤恍然醒觉,轻抚着他的背,任洞前雨落如瀑,洞内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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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真与司空度奔出破庙,一路施展轻功往官道的方向去,沿途的草木多有冰霜冻裂的痕迹,果然行不多久,前方忽有一抹小小黑影,蛮腰如蜂、腿股匀长,一手掩胸一手扶树,步履蹒跚,独自在大道旁行走,却不是商九轻是谁?

  司空度大喜:“是那姓商的小妞!”呼的一声点足振袖,撇下劫真掠去,灰褐色的舌头一舔唇际,迎风扯落一条白浊口涎!商九轻听得身后风紧,急忙加快步伐,无奈“五罗清烟散”药效突破体内寒劲封锁,一发不可收拾,脚下几个踉跄,脑后几能察觉司空度的指尖温度!

  司空度淫邪一笑:“商堡主,我来疼你啦──”语声未落,忽有一辆四乘马车迎面驰来,商九轻再难支持,身子一软正要呼救,背后司空度倏至,巨钳般的粗黑铁臂搂着她的胸腰往道旁一滚,两人没入矮树丛中。

  商九轻心下凉透,正要挥掌挣脱,蓦地两腕火辣辣一痛,被司空度箝着往地上摁紧,掌心处“喀啦啦”一片银霜耀眼,径向前方蔓延,冻得草木霜结竖起,却怎么也伤不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司空度攫着她覆碗般的坚挺圆乳,用力挤捏搓揉,毫不怜香惜玉,一面伸舌舔着她的面颊,嘿嘿淫笑:“商堡主的奶子不大,倒是结实得很。”粗糙的手指忽然捻住一点樱桃核般的微硬乳肉,用力一掐,以他手劲之大,几乎将蒂尖硬生生拧下。商九轻敏感的蓓蕾从未受过这等摧残,痛得她美目圆睁、浑身一僵,樱唇缝里迸出一丝凄惨呜咽。

  她咬着牙不肯示弱,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入眼眶。

  乳上的痛楚像针刺般来得飞快,紧接着一麻,“痛”的感觉像浪头一样;每每觉得眼下已难以承受,下一波却还能轻而易举覆盖过去。商九轻并不知道“邪火六兽”对于刑术──特别是折磨女人──有着极专精的研究,纵使商家堡武学的锻炼异常艰苦,却完全不能与此刻的疼痛相比,印象中仅有幼年时被马鞭误击的经验稍稍近似,程度却有天地云泥之别。

  司空度恣意蹂躏,施力的手法位置极为阴损,商九轻呜呜摇头,全身簌簌发抖,形状姣好的玉颔咬得死紧,俏脸上不知是汗是泪,分毫血色也无。

  “这便禁受不住了?商堡主真是身娇。”司空度记恨双手遭她冻伤,魔掌掐得圆乳不断变形,望去十分淫靡,商九轻被药力软透的身子却剧烈弹动起来,蛮腰转扭如虾,若非银牙咬碎,几乎失声叫出。

  司空度被她挣扎挺动的臀瓣磨得受用,嘿嘿两声,铁铸一般的姆、食二指箝住乳根,余下三指却嵌紧胸肋,双手运劲一绞,商九轻只觉一对乳房仿佛被硬生生撕扯离体,终于惨叫起来,短短一声尖迸出口,结实的蛮腰猛然扳起!

  司空度昂首陶醉:“啊──就是这股火辣劲儿!再大力些、再大力些!”

  胯间狰狞的丑物不知何时已弹出裤头,却没有除去商九轻的下身衣物,迳抵着她腿间薄薄的裈布往前一送,狞笑:“商堡主快些!几时破了瓜,咱们也好歇一歇!”指尖扣入肋间,痛得商九轻拱起下臀,似觉两胁六根肋骨将断,眼前一黑,连吐气都带着剧颤呜咽;与此痛相比,下体连着底布被异物一分分挤裂,反倒没什么知觉了。

  她只奇怪自己怎么还没昏过去,必须如此清楚的感受痛觉寸寸拔高,仿佛永无休止。

  直到马蹄与车轮的声音重又穿进鼓塞的耳膜里。

  “噫”的一声马匹长嘶顿止,先前那辆四乘马车去而复返,车上跳下几条人影,当先一人施展轻功奔来,月光下只见他宽大的袍袖猎猎飘舞,宛若翔鹤;脚下一动,眨眼间已掠入矮树丛中,也不见抬手低头,“铿!”一声激越龙吟,一抹流光脱袖飞出,直指司空度的背心!

