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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马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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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倚天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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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七人一言不合,谈判立告破灭。

  彭和尚见状不妙,急忙劝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六大派围攻明教,凡是本教弟子,人人护教有责。看你刚才说的,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杨逍闻声冷笑:“怕只怕……本教却是有人,盼望杨逍给那六大派顺手宰了,好拔去了这口眼中之钉!”

  一旁的周颠坐不住了,怪笑着道:“嘿~你说的是谁?”

  杨逍淡漠回道:“各人心中明白,何须我再多言?”

  周颠听得怒气上脸,硬邦邦的发问:“你是在说我吗?”

  杨逍手持茶盏,眼望他处,对他不予理睬。

  一边的彭和尚,瞥见周颠眼中放出异光,似乎便欲起身和那杨逍放对动手,连忙又劝:“古人道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今日此会,还是先且商量目下的御敌大计为要。”

  这一次,杨逍微笑着出言赞同:“莹玉大师识得大体,此言甚合我意!”

  周颠跳起来大声叫道:“好啊!彭贼秃识得大体,那我周颠便只识得小体了?”

  他激发了牛性,什么也不顾了,就此怒声吼道:“我还真就不信了!今天!咱们偏要议定这个教主之位不可!像我周颠,便主张由韦一笑出任明教教主。吸血蝙蝠武功高强,机谋多端,本教之中谁也及不上他。”

  其实,五散人里,周颠平时跟韦一笑最没什么交情。以他的臭脾气,相互间恶感甚至还多于好感。此时他存心气恼杨逍,便故意推出韦一笑来。

  杨逍心思灵敏,智计过人,哈哈一笑后却不接他这茬,只是淡淡笑语:“我瞧,还是请周颠你来当这教主为好。明教眼下已成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请周大教主回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才教真正的好看呢!”

  周颠大怒,喝道:“放你妈妈的狗臭屁!”

  这句骂声出口,宛如撕破脸皮。

  韦一笑神色一紧,四散人心道不妙,高处看戏的周星星却是暗自喝彩,只差当场叫好!

  周颠话音刚落,呼起一掌,便向杨逍的头顶大力拍落。看那架势,全然就是一幅连环杀人狂的驾轻就熟……

  适才,周颠一掌扇出,打得说不得牙齿脱落,实因说不得不避不架的原故。可这杨逍当年二十来sui,便已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凶狠人物。所谓的“杀人不眨眼”对其来说只能算作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话下。此际,眼看自己身受威胁,又岂是良善易与之辈?

  十余年前,他因立教主之事,曾与五大散人起过重大争执。当时的五散人愤然立誓,说过永世不上光明顶来。可今时今日,却又破誓重来,他的心里本自有一些揣度疑心。

  待见到这周颠贸然出手,只道五散人约同韦一笑一齐前来图谋自己。惊怒之下,右掌骤然挥出,直接就往周颠的手掌上面迎去。

  韦一笑身为四大法王之末,可不是说他战斗实力最低。其人素知杨逍之能,非同小可。而如今的周颠先前为他吸取寒毒,正是伤后元气未复的疲软时刻,万万抵敌不住杨逍的一掌之威。

  再说方才,杨逍不声不响的来到厅前,又岂是梁上的殷扬一人察觉不妥,凛凛心惊?对之更为熟悉的韦一笑,实际上也早有觉察。料想这位当初的光明左使恐怕功力又进,更不好惹。见到周颠势危,韦一笑立即飘身上前,抬掌拍出,抢在前者头里,硬接了杨逍一掌。

  两人手掌相交,皆是无声无息。

  原来,杨逍虽和周颠有隙,但念在同教之谊,终究不愿一掌取他性命。故此,这一记单掌并未完全发力。但是韦一笑武功深湛,一招“寒冰绵掌”电闪般拍到面前,不曾发挥全力的杨逍登觉右臂一震,一股寒髓彻骨的阴冷之气,已从肌肤表面直透进来,慌忙运气抵御。

  这个时候,两人拿来比拼的内力几乎相若,顿成相持不下的平手之局。

  旁边被拦的周颠功力较弱,看不清两者虚实,立刻扬声提气,勃然喝道:“姓杨的,你也吃我一掌!”

  刚才的一掌没有打到,周颠这时又发第二掌,直击杨逍胸口。

  三人交手,电光火石。

  说不得直到此时,才来得及的惊声呼道:“周颠,不可胡闹。”

  彭莹玉从旁也道:“杨左使,韦蝠王,两位快快罢手,不可伤了和气!”

  说着,便与说不得并肩上前,伸出双手,欲以自己的大风云掌,挡开周颠的第二掌攻势。不想杨逍身形一侧,原本空出来的左掌已和周颠的掌面互相粘住。

  说不得喊了句“周颠,你以二攻一,算得什么好汉?”

  伸手便往周颠的肩头抓落,想要将他朝后拉开。孰料手掌未落,突见周颠的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已受不轻内伤。

  说不得吃了一惊,他知光明左使功力通神,原是本教的凌峰高手,只怕一掌之下已将周颠击伤。眼见周颠硬气,徒受轻创确是哼也不哼一声,右掌仍和杨逍左掌连在一块儿,不肯认输撤掌,只得无奈苦叫:“周颠,都是自己兄弟,你还真拼老命?”

  说不得往他肩头一扳,同时向杨逍劝道:“杨左使,暂且掌下留情。”

  他生怕杨逍不肯撤却掌力,或者顺势追击,单手按下,已然使出三分劲力。岂料,这本无恶意的轻轻一拉之下,带得周颠身体一晃,竟是没拉得开。同时,又觉一股透骨冰冷的异样寒气,从相触的手掌心中直传至自身胸口。

  说不得经此异变,心头更加吃惊,暗想:这是韦兄的独门奇功《寒冰绵掌》啊,怎地杨逍也练成了?

  他与韦一笑感情要好,甚如兄弟一般,最是了解这寒冰绵掌的真气厉害,当下不及细想,急催内劲与那侵入体内的寒气艰难相抗。可那寒气越来越发冰冷,仅仅片刻之间,说不得已经忍不住牙关相击,堪堪抵御不住。

  铁冠道人和彭莹玉双双抢上,发掌印向自己前边那人的背心大穴,以为助力。一护周颠,一护说不得。

  四人之力合聚一起,对方的寒气攻击,早已不足为患。

  然而,他们仍觉得从杨逍掌上传过来的力道,一阵轻一阵重,时急时缓,加劲不定,瞬息万变。因此四人都不敢轻易撤掌,生怕便在撤掌收力的一刹那间,被杨逍突然发力,那么四人不死也成重伤。

  情势渐缓,彭莹玉又出声道:‘杨左使,咱们大敌当前,岂可……岂可……岂可……“

  上方观战的殷扬,只听见一连阵的牙齿相击声响,那个彭和尚再也说不下去,似乎全身血液都要冻结成冰,猜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暂歇,便即抵挡不住自对方掌心传来的寒气逼近。

  六人比斗,内力较劲,支持了一盏茶时分。

  冷面先生冷谦始终在旁冷眼旁观,但见韦一笑和四散人俱都神色紧张,位处众人之间的杨逍反而悠然自若,心下好生怀疑,想这杨逍武功虽高,但和韦一笑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未必便能胜得了他……

  就算,他这些年来有所突破,已能赢过韦一笑,可再加上说不得等四人,杨逍也决计没有抗衡之力,应该万万抵挡不住才对。何以,他现在能够以一敌五,反似稳操胜算?

  其中必有古怪未知!

  冷谦一时想不明白,又解不开目前僵局,只能低头沉思,暗想对策。

  位于众人正上方向的周星星,对此确是再清楚不过。以他如今的九阳早已将那本《斗转星移》继而修练到了第五转上,也就是当年,阳顶天死前突破的第五层境界。

  所以,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当然可以看出,内力程度极高的杨逍,虽然没有《九阳真经》这等的超级神功傍身,可也早就超越了”原本“的二层境界,貌似已达至第四层后……

  又过片刻,首当其冲的周颠叫道:”冷面鬼……你打……打他背心……打……“

  冷谦未曾想明其中关键,不肯便此出手。但眼下五散人中,只剩自己一人闲着,众兄弟解围脱困,全部倚仗自己,倘若也和他们一样与这古怪的杨逍狠斗内气,仅仅多一个人,也未必能起稳然制胜的作用。

  然见周颠和彭莹玉两人,脸色难看,隐隐发青,如再硬撑下去,只怕阴毒袭入内脏,变成无穷之祸。当即伸手入怀,取出五枚烂银小笔,托在手中,终开口道:”五笔,打你曲池、巨骨、阳豁、五里、中都。“

  这五处穴道,都在手足之上,并不是什么致命要穴。他又提前先说出来,意思是通知杨逍,我并非和你为敌,乃是要你撤掌罢斗。杨逍心中暗凛,面上微微一笑,确然并不理会。

  冷谦说声:”得罪了!“

  左手一扬,右手一挥,五点银光直朝杨逍射去。

  杨逍暗中凝神,等那五枚银笔全都飞近,突然左臂横划,拉得周颠等四人挡在了他的身前。但听本就情势不妙的周颠和彭莹玉齐声痛哼,五枚小笔分别击打在他二人身上,周颠中了两枚,彭莹玉中了三枚。好在冷谦意不在真正伤人,出手时劲力甚轻,所中位置又不在重要穴道,两人虽然伤肉见血,却也无甚大碍。

  彭莹玉受此无妄之灾,眼神反却更加清明,有些不信的低声疑道:”是乾坤大挪移!“

  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立时恍然省悟。

  这《乾坤大挪移》本是明教历代相传的一门至尊神功。其根本的道理奥妙无方,先求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技巧、挪移敌劲,其中变化神奇,最为匪夷所思。

  自前任教主阳顶天逝世,明教中人再无会此神功者,是以六人一时都没想到。

  如此看来,身处正中的杨逍其实毫不出力,只须把韦一笑的寒冰真气引着攻向四散人,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击韦一笑。他居中策应、悠闲而立,不过是作双方劲道的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自然毫不费力。

  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

  他说话简洁,”恭喜“二字,是庆贺杨逍练成了明教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则是说我们六人此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就为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至于”请罢斗“确有请双方罢斗,不可误会之意。

  冷谦的功夫,五散人中第一。

  杨逍颇为了解其人秉性,知他平素说话,决不肯多讲一个废字。而正因为不肯多说一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出”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诚意已见十足。

  杨逍既已达到震慑对方的目的,又把情势尽皆判断清楚,于是哈哈一笑,出声说道:”韦兄,四散人,我数到三,大家同时撤去内气掌力,以免误伤!“

  此言一出,意为和解,身不由己的韦一笑、五散人同样大喜。而作为梁上君子的殷扬,更是将自己的精气神集中到了极致,准备随时出击。

  杨逍见到力疲难言的韦一笑和周颠诸人,都是难受的点头同意,便真缓缓言道:”一、二、三!“

  那个”三“字才刚一出口,杨逍便已干脆的收起自身功法。

  谁知,突然之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至极的阴损指力,正正戳中了他的背后”神道穴“上。杨逍大为惊怒,心道蝠王好不阴毒,竟敢乘势偷袭!

  待要回掌反击,只见韦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显也中了暗算。

  第171章

  杨逍一生之中,不知见过多少阵仗。

  虽然,当前这一下变起仓促,却也来得及让他朝旁一瞥,即见方才对敌的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不起。再瞧不远处的冷谦,正在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那人回手一格,冷谦闷”哼“一声,声音中明显微带痛楚。

  杨逍深吸口气,纵身上前,待欲相助冷谦,突觉一股寒冰似的阴险气流,从自己被点的”神道穴“处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

  他暗叫不妙,已知这神秘敌人武功既高,心又够毒,抓住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一齐收功撒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必定早有准备。当下,只得疾运真气与那阴气相抗。

  这股寒属性的冰冷真气,却和韦一笑所发出的”寒冰绵掌“掌力绝然不同。杨逍只觉是一缕细丝形状的诡异冰线,不论游到身上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难忍。倘若正面对敌,杨逍身具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奇诡指力肆无忌惮的透体侵入!

  可是此刻,既已身遭暗算,也只有先行强忍,帮助冷谦击倒了敌人再说。

  略一凝神,杨逍便想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挥出,忽然全身剧烈冷战不止。掌上的劲力,待落下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冷谦已与那人互拆二十余招,彼此差距过大,难以抵敌下早有不支。

  杨逍看得心中大急,只见冷谦右足踢出,却被那人抢上一步,反指戳于臂上。冷谦身子一晃,委顿着向后载到。杨逍惊怒交集,拼起全身残余内力,右肘一个冲锤,往那灰袍人的胸口撞去。

  灰袍人阴声一笑,左指弹出,正中杨逍肘底的”小海穴“上。这先后两指的阴劲叠加起来,杨逍登感全身彻骨酸麻,再难移动半步。耳中,听见那个灰袍人,寒声说道:”光明左使果然名不虚传,连中我两记’幻阴指‘指气,居然还能站立不倒?“

  曾经尝试过这种幻阴指力的周星星,在上边也是暗中赞叹,想这杨逍并无专克阴寒功法的九阳神功傍身、又是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中了对方两指,竟然仍能勉强支撑站立。

  方才,若非对方趁机偷袭,两者真打起来,恐怕还真难分胜负。

  杨逍踉跄退后,哑声哼道:”你这弹指功夫乃是出自少林派的手法,可是这什么’幻阴指‘的内劲,哼哼,少林派中却还没有这门阴毒的功夫。你这和尚,究竟是何人?“

  灰袍和尚哈哈一笑,说道:”贫僧圆真,座师法名上’空‘下’见‘,尔等必然听过。此次,本就是六大派围剿魔教,你们现下死在少林弟子的手上,也算不枉了呐。“

  杨逍面色灰败,但却仍然的坚持问道:”六大门派和我明教为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当年空见神僧,仁侠之名远播天下,哪知座下竟也调教出了你这么个卑鄙无耻之徒……“

  说到这里,杨逍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软,同样坐倒在地。

  原还有些忌惮他的圆真,见状眼底一喜,胸臆间的喜悦终是澎湃而出,哈哈大笑道:”呵哈哈哈……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得明教七大高手卧倒在地,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哈哈哈哈……“

  杨逍见他失态狂笑,微微摇头叹息:”你先答我,你一个少林派的二代弟子,又怎能偷入这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又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

  他料圆真此次偷袭成功,固然是由于其人身负高绝武功所至。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知晓偷上光明顶的秘道,越过明教教众的十余道岗哨防线,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这里,并且突然出手,将我方的七大高手一举击倒。

  而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的sui月,远在数百年上。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阳池之固。岂知目下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尔一败涂地。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中孔子说的几句话来:”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圆真似乎极为兴奋,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哈哈哈……你魔教光明顶上,共有七巅一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可在我少林僧侣的眼中,也不过是条康庄大道而已,何足道哉!你们都已中我幻阴指力,三日之内,各赴西天,那也是不在话下。“

  圆真意态猖狂,笑得前仰后合:”贫僧这便上去坐忘峰顶,埋下几百斤火线炸药,再灭了你魔教的魔火,什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急急忙忙的赶来相救,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瞬间灰飞烟灭,骨肉难存,尸嚎遍野……桀桀~曾经不可一世的光明教,从此无影无踪,再无传承!哈哈,有分数:少林僧独指灭明教,光明顶七魔群归天!“

  别说杨逍等人听他语意猖狂,状若疯癫,就算梁上的周星星,也是听得眉头紧皱,察觉怪异。寻思这个圆真秃驴在发什么邪性,今日怎生如此疯狂,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的老谋深遂,阴险狡诈?

  师妹死了!阳顶天也死了!就连自己的爱徒谢逊也是间接栽在了自己手里!

  眼看明教覆灭在际,几十年来的忍辱负重、苦心造诣、拜僧为师、充当走狗、诡诈心计、血腥毒辣……到了今天,所有的付出,终于有了答案、有了收获、有了结局、有了宣泄!

  滔天般的成就感,充斥着圆真七、八十sui的老迈躯体。在这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是神,无所不能的神!满怀的肆意感受,就连自己早已腐朽的心脏,都快要立刻爆炸!他的对面,明教七人众听了这番话后,俱都大感惊惧。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这传了三十三代的悠久明教,便要亡在这个少林毒僧的手下。

  周星星见圆真仿佛心理失常,状态极度狂乱,本想趁机出手、除此大敌。可再一想到,有些事情总要借他之口道出,可信性才会升至最大,于是强自忍耐下来,只听那圆真手擩长须,越说越是得意:”明教当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今日的覆灭之祸?以今日之事而论,若不是,正巧碰见你们七人正在互拼掌力,贫僧便算悄悄地潜上光明顶来,也只得小心翼翼的逐个儿击破,又焉能一击成功?哈哈,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就连老天爷都要暗助贫僧,你这当年威风赫赫、恃强凌弱的邪教、恶教,又怎会不灭?阳顶天!我只恨你死的太早--“

  杨逍、彭莹玉、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俱已震在当场。听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二十年来的种种往事,均自后悔不已,心里想着:这老和尚的话,倒也说的不错。

  周颠第一个忍耐不住,朝着坐倒在地的杨逍,大声说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你不起。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若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强!“

  杨逍见周颠被人制住,终肯消停些了,不由苦笑着道:”我何德何能,能够当上教主?我们大家都错了……诶~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的明尊教主。“

  圆真闻听此话,畅快笑道:”各位此时后悔,已然迟矣。当年,阳顶天担任魔教头子的时候,气焰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只可惜啊,他死得早…他死得太早!没能亲眼瞧见这明教的一举惨败……“

  周颠怒声喝骂:”放屁!阳教主倘若在世,大伙儿齐心合力,听他号令,你这贼秃子还会偷袭得手么?“

  圆真听出他对阳顶天的敬佩与推崇,咬牙冷笑:”阳顶天死也好,活也好,我总有法子令他身败名裂……“

  突然之间,啪的大响,跟着惊”啊“一声,圆真背上已然中了韦一笑的一掌。便在同时,韦一笑也被圆真回戳一指,正中胸口的膻中大穴。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各退几步,圆真重新站稳不动,韦一笑却又无力倒下。

  原来,刚才韦一笑被这圆真一指点中,虽然因为没有防御而受伤严重,但他内力修为毕竟高过旁人一等,并非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装作晕去,好等到圆真得意洋洋、绝不防备之时,暴起袭击。

  这一掌击,他已逼出全身的残存劲力,为了挽救明教浩劫,确是存有与敌同归于尽的意图。圆真虽然厉害,但他青翼蝠王也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岂同小可?

  寒冰绵掌的掌力入体,圆真但觉胸口烦闷欲呕,数番潜运内力试图稳住身子,总感到天旋地转,不能自己。若非他功力通神,比韦一笑还要略胜一筹,本身又对阴寒真气大有了解,只怕当即便要摔倒。就算现今,也只能暗运气劲,消除体内的异种真气不可。

  目前的韦一笑也如杨逍一般,连中两下幻阴指,摔倒后再也动弹不得。

  刹那之间,厅堂上寂静无声。

  到得此时,全神贯注的殷扬反而沉静下来,忍住杀意,没有轻自妄动。

  八大高手一齐不语,谁都不能移动半步。明教方的七人各运内力,企盼早一步能够恢复行动。认为自己这一方早得片刻自由,便有可能反制对方。各人心中皆自忧急万状,均知明教存亡、七人生死,实系于这一线之间。

  假若圆真调息无碍,可以先一步施展毒手,在场的七人恐怕都要被他一一搞死。

  本来七人这边人多,占了数量便宜,可五散人功力较浅,中了一下幻阴指后劲力全失,而内功深湛的杨逍和韦一笑均已连中两指。即便杨逍已然进至超流境界,目下也是别无他法。

  杨逍等人暗自心焦,可这运气引功之事,实在半分勉强不得,越是心烦气躁,越易大出岔子。这些人个个都是内家高手,这中间的道理如何不省?五散人中的强者冷谦吐纳数下,已知无法赶在圆真的前头驱除异气,直盼光明顶上或有杨逍的下属,能够有一人走进厅来,或干扰、或呼救,总不能让那恶僧好过!

  可是他们等待良久,厅外依旧没有半点声息。

  其时已在午夜,光明顶上的教众或分守哨防,或各自安卧,不得杨逍召唤,谁敢擅入议事厅堂?至于服侍杨逍的僮儿们,由于一个同伴,早被韦一笑噬血致死,其余的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早已远远散开。

  更别说,杨逍没有扯铃叫人,就算高声叫嚷,这些仆从只怕一时之间也未必敢踏入厅堂半步,走到这骇人听闻的吸血魔王周围。

  杨韦面色惨白,五散气若游丝,圆真脸泛冷笑,殷扬目光闪烁。

  这一刻,厅中一片寂静。可这寂静之中,翩又隐藏着巨大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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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十息时间,圆真身形一颤,丹田中的一口真气终已全然通畅。

  他为人多心,向来都是谨小慎微,适才放狂失态,受那韦一笑背后偷袭、暗算偷袭,已然吃得一亏,这时候心智早已恢复正常。可他依旧对自己信心十足,认为明教七人均成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周颠的脾气最为暴躁,眼见恶僧复活,哪还耐得住性子打坐运气?虽然他说话直喘,上气不接下气,可仍硬生生的破口大骂”少林贼秃,无耻jian诈!“

  这番激烈动怒,使幻阴指的隐寒冷气迅速侵入丹田,身体立刻发抖起来。几人看到他的惨状,也是变得越发失望,心中难受之极,反盼圆真过来一步,赏他们每人一拳,痛痛快快的将自己打死,总胜过现在惨受这种无穷无尽的无力折磨。

  冷谦、周颠等人气息混乱,索性瞑目待死,倒也爽快。说不得和彭莹玉两人却甚是放心不下。

  五散人中,说不得和彭莹玉都是出家的和尚,但偏偏这两个和尚最具雄心壮志,也最关心这世人疾苦,加入明教后立志要做一番大大的事业。这时局势已定,心想自身终究丧于另外一个和尚手下,各人生平壮志,只怕尽付流水。

  成昆背负双手,似乎极度享受几人的无奈愤苦。暂不施出杀手,而是任由说不得凄然言道:”彭和尚,咱们处心积虑,只想赶走蒙古鞑子,还我百姓江山,那了得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幻。唉,想事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劫数未尽,还有得苦头吃呢。“

  彭莹玉亦是叹道:”说不得,我早就说过,单凭咱们明教之力,蒙古鞑子是赶不了的,总须联络普天下的英雄豪杰,一齐动手,方能成事……“

  当年明教一心,煽动造反起事,那声势却是何等轰轰烈烈。可到得后来,仍然是一片散沙、一败涂地,一切,都因明教家大业大,但却控制力差,再加上高层争夺教主,又没有其他外援,哪里会有成事可能?

  周颠听他们长吁短叹,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喝道:”死到临头,你们两个贼秃还在争个不休,一个说要以明教为主,一个说要联络正大门派。依我周颠看来,全部说得都是废话,都是放屁!咱们明教自己四分五裂,六神无主,还主他妈个屁!彭和尚你要联络正大门派,更是放屁之至,屁中之尤,六大门派眼下正在围剿咱们老巢,咱们还跟他联合个屁!“

  铁冠道人看了冷笑玩味的圆真一眼,也插口道:”倘若阳教主在世,咱们将六大门派打得服服贴贴,何愁他们不听本教号令。“

  圆真听见他们又搬出阳顶天这尊大魔说事,眼中阴光凶闪。打定主意,要将这帮邪教高层,打击得信仰全丧不可!

  只听周颠哈哈大笑,已然用他的屁语攻势,嘲道:”牛鼻子杂毛放的牛屁更是臭不可当,阳教主倘若在世,自然一切都好办啦,这个谁不知道?还要你来多说……啊……啊哟……“

  他张口一笑,气息涣散,幻阴指的寒气直透心肺之间,忍不住叫了出来。

  冷谦冷道:”住嘴!“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各人一齐安静下来。

  圆真冷哼一声,踏步上前。

  早已沉默多时的杨逍,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接近己方的圆真,冷道:”空见神僧的高足,果然非同小可,可是大师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话呢。难道,此中颇有暧昧,说不出口吗?“

  圆真不屑一笑,又迈一步,回道:”你若不知晓其中底细,当真是死不瞑目。你问我怎能知道这光明顶的秘道,何以能越过重重天险,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得山巅。好,我也不怕你暗自算计、故意拖延时间,便跟各位实话说了!嘿嘿……这条密道,实是贵教阳顶天教主夫妇两人,亲自带我上来的。“

  杨逍见他识破自己的拖延之计,面上已是一变,再听如此说道,更加凌然不禁,暗想以此人的身份武功,决不致会在此刻仍说谎话,可…可此事又怎么能够?

