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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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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迅即转向百花山庄掠去。

  看着花生消逝的身影,左侧低矮草丛才升起三条人影。

  “公主!花统领究竟会怎么做呢?”

  铁扇公主微笑道:“夏荷!叫你别顾着算钱你偏不听,不但错过了南、北两大高手交战的好戏,更无法掌握局势的发展,实在得不偿失。”

  夏荷却不在乎的道:“才不会呢!一群亡命之徒打打杀杀的有啥好看?如果不是我把荷包管紧的话,那该死的长生客栈掌柜,也不会认错承认帐目不对,退还咱们的一两八钱银子。”

  铁扇公主笑问:“既然如此,那我请问财政部长,从离京至今,我们一共花掉多少钱,荷包里的钱够不够我们再跟踪下去呀!”

  夏荷得意道:“公主放心好了,我们这一趟出来,不但没有动到本钱,而且还净收入三千八百五十五两三钱,所以,就算追上一辈子也没问题。”

  这番话不止铁扇公主惊奇,就是冬梅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的帐会不会算错了?”

  “不会错!我把马车卖掉,还拍卖叶大学士送的三件墨宝,扣除掉我们这几天的食宿花费,还净赚三千八百五十五两银子呢!”

  铁扇公主大惊道:“什么?你把叶大学士的墨宝卖掉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但你卖掉马车,以后叫我们怎么办?难道要用两条腿追花统领不成?”

  夏荷自信的道:“夏荷办的事,公主只管放心,我现在卖掉马车是有道理的。因为小婢研判花统领将在此停留一段时间,所以卖掉马车,不但省下草料管理的钱,还可以就近监控,岂不是一举两得?”

  铁扇公主惊笑道:“你这死丫头倒是鬼灵精,居然知道要在此停留,可知道为什么吗?”

  夏荷一怔道:“这……就是不知道嘛!所以小婢才问公主的。”

  铁扇公主不禁失笑道:“原来你才这么点精灵,真是叫人失望。冬梅!你来告诉她好了。”

  冬梅倩笑道:“花统领不是已经化身为花无缺的大弟子吗?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不但可以取代北霸天的身分,再利用这些豺狼虎豹帮他完成任务。”

  夏荷恍然道:“你的意思是驱狼斗虎?”

  “不错!依照朝中各派势力研判,以燕王的兵力最强,但他早年追随皇上征伐,功绩显赫,而且对皇上忠心耿耿,并无不忠之心。唯独周王与胡氏最具野心,实力也最雄厚,将是影响国家社稷安危的隐忧,所以必须尽快铲除。”

  铁扇公主瞄她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夏荷点头道:“小婢明白了。”

  铁扇公主又对冬梅笑道:“现在你也该相信我的判断没错了吧!”

  冬梅俏脸一红道:“公主果然高明,小婢心服口服。只是小婢就是想不通,我们要离开扬州时,花统领不是正在公开征婚吗?怎会跑在我们前面,而且取代金龙旗主的身分,实在太神奇了。”

  铁扇公主忿忿不平道:“那些骗人的鬼把戏,只有贪心的傻瓜才会上当。早在花统领离京之前,双霸就已经暗斗了十几年,直到胡氏一案爆发才转趋白热化,由暗斗变成明争。我早猜到花统领会先选北霸天做下手的对象,所以才要你们舍弃扬州,希望赶上这场武林正邪交战好戏。都怪夏荷不好,只顾着计算银两,以致错过精采部分,两霸毫发无损的离开,叫人看得一头雾水。”

  夏荷连忙告饶道:“对不起嘛!下次我会改进的。”

  “好吧!下次再拖泥带水的,我们就放你鸽子。”

  “是,遵命。”

  “快跟下去,别又错过了精采好戏。”

  □□  □□  □□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北霸天称雄北方半边天,为人狡诈,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武林中鲜有人能出其右,所以,他才能够成为一方霸主,一代枭雄。

  打从南北两方交恶开始,他便已定下计谋,设下陷阱,就等着猎物中伏,来个瓮中捉鳖。

  所以,当南宫无忌被逼出面接受孔雀郡主的调解开始,便已中了花无缺的计谋。

  就连身为调解人的孔雀郡主都不自知,自己原来只是花无缺整盘计策中的一步棋,所以她才会接受花无缺的邀请,自鸣得意的出面为两霸调解。

  其实长生客栈之会,仅是花无缺连环计中的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由于孔雀郡主出面调解,使得南宫家群豪放松了戒心,以为紧张的情势得以缓和,他们紧绷的神经也可以获得喘息……“南天剑客”皇甫玉秀是江南群雄中,武功最高的青年高手,他与南宫青云交情莫逆,加上皇甫家和南宫家又是世交,更是义不容辞的拔刀相助。

  更何况他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私心,那就是他爱慕南宫玉珊已久,长久以来一直苦无良机表白心意,难得天赐良机,让他有机会表现实力,等这次击败北霸天的爪牙凯旋而归,必可博得南宫无忌的欢心,他再当面求婚,相信必能娶得美人归矣。

  想到得意之处,他不禁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

  “有刺客!大家小心……哇啊……”

  一连串的骚动与惨叫声,显见敌人已直入中枢,侵入他皇甫家的产业来了。

  皇甫玉秀大吃一惊,连忙拔剑冲出。

  只见庭院前的广场上,双方正在如火如茶的打杀着,但双方交手没几回合,群豪中便有人莫名其妙的仆倒,随即被对方轻松的一剑杀死。

  皇甫玉秀心中一动,连忙大喝道:“大家小心,对方用百花山庄的醉八仙暗算,大家快用湿巾掩鼻,改以暗器反击!快!”

  群豪如梦初醒,连忙采取反制行动,总算稍微挽回一败涂地的劣势。

  等皇甫玉秀用湿巾绑住口鼻,对方突然冲出一道黑衣人,夹着威力无俦的森寒刀气向他攻来。

  他也不甘示弱的运起满天剑芒加以反击。

  一阵金铁暴鸣,现场顿时飞砂走石,几乎到了伸手难见五指的程度。

  “来者何人?”

  “你太爷翁天铭是也!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胆敢破坏本太爷的好事,简直罪该万死,纳命来吧!”

  “原来是你这个该死的狗头军师,本少侠杀了你,相信北霸天便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领死吧!”

  “杀了你,看谁还敢再做南宫无忌的外援,杀!”

  一场龙争虎斗就此展开。

  翁天铭虽然胜在功力深厚,经验丰富;但是皇甫玉秀却胜在剑招精奥凌厉,使得双方短时间内,依然难分高下。

  两人的战况陷入困境,你来我往,各展奇招。

  可是群雄的战况却是一败涂地,只因他们警觉心太松懈,加上反制醉八仙的警告又太晚,更注定了惨败的命运。

  只见他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一个个接二连三仆倒,死伤极为惨烈。

  百忙中回首一瞥,映入眼中的惨况,顿时让皇甫玉秀变了脸色。

  “看招!”

  翁天铭见有机可趁,突然一声怒喝,刀光一闪,夹着沉雷闷吼之声而来。

  皇甫玉秀一惊,连忙反剑回攻。

  眼看双方兵刃又将碰击,皇甫玉秀本能的追加功力,以期一招退敌。

  突觉手中一滑,人便重心不稳的冲了出去。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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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天铭一个飞旋,仿佛一道彩虹掠过眼前,毫无阻碍地划过皇甫玉秀的身体。

  皇甫玉秀惨叫一声,左臂应声而断,人也仆倒在地。

  “你用‘引’字诀……卑鄙。”

  “哈哈……只怪你少不更事,经验不足,临敌对阵岂能一味的硬碰硬,等你下辈子投胎可要学聪明一点,拿命来吧!”

