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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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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任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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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月被她这么一喝,打了个愣怔,就在此时,我瞥见院门处有一条人影,如同在夜空中疾速飞翔的大蝙蝠,直扑过来,眨眼就到苍月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我暗自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人?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很明显苍月也发觉了,他猛地一回身反手就是一刀,随着弧光闪现,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左小臂掉落在地,然而其身形未停,仍向前疾冲,右手挥出一掌,拍中苍月的胸口,耳轮中只听得「啪!」的巨响,同时伴随着硬物折断的声音。苍月来不及惨叫,便已「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出掌那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掌击出后,自己也向后弹出几步,捂着断臂栽倒于地。

  我跟鸣蝉,还有一直瘫坐在门边的凤来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全都瞠目结舌愣在当场,鸣蝉甚至忘了遮掩赤裸的娇躯。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瞄到了地上的断臂,手掌是张开的,掌心赫然是一个「魏」字。「老魏头!」我不由得惊呼起来。又哑又不识字的他之所以被人称为老魏头,就是因为他的掌心刻着的这个「魏」字。

  苍月骤然间被人偷袭,打至重伤,怒不可遏,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举起刀对着地上的老魏头就劈。

  「噗嗤!」血光崩现。

  然而这血并不是老魏头的,而是从苍月胸口喷出的。

  本来就已蔫呆呆发愣的我们,被又一次的变故弄得如坠五里雾中,脑子都糊涂了。

  明月推开了乌云,又向大地洒下的银白色的光华。苍月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兀自汩汩流血的伤口,满脸难以相信的表情。

  「久远寺苍月,去见你的敦盛卿吧。」随着冷冷的话音响起,苍月身前显现出一个人影,右手持剑,左手中食二指竖起置于鼻前。那长可及臀的绛红色围脖,凹凸有致的娇小身躯,不是如月归蝶还能有谁?

  我大喜道:「如月!你还活着?!」鸣蝉和凤来也面喜色。

  如月并没有答话,那双大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眼神冰冷得让人脊梁骨冒寒气。

  苍月用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又咳了一口血,艰难地说道:「忍法* 蝉蜕……」说罢眼光徐徐瞄向方才如月「尸体」坠落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的地上躺着断成两截的木头。

  「咳……我竟没发觉……一时大意了啊……」

  「你若能时刻做到眼如明镜,心若止水,我又如何能刺中你这一刀?皆因你的平常心已被名为『愤怒』的野兽吞噬了。」

  苍月惨然一笑,长刀铛啷落地,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一件事。」

  如月冷冷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苍月喘了好一阵粗气,仿佛在聚集着身上最后的精力。「在我生命的尽头,让我保留最后一点武士的尊严……请允许我切腹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如月。

  如月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甚至连她是否在呼吸都感觉不到。

  良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我答应你的要求。」

  「感激不尽……」苍月艰难地伸出手,拾起了方才解开裤腰带后,落在地上的短刀,将之平举过头顶,双目注视着刀身,口中喃喃道:「肋差* 梦醒……师匠,您为它起的名字真好啊……人生如梦……生命终结之际,亦即梦醒之时……」他缓缓拔刀出鞘,刀身在月光下闪耀着冷芒。

  「如月,你我之间的仇恨,今夜即将了断。你就来为我介错吧……」见如月点头同意,他释然一笑,抬头望着空中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用嘶哑的声音最后一次吟唱起那首《敦盛》,凄婉的歌声感人肺腑,如果他不是采花恶贼,恐怕在场之人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忽然歌声骤停,苍月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插入左肋下,刀刃朝右腹一拉,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那里流出,然后他扭转刀柄,让刀刃向上,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至胸口。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种自杀方法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连一向冷静的鸣蝉也看得花容失色。

  如月缓缓来到他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破邪剑,「上路吧,久远寺……南无!」

  刀落,头掉,尸身不倒。那脑袋在地上滚动数下,变为脸朝上,沾满鲜血的唇角竟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如月仍旧竖起左手中食二指置于唇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点指苍月的尸身,「腾」地一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焦臭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我和鸣蝉纷纷掩鼻退后。

  眼见着尸身越烧越小,片刻的功夫,竟燃烧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然而那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负伤倒地的老魏头,忙回首望去,却见他已坐起身,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急步上前伸手去搀扶他。

  老魏头急忙一跃而起,右手连摆,「不敢劳烦少爷……」

  「哦……你的伤势……」

  「无碍,我已点住穴道止血。」

  「嗯…………嗯?!你怎么、你不是哑巴吗?」我这才反应过来。

  老魏头笑了笑,正待回答,鸣蝉却已披好了衣服,踱步过来轻声说道:「相公,进屋说话吧……」她的脸颊笼罩着两片红云,也许是因为高潮余韵未褪,又或许是被老魏头和如月看见了她赤身裸体高潮叠起的样子……

  如月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黑色的包袱皮,将苍月的头颅裹了起来,提在手中。

  我冲老魏头微微一颔首,把手一让:「老魏……先生,屋中请。」

  老魏头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伸出右手,五指箕张如钩,刷刷几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断手埋入坑内,这才起身随我们进屋。

  鸣蝉抢前几步,搀起门边惊魂未定尤自瘫软的凤来,一同进了屋。

  五人围着圆桌坐定,老魏头由打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口中用牙齿撕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哆哆嗦嗦地将粉末倒在断臂的伤口上,只听得一阵「嗤啦啦」的响声,伤口处的血迹顿时干涸,肌肉也向内收缩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比方才红润了些,冲我们笑了笑道:「方才我正在房中打坐运气,忽闻女子尖叫声……」说到这,他忽然瞥见鸣蝉双颊羞红深垂螓首,心下了然,便把话锋一转:「其实我并不姓魏……」

  我愕然道:「那你掌心的『魏』字……」

  「呵呵,十八年前,我为躲避仇家追杀,装作一个沿街要饭的乞丐,四处流浪。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老宅门口歇脚时,遇到了当时的戴家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戴老爷。他见我又老又『哑』,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提出来要收留我做个下人。」

  「我一琢磨,反正也没处去,呆在这里也好,一个又哑又不识字、终日窝在院中的老奴,更不容易引人注目,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因为看到了我左手心刻了个『魏』字,大家都以为我姓魏,便称呼我为『老魏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便又追问道:「敢问您老人家贵姓高名?」

  「免贵,贱姓刘,草名道信,道义的道,信誉的信。」他淡淡地回答。

  鸣蝉闻言若有所思:「刘道信……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老魏头,不,刘道信笑了笑说道:「十八年前,金陵钟山曾经有个五圣山庄……」

  鸣蝉突然醒悟过来,立即娇呼着打断了他的话:「想起来了!您是五圣山庄的朱雀圣使刘道信!您……还活着?!」

  刘道信点点头,「看来柳姑娘对五圣山庄有所了解?」

  鸣蝉点点头,眉宇之间洋溢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嗯!五圣山庄的威名可谓震聋发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尊曾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亦常常慨叹无缘与五圣切磋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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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道信「哦?」了一声,问道:「敢问尊师贵姓高名?」

  「贱婢的师尊,乃是武林人称『武圣』的紫阳真人。」鸣蝉稍微提高了声音,略带自豪地回答道。

  刘道信点点头,「紫阳啊……那可是个武学奇才啊,老朽自愧不如……纵观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望其项背。或许只有当年的魏长风才能与其争锋。」

  「当年的五圣山庄技压群雄,傲视天下,怎么竟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斩尽杀绝?」

  刘道信见问,不由长叹一声,苍眉深锁,用手来回抚摸着皱纹堆累的额头,良久才缓缓道出一段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

  ***    ***    ***    ***

  五圣山庄座落于金陵钟山,建成年代已不可考。庄内有五大家族,分别是魏、李、张、刘、王。每一代传人都要经过比武,挑选出最强者担任庄主,其余四家败者均需在掌心刻上新任庄主的姓氏,以示效忠,同时也是一种对败者的侮辱。因此每代传人无不刻苦练功,比武时倾尽全力,以期取胜。

  这五家分别持有一件传家之宝,俗称「五行珠」,据传是由陈抟老祖炼制而成的内丹,共分金、青、白、赤、黑五色。金色内丹麒麟牙,为魏家所有;青色内丹青龙刀,为李家所有;白色内丹白虎爪,为张家所有;赤色内丹朱雀羽,为刘家所有;黑色内丹玄武甲,为王家所有。

  五种内丹纳于丹田,分别具有不同效果,持麒麟牙者,周身可发出无数气劲,如万箭齐发,令人避无可避;持青龙刀者,手脚均可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刃;持白虎爪者,十指如钢勾,可于顷刻之间将一头巨牛撕成碎片;朱雀羽持有者,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登檐走壁形如鬼魅;玄武甲持有者,全身刀枪不入,拳可碎石。

  五行内丹由各家的家主持有,而每一代家主弥留之际,都会将内丹交给由族人挑选出来的继承人,如此代代相传。

  本来五个家族相安无事,然而到了刘道信这一代,魏家出了个野心勃勃的传人,名叫魏长风,此人武学天赋极高,轻而易举就击败了其他四家的传人,当上了庄主。

  时逢永乐靖难成功,定都金陵,魏长风有心巴结朝廷,以求一官半职,将来好出将入相,便不惜重金上下钻营,竟打通层层关节,结识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为人阴险毒辣,老奸巨滑,虽满口答应把魏长风引荐给万岁,然而金钱美女收了不少,魏长风入仕之事却迟迟没有下文。

  魏长风心下焦急,多次委婉催问,纪纲总是诸多托词,说天下初定,乱党犹存,万岁忙着平叛,无暇旁顾,让他静下心再等些时日。

  过了些时日,纪纲提出让魏长风拿出武林至宝「五行珠」,由他转献万岁,并在万岁面前多进美言,万岁一高兴,必能赏魏长风一官半职。

  明眼人一看便知,纪纲这是瞎说八道,存心诓骗五行珠,然而此时的魏长风官迷心窍,竟信以为真,满口答应,回庄后便勒令其余四家圣使交出各自的五行珠,将来他魏长风如能出将入相,必然不忘提携他们。