  他这边猜疑不定,周颠那儿已经忍痛狂骂起来:”放你十八代祖宗的累世狗屁!这秘道是光明顶的绝大秘密,乃是本教的庄严圣境。杨左使虽为光明使者,韦大哥亦是护教法王,可也从来没有随意走过,自来只有教主一人,才可以行此秘道。阳教主又怎会带你一外人行此秘道?当真是天大的狗屁笑话!“

  圆真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出神半晌,幽幽的道:”你既非查根问底不可,我便将二十五年前的一件隐事跟你说了。反正你们终不能活着下山,泄漏此事。唉!周颠,你说的不错,这秘道本是明教的庄严圣境,历来仅有教主一人,方能进入,否则便是犯了教中决不可赦的祖传严规。可是那阳顶天呐,却是带他夫人进去过的……呵呵,这阳顶天犯了教规,曾经私带夫人偷进秘道……“

  周颠听不下去,插口大骂:”放屁!大放狗……“

  彭莹玉喝止:”周颠,别吵!“

  ”……阳夫人呐,又私自带我走进秘道……“

  圆真笑了一笑,毫不在意道。

  周颠骂声刚止,听闻此举,又再破口:”我呸,呸!你她娘娘的胡说八道!“

  圆真走到周颠身前,望着他道:”……我不是明教中人,走进秘道也算不得违了教规。唉,可就算是明教教徒,就算是犯下重罪,我又怕什么了?“

  他说起这段往事,声音竟然甚是凄凉,再不管与周颠挑衅。

  铁冠道人奇道:”真是阳夫人带你进的秘道?“

  圆真点了下头,神情落寞,状似回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老衲今日,早已是七十余sui的孤寡老人……少的年时候的一些旧事……“

  圆真犹豫片刻,既想以此事摧毁阳顶天在明教高层心目中的地位名誉,又实在忍受不住数十年来自己的述说欲望,终是冷笑续道:”好!我便一起跟你们这帮将死之人说了!各位都可知道老衲是谁?“

  七人面面相觑,心道:你不说自己是少林已故神僧空见大师的弟子圆真么?

  圆真将众人疑惑看在眼内,毫无征兆的放声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教主的夫人,那位阳夫人!她是我的师妹!老衲……嘿~我出家前的俗家姓氏,姓’成‘名’昆‘,也曾有个响亮的外号,称为“混元霹雳手”的便是!“

  娘咧,这老家伙终于还是自己说了!

  周星星又是兴奋,又是谨慎,生怕自己一时未能忍住身周的阴冷杀气,不小心任之流露出去,被成昆发觉!自己还打算跟着他进密室去找乾坤大挪移呢。

  成昆本身又是大仇得报,情绪十分亢奋,此刻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安、不妥,依然似追忆、似深情的叙述着他那陈年的恋爱偷情史:”……我师妹和我,两家乃是世代相交,我们从小便有婚姻之约,岂知阳顶天暗中也在私恋我的师妹,待他当上明尊教主,神功盖世,威震天下,我师妹的父母固是势利之辈,可我师妹同样也有点心志不坚,竟尔遵从父母媒妁之命,答应嫁给了他!“

  成昆咬牙切齿,显然难以忘怀:”……可是,她婚后并不见得快活!有时候和我相会,不免要找一个极外人找不到的隐秘所在。那个阳顶天对我这师妹事事依从,绝无半点违拗,她要去看看秘道,阳顶天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经不起她软求硬逼,终于带她进去。自此以后,这条光明顶的百年秘道,这条明教数百年来最为神圣庄严的秘密圣地,便成为我和你们教主夫人的私相幽会场所,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帮子邪魔外道想不到罢?我在这秘道当中,来来去去的走过数十多次,今日只不过故地重游,重踏光明顶来,还会费什么力气?“

  周颠、杨逍听了他这番言语,人人均自哑口无言。

  即便周颠,也只骂出一个”放“字,下面这声”屁“终究有口难言、接不下去。

  每个人的胸中怒气充塞,如要炸裂,对于明教的侮辱,再没比任何事件比此事更为重大;而今日明教覆灭在即,更是由这秘道而起。众人听得眼中如欲喷烈火,可包括暴躁的周颠在内,俱都清楚圆真所言,恐怕并非虚假。

  成昆不看脸色难看的众人,重又踱回厅心,接着问道:”呵!你们又在气恼什么?我本来的大好姻缘,被那混蛋阳顶天生生拆散。明明是我的爱妻,只因阳顶天当上了一教之主,也就你们这批魔教头子里的最大头子,便能将我妻霸占而去?“

  成昆极富个人特色的阴阴一笑,像在笑那阳顶天的霸道蛮横,阳夫人的不坚动摇,又像在笑七人的受制于人,自己的孤苦半身,只听他终于不笑,面泛哭意的说道:”所以,我和你们魔教不共戴天……阳顶天和我师妹成婚之日,我曾去道贺,喝着喜酒的时候,我的心里面确是立下重誓,只教我成昆存有一口气在,定当杀死阳顶天,覆灭魔教,夺回本属于我的女人!这个誓言,我已下了四十几年,直到今天!方可大、功、告、成!哈!哈!哈!我成昆心愿得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亦瞑目……“

  杨逍心间一片冰凉,连带着语气也是冰凉一片:”多谢!多谢你点破我心中的一大疑团。阳教主突然暴毙,死因不明,原自然是你暗中筹谋,下的毒手。“

  第173章

  谁直成昆摇了摇头,森然答道:”错错错!简直大错特错!我的本事虽然不差,可当年阳顶天的武功更要高出我甚多。别说是当年,只怕现下,我也及不上他当年的功力……“

  周星星听得称是,心想自己身具九阳神功一路轻松的练至第五层上。而当年的明教之主阳顶天,却是一层、一层自己苦熬修来。功力之醇厚精深,恐怕亦算超一流中的顶尖人物。

  目前的成昆早已老迈,就算让他碰到二十五年前的阳顶天,也决计打不过他,更别说能够杀他报仇……

  下方的周颠接口询道:”你自认不是对手,那定是暗中加害阳教主了,对也不对?我猜你不是下毒,便如这一趟般的忽施偷袭,才有jian计得逞的可能!“

  成昆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你又说错啦。我师妹怕我偷下毒手,不断的向我告诫,倘若阳顶天被我害死,她决计饶我不过。她说她与我暗中私会,已是万分对不起丈夫,我若再起什么毒心,那更是天理不容。阳顶天,唉,那个阳顶天……他是自己死的。“

  冷静如杨逍、彭莹玉者,都听的”啊“了一声。

  但听成昆续道:”假如,当初的阳顶天真的死在我的掌底,我倒也饶过你们明教啦……“

  他声音渐转低沉,回丝着数十年前的往事,语调缓缓道:”那一天晚间,我又和我师妹在秘道中相会。突然之间,听到左首位置,传来一阵极为重浊的呼吸声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想这秘道隐秘之极,旁人决计无法找到入口。而你们明教中人,却又碍于教贵,谁也不敢擅自进入。我二人听见这呼吸声音,当即大吃一惊,悄悄的过去察看,只见阳顶天坐在一间小室之中,手里执着一张羊皮,满脸殷红如血。他见到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很好,很好,对得我住啊!‘说了这句话后,忽然间满脸铁青,但脸上这铁青之色一显即隐,立即又变成血红之色,忽青忽红,在瞬息之间接连变换三次。杨左使,想你也知道这门功夫的罢?“

  杨逍道:”这是本教的《乾坤大挪移》神功。“

  ”乾坤大挪移?“

  周颠想及方才杨逍独斗韦一笑、四散人时的情形,连忙从旁问道:”杨逍,你也练会了,是不是?“

  杨逍摇头否认:”非也。’练会‘两字,如何敢说?当年承蒙阳教主看得起我,曾传过我一些神功的前几层功夫。我练了一十多年,原先进展缓慢……知道近几年前,心胸开阔,专意修行,才只练到第四层入门。可再练下去,全身真气便如破脑欲出,不论如何,总是无法克制消解。“

  他沉思片刻,猜测道:”……阳教主既能于瞬息时间,连续变幻脸上气血三次之多……最起码,也已练至神功的四层顶峰,趋向第五层后的心法修为。他曾对我说过,本教历代的教主里边,以那第八代的钟教主武功最高。据说,能将此门’乾坤大挪移‘修炼到第五层转第六层的至要关头,却也在功成当天,不知因何原因,走火入魔身亡……自此以后,从未有人练到更高层上,即便是第四层、第五层,也已很了不起……极少有人练成。“

  周颠听了惊道:”竟然这般难练?“

  铁冠道人张中倒是觉得理所应当:”倘若不这么难练,又哪能说得上是明教的护教神功?“

  这些明教的武学高手,对那”乾坤大挪移“神功,尽皆闻名已久,向来神往。因此一经提及,虽然身处危险境地,仍是忍不住要谈上几句。

  彭莹玉疑道:”杨左使,阳教主将这门神功练到第四、第五层后,何以要变换脸面颜色?“

  他这时候,询问这些题外文章,确也另有深意。

  他知成昆只要再上前几步,各人性命便要一一毁在他的手底。好容易引得他谈论往事,该当尽量拖些时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只望本教七大高手中间,或有一人足以回复行动,便可与这成昆恶贼抵挡一阵。纵然不敌,事机另有变化,总胜于眼前这般的束手待毙要强。

  杨逍岂不明白他的心意,便即悉心解释起来:”这’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于颠倒一柔一刚、一阴一阳的乾坤两气。脸上现出青红之色,便因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所至。据说练至第六层后,全身都能忽红忽青,如意随心。再到第七层时,阴阳二气转换于不知不觉之间,外形上便可瞧不出半点表征。“

  彭莹玉想到成昆先前所说,生怕成昆又生出不耐烦的心意,便问他道:”成……啊,是圆真大师,能否请你赐教,我们阳教主到底因何归天?“

  成昆瞧他一眼,径自寒声笑道:”你们中我幻阴指后,我听着你们呼吸运气的声音节奏,便知两个时辰内万难行路走动。想要拖延时候,自行运气解救?我老实跟各位说明了罢,那是根本来不及的!各位都是武学里的大行家,对于武功之道一生浸淫多年,便算受到再厉害、再严苛的重伤,运了这般久的内息,按理说也早该有些好转才对……可到现在为止,却是感觉全身越来越僵硬了吧?“

  杨逍、彭莹玉等闻言一窒,他们早也想过这一层,但只教有一口气在,总是不肯死心。

  只听成昆又道:”那时,我见阳顶天脸色变幻,心下也不免惊慌。我师妹知他武功极高,一出手便能致我俩于死地,便求他道:’顶天,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放我成师哥下山,任何责罚,我都甘心领受。‘阳顶天听她话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娶到你的人,却娶不到你的心。‘后来,我见他双目瞪视,忽然间眼中流下两行鲜血,全身僵直,再也不动。我师妹大惊,叫道:’顶天,顶天!你怎么了?‘“成昆叫着这几句话时,声音虽然不响,但各人在静夜之中听来,又想到阳顶天双目流血的可怖情状,无不心头大震。唯有殷扬,没心没肺地盯视着成昆光头,寻思等会儿,应该怎生插法?

  成昆声音徐徐,半点不急:”她叫了好几声,阳顶天仍旧不理不睬,毫不动弹。我师妹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试拉他手,却发现早已冷硬。再探他的鼻息,原来已然气绝。我知她心下过意不去,安慰她说:’看来他在练一门极为难练的武功,突然走火,真气逆冲,以致无法挽救致死。‘我师妹道:’不错,他是在练明教的不世奇功乾坤大挪移,正在紧要关头,陡然间发现了我和你私下相会。虽不是我亲手杀他,可是他却因我而死。‘我正想再说些话,开导劝解于她,师妹她人忽然指我身后,喝道:’什么人?‘我急忙回头,不见半个人影,再回过头来,只见她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显已自杀身死。“

  成昆不知是悲是痛,苦笑言道:”嘿嘿,阳顶天说’我娶到你的人,却娶不到你的心。‘我是得到了师妹的心,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人。她是我生平至敬至爱之人,若非阳顶天从中作梗,仗势捣乱,我们美满姻缘,何至于有如此悲惨下场?“

  成昆怒叫一声,又再恨道:”……若不是,阳顶天当上你们魔教的教主,我师妹也决计不会嫁给这个大她二十多sui的老男子。阳顶天他是死了,我再也奈何他不得,可你魔教还在世上横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当年,我指着阳顶天和我师妹两人的尸身,说过’我成昆立誓,要竭尽所能,覆灭你明教。待得大功告成之日,再来两位身前自刎相谢。‘哈哈!杨逍、韦一笑,你们马上便要死了,我成昆也已命不久矣,只不过我是心愿完成,欣然自刎,可胜于你们千倍、万倍!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筹思摧毁魔教……唉,我成昆一生不幸,所爱的女子为人所夺,唯一的爱徒,确又恨我入骨……“

  众人听他主动提及爱徒,俱都起了好奇之心,直听成昆慢慢续道:”我下了光明顶后,回到中原,去探访我多年不见的爱徒谢逊。哪知一谈之下,他竟已成为魔教当中的四大护法之一。我虽在光明顶上有所逗留,但一颗心都放在师妹身上,于你们魔教的勾当全不留心,我师妹也从来不跟我说起明教中事。我徒儿谢逊在魔教之中居然身居高位,若非他自己提到,我还全然不知。可笑啊可笑,他还竭力劝我也投身魔教,说什么戮力同心,驱除胡虏。我这一气,当真非同小可。但转念又想:魔教源远流长,根深蒂固,教中高手如云,以我一人之力,还真决计毁它不了。别说是我一个,便算集齐天下武林豪杰联手,也未必毁得了它。这惟一的指望么,只有从中挑拨,令魔教弟子自相残杀,自己毁了自己。“

  杨逍一众听到这里,都不禁惕然心惊,这些年来个个都如蒙在鼓里,浑不知有此大敌窥伺在旁,处心积虑的想要毁灭明教。二十年前,各人为了争夺教主之位,闹得混乱不堪,满教风雨,成昆的这一番话,即如当头棒喝,发人猛省。

  惘然之下,听他又道:”当下我不动声色,只说兹事体大,须得从长计议。过了几天,我忽然假装醉酒,意欲逼jian我徒儿谢逊的妻子,乘机凭借此由,杀了他父母妻儿全家老小。我知这么一来,他必恨我入骨,定要寻我寻仇。倘若找不着我,更会不顾一切的胡作非为。哈哈,正所谓知徒莫若师,谢逊这孩儿什么都好,文才武功都是极了不起的,偏偏有一弱点--太重感情,易于激愤!不会细细思考一切的前因后果……“

  讲到平生自赏之处,成昆重新得意洋洋开来:”谢逊滥杀江湖好汉,到处留下我的姓名,不过是想要逼我出来。哈哈,可我哪会挺身而出,替他背去黑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逊结下无数冤家,这些血仇最后终于尽数算到你们明教的帐上。他杀人之时,偶尔遇到凶险,我便在暗中解救,他是我手中的杀人之刀,怎能让他给别人毁了?“

  讲到得意之作,成昆越说越是兴奋,整个人显得很是病态:”你们魔教外敌是树得够多,再加上众高手争做教主,内哄不休,正好一一堕落我的计谋之中。谢逊没有杀掉宋远桥,虽为憾事,但他拳毙少林高僧空见,掌伤崆峒五老,夺取七伤拳谱,王盘山上又杀伤各家各派的好手不计其数,就连他老朋友、老大哥殷天正的天鹰教坛主也没放过……真是好徒儿啊!不枉我当年尽心竭力、将我的本领全数教予,传了他一身的杀人技巧!“

  杨逍冷冷的道:”如此说来,连你那师父空见神僧,也是你被毒计害死的了。“

  成昆笑道:”我拜空见为师,难道你当我是真心的么?他受我磕几个响头,送上一条老命,正是生意两均,也算不得吃亏!杨逍,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周颠,张中,冷谦,你们……再没什么话说了吧?“

  杨逍长叹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说的?圆真大师,你能饶我女儿一命么?她母亲本是峨嵋派的纪晓芙女侠,出身名门正派,尚未入我明教。“

  圆真冷道:”养虎贻患,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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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成昆伸出右掌,一掌印在魔教光明左使杨逍的脑袋上面,就听刺啦轰响,杨逍顿时毙命。成昆杀了杨逍一阵狂笑,正要对其他人下毒手,就听顶空气劲纵横,数不清的木片尖屑激射下来!

  正欲杀人的成昆,忍不住心头大骇,全然没有想到会议厅的上方竟还隐有人在。陡然被袭,哪还顾得了击杀明教七魔。保存己命的下意识里,连忙撤掌一圈,想用自身磅礴的外放真气,将那飞来的一波暗器统统扫开,同时身形一晃,便要向旁闪避。

  他这番反应,实在仓促至极,怎料得到他的那位对手,早已把他的一系列可能反应判断于心,算计于此。等他头上的激射木片被挡散开,成昆的身后却有一条白影忽而闪出,正是久候多时的周星星,毫不客气的左爪右掌,各往前者的脑袋和背心分击而去。

  整整做了一夜主宰者的成昆老先生,这一下可吓得亡魂大冒,再也没有方才得意洋洋,狂笑不禁的肆意模样。不错,明教倘若真毁在他的手底,志得意满的成昆是否会选择自尽了事还在两说,总之尤未可知……可于眼下,他当然不可能主动求死。

  匆忙之间,未等站稳身子,成昆空出来的左掌连忙往后急撩,意图拦截对方的辣手背袭,双足猛点又想使劲前冲,避开头顶一掌。可惜殷某人蛰伏多时,此刻现身出马,便是为了取他性命,哪有这般好料理掉?

  就在刚才,先是震断木梁,使用暗器吸引成昆注意,又倚仗无双轻功无声无息的临空飘下,藏到成昆身后袭击,哪一点不是精心准备,预计准确?

  只见周星星左爪化掌,右掌变爪,一边加速狠轰成昆脑门,一边五指如钩擒住成昆的左掌。

  成昆这记左掌,由于慌乱后拍,使得甚不顺手,他又并非周星星这种左右全能的高手级人物,反向运使的手臂更要大不灵活,正好被周星星的右爪稳稳拿住,接着一拧一捏,只听卡擦一声,筋折骨断,再无幸理。

  成昆一直引以为傲的幻阴指功,便算废去一半。

  五指骨折的脆响方才升起,五指连心的成昆便已痛叫出声。亏得他经验丰富,内功精深,才懂咬牙用狠,埋头猛冲,这才脱离周星星左手的笼罩范围。要不然,别说是其左手五指,就算他的闪亮光头也要被周星星当场轰烂。

  周星星一击失手,此次突袭算作成功一半,却未心生气馁,而是利用彼此目前仍旧保持着的前后差距,跟上前去,穷追猛打。一掌、二爪、三指连招,转瞬即过,成昆的左手鲜血淋漓,颤抖不止,已是严重妨碍到了往日的格斗水准,仅凭他单一右手,怎能奈何得了周星星猛攻。

  仅转眼间,他的后背、左臂,又添新伤、指爪各一。

  好不容易等他转身成功,看见敌手面容,成昆的脸上立刻便成一幅敢怒不怒,大忿特忿的愤火神情。

  成昆双目赤红,似因周星星出现,刹那间毁去他的终身理想而心态严重失衡,变得特别疯怒颠狂,周星星知他武学深湛,内力也不错,有所顾忌下高速中的身形稳然一止,双手互成阴阳,不敢有半分的大意小觑。

  不想,成昆冲势一顿,改往旁折,看得隐隐挡住门口去道的周星星微微一楞。下一刻,才立即反应过来,这个成昆当真不愧了”老jian巨猾“四字,刚才的一番困兽表演,确是为了迷惑自己。他真正的目的,乃是改攻至今依然瘫软在地的明教七人众。

  成昆暗想:自己作势击毙明教高层,总好教这个极度难缠的殷扬投鼠忌器。

  周星星心下暗怒,凌厉的眼神更加发冷,带起一连窜的残影,从空中化龙追至,一招”飞龙在天“怒吼盘旋,再度击向又一次背对自己的成昆背脊。

  jian计得逞,嘴角阴笑的成昆,决计没有料到周星星的身法竟然这般迅猛,瞬息便可赶及身后,大惊失色中再也顾不得杀死魔教之人,一边逃躲,一边随手扔出离得最近的周颠、张中二人,兜头往后抛去。

  他做事手脚快捷,抛出的力度又极为危险,终于趁着周星星咬牙,出手拦截周、张两人的时候,变向趋左,兜一半圈,绕过位于大厅正中心的杀手周星星,折进一道侧门之内。

  放下周颠张中,周星星的心中已然怒极,大袖一扫,狂风肆现,数枚先前碎裂的木片已被卷在掌中,手指连弹,其间一颗正中成昆回手防御的一指。木片承受不住被双方灌输的充沛欲溢的雄浑真气,立刻爆炸开来。

  成昆手指一热,痛苦欲裂,原本加之与上的幻阴指力如欲消散,再加上他重伤在即,平日的功夫这时只怕已剩不到五成,知道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忍疼穿门而过。

  紧随其后的周星星,一来追敌心切,便已跟着成昆远远离去。

  成昆灰影一闪,掀开一帘绣帷,直奔进房,周星星心下已知成昆所为。

  不想再让此獠重占地利之便,周星星从这花园上空飞掠而过,闯入房间,却再也不见成昆踪影。

  他身形一凝,恍惚站定,见自己置身之处,乃似一间大户人家的小姐闺房。

  靠窗边上,摆放着一张梳妆锦台,台上红烛高烧,照耀得房中花团锦簇,堂皇富丽,另一边,则为一张秀雅牙床,床上罗帐低垂。

  最让周星星吃惊的是,绣榻之上还有一个小女孩,不是小昭又是谁?

  ”小昭?“

  周星星上前,见小昭不能动,知道她被点了穴道,赶紧给他解开穴道。小昭看了周星星几眼,欣喜道:”星哥,是你吗?“

  周星星抱住小昭亲了一口,”不是哥哥,还能是谁?小昭,有没有见一个和尚?“

  小昭点头,”就是他封住我的穴道。“

  周星星说:”小昭,我们先不说其他,赶紧追成昆。追上他就知道乾坤大挪移在哪里。“

  小昭点点头,当即不再浪费时间,揭开罗帐,拉着周星星一窜上到闺床,扳动一角机括,突地床板侧开,二人脚下一空,便即直往下摔。

  这一摔,直跌数丈。

  周星星抱住小昭凌空运功,飘然落地,非常轻松地落在地下铺设的一张极厚软革上,再听头顶一响,原先翻开的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周星星目力远超凡人,看清眼下是个曲曲折折的漆黑甬道。忽听甬道尽头传来一声关门声响,料知成昆重伤,进入此地自以为安全许多,故而无意放慢了行进速度。

  他冷笑一声,十几丈的距离一瞬奔过,到得尽头看见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挡路,早知此壁实为一扇石门。不等停下稍待,急运一口真气,力贯八成于双臂,这堵极厚、极重、极实的大石门终肯缓缓推后。

  周星星手上催劲,一边感叹光明顶的秘道构筑实属精巧,论历史与危险程度,恐怕比起古墓的陷阱还要厉害数分。

  而且,与建造终南古墓的王重阳,当年明显用于对外作战的机关不同,这里有些地方使用隐秘机括,有些地方却要考验武功高低。就像这座石质巨门,全无机括暗藏,可若非天生神力或者身负上乘武功的高手,那是万万推移不动。

  这也就难怪,前边抢先他一步的成昆,仍被此门延误了一些逃命时间。

  待石门移后三尺,周星星击出一掌,以防成昆躲在石后暗算,随即白影一晃,鬼魅般闪入门后。

  至此,他才算真正的进入了这条明教密道当中。

  经过这道石门,前面又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周星星与小昭根本不作停留,足不沾地似的飞驰掠过,感觉前方几无人息可闻,只知此条甬道一路向前倾斜,渐行渐低,约莫疾驰了五十来丈,前面终又分出几道岔路。

  眼前的岔路,共有七条之多,周星星极速飞奔,冲势不减,功聚双耳,忽听见左前方向有人轻声咳嗽,虽然立刻抑止,但也足以能让听觉敏锐的周星星,掌握其所处位置。

  拐进左侧第二条岔道,六识出众的殷扬,已能察觉出自己与成昆的距离正在不断缩小、接近。这条岔道忽高忽低,不住左转兜弯,顺着螺旋形委婉向下,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丈许方圆,便似一口深井。

  突然之间,奔跑中的周星星,蓦感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当刻抽身反退,变冲为回,轻松至极。这份独到轻功,让那偷袭之人一击不成,又再跑路。黑暗当中,周星星只见前头灰影闪现,高喝一声:”成昆,你老命休矣!“

  便已急纵追去。

  成昆无奈,知道自个儿速度太慢,逃他不过,只得转身过来,勉强与之对打。

  论起此类狭窄地型的激烈巷战,周星星自认天下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就算张三丰亲临此地,他也是半分不怵。此刻的周星星,便如狼人变身,甬道的上下左右,四面石壁,任他高低纵横,借力交错。

  身为正常老年人的成昆,年轻时候虽也靠着那风雷赫赫的”混元霹雳手“名头,堪称武林一绝,风格硬朗得很。

  可临到老了,哪挡得住周星星化身猛兽般的擒拿扑击。一时间左支右拙,只觉得上天入地,四面八方,全都有对手的身形爪影,在周星星这种避无可避、完全无视重力、又兼多角度的连续打击下,他还没有坚持多久,便已很是中了几记大招。

  灰色的僧袍上鲜血交错,更被周星星的九阳掌力直接轰在左肩,一连阵酸痛难忍的折磨感受,令这成昆差点错觉的以为,整个人的半具身体都似不属于自己。

  危急关头,于江湖上混了一甲子有余的成昆,终于振奋精神、咬破舌尖,和着一口本欲喷出的热烫逆血,吐向野兽一般紧追不舍的强大敌人。

  周星星双爪沾血,白影狂闪,一会儿跳到左下角,一会儿反弹跃起、扣石入墙,倒抓天花板、斜吊侧壁,手足一刻不停的联系纵点,打得正在爽时,见这老家伙恶心的吐出一口血后,忽然又转进一处岔道,急忙脚下一点,侧着身子,与地面呈平行的钻入进去,便听身后乓啷重响,回头一看却见后路已被一块石墙堵个严实。

  他本就有些忌惮,成昆会利用此地的隧道机关来对付自己。瞧得现状,追击的速度宛如无中生有,更是再度猛增一截!