  眼看着雷霆万钧的刀光临头,皇甫玉秀只能叹息坐以待毙。

  “锵!”一声脆响。

  只见一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接连几式快剑攻得翁天铭措手不及,连连退后。

  皇甫玉秀见状,急叫道:“玉如!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点走。”

  南宫玉如急叫道:“秀哥!你快走,由小妹来对付这老贼……哎唷……”

  眼看南宫玉如被翁天铭以内功强行震退,皇甫玉秀连忙咬牙硬撑起身体,挥剑攻向翁天铭。

  他的加入并没有改善战况,两人依旧被翁天铭攻得险象环生。

  “玉如!你还不快走,难道想死在这里吗?”

  “不错!只要能跟秀哥死在一起,小妹就是死也瞑目。”

  “你疯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玉珊,你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不!你骗我,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你这么说只是想诱骗我离开罢了,我才……哇啊……”

  只见南宫玉如惨叫仆倒,前胸鲜血猛喷,已经伤及内脏一刀毙命。

  皇甫玉秀看得心胆欲裂,一声悲鸣,人已化做一道灿烂的剑芒,直向翁天铭袭去。

  翁天铭暴喝一声,身形一阵挪移,刀芒立刻无情的划过皇甫玉秀的腰身……一刀断腰,一招毙命。

  可是,胜利的喜悦,并未在翁天铭的脸上显现,相反地,他却一脸的惊疑。

  只因他望着眼前一场不可思议的景象。

  只见失去腰身的皇甫玉秀,竟然拖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直向南宫玉如的尸体爬去……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令人看得沭目惊心。

  “玉如……”

  眼看着将要接近南宫玉如的皇甫玉秀,突然发出一声脆弱的悲鸣之后,便已不再动弹。

  一寸,就差一寸的距离,两个人的手就可以握在一起了。

  可是,这短短的一寸距离,也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翁天铭整个人惊呆在一旁。

  长年孤家寡人的他,是无法想像男女之间的情爱,竟然是这么可歌可泣的伟大。

  想不到面临花甲的晚年,竟让他见识到这一幕悲壮的爱情场面。

  周遭的激斗仍进行着,双方依然惨烈的杀戮着,只是已经接近尾声。随着一个个败阵仆倒,也注定了群雄败北的下场。

  呆立许久,翁天铭终于叹了口长气,沉重地缓步上前,轻轻地为男女双方合握双手。

  仿佛天地有灵一般,停驻桃树上的两只黄雀,一直看到这里,才双双展翼飞向西方而去……飞在空中的黄雀身影逐渐隐没在云端。

  □□  □□  □□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再精密的计谋,也一样会有漏洞,一样会有意外。

  假扮成金龙旗主的花生,便是这项周详严密的计画中,唯一的一个漏洞。

  当他依照花无缺的命令,率领金龙旗的手下就攻击位置时,他就知道南宫世家注定惨败一途了。

  只见山庄外负责巡逻的守卫,个个懒懒散散的模样,有的还三三两两的围起来聊天,一点也不像是临敌对阵的守卫。

  花生忍不住心中暗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双方还在谈判阶段,你们就偷懒鬼混,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太不知死活了。”

  骂归骂,他可不希望任何一方有压倒性的大获全胜情况出现,唯有双方保持势均力敌,他才可以从中取利。

  眼看其他三旗都就定位的暗号已到,知道危机迫在眉睫,再也顾不得暴露身分,只见他突然大喝道:“进攻。”

  金龙旗的其他手下闻言一呆,这可不是计画中的一部分呀!

  南宫世家的人先是一呆,接着像被捅破的蚁窝一样,顿时乱成一团。

  徐世杰见状,不禁惊怒的道:“大师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师尊明明交代要保持隐密,先以醉八仙开路,四旗再合围进攻,必能达成一网打尽群雄的目的。如今大师兄无缘无故大叫,分明有通敌叛变之嫌。”

  花生故做大怒状,道:“你说什么?你竟敢批评本座的领导方式?”

  “是大师兄自己不对,小弟直话直说,又有什么不对?”

  “好呀!你妄想谋夺金龙旗主宝座已久,本座可说心知肚明,你既然不满本座的领导方式,这次的总指挥就由你来负责好了,本座再也不管了。”

  话毕,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众人又是一呆,顿时群龙无首。

  徐世杰也吓得不知所措,一见众人惶恐的神情,只好暗一咬牙,长身而起的大声喝道:“不管大师兄了,大伙儿进攻!”

  四旗逼不得已只好挺身攻向南宫世家群雄,只听金铁交鸣中,夹带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战况相当猛烈。

  形迹既已暴露,只好将暗袭改成明攻,这正是败因之一。

  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更是败因之二。

  □□  □□  □□  □□长生客栈之役只是正邪的前哨战,以评估对方实力的参考依据,结果的胜负更是影响深远。

  毕竟太原城是有法治的省城重地,双方又是轰动江湖的风云人物,虽然谈判破裂,却能有所节制的约束手下,伤残在所难免,却无生命的威胁。

  真正凶险的地方是在城郊,王法管不到。官方管不了的法外之地,江湖人快意恩仇的猎食场。

  花无缺这一面的主将之战,虽侥幸险胜一场,但是以金龙旗为主的北方势力,却不敌南方群豪,可见南宫家的确是倾巢而出,全力以赴。

  一出城门,双方便不再顾忌,一方以迷香暗算,一方也以暗器回击,一场混战下来,许多人都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死的死、伤的伤,现场一片凌乱,尸体兵刀散落一地,血迹斑斑,极为惨烈。

  这一战至此为止,百花山庄可说是一败涂地。

  所以,花生一回到百花山庄,立即被花无缺叫去痛骂了一顿。

  “翁天赐,你真是该死!你说,你身为大师兄又掌金龙旗主,不但没照我的指示率领属下进攻右翼,以致四象大阵出现缺口,造成其他三旗人马的败退,损及百花山庄的威名,可知该当何罪?”

  花生见翁天赐的冤家对头徐世杰在旁幸灾乐祸的冷笑着,便知道又是他在打小报告,他虽痛恨这种小人,大局却未受他影响,反正他也想摊牌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会造成这种结果,当然是我故意促成的。”

  “什么?”

  当花无缺听到徐世杰向他禀报大败的消息和原因时,一时还不敢尽信,直等到总护法一群人狼狈逃回,才气得他决定严惩翁天赐。

  他将总护法翁天铭排拒在议事厅外,才召入翁天赐质问,没想到他会爽快承认,不禁令花无缺感到惊怒。

  “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也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遭到敌人恶毒的阴谋陷害,才成为多年未破的悬案。”

  花无缺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不是翁天赐,你究竟是谁?”

  花生立即自怀中取出药物,将脸上易容除去。

  “是你!你没有死?”

  “不错!正是你无法人道、要我代你在夫人身上下种的花大同。”

  “住口!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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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难道夫人的右乳峰上没有一颗红痣,还是庄主的‘工具’已经治好,可以自己办事不必依靠别人,想来个死不认帐?”

  花无缺听得怒火填膺,眼中凶芒连闪,突然毫无预警的翻掌,向徐世杰急劈而去。

  徐世杰也是机诈之人,得知这项秘辛便知不妙,正想设法脱身却为时已晚,连反应都来不及,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花生一面戒备一面冷笑道:“你果然不愧为一代魔头,只为一个保不住的秘密,竟可以杀死自己的爱徒灭口,难怪他瞪大着两眼死不瞑目。”

  花无缺阴笑道:“杰儿的死,全是肇因于你这罪魁祸首,只要将你的人头砍下祭他,他不但可以含笑九泉,本王的秘密也得以保住了。”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只可惜两年前你杀不死我,现在更是不可能……”

  花生若有所觉的中断话题,花无缺也警觉得顺他目光望去,只见门口伫立一名满脸凄苦的貌美少妇,双手掩面哀泣着摇摇欲坠。

  “美珍!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无缺大感意外,正想过去安抚她之际,突见她拔出匕首抵住心口,更让他震惊不已。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匕首放下,这样太危险了。”

  廖美珍哀泣道:“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除非你坦白告诉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

  廖美珍摇头的泣道:“为什么?事情的经过我都已亲眼目睹,你还想骗我?”