  司空度听风辨形,笑道:“好快的剑!”侧身一让,间不容发之际使个“鲤鱼打挺”翻了开来。

  来人剑尖倏地停在商九轻胸口,大袖一挥,隔空将她卷了起来,借着月光一看,陡然间却像被一拳打中胸口,惊道:“商……商堡主!”

  在失去意识之前,商九轻只记得他黄袍玄冠、剑眉星目,生得俊秀出尘,眉宇间神色错愕,正是在中京黄庭分观见过的青年道士真启。

  其它三名也是中京分观“应”字辈的小道士,三人轻功不及真启,这时才奔了过来,锵的一声长剑齐出,散开将司空度围住,气度凝然,似乎隐含一套严谨巧妙的阵法。

  真启缩掌入袖,以臂弯接住商九轻的身子,一瞥她胸前衣衫碎裂,心都快跳出腔子之外,匆匆转头,不敢多看;倒转剑柄,随手扯开防风的大氅将她包覆起来。

  即使隔着布匹,依旧能感觉她的胴体结实而柔软,真启禁不住想起当日观中初见时、她那拧腰横臂的蛮舞娇姿,不觉一凛:“我乃修道之人,怎能如此遐想?她……商堡主是天仙般的人物,又岂容亵渎?”暗自惭愧,赶紧收摄心神。

  众人见商九轻衣衫不整,又见了司空度的丑态,猜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一名叫做应淳的小道士厉声喝道:“兀那恶贼!此地离京不过三四十里,犹是天子脚下,你安敢欺凌妇女?”

  司空度嘿然冷笑,黄浊的贼眼遥遥往林间一照应,忽然拔地冲起,凌空跃出丈余,反身往官道上掠去。

  应淳哇哇乱叫,挺剑奔出几步,转身道:“小师叔!那淫贼还要不要追?”

  另外两名小道士也一齐回头,等他示下。

  真启见了司空度那一跃,暗自忖度:“那厮武功不差,应淳、应宽他们几个独斗难胜,非结‘流电排空大阵’不可。”本想唤住,心底却隐隐有个荒唐念头,只想跟商九轻多独处片刻,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起来,片刻才说:“小心追去,三人切勿分开,须结流电大阵对敌!”

  天城山黄庭观一脉是玄门正宗,黑白两道无不敬服,门下弟子少有实战动手的机会,应淳等跃跃欲试,片刻便去得远了。

  真启将商九轻横抱起来,不敢贴肉相触,小臂离身寸许,这个姿势本应极累,他却浑然不觉。从道旁到马车边不过数丈之遥,他却希望永远都走不完,直到车前才发现辕边立有一条颀长的俊朗身影,白衣服剑,正是劫真。

  “真启师兄久见。”劫真按剑颔首,一捋长鬓:“怀拥佳人,月下漫步,师兄真是好风流、好兴致啊!”剑眉微挑,目光似笑非笑。

  真启喉头一哽,无可辩驳,蓦地心虚起来,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三……三爷,这是……她……商……”眼见劫真笑意渐浓,笑得讳莫如深,他本是天城山第三代中首屈一指的人才,慌乱也不过一刹之间;心神收敛,谨慎道:“三爷久见。此地荒僻,三爷不是正随庄主往本山去,何以来此?”