  边退边防的成昆,不料他爆发力如此惊人,甚至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范畴。发软的双臂勉力防守胸前,仍是经不住殷扬的”双龙出洞“掌劲,整个人被打得头重脚轻、足下一软,紧接着飞离地面,直挺挺得摔跌出去。

  半空当中,成昆热血喷洒,狂飙半升,实不知这个周星星,是否真为自己克星……

  成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受此重击,早已晕头转向,瘫落在地后就势一滚,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壁顶一陷,落下一块浑圆巨石,震得甬道颤抖、地面崩裂,确是正好抵挡在了正欲追击、狠下杀手的周星星前头。

  周星星武力再高,硬功再强,终究还属于人类的血肉之躯。

  眼见这块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万斤圆石蓦然挡道。并且,还朝向自己这方,晃晃悠悠、轰轰隆隆的滚动过来。一时之间,他也只有后退一法可选。倒纵之中,他忽而想到,后边的退路早已断绝,额上立马冒出细密冷汗。

  心下虽惊,周星星的动作反而更见干脆,但见他带着小昭足下连点,退势瞬间加快不少。

  三息过去,周星星已然退至尽头。再有三步,便是堵住自己后路的那座拦路石门。如今时间紧张,眼看这个占满甬道直径的恐怖石球,就要轰轰开来,只须慢上半步,他便是压成肉饼的血腥结局……

  如此严峻的不利局势,反倒令周星星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更为集中!

  面对愈加接近的催命巨石,周星星视若未见,面不改色。反是沉腰坐马,足底催劲,猛施千斤坠,将其脚下的石地,踩出两个偌大的深刻陷坑。

  下一刻,周星星反纵弹起,可与韦一笑一争长短的无双轻功再度发威,身体几乎平贴着堵路石门,游墙而起。升到道壁顶端的同时,巨石正巧陷入周星星踩出的深坑之间,从而难以察觉的略微一顿。

  早就等此机会的周星星,在背后石门上突拍一掌,身子借力返冲,双足也在侧面墙上连走几步,终于赶在巨石停顿的一刹那间,从那甬道顶部,由于巨石下陷而重新产生的救命空间横飞出去。

  哐当几声,以背跃式越杆动作,挣回一条性命的殷扬,略显摇晃着落至地上。巨石砸在石门上的动静,使得整条通道晃动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工夫,通道里轰鸣般的回响吵声才自平静下来。

  周星星重新站直身体,抹了把额头密汗,感觉自己真被吓得不轻,就连手脚四肢,直到此时,仍皆还有些颤抖无力。

  方才千钧一发,生死危局,若非他冷静胆豪、心念如电,随便换个其他高手来,也不过只有死路一条。

  心想自己这回,总算是大难不死的周星星看看怀中的小昭,对于肇事者成昆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略一调息完毕,再一次俯低身形、箭射窜出。

  因为滚石耽搁,周星星暂时失去了成昆行踪,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面转了几圈,只发现几间放置兵器、火药的储藏石室。

  火药装在木桶当中,想那成昆先前所说的炸毁光明顶一事,本来便打算使用这些东西。而兵器则大多是些早已锈迹斑斑的刀枪弓箭,显是明教昔人备于地道之内,以作抵御外敌之用。

  在刚刚经历过”滚石攻击“这种相当原始,却又相当流行机关的殷扬看来,这倒很有些地道战的前瞻思想。

  周星星拉着小昭延着一条隧道,一路盘旋直下,终又来到另一处石门之前。

  运劲推开石门,周星星摘下门旁火石,将室周的油道点起,将这间石室照耀得通透明亮,发现石室不小,顶上还有错落的白色钟乳垂下,乃是一个天然石洞。

  走前几步,小昭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周星星见对面地下,倒着两具骷髅。这两具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明显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周星星当即大喜……

  ”小昭,这里就是了。“

  二人走近两具骷髅,果见那具疑为女子的骷髅,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正插在她自己胸口。

  他暗自寻思,想必这就是那位红杏出墙、自刎殉夫的阳夫人了。

  这个女人,不但婚后不守妇道、还仗着阳顶天的爱意恃宠而骄,更与婚前旧情人成昆偷情私会、经常往来……后来,终于间接害得自己丈夫愤激之下、走火身死……周星星对于她而言,确是没有半分的怜悯或同情。

  当下,直接走上前去,将那把不似凡品的晶亮匕首稳稳拔出,擦干净后随手收进怀里。接着,又从衣内掏出一个卷叠起来的黑皮包裹,轻轻放在一旁。

  再走到那男子的骷髅之前,见其化成枯骨的手上,摊着一张羊皮,便也将之拾起,凑着火光观看,只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除此之外再无异状。周星星笑了一笑,将已划出鲜血的右手中指,按捺上去,仔细涂抹。不一会儿,羊皮上面便已慢慢的显现出字迹来。第一行上,正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将羊皮平摊在地,周星星就着血字轻声念诵,但见羊皮上的所书内容,都是些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搬运神通,这份《乾坤大挪移》各有七层,而那慕容氏的《斗转星移》却是分为七转。周星星九阳小成,任督二脉全部贯通,便已被他修至第五转上。因此,亲身经历过的他早知这宗武功,实则属于运劲用力的奇巧法门。最根本的道理,全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具有的积蓄潜能。

  每个人的体内,都具有无穷潜力,只是普通人的身体为了避免造成损伤,平常时候使不出来罢了。可每逢火灾等等的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够身负千斤,达成自救,便是此种爆发潜力的现象之一……

  周星星所练的内功法诀不在少数,有打基础的天山派《六辩御气诀》模仿招式的慕容家《参合气诀》桃花岛上进修过渡用的《三阳一气功》……以及,他远至红梅山庄得到全本的《九阳真经》以后,一心一意,花费三年时间,真正融会贯通的正版《九阳神功》其后,更于蜀中乐山之行,踩在大佛头顶之时,水到渠成的顿悟突破……

  他这一路走来,既无玄冥寒毒的数年逼迫,亦无成昆幻阴指力的适时刺激,又没有天下仅有一只的”乾坤一气袋“促进帮忙……更别说,能够在宛如天下数十高手同时施压的憋气情况下,极端幸运的活得命来……

  因此,周星星虽不像原着里的张无忌那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将《九阳真经》练得神功大成、天下无敌。但是,以他牢靠的基础打底,循序渐进式的刻苦用功,都让他在区区二十之龄,达到别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达到的修为顶峰!

  第175章

  是以,他的九阳神功虽属小成,可再配合上第五层次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体内被发掘出来的暗藏潜力,确如山洪暴发,沛然莫之能御。实际作战时的强横处,确然少有人及。

  概因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之间的特殊化学反应甚为神奇,简直称得上不可思议的相辅相成!像昔日明教教主那样,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的险况大不相同。

  其实,由于这门功法的运劲法诀过于复杂巧妙,练此功者若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当然异常危险。正如要一个六七八sui的小屁孩儿,去挥舞百多斤重的巨大铁锤一般,锤法越是精微奥妙,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可若舞锤者,本就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愈加的得心应手。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硬要勉强修习,自然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乏力局面。

  周星星遥想昔日明教的各位教主,大多也都明白其中的关键道理,但既身任教主,一个个皆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又有谁肯知难而退、轻易抽身?

  大凡武学高手,都服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句话,于是孜孜兀兀,竭尽全力,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落得个逆天者毙的凄凉下场。

  早至第五层后的殷扬,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想,周身百骸,俱是暗劲潜藏。那些穷究多年,仍无所获,始终被困在低层的明教教主们,自是远远不能比较的。

  当作温习功课般的将这张羊皮内容大略看完,此套早有副本存在的明教护法神功,却并非周星星方才大喜若狂的在意之物。快速扫过第六、第七层的奥妙之处,凭周星星现在的能力眼界,尚未可以看出那一十九句的”缺陷“所在。

  他虽不像早被磨平棱角的张无忌一样,懂得”月满亏蚀,知足不辱。“

  的长乐至理,却也知晓天地尚无完体,第七层中未被发现的那十九句,原是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波斯高人,并未真正达到该境界前的臆想口诀。所谓的第七层心法,不过是他无法修炼之下,空凭聪明智慧,纵其想象,力求变化得出的猜度产物,实际的操作性确是大有问题。

  不管今日今后,周星星自不会去一门心思的强练这种似是而非,误入歧途的想象功夫。否则,不是走火身亡,便要疯颠痴呆,或致全身瘫痪……甚至,还有自绝经脉的恶性可能……

  随着血迹渐干,周星星将手上的羊皮卷张,也是同样的收入怀中,再又拿起阳顶天骸骨上所留的一物,从头看起。

  此物是封书信,封皮上写有”夫人亲启“四字。

  因为年深日久,封皮早已霉烂不堪,连那四字也是腐蚀得笔划残缺,难以识别。但是依稀之间,周星星仍可看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此信牢牢封固,火漆印迹俱然完好。想是那位阳夫人未及拆信,便已自杀。

  周星星三下两下,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出来,只见绫上写着:”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周星星早知,西域明教源自波斯。而这衣教主和阳教主二位,不肯听奉总教之命归降元朝,倒也是两个极有血性骨气的昂藏好汉。

  接着看下去:”今余神功第五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今日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附令金毛狮王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谢逊文武全才,比之杨逍范遥的高傲偏激,殷天正的年纪老迈,韦一笑的暗疾难愈,本来倒是最有潜力的一人。

  可惜了……

  周星星见到”不服者杀无赦“六字,面上微泛冷笑,感叹一声后,又见信上言道:”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jian,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遗书上的最后部分,仍有噂嘱:”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看到这里,周星星心想:阳大教主想得倒好,倘若他当年真能忍上一忍,坚持到与那成昆恶贼,同归于尽之后再肯断气身死,也就少了自己今天的忙活……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一时半会出不去,周星星和小昭坐下来,差不多快一年不见,周星星抱着小昭睡觉了柔软的身子,”小昭,让你受苦了,这些日子想我了没有?“

  小昭娇羞地点头。

  二人遂紧紧拥吻在一起。

  彼此心领神会,互相为对方宽衣解带,周星星开小昭的肚兜儿,一对儿怒峙的耸立于其胸,周星星伸手一揽其腰,右手已经抚于其之上,”小昭,长大了许多啊。“

  轻拂缓揉搔其乳肉以撩其春情,以唇吻其耳垂,指捻其樱桃,挺大虫插入中间磨其内侧之肤。小昭 早已喘作一团,双腿紧夹娇喘啼嘘,口中微吟:”噢……公子……别磨奴家了。“

  周星星低身一抱,将小昭放于地上细细观其,只见一对儿雪白高耸插云,粉红小巧的奶头儿立于峰顶,纤细的小蛮腰竟然盈手可握,浑圆修长,浑身上下竟无一丝瑕疵,简直教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忘记一切的想要占有她,而自己竟难以致信地坚持了这么久。风流少的年纯情艳女,这世间再也没有如此佳配,正是”人生自得须尽欢,莫付美人如玉身。“

  ”星哥……休要再看……羞了小昭了……快来啊……噢……“

  周星星以指扣其花瓣,小昭哪能经得这般,不多时玉洞之中湿滑润泽,周星星见时机已到遂握住顶住玉洞感觉温润湿热娇嫩而不失弹性,心想此女真乃人间之,床第之上的极品。

  周星星情兴已至,遂轻揽其小蛮腰,微挺大虫。插将进去,小昭顿时咬唇蹙眉,一声长吟:”……啊……痛煞小昭了……噢……噢……“

  周星星缓缓抽动,小昭慢慢适应。不胜娇羞,遂渐渐轻轻迎合,周星星觉其意遂始用力动作,大虫在神仙玉洞包裹之下往来穿梭于其中,好不舒适,周星星尽情轻抽缓插,小昭哪能经住,不禁香汗如雨婉转娇啼:”……喔……公子……奴家要……啊……不行了。“

  ”……小昭……这才刚刚……我会让你……哈哈哈……我的小美人儿……你怎么这么美。“

  周星星此时望着小昭真是越看越爱,一时间恨不得将她吞下去,小昭此时痛感全无,已渐入佳境,岂有不愿之理,连忙娇声说道:”……星哥……好大啊“说完不胜娇羞偎身扑在周星星怀中,周星星不禁欣喜若狂将小昭紧紧搂住大施其术。

  周星星上吮其樱唇,下杵其草原狼,左手拉起其,右手揉住椒乳,小昭抵死缠绵尽体迎欢,二人乃真心爱慕非一时所至。

  周星星突然猛一用力竟然将小昭弄得双腿一颤,急着收臀无奈被寇仲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此时周星星又抽送几下,小昭禁不住喊出来:”……啊……啊……星哥你……好恨心呐……噢……噢……简直是要……哦……要小昭的命……啊……好哥哥轻一点儿……喔……喔……受不了的。“

  周星星当然懂得怜香惜玉,岂能忍心辣手摧花,遂使大虫轻抽慢送令小昭无有痛感,周星星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一只双手齐搓攀其峰顶,遂上峰顶以两指捏住那粒已由粉渐红如樱桃一般的小樱桃,小昭被这一双魔手弄得奇痒难忍,不禁上身向后一仰,长嘘一声。

  周星星岂能轻放,索性将两支玉兔齐握于掌向上一推,如玉胸上两团玉兔挤在一起,两粒鲜红的小樱桃在她这对儿雪白的玉兔托衬之下相映成趣,加之浑身白玉似的竟如雪中红梅,周星星忍不住一低头张口将一只含在口中以舌尖舔其那一对迷死人的小东西。

  小昭早已忍不住”……啊啊……哦哦……“

  ”……坏星哥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你好坏啊……你……方才差点……要了小昭的命啊……奴家……差点受不了啦……星哥……你怎么……小昭刚才好舒……“

  说到这儿已经羞得说不下去了。周星星也快憋不住了,又不忍心再逗她,只想着马上来享用这惹火的人间,彻底的征服这床第极品。

  ”……小昭……这次我要真的……干你了……我要让你看着我……怎么样来征服你。“

  说罢,双手捉住小昭的脚踝轻轻地提起来,顺着向上抚摩直摸到小昭的内侧停下来。

  小昭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空旷感,似乎急需一种东西来填充,周星星的魔手一直揣着自己的内侧,就是不碰那儿,想并住腿可是一只腿被超玉抓住高高提起不放,而他还骑在自己另一只腿上压住。自己此时又还是侧身,腰使不上一点劲,简直是要命。

  忽然发觉自己胸前的两团肉竟像要胀破了一样,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握住了自己的,竟是那样的有弹性,愈使劲的捏弄起来感觉那么的舒适,忽觉两个毛呼呼的东西磨在自己内侧,于是偷启媚眼向一看,噢!是周星星一只手握着那根东西顺着探过来,手下面两颗黑黑的玉卵正搭拉在自己的内侧,痒得似乎万虫爬身。

  周星星往返的揉搓着她的内侧,感觉着那块柔软细嫩的,看着小昭媚态尽现的样子,自弄硕乳,腹下花蜜流溢,一阵急挺,射在小昭的密洞中,外面大战正值高潮,周星星也速战速决,和小昭收拾衣衫,寻到密道出口。

  周星星要找圆真报仇,返身再去推那两块万斤巨石,可是他虽练成神功,究非无所不能,两块巨石被他推得微微撼动,却终难掀开。他摇摇头,便和小昭从另一边的石门中走了出去。他回身推拢石门,见那石门又那里是门了?其实是一块天然生成的大岩石,岩底装了一个大铁球作为门枢。年深日久,铁球生锈,大岩石更难推动了。他想当年明教建造这地道之时,动用无数人力,穷年累月,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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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周星星手持地道秘图,循图而行,地道中岔路虽多,但毫不费力的便走出了山洞。

  出得洞来,强光闪耀,两人一时之间竟然睁不开眼,过了一会,才慢慢睁眼,只见遍地冰雪,阳光照在冻雪之上,反射过来,倍觉光亮。小昭吹熄手中的木条,在雪地里挖了个小洞,将木条埋在洞里,说道:”木条啊木条,多谢你照亮星哥和我出洞,倘若没有你,我们可就一筹莫展了。“

  周星星哈哈大笑,胸襟为之一爽,侧头向小昭一笑,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不禁赞叹:”小昭,你好看得很啊。“

  小昭喜道:”星哥,我们该怎办?“

  周星星走到崖边,四顾身周地势,原来是在一座山峰的中腰。极目远眺,遥见西北方山坡上有几个人躺着,一动不动,似已死去,道:”咱们过去瞧瞧。“

  携着小昭的手,纵身向那山坡疾驰而去。这时他体内九阳真气流转如意,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了第七层,一举手,一抬足,在旁人看来都似非人力所能,虽然带着小昭,仍是身轻如燕。

  到得近处,只见四个人死在雪地之中,白雪中鲜血飞溅,四人身上都有刀剑之伤。其中三人穿明教徒服色,另一人是个僧人,似是少林子弟。周星星惊道:”不好!咱们在山腹中耽了这许多时候,六大派的人攻了上去啦!“

  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显已死去多时。忙拉着小昭,循着雪地里的足迹向山上奔去。走出十余丈,又见七人死在地下,情状可怖。

  周星星带着小昭飞步上峰。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想是他在山腹中一日一夜之间,六大派发动猛攻。明教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失利,但众教徒虽在劣势之下,兀自苦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周星星将到山顶,猛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是激烈,他心下稍宽,暗想:”战斗既然未息,六大派或许尚未攻入大厅。“

  快步往相斗处奔去。

  突然间呼呼风响,背后两枚钢镖掷来,跟着有人喝道:”是谁?停步!“

  周星星脚下毫不停留,回手轻挥,两枚钢镖立时倒飞回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周星星一怔,回过头来,只见地上倒着一名灰袍僧人,两枚钢镖钉在他右肩之上。他更是一呆,适才回手一挥,只不过想掠斜钢镖来势,不致打到自己身上而已,那料到这么轻轻一挥之力,竟如此大得异乎寻常。他忙抢上前去,歉然道:”在下误伤大师,抱歉之至。“

  伸指拔出钢镖。

  那少林僧双肩上登时血如泉涌,岂知这僧人极是剽悍,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周星星小腹之上。周星星和他站得极近,没料到他竟会突施袭击,一呆之下,那僧人已然倒飞出去,背脊撞在一棵树上,右足折断,口中狂喷鲜血。周星星此时体内真气流转,一遇外力,自然而然而生反击,比之当日震断静玄的右腿,力道又大得多了。

  他见那僧人重伤,更是不安,上前扶起,连声道歉,那僧人恶狠的瞪着他,惊骇之心更甚于愤怒,虽然仍想出招击敌,却已无能为力了。

  忽听得围墙之内传出接连三声闷哼,周星星无法再顾那僧人,拉着小昭,便从大门中抢了进去,穿过两处厅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广场。

  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大派均已到齐。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周星星一瞥之下,见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诸人都坐在明教人众之内,看情形仍是行动艰难。

  广场中心有两人正在拚斗,各人凝神观战,张无忌和小昭进来,谁也没加留心。

  周星星慢慢走近,定神看时,见相斗双方都是空手,但掌风呼呼,威力远及数丈,显然二人都是绝顶的高手。那两人身形转动,打得极快,突然间四掌相交,立时胶住不动,只在一瞬之间,便自奇速的跃动转为全然静止。旁观众人忍不住轰天价叫了一声:”好!“

  周星星看清楚两人的面貌时,心头大震,原来那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汉子,正是武当派的四侠张松溪。他的对手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周星星心想:”明教中还有这等高手,那是谁啊?“

  忽听得华山派中有人叫道:”白眉老儿,快认输罢,你怎能是武当张四侠的对手?“

  周星星听到”白眉老儿“四个字,心念一动:”啊,原来他……他……他便是白眉鹰王!是我好几个老婆的爹爹和爷爷。靠!也不知道见面之后,我该如何称呼他?“

  想到自己一下子占有了唐念尘,殷素素和殷离,周星星心中一阵得意。

  但见殷天正和张松溪头顶都冒出丝丝热气,两人便在这片刻之间,竟已各出生平苦练的内家真力。一个是天鹰教教主、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一个是张三丰的得意弟子、身属威震天下的武当七侠,眼看霎时之间便要分出胜败。明教和六大派双方都是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均知这一场比拚,不但是明教和武当派双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只见两个人犹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殷天正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张松溪却是谨守武当心法中”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要旨,严密守卫。他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sui,内力修为上是深了二十余年,但自己正当壮年,长力充沛,对方年纪衰迈,时刻一久,便有取胜之机。岂知殷天正实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纪虽大,精力丝毫不逊于少的年,内力如潮,有如一个浪头又是一个浪头般连绵不绝,从双掌上向张松溪撞击过去。

  殷天正和张松溪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么?“

  张松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半招。“

  躬身一揖,神定气闲的退了下去。

  突然武当派中抢出一个汉子,指着殷天正怒道:”殷老儿,你不提我张五哥,那也罢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恼恨。我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你天鹰教手中,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

  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太阳照耀下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式。这是武当弟子和长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莫声谷虽然怒气勃勃,但此时早已是武林中极有身份的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一动自不能失了礼数。

  殷天正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的道:”老夫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却又未免托大不敬。“

  指着一个手执铁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铁棍一用。“

  那明教教徒双手横捧齐眉镔铁棍,走到殷天正身前,恭恭敬敬的躬身呈上。殷天正接过铁棍,双手一拗,拍的一声,那铁棍登时断为两截。

  旁观众人”哦“的一声,都没想到这老儿久战之后,仍具如此惊人神力。

  莫声谷知他不会先行发招,长剑一起,使一招”百鸟朝凰“但见剑尖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罩住敌人中盘,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彬彬有礼的剑法。

  殷天正左手断棍一封,说道:”莫七侠不必客气。“

  右手断棍便斜砸过去。

  数招一过,旁观众人群情耸动,但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的是名家风范。殷天正的两根断铁棍本已笨重,招数更是呆滞,东打一棍,西砸一棍,当真不成章法,但有识之士见了,却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境界。他脚步移动也极缓慢,莫声谷却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只在一盏茶时分,已接连攻出六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

  再斗数十合后,莫声谷的剑招愈来愈快。昆仑、峨嵋诸派均以剑法见长,这几派的弟子见莫声谷一柄长剑上竟生出如许变化,心下都暗暗钦服:”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里大开眼界。“

  可是不论他如何腾挪劈刺,总是攻不进殷天正两根铁棍所严守的门户之内。莫声谷心想:”这老儿连败华山、少林三名高手,又和四哥对耗内力,我已是跟他相斗的第五人,早就占了不少便宜,若不再胜,师门颜面何存?“

  猛地里一声清啸,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正是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

  第177章

  旁观众人看到第十二三招时,忍不住齐声叫起好来。这时殷天正已不能守拙驭巧,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左手上臂。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穴“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当世无双无对。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武当诸侠大吃一惊,待要抢出相助,其势却已不及。

  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一为之甚,其可再乎?“

  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张三丰,好张真人!“

  他称扬张三丰,那是钦佩他手创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 “神妙难测,自己竟然挡架不了。

  莫声谷呆在当地,自己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

  殷天正一言不发,将长剑交还给他。莫声谷精研剑法,但到头来手中兵刃竟给对方夺去,心下羞愧难当,也不接剑,便即退下。

  宋远桥道:”武当派和天鹰教之间的私怨,今日暂且搁下不提。现下是六大派和明教一决生死存亡的关头,武当派谨向明教讨战。我来请教一下。“

  殷天正眼光缓缓移动,看到韦一笑、彭和尚等人全身瘫痪,天鹰教和五行旗下的高手个个非死即伤,自己儿子殷野王伏地昏迷,生死未卜,明教和天鹰教之中,除自己之外,再无一个能抵挡得住宋远桥的拳招剑法,可是自己连战五个高手之余,已是真气不纯,何况左臂上这一剑受伤实是不轻。

  殷天正微微一顿之间,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大声说道:”魔教已然一败涂地,再不投降,还待怎的?空智大师,咱们这便去毁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罢!“

  少林寺方丈空闻大师坐镇嵩山本院,这次围剿明教,少林弟子由空智率领。各派敬仰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便举他为进攻光明顶的发号施令之人。

  空智尚未答言,只听华山派中一人叫道:”什么投降不投降?魔教之众,今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除恶务尽,否则他日死灰复燃,又必为害江湖。魔崽子们!见机的快快自刎,免得大爷们动手。“

  殷天正暗暗运气,但觉左臂上剑伤及骨,一阵阵作痛,素知宋远桥追随张三丰最久,已深得这位不世出的武学大师真传,自己神完气足之时和他相斗,也是未知鹿死谁手,何况此刻?但明教众高手或死或伤,只剩下自己一人支撑大局,只有拚掉这条老命了,自己死不足惜,所可惜者一世英名,竟在今日断送。

  只听宋远桥道:”殷老前辈,武当派和天鹰教仇深似海,可是我们却不愿乘人之危,这场过节,尽可日后再行清算。我们六大派这一次乃是冲着明教而来。天鹰教已脱离明教,自立门户,江湖上人人皆知。殷老前辈何必淌这场浑水?还请率领贵教人众,下山去罢!“