  花无缺脸色惨白的喃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问我。”

  “你终于承认了。难怪结婚两年多以来,无论我如何追问,你总是借故练功,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原来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差别,已经造成的伤害,谁又能改变事实?”

  廖美珍顿时哑口无言。

  花无缺更是怨恨不已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是同一个罪魁祸首引起的——花大同,都是你……”

  话声未落,人已松软无力得“砰”声倒地。

  花生见“醉八仙”奏效,心中立即放下大石般轻松不少,为了让廖美珍进一步了解花无缺的罪行,所以他制住她的“麻”“哑”穴之后,立刻将她救醒。

  廖美珍乍一醒来,不但发现自己无法言行,而且她的夫婿也倒卧一旁,以为已经凶多吉少,立即满眼憎恨的怒视着花生,恨不得马上杀他以报夫仇。

  花生见状,心中不觉一阵抽痛,满腹的委屈立刻发泄在花无缺身上,江湖道义不再理会,不但破去花无缺的丹田,更挑去四肢脚筋,注定他终身残废的命运。

  最后才泼水在他脸上。

  当花无缺睁开两眼,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怔住,没多久便知大势已去,无比落寞道:“想不到你会用‘醉八仙’来反制我,让我一点警觉都没有,手段不但阴险,而且相当恶毒。以南宫世家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不顾江湖道义,做此不择手段的勾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场南、北双雄的江湖风暴,该是你所策动挑起的吧?”

  “你说我策动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说我挑起争端,未免太抬举我了。”

  花无缺冷笑道:“以你的手段行事来看,你会敢做而不敢当,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花生傲然笑道:“我花生虽然不妄自菲薄,却也不会狂妄到自大的地步。我既然敢承认是由我策动,又怎会怕冠上其他罪名,只怪你们双霸早有心结,我不过稍点零星之火,你们自己兴风作浪把事件扩大,能怪谁呢?如果你们双霸是那种轻易被玩弄于股掌间的角色,那我就默认挑动争端的主谋,又有何妨?”

  花无缺愕然苦笑道:“你就是武状元花生?新任的侍卫统领?早听说你是个厉害角色,果然没错!这一场南、北争霸,无异是鹬蚌之争,朝廷派你当渔夫,算是选对了人。不但赢了里子,就连面子也不让我们好看些。”

  “你又错了,我的为人并不重视这些虚名,否则也不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对付你了。”

  花无缺冷哼道:“我早知道‘醉八仙’厉害无比,不但对敌人百试不爽,就连自己人也同感威胁。所以我对它的管制极严,除我之外,只有内、外总管及总护法才能拥有,你能冒充金龙旗主,必然是同一个人帮你做的内应。你说,这个内奸究竟是谁?”

  “这个内奸不就是你吗?难道你忘了?”

  花无缺一怔,又怒道:“你敢胡说。”

  “我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两年多以前,你趁我在夫人身上泄精之际,点中我的‘促精穴’,企图杀人灭口。当我诈死骗过你时,你不是曾经将我抱入密室,且得意洋洋如数家珍的告诉我,你多年来搜刮的秘笈,要我尽量的看、尽量的学吗?”

  “这么说来,早在两年多以前,你便已经在算计我了。你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为了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

  “多年来,你们锦衣卫已经调查过无数次了,至今依然悬案未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是不会背这黑锅的。”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策动南、北争端是为公,追究花家血案是为私。”

  “为私?咦!你也姓花,难道你是花家后人。”

  “不错!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找上你了吧!”

  花无缺突然激动的叫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南偷’花美人的孽种了?”

  花生听了大怒工业即打了他两巴掌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这该死的凶手。”

  “我已经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就算我承认了,你也不能杀我。”

  “什么?你没发烧吧?”

  “你既然进过密室,便该知道‘移形换影’的功妙。”

  花生心中一动,连忙仔细的审查一遍,不久便从他的脸上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精巧面具。

  忍不住赞叹道:“这张人皮面具制作得真是细致巧妙,难怪百变魔君能够横行江湖半甲子之久,身分从未被人识破。”

  只见花无缺的原面貌比面具更俊美秀气,加上皮肤嫩白细致,较之女性更加柔美,令人难以想像一代魔头,竟长得如此娇美。

  花无缺哑然苦笑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年纪还小,所以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如果换做你父亲花美人,他立刻就会明白花家血案的前因后果,血仇报与不报,都是咱们花家的不幸。”

  花生大惊失色道:“咱们花家?你难道是……”

  “不错!我就是花真人。”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唬我。如果你是我爹的亲兄弟,又怎会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呢?”

  花无缺既痛苦又无奈的道:“这就是我说的不幸。想当年我爹……也就是你爷爷,仗着空空门的绝技偷递大江南北从未失风过,直到有一次窃走贡品,被押贡的侍卫档头追得无路可逃之下,竟然将贡品丢下悬崖藉以脱身,使那位押贡的档头因为失职而被皇上赐死。那个档头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为了报父仇便设法嫁给你爷爷,甚至放弃已论及婚嫁的情人,以一个深闺弱质的女儿之身,凭着报仇的坚定意志,一直等了十六年之久,才找到可以报父仇的机会。”

  花生心里有点恍悟,神情激动道:“你就是她的儿子?”

  花无缺痛苦的点头道:“不错!当我十二岁那年,我娘不但告诉我两家的仇恨,而且让我拜在百变魔君门下,整整苦练了四年绝技,才算报仇雪恨。”

  “这么说来,你的师父就是你娘的爱侣了。”

  花无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聪明,居然能够闻一知十,难怪你爹爹查了十八年毫无所得,却被你轻易的循线侦破了。”

  “你知道我爹一直在追查凶手?为什么没有对付我们,以便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花无缺轻叹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冷酷无情的畜牲吗?”

  “你……”

  “你爷爷不但多金而且多情,除了家中的三妻四妾之外,外面更不知金屋藏娇了多少女人,所生子女更不计其数,其中又以我和美人最不得你爷爷欢心,所以我们的感情也最好,正因如此,你爹才能逃过一命,没有成为尸堆的其中一具。”

  花生悲叹道:“原来是你故意放过我爹一条生路,难怪我爹一直百思不解,究竟是如何逃过死神的魔手,想不到内情竟是这么简单呀!我爹事后清点过尸体,除了他之外,遇害的尸体数量正好是一百三十三个没错,以为你也遇害了,害他常常藉酒消愁,终日醉生梦死、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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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家母在报仇雪恨之后,已经心力交瘁,不愿再忍辱偷生,而与家师双双自焚而亡,所以大哥才会将家师误认为是我。”

  花生深有同感的叹道:“命运之神也太会作弄人了,别说是老爹为难,连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花无缺转望着侧躺地上的俏影叹道:“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两个人,除了大哥之外,就属美珍最无辜了。因为我所遭遇的前车之鉴,担心悲剧会在下一代重演,我才忍痛自宫断绝生育能力,没想到巧遇美珍又让我改变初衷,不得已之下,才想在洞房花烛之夜,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向外人借种,没想到却阴错阳差的找上了你,真不知道是缘?是孽?老天也太会捉弄人了。”

  “不!这是天意,是老天的慈悲。”

  “你的意思是……”

  “爷爷由于为富不仁,不知广积善缘,以致种下灭门的恶果。叔叔也因为一念之仁,放过了我爹一条生路,老天才会派我来承续花家子祠。一切的恩怨情仇,都有一定因果关系,所谓逝者已远,来者可追,既然老天慈悲赐给我们再绩血缘的机会,我们就该弥补先人的过失,从此广积阴德以荫子孙。”

  花无缺听他这么说,原本无神的眼睛,立即重现光采道:“你叫我叔叔!你真的愿意原谅我?甚至愿意代我照顾美珍母子?”