  四圣使岂肯从命?那永乐是何许人也?篡位不正、嗜杀成性。方孝孺乃博学鸿儒,只因忠于前朝建文帝,大骂朱棣「燕贼篡位」,便在金殿之上惨遭撕唇至耳,后又被「诛十族」,除九族之外,还加上了他的学生,共计八百三十余人,全部当着他的面凌迟处死,最后他本人也难逃一剐。朱棣如此暴行,比起上古桀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暴君也值得你去为他效力?何况那纪纲纯粹只是想要诈五行珠,并非真心引荐你。

  五人闹翻之事,很快就传到纪纲耳中。奸贼脑羞成怒,遣数百锦衣卫配合魏长风剿杀四圣。

  四圣虽有内丹护体,然而魏长风武功盖世,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加上又有锦衣卫助阵,激战了两个多时辰后,终究不敌,除了朱雀圣使凭借卓绝的轻功逃出生天之外,其余三圣全部罹难。

  说到这,刘道信的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我们五大家族一向情同手足,魏长风竟作出卖友求荣的可耻行为……」

  我深感忿闷不已,「魏长风后来如何?当官了吗?」

  刘道信用袖角拭了拭脸上的泪痕,稳定了一下情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魏长风一心想做官,纪纲却没拿他当回事。后来我抓了个锦衣卫,从他口中得知,纪纲责令魏长风务必将我的朱雀羽夺回,否则向万岁引荐一事,免谈。」

  「哼哼,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我已化装成邋遢的乞丐?就这样躲躲藏藏,晓宿夜行,我离开了金陵,一路来到了韶州,直到遇见戴老爷。」

  「哦……原来是这样……五圣山庄一夜灭亡,是锦衣卫介入导致的……」鸣蝉若有所思。「指挥使纪纲觊觎皇位,密谋造反,已于四年前被凌迟处死,那之后魏长风的下落呢?」

  刘道信摇了摇头。「自从在戴家装作老奴之后,我未再涉足江湖,关于他的下落,是死是活,我也不知。」

  如月忍不住插口问道:「你们中国的武术真是博大精深啊,那个什么内丹,只要吃下去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那个纪纲拿到之后吃下去没有?」

  「那个不是单纯吃下去就有用的,要能够将其导引至丹田,气贯全身,布入经络血脉,方能达到其应有效果。纪纲有没吃,我不知道,也许吃了,没起作用,也许没吃,抄家之时入了国库。」

  「魏长风不曾告诉纪纲,五行珠的用法吗?」我感到有些不解,像魏长风这样官迷心窍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讨纪纲的欢心才对。

  刘道信皱着眉头想了想,嗫嚅道:「也许魏长风还保留了一手,生怕自己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纪纲杀死或弃之不顾。真要是那样的话,即使是他也无法对抗身怀四颗五行珠的纪纲,连跟他讨价还价的本钱都没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凤来今夜受惊不浅,坐在桌前听我们聊了半天,神经渐渐松驰下来,倦意随之来袭,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鸣蝉见状忙说:「夜已深了,大家也都乏了,先去歇息,有事明儿再说,这样可好?」说完看了看我,仿佛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冲刘道信一笑说道:「老前辈,您受了重伤,早点歇下,明日我请韶州城最好的郎中来帮您疗伤。往后您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好好享享清福!」

  刘道明没有说话,眯缝着双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莫非是说错了什么话?

  如月缓缓站起身,拾起地上保裹着苍月头颅的包袱,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很礼貌地说道:「我要先去睡觉了,失礼了。」说罢又鞠一躬,便转身迈步出了房门。

  凤来已经到了上下眼皮打架的地步,勉强冲刘道信笑了笑:「老人家,贱婢实在支持不住,要先行告退了……」

  刘道信点点头:「少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可别折了老奴阳寿!您快进里屋歇息吧!」

  凤来起身蹲了个万福,便转过身,向里屋走去,刚迈出两步,却又回过身来,望着我嗫嚅道:「相公,今夜我想让鸣蝉陪我睡……可成?」

  我跟鸣蝉交换了一下眼神,会心一笑。

  鸣蝉也起身随着凤来进屋去了,外间只剩下我和刘道信。我刚说了句「老前辈也早些去歇下吧」,他便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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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孽情暴露

  我随着刘道信来到凤鸣亭。一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开口问,心中暗自纳闷:不是说借一步说话么?怎么闷着头只管走?

  此刻他背对着我,仰望夜空,单手负立,失去小臂的左袖空荡荡地垂着,偶尔随晚风扬起。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刘道信喊我出来究竟是何意图,便打算主动开口问问,于是冲着他的背影一抱拳:「老前辈,今夜多亏你前来搭救,否则我一家老小性命堪虞,小生感激不尽……」

  说到这,刘道信却摆了摆手,转身说道:「十多年前,我装作乞丐沿街乞讨,受尽了白眼,看透了世态炎凉。后来老爷收留了我,虽有片瓦遮天,衣食不忧,然而下人们却又认为我是个老哑巴好欺负,常常呼来喝去非打即骂,最脏最累的活统统丢给我去做……」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也只能怪我自己贪生怕死,为躲避魏长风,竟然不惜抛下身为五圣之一的尊严,忍辱偷生。想起来真是愧对刘家列祖列宗!」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说。

  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仿佛想把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十八年沧桑巨变,魏长风生死不明,纪纲奸贼也已伏法,而我亦已厌倦了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说到这又深深吸了口气,眯缝起双眼,憧憬道:「也该让我松泛松泛了……从此无拘无束云游四方,暮年之时寻一古刹剃度出家,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了无牵挂,何其快哉!」

  「不过……」他话锋一转,脸色突然涨得通红,两眼暴吐,连气都喘不上来。我大吃一惊,连忙踏前两步伸手扶住他,「老前辈,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刘道信没有答话,或者说根本答不上话,脸色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青,两腮如青蛙般一鼓一鼓。

  正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道信却「哇」地一声,张嘴吐出一粒红彤彤的东西,用掌心托住。

  我惊愕不已地盯着那粒圆滚滚的东西,但见它大小如鹌鹑蛋,质地好似琉璃,有些反光。颜色是鲜红鲜红的,仿佛轻轻一捏,里面就会滴出血来。

  「只是这颗世代相传的内丹朱雀羽,我却不忍心让它随我长埋地下。」说到这,他握住了拳头,将那颗珠子紧紧攥在手心,垂首沉吟良久,最后好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一抬头,二目精光闪闪地注视着我:「少爷,戴公子,我想将内丹托付与你!」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就蒙了,愣在当场。见刘道信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看,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这是您的传家之宝,不可轻易交给外人的!更何况我无意涉足江湖,此等宝贝给了我岂非暴殄天物?」

  「我一生未曾娶妻,亦无子嗣,我留来传给谁?更何况说,与其传给魏长风这样心术不正之人,还不如将它扔进臭水沟!」他忿忿地说道。

  「说的也是,老前辈可寻一正直良善之侠客,将内丹托付于他,也算是为武林正道作点贡献。」

  「我看戴公子你就挺良善。」刘道信笑呵呵地说道。「已经十余年没有人对我那样关怀倍至了。那日你给我的五十两银票,虽是无意而为之,但是却暖了我的心。」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五十两对于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现在想起来,尚觉慢待了老前辈。」

  「不,往往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越能凸显出一个的真实本性。何况对于一个领着微薄月钱的老奴来说,五十两已是毕生也积攒不下的数字。如果我不是刘道信,而确确实实是个老奴,那么这五十两的施舍,便是弥天大恩了。」

  我还要继续申辩,刘道信却出手如电,四指握珠,伸出食指在我身上疾点数下。我愕然道:「老前辈,您做什么?」

  刘道信却比我更惊讶,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夸张来形容,「这怎么可能?」随着话音,又在我胸前疾点数下,戳得生疼,我揉搓着痛处「雪雪」地直吸冷气。

  刘道信瞠目结舌,连连摆头:「天赋异禀,天赋异禀!」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刘道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认穴之准,在五圣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但是我竟找不到你的穴位……」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身上所有的穴位都与常人不同,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寻常的点穴之法对你不起作用。」

  「您好端端的点我穴道做什么?」

  「你张开嘴让我瞧瞧,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我信以为真张开了嘴,却不料他一抬手,指尖一弹,朱雀羽划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地落入我的口中,我尚未反应过来,那内丹居然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清凉而又略带苦涩的汁液,顺着咽喉向腹中流去。

  不容我多想,刘道信已出掌按住我的前胸,掌心发出阵阵热浪,我清楚地感觉到方才从咽喉流下的汁液开始发烫,继而凝结成团,随着刘道信缓缓下移的手掌,那团灼热的东西也渐渐沿着我的胸口、腹部垂直往下坠,一直到小腹方才停住。

  我已经被惊呆了,整个过程中一动也未动,嘴巴张得老大,呆望着那只手在我身前游走。

  左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刘道信的额头竟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头顶发际之间雾气蒸腾。

  「吁……」他长出一口气,将按在我小腹上的手掌收了回去。「我已为你将内丹导至丹田,你已经是朱雀羽的继承人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伸手去抠嗓子眼,抠得一阵阵干呕。

  「你别犯傻了,那珠子在丹田,又不在胃,你如何吐得出来?除非你自己运功将它逼出,或者有人效仿杀鸡取卵……」他伸手如钩,在我小腹处比划了一下。「从你肚子里把它抠出来。」