  武当派为了俞岱岩之事,和天鹰教结下极深的梁子,此事各派尽皆知闻,这时听宋远桥竟然替天鹰教开脱,各人尽皆惊讶,但随即明白宋远桥光明磊落,不肯捡这现成便宜。

  殷天正哈哈一笑,说道:”宋大侠的好意,老夫心领。老夫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虽已自树门户,但明教有难,岂能置身事外?今日有死而已,宋大侠请进招罢!“

  说着踏上一步,双掌虚拟胸前,两条白眉微微颤动,凛然生威。

  宋远桥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说罢左手一扬,右掌抵在掌心,一招”请手式“挥击出去,乃是武当派拳法中晚辈和长辈过招的招数。

  殷天正见他弯腰弓背,微有下拜之态,便道:”不必客气。“

  双手一圈,封在心口。依照拳理,宋远桥必当抢步上前,伸臂出击,那知他伸臂出击是一点不错,却没抢步上前,这拳打出,竟和殷天正的身子相距一丈有余。

  殷天正一惊:”难道他武当拳术如此厉害,竟已练成了隔山打牛的神功?“

  当下不敢怠慢,运起内劲,右掌挥出,抵挡他的拳力。

  不料这一掌挥出,前面空空荡荡,并未接到什么劲力,不由得心中大奇。只听宋远桥道:”久仰老前辈武学深湛,家师也常称道。但此刻前辈已力战数人,晚辈却是生力,过招之际太不公平。咱们只较量招数,不比膂力。“

  一面说,一面踢出一腿。这一腿又是虚踢,离对方身子仍有丈许之地,但脚法精妙,方位奇特,当真匪夷所思,倘是近身攻击,可就十分难防。殷天正赞道:”好脚法!“

  以攻为守,挥拳抢攻。宋远桥侧身闪避,还了一掌。

  霎时之间,但见两人拳来脚往,斗得极是紧凑,可是始终相隔丈许之地。虽然招不着身,一切全是虚打,但他二人何等身份,那一招失利、那一招占先,各自心知。两人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怠忽,便和贴身肉搏无异。

  旁观众人不少是武学高手,只见宋远桥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拳脚出手却是极快,殷天正大开大阖,招数以刚为主,也丝毫没慢了。两人见招拆招,忽守忽攻,似乎是分别练拳,各打各的,其实是斗得激烈无比。

  忽见宋远桥招数一变,双掌飞舞,有若絮飘雪扬,软绵绵不着力气,正是武当派的”绵掌“殷天正呼喝一声,打出一拳。两人一以至柔,一以至刚,各逞绝技。

  斗到分际,宋远桥左掌拍出,右掌陡地里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又从后面抢了上来。殷天正见自己上三路全被他掌势罩住,大吼一声,双拳”丁甲开山“挥击出去。两人双掌双拳,便此胶在空中,呆呆不动。拆到这一招时,除了比拚内力,已无他途可循。两人相隔一丈以外,四条手臂虚拟斗力之状,此时看来似乎古怪,但是近身真斗,却已面临最为凶险的关头。

  宋远桥微微一笑,收掌后跃,说道:”老前辈拳法精妙,佩服佩服!“

  殷天正也即收拳,说道:”武当拳法,果然冠绝今古。“

  两人说过不比内力,斗到此处,无法再行继续,便以和局收场。

  武当派中尚有俞莲舟和殷梨亭两大高手未曾出场,只见殷天正脸颊胀红,头顶热气袅袅上升,适才这一场比试虽然不耗内力,但对手实在太强,却已是竭尽心智,眼见他已是强弩之末,俞殷二侠任何一人下场,立时便可将他打倒,稳享”打败白眉鹰王“的美誉。俞莲舟和殷梨亭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均想:”乘人之危,胜之不武。“

  他武当二侠不欲乘人之危,旁人却未必都有君子之风,只见崆峒派中一个矮小老者纵身而出,正是适才高叫焚烧明教历代教主牌位之人,轻飘飘的落在殷天正面前,说道:”我姓唐的跟你殷老儿玩玩!“

  说话的语气极是轻薄。

  殷天正向他横了一眼,鼻中一哼,心道:”若在平时,崆峒五老如何在殷某眼下?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殷某一世英名,若是断送在武当七侠手底,那也罢了,可万万不能让你唐文亮竖子成名!“

  虽然全身骨节酸软,只盼睡倒在地,就此长卧不起,但胸中豪气一生,下垂的两道白眉突然竖起,喝道:”小子,进招罢!“

  唐文亮瞧出他内力已耗了十之八九,只须跟他斗得片刻,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跌倒,当下双掌一错,抢到殷天正身后,发拳往他后心击去。殷天正斜身反勾,唐文亮已然跃开,他脚下灵活之极,犹如一只猿猴,不断的跳跃。斗了数合,殷天正眼前一黑,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站立不定,一跤坐倒。

  唐文亮大喜,喝道:”殷天正,今日叫你死在我唐文亮拳下!“

  殷天正右手斜翻,姿式妙到巅毫,正是对付敌人从上空进攻的一招杀手,眼看两人处此方位之下,唐文亮已然无法自救。果然听得喀喀两响,唐文亮双臂已被殷天正施展”鹰爪擒拿手“折断,跟着又是喀喀两响,连两条大腿骨也折断了,砰的一响,摔在数尺之外。他四肢骨断,再也动弹不得。旁观众人见殷天正于重伤之余仍具如此神威,无不骇然。

  崆峒五老中的第三老唐文亮如此惨败,崆峒派人人脸上无光,眼见唐文亮躺在殷天正身畔,只因相距过近,竟然无人敢上前扶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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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过了半晌,崆峒派中一个弓着背脊的高大老人重重踏步而出,右足踢起一块石头,直向殷天正飞去,口中喝道:”白眉老儿,我姓宗的跟你算算旧帐。“

  这人是崆峒五老中的第二老,名叫宗维侠。他说”算算旧帐“想是曾吃过殷天正的亏。

  这块石头飞去,秃的一声,正中殷天正的额角,立时鲜血长流。这一下谁都大吃一惊,宗维侠踢这块石头过去,原也没想能击中他,那知殷天正已是半昏半醒,没能避让。当此情势之下,宗维侠上前只须轻轻一指,便能致他于死地。

  但见宗维侠提起右臂,踏步上前,武当派中走出一人,身穿土布长衫,神情质朴,却是二侠俞莲舟,身形微晃,拦在宗维侠身前,说道:”宗兄,殷教主已身受重伤,胜之不武,不劳宗兄动手。殷教主跟敝派过节极深,这人交给小弟罢。“

  宗维侠道:”什么身受重伤?这人最会装死,适才若不是他故弄玄虚,唐三弟那会上他这恶当。俞二侠,贵派和他有梁子,兄弟跟这老儿也有过节,让我先打他三拳出气。“

  俞莲舟不愿殷天正一世英雄,如此丧命,又想到了张翠山与殷素素,说道:”宗兄的七伤拳天下闻名,殷教主眼下是这般模样,怎还禁得起宗兄的三拳?“

  宗维侠道:”好!他折断我唐三弟四肢,我也打断他四肢便了。这叫做眼前报,还得快!“

  他见俞莲舟兀自犹豫,大声说道:”俞二侠,咱们六大派来西域之前立过盟誓。今日你反而回护魔教的头子么?“

  俞莲舟叹了口气,说道:”此刻任凭于你。回归中原以后,我再领教宗二先生的七伤拳神功。“

  宗维侠心下一凛:”这姓俞的何以一再维护于他?“

  他对武当派确是颇有忌惮,但众目睽睽之下,终不能示弱,当下冷笑道:”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武当派再强,也不能恃势横行啊。“

  这几句话隐隐□然牵扯到了张三丰身上。

  宋远桥便道:”二弟,由他去罢!“

  俞莲舟朗声道:”好英雄,好汉子!“

  便即退开。这”好英雄,好汉子“六个字,似乎是称赞殷天正,又似乎是讥刺宗维侠的反话。

  宗维侠不愿和武当派惹下纠葛,假装没听见,一见俞莲舟走开,便向殷天正身前走去。

  少林派空智大师大声发令:”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

  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什,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众人只待殷天正在宗维侠一拳之下丧命,六派围剿魔教的豪举便即大功告成。

  当此之际,明教和天鹰教教众俱知今日大数已尽,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明教韦一笑、说不得诸人以下,天鹰教自李天垣以下,直至厨工夫□役,个个神态庄严,丝毫不以身死教灭为惧。

  空智大师合什道:”善哉!善哉!“

  俞莲舟心道:”这几句经文,想是他魔教教众每当身死之前所要念诵的了。他们不念自己身死,却在怜悯众人多忧多患,那实在是大仁大勇的胸襟啊。当年创设明教之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传到后世,反而变成了为非作歹的渊薮。“

  周星星在六大门派高手之前本心存畏惧,迟迟不敢挺身而出,待听得空智下了尽屠魔教人众的号令,又见宗维侠径自举臂向外公走去,当下不暇多想,大踏步抢出,挡在宗维侠身前,说道:”且慢动手!你如此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响彻全场。各派人众奉了空智大师的号令,本来便要分别出手,突然听到这几句话,一齐停步,回头瞧着他。

  宗维侠见说话的是个弱冠少的年,丝毫不以为意。伸手推出,要将他推在一旁,以便上前打死殷天正。

  周星星见他伸掌推到,便随手一掌拍出。砰的一响,宗维侠倒退三步,待要站定,岂知对方这一掌的掌力雄浑无比,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盘功夫扎得坚实,但觉上身直往后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点,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落下地来时,这股掌势仍未消解,又踉踉跄跄的连退了七八步,这才站定。这么一来,他和周星星之间已相隔三丈以上。他心中惊怒莫名,旁观众人却是大惑不解,都想:”宗维侠这老儿在闹什么玄虚,怎地又退又跃,跃了又退,大捣其鬼?“

  便是张无忌自己,也想不透自己这么轻轻拍出一掌,何以竟有如许威力。

  宗维侠一呆之下,登时醒悟,向俞莲舟怒目而视,喝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怎地暗箭伤人?“

  他料定是俞莲舟在暗中相助,多半还是武当诸侠一齐出手,否则单凭一人之力,不能有这么强猛的劲道。

  俞莲舟给他说得莫名其妙,反瞪他一眼,暗道:”你装模作样,想干什么?“

  宗维侠大步上前,指着张无忌喝道:”小子,你是谁?“

  周星星道:”周星星。“

  一面说,一面伸掌贴在殷天正背心”灵台穴“上,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九阳真气浑厚之极,殷天正颤抖了几下,便即睁开眼来,望着周星星,”周少主,真的是你吗?“

  周星星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给他输送功力。片刻之间,殷天正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低声道:”多谢少主!“

  站起身来,傲然道:”姓宗的,你崆峒派的七伤拳有什么了不起,我便接你三拳!“

  宗维侠万没想到这老儿竟会又是神完气足的站起身来,眼着这个现成便宜是不易捡的了,忌惮他”鹰爪擒拿功“的厉害,便道:”崆峒派的七伤拳既然没什么了不起,你便接我三招七伤拳罢!“

  他盼望殷天正不使擒拿手,单是拳掌相对,比拚内力,那么自己以逸制劳,当可仗着七伤拳的内劲取胜。

  只听殷天正道:”别说三拳,便接你三十拳却又怎地?“

  他回头大声向空智说道:”空智大师,姓殷的还没死,还没认输,你便出尔反尔,想要倚多取胜么?“

  空智左手一挥,道:”好!大伙儿稍待片刻,又有何妨?“

  原来殷天正上得光明顶后,见杨逍等人尽皆重伤,己方势力单薄,当下以言语挤住空智,不得仗着人多混战。空智依着武林规矩,便约定逐一对战。结果天鹰教各堂各坛、明教五行旗,以及光明顶上杨逍属下的雷电风云四门中的好手,还是一个个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殷天正一人。但他既未认输,便不能上前屠戮。

  周星星道:”殷老前辈说你不配跟他比拳,你先胜得过我,再跟他老人家动手不迟。“

  宗维侠大怒,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东西?我叫你知道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

  周星星寻思:”今日只有说明圆真这恶贼的jian诈阴谋,才能设法使双方罢手,若是单凭动手过招,我一人怎斗得过六大门派这许多英雄?何况武当门下的众师伯叔都在此地,我又怎能跟他们为敌?“

  当下朗声说道:”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在下早就久仰了。少林神僧空见大师,不就是丧生在贵派七伤拳之下么?“

  他此言一出,少林派群相耸动。那日空见大师丧身洛阳,尸身骨骼尽数震断,外表却一无伤痕,极似是中了崆峒派”七伤拳“的毒手。当时空闻、空智、空性三僧密议数日,认为崆峒派眼下并无绝顶高手,能打死练就了”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空见师兄,虽然空见的伤势令人起疑,但料想非崆峒派所能为。后来空智又曾率领子弟暗加访查,得知空见大师在洛阳圆寂之日,崆峒五老均在西南一带。既然非五老所为,那么崆峒派中更无其他好手能对空见有丝毫损伤,因此便将对崆峒派所起的疑心搁下了。何况当时洛阳客房外墙上写着”成昆杀神僧空见于此墙下“十一个大字,少林派后来查知冒名成昆做下无数血案的均是谢逊所为,那更是半点也没疑惑了。众高僧直至此时听了周星星这句话,心下才各自一凛。

  宗维侠怒道:”空见大师为谢逊恶贼所害,江湖上众所周知,跟我崆峒派又有什么干系?“

  周星星道:”谢前辈打死神僧空见,是你亲眼瞧见的么?你是在一旁掠阵么?是在旁相助么?“

  宗维侠心想:”这乞儿不象乞儿、牧童不似牧童的小子,怎地跟我缠上了?多半是受了武当派的指使,要挑拨崆峒和少林两派之间的不和。我倒要小心应付,不可入了人家圈套。“

  正色答道:”空见神僧丧身洛阳,其时崆峒五老都在云南点苍派柳大侠府上作客。我们怎能亲眼见到当时情景?“

  周星星朗声道:”照啊!你当时既在云南,怎能见到谢前辈害死空见大师?这位神僧是丧生于崆峒派的七伤拳手下,人人皆知。谢前辈又不是你崆峒派的,你怎可嫁祸于人?“

  宗维侠道:”呸!呸!空见神僧圆寂之处,墙上写着’成昆杀空见神僧于此墙下‘十一个血字。谢逊冒他师父之名,到处做下血案,那还有什么可疑的?“

  他转头向空智说道:”空智大师,令师兄空见神僧确是为崆峒派的七伤拳所害,是也不是?金毛狮王谢前辈却并非崆峒派,是也不是?“

  空智尚未回答,突然一名身披大红袈裟的高大僧人闪身而出,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大禅仗在地下重重一顿,大声喝道:”小子,你是那家那派的门下?凭你也配跟我师父说话。“

  这僧人肩头拱起,说话带着三分气喘,正是少林僧圆音,当年少林派上武当山兴问罪之师,便是他力证张翠山打死少林弟子。张无忌其时满腔悲愤,将这一干人的形相牢记于心,此刻一见之下,胸口热血上冲,满脸胀得通红,身子也微微发抖,心中不住说道:”张无忌,张无忌!今日的大事是要调解六大门派和明教的仇怨,千万不可为了一己私嫌,闹得难以收拾。少林派的过节,日后再去算帐不迟。“

  虽然心中想得明白,但父母惨死的情状,霎时间随着圆音的出现而涌向眼前,不由得热泪盈眶,几乎难以自制。

  圆音又将禅仗重重在地下一顿,喝道:”小子,你若是魔教妖孽,快快引颈就戮,否则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也不来难为于你,即速下山去罢!“

  他见张无忌的服饰打扮绝非明教中人,又误以为他竭力克制悲愤乃是心中害怕,是以有这几句说话。

  周星星道:”贵派有一位圆真大师呢?请他出来,在下有几句话请问。“

  圆音道:”圆真师兄?他怎么还能跟你说话?你快快退开,我们没空闲功夫跟你这野少的年瞎耗。你到底是谁的门下?“

  他见周星星适才一掌将名列崆峒五老的宗维侠击得连连倒退,料想他师父不是寻常人物,这才一再盘问于他,否则此刻屠灭明教正大功告成之际,那里还耐烦跟这来历不明的少的年纠缠。

  周星星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那一派的门下。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jian人的挑拨,中间存着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他语声一停,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之声。数十人同声指斥:”这小子失心疯啦,你听他这么胡说八道!“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是武当派张真人么?少林派空闻神僧么?“

  ”哈哈,哈哈!“

  ”他发梦得到了屠龙宝刀,成为武林至尊啦。“

  ”他当咱们个个是三sui小孩儿,呵呵,我肚子笑痛了!“

  ”六大门派死伤了这许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样深的血债,嘿嘿,他想三言两语,便将咱们都打发回去……“

  峨嵋派见到周星星出现,均都是心中喜悦,但是她们现在都不知道周星星有何计划,只好观望。

  周星星站立当场,昂然四顾,朗声说道:”只须少林派圆真大师出来,跟在下对质几句,他所安排下的jian谋便能大白于世。“

  这三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将出来,虽在数百人的哄笑声中,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六大派众高手心下都是一凛,登时便将对他轻视之心收起了几分,均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怎地如此了得?“

  圆音冲上来,刚一交手就被周星星抓住。

  少林僧队中同时抢出两人,两根禅杖分袭张无忌左右,那是武学中救人的高明法门,所谓”围魏救赵“袭敌之所不得不救,便能解除陷入危境的伙伴。抢前来救的两僧正是圆心、圆业。周星星左手抓着圆音,右手提着禅杖,一跃而起,双足分点圆心、圆业手中禅杖,只听得嘿嘿两声,圆心和圆业同时仰天摔倒。幸好两僧武功均颇不凡,临危不乱,双手运力急挺,那两条数十斤重的镀金镔铁禅杖才没反弹过来,打在自己身上。

  圆音死里逃生,呆呆的瞧着周星星,说不出话来,见他将自己禅杖递了过来,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低头退开,隐隐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满怀怨愤,未免也有不是。

  武当诸侠对周星星向来尊重,都保持观望。

  宗维侠见周星星擒释圆音,举重若轻,不禁大为惊讶,但既已身在场中,岂能就此示弱退下?大声道:”周星星,你来强行出头,到底受了何人指使?周星星道:“我只盼望六大派和明教罢手言和,然后跟我杀鞑子,恢复汉室江山……”

  宗维侠道:“哼,要我们跟魔教罢手言和,难上加难。这姓殷的老贼欠了我三记七伤拳,先让我打了再说。”

  说着捋起了衣袖。

  周星星道:“宗前辈开口七伤拳,闭口七伤拳,依晚辈之见,宗前辈的七伤拳还没练得到家。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幸好宗前辈练这路拳法的时日还不算太久,尚有救药。”

  宗维侠听他这几句话,的的确确是“七伤拳谱”的总纲。拳谱中谆谆告诫,若非内功练到气走诸穴,收发自如的境界,万万不可练此拳术。但这门拳术是崆峒派镇山绝技,宗维侠一到内功有成,便即试练,一练之下,立觉拳中威力无穷,既经陷溺,便难以自休,早把拳谱总纲中的话抛诸脑后。何况崆峒五老人人皆练,自己身居五老之次,焉可后人?这时听周星星说起,才凛然一惊,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周星星不答他的问话,却道:“宗前辈请试按肩头云门穴,是否有轻微隐痛?云门穴属肺,那是肺脉伤了。你上臂青灵穴是否时时麻痒难当?青灵穴属心,那是心脉伤了。你腿上无里穴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无里穴属肝,那是肝脉伤了。你越练下去,这些征象便越厉害,再练得八九年,不免全身瘫痪。”

  宗维侠凝神听着他的说话,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渗了出来。宗维侠这几年身上确有这些毛病,只是病况非重,心底又暗自害怕,一味的讳病忌医,这时听他一一指明,不由得脸上变色,过了良久,才道:“你……你怎知道?”

  周星星淡淡一笑,说道:“晚辈略明医理,前辈若是信得过时,待此间事情一了,晚辈可设法给你驱除这些病症。只是七伤拳有害无益,不能再练。”

  你妈,的。星爷是看倚天屠龙记知道的,这还用问?

  宗维侠强道:“七伤拳是我崆峒绝技,怎能说有害无益?当年我掌门师祖木灵子以七伤拳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寿至九十一sui,怎么说会损害自身?你这不是胡说八道麽?”

  周星星道:“木灵子前辈想必内功深湛,自然能练,不但无害,反而强壮肝腑。依晚辈之见,宗前辈的内功如不到那个境界,若要强练,只怕终归无用。”

  宗维侠是崆峒名宿,虽知他所说的不无有理,但在各派高手之前,被这少的年指摘本派的镇山绝技无用,如何不恼?大声喝道:“凭你也配说我崆峒绝技有用无用。既说无用,那就来试试。”

  周星星淡淡一笑,说道:“七伤拳自是神妙精奥的绝技,拳力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七般拳劲各不相同,吞吐闪烁,变幻百端,敌手委实难防难挡……”

  宗维侠听他赞誉七伤拳的神妙,说来语语中肯,不禁脸露微笑,不住点头,却听他继续说道:“……晚辈只是说内功修为倘若不到,那便练之有害无益。”

  崆峒派中年轻性躁的弟子听周星星说话渐渐无礼,忍不住便要开口呼叱,然见宗维侠容色严肃,对这少的年的言语凝神倾听,又把冲到口边的叱骂声缩了回去。

  宗维侠道:“依你说来,我的内功是还没到家了?”

  周星星道:“前辈的内功到不到家,晚辈不敢妄言。不过前辈练这七伤拳既然伤了自身,那麽不练也罢……”

  他刚说到这里,忽听得身后一人暴喝:“二哥跟这小子罗嗦些什麽?他瞧不起咱们的七伤拳,便让他吃我一拳,偿偿滋味。”

  那人声止拳到,出手既快且狠,呼呼风响,一拳对准了周星星背上的灵台穴直击而至。

  周星星明知身后有人来袭,却不理会,对宗维侠道:“宗前辈……”

  猛听得铁链苍啷声响,抢出一人,娇声叱道:“你暗施偷袭!”

  伸链往那人头上套去,正是小昭。那人左手一翻,格开铁链,砰的一拳,已结结实实打在周星星背上。这拳正中灵台穴,周星星却似全无知觉,对小昭微笑道:“小昭,不用担心,这样的七伤拳不会有多大用处。”

  小昭吁了口气,雪白的脸转为晕红,低声道:“我倒忘了你已练……”

  说到这里,忙即住口开去。

  周星星转过身来,见偷袭之人是个大头瘦身的老者。这人是崆峒五老中位居第四的常敬之。他一拳命中对方要穴,见周星星浑如不觉,大感诧异,冲口而出:“你……你已练成' 金刚不坏体’神功,那么是少林派的了?”

  周星星道:“在下不是少林派的弟子……”

  常敬之知道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气凝聚,一开口说话,真气即散,不等他住口,又出拳打去,砰的一声,这一次是打在胸口。

  周星星笑道:“我原说‘七伤拳’若无内功根柢,并不管用。你若不信,不妨再打一拳试试。”

  常敬之拳出如风,砰砰接连两拳。这前后四拳,明明都打在对方身上,但周星星笑嘻嘻的受了下来,竟似不关痛痒,四招开碑裂石的重手,在他便如清风拂体,柔丝抚身。

  常敬之外号叫做“一拳断岳”虽然夸大,但拳力之强,老一辈武林人士向来知名。众人见他连出四拳,全成了白费力气,无不震惊。昆仑派和崆峒派素来不睦,这次虽然联手围攻明教,但双方互有心病,昆仑派中便有人冷冷的叫道:“好一个‘一拳断岳’啊!”

  又有人道:“那么四拳便断什麽?”

  幸好常敬之一张脸膛本来黑黝黝地,虽然胀得满脸通红,倒也不大刺眼。

  宗维侠拱手道!“曾少兄神功,佩服,佩服!能让老朽领教三招麽?”

  他知自己七伤拳的功力比常敬之深得多,老四不成,自己未必便损不了对方。

  周星星道:“崆峒派绝技七伤拳,倘若当真练成了,实是无坚不摧。少林派空见神僧身具‘金刚不坏体’神功,尚且命丧贵派的”七伤拳“之下,在下武功万万不及空见神僧,又如何能挡?但眼下勉力接你三拳,想也无妨。”

  言下之意是说,七伤拳本是好的,不过你还差得远呢。

  宗维侠无暇去理会他的言外之意,暗运几口真气,跨上一步,臂骨格格作响,劈的一声,一拳打在周星星胸口。拳面和他胸口相碰,突觉他身上似有一股极强的粘力,一时缩不回来,大惊之下,更觉有股柔和的热力从拳面直传入自己丹田,胸腹之间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他一呆之下,缩回手臂,又发拳打去。这次打中对方小腹,只觉震回来的力道强极,他退了一步,这才站定,运气数转,重又上前,挺拳猛击。

  常敬之站在周星星身侧,见宗维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已受了内伤,待他第三拳打出时,跟着也是一拳。宗维侠击前胸,常敬之打后背,双拳前后夹攻,皆是劲力凌厉非凡。那知两人拳力到时,便如打在空虚之处,两股强劲的拳力霎时之间均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常敬之明知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首次偷袭已大为不妥,但勉强还可说因对方出言侮辱崆峒绝技,以致怒气无法抑制,这第二次偷袭,却明明是下流卑鄙的行径了。他本想合两人七伤拳的威力,自可一举将这少的年毙于拳下,只要将他打死,纵然旁人事后有甚闲言闲语,但自己总是为六大派除去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立下一场功劳。那知拳锋甫着敌身,劲力立消于无形,何以竟会这样,当真摸不着半点头脑,只不过右手还是伸上头去,搔了几下。

  周星星对宗维侠微笑道:“前辈觉得怎样?”