  劫真笑道:“来给真启师兄送佳人啊!你要怎么感谢我?”当日中京分观一会,真启失魂落魄的模样全教他看在眼里,连堪称国色的寒庭军师文琼妤都不能稍稍猎取真启的目光,可见商九轻在这位青年道人心目中的份量。

  真启面上一红,轻咳两声:“三爷误会啦!商堡主受恶人欺凌,我偶经途中,适巧救起──”语声顿止,俊目微微一睨,右手却按上剑柄,显也起了疑心。劫真与司空度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劫真的神色又超乎寻常的轻佻,真启略一咀嚼其话意,立时明白劫真是冲着怀中佳人而来。

  劫真轻轻压低剑柄,这是便于迅速出鞘的姿态,面上却仍挂着笑容。

  “师兄若将商姑娘交给我,我保证让师兄得遂心愿。”

  真启脸色沉落,心口却突地一跳,哑声道:“三爷请自重!我……我岂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待商堡……商姑娘醒来,她若想随三爷前去,我定备车送至绥平府,亲向三爷谢罪。”

  “师兄是敬酒不吃,欲吃罚酒了?”劫真拔出长剑,意态闲适,仿佛成竹在胸。

  脸面撕破,真启反倒多有几分把握。劫真虽较他年长,当初被送上天城山之时,却听说劫震劫庄主刻意请托,将这名三公子送至元纲师伯的“还本草庐”──在专门研究草药医术的元纲手底下,劫真即使能精通医道,武功也难窥天城山武学的顶峰;真启却是元清道长的得意高足,元清出自“五玄”中号称武功第一的四玄玄鹫一系,一消一长,高下立见。

  他把剑一横,扬声道:“三爷!还请让一让,有什么事待回京再说!”

  劫真冷笑不语。

  真启不愿再作拖延,剑尖指地为礼,旋即抖腕一送,使的正是《列缺剑法》中的一式“拂黄变柳”。

  这套剑法天城弟子人人拆得烂熟,劫真想也不想,随手便以一式“点素惊梅”应付。真启大喜,叱道:“着!”天城山教授嫡传弟子与记名弟子不同,传功时教的都一样,但嫡传子弟艺成后,却又别授一套新诀;原本与“点素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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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的“拂黄变柳”,在新诀中反成前招的克星。

  这是四玄玄鹫从旧招里钻研出来的新套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威力还在旧诀之上。劫家子弟从劫震父祖那辈起,便不再由黄庭老祖亲授武艺,“玄”字辈众高手多少忌惮劫家盛名,自是有所保留。

  眼见劫真剑路受制,真启倒不敢伤了他,正想撤招,岂料劫真剑身一抖,“点素惊梅”来势不变,透出一股阴柔巧劲:“拂黄变柳”的刚力受阻,其后几个变招施展不开,真启踉跄几步,长剑几欲脱手。

  他手揽佳人,奋力抢攻,越打越是心惊:“奇怪!他使的………竟是本山新诀!”

  愕然间节节败退,幸而劫真凝立不动,并未离开马车,出招都是一中即收,仿佛戏鼠之猫。

  “三爷!你这路剑法,却是从何处学来?”

  “你我同是天城一脉,自是从本山上学来,有甚奇怪?”劫真诡秘一笑,避重就轻。真启被杀得手忙脚乱,不知不觉搂紧了商九轻;等意识到的时候,商九轻香软结实的胴体已依偎在他怀里,两人身躯相贴,浑无间隙,玲珑浮凸处一览无遗。

  真启只觉得热血上涌,几乎破颅爆出,忽然腿侧一痛,一阵透骨奇寒冻裂衣袍,“毕剥”一声将棉布碎成片片,低头才见商九轻的小手无力垂下,恰好垂在他腿畔。

  “自古蔷薇多刺,真启师兄若无良方,等闲御不得这等冰山美人。”劫真双臂抱胸,笑着将那双皮制手套扔了给他:“商姑娘天生异能,若无这双火蜥皮精制的手套保护,难免伤己伤人。师兄是怜香惜玉之人,万勿相误。”

  真启半信半疑,倒持剑柄腾出手来,为怀里的商九轻戴上手套,果然寒气仅止于火蜥皮套之中,再不蔓延。他正想开口,忽听远方马蹄声急,运起天城山的嫡传玄功听去,辨出一共有四骑循官道跨马飞来,精神一振,扬声道:“三爷!

  敝观的人马到啦!请三爷自行离去,待商堡主醒过来,真启定亲赴爵府向三爷赔罪。”

  劫真好整以暇,微笑道:“师兄忒有把握,莫非来的是‘元’字辈的师长?”