  我哭丧着脸道:「老前辈,您这不是将无穷的祸水引到我身上了么?如您所说,五行珠为众多宵小所觊觎,万一他们都找上门来,我如何抵挡得了?」

  刘道信把眼一瞪:「傻小子,你不说出来,谁会知道你身上有五行珠?除非……」

  「除非什么?」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除非是其他持有五行珠之人,接近你十步以内,珠子便会互相感应,宿主马上可以得知。这就是我为何一直藏在戴家大院中足不出户的原因。」

  我又惊又怒:「老前辈,你你你……你这不是嫁祸于我么?」

  刘道信仰天大笑:「哈哈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十几年光阴荏苒,魏长风恐怕早已化为枯骨,即便没有死,纪纲业已伏法,他又何苦再替他卖命?再者说,他早已将麒麟牙交给了纪纲,又怎能与你体内的朱雀羽相狐感应?此丹于我已无用,于你却不然,它非但能让你身轻如燕,更可以解百毒,像你这样的身份,憋着害你的人恐怕不少,说不定关键时刻朱雀羽真能救你一命。我这明明是好心,怎么反说我嫁祸于你呢?」

  我无力地垂下头,这些理由无论如何都显得太牵强,不足以说服我。但是看样子要他再帮我把珠子取出来,也是不太可能……

  刘道信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天天一亮就走了,从此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望着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想对他发火也发不起来。又想到方才若非他奋力相救,恐怕我们早已倒在了苍月的刀下,对他将内丹强行塞给我的怨怒顿时烟消云散。

  「老人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您出手相救,为此还搭进去一只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明日您就要启程了,从此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何其快哉!只是可否稍晚些动身,容小生为您筹备些盘缠供您用度?」

  刘道信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出门在外,没有点钱还真不成,这样吧,我救了你们一命,又奉送了一颗武林至宝朱雀羽,你就给我准备好五千两银票,嗯……不要你们戴家银号的,到了北方就用不了了,我要晋商徽商通用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千两!胃口好大啊!那是我们戴家半年的进项!

  见我为难,他把脸一沉:「怎么?以你戴家之豪富,竟连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我连忙解释道:「老前辈请别动怒,五千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如今戴家有一半的产业已由我接手,这点主我还是作得了的。只是要将现银兑换成晋徽通用的银票,需要一些时日,请老前辈容我几天时间,一定办妥!」

  刘道信脸上的乌云这才散去,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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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下腹,隐约感觉有股燥热之气源源不绝散发出来,漫延到四肢。我忍不住一阵好奇,真的像他所说那么神奇么?试着轻轻用脚尖一掂地,竟然两耳生风,身体拔地而起,一下就纵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亭顶。果然所言非虚!我好象感觉不到自身的重量,轻飘飘的几欲乘风而去!

  内心忍不住一阵阵的惊喜,方才被刘道信强塞朱雀羽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我在宽阔的庭院中纵跃起伏,来去如飞,尝试着各种力道所能抵达的高度,直至汗流浃背才回房歇息。

  ***    ***    ***    ***

  劳累了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很香。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杆,我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短短几句话:「素闻公子慷慨良善,德厚流光,今日一试,果不虚传。万望公子秉持中正,恪守节操。吾去也。」落款是「刘氏逆子」。

  让我筹备五千两银子,原来只是试探?捏着字条,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刘道信为救我们而断臂,却从头至尾没有提及半句,甚至连我答应为他筹备的巨额银票也不要,悄然拂袖而去。这就是所谓的侠义心肠吧?真是值得我辈敬佩!

  此时鸣蝉也起来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吞下朱雀羽,便将字条团成团捏在手中。

  「相公,起这么早?」

  我转身笑了笑道:「不早了,日头都晒屁股了。怎么?柳女侠平日里都是天刚放亮就起床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鸣蝉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昨夜也是翻来覆去,直至黎明方才入睡。」

  我迎上前去,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玉颜,果然发现凤目中微微有些血丝,眼眶周围也有些红肿。

  「你哭过?」我感到非常意外。一向以坚强形象示人的鸣蝉竟然会哭?

  她微微叹息一声,回首望了望仍在酣睡的凤来,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我和她并肩而行,来到院中,沿着鹅卵石甬道缓缓踱着步子。想要问她为何哭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公子。」鸣蝉突然顿住了脚步。

  我愕然转身,「鸣蝉,你怎么又称呼我公子了?不是已改口叫相公了么?」

  她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之前我答应给你作妾,才喊你相公的。」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空霹雳,我惊得浑身一颤,伸出双手紧紧捏住她的两肩。「鸣蝉,你说什么傻话呢?」

  鸣蝉神色凄然地说道:「也许我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我已被淫贼所污,如何腆得起脸再嫁于你?」

  原来是说这个,我释然一笑道:「鸣蝉……蝉儿,我并不在意的。」

  「蝉儿」这个称呼一出口,她娇躯一震,美目圆睁,紧盯着我,眼珠子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可我在意……」

  此刻我的嘴偏偏像棉裤腰似的,又笨又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兀自急得满头冒汗。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被淫贼所辱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不能将这样的身子交给公子你。」

  我紧紧地捏住了她的双肩,两眼死死地盯着她。「蝉儿,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嫌弃你的!你看凤来不也是……我有嫌弃过她吗?」

  「可是……」鸣蝉还要继续分辩,我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耳垂,柔声道:「蝉儿,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

  鸣蝉轻轻挣扎着:「别……别在这儿……叫下人们看了笑话……」

  她也是半推半就,真要认真起来我怎可能搂得住她。我便也不松手,将她搂得更紧,同时在她的粉脸上胡乱亲吻着。

  「别……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

  「那你叫我相公,叫了我就放手。」

  「………」

  见她没有反应,我干脆低头在那红艳艳的樱唇上狂吻起来。她实在没办法,娇喘着推开我,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嘟着小巧的红唇嗫嗫嚅嚅:「相……相公……」虽然声如蚊吟,我却听得一清二楚,爱怜地低下头又在她微嘟的唇上吻了一口,这才松开了双手。

  「戴公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和鸣蝉都吓了一跳,同声向后退了一步,循声望去,原来是如月。

  她穿着一身劲装,束腰、束腕、束踝,脖颈上仍是那条标志性的绛红色围脖。背后背着破邪显正剑,胸前还斜挎着一个包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远远地打着招呼,「如月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去?」一边说话,一边和鸣蝉快步迎上前去。

  如月待我们来到面前,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掌撑地,指尖斜对,然后深深地把脑袋垂下去,磕了个响头。

  鸣蝉一个箭步上前搀起她:「妹妹,这如何使得!说起来你还算是我们的恩人呢!」

  如月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嘴角调皮地向上翘着:「这是我们表示感谢的方式。这些天多有叨扰,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你准备回日本去吗?」我竟有些恋恋不舍。

  「嗯!」如月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包袱,「我要把这家伙的脑袋带回那位大人的坟前祭奠!」

  鸣蝉一听到「那家伙」三个字,登时紧咬银牙,「对,把它砸碎,为你家大人报仇!」

  如月用力地点点头,「也为姐姐报仇!这次多亏了姐姐牺牲色相……」鸣蝉连忙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提了,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再提了……」

  如月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为什么?这是好事情啊,说明姐姐你勇敢啊。」

  「这是很丢人的……」鸣蝉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才不丢人呢,只要最后能得到胜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会觉得可耻的吧。」如月很认真地说道。

  可能是自幼便被灌输的思想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任何东西都能当成武器,包括自己的身体。」如月用手拍了拍自己饱满的胸脯。

  「这么说,你在执行任务之时,曾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来使用咯?」我生怕她又再刺激鸣蝉,连忙将话头引到她身上。

  如月摇了摇头,「没有接到过那样的任务,我还没被男人碰过呢。」

  处在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组织中,而且贞操观念又如此淡薄,居然还是处子身,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好了,我要动身了。」如月点点头,「虽然简单地做了防腐措施,但是这大热的天……我还是必须尽快赶回去。」

  鸣蝉握住如月的双手:「妹妹,这些天相处下来,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呢,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如月眼睛向上翻起,望着天空。「嗯……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看两位姐姐!」

  我吃了一惊,忙问道:「如果还活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谁要杀你吗?」

  「别忘了我是逃忍呀,逃忍!任何一个忍者组织都是最容不下逃忍的,必欲诛之而后快。」

  「你在那边生活岂不是很危险?」鸣蝉关切地问道。

  「嗯,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位大人在世时,还能将我庇护在其羽翼之下,如今……」

  我笑了笑,「如月小姐,若不嫌弃鄙宅简陋,随时欢迎你在此长住。到时可以天天陪着两位姐姐,又不必担心遭到追杀。」

  如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的!?真的可以吗?!」

  鸣蝉笑着晃了晃她的手:「当然是真的,我们公子……」说到这见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便略带羞涩地改口道:「……我相公金口玉言,说话算话的。」

  如月的脸上露出了异常甜美的笑容,与昨晚那冷酷无情的模样判若两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孩。

  「谢谢你的收留!」如月兴奋地说道,「我会用我的身体报答你的!」

  我和鸣蝉听了这话,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这女孩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那倒不必了……」抬手指了指南屋:「这些天你住的房间,我们会一直给你空着,等你回来。」

  如月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用力吸了吸小巧可爱的鼻子,夸张地点了点头:「我会回来的!」

  仿佛怕被我们看见她夺眶而出的眼泪,她背过身去,用有些哽咽声音说道:「那我就此告辞了,再会!」说罢纵身上房,脚步如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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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心下若有所失。数日来这个时而活泼可爱,时而冷酷无情的异国美少女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对她的离去很是有些不舍。

  和鸣蝉回到房中,凤来已然醒了,在床头拥被而坐,见我们进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夜里着实乏了,竟贪睡了些。」

  我来到床前,斜坐在床沿上,替她拨弄了一下散乱的秀发,柔声道:「若是还困,便再睡多一会儿。」

  凤来苍白的脸上缓缓涌上一丝血色,抿着嘴笑了笑道:「还睡?再睡就要变母猪了。」说罢举起两条嫩藕般的手臂将散乱在胸前的秀发向脑后挽起,冲鸣蝉说道:「鸣蝉,替我把簪子拿来。」