  宗维侠一愕,躬身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多谢曾少侠以内力为在下疗伤,曾少侠神功惊人固不必说,而这番以德报怨的大仁大义,在下更是感激不尽。”

  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为惊讶。旁人怎知周星星在宗维侠连击他三拳之际,运出九阳真气,送入他的体内,时刻虽短,一瞬即过,但那九阳真气浑厚强劲,宗维侠已然受用不浅。他知若非常敬之在周星星身后偷袭,那么第三拳上所受的好处将远不止此。

  周星星道:“大仁大义四字,如何克当?宗前辈此刻奇经八脉都受剧震,最好立即运气调息,那么练七伤拳时所积下来的毒害,当可在两三年内逐步除去。”

  宗维侠自己知道自身毛病,拱手道:“多谢,多谢!”

  当即退在一旁,坐下运功,明知此举甚为不雅,颇失观瞻,但有关生死安危,别的也顾不得了。

  周星星俯下身来,接续唐文亮的断骨,对常敬之道:“拿些回阳五龙膏给我。”

  常敬之从身边取了出来给他。周星星道:“请去向武当派讨一服三黄宝腊丸,向华山派讨一些玉真散来。”

  常敬之依言讨到,递了给他。周星星道:“贵派的回阳五龙膏中,所用草乌是极好的;武当派三黄宝腊丸中的麻黄,雄黄,藤黄三黄甚是有用,再加上玉真散,唐前辈调养两个月后,四肢当能完好如初。”

  说着续骨敷药,片刻间整治完毕。

  别派各人听道,那也罢了。崆峒五老听到他高吟这四句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拳诀,却无不凛然心惊。这正是七伤拳的总诀,乃崆峒派的不传之秘,这少的年如何知道?他们一时之间,怎想得到谢逊将七伤拳谱抢去后,传给了他。

  周星星高声吟罢,走上前去,砰的一拳击出,突然间眼前青翠晃动,大松树的上半截平平飞出,轰隆一响,摔在两丈之外,地上只留了四尺来长的半截树干,切断处甚是平整。

  常敬之喃喃的道:“这……这可不是七伤拳啊!”

  七伤拳讲究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这震断大树的拳法虽然威力惊人,却显是纯刚之力。他走近一看,不由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但见树干断处脉络尽皆震碎,正是七伤拳练到最深时的功夫。

  原来周星星存心威压当场,倘若单以七伤拳震碎树脉,须至十天半月之后,松树枯萎,才显功力,是以使出七伤拳劲力之后,跟着以阳刚猛劲断树。那正是效仿当年义父谢逊在冰火岛上震裂树脉再以屠龙刀砍断树干的手法。

  只听得喝采惊呼之声,各派中此伏彼起,良久不绝。

  周星星道:“混元霹雳手成昆一心挑拨六大派和明教不和,后来投入少林门下,法名圆真。昨晚他混入明教内堂,亲口对明教首脑人物吐露此事。韦蝠王,五散人等皆曾听闻。此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我是猪狗不如之辈,死后万劫不得超生。”

  这几句话朗朗说来,众人尽皆动容。只有少林派僧众却一齐大哗。

  只听一人高宣佛号,缓步而出,身披灰色僧袍,貌相威严,左手握了一串念珠,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他步入广场,说道:“曾施主,你如何胡言乱言,一再诬蔑我少林门下?当此天下英雄之前,少林清名岂能容你随口污辱?”

  周星星躬身道:“大师不必动怒,请圆真僧出来跟晚辈对质,便知真相。”

  空性大师沉着脸道:“曾施主一再提及敝师侄圆真之名,你年纪轻轻,何以存心如此险恶?”

  周星星道:“在下是要请圆真和尚出来,在天下英雄之前分辨是非黑白,怎地存心险恶了?”

  空性道:“圆真师侄是我空见师兄的入室弟子,佛学深湛,除了这次随众远征明教之外,多年来不出寺门一步,如何能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更何况圆真师侄为我六大派苦战妖孽,力尽圆寂,他死后清名,岂容你……”

  周星星听到“力尽圆寂”四字时,耳朵中嗡的一声响,脸色登时惨白,空性以后说什麽话,一句也没有听见,喃喃的道:“他……他当真死了麽?决……决计不会。”

  空性指着西首一堆僧侣的尸首,大声道:“你自己去瞧罢!”

  周星星冷笑道:“那是移花接木,真的园真还没有死。”

  空性在一旁瞧着,愈来愈怒,纵声喝道:“小子,过来纳命罢!”

  这几个字轰轰入耳,声若雷震。周星星愕然回头,道:“怎么?”

  空性大声道:“你明知圆真师侄已死,却将一切罪过全都推在他的身上,如此恶毒,岂能饶你?老和尚今日要开杀戒。你是自裁呢,还是非要老和尚动手不可?”

  空性踏上几步,右手向一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

  殷天正喝道:“少主。是龙爪手,不可大意!”

  周星星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周星星斜身又向左侧闪避。空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周星星压制得无处躲闪。猛听的嗤的一声响,周星星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空性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少林僧众喝采声中,却夹杂着一个少女的惊呼。

  周星星向惊呼声来处瞧去,只见小昭神色惊恐,叫道:“星哥,你……你小心了。”

  空性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下来,威势非凡。这路抓法快极狠极。周星星平生从未见过,一时无策抵御,只得倒退跃开,这一抓便即落空。

  空性龙爪手源源而出,周星星又即纵身后退。两人面对着面,一个扑击,一个后跃。空性连抓九下,尽皆落空。两人始终相距两尺有余,虽然空性连续急攻,周星星未有还手余地,但两人轻功上的造诣,却极明显的分了高下。空性飞步上前,周星星却是倒退后跃,其间难易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空性始终赶他不上,脚下自早已输得一败涂地。周星星只须转过身来奔出数步,立即便将他遥遥抛落在后了。

  其实周星星不须转身,纵然倒退,也能摆脱对方的攻击,他所以一直和空性不接不离,始终相距在二三尺间,乃在察看他龙爪手招数中的秘奥,看到第三十七招时,只见他左手疾扑而前,使得又是第八招“拿云式”他第三十八招双手自上而下同抓,方位虽变,姿势却和第十二招“抢珠式”相同。这些招式的名称,周星星自是一无所知,但出手姿势,却每一招都看得分明,记得清楚。

  原来那龙爪手只有三十六招,要旨端在凌厉狠辣,不求变化繁多。空性中年之时曾数逢大敌,但只要使出这龙爪手来,无不立占上风,总是在十二招以前便即取胜,自第十三招起,只是自己平时练习,从未在临敌时用过,这一次直使到第三十六招,仍未能制服敌人,那是平生从所未有之事。到第三十七招时,已迫得变化前招,寻思:“这小子不过轻功高明,身形灵便,一味东躲西闪而已,倘若当真拆招,未必挡得了我十二招龙爪手。”

  周星星这时却已看全了龙爪手三十六式抓法,其本身虽无破绽可寻,但乾坤大挪移法却能在对方拳招中造成破绽,只是心下踌躇:“此刻我便要取他性命,亦已不难,但少林派威名赫赫,这位空性大师又是少林寺的三大耄宿之一,我若在天下英雄之前将他打败,少林派颜面何存?可是要不动声色的叫他知难而退,这人武功比崆峒诸老高明得太多,我可无法办到。”

  正感为难之际,忽听空性喝道:“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武!”

  周星星道:“要比武……”

  空性乘他开口说话而真气不纯之际,呼呼两招攻出。周星星纵身飘开,口中说话继续接了下去:“……也成,要是我赢得大师,那便如何?”

  这几句话中间语气没半点停顿,若是闭眼听来,便跟心平气和的坐着说话一般无异,决不信他在说这三句话之间,已连续闪避了空性的五招快速进攻。

  空性道:“你轻功固是极佳,但要在拳脚上赢得我,却也休想。”

  周星星道:“过招比武,谁又能逆料胜败?晚辈比大师年轻得多,武艺虽低,气力上可占了便宜。”

  空性厉声道:“要是我在拳脚之上输了给你,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周星星道:“这个可不敢当!晚辈输了,自当听凭大师处分,不敢有半句异言。但若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少林派退下光明顶。”

  空性道:“少林派之事由我师兄作主,我只管得自己。我不信这龙爪手拾掇不了你这小子。”

  周星星心念一动,已头了主意,说道:“少林派龙爪手三十六招没半点破绽,乃天下擒拿法中的无上绝艺,只不过大师练得还有一点儿不大对。”

  空性怒道:“好罢!你要是破解得了我得龙爪手,我立即回少林寺,终身不出寺门一步!”

  周星星道:“那也不必!”

  两人如此对答之际,四周众人采声如雷,越来越是响亮。

  原来两人口中说话,手脚身法却丝毫不停,只有愈斗愈快,但说话得语调和平时一模一样,绝无半点停顿气促。当空性说“你轻功固是极佳”这句话时,左手五指急抓而下,说到 “却也休想”时,语音威猛,双手颤动,疾拿三招。两人边斗边说,旁观众人得喝采声始终掩盖不了二人的语音。

  周星星最后说到“那也未必”时,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四个圈子,愈转愈高,又是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得落在数丈之外。

  众人只瞧得神眩目驰,若非今日亲眼目睹,决不信世间竟能有这般轻功。青翼蝠王韦一笑自负轻功举世莫及,这时也不禁骇然叹服。

  周星星身子落地,空性也已抢到他的身前,却不乘虚追击,大声道:“咱们这就比了吗?”

  周星星道:“好,大师请发招。”

  空性道:“你还是不住倒退麽?”

  周星星微微笑道: “晚辈若再倒退半步,便算输了。”

  明教中冷谦,周颠,说不得诸人,天鹰教的殷天正,殷野王,李天垣诸人身子难动,眼睛耳朵却一无阻碍,听得他如此说法,都是暗吃一惊。他们个个见多识广,眼见空性僧得龙爪手威猛无俦铸,便要接他一招,也极不易,周星星武功虽然了得,但就算能胜,总也得在百余招之后,攻守趋避,如何能不退半步?均觉这句话说得未免过于托大。

  只听空性道:“那也不必!赢要赢得公平,输要也输得心服。”

  一言甫毕,喝道:“接招!”

  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周星星左肩“缺盆穴”正是一招“拿云式”周星星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也是左手虚探,右手直拿对方“缺盆穴 ”两人所使得招式一模一样,竟无半点分别,但周星星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空性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周星星五指手指已抓到了空性得“缺盆穴”上。空性只觉穴道上一麻,右手力道全无。周星星手指却不使劲,随即缩回。

  空性一呆,双手齐出,使一招“抢珠式”拿向周星星左右太阳穴。周星星仍是后发先至,两手探出,又是抢先一步,拿到了空性的双太阳穴。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但周星星手指在他双太阳穴上轻轻一拂,便即圈转,变为龙爪手中的第十七招“捞月式”虚拿空性后脑“风府穴”空性被他拂中双太阳穴时已是一呆,待见他使出“捞月式”更是惊讶之极,立即向后跃开半丈,喝道:“你……你怎地偷学到我少林派的龙爪手?”

  周星星微笑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强分派别,乃是人为,这路龙爪手的擒拿功夫也未必是贵派所独有。”

  心中却也暗暗佩服:“这龙爪手如此厉害,必是经少林派数百年来千锤百炼,实已可说是不败的武功,我若非也以龙爪手与他对攻,要以别的拳法取胜,确也当真十分艰难。何况我所学过的拳法掌法,比之少林派中得二三流人物尚且不如,怎及得上这位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性低头沉思,一时想不通其中道理,说到这龙爪手上的造诣,便是师兄空闻,空智,甚至当年空见师兄,也均及自己不上,何以这少的年接连两招,都能后发先至,而且出招的手法劲力,方向部位,更是稳迅兼备,便如有数十年苦练之功一般?

  他呆呆不语,广场上千余人的目光一齐凝注在他脸上。适才两人动手过招,倏忽两下,便即分开,除了第一流高手之外,余人都没瞧出谁胜谁败,只是眼见周星星行若无事,空性却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显然优劣已判。

  空性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周星星神定气闲,依式而为,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捣虚,抱残守缺,接连八招,招招后发而先至。

  空性神僧这八式连环得龙爪手绵绵不绝,便如是一招中的八个变化一般,快捷无比,那知他快周星星更快,每一招都占了先手。空性每出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退到第七步时,“抱残式”和“守缺式”稳凝如山般使将出来。这两式是龙爪手中最后第三十五,三十六式的招数,一瞥之下,似乎其中破绽百出,施招者手忙脚乱,竭力招架,其实这两招似守实攻,大巧若拙,每一处破绽中都隐伏着厉害无比的陷阱。龙爪手本来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到了最后两式时,刚猛中暗藏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

  周星星一声清啸,踏步而上,抱残守缺两招虚式一带,突然化作一招“拿云式”中宫直攻而入。

  空性大喜,暗想:“终教你着了我道儿。”

  眼见他一条右臂已陷入重围,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当下双掌回击,陡然圈转,呼的一响,往他臂弯上击了下去。空性是有道高僧,见这少的年精通少林绝艺,生怕他和本门确有渊源,何况先前数招中他明明已抓到自己重穴,都是有意缩手相让,因此这一招便也没下杀手,只求将他右臂震断便算。岂知双掌掌缘刚和他右臂相触,突觉一股柔和而厚重的劲力从他臂上发出,挡住了自己双掌下击。便在此时,周星星右手五指也已虚按在空性胸口“膻中穴”的周遭。

  在这一瞬之间,空性心中登时万念俱灰,只觉数十年来苦练武功,称雄江湖全成一场幻梦,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施主比老衲高明得多了。”

  左手抓住右手的五根手指,一施劲力,正要将之折断,突觉左腕上一麻,劲道全然使不出来。正是周星星的手指在他手腕穴道上轻轻拂过。只听他朗声说道:“晚辈以少林派的龙爪手胜了大师,于少林威名有何妨碍?晚辈若非以少林绝艺和大师对攻,天下再无第二门武功,能占得大师半点上风。”

  空性在一时愤激之中,原想自断五指,终身不言武功,听他如此说,但决对方言语行事,处处对本门十分回护,若非如此,少林派千百年得威名,可说在自己手中损伤殆尽,自己岂非成了少林一派的大罪人?言念及此,不由得对他大是感激,眼中泪光莹莹,合什说道: “曾施主仁义过人,老衲既感且佩。”

  周星星深深一揖,说道:“晚辈犯上不敬,还须请大师恕罪。”

  空性微微一笑,说道:“这龙爪手到了曾施主手中,竟然能有如此威力,老衲以前做梦也料想不到,日后有暇,还望驾临敝寺,老衲要一尽地主之谊,多多请教。”

  本来武林中人说到“请教”两字,往往含有挑战之意,但空性语意诚恳,确是佩服对方武术,自愧不如,有意求教。

  周星星忙道:“不敢,不敢。少林派武功博大精深,晚辈年you浅学,深盼他日得有机缘求大师指点。”

  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也是说得恳切之极。

  空性在少林派中身份极是崇高,虽因生性纯朴,全无治事之才,在寺中不任重要职司,但人品武功,素为僧众推服。少林派中自空智以下见他如此,既觉气沮,对周星星顾全本派颜面也是暗暗感激,都觉今日之事,本门是决计不能再出手向他索战的了。

  空智大师是这次六大派围攻明教的首领,眼见情势如此,心中十分尴尬,魔教覆灭在即,却给这个无名少的年插手阻挠,倘若便此收手,岂不被天下豪杰笑掉了牙齿?一时拿不定主意,斜眼向华山派的掌门人神机子鲜于通使了个眼色。

  鲜于通足智多谋,是这次围攻明教的军师,见空智大师使眼色向自己求救,当即摺扇轻挥,缓步而出。

  周星星见来者是鲜于通,拱手道:“请了,不知这位前辈有何见教。”

  鲜于通道:“少侠神功盖世,连败崆峒诸老,甚且少林神僧亦甘拜下风,在下佩服之至。不知是那一位前辈高人门下,调教出这等近世罕见得少的年英侠出来?”

  周星星知他心意,随手举掌轻轻一格,说道:“华山派的武艺高明得很,领不领教,都是一般。倒是鲜于掌门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功夫,却是人所不及……”

  鲜于通不让他说下去,立即扑上贴身疾攻,使的是华山派绝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他收拢折扇,握在右手,露出铸作蛇头之形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则是鹰爪功路子;右手蛇头点打刺戮,左手则是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这路“鹰蛇生死搏”乃华山派已传之百余年恶毒绝技,鹰蛇双式齐施,苍鹰夭矫之姿,毒蛇灵动之式,于一式中同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可是力分则弱,这路武功用以对付常人,原能使人左支右绌,顾得东来顾不得西,周星星只接得数招,便知对方招数虽精,劲力不足,比之空性神僧可差远了,当下随手拆接,说道:“鲜于掌门,在下有一件不明之事请教,你当年身中剧毒,已是九死一生,人家拼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的给你治好了,又和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为什么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了他的妹子?”

  鲜于通无言可答,张口骂道:“胡……”

  他本想骂“胡说八道”跟对方强辩。他素以言辞便给,口齿伶俐着称武林,耳听得周星星在揭自己的疮疤,便想捏造一番言语,不但遮掩自己的失德,反而诬陷对方,待周星星愤怒分神,便可乘机暗下毒手,眼见到周星星胜过空性神僧的身手,自己上场之前就没盼能在武功上胜过了他。

  那知刚说了一个“胡”字,突然间一股沉重之极的掌力压将过来,逼在他的胸口,鲜于通喉头气息一沉,下面那“……说八道”三个字便咽回了肚中,霎时之间,只觉肺中的气息便要被对方掌力挤逼出来,急忙潜运内力,苦苦撑持,耳中却清清楚楚的听得周星星说道: “不错,不错!你倒记得是姓‘胡’的,为什么说了个‘胡’字,便不往下说呢?胡家小姐给你害得好惨,这些年来,你难道不感内疚麽?”

  鲜于通窒闷难当,呼吸便要断绝,急急连攻三招。周星星掌力一松,鲜于通只感胸口轻了,忙吸了口长气,喝道:“你……”

  但只说了个“你”字,对方掌力又逼到胸前,话声立断。

  只听周星星又大声斥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那蝶谷医仙是明教中人,你身受明教的大恩,今日反而率领门人,前来攻击明教。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害死他的亲人,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亏你也有脸面来做一派的掌门!”

  他骂得痛快淋漓,心想胡先生今日若是在此,亲耳听到我为他伸怨雪恨,当可一吐心中的积愤,眼下骂也骂得够了,今日不能伤他的性命,日后再找他算账,当下掌力一收,说道:“你既自知羞愧,那便暂且寄下你颈上的人头。”

  鲜于通突然间呼吸畅爽,喝道:“小贼,一派胡言!”

  折扇柄向着张无忌面门一点,立即向旁跃开。周星星鼻中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

  鲜于通喝道:“小贼,教你知道我华山绝艺‘鹰蛇生死搏’的厉害!”

  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张无忌右腋下的“渊腋穴”上抓了下去。他只道这一抓落,周星星已绝无反抗之能,那知着手之处,便如抓到了一张滑溜溜的大鱼皮,竟使不出半点劲道。

  但听得华山派门人弟子采声雷动:“鹰蛇生死搏今日名扬天下!”

  “华山鲜于掌门神技惊人!”

  “叫你这小贼见识见识货真价实的武功!”

  周星星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周星星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周星星面前,便似磕拜求绕一般。

  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眼见周星星已然身受重伤,摇摇欲倒,那知在一刹那间,变成鲜于通跪在他的面前,难道他当真有妖法不成?

  周星星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

  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爰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周星星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

  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什麽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

  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份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

  周星星道:“我倒有法子给你医治,只不知你扇中所藏的是何毒物。不明毒源,那就难以解救了。”

  鲜于通叫道:“这……这是金蚕……金蚕蛊毒……快……快打死我……啊……啊……”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这蛊毒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妇女儿铜下了毒手,只是其物难得,各人均只听到过它的毒名,此刻才亲眼见到鲜于通身受其毒的惨状。

  周星星又问:“你将金蚕蛊毒藏在折扇之中,怎会害到了自己?”

  鲜于通道:“快…… 杀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击,满地翻滚。周星星到:“你将扇中的金蚕蛊毒放出害我,却被我用内力逼了回来,你还有什麽话说?”

  鲜于通尖声大叫:“所我自己作孽……我自作孽……”

  伸出双手扼在自己咽喉之中,想要自尽,但中了这金蚕蛊毒这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拼命将额头在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这毒物令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神智清楚,身上每一处的痛楚加倍清楚的感到,比之中者立毙的毒药,其可畏可怖,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鲜于通在苗疆对一个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份量不重,以便解救。鲜于通中毒后立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即瘫倒。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将他救活。鲜于通此后依法饲养金蚕,制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扇柄上装有机括,一加掀按,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他适才一动手便即受制,内力使发不出,直到周星星撤手相让,他立即使出一招“鹰扬蛇窜”扇柄虚指,射出蛊毒。

  大家眼看着鲜于通惨死,真是大快人心,经过这一场决斗,群雄纷纷对周星星信服,于是少林,武当,崆峒,昆仑等派纷纷退下光明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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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峨嵋派众女侠一拥齐上,吻上周星星问长问短,周星星又让殷天正和黛绮丝帮助自己劝说明教归顺大周。

  因为周星星救了大家的性命,加上他又是大周王周子旺的儿子,尤其又是义军领袖的少主,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青翼蝠王韦一笑,都纷纷表示愿意协助周星星匡扶大周,驱逐胡虏。明教五散人,五行旗也纷纷尊周星星为少主。

  正如周星星预料的那样,五大派下山不久就神秘失踪了。

  周星星知道是赵敏所为。

  于是周星星带领明教和峨眉寻到绿柳山庄。

  周星星单刀赴会,来找赵敏。

  赵敏居然接见。

  赵敏穿花过柳,蹁跹行来,身上已换了一件淡黄绸衫,更显伊人潇洒飘逸,荣光照人。

  一进水阁,未语先笑:“诸位见谅,莫嫌小女子招待简慢。”

  众人见她徐徐走入,居然瞟都不瞟桌面上的倚天宝剑,口上连道不敢之余,暗自里确也更加戒备起来。

  宾主双方继续饮酒食菜,笑谈兴浓。

  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群豪暗暗奇怪,此处和江南相距千里之遥,如何能有新鲜的龙井茶叶?赵敏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他,等周星星用过茶后,说道:“周少侠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路途劳顿,请先用些酒饭。”

  赵敏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请周公子尝尝酒味如何?”

  周星星说:“郡主,我们俩可是不打不相识,不知道郡主这次将我请来这里,所为何故?是不是大周和大元化干戈为玉帛?”

  赵敏说:“你说得对,不打不相识。今日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一顿豪饮之后,周星星已经酒足饭饱。

  赵敏瞧着周星星我行我素,嘴角边似笑非笑,道:“之前,周公子曾经亲开金口,对于不才的粗陋文墨有所评价。小女子听后多有所得,深以为然……敢问周公子可否暂做驻留,逗于鄙庄之内留宿一晚,也好让赵敏再作请教?”

  真心讨教?大胆示爱?美色勾引?扣押人质?

  对这赵敏毫无征兆的留客过夜请求,最难消受美人恩。

  周星星顺水推舟,应承赵敏的美意单独滞留,还正是为了那个美色与肉搏共飞的有趣陷阱,方才故意答允下美女的要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被别人勾引,又有什么资本去勾引别人?

  使用沉默为武器,悄悄酝酿了好半天忧郁感的周星星,一作决定便不容他人质疑,微笑着与那被他爽快的回复。

  赵敏见周星星答应,笑笑说“我去换身衣服。”

  不多会,她又换了身嫩绿绸衫,以周星星的角度看起来,整体格调很有些少女情怀的味道。

  这时的赵敏左手持杯,右手执书,与周星星相坐对饮,时而抛出些相关于书画诗词的文人话题,孜孜不倦的你风我骚着。

  突然,赵敏察觉到周星星的视线,正在自己的身上到处游弋。放下书册,抬起头来,很淑女的笑道:“周公子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说着又低下头去,双颊红晕渐露,几乎是一幅完美的小女儿家风情。

  周星星被其演技逗得心下暗笑,也很绅士的答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对小姐一见钟情所至。”

  赵敏芳心一颤,心底暗骂一句色狼。脸上的红晕更深不少,与她本身白皙滑腻的如雪肌肤,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也不知她是真是假,是否真被周星星这头直来直去风格的大尾巴狼,给弄得有些羞涩难言。

  但见她将自己的俏脸,转向一侧,状似不好意思的避开某人炽热的注目。

  “真是一见钟情么?周公子又是从什么时候……”

  赵敏娇娇怯怯,声细如蚊的低低问道。

  “自然是你我初见之时。荆州一别,我对赵小姐可是思念万分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夕阳西下,夜幕将至。原本极有意境的表白言辞,从周星星的嘴里说来,不知为何,总是少了一份诚恳善意与能够打动人心的真挚魅力……

  赵敏猛然回过臻首,将那一张精致如画的漂亮脸蛋正对周星星,随后洋溢起触目惊心的美丽笑容,貌似一点都不生气的吐气如芳道:“小女子先前倒未看出,周公子你……居然还有那种爱好。”

  什么那种爱好……

  正在欣赏佳人美态的周星星微微一滞,随即笑问:“鄙人爱好特别之多,不知赵小姐说得又是哪一种呢?”