  真启江湖阅历尚浅,冲口道:“我便是来迎接元常师伯回京的,三爷若有分辩,不妨同元常师伯说。”

  劫真自恃对天城武学了若指掌,以一敌五,灭口也不甚难;听到“元常师伯”四字微一皱眉,心念电转间又有了新主意,面上不动声色,微笑:“好啊!

  等元常师伯一来,我便说你贪恋商姑娘的美貌,被我窥破恶行,正自僵持。师兄觉得师伯会信谁的话?”

  真启一怔,刹时背脊凉透。

  元常是首玄玄鹤真人的徒弟,真启之师元清却是四玄玄鹫的人马,玄鹤真人虽是老祖亲点的代掌教,但为人清隐,行事十分低调,光芒尽被四位师弟掩去。

  首玄一系台面上的代表人物,反倒是经营中京分观十余年、以谦冲柔软的手段着称的观主元常道人。

  元常自非是黑白不分之人,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光是将此事回报本山,性格刚烈、爱惜羽毛的太师祖玄鹫也必定会对真启进行处置,以杜人口实,无论结果如何,他的前途算是完了。若因此碍了玄鹫问鼎掌教的路子,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而怀里的女子昏迷未醒,衣衫不整,自己的下袍、裤管又被她抓破,怎么看都很难说辩分明……真启心中转了无数念头,额间冷汗涔涔,颤声道:“三……

  三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要以此胁迫于我,却是万万不能。元常师伯虽与我师不睦,却是心如明镜之人,决不能妄信你的诬言。”

  劫真淡然一笑,忽道:“你道是谁传授我《列缺剑法》新诀的?”

  真启没料到会有此问,不觉一怔。

  劫真低头凑近,笑道:“正是元常师伯。”

  当年他从天城山返京,学了医术,武功却是平平。元常在山上与他有数面之缘,觉得劫真资质优秀,又懂事知进退,心中爱惜,不忍这块习武的良质美材埋没在“还本草庐”里,曾想收他为徒,却被其师玄鹤真人所阻,最后不了了之。

  劫真回京后,正巧元常接掌中京分观,偶见劫真在京城街头徘徊,昔日山上的乖巧孩童却变成了一个积郁消沉的少年,一问之下才知他学武心切,于是教他日日前往中京分观,暗中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元常本就不赞成几位师叔的门户之见,既然是私下传功,百无禁忌,于是将新旧套路一股脑儿教给了劫真。

  自此劫真武功大成,却又不脱天城山的范畴,旁人都以为他是得自本山真传,殊不知有这等机缘。劫震本不欲他学得上乘的武艺,才故意送劫真进“还本草庐”,这一下子弄巧成拙,只得吃下哑巴亏,从此提防起这个老三来。

  真启虽不知其中关节,但劫真所施展的《列缺剑法》新诀却是最好的证明,心下一凉:“原来他是元常师伯的私传弟子!敢说与我知晓,这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了。”

  颤声道:“三爷!真启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加害?”

  劫真笑道:“我不是害你,是送你一样梦寐以求的大礼。”真启一愣,却见劫真打开车门,钻入厢里,冲他一伸手:“快!把商姑娘藏进来!”

  真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抬头才见远方数骑已近,几乎能看见形影了──反过来也是一样。他一咬牙,将怀里的商九轻抱入车厢,沉声道:“三爷,商姑娘须与我回黄庭观,否则我甘冒大不讳,也要与三爷扯个直。”

  劫真挑眉一笑,关上厢门时只说:“方才逃走的那个凶人武功极高,三位小道长非是对手。真启师兄若去得晚了,只怕道门又要痛失三株禾秀青苗,令人扼腕。”

  真启心头突的一跳,暗自悔恨:“我……我真是鬼迷心窍!那人武功不恶,应淳他们几个经验不足,黑夜里岂能追去?”

  “砰”的一声车门闭起,片刻间蹄声达达、健马长嘶,四骑已奔至车前,当先一人凤目长髯、道骨仙风,身后斜背长剑,正是中京分观观主元常。真启冲他一稽首,恭谨问候:“师伯一路辛苦。”

  元常道人点了点头,见他神思不属、频频回顾,低头问道:“怎么啦,真启?”