  “是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我必须让他认祖归宗。至于美珍更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希望叔叔能让我代替花家补偿她。”

  花无缺欣慰道:“好孩子!难怪你能以十八岁之龄,不但勇夺武状元宝座,更迅速荣任侍卫统领之职,果然是个宽宏大量的英雄豪杰。咱们花家有你光耀门楣,我这个罪人也可以放心的解脱了。”

  花生大惊道:“叔叔!你别做傻事……”

  花无缺身躯一阵颤抖道:“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好久呀!”

  花生刚扶住他,发现他嘴角已经溢出紫黑色的鲜血,不禁大感紧张道:“叔叔你太傻了,快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你别费心了,早在十八年前我就该随娘而去的,我活着除了受到良心的苛责外,简直一无是处。”

  “美珍呢?叔叔对她难道不该有所交代?”

  “美珍?……两年来我一直以假面目欺骗她,让我深感愧对于她,今生我已经无法弥补我对她的亏欠,所以,只好将这个责任转托给你,花家欠她的,就该由花家的子孙补偿。”

  “叔叔这是何苦呢?难道世间的事,您都不再留恋了?”

  “哎……来不及了……你要小心……南宫无忌……他勾结倭寇……结合表弟……南宫智人……做内应……正想顺江……直攻京城……我被南宫……无忌牵制……在此……只好……靠你设法……力挽狂澜……了。”

  “什么?鄱阳王真是南宫家的人?锦衣卫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危机迫在眉睫,居然全无所悉,这怎么可能?”

  “只怪南宫无忌……这个伪君子……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加上名门正派……的名气……容易让……人信任……而失去戒心。”

  “太可恶了,看来锦衣卫也有必要重新整顿一番。”

  “锦衣卫……有内奸……你要小心……如果有需要……可用我的……势力铲……奸除恶……也许来得及……挽回内乱……的命运……”

  “叔叔!谢谢你。”

  “天黑了吗……我怎么……都看不……见了……”

  “叔叔!你……”

  只见花无缺气息渐无,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花生呆怔了一会儿,才想到廖美珍穴道未解,连忙替她拍开穴道。

  突闻她“哇!”的一声,哭倒在花无缺身上。

  花生见她哭得哀哀欲绝不止,心念一动,突然将她一抱而起,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廖美珍大吃一惊之下,连忙挣扎欲脱离他的怀抱。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花生忽而激情的大叫起来,颤抖着紧抱她的娇躯,生怕她不告而别。

  廖美珍料不到这个对她而言,既陌生却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会突然激动起来,呼唤着要她别舍弃他,要她留下来。

  想不到看似巨人般的大男孩,内心里竟然也有比她更脆弱的一面,不禁令她大感意外。

  不由自主的激发她母性的温柔,反而收起悲哀的情绪,轻轻的抱住花生,纤掌轻拍着安慰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花生情绪稍定,抬头凝视着她道:“美珍!我的爱妻,上天可怜我们,终于让我们圆满团聚了。”

  廖美珍泪眼迷蒙的看着他,想拭净泪水以便看清他的告白是否真诚,泪水愈擦却愈多,只觉水汪汪的眼睛愈来愈模糊。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真切,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两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影子,不就是这副朦胧的模样吗?如梦、如幻、如真……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着花无缺,却不明白内心里总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夜深人静之时,让她不知不觉的想着他、梦到他……直到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想念一个陌生的影子,原来他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那一夜,洞房花烛之夜,她虽被媚药激起无边欲焰,却仍有一丝理智存在,让她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下,将花生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一时之间,连她也分不清是悲是喜?

  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令她有点不胜负荷。

  于是,她昏了过去。

  花生多少能够体会她的心情,只无奈的叹息一声,将她扶上床盖好衾被,才开始善后工作。

  虽然发生一些意外的插曲,但总算照计画完成了复仇的工作,更意外的得知南霸天的阴谋,心知危机迫在眉睫,必须立即展开反制行动,否则等内乱一旦发生,将造成国家社稷的动荡不安。

  得知南宫无忌以名门正派之名,暗植不少门人子弟深入各军衙,就连锦衣卫也被渗透,可见实力极为可观,再有胡氏背后撑腰,根基更是稳固。

  这也说明了,胡氏为何能早官方一步逃离京城的原因,显然官方只扫除与胡氏挂勾的将官,却无损于南宫世家暗藏的势力,难怪南霸天敢毫无顾忌的率先发动攻击。虽然是声东击西之计,若无庞大的实力做后盾,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更别说是主将深入敌区,这种白痴也知道的兵家大忌。

  不久,傅玉雪及翁天铭奉召进入,花生指着化装成翁天赐的花无缺交代了一番,才命人抬出厚殓。

  翁天铭脸含愧色的道:“都怪属下督导不周,以致造成本庄的挫败,损及庄主的威望,实在罪该万死,请庄主准许属下辞去总护法之职。”

  花生早知翁天铭生性狂妄自大,野心勃勃而不甘雌伏之人,如非花无缺严密的监控,让他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恐怕早巳造反取而代之。

  既是不甘屈居人下,又怎会真心自请处分?

  花生脸带愠色道:“金龙旗主是由你保荐的,居然临阵退缩形同叛逃,理该凌迟赐死。天赐既然以死谢罪,本王也不再追究责任,念在你多年的苦劳,特别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别让本王失望。”

  翁天铭心中暗骂,口中却道:“请庄主明示。”

  “本王要你假扮本王的模样,率领四旗秘密南下直取南宫世家,如果成功的话,本王不但饶过你今日失职之罪,甚至南霸天的势力范围,也可以由你来接手管理。”

  翁天铭听了大喜道:“多谢庄主的栽培,属下必当全力以赴,完成庄主的托付。”

  心中却窃笑道:“等我取得南方的基业,四旗的实力又折损不大的话,我才不想再听你的指挥命令,你想从我手中收回南方的基业,恐怕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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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立刻下去安排,今晚马上展开行动。”

  翁天铭又答应一声,立刻兴奋的走了。

  他一定,傅玉雪立即焦急道:“生哥!这事你可做错了,四旗一向是本庄抵御外敌的主力,被他全部带走的话,我们如何对抗南宫世家的入侵呢?”

  花生笑道:“你放心好了,孔雀郡主绝不会坐视南宫无忌损及百花山庄的,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明天她一定会派官兵进驻山庄,甚至会下令官方罢市戒严,以便将南宫家的人马逐出太原城。”

  傅玉雪不禁酸溜溜的嘲讽道:“这位郡主夫人可真心疼自己的老公,居然连官方都用上了,可真是个设想周到、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呀!”

  “你这话不但太过一厢情愿,而且所吃的醋也找错对象了,孔雀郡主与我只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在她眼中我可能不如一个外人,又怎会为我设想如此周到?更何况她并不知道我也到太原城。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帮她老爹保住北方的这一个基业罢了。”

  “哼!如果你们没有暗通款曲,你既不是神仙,又怎知道她会派兵驻守山庄的?”

  “你别忘了,是我假扮金龙旗主才促成今日的挫败,孔雀郡主一定料想不到情势竟然如此不堪,所以明天她一定会动用官方的力量干预,进而迫使南霸天的人马离城。”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翁天铭进袭南宫世家,莫非想将战场移向江南?”

  “不错!南宫无忌竟敢勾结倭寇乱我河山,我就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原来你也得知这件消息,才故意派翁天铭南下,打算让他们拚得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还是你聪明,一点就透。”

  “可是你难道不怕翁天铭挟四旗之威,反过来并吞了百花山庄?”