  鸣蝉答应了一声,到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一枚金簪走了过来,细心地替凤来梳着头。原先被凤来拥在胸前的被毯滑落下来,露出一段雪也似的酥胸,饱满的玉乳在粉红抹胸内颤颤巍巍,几欲破衣而出。不施半点粉黛的俏脸清丽脱尘,与鸣蝉艳而不俗的娇靥相互辉映,一个如出水嫩荷,一个似怒放牡丹。

  有此娇妻美妾,夫复何憾!虽然凤来已非完壁,虽然鸣蝉为淫贼所污,但终究瑕不掩瑜,丝毫不影响她们无边的魅力。

  ***    ***    ***    ***

  连续几天傍晚都下了「秋临夜雨」,天气已渐渐凉快下来,然而旱情却没有得到缓解,这几场短暂的雨水对于久旱的韶州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戴家的粥棚已搭起,由戴福负责照看,每日舍三顿,断了炊的佃农和城中大小乞丐携老带幼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自打被苍月淫辱后,鸣蝉一直郁郁寡欢,我好几次提出正式纳她为妾,都被她以「身子已污」所拒绝。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凤来去劝她,因为她最听凤来的话。

  凤来倒也挺顺我的意,几次三番去解劝,鸣蝉这才释怀,点头答应。

  我当然是欢喜不已,立即找人算好了良辰吉日,又吩咐人布置了一间新房,正式把美娇娘纳入房中。

  每晚回到家,娇妻美妾随侍左右,一天的奔波疲累顿时云消雾散。

  这一晚,我歇在鸣蝉房内,自然少不了颠鸾倒凤一番。云雨之后,两人都沉沉睡去,及至半夜,我被渴醒了,起身喝水之时,却隐约听见有异样的声响,不由得屏息凝神侧耳细听,是距此约九丈开外的凤来房中传出的,堪堪在地耳的听力范围之内。

  那是一种狗舔盘子般的声音,雪雪作响。奇怪,这后院没养狗啊?我好奇心起,回头看看鸣蝉,仍在熟睡,便踮着脚尖来到房门处,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我轻轻几个纵跃便来到凤来房间的窗前,用舌尖点破窗棂纸,睁一目缈一目向里看。屋内没有点灯,但我的天目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我全身的血液便倏地一下涌上了脑子。

  凤来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唯独脚上却还穿着一双粉红色的绣鞋,鞋尖上点缀着两朵绒球。修长雪白的玉腿向两边大张着,腿间像狗一样跪趴着一个人,正在舔吻着凤来的阴户。

  我又惊又怒,什么人如此大胆!莫非又是采花贼?可是看凤来的样子又不像在反抗,甚至……好像很享受?!那个男的是谁?看那一身皱巴巴的老皮……莫非是戴福??

  此时就听凤来呻吟道:「老狗……别再挑逗我了……要干就快干,干完就滚出去……万一相公半夜过来就糟了……」

  胯下那人闻言抬起头来,果然是戴福!他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淫笑道:「嘿嘿……小美人,少爷在柳姨太那儿过夜,少不了要干那事儿,绝不会半夜跑过来的,你我何不趁此漫漫长夜,尽情销魂呢?」说罢又将头埋入凤来胯下,卖力地舔吻起来。

  凤来用手推开戴福白发苍苍的脑袋,娇叱道:「老狗,要做就做,别耍这么多花样,小姐我可不耐烦!」

  戴福涎着脸淫笑着,「小美人儿,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娇躯空对月。这么完美的身体,老奴也是平生仅见啊,怎能不好好把玩一番呢?香茗须细品,若只管大口大口的喝,便只是解渴的蠢物。美人如香茗,也须得细细品味才好……」

  凤来嗔道:「谁要听你扯这些个歪理,我不耐烦陪你,你滚出去罢!」

  戴福笑容顿时凝固了,脸上一道道的深沟微微颤动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刚从瘫子那里回来,做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当我不知道?我要是把这事儿传出去,你休想有好日子过!」说罢起身骑在凤来胸前,把下身的枯枝向前一挺,「快!你也给老子舔舔!」

  我暗自咬牙切齿,这老奴才欺人太甚了!抓住把柄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我很想冲进去把他拉出来摔死在院中,可转念一想,要是这么做的话,凤来将如何面对我?赤裸着娇躯跟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一起躺在床上,要说老头强行无礼,能说得过去吗?一个妙龄女子便是再柔弱,也不至于会被那种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家伙放倒吧?

  跟我成婚之夜,与房子龙做出不轨之事也还罢了,当时她的心境不同。而此时此刻若被我撞破与戴福的丑事,恐怕她真就会羞愧难当,甚至有可能寻短见。想到这我只好往下压了压火,只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暗自盘算着如何找个茬把这老不死赶出家门。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毕竟戴福是我家「三朝元老」了,根深蒂固,没有个像样的理由,于爹娘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凤来的脸因感到羞辱而涨得血红,然而却又不敢反抗戴福,只好在他一再催促下,伸出纤纤玉手,捏住那根半硬不硬布满寿斑的枯枝,将包皮轻轻向下推开,露出暗紫色的龟头,用自己香喷喷的檀口含了进去。

  这一刻戴福和我都在颤抖,他是舒服得颤抖,我是气愤得颤抖。凤来啊,你何不用力咬下去,将那根丑陋的尘柄咬断?

  看不见凤来口中的动作,但从戴福那颤抖不已下身微挺的模样来看,我可以肯定凤来那软滑香嫩的粉舌正在老奴才的龟头上打转。

  「少奶奶……我的小美人儿,你可真会舔……舌头真灵活啊……是谁教你的?少爷还是那瘫子?」戴福一边挺动下身享受着美女口舌伺候,一边用下流的话进一步刺激着她。

  渐渐勃起的肉棒在朱唇进出之间,沾上了美人香津,变得湿漉漉的。凤来玉手加速套弄着棒身,两腮深陷,好象在用力吸吮着龟头。

  戴福不由得一阵粗喘,连忙拔出肉棒:「美人儿,你想让我马上丢兵弃甲?嘿嘿……那可不成,我还没进你的销魂洞呢……再说了,你吃了我的『贞女纵情散』,虽然量不多,但肯定也会想要吧?」说到这他伸手到凤来腿间捞了一把,「嘿嘿……都已经水淋淋了,好吧,就让我来满足你这个绝色的小荡妇……看看是回春丸厉害还是纵情散厉害……」

  什……什么?贞女纵情散是什么玩意儿?春药?戴福这老狗怎么老是有这些怪药?而且……回春丸不是在娘的手上麽?难道说戴福还私藏了一部分?

  没等我想明白,戴福已经将凤来两条玉柱般的修长粉腿扛在了肩头,手扶阳具在她娇嫩的花瓣上撩拨着,凤来全身都软绵绵的,螓首侧向我这边,朱唇微启,轻咬着手背,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我要来了,小美人儿……」话音未落,戴福瘦腰一挺,龟头籍着淫水的润滑,顺利地挤进了柔嫩的花唇,蜜穴温柔的紧裹让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哦……」凤来像是配合他似的,也同时发出一声娇吟,「嗯……」

  终于插进去了,我心里一酸,迄今为止,我已亲眼看见两个男人进入娇妻的体内了……但是为什么我竟没有感觉到应有的愤怒?相反的,还感觉到一丝兴奋?我天生就是个贱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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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佩服这老狗,年逾六旬了竟还能玩得动女人,而且看他那动作激烈的程度居然不亚于小伙子,确实是不简单。

  由于双腿被戴福架在肩头,凤来那穿着粉色绣鞋的小脚便随着他的挺耸在他背上一翘一翘晃动着,鞋尖的绒球颤颤巍巍,煞是好看。光洁赤裸的腿上留着一双绣鞋不脱,竟能平添无穷的情趣,戴福老儿果然是花中魁首,玩女人的行家!

  干枯瘦黑的老人骑在白嫩丰满的美女身上纵情云雨,说不出来的诡异淫靡。戴福那不算粗但长得惊人的阳具在抽插之间,将凤来粉红鲜嫩的淫肉翻进翻出,美人清亮的玉液顺着股沟流到粉红色的床单上,洇湿了一片。

  凤来早已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抗拒、羞耻,双手揽着戴福的后颈,红艳艳的小嘴里发出天籁般的娇吟,胸前那对浑圆饱满的玉乳在老奴才的撞击下如波浪般荡漾着,令人目眩神摇。

  戴福也情不自禁地将撑在床上的鸡爪般的手伸过去按住那两团嫩肉,像搓面团般揉来揉去,由于用力,娇嫩的乳肉都被挤压得从指缝中钻出来。

  肉与肉的碰撞声,粗喘声、娇吟声,床板的吱呀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水声,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片无限春光。

  「小美人儿……我的好少奶奶……你嫁给少爷也有小半年了吧?怎么小屄还这么紧……好像要把我的那话儿整个吸进去……玉门狭窄……膣道细长,花心却很浅,阳物插入时,花心膨胀而前端突出如珠,一经碰触即旋转移动不断舔吻龟头马眼……此乃百闻而难得一见的『龙珠』啊!好美人儿,你真真是天仙下凡啊!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这么完美!」

  戴福一边飞快地抽送着,一边满嘴流涎地称赞着凤来的小穴。「龙珠」?这老鬼哪里听来这么多的名堂?屄就是屄,哪还有这么多一套一套的!