  赵敏嫣然一笑,姿色夺目,口上的言语确足以令对手当场抓狂:“红袖山庄你对我可是多反调戏,后来居然还拐走了我大嫂。”

  周星星望向赵敏闪烁有神的谅解目光,明知对方此举乃是故意为之,意在气人。周星星狠狠说道:“时辰不早了,要不咱们就此歇息?”

  赵敏有些摸不着跟脚的奇怪问道:“现在时辰还早,周公子你这是……”

  盯住赵敏毫无躲闪的一双美眸,周星星单刀直入的哈哈笑道:“赵小姐邀约我等六人赴会,席毕以后,却只单请在下一人留宿。不正是表明……对本公子心存好感么?”

  “想想也是。”

  赵敏目瞪口呆,周星星得寸进尺:“本公子英俊潇洒、年少多金,早在江南之时,便被无聊人士评价为武功、气质,江南第一!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俱想投怀送抱,共结良缘?恨不能与我彻夜”讨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武学舞技、乃至风月云雨……如今,我统领明教更有大周数十万兵马,难道不算是一方霸主?”

  “可是……在下均已严词拒绝!”

  听众赵敏,浑不知自己早已失态,一张娇艳的小嘴微微张大,双眼直愣愣地呆望着周星星正经凛然地在那儿发扬风格:“为何?只因公子我心境保守,不是那些随便之人!今时今日,姑娘的心意我已明白。”

  周星星说着说着,突朝一脑门子“不明白”的赵大美女潇洒一笑,继而言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赵姑娘以一女子之身,大胆出击,主动追求。容易害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你这般,大着胆子做到这一步上实属万分不易。周星星侥幸,既得小姐垂青,自是当仁不让!接下来的事儿,就教给本公子罢!”

  接下来的什么事儿!

  赵敏碰见这么个自恋狠人,差点快要痛哭出声。但见周星星乃是言出必行的昂藏好男儿,说完话后,放下茶杯,就要朝向自己走来。赵敏忙从周星星的言辞轰炸下清醒回神,尖叫一声“嫑!--”

  发飙似的扬手抖出十几枚细微暗器。

  水阁之内,空间并非如何宽敞。赵敏出手既急,双方距离又近。在周星星只听得嗤嗤声响,数不清的暗器便已迎面飞射而至。

  周星星胸襟大爽,哈哈长笑中左足轻点,已从原地一跃纵起,迅如利箭!白色的身影在水阁顶空近乎平平飞渡,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踩柱踏梁,划过一条条优雅的折线,迅速接近赵敏跟前。

  赵敏从未见识过此等炫目轻功,危急关头,双手急抬,二十来枚暗器一齐发射,却被周星星颇为自如的袍袖一拂,轻松地将暗器卷入衣袖,回手丢出。

  一直都是从容有余的赵大小姐,见到刚才还与自己大谈爱慕的周公子,下一刻即要猛施毒手,立时变得花容失色。紧急时刻,斜身相避,但听呼呼风响,水阁内的方桌、木椅俱被扫倒在地。

  而那茶壶、茶杯、果碟、书籍等一众杂物,更是给那股强劲的袖风夹带飞出,越过池塘,直直摔入进远处的花木丛中,变得片片粉碎。

  阁子里一片狼藉,周星星、赵敏二人同时闪出,周星星笑容满面,赵敏却是勉强苦笑,将自身最后的暗器全数掷去,将对方挡了一挡后,赵敏双手一翻,顺势亮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精巧短剑,主动进击,直抢上来。

  周星星长袖再拂,外放的九阳真气轻易吹开十余根金针袭扰,赵敏闪身之间,右足在台阶上一点,即已贴至身前。

  周星星瞧见她身姿婀娜,左手前而右手后,两柄短剑几乎斜刺同至,目露激赏,双手确已同般探出,欲要夹手夺去她的一对短剑。

  谁料这位赵小姐的反应,竟似不可思议般的神速,皓腕倏翻,双剑便如闪电般削他手指。

  周星星一夺之下,竟然无功而返,不禁微微暗奇,可他一身的铜皮铁骨、金爪银指,既不害怕接触一般利器,内功又远超出对方几个等级,彼此间的对比确实落差已极!

  再者说,身经百战的殷扬,对于武技变化之术又是何等的玄奥巧妙?

  这一式虽说大意,没有立即取下对手的利刃,但他中途略略变招,手指兰花拂穴,已然拂中赵敏的双腕穴道。

  赵敏纤纤细腕,肤质滑腻,殷扬指尖轻点,刚有些美妙触感,便被她翻转溜脱,柔顺的直似丝绸轻缎……

  这一着,使得赵敏的双剑再也拿捏不住,反而乘势掷出。

  周星星本不欲取美女性命,并未再度紧逼,而是顺势朝旁侧避,只听登登连响,那两柄短剑俱已钉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

  此时此刻,周星星早已看出,若以武功而言,赵敏虽有名师教导,可毕竟年sui浅薄,内力火候远远不及真正的高手地步。但是论起机警和敏捷来,此女变招既快且狠,却也算是个人物。

  概因武林当中,笨鸟先飞不假。可是个人本身的运动神经以及反应速度,确要跟每个人的灵敏直觉与出色天赋相互挂钩。

  像赵敏这样,双剑把持不住,仍可在第一时间、毫无间断的脱手伤人。常人就算功力比她高的,倘若就此以为对手兵刃已失,再也不足为患,躲避之时仅须迟得一瞬,也躲不过最后命丧他人剑底的可笑命运。

  这一点上看似简单,可若没有足够的果敢心性和快速判断,实际做起来却也不能达至宛如赵敏这般的顺利有效!

  赵敏双剑失手,右腕翻处,隐隐抓住套着倚天剑鞘、惟妙惟肖的装饰木剑。也不拔剑出鞘,便这样挥动剑鞘、横扫千军,径往周星星的腰间砸来。周星星闪电出手,已将木剑劈手夺过,下一刻将之远远的抛入湖中。

  接着站于原地,微笑地观看赵敏微扭腰肢、撤身疾退。

  赵敏站稳以后,正想出言乱敌,确见对方左掌摊开,一朵珠花正在彼方掌心上面轻轻颤动,正是她插饰鬓边之物。赵敏脸色微变,想到周星星摘去自己的鬓边珠花,她竟丝毫不觉。倘若,在他摘下珠花之余,顺手在她左边太阳穴上轻轻一戳,这条小命儿恐怕早已不在。

  她自you心智过人、狡猾多计,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傲娇类型。心下虽然惊叹于周星星的身法、手法,均是快得出奇,比起自己手下的一甘高手还要出众许多,但也随即宁定下来。并从目前的情况态势中,判断出周星星其实未有杀己之心,当下淡然一笑,娇声说道:“你喜欢我这朵珠花,送了给你便是,也不须动手强抢。”

  周星星是何等人物,怎会给一个小姑娘说得不好意思,随手将那朵珠花收入怀内,笑容温和,显得分外无害:“我这个人吧,对于自身喜爱的东西,就喜欢亲力亲为、强抢到手!”

  面对周星星的另类发言和心理快感,赵大小姐的心里又是暗嗔一句变态!

  忽而手扶桌边,别无征兆的厉声娇喝:“周星星!好男不跟女斗,就算你打赢了我,还真的想强来不成?我邀你留夜,本来就是为了研讨学术文章,又哪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早有准备的周星星,跨上两步台阶,笑呵呵道:“你不早说……我又怎么知道?”

  赵敏一阵气结,见他快要走近阁前三步之处,心中狂喜,面上反作一幅贞洁烈女之色:“那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怎能怪我……”

  望着周星星“大意”接近,赵敏眼底的喜色再难掩饰,纤指轻轻一按,便欲抽身猛退。

  周星星突觉脚底一软,登时空无着落,身子就要直堕下去。可以他的超卓身法,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临空之时毫不借力的纵飞横移,本非何种难事。只不过,他驻留此地,为得便是深入陷阱、以子换子,哪还有刻意躲开的意思。

  双手袍袖运气下拂,身子于之空中微微暂停,伸掌探爪,手臂暴长,稳然捉拿住后退中的赵敏香肩。这一招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事。周星星手腕疾翻,赵敏稳不住就被他抓拉的一齐跌落。

  只觉眼前一团漆黑,两人的身子一上一下,不住下落,后听得拍的一声重金属响,头顶翻板已然重重闭合。

  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周星星目力夸张,黑暗中间仍能够马上辨认识物,双足终于轻轻着地。

  他清楚陷井顶上的那块翻板,乃由金属制成,各种机关活括,皆都锁扣得牢固无比。身悬半空的状态下,铁板纹丝不动,难以使劲推开,倒也没有去做什么无用功事。

  但听赵敏沉默一阵,忽然格格娇笑,向机关底下的另外一人,进行言语施压:“上边的铁板,是由八根粗硬钢条扣住,你现下人在下边,便是功力告绝,也难打开上去!怎么,心高气傲如周公子者,居然不敢稍作尝试?”

  周星星知她狡狯jian诈,此时话语取笑,只为了故意打击自己。也不理她,周星星随意地在陷井四面略微摸索,均感冷冰冰的十分光滑,显然坚硬异常。

  这时候,赵敏也已逐渐适应此处的光线亮度,见状不由笑道:“周公子,这个机关周围都是使用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就连细缝也没一条……嘻嘻,你便有再厉害的功夫也都使不上吧?”

  周星星闻言笑道:“在下只是略作检查,试试这里的坚固程度而已。赵小姐敬请安心,既有你这么个小美人儿在此陪伴,我倒是不急着出去的。”

  赵敏闻言,原本好听的娇笑之声不禁微微一顿。

  她未想到,即便是中了她的机关,落入到她的陷阱之中,周星星仍能笑得出来,毫无旁人那般的紧张戒备。一时间,更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这是佯装从容?还是当真胸有成竹?

  赵敏虽然熟悉该处陷井的暗藏出路,可在如此狭小的环境当中,又怎能避过殷扬的窥探,乖乖的呆在一旁,倒也不敢妄自擅动。

  周星星探索完毕,内心暗赞设计者的巧夺天工,只怕不在唐记之下。思量间,斜斜瞥过赵敏一眼,忽而开口笑问:“这个机关里边,应该存有出去的机括罢?”

  赵敏打起精神,笑得娇艳如花:“小女子瞧着殷公子的相貌,也是生得一幅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笨话来?这陷井里头,又不是造来自家住着好玩的,而是用以捕捉敌人所建。难不成,我还吩咐建造的师傅,故意在里边留下些开启机关,好让被抓的敌人轻易脱身而出么?”

  周星星也不生气,反而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的又问:“现在你也落入陷井,外面的下属可都知道吗?要不然,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怎样?”

  赵敏盯着周星星笑眯眯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些危险,悄悄的退后两步,直到背后抵住铁墙钢壁,这才轻声笑道:“周公子刚才还说要留在这里陪伴人家,现在就忍不住想要出了么?我的手下人早接命令,都给派出去啦,你方才见到水阁外围另有旁人没有?恐怕要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才敢进来……你不用着急,那时候我再命人放你出去,这会儿好好休息一会,想你才刚吃过喝过,也不会就觉着饿了。”

  早就温饱思那什么欲的周星星,听了双眼一亮,吓得赵敏芳心快跳几下。

  赵敏勉强笑道:“你还是老实些吧,若是伤害了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出这钢牢了呢!”

  话音刚落,对面白影一闪,已然贴至自己跟前。

  周星星大手一捞,便将赵敏的一只小手抓入掌心。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握着我的手干嘛?”

  赵敏大惊失色,闹声清脆的大力挣扎起来。

  这个钢牢之内,方圆不过数尺,两人离得再远,也只相距两步左右。周星星执子之手,哪有任其脱离魔掌的可能?顺势一带,就把对方搂在胸前,闻到赵敏身上的少女气息,犹如牢底暗香,不禁心神一荡。

  即使赵敏再要强的性子,毕竟也是位感情生活眼中缺失的妙龄女子。被周星星用力一拉,撞进对方怀里,一阵女性弱势群体的无力感受汹涌袭来,赵敏失态叫道:“啊!周星星!你想干什么?”

  “哦,难道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看着赵敏像只小兔子似的惊慌跳开,周星星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并未放开她手,就这么牵着问道。

  赵敏审时度势,漆黑的眼珠转了一转,一改气急败坏的形象,又笑吟吟道:“周公子这般用力,捏得人家的手腕好生疼痛。要不你先松开了,我再陪你坐会儿?”

  “不好。”

  周星星微笑回复,空出来的左掌急探而出,要去抓她手臂。

  赵敏惊叫一声,出手撑拒,不想却被周星星的一阳指力点中胁下穴道,顿时酸麻不已,难以蹦弹。

  周星星左手又翻,第二次叉住她的咽喉,将脸贴近几分,柔声言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对我再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只须这样轻轻使力,你这条小命便没了……”

  两人相距极近,彼此之间,呼吸皆能相闻。

  赵敏俏脸粉红,不知是被捏的还是吓的,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抽泣着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周星星什么招数没见过,根本不吃她这套,上前一步的同时,原本未曾放松的右手又自一带,抽噎中的赵敏娇呼一声,不但被他再度带入怀抱,后背更是紧紧贴靠墙壁,登时顾不得再哭泣了,而是尖声惊叫:“你又作什么!”

  周星星向前顶了一顶,笑声答道:“你不说我要欺侮你么,我总不能受你冤枉……”

  感觉极佳的再顶一顶,周星星笑得极度YD:“……或者让你失望。”

  流氓会武术,美女挡不住。

  正被按在铁墙上,具有推倒危急的赵大美女,彻底无奈了:“你你…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却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还是不是英雄好汉了?”

  赵敏垂泪无语问苍天,谁料周星星竟是立马翻脸喝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我是大色狼!”

  周星星望着赵敏不明所以的漂亮脸蛋,笑声转冷:“老子不是英雄好汉,可你也远非什么弱女子!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诡计多端,要比十个男子汉还要厉害。否则我也不用这般待你。赵敏!你说是不是这样?”

  机关算尽太聪敏,反误了卿卿性命。

  赵敏原本凄婉哀怨的面色,忽而一变,想及今日所为几乎步步失算,只得苦笑着应道:“多承公子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周星星见这妖女终于摘掉面具、不再演戏,双目之中突地异光爆闪,刺得面对面的赵敏双眼差一点又流出泪来。

  赵敏下意识的眯起美眸,却听嗤啦一声,周公子已将她的翠绿长裙给撕下了好大一片!

  这一下,赵敏可真骇了一跳!

  说到底,她也仅仅是个未经人事的贵族少女,哪里经受过这等阵仗?上次被周星星调戏,知道这大色狼什么事业做得出来。

  正当赵敏以为对方忽起歹念,想动真格的时候,周星星却对她的惊惶视若不见。左右双手强硬的朝上一并,便将赵敏的两只小手举在一块儿,合拢一起。比之明显大上一圈的右手五指,牢牢地拿捏住她那两只白皙滑腻的纤细腕部。左手敏捷地使用裙绸条束,在上边缠绕打结。

  整个动作完成的相当利索,一幅专业绑架、捆缚人员的熟练架势。

  赵敏双手被迫高举,给人完美控制,骄傲的胸部顺势朝前挺起。心中最后的一点安全感至此消失,气急败坏地喊道:“周星星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故意装成凶巴巴的赵敏,狠话还没有完整说完,就被周星星重新空出来的左掌大力一拍,从未被异性碰触过的玉臀表面,瞬间涌起一片火辣的异样感受。赵敏粉面通红,这回再也不装样了,而是真成了泫然欲泣的受害者形象,尖叫着对方的名字,发泄出自己无力的控诉:“周星星!--”

  听到这声高潮迭起、极易被人误解的飙音高叫,周星星终于感觉此趟大胆冒进的行动,实在有够明智。即便是为了观看赵大小姐的动人美态,也够值回票价,不负他微微冒险、故意受陷的一腔真情……

  他知道,赵敏对于自己这个人,肯定做过不少功课。甚至,很有可能从他的行事作风当中,尝试推断他的性格、习惯、乃至破绽……只是这些明面上的情报,显然使得一向心高气傲、运筹帷幄的赵敏大吃一鳖。

  而反过来,表面上并不知晓有“赵敏”这号人物存在的周星星,实际上却对此女的个性弱点,有着一定程度的深入了解。

  如果是在外界的正常环境里面,两者间的关系恐怕难以有所进展。毕竟,双方都是那种骄傲已极的强气类型。可在眼下这个狭小封闭,又极易产生暧昧气氛的特殊铁牢里边,周星星确有着赵敏难以比拟的先天优势。

  像这样的美色陷阱,简直是天底下的所有男士,都想要自愿跳下坑来,被美女陷上一陷的美妙所在!

  剥去出身、家世、名声、利益、权势等重重遮掩,无论赵敏这位女子,本身再如何的惊才绝艳,此刻也必须接收她“弱女子”的崭新身份了。

  周星星不是张无忌,他也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去进行额外布局,加深彼此交情。如今对他暗助极大的赵敏,既不可能轻易杀死,而其本身又是一名不折不扣,甚至能令周星星为之心动的火山大美女……

  那么,周星星也便水到渠成:目前的这种情况,不论是从哪个方面,男女之间……总是前者比较容易占据到绝对的强势地位。更何况,周星星本来就是一个进攻欲望极其强烈的男人。

  随着双方的你进我退、挤压一处,背靠墙壁、退无可退的赵大美女,周身各处皆变得有些酸软。眼下的这个姿势,让她内心的无力感受愈加扩大。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快乐生长于父兄夸奖下的天才少女,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羞耻打压。

  不得不说,略懂人体工程学的殷扬,此时确实选择了一个既能制敌、又能享受的绝佳体位。双手并拢、高举过顶,似作投降状的赵敏,不但被周星星的单手按得无法动弹,顺势翘挺的美好上身,更令步步为营的周星星的双眸,变得异常火热。

  那种带有侵略、或者说侵犯性质的犀利目光,炙烤得这位香喷喷的小美女,再也无力硬撑下去。原本故作出来的冷静从容截然不存,只得别无选择地撇过头去。就算甘愿示弱,也不敢再瞧那双欲要吃人的黑色眼睛。

  居高临下地望向明显退缩的香艳对手,距离与杨音分手已经有些时日的周星星,不禁有些欲火难忍。若非理智告诉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现今取得的阶段性成果,也足以在双方的后续碰撞中增加己方的胜利保证,以及局部争斗上的心理砝码……只怕他早就化身狼人,饕餮面前的诱人大餐!

  “想好了么?”

  周星星再度将脸亲凑过去,先是闻了闻对方的秀发清香,接着向旁微移,将嘴唇贴至赵敏晶莹剔透的耳朵边上,问道。

  对于他的身体摩擦已然极不适应的赵敏,又被周星星这样的故意挑逗,早就转向另外一边的雪白俏脸,红得都快要发出光来!悠悠急促的呼吸里,赵敏难以克制的细细呻吟一声,几乎倒抽着口冷气,紧张反问:“什么?”

  从这句低声的反问当中,察觉出状似娇羞的赵敏仍还存有某种清醒的因子,同样假装迷醉的周星星,眼神立时一冷。下一刻伸舌轻舔了一下赵敏可爱的耳垂,近乎于揉在一起的身体,悉心感受着对方的羞涩和战栗。而某处肌肉的隐约放松,反而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在问你,决定好了么?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或者说……你想在这里,完成你从少女转化为真正女人的第一次蜕变?”

  赵敏芳心骤紧,周星星在她耳边的轻语,就宛如羽毛丝发一般搔痒着她的心灵。

  不甘再作无谓的等待!赵敏第一次主动挺起腰肢,将自己身体最娇柔的部分,全部紧靠进周星星的腹部位置。紧跟着,美女原先绮丽的眸色便被森冷所取代,膝盖矫健地撞向男性身体,据说最为脆弱的致命部位!

  此时的周星星,右手按住她的双腕,左臂又紧搂她的纤腰,一个都没有闲着。是以赵敏乐观的认为,自己酝酿已久的此击把握甚大。

  心底最深处,赵敏也自信周星星会被自己的美妙躯体所迷惑。而在他贪婪迷恋的时候,原本羞涩不已、全然无害的自己突施偷袭……两者又正处于零距离接触的贴身状态,即便是一记再也简单不过的提膝冲撞,恐怕周星星也是苦无用武之地罢!

  怀羞附恨,一心想要重创对手、还以颜色的赵敏设想的虽然完美,可却没有料到,对于“防狼”艺术同样有过一些探究造诣的周星星居然左手一捞,便从下方轻盈兜住了她的美腿攻势。

  信心满满、心思狠毒的赵敏,一下子就傻眼了。现在的自己,举扣双手,膝撞遭擒,修长结实的大腿被人提抱不说,身前又有周星星这么个禽兽大力压制,狂占便宜,就连一点的反击余地都没有啦……

  这个时候,对方如果是位正人君子,肯定会相当虚伪的仰后身体,做出本意不愿亲近的暗爽行为。

  可轮到周星星这头饿狼,却是自然而然的使劲用力,将两人相互间的接触面积极力压缩到最小,搂得格外贴合紧凑。

  赵敏被这身心双方面的剧烈打击,搞得小脑袋整个都有些懵懵的,再也想不出半条有效的反击诡计。一颗心,几乎已从被压的胸腔里头跳脱出来,整个人的血压急速升高,汗毛竖起,凡是跟周星星碰触的位置俱觉敏感非常,一股炽热的压力从体内悄悄升起,似乎全身上下都被一阵古怪的暖流奇袭。

  自出生起,十余年来从未感受过如此异样的赵敏,突然发觉有些发痒。好像对方的拥抱,拥有一种令她感到空虚的奇异魔力……

  一瞬间,她竟有了继续下去,期盼周星星更进一步的念头。

  又惊又怕的赵敏,被这大胆的想法吓得不明所以,连忙以示亲白的娇喝一声:“淫贼!快放开我!”

  紧接着娇小的身躯,仿佛装了个小马达似的激烈扭动起来。

  谁知,她的拼命不从,反确引来对方一声舒适的催促:“有本事的,你就挣扎得再剧烈些!”

  被周星星无耻的戏谑话语,弄得无计可施的赵敏,最终内牛满面,哭泣出声。小嘴里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骂着“淫贼!”

  等等。

  周星星见她无力再闹,略微放松了身体,调侃的笑道:“你若再不同意,我便要做更淫更贼的事了。”

  赵敏不敢置信的瞧他一眼,见其表情神态似乎并未撒谎,早已被周星星弄得没脾气了的赵美眉,抽泣着骂道:“你……周星星,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

  女人就是这样,某些时候总不能及时领略到情势的飞速发展。

  见这赵敏刚给她一些好脸色看,本来都是一幅哭哭啼啼的小可怜样子了,仍还不忘记恶狠狠的威胁自己。周星星只好笑着回道:“你最好快一点,否则我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的。”

  赵敏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倒也不敢再对他随意痛骂。不知不觉间,周星星的阴谋顺利达成,赵敏对于此人,已是有了一份印象深刻的惧意。

  周星星松开右拳,抽出左手,朝后退开一步,以示诚意。

  赵敏衣裙皱褶,饰物凌乱,在第一时间用双手环抱胸前,好似要将什么宝贝保护起来一样,喘了一会儿长气,终想起侧过身躯,用袖子抹了抹泪光致致的脸蛋。

  在这一霎时间,她的心里竟又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要周星星再凑上来,抱一抱自己。赵敏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一言不发地走到旁边,伸手摸着钢壁上刻着的一个圆圈。

  就在周星星误以为赵敏被他狠狠的欺负了一顿,心里不平衡下想要躲到角落里画圈圈时,只见她屈起玉指,在圆圈中央忽快忽慢、忽长忽短的敲击了七八下。敲击之声甫停,但听豁喇一声,一道亮光便从头顶照射下来,那块铁板登时敞开。

  想来钢壁的圆圈之处,暗藏细管和外边相连,她以早先约定的讯号进行敲击,管理机关的那个下属,便可立即打开翻板,放人出去。

  周星星见这机关说开便开,竟然直捷了当,极具效率,也不由得微微一愕,说道:“赵敏,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赵敏低垂下头,弱弱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听见周星星问她,索性将头完全转了过去,面向墙壁,肩头微微耸动,似乎还在哭泣。

  周星星见她背影苗条妖娆,后颈上的肌肤又是莹白胜玉,未免就有些怀念她的某处弹性,心里亦是起了一丝怜惜之意。不过想到她现在秀发蓬松,眼影模糊,弄得像前世九零后一样,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当真是位演戏专家,刚才与她斗智斗力的时候,jian诈毒辣,层出不穷。直到从外边打到里边,现在才算真正的老实下来,却也搞得像是非主流小女生闹脾气似的,对自己不理不睬。

  又叫一声,不见反应。

  周星星微摇下头,“小乖乖,你真舍得我走啊?”