  “他不过是个自大的狂夫而已,这回去江南绝非南宫无忌的对手,就算他能侥幸得胜,有孔雀郡主在此坐镇,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官方作对的。”

  “哼!说来说去就是要靠她这张王牌,难道她命生得好,顶着朱家的光环,便注定是天之骄子,可以事事顺心为所欲为吗?”

  花生见她娇颜泛红的醋劲大发,才恍悟的暗笑想:“这几天忙着复仇工作,一直没空再去动她,想必她是食髓知味,又不好意思明讲,才故意咬住孔雀郡主的话柄不放,想藉此引起我的注意。”

  想着想着,不觉的笑了起来。

  傅玉雪见他笑得暧昧,不禁羞红着脸的嗔道:“你笑什么?不准你笑。”

  “遵命!我的好老婆,我爱死你了。”

  花生大乐之下,立即一把将她抱住,并且大施碌山之爪,在她的美妙胴体上下其手,只逗得她娇喘嘘嘘,一副欲拒还迎的颤抖不已……正当两人沉醉在浓情蜜意的忘我境界时,突然听到一声干咳传来。

  两人大吃一惊,连忙分开一看……只见廖美珍羞红着娇颜,俏立门口默默的瞪着他们不言不语……花生大感尴尬,任他平日机智巧辩,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禁连忙道:“美珍!你别多心……”

  傅玉雪的感受却又大不相同,突然被人从如梦似幻的情欲世界无预警地拉回现实,就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一般,令她难以忍受,再加上花生畏缩的神情,更叫她受不了,新仇加上旧恨,顿时恨上心头,不禁恼羞成怒道:“你知不知道电灯泡有时候是很碍眼的?难道你不觉尴尬吗?”

  廖美珍也不甘示弱的叫道:“他是我儿子的爹,便是我的相公,我们夫妻相处天经地义,真不知谁才是多余?”

  傅玉雪叫道:“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看看?”

  眼看两女便要动起手来,花生连忙的道:“好老婆!你们……”

  两女牵怒于他,对他拳打脚踢,同声骂道:“都怪你。”

  花生不禁叫苦连天道:“天啊!干我什么事?”

  □□  □□  □□  □□天刚破晓,百花山庄方圆三里以内,立即被胄甲重兵团团围住,人员进出皆受到严密的检查,稍有可疑的人物出现,立刻被带开隔离侦察,倒楣一点的人,可能还得吃上免费牢饭。

  愈接近山庄大门,驻守的警卫愈多,几近五步一岗、十步一啃的程度,防守空前的严密。

  太原城也受到官方下令强制戒严,听说是白莲敦乱党又有死灰复燃迹象,几乎惊动全城的官兵,不论是大街小巷,一律挨家挨户的详细搜查。

  总算有逮捕了数十名可疑分子及通缉有年的江洋大盗,也有遇上猛烈抵抗、造成官兵严重伤亡、最后仍被逃脱的乌龙糗事。

  这一连串的缉捕行动,不仅造成太原城民人心惶惶,罢市之后的城镇,就像一座死城一般,人烟稀少得可怜,不像往日繁华的辉煌荣景。

  两雄争霸的紧张情势,也因此缓和下来。

  南宫世家虽是过江强龙,遇上官方的强势介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出太原。

  而且,又有丐帮飞鸽传来坏消息,北霸天的人马已暗中南下,目标显然是江南的南宫世家。

  按行程推断,对方该是一天前就已经出发,打算趁着南宫家内部空虚之际,避实击虚,以挫南宫家的威信,情势极为严重而且对南宫家不利。

  所以,南宫无忌只好下令撤退,快马加鞭赶回江南。

  情势的发展一夕生变,各方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排除异己的动作频频,绝非第三者所能深刻了解的。

  整个局势不仅变化太大,而且迅速得令人措手不及,旁观者清这句话在此是无法用上的,难怪有人看得满头雾水,顿时傻住不知所以然。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威震江湖的武林霸主,才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就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简直太不像话了。”

  铁扇公主看着匆促退走的南宫家人马,脸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冬梅抱怨着,如照以往的惯例,铁扇公主都会立刻帮她解惑的说明,岂知等了许久,仍未见铁扇公主有任何回应,不禁心中大奇。

  “公主!你怎么了?难道……”

  铁扇公主低头叹息道:“你别问我,连我也搞糊涂了。”

  “不会吧!世上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公主的。”

  “冬梅!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再也无法任性而为了。你别忘记我们现在面对的,都是江湖上的菁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绝不能大意轻敌。”

  “那怎么办呢?”

  “我……我想混进去就近监视。”

  “公主请三思,你是千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

  “难道你不想一探究竟?”

  “这……我当然想……可是……”

  “想就要做,否则只能凭空猜测,永远无法掌握局势,更别想左右大局,完成皇上交托的密旨。”

  “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小婢只好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了。”

  铁扇公主瞪了她一眼道:“你少占了便宜又卖乖,如果你不想追下去,我绝不勉强你。”

  冬梅听了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夏荷冷哼道:“冬梅最讨厌了啦!上次她明明说过,她好羡慕春兰她们能随侍在花统领身边,过着幸福美满的神仙生活,后来才改口死不承认,反而追问我的想法如何?实在太狡猾了。”

  冬梅羞急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春兰出嫁当天,我看见你盯着花统领的脸不放,直到人家进了洞房,你还依依不舍的哀声叹息,一副恨不能代嫁的模样。”

  夏荷也面红耳赤的急辩道:“你胡说!昨天晚上你突然大叫一声,害我和公王以为你出了意外,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还一直叫着‘生哥!’的名字,不信你可以问公主本人,你还能怎么狡辩。”

  说完,趁着冬梅转头望向铁扇公主之际,连忙暗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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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这是夏荷瞎掰的,更何况夏荷又有打来“电报”,自然无条件的配合到底,连忙含笑点头不语。

  冬梅见状,立即不胜娇羞得低声道:“我全忘了。”

  夏荷更是得理不饶人,语带调笑道:“你忘我可没忘,看你叫得亲密,是不是梦见你的生哥正在对你……”

  这番话暧昧异常,只听得其他两人羞得无地自容,几乎异口同声的斥道:“胡说!”

  夏荷立刻惊觉话中有语病,不由得也羞急道:“我不是……我是……”

  夏荷不说倒好,愈说反而愈描愈黑,三女立即涨红着娇靥,一颗颗芳心七上八下的直欲跳出胸口,许久都无法作声。

  不知经过多久,还是夏荷鼓起勇气道:“说真的,如果公主没有理想对象的话,小婢倒是觉得花统领是个不错的选择。”

  铁扇公主才平息的心情,又被她挑起波澜,羞叫道:“夏荷!你胡说什么?”

  “小婢说的是真心话,请公主能够慎重的考量,以免错失良缘。”

  冬梅也道:“夏荷说得没错,试问咱们四季婢承蒙公主的厚爱,一向是孟焦不离而且形同姊妹,早已是公认为未来驸马的侍妾,相信公主也听过这种传闻。如今兰、菊已侍花统领,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已经在拉拢天波府的关系,公主冰雪聪明,难道不明白这些墙头草的用心。”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怎能将朝廷命官比做墙头草?”

  “公主别顾左右而言他,再说这评语可不是小婢胡谓的,难道公主忘了是哪位才女说的话?”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是谁说的,因为那是她们主婢三人最近一次拚酒时,她一时兴起所做的评语。原想转移话题掩饰少女的娇羞,却被冬梅识破让她无法逃避问题,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夏荷突地跪求道:“公主,小婢负有护主之责,如果无法确定公主的意向,绝不敢让公主亲身涉险。”

  对双婢诚恳的询问,铁扇公主也不再矫情道:“我们主婢原本就约定今生永不分离,连皇上也同意让你们随侍驸马,既然兰、菊二婢已侍花统领,我怎会违背誓言拆散你们四季婢呢?”