  凤来媚眼如丝,颊生桃红,朱唇微启,含羞轻笑:「老狗……你知道的还真多……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呀……」

  真的是因为贞女纵情散的作用么?凤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吧?被这丑陋不堪的老头奸淫的同时竟然还跟他巧笑调情。

  戴福舔了舔嘴角,双手以凤来的玉乳为支点挺耸着腰肢,不无得意地笑道:「老奴我这辈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有良家少妇,也有风尘长女,各种各样的屄都见过,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小美人儿你的……」

  「真的……很舒服的么?是怎么个舒服法呢?」凤来娇喘着问道。

  戴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下来喘了一阵粗气。毕竟上了年纪了。凤来却不容他歇息,两条雪白的粉腿从他肩头滑下,转而缠绕在他干瘪的臀后,并用力地将他的臀部向下压,肥臀则轻轻地向前迎凑着,「快说呀……」

  戴福掰开凤来那对修长玉腿,瘫坐在床上,气喘如牛道:「美人儿,我累了,你来动吧……」

  凤来娇嗔地剜了他一眼,「不中用的老鬼!」说罢站起身,蹬掉脚上那对粉色绣鞋,露出嫩白的脚丫,用娇小可爱的玉趾在戴福紫黑的龟头上调皮的研磨了数下,看到戴福舒服得直抽冷气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缓缓蹲下身,一手扶住戴福的肉棒,不停套弄着,另一只手分开粉嘟嘟湿漉漉的肉穴,凑上前去对准位置,屏住呼吸肥臀往下一沉,滋扑!滑腻的嫩穴一口气将细长的阴茎吞了进去。

  「嗯啊!」凤来娇躯突然一颤,双手赶紧扶着戴福的两肩头,「老狗……你太长了……顶得人家花心好麻……」

  戴福淫笑着,两只枯瘦的手臂紧紧搂住怀中玉人,将臭烘烘黄牙密布的嘴凑过去亲吻凤来的红唇。「这就是「龙珠」的妙处,花心不但浅,而且随着阳具的插入如黄龙吐珠般将花蕊吐出,轻吻男子龟头,双方可以同时得到莫大的快感!」

  凤来坐在戴福怀里,手扶着他瘦削的两肩,朱唇与那臭烘烘的大嘴激烈的缠吻着,偶尔分开时能看到粉嫩的香舌与那肥厚的狗舌纠缠在一起,肥臀一起一伏,嫩穴吞吐着肉棒发出淫靡的水声。「老狗……你舒服吗……我的花心头在吻你的龟头……你感觉到了吗?」

  「小美人儿……下下顶到花心啊……嘿嘿……你的花心这么浅,很容易就会被阳精射进去啊……」

  凤来一愣,「很容易怀孕么?」

  戴福点点头,「我不射进去就是了……」

  凤来舒了口气,「老狗,要射时告诉一声,我好起身……」

  我在窗外暗暗生气,这妮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容易怀孕的体质,就不该再继续跟老杀才做下去了,万一真的被射进去……

  可是凤来已然在继续挺耸了,她半蹲半坐在老头怀里,肥美的香臀飞快地起伏着,香唇不停地向老头索吻,胸前的玉乳被抛得如同起舞的白鸽,点点香汗洒落在老头身上,洒落在粉红的床单上。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妻上官凤来赤裸着娇躯正坐在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爷爷的鸡皮鹤发的老头怀里恣意承欢,用自己二八年华的娇嫩肉洞套弄那根枯枝般的六旬肉棒。异常的淫乱画面,看得我口干舌燥,心跳得嘭嘭作响,下身的不祥之物早已将裤子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屋内老男少女的交合越来越激烈,啪啪的肉声越来越响,呼吸越来越急促,看来是快到紧要关头了。凤来的小嘴跟戴福紧紧地吻在一起,下身近似疯狂地起伏着,肉洞像一张小嘴紧紧含着肉棒吞吐着,透明的玉液顺着棒身流到卵袋上,又从卵袋流到床单上。

  忽然戴福伸手抱住凤来雪白的肥臀,把她的娇躯拼命向自己下身压去,一张大嘴用力地吸吮着美人香舌,干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好!他这是要射!凤来好像也察觉了,分开了热情缠吻的嘴,用力推搡着他,「老狗!你是不是射了!啊……花心好烫……」然而戴福却使出了吃奶的劲搂住了她的肥臀,令她无法动弹。

  「你坏死了……」凤来放弃了挣扎,反正已经被他射进去了。娇躯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娇喘道:「说好不给射进去的……还射这么多……烫得人家花心好麻……万一怀上野种……怎么对得起相公……啊呀,装不住了……好满……要流出来了……」

  我在窗外也腿一软,蹲坐在地上。心爱的娇妻再次红杏出墙让我心头又酸又痛,然而下身那挺翘的物事却又说明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贱种。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鸣蝉房内。美妾仍在熟睡,我轻轻地躺在她身旁,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瞪着双眼望着帐顶,心里盘算着如何找茬将戴福老狗赶出家门。

  ***    ***    ***    ***

  「要睡觉时就有人送枕头」。五天后的傍晚,我刚在门前下马,二猴就从门洞中闪出来,鬼头鬼脑地凑到近前,低声道:「少爷!戴福老狗有事!」

  我心里咯噔一跳,看看左右无人,便也低声问道:「怎么?」

  「舍粥的事不是交给戴福全权负责吗?他暗中克扣了白米,卖给几家米庄,原先定下的规矩是熬的粥要插筷子不倒,如今却清亮得能照见人!」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旋即却又一喜:这不正是除掉戴福的好机会么?想到这我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冲二猴招招手示意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让他去照办。

  第二天一早,二猴便暗中煽动了一大批饥民,冲到戴家粥棚里闹事,不打人,也不砸东西,单要戴福。

  那老狗哪敢露面,早就不知躲到哪个狗洞里去了。我便装模作样地出面平息事端,当众宣布将戴福逐出家门,由二猴接管粥棚,粥重新熬,要插筷子不倒。饥民们欢呼雷动,我既做了善人,又除掉了心头一大患,心中的欢欣得意自不必提。

  然而就在我自以为春风得意之时,多日未见的娘却找上门来。

  我接到小厮的禀报,匆匆赶到花厅时,一眼瞥见娘苍白的粉脸,便知道发生了大事,否则一向沉着冷静的娘不会有如此神色。连忙屏退左右,坐在娘下首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问道:「娘,怎么了?」

  娘的脸苍白得连一丝血色也没有,平日里鲜艳欲滴的红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异常黯淡。见我发问,她两片薄薄的嘴唇好一阵颤抖,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娘跟你的事……你爹知道了……」

  我如同遭人当头一棒,脑子里顿时成如同一锅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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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翁媳逆伦

  娘的话无异于给了我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急问道:「怎么回事?!爹怎么知道的?」

  娘的粉脸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双手紧紧地捏住椅子的扶手,由于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从她那失去光彩的嘴唇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一句话:「戴福那杀才!因你摔了他的饭碗,便把……你我之事向你爹告发了!」

  我一听到「戴福」二字,一股无名怒火登时涌上心头,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把茶碗都震得蹦起老高,「咕咚」一声落回桌面,滚了两滚便掉到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门外伺候的小厮闻声赶紧跑进来,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娘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抿着嘴唇,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也是激动异常。

  我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爹他老人家……对戴福的话就如此深信不疑么?」

  「你爹原也是不大相信的,可夏荷那贱人不知受了老杀才什么恩惠,竟和他一同攀咬我……你爹他就……」娘的眼圈开始泛红。「我嫁到戴家近三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既不骂我,也不跟我说半句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那双眼睛里发出的寒光异常慎人……看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的……」说到这娘就像大冷天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双臂环抱,娇躯颤抖。

  我心头也是阵阵发凉,爹平日里很和善,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着急过,但往往是脾气越好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越是吓人。

  「你爹的为人,最是循规蹈矩,平生亦最恨淫乱之人,我怕……我怕……」

  「怕什么?」

  「我怕他一怒之下大义灭亲,向官府举报我们娘俩,到时官府怪罪下来,这逆伦大罪,怕是难逃一剐!最次也得是砍头!」娘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爹就我这么一根独苗,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傻事?」我摇了摇头,用肯定的语气又说一遍:「爹绝不会那样做。虽说他为人耿直,但也最爱面子。家中出了这等丑事……」说到这,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偷眼看娘时,发现她苍白的粉脸也因为感到羞愧而充血泛红。「咳……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外传,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大可能将我扫地出门,因为这片诺大的家业必须有人来继承,我是唯一的人选。想来想去……」我嘬着牙花子嗫诺道:「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给娘你下一纸休书……」

  娘闻言浑身一震,仿佛被人放干了全身的血液,刚刚泛红的脸又苍白如纸,失去了艳丽色彩的双唇颤抖着,「这叫我如何做人……」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被丈夫休掉的女人是会受到鄙视的,这一点我很清楚。看着娘凤目中溢出的晶莹泪滴,我心底暗自叹息一声,虽说最开始是因为戴福给我吃了回春丸,才与娘做下那禽兽不如之事,然而悔不该接二连三地一错再错,尤其是那次大白天的跑到老宅与娘……没想到夏荷那贱娘们竟然会向着戴福,连主母都出卖了!

  「唉……娘啊,事情已经出了,伤心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对策。你先回去好好跟爹道道歉,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掏出绢帕拭了拭眼泪,「茂儿啊,你可得帮娘一把,要是娘真让你爹给休了,那就……只有一死了……」见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便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

  望着娘步履蹒跚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人剜出来扔进了滚烫的油锅,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目前尚不知爹会如何处置这件丑事,是真的会去报官呢,还是忍气姑息?亦或是给娘下一纸休书?即使他看在我是戴家千倾地一根苗的份上放我一马,可今后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老人家呢!