  真启嚅嗫片刻,才道:“方才弟子带应淳、应宽与应和来此迎接师伯,途遇一名采花恶贼,那人不敢与弟子交手,径自逃了,应淳等前去追捕。弟子怕他们有什么闪失,心头颇为挂念。”

  元常蚕眉微蹙,沉吟道:“此事你处理得太过粗疏,有欠考虑。应淳几个年纪尚轻,无甚江湖经验,寅夜追贼大是危险。”回头道:“真悟、真见!你们三人速速循迹追赶,马腿快过人腿,总能抄在前头。”想了一下似觉不妥,又说:“若然制服贼人,应绑付押司,莫要让恶贼逍遥法外。”

  身后三骑一齐稽首,按照真启所指,挥缰往司空度逃逸的方向驰去。

  真启掌心捏了把冷汗。接下来就是最危险的部分了。

  “师……师伯一路辛苦,还请上车歇息。”

  元常摇了摇头。“我习惯骑马。你来中京不久,不知我的癖性,也不怪你。

  中京物价嚣起,雇一辆车的银钱足让乡下人家温饱几天,我等毕竟是修道人,愈近名利则愈应谦低自持,才不会落人口实。”说着一夹马肚,策缰前行。

  真启松了口气,也跟着跃上车座。提心吊胆的感觉一去,才觉得师伯的话颇为刺耳──按照本山原先安排,应由其师元清道人接掌中京分观,中京毕竟是天子脚下,人脉关系不同他处,首玄一系占着这个肥缺十几年,早应该交了出来。

  老祖仙逝后,代掌教玄鹤却刻意忽视这项协议,把召还本山的元常又派回京城,命准备好启程的元清留山不发;这样强硬突兀的姿态,在低调掌理本山十余年的玄鹤身上倒是头一次出现。

  真启接到元清道人的鸽信,从字里行间能读出师父的强烈不满。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要在中京大展拳脚了,包括置办体面的衣物、努力模仿中京口音,甚至暗里揣摩豪门贵族间的进退礼仪……

  但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锦锻道袍、白玉如意、盛大的醮祭、公卿之间优雅的谈道论法………通通都成了泡影。今夜一过他就要收拾行囊回天城山复命,重新回到那个充斥着陈年熏檀、酥腐纸蠹的木造舍群之中,去面对那些当初满怀妒羡目送他离去的师兄弟。

  当然,也再没机会见“她”一面了──北俱州与中宸间关万里,而天城本山绝对是女客止步之地。

  怀着复杂纷乱的思绪,真启随着师伯返抵中京分观。

  “你随我来。”元常跃下马来,回头吩咐。

  真启强忍着打开车门的冲动,犹豫片刻,终于将车厢门外的横闩拴上。元常回见他还在辕边磨蹭,口气罕有地露出一丝不耐:“快来!”匆匆迈进观中内室,待真启入得房内,才小心将房门掩起。这间斗室名为“坐功房”,只有观主才能使用,自来十分僻静,四壁无窗,一旦掩门垂帘,便是密谈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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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常平日连就寝都不关房门,此举十分反常。真启惴惴侍立,元常道长一指身旁的蒲团:“坐下说话。”见真启踌躇不前,蹙眉道:“事急从权,不必多礼。”

  真启赶紧落座,却听元常低声凑近问:“绥平府的劫四爷,据说与你颇熟稔。”

  劫兆在中京声名狼藉,所关不离风月,真启以为师伯窥破车中藏有女子,唇面皆白,颤声道:“弟子不……不怎么熟。”

  元常皱眉道:“你与他是一师所授,怎地不熟?”

  “是…是。”真启额间微汗:“习艺时见过,下山……下山后便无往来。”

  元常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你明日找个理由走一趟绥平府,将四爷带来见我。那辆雇车……”真启身子一颤,却听他续道:“……先莫还回去,且备在后门处,幸许明日离京时用得着。”

  真启失声道:“师伯明日要离京?”

  元常面色一沉,刻意压低嗓音:“莫要声张!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仓皇!”