  话落,原以为双婢必定满脸欣喜,岂知两人却偷偷窃笑起来,一怔之后,顿时恍悟上了大当。

  “可恶!你们竟敢诈我,不饶你们。”

  铁扇公主不禁羞红着嫩脸娇嗔不已,举着粉拳追着两婢四处逃窜,一时笑闹嗔叫之声此起彼落,逐渐远去。

  第九章 易容改妆借奇兵黄昏时分的扬州城依旧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所讨论的,仍是花家堡公开征婚的奇闻秩事。

  接连三天的甄选结果,终于在今天午时完满结束,由街坊邻居公认最美丽、孝顺而娴淑的“豆腐西施”周宛仪荣登后座。

  这个结果虽令人感动意外,却得到大多数城民的支持与祝福,他们万万想不到花家居然选中周记豆腐店的千金,诚如公告中所言的,全无豪门大户坚持的门当户对观念。

  消息传递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人称颂,人人赞扬。

  正当花家堡忙着准备明日下聘的事宜时,三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堡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修想纳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员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儿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赶来了。

  他们是在京城听见花家堡公开征婚的消息,才满怀惊怒的快马加鞭赶来一探究竟。

  林翠英一下马车,乍见花美人的脸,立刻忍不住怒气得大发娇嗔。

  花美人听她这么问,怔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挥出,口中骂道:“你还装傻?我问你,江湖上盛传花家堡公开征婚一事,难道不是你想纳妾?”

  花美人狼狈的躲开攻击,闻言恍然的急叫道:“那个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

  林翠英惊喜的问。

  胡玉儿众女却惊怒的问道:“难道是生哥?”

  林梦华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东西。”

  花美人摇头笑道:“也不是他。”

  林翠英不悦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花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活宝而已,难道还有鬼?”

  “难道栋儿不是我的儿子?我帮他选媳妇有错吗?”

  “是栋儿?”

  “不错!”

  “糟了,这件事你该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话,只不过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难道我还不能做主?等结婚当天再由爹娘主婚不就成了。”

  “你这糊涂虫知道什么?娘早就帮栋儿许下礼部陈尚书的二千金美凤姑娘,准备年底让他们完婚,你却无端惹事横生枝节。”

  “真有此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是量近才决定的事,我也是出门前才获知的。”

  “那也好办,栋儿正好一箭双雕,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你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陈大人不同意的话,看你如何收场?”

  “笑话!生儿都要了七妻二妾,栋儿不过想多讨一房媳妇而已,陈大人如果不同意,是他家丫头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信周家的丫头会比陈家的千金差。”

  林翠英对他真是无可奈何,气极得转头他顾不再理他。

  铁齿道人却是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笑嘻嘻的道:“我倒想见识一下,你帮栋儿公开征婚,几乎闹得全国皆知,所选出的媳妇,究竟是如何的才貌过人。”

  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着铁齿道人转身往大厅走去,爷儿俩有说有笑的,谈得十分契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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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众人入坐之后,铁齿道人才对林国栋道:“栋儿!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优,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凤姑娘也不差,爷爷将尽力促成这段良缘,只是你必须一视同仁,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林国栋欣喜道:“栋儿遵命。”

  林翠英不以为然道:“爹!这件事情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则娘会不高兴的。”

  铁齿道人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们别再有意见,以免自乱阵脚,就算你娘在这做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林翠英心里不服,却不敢对铁齿道人使性子,便转向花美人骂道:“老不死的,没事办什么公开征婚,害我们紧张得远从京城赶来,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花美人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儿一个人的主张,你们要赔偿找他就对了,我的所有家当全在他手里,现在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已经够可怜的,千万别让我再背黑锅了。”

  “可恶!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担当也没有,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儿子,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哎呀!你怎还不相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

  “每次有事情发生,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老套,以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就算诅咒,我也不会上当了。”

  花美人正着急的不知所措,满脸企求的望着铁齿道人。

  铁齿道人也想帮他,正想开口,“爹!您别袒护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却不敢当,还把责任推给儿子,实在是丢尽林家的脸。”

  花美人大急道:“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栋儿!你来告诉你娘事情的经过。”

  林国栋尴尬道:“娘!爹说的没错,的确是生弟提议公开征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为尊长却不知节制,任由生儿乱来以致闹出大笑话,更是难辞其咎。”

  花美人无奈的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满意。”

  林翠英脸色又是一变,破口大骂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当当的事不干,偏要投机取巧,试问十八年来,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让人称颂,让人赞扬的?”

  花美人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出凶手及重建花家雄风,虽然愧对林家,却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全是命运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于我?”

  林翠英又骂道:“缉凶是何等大事?凭你单人匹马的力量,难道会比群策群力的效果大吗?结果还不是白白浪费十八年光阴,返回天波府后才查出线索?”

  这句话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这件事不仅让他颜面无光,也让他重振男性尊严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着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机会,慢慢疗伤止痛,想不到又被林翠英触及痛处,真让他欲哭无泪,而且毫无招架的余地。

  花美人顿时气结道:“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妇孺一般见识。”

  话一讲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应,立即转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来所受委屈,便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连忙怒喝道:“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花美人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留下来,林翠英见状也是不肯干休,丢下众人便追了过去。

  等她追入房中,却见花美人正宽衣准备休息。

  “你是猪吗?才刚用过晚膳没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觉,也不怕睡死起不了床。”

  她骂的起劲,看情况似乎意犹未尽,大有紧迫盯人的味道。

  花美人怒极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林翠英原以为他会低头认错,她便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不料所得到的回应,竟是嬉皮笑脸的俏皮活。

  这对处事严谨的她来说,任何油腔滑调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这番调侃,更是火上加油,让她怒不可遏。

  “你可恶!你……”林翠英不禁热泪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她,竟被他一句调侃的话,惹得她当场泪流满面。

  一时之间,忽然想及这十八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为不忍,连忙一把紧抱她的娇躯,籍着热吻与拥抱来缓和她的怒气,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林翠英依然余怒未息,连忙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花美人忽然温柔的道:“原谅我。”

  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了,林翠英整个人都瘫了。

  ※    ※    ※    ※晨间的白雾迷漫,对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花美人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他却发现厅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的叫道:“咦!好小子!

  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喔……“花生见他眼瞄着两女,连忙陪笑道:“爹!她们也是您的儿媳妇,姊姊叫傅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两姊妹连忙大礼拜见,只乐得花美人直叫好。

  铁齿道人插嘴道:“你快来坐好,生儿带回来坏消息。”

  花美人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铁齿道人严肃的道:“生儿!你再把刚才所说的事,重新说一遍给你爹听。”

  花生便把花无缺临终前的话,仔细的述说一遍。

  花美人静静听完,不禁叹息道:“想不到残害花家的主谋,竟是他们母子,难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阴,最后仍告失败无功而返。”

  铁齿道人皱眉道:“从这整件事情看来,双方都是受害者,没有再追究的必要,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南宫世家结合倭寇叛变,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难道朝廷没有兵力对抗?”

  “这都怪胡惟庸这奸臣误国,多年来朝中各派系忙于明争暗斗,根本疏于练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删减军备,各军士气更是涣散,想靠他们保家卫国,无异是梦想天开。”

  “那怎么办呢?”

  “我猜想他们的计划,不外是明攻暗袭的策略,既然生儿已经挑起南、北双霸的争端,正好牵制住‘鄱阳王’的内应,破坏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尽管如此,‘鄱阳王’联合倭寇顺江犯京的行动,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叛变,我们必须尽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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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们的实力同样不足以抗衡呀!”

  “这就是我找大家一起商量的原因,大伙儿集思广益,寻求解决的办法。”

  接着却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撼,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苦无对策。

  林国栋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引起铁齿道人的注意,不由摇头叹道:“栋儿!你都快要成家立业了,怎么个性依然这么懦弱?有话就放胆说出来,别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样意志不坚是成不了事的。”

  林国栋听了不好意思道:“栋儿知错!既然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自保,何不寻求外援的帮助?”