  只好暂时先躲着吧,尽量避免与之碰面。我感觉脑子涨得发疼,心烦意乱至极,便也起身踱出了厅门。

  ***    ***    ***    ***

  转眼就过了四天,爹娘那边悄无声息,不知怎么样了。也不敢去问,我还未有准备该如何面对爹。

  这一日,辰时刚过我便回到了家中。踅到后院时,鸣蝉正在院中舞剑。自从败给久远寺苍月之后,她每日里更加勤于练剑了,天不亮便起身,一直练到吃晌饭。午休过后又接着连,直到天擦黑。也许是由于落败被淫而感到屈辱,又或是受到极强的自尊心所驱使,她的剑风较之以往更为凌厉,仿佛稍微靠近她三丈以内都会霎时间粉身碎骨。这后院一般的下人都不许进来,唯有大壮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时常坐在东厢房的门槛上痴看着,不时拍手叫好。

  这下可就苦了房子龙了,以往大壮除了替他擦身,端屎端尿,揉搓四肢,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后院呆着,而鸣蝉练剑时间是由天微微亮至巳正,然后便到凤鸣亭打坐冥想。凤来有时间过去与他暗渡陈仓,现在可好,白天有鸣蝉和大壮在,晚上我又打外头回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偷腥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哑然失笑,我竟然在家里替自己的娇妻养了个奸夫,而且还考虑他是否会因为没有机会与自己的娇妻通奸而感到寂寞苦闷,我也太贱了吧?不过我着实太爱凤来了,花为肚肠,雪作肌肤,一颦一笑丰神冶丽。最初确实是沉迷于她的美貌,时间长了,又渐渐被她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所吸引,爱得更深了。

  虽然与房子龙之间有些不守妇道之事,令我心中难免醋意翻滚,但毕竟凤来与房子龙有多年感情在先,一时难以放下,而我则算得上是横刀夺爱……所以继新婚之夜后凤来仍继续与房子龙暗中苟合,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同时用真情去感化凤来,希望她能早日回心转意。呃……不过……看着自己的娇妻与别的男人纵情交合,倒也蛮刺激的……

  「相公,你在想什么呢?」娇啭莺啼。就在我出神之际,一袭藕色百褶长裙的凤来不知何时已悄然行至身后。

  「噢,我正在看鸣蝉舞剑呢……」

  「相公平日里早出晚归,有时忙得过家门而不入,今天可真算得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呵呵,」我抬手将文生公子巾的飘带往后一甩,「最近手头上几笔大生意都已谈妥了,店里都是些零碎的小事,交给各个掌柜们去办就好。」

  正说话间,鸣蝉也收住了剑势,飘身过来,浅笑道:「相公,今日可真得闲啊!」

  见她额前鬓角布满点点香汗,我抽出别在腰间的湘妃扇,随手展开替她扇凉,笑道:「蝉儿,也别太累着自个儿,适当练练剑,强身健体也就可以了。」

  鸣蝉笑而不答,凤来插口道:「好了好了,难得相公今天有闲,我们三人一块儿出去走走,可好?」

  鸣蝉马上附和道:「甚好,我也很久没有出门了,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见二人投来询问的目光,「那好吧,」我点了点头,冲坐在门槛上的大壮喊道:「大壮!你去把我的马拉到前门,再备一乘四人抬凉轿,我要跟二位夫人出去一趟。」

  大壮「诶」了一声,晃着小山一样的身躯走了。

  不一会儿,大壮又气喘嘘嘘地小跑回来,离老远就扯开嗓门大喊:「少爷!」

  听到那打雷般的声音,我连苦胆都颤了三颤。「喊喊喊喊什么喊!天还能塌下来把你给拍喽?什么事这么火烧火燎的?」

  「少爷,」大壮喘了几口粗气,又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我刚把少爷的马牵到前门,就碰上老宅的云舒,她说老夫人请少奶奶过去一趟。」

  「哦?」这个云舒我认得,是个粗使丫头。娘派她过来找凤儿做什么?她跟爹之间究竟怎么样了?」她没说是什么事?」

  大壮挠了挠四方大脑袋:「我忘问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这个活宝弄我哭笑不得,呵斥道:「你呀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脑袋里装的是草还是糨糊?!要不是看在你打小就跟着我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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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被我这么一喝,脸涨得跟猪肝一个色,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才好。凤来见他一副窘态,于心不忍,便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壮虽然是憨了点,但对你也是忠心耿耿嘛,你不就是取他这一片心麽?不像有些人,精明倒是精明,却背着主子做出些蝇营狗苟的事。」这指的是戴福,我知道。其实岂止是蝇营狗苟,连两代主母他都上过了!

  凤来顿了顿,见我脸色稍有缓和,便笑着往下说道:「娘找我,左不过是叙叙家常,这不是常有的事儿么?我去便是了,少了我这个碍事儿的,相公和鸣蝉同乘一马,效仿那鸳鸯双飞,岂不更为潇洒自在?」真要是叙家常倒好了,也许「那事」已经稍稍缓和了些,否则娘怎会有心情找凤来闲聊?

  鸣蝉脸一红,「小姐,您又来取笑我,相公和你一起才叫作鸳鸯呢!」

  见两女笑靥生花,我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应该是一龙双凤才恰当嘛!好了,既是娘叫,你就快去罢,」仰头望了望日头,「巳末午初了,兴许还要留你吃饭。」

  凤来轻笑了一声,「那好吧,轿子既已备好,我就乘轿过去吧,你们自便~ 」说罢转身款动莲足随大壮出了后院门向前院走去。

  我眺了一眼她们的背影,回过头来拉住鸣蝉柔软的小手,「走,我们也去潇洒潇洒!」

  鸣蝉微微一笑道:「相公可真是急性子,我练剑出了一身臭汗,也该容我擦擦身子,换件衣服啊!」

  我把脸凑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嗯~美人香汗,中人欲醉,何来臭之?」

  鸣蝉举起粉拳在我肩头轻捶了一下,娇嗔道:「没个正形!」说罢转身几个纵跃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不大,她便换了一身浅紫色凤尾裙,两肘弯还挽着一根飘带,环于身后,垂至绣鞋,随风翩翩起舞,顿时一改方才英气逼人的形象,变得柔情似水,飘逸如仙,明艳不可方物。

  我由衷地赞叹道:「蝉儿,你真是越来越美了!」确实,婚后的她虽然少了几分英气,却增添了万种风情,成熟而美丽。

  听到我的话,她粉脸一红,娇媚动人。「其实我还是喜欢那套火红劲装的,穿起来舒服,这些长裙,总觉得有些拖沓呢。」

  我上前揽住她的腰肢,一同向外走去,边走边笑道:「往日你尚未成婚,身为侠女不受世俗约束,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可如今你已嫁作人妇,只能随俗了。朝廷可是明令禁止民妇着大红、明黄等浓艳色彩的服饰的。」

  鸣蝉无可奈何地一笑:「可不是,让你害苦了。」

  我不由得意地仰天长笑,数日来积郁心中的愁绪也随之散尽。「蝉儿,这段时间一切都不大顺利,难得今日得闲,我们可要纵马荒郊,漫步空山,好好地散散心了!」

  ***    ***    ***    ***

  金乌将坠,凤来还未回到家,我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娘找她过去究竟有什么事?叙家常也不可能叙这么久啊!再过半个时辰就起更了,宵禁后凤来就得在老宅过夜。即便是这个时辰往回赶,天色已黑,我也不放心,经过苍月那桩事,我已成惊弓之鸟,万一有什么变故,就那四个轿夫,如何保护得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娇妻?

  鸣蝉极为善解人意,看出我心事重重,便笑道:「相公既不放心,我跑一趟便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暗暗吃了一惊。

  「猜的。相公日间与我同游时,眉飞色舞,精神焕发,不像是有烦心事。见天色晚而忧态陡现,必是担心小姐了。」

  我不由抚掌称善:「蝉儿果然聪慧过人,既如此,就烦你走一趟了。」

  鸣蝉点点头,正欲起身,却听见院中响起大壮的声音:「少奶奶,您回来了!」

  我和鸣蝉忙到门边向外张望,果然见到一个丫鬟手提灯笼在前头引路,身后正是凤来。

  那丫鬟将凤来引到门前,冲我和鸣蝉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了。鸣蝉上前搀着凤来进了屋,到桌边坐下。我笑道:「莫非娘给你讲了什么长篇大论道德文章?竟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话音刚落,却见凤来的脸色不对劲,洁白如玉的双颊透出不自然的潮红,一双杏眼似乎要盈出水来,原先梳理得齐齐整整的流苏髻也有些蓬松,齐眉的浏海略显散乱。听到我的调侃,她竟答非所问:「是啊,已用过夜饭了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

  我心中咯噔一跳,隐隐感觉到必然有事发生,试探着问道:「怎么了吗?这般神不守舍的。」

  凤来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和娘聊了许久,有些乏了罢……」

  我不便再往下问。「既如此,便早些歇下吧。」

  凤来点点头,「待我先沐浴更衣……」

  我暗暗吐了口气,来到门边冲院中大声喊道:「大壮!吩咐厨房备好热水送到西屋来,再找个丫头伺候少奶奶沐浴更衣!」远远听见大壮答应了一声,我回转头强自笑了笑:「你既已乏了,我便不扰你,今夜歇在鸣蝉房里吧,你沐浴后也早些歇下吧,吩咐那丫头留下伺候。」

  凤来脸色稍稍平静了些,「省得了,天也不早了,相公只管和鸣蝉去歇息吧。」

  ***    ***    ***    ***

  转天,凤来又过老宅,整整呆了一天,掌灯才回来,神情依然恍惚,问她话,不是答非所问,便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就让我不能不起疑心了,她必定有事瞒我。「明日也去吗?」我问道。

  凤来略一迟疑,答道:「去的,娘说近几日忽觉闷得慌,又与我很是谈得来,便让天天过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哦……」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斟酌:明日必须要亲自去老宅探一探究竟才是,否则始终放心不下。嗯~ 爹那边,我尚未有准备与他会面,还是偷偷地潜进去罢,以往的我是做不到的,而如今有朱雀羽在身,可谓易如反掌了。