  真启嚅嗫告罪,慌忙离座欲出,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师伯,劫四爷一家今日清早便已出了京城,往本山去啦!四爷不在京里。”

  元常陡地色变,霍然起身:“往本山!难道你没收到鹤翙幡么?”

  真启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慌乱:“有……有。弟子依特使快信所示,前往绥平府通知劫庄主,请他老人家速速前往本山。”

  元常面色铁青,沉声道:“胡说!祖师爷坐化之前,为防魔门妖人乘机对绥平府不利,遗命特使持鹤翙幡入京,教劫震劫庄主不得回山。掌教真人的信中所写,我在旁边看得分明,怎能有错?”

  真启莫名其妙,回房取了信来,呈交给师伯过目。元常展开信纸,见纸质、印信均与本山所用相同,但字迹绢秀,绝非掌教玄鹤真人的亲笔,书信的内容更与黄庭老祖的遗命南辕北辙,果然是催促劫震即刻回山。

  “持幡特使是谁?快唤来见!”饶是元常涵养深厚,此际也不禁变了脸色。

  真启匆匆而去,片刻便回,俊脸白得像雪片一般。“师伯,人不见了!”

  “是何人送幡来的?”

  “他说是元通师伯座下,唤作真行。弟子查过他的名剌,确是本山黄牒。”

  元通是元常的师弟,也是首玄一系里的重要人物,收徒甚多,在“元”字辈里仅次于四玄一系的元清、元猛。天城山上有三千弟子,五玄分据前后山各宫观道场,各系的子弟未必都相识,一旦离山行走,须以本山发放的道牒名剌确认身份。

  “我离山之时,真平尚在太清宫执役,怎能送鹤翙幡来?”元常一拍大腿,拈须道:“这定是魔门妖人偷天换日的伎俩,果不幸被祖师爷言中!真启,你速速收拾行装,等真悟他们回来,咱们便出城追赶劫庄主一行。魔门布下这等诡计,定有图谋,只怕去得晚了,又有憾事!”见真启呆呆出神,不觉蹙眉:“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是…是!”真启如梦初醒,慌忙掀帘而出。他心不在焉,一离开坐功房,便低着头赶往后院,见四下无人,赶紧将车门打开,车中已空无一人。以劫真的身手,那简陋的车厢横闩自是拦他不住,真启早有预料,只是亲眼看见时仍不禁有些失落。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号房后进,推开房门、点燃瓷灯,随手扔下长剑,一屁股垂坐在床沿,却见纱帐之中似有人影,惊起身来,猛将垂纱一掀,整洁的棉布铺盖上俯卧着一具曲线玲珑的娇躯,从服色、身材与颈后白得微带幽蓝的肌肤来看,正是昏迷不醒的商九轻!

  真启的心都快跳出口腔,颤着手轻按上她浑圆的肩头,只觉触手温软又十分有弹性,滋味妙不可言;勉强定了定神,将她轻轻扳正过来。

  商九轻双眼紧闭,少了犀利冷锐的目光,弯长的睫毛显得极有女人味,真启犹豫良久,指尖几度徘徊,终于轻轻触及她的面颊,那种活生生的温热细滑,几乎令他感动流泪。真启自幼修道,这是他初次感受到造化之力的神奇,竟能将如此超乎想象的美丽化为真实。

  颤抖的指尖顺着百合鲜瓣一般的幽蓝面颊,滑过姣好的下颔、细直的脖颈、精巧的锁骨,慢慢停在她微微起伏的白晰胸口。商九轻的衣衫被司空度撕开,一对大小适宜、如覆碗一般的浑圆玉乳就裹在水蓝抹胸之下,抹胸的鲜绿滚边顺着精致的乳形起伏跌宕,低壑处挤出一抹雪白小沟,美得令人摒息。

  真启转头不敢多看,颤抖的手指却收不回来,那紧致结实的胸脯肌肤微一按下,立即便弹起来,触指温热,更遑论是那对浑圆饱满的乳丘。真启只觉得眼烘耳热,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叫喊:“你不能碰她!商姑娘是天仙般的人物,你既已献身道门,岂能亵渎仙子?”手却像着了魔似的,慢慢向下游移。