  “外援!”

  上官小仙眼中一亮,兴奋的叫道:“我有办法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神情为之一振。

  花生大悦道:“好宝贝!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上官小仙俏脸一窘,尚未及说话。

  胡王儿却忍不住嗔道:“你就是那张嘴甜,连这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口,难怪这么多姊妹都被你拐骗上手。”

  花生岂不知她在气什么?却佯做不知的笑道:“好老婆!你说得对极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儿也。”

  胡玉儿嗔白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

  花生微微一笑,忽然大叫道:“糟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花生惊慌道:“刚刚想到的办法全忘了。”

  “你哪有想到什么办法,刚才是仙妹想到的。”

  “真的?”

  “当然。”

  花生松了口气道:“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玉儿又忍不住娇嗔道:“真是的,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鬼叫发什么神经?”

  花生瞄着她道:“是呀!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的人最好少打岔。”

  胡玉儿一征,立即恍然大悟的窘红了脸,忍不住叫道:“你可恶!你还敢……”

  花生忙陪笑道:“好老婆!为夫开个玩笑罢了,你的肚量这么大,不会真的生气吧?”

  包括胡玉儿在内,众女都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个个肚大如球,多走两步便气喘如牛,有的体质特别容易害喜,更叫她们苦不堪言。

  此时闻及花生借题发挥,语带双关的影射她们孕妇不可动怒之事,以免影响胎教等事,不由羞得她们面红耳赤,再也不敢乱插嘴了。

  花生见状,才得意的示意上官小仙接下话题。

  “朝廷的兵力虽不足以力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依我看来,朝中各派势力目前以燕王的实力最为雄厚,也唯有他才具有出击的本钱,生哥何不拜访燕王和他商量,以他礼贤下士的义行,必然乐于协助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叫好不已。

  铁齿道人更是果断的大声道:“这事就这么办!相信再无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吧?”

  这个提议,众人立即一致通过,又进一步谈了些细节,才各自回房休息。

  ※    ※    ※    ※燕王府。

  花生的身分已今非昔比,不仅是新科武状元,而且身兼侍卫统领,职掌京畿安危与皇室的安全,不是皇上信任的人,休想染指的重要职位。

  无论是谁接掌了侍卫营的统领大权,就表示他是皇上的亲信,圣眷正隆且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花生刚将名帖送入,一会儿工夫,立即被王总管隆重的迎入大厅,并有侍女专人服侍。

  他们才喝第一口茶,己听内厅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

  “哈哈……果真是贵客临门,燕王府真是蓬蓖生辉,增光不少。”

  只见一名俊逸青年由上官飞虹陪伴面出。

  花生连忙起身相迎道:“不敢当!不知……”

  上官飞虹指着俊逸青年介绍道:“生弟!小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小王爷。”

  花生忙见礼道:“原来是小王爷!初次见面,如有不周,还请小王爷不要见怪。”

  小王爷坦然受礼并淡淡一笑道:“花统领太客气了,小王不过是继承先人余荫,实在比不上花统领的才干,不知花统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花生见他不但不回礼,而且语带双关的单刀切入话题,初见面的第一个好印象,立即被他全盘破坏无遗。

  上官飞虹也料不到小王爷这么的没风度,心下不禁暗叫糟糕,连忙陪笑道:“生弟远道而来,一定劳累不堪吧?不如先在客房安顿下来,稍做休息回复元气,等晚膳时,一方面帮你们洗尘接风,再一方面详细研商如何?”

  来者是客,这点道理小王爷是懂的,便点了点头吩咐王总管接待客人。

  花生心里虽不高兴,但有求于人也只好隐忍下来,便起身告退。

  “小仙!你先留下来。”

  上官小仙听小王爷这么说脸色一变,众人更是怔愕当场。

  小王爷暧昧一笑道:“你出阁至今,这一趟还是首次回娘家,难道不想和令兄述说别后的近况?”

  上官小仙面有难色的道:“可是我……”

  上官飞虹见小王爷脸色微沉,连忙道:“这事不急,等会再好好的聊聊。”

  小王爷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不再坚持。

  于是,上官飞虹便领着他们一路介绍王府至客房为止。

  终于,在晚膳时分,王总管又亲自来邀他们入席。

  双方宾主尽欢的畅饮着,气氛极为融洽,似乎先前的不快已经消失忘怀一般。

  “生弟!京城一别至今,你我也将近一年没见了,今日有何重要的事情,你我情同手足,小王爷也是豪爽的血性青年,你就不必心存顾忌直说无妨。”

  小王爷也开心道:“总护教说得不错!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你也别见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

  花生也释怀笑道:“小王爷果然如传闻般的古道热肠,下官总算见识了,心中感到万分佩服,既然这样,下官就大胆直言了……”

  接着,将南宫世家阴谋叛变的事实述说一遍,并提出调兵的要求。

  小王爷听完,立刻变色怒道:“该死的胡惟庸,该死的南宫无忌,竟敢如此欺我朱家无人,实在令人气恼,欺我太甚!这件事情小王绝对支持到底,‘鄱阳王’南宫智人勾结倭寇扰我沿海居民,小王虽时有所闻,总认为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想不到他们竟包藏祸心,实在罪该万死,花统领只管放心,这一班水贼就由我燕王府来应付好了,小王保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放走任何漏网之鱼,”

  花生大喜的谢道:“多谢小王爷的鼎力帮助,等事成之后,下官一定会将小王爷仗义相助的义行,详实的禀报皇上,请皇上褒奖以谢小王爷的大义。”

  小王爷大乐道:“不敢当,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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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有了定案,花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对于小王爷及上官飞虹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的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官小仙几番劝阻无效,只好陪坐一旁,直到他喝得烂醉如泥才无奈的让侍女扶他回房。

  才一进门,花生已经浙沥哗啦的吐得一塌糊涂。

  可把服侍他的上官小仙忙坏了,连同侍女两人一面帮他梳洗更衣,一面清除残渣。

  过了好一阵子才算安顿下来。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上宫飞虹出现在门口。

  “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小仙听他语气不友善,便激动道:“大哥!你看他醉成这副模样,我怎能放心离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妇,实在有所不便。”

  上官飞虹见她情绪激动且音量惭大,连忙轻喝道:“小声点……”

  上官小仙暗惊之下,转首注视花生的动静一阵之后,见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来,苦笑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早有预谋要将他灌醉,如果目的没有达成,你们会放他离开酒桌?”

  上官飞虹脸色微红道:“你又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对大家都好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假如东窗事发,人家又会如何评断我们?一个是失贞的淫妇,一个是奸人妻女的淫徒,一个是卖妹求荣的……”

  “住口!”

  见上官飞虹恼羞成怒,上官小仙连忙禁声。

  上官飞虹恨声道:“去与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当初你们在一起可不是我逼你的,还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龙附凤,以为献身能够换得妃子的身分,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别说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来。

  上官飞虹见状,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王爷绝不会让小王爷娶一个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说完,他叹息着转身离去。

  上官小仙哭得泪眼汪汪,才依依不舍的向花生吻别,平静的关上房门,向东侧内宫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警哨或侍女,显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机不密奸情外泄。

  当她一进寝宫,便见到小王爷仅穿着一条内裤,正等得不耐烦的喝着闷酒。

  小王爷一见她便欣喜的道:“你可来了,这一年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激情的狂吻着她的樱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抬头道:“你怎么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时间,你该不会忘记怎么调情吧?以前……不对,你该不会变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的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经互不相干,你说我变心岂不可笑?”

  小王爷脸色乍变,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我都一清二楚,这一辈子你休想离我而去。”

  上官小仙惊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爷冷哼道:“我不管,今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上官小仙不禁绝望的落下泪来。

  小王爷皱眉道:“你哭什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你真的爱上那小子了?”