  次日,我照往常一样早早起身用过了早饭,便骑着踏雪骏出门了。拐过街角,却没奔店铺,而是径直往老宅方向而去。

  来到老宅附近的品香茶馆,我翻身下了马,吩咐伙计将马匹拉到后院用上等草料喂养。然后要了壶龙井,几碟点心,慢慢消磨起时间来。

  眼见着日头升起老高了,辰时将过,我估摸着凤来应该也过来了,便起身背着手来到柜台。

  「掌柜的,结帐。」

  掌柜是个五十上下的白胖子,圆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一顾一盼都透着生意人的精明。见我说要结帐,便笑得两腮堆肉,手指灵活地拨动算盘珠子:「少爷,蔽店的茶点可对您的口味?伙计伺候得可舒坦?若是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您海涵呐!嗯,一共是三钱六分零五个铜板儿,零头就免了吧,三钱六分!」

  我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锭二两有余的散碎银子,往柜台上一墩:「掌柜的,不用找零了。我出去办点事,马就放你这,要用上好的草料伺候着,回头爷高兴了还有赏。」

  胖掌柜拿起银子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又举到眼前看了看,立刻笑得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爷您只管放心!我一定嘱咐下人们尽心伺候!回头您要是发现马少了根毛,您摘我的牙!」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茶馆。

  穿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大街,我钻进了一条冷清的小巷,左右看看无人,便提气纵身上了房。猫着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了我家老宅的方向后,便小心翼翼地在房顶起跳纵跃而行。

  朱雀羽不愧是武林至宝,让我身形有如鬼魅,一般人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我的影子。

  功夫不大,我就已来到老宅的房顶。聚精会神用地耳网罗着百步之内的所有声响,很快就从中分辨出凤来的声音。在爹娘的卧房!我又是几个纵跃,来到后院,趴在爹娘卧房的屋顶上。正好有棵大树,枝叶遮盖着屋顶一隅,我便藏身树荫之下,悄悄揭开一片瓦,朝屋内望去。

  室内赫然一派无限春光。一张雕花春凳上仰躺着一名一丝不挂的绝色少女,衣裙裤鞋抛了一地。妖娆的娇躯如同一段雪白的象牙,丰满挺翘的玉乳即便躺着也是怒耸入云。平坦的小腹下是一片黑漆漆的芳草地,遮掩住女儿家那迷人的羞处。两条玉柱般的修长粉腿曲弓着,嫩足蹬在春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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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正站在她面前,双手飞快地脱着身上的衣物。嘴里还喃喃道:「宝贝儿,别急,我这就来……」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的脑袋如同被巨雷击中,劈为两半。眼前一阵眩晕,几乎支撑不住,要从屋顶翻滚下来。那春凳上的绝色少女非是旁人,正是我心爱的妻子--上官凤来。而春凳前正在脱衣的男人,则是我敬爱的爹爹--韶州首富戴光宗。

  我感觉胸口一阵阵发闷,气血翻涌,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这对公媳怎么会搞到一块儿去的?凤来原是京官之女,千金之躯,按说应该具有很好的修养,行事做人都有大家闺秀的典雅风范,可是却在洞房之夜当着亲夫与贴身丫头的面和情人房子龙做出通奸之事,随后又半推半就委身于老奴戴福,如今更是荒天下之大谬,与公爹做下如此不伦之事!这两天早出晚归,说是来与婆婆叙家常,一时竟将我蒙在了鼓里!

  至于爹爹,我就更想不通了。平日里那样沉稳端重,循规蹈矩之人,居然也会做下这等扒灰之事!

  惊,怒,悲,痛,我的心里一时间如同打翻了杂货铺,五味杂陈。很想冲进去捉奸当场,但是真要进去了,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爹?我与娘不也做出了违逆人伦的事麽?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捉奸」?想到这,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软软地趴在屋瓦之上,心中的惊怒愤闷之情云消雾散,再也没有了冲进去阻止的勇气,只剩下盈满胸膛的深深的酸意。

  此时爹已将自己剥成了光猪,年近五旬的白胖身躯上肌肉已经开始松驰,发福的肚腩向前腆着,腹下杂乱的草丛间,一条黑黝黝的肉屌死蛇般垂挂着,两只卵蛋在沉甸甸的肉袋里来回晃荡着。

  他俯下身,手托住绝色儿媳修长粉腿的腿弯向上推,直到膝盖压住玉乳为止。一直深藏于美人胯间肥美的大白馒头更形突出。浓密的阴毛到了粉嫩红润的大阴唇边上便逐渐稀疏起来,仿佛不忍掩盖那条巧夺天工的绝美溪谷。

  爹爹舔了舔被欲火烘烤得有些干裂的嘴唇,大脑袋往下一沉,大嘴对准粉红娇嫩的裂缝咂砸有声地吮吻起来。凤来娇躯立时颤抖不已,双手握拳压在丰乳上,一张清丽绝尘的玉颜涨得通红,凤目眯成了一条缝,鲜艳的红唇微微张开,顿时莺啼鹊啭之声不绝于耳。

  「宝贝儿,亲肉肉,爹爹舔得舒服吗?」

  凤来羞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舒服的……」

  「嘿嘿,当然舒服,要不然你怎么会乖乖地连着两天自己跑过来找爹爹?你个小骚货……」

  什么?!凤来是自愿的?仅仅是因为爹舔得她舒服?我也会舔啊!房子龙也会舔啊!为何偏偏舍近求远,偏偏找上爹?再者说,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看来三天前云舒过新宅请凤儿,其中必有隐情!

  「爹,让我看看您的舌头,怎么好像长了好多肉刺,刮得我里面又麻又痒,直痒到心尖儿上……」

  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究竟爹的舌头长成什么样,能让凤来食髓知味,主动求欢。

  爹得意地一笑,张开口,血红的舌头缓缓伸了出来。我一望之下,差点惊呼起来,那条舌头又粗又长,长满芝麻大小的肉粒,鼓鼓凸凸,看起来挺恶心。不但如此,还极其灵活,边缘可以卷起,中间凹进去,如同劈成两半的空心竹;亦可绷直如肉棒,长可达数寸,我甚至怀疑他能舔到自己的鼻梁骨。简直像条血红的小蛇。

  凤来媚眼迷离地盯着那条灵活的舌头,「难怪舔得儿媳这么舒服……像蛇一样好吓人的……」

  「吓人么?你可是喜欢得紧!」爹淫笑了一声,又接着埋头苦干起来。

  凤来被那条怪异的舌头舔得欲仙欲死,娇躯像蛇一样扭动着,玉手按在春凳上,肥臀不停地向前迎凑,两条白嫩粉腿勾住爹的后脑往嫩穴上压,小嘴哼哼唧唧如泣如诉。

  「爹爹……心肝爹爹……用力搅一搅……嗯……啊……啊……再深些……花心也要爹爹舔……哎哟!好麻……好痒……痒到心尖儿上了……」水声越来越响,虽然嫩穴被爹的大脑袋遮住看不见,但听声音也能知道,凤来的下体已是浪水泛滥了。

  此刻我那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事事处处循规蹈矩的爹爹,如同一条剥了皮的大肥狗,埋头在娇美儿媳的两腿间舔食着美人玉液。而我那端庄素雅的绝色娇妻正不知廉耻地岔开粉腿任由公爹享用那人世间最甜美的甘露。

  我脑子一阵阵发涨,然而目睹无边春色的同时,下身也跟着一阵阵发涨。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搅在一处。

  正困惑不解间,忽然想起,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未见到娘。这个时候她在哪里?爹公然与凤来在自己的卧房内行不伦之事,难道就不怕娘撞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非……

  未及多想,凤来压抑不住的尖叫声刺入我的耳鼓,将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注目看时,但见凤来双手紧紧按住爹的大脑袋,一双玉足蹬在春凳上,肥臀悬空,腰肢乱扭乱挺,口中已然说不出话来,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般,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傻子都知道她要泄身了。何况爹也不是傻子。他用手托住凤来的丰臀,像是捧着一件美味的佳肴,头颅埋得更深了,舌头自然也就更为深入凤来的肉穴。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咂咂」的声音来判断,估计是连嘴唇也用上了,舌尖直捣花蕊的同时,双唇也在吮吃着娇嫩的花瓣。

  凤来扭挺了好一阵子,终于再也坚守不住,全身如同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着,「爹爹!媳妇儿的身子丢给你了!」

  爹连忙抽出舌头,把嘴一张,将凤来整个阴部包裹在嘴里,两腮深陷,看来是在用力吮吸着。

  不用看也知道,被爹整个含在嘴里的艳丽花瓣正在怒放,娇小粉嫩的肉洞急剧张合间,藏于花蕊最深处的滚烫浓稠的乳白蜜露正像一股股水箭般激射到爹的口中。

  爹的喉头一耸一耸,贪婪地吞咽着绝色儿媳体内的琼浆玉液,为了不遗漏一滴,他收拢了「阵地」,嘴对准了凤来下面的「嘴」作婴儿吮乳状,却不防肉洞上方的小孔亦不甘寂寞,抽搐数下之后豁然张开,一道透明的水柱如潺潺清泉奔流而出,兜头淋了爹满脸,顺着他的下巴滴滴答答滴落春凳上。

  我那清丽出尘的娇妻上官风来,竟然被她的公爹舔得阴精狂喷、尿水长流!心惊、心酸之余,百思不得其解,爹既有如此手段,何至于喂不饱娘?

  泄身后的凤来如同被人抽掉了筋骨,身子一软,重重地砸在春凳上,高耸的胸脯颤颤巍巍随呼吸起伏着,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已泛起诱人的潮红,淋漓香汗把个娇躯点缀得如同带露梨花。

  我从未见过凤来如此娇慵姿态,不觉一阵心驰目眩,胯下那物竟也跃跃欲试地蠢动了数下。

  爹细致地用舌头打扫着儿媳一片狼藉的牝穴,将残余的蜜汁悉数舔食殆尽,方才直起身,意犹未尽地笑了笑:「乖儿媳,爽吧?要不是我有这一手,你也不会食髓知味,接连两天都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凤来竟是主动向公爹求欢!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我这个外表清丽如仙的娇妻居然可以为了自身淫欲而违逆伦常!