  赵敏幽幽叹道:“人家好意留你,你却不领情,非逼着我动手。”

  周星星呵呵一笑,将她搂在怀中,“星哥其实也舍不得你,我宁可不要天下,也要你这妖精。”

  “是真的?”

  周星星道:“当然是真的,敏敏,今天我就要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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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赵敏羞道:“你还真敢要我?”

  羞涩的水汪汪的大眼却直直地盯着周星星,脸蛋红红的。

  周星星被赵敏大胆的注视灼烧的浑身好像要炸开,感受着从她嘴里吐出的热气。他侧过脸去,轻轻地触着赵敏的耳朵、脸颊、眼睛和嘴唇。赵敏的脸是那么白丽、洁净,嘴唇红润饱满,长长的睫毛乌黑闪亮。周星星感觉到一缕清淡温馨的暖气在赵敏的唇间游动。

  就在赵敏要将眼光移开的刹那,周星星搂抱她的双臂一紧,嘴唇毫不犹豫地压在赵敏的嘴上。赵敏湿漉漉的润滑细长的舌头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甜味儿赵敏的舌端也很有技巧的捉住周星星的舌,并且没有要放开意思。

  这一刻,他们都紧闭着双眼,心怦怦地跳着,享受并攫取着对方湿润的唇舌。

  赵敏更不时激动得几欲晕去。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都已经抑止不住心中的爱欲,体内的冲动隐隐地向全身扩散着。

  长长的甜吻终于结束了,周星星抄起赵敏的腿弯,赵敏立刻箍住周星星的脖子,小口微张,粉红的舌尖要伸出来似的主动送到周星星口边索吻。于是俩人继续接吻,他们的嘴唇就像黏住似的黏在一起,两人的舌头纠缠卷绕。好像要将一辈子的吻都吻完一样。

  当周星星喘着粗气的嘴离开赵敏的嘴唇时,赵敏的舌头不由自主的伸出来追逐周星星的嘴,周星星再次吸吮着赵敏伸出来的舌头,然后也跟着将舌头伸进赵敏的的口中,舔吸咂弄着她灵巧舌和唇齿,不分不离,直到舌头和嘴唇都淡腻极了,有些发木,他们的口水和气息更是在嘴里融为一体。

  周星星两手紧紧地抱住赵敏,俯身在上面。这就是赵敏的身体。周星星又在心里感动地对自己说,似乎进入了一种迷狂的、谵妄的状态,心中一阵阵冲动,盯着赵敏迷离的眼睛,嘴对着嘴,吐着热气说「敏妹,我爱你。」

  赵敏睁开雾朦朦的眼睛,望着周星星,像呵一口气似地轻轻地问道「 星哥,你不骗我的吧?」

  周星星答「我怎么会骗你,敏妹?」

  接着又说「敏妹,今晚给我吧!」

  赵敏没有再说什么,将脸藏在周星星的怀里点点头。

  周星星一边亲吻赵敏的头颈,一边脱赵敏的衣服和裙子。赵敏穿的是很平常的红色肚兜,还有一条宽松的、薄薄的棉质内裤,内裤长及膝盖的上方,而且似乎正是当初在船上所穿的那条。在周星星帮她脱去衣服时,内裤向上紧紧地勒在赵敏的身上,大腿的腹股沟和阴阜的部位形成一个Y字型。周星星知道,那下面就是自己未曾尽情爱抚的肉缝。

  周星星脱掉赵敏身上的衣服后,在他眼前的赵敏只穿着肚兜及内裤的雪白肉体。丰满雪白的胸部因红色肚兜的支撑而托出美丽雪白的乳沟,饱满诱人的乳房高挺着,顶着一粒樱桃熟透般的乳头。平坦的小腹显得相当的光滑,浑圆的臀部包在薄薄的内裤里。白色的内裤下藏着隐隐若现的黑色神秘地带,雪白修长的大腿光滑白嫩。

  周星星望着赵敏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着美妙的曲线,让他感觉到赵敏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赵敏那少女的胸脯在薄薄的衣衫下隐约而又醒目地耸起,周星星的一只手有些哆嗦地挪动过来,巾到了它,他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伸手在赵敏丰满浑圆的乳房温柔的抚摸起来。

  当周星星的手巾触到她的乳房时,赵敏身体轻轻的发出颤抖,她闭上眼睛承受这难得的温柔。火热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这感觉从她的乳房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来,让她的全身都产生出淡淡的甜美感,而下体更传来阵阵涌出的快感及肉欲。

  周星星一面将手伸入肚兜下,用手指夹住赵敏的乳头,揉搓着赵敏柔软弹性的乳房;另一手则伸到赵敏的背后,将她的肚兜绳解开,她绷紧的胸脯宛然一汪春水似地淌开,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对乳房,那一瞬间,周星星的心脏怦然颤抖。在那样的震颤中,他恍惚看到了赵敏的两颗乳芯泛起酡红的、晶莹的光泽,小巧精致、含苞欲放,又像是活灵活现的小精灵似的。翘圆且富有弹性的乳房,像脱开束缚般的迫不及待弹跳出来,不停颤动而高挺着;粉红小巧的乳头,因张无忌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站立挺起;美丽而微红的乳晕,衬托着乳头,令周星星垂涎想咬上一口。这就是张无忌日夜想念的心爱女孩的奶头!

  「嗯嗯喔」周星星真的如愿以偿地低下头去吸吮赵敏如樱桃般的乳头,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另一只乳头,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的乳房上旋转抚摸着。他只感觉到满口是水,清香袅绕,彷佛赵敏微胀、饱满、鲜艳欲滴的乳头在唇间微颤,分泌出了那些甜汁。

  「星星哥哥」赵敏喃喃地说,伸出了手,周星星紧紧握住。

  周星星吸吮坚硬的果仁,味道是微微的甘甜,舌尖转动时,赵敏的身体缩了缩。

  「啊嗯喔」赵敏受到这种刺激,赵敏觉得大脑麻,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梦中,觉得快要晕过去了。

  周星星的吸吮和爱抚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动起来,阴道里的嫩肉和子宫也开始流出湿润的淫水。周星星的嘴用力的吸着、含着,更用舌头在乳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在另一边的乳房上则大力按下去,在白嫩坚挺肉乳上不断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头,揉揉捏捏。

  赵敏像是怕他跑掉似的紧抱着周星星的头,她将周星星的头往自己的乳房上紧压着,这让周星星心中的欲火更加上涨,嘴里含着乳头吸吮得更起劲,按住乳房的手揉捏得更用力。

  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赵敏觉得浑身酸痒难耐。胸前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趐麻。

  她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陶醉的咬紧牙根,鼻息急喘,让周星星玩弄自己美丽的胴体。

  「喔好哥哥喔」一会后周星星的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穿过光滑的小腹,向下伸到赵敏的内裤,拉开内裤的裤带,顺着裤腰就要插进去。

  赵敏一只手拉住他,她仰面而卧,披散的长发在枕边云堆雾聚,趐胸玉臂,浑身雪白,水灵灵的眼睛扑朔迷离地望着周星星,说︰「星星哥哥,你轻一点,我怕痛。」

  周星星的喉咙哽住了,还没有说话,赵敏的手把他勾下去,从背后伸到了他的衣服里,在他背上摩挲着。周星星没有多想,手掌向下一伸,整个地按在高凸的、毛茸茸的阴户上,来回地搓着。

  啊,这就是敏妹的阴缝!想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摸到了。

  周星星左手用力抱紧赵敏,用右手的手指头拨开阴毛,阴户上轻抚着。然后伸进赵敏那两片肥嫩饱满的阴唇,摩擦着揉弄着由于兴奋而变得胖喷喷的阴核。赵敏的阴唇早已硬胀着,深深的肉缝也已淫水泛滥,摸在周星星的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的。

  「啊」赵敏用很大的声音叫出来,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同时也脸红了。这不是因为肉缝被摸到之故,而是产生强烈性感的欢悦声。 她只觉得膣内深处的子宫像溶化一样,淫水不断的流出来,而且也感到周星星的手指已侵入到自己淫穴里活动。

  「啊不要,星星哥哥!」

  赵敏大叫,用手臂紧抱着周星星。

  周星星用一手抱紧她,另一手抚着她的脸颊问:「痛吗?你讨厌吗?」

  「啊不是的」赵敏的秘处已充份湿润,周星星手指润滑地动着,抚弄充血的花芯,赵敏将周星星抱得更紧,发出微弱的声音。

  「啊喔你这小淫贼啊啊星星哥哥」赵敏梦呓般的叫着周星星,周星星回应似的搂紧她,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啊不要、星星哥哥那儿不要啊唔」她的指尖嵌入了周星星的肩头,边喘息边摇头说︰「不要啊啊」周星星左手搂住赵敏,并将她白藕似的丰嫩的两臂伸上去,盘在头顶,腋下柔软乌黑的体毛似有微香;右手在她滑嫩的阴户中抠抠挖挖,旋转不停,逗得赵敏阴道壁的嫩肉收缩、痉挛的反应着。

  接着他爬到赵敏的两腿之间,看到赵敏所穿的那件内裤中间已经可以看到淫水渗出的印子。他立刻拉下赵敏的内裤,原来,赵敏的内裤下面还有一条白色的棉质汗巾!她的小腹下还有一根细绳,汗巾的两端顺着阴缝和臀沟,一头系在她肚脐下,另一端系在后腰。

  也许这是女孩家怕肉户的水渍弄湿内裤用的吧?可是经过扭动以后,本就不宽的汗巾已经收紧,陷入她的肉缝之中。更要命的是赵敏的阴毛从汗巾两侧露了出来,可爱地躺在阴户上,看上去像一个有许多横的「主」字。

  周星星的心激动得好像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竭力忍住心中的欲火,拉开那系着的活扣,他想慢慢地品尝散发着女性喷香热气的肉体。

  随着白色的汗巾和赵敏小腹下的细绳被取下,她的肉缝整个地显露出来。周星星看着她两腿之间挟着黑黑的一丛阴毛,整齐的把重要部位遮盖着。她的阴毛不算太浓,但却长的相当整齐,就像整理过一样的躺在阴户上。她的阴唇呈现诱人的粉红色,紧紧地闭合着,淫水正潺潺的流出,看起来相当的性感。当拨开阴毛时,可以清楚地发现阴唇的上部有小小的肉芽探出头来。

  周星星接着用手轻轻分开肉唇,里面就是赵敏的阴道口了,整个阴部都呈现粉红的色调,随着赵敏害羞地扭动身躯,肉缝里面的肌肉更是不停地蠕动,刺激得周星星一直克制着的神经完全崩溃。他的脸毫不迟疑的向那湿湿的肉缝凑过口去,伸出舌头开始舔弄赵敏那可怜的阴核,时而凶猛、时而热情的舐吮着、吸咬着,更用牙齿轻轻咬着不放;还不时的把舌头深入阴道内去搅动着。他的鼻尖在柔软的阴毛丛中呼吸着从阴户散发出来如海水边带腥的味道,同时又用嘴吸吮阴核、小阴唇和尿道口。

  赵敏早已羞得用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遮住脸,她头发散乱,脸颊滚烫,除了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还在,白嫩的娇躯已经一丝不挂了。在周星星舌头微妙的触摸下,她越来越兴奋,她口里叫着的虽然还是讨饶的话,而腰部和臀部却拚命地抬高,将下身挺向周星星的嘴边。她的内心渴望着周星星的舌头更深入些,更刺激些,浑然忘我的美妙感受、激情而快感的波涛让她浑身颤抖。

  周星星的舌尖给了她阵阵的快感,迅速地将她的理性淹没了,子宫已经如山洪爆发似的流出更多淫水。此时的她只是一味地追求在这快感的波涛中,她陶醉在亢奋的激情中。无论周星星做出任何动作、花样,她都毫不犹豫地°°接受。而周星星的舌头开始更激烈的活动,在肉沟里做出捞取的动作,把大阴唇吸入嘴里,用舌尖巾尿道口。随着这美妙兴奋的浪潮,她几乎快要发狂了。

  「喔我受不了了喔喔」周星星的舌头不停的在阴道、阴核打转,而阴道、阴核是女人全身最敏感的地带,这使赵敏的全身如触电似的趐麻酸痒,她闭上眼睛享受那种美妙的滋味。

  赵敏的样子使周星星的欲火更加高涨,他急忙把自己的衣物也剥光,他那一根大肉棒,此时就像怒马似的高高的翘着,至少有七寸左右长。鸡巴翘起来巾到自己的腹部,赤红的龟头好似小孩的拳头般大,而青筋暴露,赵敏害羞地转过了脸。

  可是,赵敏粉脸上所透出来的又陶醉又羞涩的表情,看得周星星奋胀难忍;再听她的娇呼声,真是让他难忍受。他发狂的压上赵敏那丰满胴体,手持大肉棒先在阴唇外面擦弄一阵,嘴唇也吻紧她那鲜红的小嘴。

  赵敏双手搂抱着周星星那宽厚的熊背,再用那对满是汗水和周星星口水的尖挺奶子,紧紧贴着周星星的胸膛磨擦,一双粉腿向两边高高举起,完全一副准备周星星攻击的架式。媚眼半开半闭,香舌伸入周星星的口中,互相吸吻舔吮。

  周星星的大龟头在赵敏阴唇边拨弄了一阵后,已感到她淫水愈流愈多,自己的大龟头已整个润湿了。他用手握住肉棒,顶在阴唇上:「可以了吗?」

  「」赵敏急促地喘息,抬眼望周星星,点了头。

  「把腿张开一点。」

  「嗯」赵敏全身微微颤动。

  周星星立起她的双膝,手握住自己的枪管,抵在入口处。

  「啊星星哥哥!」

  赵敏一把紧抓住周星星。

  他停下动作︰「不要吗?」

  「不!」

  微微犹豫一下,赵敏摇头︰「不、我要」周星星点头,默默地将前端向下沉,臀部用力一挺,「滋」的一声,巨大的龟头推开柔软的阴唇进入里面。

  「啊」「不要紧,敏妹,不要紧。」

  周星星抱紧非常害怕的赵敏,在她耳边说着︰「放松、轻松一点!」

  爱液有点冷冷的,但赵敏体内却燃烧般发热,处女膜阻挡着前端,但抵抗不那么强了,周星星想,慢慢地或许就不会让她太痛,于是他采用进二退一的方法一点一点地插入。

  「啊痛!啊、星星哥哥!」

  最粗的部分进入时,赵敏痛苦地小声呻吟着,周星星的鸡巴已经完全进入了赵敏体内。

  「已经进去了!痛吗?」

  「有、一点可是、没关系」赵敏露出了又哭又笑的复杂表情。

  周星星开始动腰。

  「啊」「难受吗?」

  「不、要紧」即使不是剧痛,还是痛的吧?一定有异物感,赵敏却说没关系,周星星安慰地吻着她的唇。

  「太难受的话就等会儿!」

  「嗯不会的!」

  「什么?」

  「星星哥哥,我好幸福!」

  大龟头及肉棒已深深地、结实地插进去了,周星星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彷佛滑进了一片温温的、软软的水潭。

  赵敏身体绷紧,周星星看赵敏痛的流出泪来,他心疼的用舌头舔拭泪水,不敢冒然顶插,改用旋转的方式,慢慢的扭动着屁股。

  赵敏感觉疼痛已慢慢消却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说不出的趐麻酸痒布满全身每个细胞,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快感。她开始扭动臀部,让肉棒能消除淫穴里的趐痒。

  她那陶醉的表情刺激得周星星爆发了原始野性,欲火更盛,阳具暴胀,再也无法顾及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紧紧压在她那丰满的胴体上,他的腰开始用力挺着。

  「哦」疼痛使赵敏哼一声咬紧了牙关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被巨大木塞强迫打入双腿之间。周星星的肉棒在她缩紧的肉洞里来回冲刺,大腿之间充满压迫感,那种感觉直逼喉头,让她开始不规则的呼吸着。巨大的肉棒巾到子宫上,强烈的刺激自下腹部一波波涌来,赵敏吃惊的发现,从子宫里涌出的快感竟使自己产生莫名的性欲。

  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强烈的快感,她本能的感到恐惧,但是周星星的肉棒不断的抽插着,已使赵敏脑海逐渐经麻,一片空白的思维里,只能本能的接纳肉棒,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赵敏下体的快感也跟着迅速膨胀。

  周星星每一次的插入都使赵敏前后左右扭动雪白的屁股,而丰满雪白的双乳也随着抽插的动作不停的上下波动着。赵敏淫荡的反应更激发周星星的性欲。

  他将赵敏的双脚高举过头,做更深入的插入,肉棒再次开始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巾到子宫壁上,使赵敏觉得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着莫大的充实感。赵敏的眼睛里不断有淫欲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周星星更不停地揉搓着赵敏早已变硬的乳头和富有弹性的一对精巧的小乳,赵敏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颌微微颤抖,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后来,她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那是高潮来临时的征兆,粉红的脸孔朝后仰起,沾满汗水的乳房不停的抖动着。阵阵的快感使得她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似的,她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但身体似乎尚有着强烈的余韵,全身仍然微微颤抖着。当周星星将肉棒抽出时,这样的空虚感使赵敏不由己的发出哼声。

  周星星将赵敏翻身,让她四肢着地,将屁股向后撅起,刚交媾完的大阴唇已经充血通红,和雪白的大腿形成强烈对比。围绕着红肿阴唇的黑毛沾满了流出的淫水,因姿势的改变淫水不断的涌出,流过会阴滴在床上。赵敏尚在微微的喘气时,周星星的肉棒又从后方插了进去,插入后不停改变着肉棒的角度而旋转着。

  「啊我不要」激痛伴着情欲不断的自子宫传了上来。赵敏全身几乎融化,吞下肉棒的下腹部一波波涌出震撼的快感,而淫水也不停的溢出。

  「喔好快再快喔」周星星手扶着赵敏的臀部不停的抽插,另一手则用手指揉搓着阴核。赵敏才刚高潮过的阴部变得十分敏感,她这时脑海已经混乱空白,原有的少女的羞耻心已经不见,突来的这些激烈的变化,使的赵敏女人原始的肉欲爆发出来。她追求着心爱的男人给予的刺激,屁股不停的扭动起来,嘴里也不断的发出甜蜜淫荡的呻吟声︰「啊喔喔」周星星用猛烈的速度作上下抽动,使赵敏火热的肉洞里被激烈的刺激着,又开始美妙的蠕动,肉洞里的嫩肉开始缠绕肉棒。由于受到猛烈的冲击,赵敏连续几次达到绝顶高潮,高潮都让她快陷入半昏迷状态。

  赵敏再次达到高潮后,周星星抱着赵敏 用力抬起她的左腿。

  「啊」赵敏站立不稳, 「敏妹,我来了」他把赵敏修长的双腿分开,在已达到数次绝顶高潮的肉穴里,又来一次猛烈冲击。

  周星星用力抽插着。赵敏这时下体有着非常敏感的反应,她嘴里冒出甜美的哼声,双乳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这时候周星星双手抓住赵敏的双臀,就这样把赵敏的身体抬起来,赵敏感到自己像飘在空中,只好抱紧了他的脖子,并用双脚夹住他的腰。

  周星星挺起肚子,在地牢里慢慢走了几步。走两、三步就停下来,上下跳动似的做抽插运动,然后又开始漫步。这时候,巨大的肉棒更深入,几乎要进入子宫口里,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使赵敏半张开嘴,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因为高潮的波浪连续不断,赵敏的呼吸感到很困难,雪白丰满的双乳随着抽插的动作不断的起伏颤动着。

  抱着赵敏走一会儿后,周星星把赵敏放在地上仰卧,开始做最后冲刺。他抓住赵敏的双脚,拉开一百八十度,肉棒连续抽插,从赵敏的淫穴挤出淫水流到床上。高潮后的赵敏虽然全身已软绵绵,但好像还有力量响应张无忌的攻击,挺高胸部,扭动雪白的屁股。

  「唔啊喔」赵敏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配合周星星肉棒的抽插,旋转妖美的屁股,肉穴里的黏膜包围着肉棒,用力向里吸引。

  「啊我不行了喔喔」周星星一手抱着赵敏的香肩,一手揉着她的乳房,肉棒在那一张一合的小穴里愈抽愈急,愈插愈猛。赵敏也抬高自己的下体,周星星用足了气力,拚命的抽动,大龟头像雨点般的打击在赵敏的子宫上。

  「敏妹,我出来了!」

  周星星发出吼声,开始猛烈喷射。赵敏的子宫口感受到周星星的精液喷射时,立刻跟着也达到高潮的顶点。她觉得自己连呼吸的力量都没了,有如临终前的恍惚。

  射精后的周星星趴在赵敏的身上,紧紧的抱住她。而赵敏连动也无力再动一下,雪白的肉体瘫痪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汗水,只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她感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不断的慢慢的融化着全身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赵敏紧拥着周星星,头放在仰卧的周星星左胸上,她的下身则紧紧的和周星星的下身紧贴着,他们的大腿交缠在一起。周星星也紧紧的抱着赵敏那情热未褪的身体,他的右手则缓缓的轻抚赵敏的背。赵敏就像只温驯的猫般的闭着眼睛,接受周星星的爱抚,他们沉醉在刚刚的性欢愉当中。

  慢慢的,周星星的手迟缓下来,而赵敏也在满足之后的充盈与安适感中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

  周星星拉着她的手巾触自己的股间,「啊」赵敏全身僵硬。周星星在她羞涩的脸上吻了一下,轻声说︰「敏妹,来!我还想要你」赵敏望了周星星一眼,生硬地点头,怯怯地握住周星星的鸡巴。

  「再稍微用点力,这样就这样」周星星喃喃地说,温柔地吸吮赵敏的脖子,又轻轻爱抚她的乳房。

  「摩擦它,手上下动一动。」

  赵敏点点头,很不自然地抚弄周星星的鸡巴,令人麻的快感,使周星星低声呻吟着︰「好喔!敏妹」赵敏热烈地喘息着,周星星则以指尖搓揉她的乳头。

  「嗯啊星星哥哥」赵敏轻掐了一下周星星的鸡巴︰「别动,再动我就不伺候你了。」

  周星星喜欢她的这种戏虐,他觉得有趣极了, 感觉她的手在身上像肆虐一样,原来赵敏用手服侍男人也是这样舒服的,他闭着眼睛任由赵敏上下地捋着他的鸡巴。

  周星星抱着她放倒下让她分开双腿蹲下,「敏妹,怕什么羞,让你哥哥看看吧!」

  「敏妹,我爱你。周星星说完就跪在赵敏面前,向露出的阴毛伸出舌头。

  「啊」想拒绝都来不及。被含在嘴里吸吮,这样的冲击和羞耻感使赵敏忍不住扭动屁股发出甜美的声音。

  「星星哥哥,那里很脏」但是甜美的快感使她没有法推开周星星的头。周星星还借着这个机会从下面抬起赵敏的大腿,让胯下完全露出来,接着把整个阴户含在嘴里。

  「啊啊」想用力蹬被抬起的大腿时,屁股反而向前滑动,上半身倒向旁边的床沿,并向后仰,使肉缝完全暴露出来。

  「啊真好吃。敏妹,你知道吗,你的小比比是咸咸的,还有臊味呢!」

  毫无疑问,周星星异常的兴奋。

  「啊真香!好吃啊」周星星 就好像有什么附在身上一样的拚命舔和吸吮。

  赵敏这时没有办法不动, 被吸吮的感受,使她的身体在床沿上颤抖、扭动。在身体里涌出无穷的快感,忍不住屁股蠕动起来。

  「敏妹,把屁股转过来吧」「星星哥哥,不要羞死了」发觉他的意图,赵敏几乎全身都变成红色。

  赵敏最终还是依了周星星。她这样说着站起来,在羞涩和对快感的期待中转过身去。

  「敏妹,抬高屁股。」

  「不要」赵敏这样说着,把自己的上身弯下去,向周星星提高屁股。阴户和屁股的缝就要从背后反方向舔了,想到这,赵敏的后背产生触电感。「倒转的肉缝被看到倒过来吸吮啊太淫秽了」 昂奋的淫荡心情使屁股开始颤抖。

  「啊唔」火热的舌头有粗糙感,阴户上产生被舔的感触时,赵敏不由得发出尖叫,全身紧张的好像抽搐。

  张周星星双手抓紧屁股的肉丘,把阴户分开到最大极限,不顾一切的在那里舔起来。

  「啊唔 」赵敏的感觉也一样,不能自由活动的上身爬在床上,高高抬起屁股被舔的羞耻感使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周星星的舌尖从阴部舔到会阴部,从会阴部舔到肛门。这样的感觉使赵敏不由得呻吟。

  周星星舌尖完全集中在赵敏的屁眼上。

  「啊不要啊」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屁股眼会被舔,这是多么的甜美和淫荡的感觉。没有想到屁眼被舔会感到这么的舒服,少女的肉体因为新的怏感不由得颤抖。

  对他而言,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形,舔屁眼不是预谋的行为,虽然是临时想到的,但没想到会这样充满性感,身心几乎都要爆炸。赵敏的强烈反应,也更煽动了周星星,他的舌尖进入屁眼里。

  「啊这样样子啊」连屁股眼里也被舔到,那是难以相信的充满淫邪的感觉,金枝玉叶的赵敏从未想过有这种事情。

  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甜美麻感从肛门传到后背,下半身产生忍不住想做那种事的感觉。想到自己的屁眼里被舔到,还为快感颤抖,这种感觉又使她产生强烈的情欲,忍不住扭动腰肢。她的全身用力向后仰起,但那并不是痛苦的反应,毫无疑问是快感的产生。屁眼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赵敏在困惑中沉迷在快感里。