  见她哭得哀哀欲绝,虽没承认却也等于默认一切。

  小王爷立刻脸色一变,翻身将上官小仙拉起,凶狠的怒道:“你想都别想,你这是阵前背叛的行为,我绝不容许,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我立刻派人杀了那小子,你……”

  这一番凶狠的话,只听得上官小仙悚然大惊,也激起无边的杀机,蓦地探掌点中他的“软麻穴”。

  小王爷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仙满脸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来,因为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对生哥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小王爷惶恐的道:“你别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难逃一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间的事我已经无力去管了。”

  眼看劝说无效,小王爷忍不住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人影乍现。

  上官小仙一见是上官飞虹赶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咬银牙,翻掌拍中小王爷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喷得老高,只见他怒瞪着双眼心有不甘的死于非命。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抢救不及,上官飞虹惊怒的责问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的道:“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上官飞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转身叹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仅是我们家受牵连,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难脱干系。”

  上官小仙缓缓的起身下榻,取过衫裙穿妥之后,突然挥掌拍向“大阳穴”。

  上官飞虹早知她会轻生,暗中防备着她的举动,此刻更先一步闪身,探掌制住她的“软麻穴”。

  “你怎么尽做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总得解决呀!”

  上官小仙颤声哭泣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上官飞虹心中一急,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爷,一切的问题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这样可行吗?瞒得过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和他的妃子吗?”

  “放心,小王爷的生活习惯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我协助他绝无问题,更何况派兵剿匪的事,由他亲自安排岂不是更妥当。”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请他过来。”

  “不!我去,这件事由我来交代比较好。”

  上官飞虹担心道:“你……这样好吗?万一他不谅解你,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静的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早就知我给他的身子并非完璧,而且小王爷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无缘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飞虹长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预,只希望你讲得婉转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对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点头,开门离去。

  上官飞虹立刻着手善后,以免留下血迹引人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花生、上官小仙两人进来,上官飞虹提心吊胆的道:“生弟!事情发生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吗?”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这事错不在仙妹,我不会心存芥蒂的。”

  上官飞虹如释重负的赞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总算没有看错人。”

  “只是小王爷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很简单,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抱起小王爷的尸体行向浴间。

  许久许久,才见他边挥动双手边走出来。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尸粉灭迹?”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现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踪了。”

  “这点我想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冒充你离去,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依照这个计划进行,请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作息,以免露出破绽引人怀疑。”

  上官飞虹哈哈一笑道:“凭你的武功机智,一定可以现学现卖,保证连王爷也看不出破绽。”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满,只望大哥多多辅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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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三人立即展开密商,许久才各自回房。

  ※    ※    ※    ※天刚破晓,“假”花生夫妇便由上官飞虹恭送出王府,过程虽短,却有早起干活儿的侍女和巡视的护卫亲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务,便是小王爷失踪的时候,他将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见证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赶路至山道,才告别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谨慎的观察一阵,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赶赴花家堡报讯。

  左侧茂林处,突地一声轻响,缓缓步出铁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们夫妻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小婢怎么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铁扇公主轻叹道:“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呢?从百花山庄跟踪至今,我们几乎一事无成,完全无法掌控花统领的意向和计划,只能被动的在后面追踪,这样是无法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协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决定了。”

  “公主决定什么了?”

  “冬梅!你说得不错!被动的跟踪永远无法成功。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化装易容混进王府,紧紧盯在他的背后,绝不叫他脱离我的视线。”

  冬梅惊喜道:“公主决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们四季婢又可以团聚了。”

  夏荷亦兴奋道:“真的?公主决定嫁给驸马了。”

  铁扇公主听了哭笑不得道:“看你们两个一副急欲嫁人模样,真不知是我在挑驸马?还是你们在选夫婿呢?”

  一番话羞得两女抬不起头来。

  铁扇公主傲然轻哼道:“他想成为我的驸马,哪有这么容易?不完成这一趟任务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点头答应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的道:“公主这个标准未免要求大高了,各党派势力根基雄厚,是朝廷多年的积弊,凭花统领单枪匹马要消除他们,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铁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没资格成为我朱若兰的驸马。”

  冬梅与夏荷两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铁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冬梅长吸口气道:“小婢有几句心里的话,怕说出来惹公主生气。”

  “说吧!我绝不会生气的。”

  “当小婢得知花统领一次娶九美过门时,原以为他只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心里还在为春兰她们惋惜,直到后来获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看错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这些题外话作什么?”

  “满招损,谦受益。这就是小婢所不愿意讲,却不得不讲的话。孔雀郡主能与公主并称皇城双美,自有其傲人之处,可惜她与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难免器量狭隘,无法容忍异己。所以,英雄惜英雄这句话,永远都是男人的专利,唯有男人成就丰功伟业,自古溯今的伟人,无一不是男人。”

  铁扇公主若有所思的道:“你再说下去。”

  “孔雀郡主虽然才华洋溢,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已嫁花统领,便该遵守女人的三从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获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当局者迷,不知运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回以柔克刚的道理,才导致夫妻俩反目成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场。”

  “可是女人中也有几位伟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呢?”

  “以后的事尚未发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讨。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为鉴,后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证明,花统领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为了公主的未来幸福着想,实在不值得为了虚伪的自尊,白白浪费青春,甚至有错失姻缘的可能。”

  这话听得铁扇公主心儿一跳,忙问道:“冬梅!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做才好?”

  冬梅心中虽在暗笑,却不敢形之于色。忙道:“小婢认为公主原先主张潜入王府的办法不错!只是要尽快在适当时机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听你的,像这样追着他后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后,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了。”

  “是的,这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    ※    ※    ※杀声震天,呼喝如雷。

  一连三天,上官飞虹精挑细选了两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护卫进行特训。

  又过了十天,每个小组的成员已经熟悉阵式的运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间几乎无懈可击。

  成果丰硕,令花生惊喜不已。

  之后在晚膳的庆功宴上,上官飞虹告别了花生,率领他们趁黑离府而去。

  花生虽有心参与行动,以便尽快消灭鄱阳王完成任务,可是为了避免小王爷的行踪遭人起疑,他只好强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借故外出进行第二步计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成小王爷事后外出失踪的假象,时间又事隔三天,可避免别人联想到他们身上。

  再说锦衣卫已接获密报,指称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仅网罗无数江湖高手,尚且不断的对外招兵买马,而且在王府四周广建府邸,并且充分供以吃、喝、嫖、赌等各种享受,可谓花费不镄。

  由此推论的话,燕王府中必有一座为数可观的宝库,正所谓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身为空空门少门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跃跃欲试,期待良机。

  幸好他现在的身分是小王爷,不但行动方便,想到哪都不会有人阻拦,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翻览秘密档案,对于密探的侦察工作,可谓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终于查知宝库的正确位置。

  潜伏、纵跃、轻掠,沿途小心谨慎的寻找掩护藏身,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顺利的侵入库房重地。

  只见珍珠、猫眼、翡翠……等各式各样珍藏应有尽有,数量之庞大,就连花生都要叹为观止。

  “这座宝库藏最之丰,竟有我花家四座宝库以上的等值收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曾派爪牙四处掳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国,也是小巫见大巫。由此论断,咱们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于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库房中最值钱、最轻便的珍宝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帐房管事进入库房清点,立刻发现短少了为数可观的珍藏,这一残酷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在燕王府里引起一场大骚动。

  燕王更是怒极的当场处决了守卫,还怒气未消的骂着手下饭桶。

  这时候奉命调查窃案的吕总管快步进入大厅,道:“启禀王爷,卑职发现重大线索了。”

  “快说!”

  “是!卑职在库房角落发现一枚鄱阳王的腰牌。”

  “当真?”

  吕总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宫智人的独门令牌,真是胆大妄为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禀王爷,这些湖匪每个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再说,卑职还听到一些传言,只是不知是否属实。”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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