  他本想转头抓住自己的右手,又唯恐一见那美不胜收的动人胴体,便再也克制不住,额间冷汗涔涔,身子里却像煨了个滚烫的洪炉,熊熊焰火将从五窍中喷射而出。

  “祖……祖师爷在上,弟……弟子非违色戒,只求您让我再碰一碰她。弟子愿放弃晋升权位之想,终身隐于‘还本草卢’研习学问,或于‘金匮典阁’洒扫守经,无念无求,再不参与派系争逐,绝了名利精进的想头!只求您……求您遂了弟子的小小痴念……”

  他闭着眼睛,慢慢将颤抖不止的手掌覆上水蓝抹胸,手指曲起,直到握实那只坚挺浑圆的精致乳房。

  “砰!”一声,两扇房门倒撞开来,真启吓得一跃而起,本能地抄起长剑,见来人面色铁青,凤目圆睁:“畜生!你在做什么!”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裂,震得真启五腑皆动、膝腿微软,正是观主元常道人!

  真启面如死灰,颤声道:“师伯!我……我……不是……”蓦地心虚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元常罕有地厉声道:“我见你魂不守舍,料有蹊跷,没想你房中居然藏有女子!我自问并无门户派系之见,便是与你师不合,一样视你是本山第三代中数一数二的人才,你……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真启全身发抖,本想为自己辩驳,但元常破门之际,他正抓着商九轻的玉乳销魂不已,心里已然认了罪行,无话可说。

  元常等不到申辩,又见床上的商九轻衣不蔽体,与适才所见一联想,简直是不堪闻问,气得浑身发抖;片刻后定了定神,才拂袖叹息:“此事我不能决。我若将你解上本山,交与掌教真人发落,旁人一定以为我怀了杀鸡儆猴的心,欲阻四师叔争夺大位;我若不处置你,天城山百余年的清誉毁于一旦,更加对不住祖师爷。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真启全身发冷,张口啊啊两声,仍不成言语。一瞬间,自己被押回天城山、师祖玄鹫真人开坛审问……种种画面掠过脑海,终于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来,颤声道:“师……师伯!小侄一时糊涂,对商……商姑娘做了无礼之举,却决计没有污辱她的意思。请……请师伯高抬贵手……”连连磕头,碰地有声。

  元常正要发话,忽听背后风响,回身一拦一送,已将剑锋斜斜挥开;随手摘下墙上的木剑一指,逼得来人不得不收剑后跃,低声赞道:“来得好!”嗓音嘶哑,宛若豺狼。元常见他黑巾蒙面,身形却颇眼熟,心中一凛:“魔教妖人来得好快。”沉声道:“阁下是谁?夜访黄庭观,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那人嘿嘿两声,目光越过元常的肩膀,嘶声道:“真启道兄,我来接应你啦!”

  真启一怔,认出那人的服色正是劫真,又惊又怒,颤声道:“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与你……有什么好接应的?”

  劫真长笑声里,又挥剑与元常斗在一处,边打边说:“此事一成,商姑娘就是你的啦!咱们都说好的,你怎么又反悔了?”
  他精通天城山的剑法秘传,对元常的招式了然于胸,专以从劫兆处骗来的幻影三剑拆解,原是想隐瞒身份,不料越打越是顺手,“幻影剑式”的套路似与天城剑法若合符节,只是精妙繁复远在其上。两人交手片刻,元常在招数上已处下风,若非他修为深湛,早以落败收场。

  劫真故意叫唤:“小道士!你还等什么?并肩子上啊!”

  真启恼他陷害,怒道:“休得胡言!师伯,我来助你!”“锵”的一声长剑出鞘,风激烛焰、寒光耀眼,便要起身。

  元常听得惊疑不定,眼角余光见他面上杀气大盛,蓦地警醒起来,却被蒙面人攻得无暇回顾,大喝:“别来!你快把剑放下!”

  真启一怔,知道师伯并不相信自己,更急着输诚:“师伯!小侄绝无二心,这人是大大的恶徒,你我一齐联手拿了,自能还我清白!”

  元常喝道:“把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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