  此时就听凤来娇喘着嗔道:「都怪你们……诓我过来……戴福那老狗又给我下了什么『贞女纵情散』……害得人家……」

  一番话像一道巨雷,贯入耳中几乎将我从屋顶击落。「你们」?阴谋将凤来拉下水的不止一人,那个丫头「云舒」,究竟是娘派去的,还是爹或戴福假托之词?

  心念电转之际,就听爹朗朗一笑道:「起初我也是被算计了呀,不过凤儿你的身体实在太美,让爹爹我欲罢不能!他们既做了初一,我们何不能做十五?」他们居然把我和娘乱伦之事告知了凤来?!我又惊又怒又害怕,一颗心如同惊涛骇浪中的扁舟,跌宕起伏,来回翻腾。

  凤来却道:「我毕竟不信,相公会与娘做出那等事情……必是你们籍口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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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来,你真是我的好妻!我心下稍觉松慰,却又升起一丝愧疚:你毕竟不信,我却毕竟做了……

  爹也不与她多辩,俯下身将凤来粉腿扛在肩头,手执胯间凶物对准仍喘息不已的粉红嫩穴,「乖媳妇儿,真假且不去论他,你已美美地泄过一回了,我这还难受着呢,赶紧先让爹爹我泄泻火……」

  「火」字刚出口,但见他肥腰向下一沉,未及回答的凤来立时发出「嗯啊」一声娇吟,身子一弓,双手分别抓住了爹撑在春凳上的两条手臂,嫩足玉趾紧紧地蜷缩起来,满脸欢畅的表情。

  「真紧……跟我当年给茂儿他娘开苞一样……」爹犹恐未插至尽头般,肥腰不甘心地用力向下又压了压。「不过他娘的花心比你深多了,『身无长物』的话,可不容易将她伺候爽利……加上她又不喜我用舌,所以成亲至今我尚未能让她泄过一次身呢!」一边说,一边开始扭动肥腰气喘吁吁地抽插起来。

  原来爹舌功虽好,娘却不吃那一套。而娘想要的「那一套」,爹却又满足不了她……加之爹生意繁忙,常常挨着枕头便鼾声雷动,无怪乎娘会一枝红杏出墙去,勾搭上戴福。当年的戴福正当壮年,又未成亲,干柴烈火自然一拍即合。

  凤来轻喘着,口中喃喃道:「爹爹……莫说话……媳妇儿要你专心些……」

  爹闻言却不动了,故意逗弄她道:「专心作甚?」

  「专心……专心……」

  「说呵,找我昨儿教你的那样说,不说我就拿你当肉床,趴着不动了。」爹坏笑起来。

  「专心……专心肏屄……」凤来强忍羞意,声如蚊吟。我若不是地耳,绝难听见。然而听见后却又为清丽娇妻的嘴里竟能吐出如此下流的字眼感到讶异!

  爹仍不饶她:「肏谁的屄?」肥大的屁股还磨盘般转动着,想象得到那根棒子此时必定也正在凤来紧窄的嫩穴中搅动。

  风来被他搅得一阵娇喘,意乱神迷之下抛弃了最后一丝廉耻,搂住爹的脖颈,媚声道:「肏儿媳的屄!儿媳要爹爹肏屄!」

  爹得意地「哈哈」一笑,不再折磨她,将肩头粉腿放下,令其盘在自己后腰,自己则全身贴伏在美人身上,全力挺耸起来。下身忙着,上头也不闲,两手环抱凤来粉颈,一张大嘴不停地与她口对口亲着嘴儿。凤来纤细的娇躯被他撞得来回耸动,幸而及时用手扳住了登板,才不致被爹撞到地上。

  谁也没再说话,全心全意沉浸在交合的快感之中,屋内只剩下肉与肉的噼啪响声、「滋滋」的水声和亲嘴声。

  娇妻在屋内被她的公爹、我的亲爹肏得不亦乐乎,而我这个丈夫却只能作壁上观,实在是可悲!我无可奈何地咽了口唾沫,悄悄伸手到胯下,隔着裤子揉搓起怒耸的肉棒来。

  这正是:

  翁媳同榻舞春意,

  承欢仙姝是我妻。

  头戴一顶龟公帽,

  苍翠堪与碧玉齐。

  原以为他们翁媳的肉戏还得演上好一阵子,却不料爹抽插了百多下便开始身体乱颤,竟似要泄精。看来他只有舌功了得,真功夫不行呀!

  更让我吃惊的是,凤来非但不推开欲一泄而快的爹,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了,一双玉腿交叉钳在爹的臀后向自己身体勾,两张嘴吻得更紧。

  爹终于忍不住一阵猛插狠挺,最后死死抵住凤来娇躯一动不动了,臀部肥肉一紧一紧,显然是在射精!他居然把乱伦的精液射入凤来子宫里!这要是怀上了,我该叫那孽种「弟弟妹妹」还是「儿子女儿」?

  我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一个是我敬重的爹,一个是我深爱的妻,两人做下苟且之事,而且爹还在我妻体内留下了孽种……怎教我不肝胆俱裂!然而怒归怒,我却没有勇气冲进去「捉奸」,也没有资格「捉奸」,毕竟我与娘乱伦在先……

  过了好一阵子,爹才缓缓问道:「乖媳妇,那药你吃了没?」

  凤来轻轻一笑,「当然吃了,没吃的话,我敢就这么让你射进去?」

  药?什么药啊?又是戴福弄来的么?吃下去就不会怀上孩子?正思忖间,隐隐听见对过的房内传来细碎的声音,正凝神听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苍白的头颅探了出来,鬼祟地向爹娘的卧房张望着。

  我定睛一看,顿时气血翻腾,太阳穴直跳。探头之人正是老狗戴福!正要觅你,你却躲在此处!我纵身一跳,如饿鹰奔兔般向戴福斜射过去。

  戴福老眼昏花,被从天而降的我惊得一颤,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立即如遭蛇咬,差点没打地上蹦起来,头一缩就想关门。

  我伸手用力一推,门不但没关上,连他自己都摔得四仰八叉。我冲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正待喝斥,耳边却听得一声娇叱:「慢动手!」

  我吃了一惊,抬头望时,却见娘端坐在里屋八仙桌前,只好不甘心地狠狠在戴福胸前狠狠踩了一下,这才缓缓收回脚,转身向里屋走去。

  及至近前,我仔细一看,只见娘形容憔悴,粉脸已失去旧日光彩,眉宇之间隐含无限哀愁,心中一凛,忙问道:「娘,瞧着你脸色不好,怎么了吗?」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是明知故问。

  娘轻叹一声,示意我坐下,缓缓说道:「那日从你那儿回来,我也与你爹谈过,求他原谅我母子,然其不依不饶,定要将我休之而后快,万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只好想出了一条下策……」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所以您就设计将凤儿诓来,再从戴福这儿索来回春丸之类的药,偷偷下到他们的茶水中,撮合他们翁媳做下乱伦之事,对吗?」

  此言一出,就见娘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人刺了一刀,全身僵直,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艰难地翕张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一声:「我都看见了。娘诶,我的亲娘!为了保存自己的脸面,你竟将儿媳卖掉了!这是何等荒唐之事?婆婆撮合儿媳与公爹苟合,简直闻所未闻!」说罢回首望着抖衣而战的戴福,「而且竟然还与出卖了你我母子的叛奴联手缔造这出丑剧!」

  望着戴福那猥亵的面孔,厌恶至极,怒骂道:「你这苍髯的老贼,皓首的匹夫!一再作出以奴欺主之事,我居然不知你有如此狗胆!」他勾搭凤来苟合偷换之事,当着娘的面不便明说,只好一通乱骂,越骂越气,抄起桌上的茶碗甩手便砸过去,顿时将他打得头破血流。「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戴福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娘却以手遮面,娇躯颤抖着,泪水不断地从指缝中渗出。「我娘家也是有头脸的……多少只眼睛看着呢……要真被你爹休掉,我就只有……寻死一途了……茂儿你盼着为娘去死么?」

  我的心何尝不是如同针刺刀剜?唉!造化弄人啊!瞧瞧我这一家子,我与娘乱了纲常,爹又与我妻子逆了人伦;我给爹戴上了绿帽,爹也替我系上了绿头巾。好好的一个家,竟搅成了一锅糊涂粥!

  再想想先前戴福与夏荷等一干丫头仆妇的混乱关系,凤来与房子龙的藕断丝连,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生活在一个淫乱世界!

  一线阳光从窗缝中斜照进来,所照之处,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着。我感觉自己就是那无数尘埃中的其中之一,身不由己随风舞动。被家庭、世俗的桎梏牢牢地束缚着,只好随波逐流,和光同尘。

  回头看看无声痛哭的娘,我粗重地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将娘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道:「好了,事情已经出了,一切都照你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爹如今也有把柄在你手中,断不至于再提休你之事。凤儿那里……」说到凤来,我心中一痛,旋即又强压住了,勉强笑道:「就由她去吧……我只当甚么也不知道。」

  娘没有说话,只是娇躯颤抖得更厉害,指间渗出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青石砖上,洇湿了一片。

  「我得走了,我不愿让他们知道我已撞破此事。那样的话凤儿会很难堪,甚或……寻了短见也未可知。」我抬手替娘理了理散乱的秀发,「别伤心了,将来我们会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戴福那老匹夫,再也不要与他有往来。」

  娘捂着脸不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稍稍平静了些,便大步流星出了房门,四下看看无人,踮步拧腰上了房,循原路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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