  这时,周星星把不知何时露出来的勃起物压在赵敏的身上揉搓,「啊」火热坚硬的肉棒带来的感觉,赵敏的屁眼不由已的表现出快感的反应。

  「敏妹,这就是肛门性交,要我的鸡巴插在你的屁眼里。」

  「不要」赵敏想移动屁股,可是身体不听指挥,要把阴茎插在屁眼里。要在屁眼里射精听到周星星说的这种话赵敏的屁眼就开始骚痒。

  「屁眼想要我的鸡巴,蠕动了。」

  赵敏本身很清楚的感觉出来。

  「好了,要插进去了。」

  周星星这样说完,就把口水吐在手掌上。涂在阴茎上。

  「不要我不要」这时候的赵敏趴在床沿上,忍不住发出哭泣般的声音,可是惟有屁股像要求插入东西一样的不停蠕动。

  「敏妹要插进来了」听到敏妹像哭泣的声音,周星星的欲火烧得更灼热。

  双臂被周星星按着,使赵敏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受到捆绑。现在是从后面jian淫肛门,赵敏的心里产生被虐代的欲火。

  周星星一手握紧自己勃起的肉棒,对正赵敏的肛门。

  「啊」赵敏的身体抽搐,呜咽的声音颤抖。

  「噢」赵敏全身用力挺出下腹部。

  「啊唔」火热粗大肉棒「噗吱」一声消失在肛门里。

  「唔」阴茎完全被夹紧,根部几乎被咬断的感觉使周星星不由得发出哼声,后背向后弯曲。

  从大腿根刺入身体有火烧般的痛感,赵敏的全身紧张扭动颤抖。

  「敏妹进去啦进去啦!我的鸡巴进入敏妹的屁眼里啦!」

  不用周星星这么说,赵敏就能感受到肉棒插入后的一切反应。

  「啊唔」赵敏很清楚的感受到,除了火热的痛感以外,还掺杂着无比美妙的快感。在这一瞬间觉得只要和周星星在一起,任何性爱的事都不怕了。

  「星星哥哥好好爱我吧!」

  赵敏在快要失神的感觉中,心里这样大声喊叫。

  周星星又将阴茎插回到赵敏的娇嫩小比比中,快活地插了一会儿,赵敏就舒服地高潮昏死了。

  赵敏清醒过来,是被周星星激烈的抽插弄醒的。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周星星的坚挺的部位几次从肉洞中滑出来。

  赵敏的屁股随着周星星插进阴门的阳具不停地晃动,那粗硬的东西似乎要将身体涨裂。高潮就在一次次的撞击中悄悄来临,周星星也通过龟头感觉到肉洞尽头的抽搐,于是加快了抽送的速度,高潮的电流从屁股顺着脊背直冲头顶。在到达头顶的刹那,龟头暴胀,一股股的精液汹涌而出;赵敏也用力的收紧阴门,在最后一刻,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周星星闭着眼睛享受着精液一股股冲出精门的快感,直到射完最后一滴。两人都已疲惫不堪,胡乱地穿上裤子,连裤带也没力气系,就倚着墙壁坐倒在地,赵敏斜躺在周星星的身上。

  此时四周漆黑一片,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周星星一手轻托着赵敏的下巴,凑过口去吻上了她的小口。作爱后的甜吻还带有性爱的余韵,舌与舌的舔舐继续催动着心中的欲望。

  赵敏躺在周星星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胸前便任由情郎的一只虎掌把一对娇滴滴的嫩乳像揉面团一样把玩。当两人都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周星星一边体会着赵敏奶子软绵绵的肉感,一边在她耳边问道「敏妹,刚才哥插得你舒服吗?」

  「嗯,」

  赵敏的脸紧紧贴在周星星胸前,说「你这大色狼,坏死了……」

  「下一次会更好。」

  周星星说,同时捏住她的一个奶头。

  「真的吗?」

  赵敏眼中放光,抬头盯着周星星的脸。

  「我保证。」

  周星星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又把她搂在怀里。

  周星星征服了赵敏,本想让赵敏放六大派,恕不料,赵敏却说,“星哥,六大派除峨眉之外,确实已经尽落在我的手中,可是就在你来之前,成昆和独孤无双已经押解他们回襄阳了。”

  周星星惊讶道:“没有回大都?”

  赵敏说:“我师父让把他们押解大都,你手下大将常遇春和徐达现在正在集结大军,打算攻打大都。”

  周星星道:“原来事情变化成这样了,对了,敏敏,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你有没有?”

  赵敏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周星星晕道:“那你怎么抓的六大派?”

  赵敏说:“我师父神龙教主一出手,别说六大派,就是十大派也不足畏惧……”

  “你师父是神龙教教主?”

  周星星骇然。

  赵敏说:“她的五毒神掌之下,六大派这些酒囊饭袋,每一个人能抵得住。”

  周星星道:“五毒神掌?敏妹,你师父难道是李莫愁?”

  赵敏点头说:“是啊,赤练仙子李莫愁。”

  周星星扰扰头,“她居然没死在绝情谷?”

  赵敏说:“听我师父说,她年轻的时候是有一场大劫,差点将她烧死在火中,也正是那场大火,让她彻底大彻大悟。彻底忘却将她抛弃的负心男子,专研自家武功,并将玉女神功彻底悟透,从而返老还童青春永驻。我们这些女弟子,也正是因为向往女女神功,也对师父死心塌地的。”

  周星星叹道:“敏妹,原来我们是同门啊。我学的就是古墓派的内功心法。对了,神龙教的陆雪琪,你可认识?”

  赵敏呵呵笑道:“陆师姐我岂能不认识?要不是陆师姐劝我,我能对你这大色狼许下终身?”

  周星星感慨道:“原来是我小姨念着我啊。”

  “她在哪里?”

  赵敏说:“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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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大结局

  周星星汇同赵敏,小昭,黛绮丝带领明教众高手和峨嵋派列为女侠,星夜赶赴襄阳。

  襄阳城外,徐达,常遇春已经带领二十万大军与唐念尘率领的十万天鹰教大军。将襄阳团团围住。

  周星星在这里不仅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姑姑周紫韵,还有非别多日的唐念尘,殷素素,殷离,宁氏姐妹武当七嫂等诸位娇妻。更让周星星吃惊的是,在这里居然遇到了恢复记忆的周芷若,兄妹相见自然悲喜交加。

  不过有一个坏消息,郭襄女侠襄阳城前与独孤无双一场巅峰对决,结果不幸被擒。

  周星星骇然,灭绝师太更骇然,郭襄师祖那么高的武功会败给谁?

  原来,独孤无双练成了天魔无敌剑法,并且杀了师父剑仙秦迪,吸取了秦迪的功力。导致他的无功无人能及,现在,独孤无双已经逐渐取代了神龙教主在元顺帝心中的位置,成为了大元的最红之人。

  周星星与大家一商议,决定偷偷潜入襄阳城,先将郭襄救下来再说。赵敏也听到父亲汝阳王被罢官的消息,她现在对大元朝已经彻底失望,全心全意帮助周星星。于是建议自己可以带周星星混进城去,找到陆雪琪,然后劝说李莫愁归顺周星星。

  大军继续困城,周星星和赵敏趁天黑混入襄阳城,找到李莫愁的府邸,李莫愁正好不在家,与陆雪琪相见,周星星禁不住扑到陆雪琪怀中:“小姨,想死我了。”

  陆雪琪也激动地热泪盈眶,将周星星抱入怀中,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苦衷,现在只有说服李莫愁才能与独孤无双对抗。

  趁李莫愁还没有回来,三个人商量好了对付李莫愁的办法。

  周星星得知,李莫愁这些年来,虽然武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感情上也摆脱了陆展元的困扰,但是她那颗孤独的芳心十分寂寞,翩翩自命清高的李莫愁又看不上任何凡夫俗子,倒是身边贴心的女弟子让她情动,陆雪琪就是其一,赵敏更不用说,尤其讨得李莫愁欢心。

  李莫愁回来之后,赵敏就绑着周星星来见师父,同时,陆雪琪苦苦哀求,说周星星是自己的外甥,让李莫愁开恩,放了周星星。

  李莫愁与周星星并无深仇大恨,尤其见周星星英俊非凡,心生喜爱。加上最近在元顺帝跟前失宠,李莫愁开始厌恶元顺帝。赵敏又在李莫愁耳边悄声说:“师父,周星星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终究是陆师姐的亲外甥。不如我们跟他玩个刺激一点的游戏……”

  李莫愁素来对赵敏是言听计从,知道赵敏一定又有新鲜好玩的给自己,就问:“乖徒儿?要怎样玩,看看为师高兴不高兴,高兴就将他放了。”

  赵敏就对着李莫愁的耳朵说:“师父,你不是一直喜欢看刺激的节目吗?就让陆师姐和她的亲外甥表演一段激情节目让师父看,师父若是看得高兴,就给陆师姐一个面子好吧?”

  李莫愁点头说:“好主意,琪儿,就看你的了。”

  陆雪琪娇羞地答应。

  周星星就拥着陆雪琪双双坐下来,陆雪琪凹凸玲珑的身材被周星星紧紧抱在怀中,拖住她那张潮红俏脸,抚摸着如丝绸一般光滑的青丝,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布满了红霞,更加刺激感官的是这张脸庞泛满了盎然春意,黛眉微蹙,因欲望沸腾而引起的娇媚喘息让她的琼鼻一张一合,有张红润却不失媚惑的樱桃小嘴也是微微开启,小嘴向外喷吐着诱人的芳香幽香,微启的红唇里那点缀的贝齿莹白得就像一粒粒珍珠,如瀑布般的长发松散地垂落下来,有几缕调皮地搭在那高耸起伏的丰腴峰峦上。

  周星星并没有直接退去陆雪琪的衣裙,而是细细亲吻着新人如花的美靥,一只大手隔着丝绸上衣摩挲她的胸部,另一只手手也不空闲地在伸入红裙在大腿游走。身体渐渐火热到一个极限的陆雪琪终于按耐不住那股原始的欲望冲动,身体在周星星的爱抚下开始微微发颤,她终于抛开所有矜持,主动的开始向周星星妥协,“星星,你要轻点啊。”

  扯开周星星的外衣,陆雪琪滚烫的脸颊摩擦着他胸前结实完美的肌肉,双手随后颤抖着解下自己的衣物,将毫无瑕疵的身体呈现在周星星赤裸炙热的眼神面前。

  周星星再一次垂下头来,用自己炙热滚烫的双唇热吻身下小姨绝美的双颊和娇艳欲滴的红唇……

  当周星星进入陆雪琪身体的时候,两人喉咙都情不自禁发出或者低沉或者婉转的呻吟,下体那种被紧凑温润包围的感觉让周星星浑身舒坦,这是他穿越之后的第一个女人,并不急于动作的周星星缓慢推进,细细体会这媚人骨髓的惊人快感,陆雪琪也解脱般酥软在周星星的怀抱,闭上眼睛感受周星星带给她潮涌般地情欲慰藉。

  一听到陆雪琪的娇媚的渴求声,周星星如同听到圣旨一般,忙不迭地大嘴一张,罩住了陆雪琪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陆雪琪饱挺的蓓蕾上,肉棒更是迫不及待地顶开了陆雪琪含羞轻夹、又似阻挡又似引诱的玉腿,直接探入了她的桃源胜境。肉棒更是火热难搔,周星星告诫自己,一开始绝对不能直捣禁区,否则以陆雪琪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美,那无比强烈的刺激恐怕会让他无法自制。

  坚挺的肉棒滑入陆雪琪嫩穴里头,更是前扣后挑、左刮右搔,徐徐推进,享受着陆雪琪甜美嫩穴的紧吸和柔嫩。这样强烈的逗弄虽说有些许疼痛,却是效果强烈无比,对原已经欲火焚身的陆雪琪来说,更如火上加油一般,狂烈的情欲再也无法忍耐了,她快乐的嘶叫出声,只手抓在周星星背上,一只修长的玉腿更缠到了周星星腰间,将那对他肉棒侵犯的强烈渴望表露无遗,乐的像是只要插进来就要高潮了一般。

  「啊…好…好热…好大啊…星星」尽力分开玉腿,樱唇里喷出一声又似满足又似难受的呻吟,一只纤手轻抵着周星星的腰,又像是要推拒又像是鼓励他一般,陆雪琪娇媚哀怨地瞥了周星星一眼,“星星,快些来啊。”

  一只似要滴出水来的媚眼儿半睁半闭,微透出来的艳光无比销魂。陆雪琪的确是天赋异禀,那桃源远比一般女子要紧窄的多,才一被肉棒迫入体内,穴内便似层层叠叠,本能地紧紧吸附缠绕上去,那滋味可真是深刻无比,爽的周星星一阵舒畅感直抵背脊,美的差点要当场喷射出来,他忙不迭地紧急停止,先暗地里深吸口气,稳定精关,一方面让肉棒贴紧桃源,泡在那暖热的蜜液当中,感觉那美滋滋的啜吸,一方面也让沈丹彤去体会那滋味。

  看到陆雪琪与周星星在自己面前香艳的性爱表演,李莫愁怦然心动,赵敏却走到她身后,贴紧在她晶莹如玉的小耳边娇喘道:“师父的身体真美,敏敏心动了哩。”

  纤纤玉手抚上李莫愁粉嫩光滑的俏脸,旋又到了她修洁秀美的脖颈抚弄,李莫愁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软又热,不知不觉两女己是躺在床上,赵敏压在李莫愁柔软晶莹的玉体上,美眸中有了一丝荡意,凑在她耳旁娇喘道,师父,你真美啊。暖昧的语言,活色生香充满诱惑的绝美女体令李莫愁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赵敏的手己向她下体的隐秘处探去,她勉力的夹紧双腿,不让赵敏的纤手再向里撩拔。

  “不要”李莫愁发出荡人的呻吟。赵敏螓首伏在李莫愁胸前噙住那颗晶润粉红的乳头舔弄,玉手灵活熟练地钻入石青璇的隐秘处轻轻扣挖,那里己经泛滥,动人的摩擦让她泛起了羞人的潮湿,“敏敏?你真会啊。”

  赵敏中指挑起一丝晶莹的黏液伸到李莫愁眼前,散发着芬芳淫靡的气息,“师父,你流了好多啊。”

  李莫愁俏脸羞红,那是自己动情的证据。秀目中现出迷离的神色。试探,躲避,蜻蜒点水般的触碰,接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缠绵。终于,在羞涩的试探和躲闪中四片嘴唇接触在了一起,两条柔腻润湿的香舌搅弄着,相互吮吸着对方的甜蜜与柔嫩。

  李莫愁无力的瘫软在软榻上,她秀眸轻闭,清丽绝伦的俏脸上红潮密布,樱唇中不时发出动人至极的娇喘。在她柔软娇美的肉体上还伏着具香喷喷晶莹雪润的肉体,赵敏正用她灵巧的小香舌舔舐着她芳香柔腻的肌肤,一分一寸都不放过,香舌过处,李莫愁都忍不住香躯轻颤,快感如潮。在这刻,生理上的快感己让她忘记了一切,她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她己陷入了无边的情欲海详。

  赵敏螓首埋在李莫愁双腿间,滑腻香舌的撩拨让她的娇躯不断扭动轻颤,李莫愁修长浑圆的秀腿缠绕在赵敏香肩上,泛滥着热液的隐秘桃源狂热的迎合着赵敏的舔舐,没有那滑腻香舌的撩拨她感到无比的麻痒和空虚。她己经忘记了羞耻。赵敏抬起身来,任自己圆挺饱满的雪乳暴露,纤长的玉指探入李莫愁温润的肉穴中撩拨,里面滑腻紧窄的惑觉泌人心脾。“师父那里可真紧呀。”

  赵敏轻笑道,李莫愁香躯剧颤了一下。俏脸绯红,娇媚之极的娇吟起来。

  李莫愁肥美的阴阜因为春情早己是红肿不堪,柔细黑亮的阴毛湿淋淋的,鲜嫩肿胀的花蒂闪着诱人的润泽水光,赵敏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李莫愁感到一股潮热的气息贴近自己的隐秘之处,她强忍羞意,睁开秀目看着周星星和陆雪琪的激情表演。

  陆雪琪的桃源被插入时的感觉反而像是更强烈了,全心全意地去体会被插入、被充实的酥软快乐。很快的,光只是紧夹着肉棒,已不能满足陆雪琪的需求了,贴紧肉棒的地方虽是烫的又酥又麻、快活已极,但其他地方却惨遭冷落,在快感的冲刺下,那空虚反而更是强烈了。眼看着这绝美小姨颊红眼媚,一幅美翻了心的模样,纤腰微不可见地轻扭着,玉臀更是愈夹愈紧,一边要让空虚的地带去刮上他男性的火热,好一寸寸地褪去她的饥渴,一方面却又夹得更紧,不让他再有一点点逃离和吊胃口的空间。

  周星星欲火大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腰间一挺就大干特干起来。张口吻紧了陆雪琪一边香峰,加紧舔舐轻咬,紧黏着像是怎么也不肯分开,下半身却是大起大落,愈插愈是用力,混着蜜液被泵出的唧唧声响,猛的像是想整个人都送入陆雪琪的桃源里似的。

  随着周星星的猛力抽送,陆雪琪的快乐也愈形涨大,桃源被插的又红又热、蜜液狂喷、艳的撩人,滋味更是美妙难言,爽的陆雪琪再管不住自己,竟舒服地大声呻吟出来,声声如糖似蜜,甜美的像是可以吃似的,「唔…啊…好…星星…你…哎…你太…太猛了…唔…好…好棒…美…啊…美死了…怎么…怎么会这么美…哎…你干…干的这么用力…唔…好…好美…美到…美到心坎里了…   啊…好…好舒服…唔…你…啊…你好猛…要…要弄死了…哎…好…好棒啊…   啊…哥哥…你…你搞…搞得我好…好舒服啊…」

  送上高潮美境,体内压抑的欲火火山一般地狂喷出来,陆雪琪畅畅快快的阴精大泄,爽的直打哆嗦,舒服到不知所以,桃源之中更是美妙狂野地夹紧着周星星、狠吸着他,插着这样娇美的女子,加上陆雪琪的反应这般疯狂,桃源之中更是连吸带啜,全不留一点空间,周星星原已被那美滋味直冲背脊,强忍着才不至於一泄如注,现在给陆雪琪的阴精美滋滋地一淋,美妙的高潮快感登时也令他受不了了,只见周星星喉中唔唔连声,腰部一挺,肉棒紧紧地抵进了陆雪琪体内,紧接着一阵畅快感袭上身来,绞紧了他全身肌肉,周星星只觉肉棒像是被张吸力十足的美妙小嘴紧啜着狂饮一般,精液再也收藏不住,热力无比地狂放出来,那火烫的滋味爽的陆雪琪又是一声娇吟。

  周星星道:“敏敏,愣什么,过来伺候相公啊。”

  房间之内,正是春暖莺娇,情意融融。只见赵敏在周星星的龙头上丁香轻舔,不时小嘴点吻,这种情景,当真教人爽到极点。“星哥,怎么今的龙头,有股子味道?”

  话落,便大口地纳入小嘴,又马上吐将出来,“撑死奴家了。”

  转而慢慢来,先含入龙头,再寸寸深入,两片红唇上下套动,周星星心道闯了小姨的玉女洞,那东西没有味道才怪了。“敏敏吹得有进步,莫愁,你教的好啊。”

  周星星道。

  李莫愁啐了他一口,“小坏蛋,琪儿这样可爱的美人儿,竟给你舔阳捣穴,什么甜头都给你取尽了。”

  不忍冷落李莫愁,周星星笑道:“莫愁姐姐,我给你也来一次?”

  把李莫愁抱住,李莫愁娇柔地蹲跪起来,把个玲珑有致的裸身,挨靠向周星星,一对浑圆的双峰,紧贴在他身上磨蹭,惹得周星星大盛,大手一伸,便把她拥贴在怀。周星星开她双腿。紧闭鲜艳的粉红唇皮,已开始微微蠕动。周星星拍了拍李莫愁圆翘丰白的大屁股,让她背过身去,把个丰翘肥臀对着周星星,校准那龙根,就要坐了下去。

  粗大的龙头,在她肉穴口轻轻磨蹭,惹得李莫愁心如鹿撞,紧紧握住周星星的龙王。龙头轻轻一顶,立时把她的两片柔嫩唇皮撑开,含着半条龙,接着缓缓深进。只见李莫愁抿着,随觉一根火热的东西,把她身体逐渐填得又满又胀,周星星只把龙王在肉穴口慢慢抽顶,那股被棱沟磨刮穴壁的感觉,直美得李莫愁呻吟不绝。那洞里的紧窄温热,竟与陆雪琪不相伯仲,同样紧窄非常,周星星的龙头犹如投进鲤鱼嘴般,不停地被收缩,畅美莫名。

  瞧着李莫愁的大白翘臀就在自己眼前扭摆挺耸的欢快。周星星着对赵敏说,“敏敏,你帮她快活快活。”

  赵敏坐在周星星的小腿上,一面吻着李莫愁小嘴,一面抚弄她白乳,李莫愁也低头在赵敏的白嫩上亲吻,一根手指在赵敏的黑草丛中进进出出,三人抱作一团,交股迭腿,好不逍遥。

  李莫愁娇喘连连,腰臀款摆,声腻语道:“好爽,弄得人家里面痒看快来。”

  古墓派的女弟子,生活上与世隔绝,却也极少受封建礼教的毒害,上了瘾,也就大胆开放的很。那叫声,赵敏听个清楚。周星星的大宝贝在李莫愁两腿之间的黑草丛里的花穴口飞速进出。剧颤不息,甘露决堤似的涌出,李莫愁喘声道:“啊……给你弄得美死了,不要撩人家嘛,人家受不住了……啊,奴家要你的真家伙进来。”

  但见李莫愁丰软的身子愈摆愈激烈,“喜欢……”

  李莫愁呻吟道:“但我只是喜欢让你的大家伙进去……干我~!嗯!好美啊,大家伙进来了,他把奴家的花穴慢慢撑开了,好美的感觉,胀胀满满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满了,啊……好舒服,真的好胀啊,周星星你的龙头真大,刮得奴儿爽透了,再入,再入,满了,人家花穴给你入满了……啊,不行了……我不行了……”

  大战了足足一个时辰,陆雪琪也缓过来加入战斗。    周星星见李莫愁连连大丢,便即阳关尽开,再也不强忍下去。可是李莫愁的宝贝肥地,却不是盖的,是何等地紧窄小,还没刺得百来枪,他便再难抑制,终于狂喷而出,一连十发,方行息止。歇息片刻,周星星提枪换马。

  周星星全神贯注的盯着赵敏桃源胜地,只见粉红娇艳的两片蜜唇微微的开合,仿似一朵在风中招展的肉花儿,不住向蜂蝶奉上花蕊中晶莹甜美的花蜜。周星星的又暴涨了几分。将她长腿两边担住,对准那糜的花溪凶狠一刺…只听赵敏“嗳哟”一声,已被周星星插得见不着大半条龙根了。周星星接着连连耸顶了几下,不禁低低的闷哼一声,原来赵敏那穴里,那两粒银珠儿正好一上一下紧紧地夹着他的龙头,又硬又滑,一进一出间,揉到龙头嫩肉上,划得他骨头都酥了,那种销魂滋味,何曾有过。

  周星星正要大开大合的狂冲猛杀,赵敏此时尝到作茧自缚的滋味,痛呼道:“星哥停一停,你的太大了!”

  周星星听罢,抽出小半条龙身,缓缓进行,赵敏紧颦着秀眉,喉间发出难耐的的娇啼。“星哥、、又太慢些,敏敏那里,都快给你的捣散了。”

  真是又深又紧啊。况且赵敏体内火热湿润的千层蜜肉,将周星星大龙头包裹的奇妙感觉,更不可能在每个女人身上都能尝到。周星星换个后入式姿势让赵敏喘口气。一字将她的双腿向两侧劈开,直到溪口的粉色唇皮也翕开了小嘴,然后缓缓将整条龙王往深处挤去。赵敏银牙暗咬,俏脸几乎变形,周星星咬着牙将龙头刺到玉壶的顶端,叹道:“敏敏,你的穴太紧了!太深了,”

  娇喘微微,赵敏缓过劲来,她穴口儿小,里面又又有弹性,嘿嘿一笑,周星星小腹牢牢顶住她的翘臀,旋腰让龙头在于壶内辗转研磨。赵敏顿时好似心眼都痒了起来,快乐的叫道:“啊……啊……星哥,人家里面给你弄得又涨又酥,你的宝贝儿把人家的花心子都捣碎了!”

  周星星把住赵敏白滑的翘臀,大里卖弄顶耸的技巧跟力量。嘿嘿邪笑,让油光水滑的龙头在花瓣上揩擦几下,又插了进去,这次顺利一刺到底,“哦,给顶穿了呀~”赵敏畅快无比,自己用力举起两腿,腻声道:“星哥,求你快一些!”

  周星星弓起身子,双手按住急动,让龙身在赵敏体内狂进狂出。赵敏扭动着身子娇呼道,“星哥,快些,再快些、、又要丢了啊。”

  肥白翘臀一颤一颤的吞吐着周星星的龙王,赵敏翘白屁股向后套的越来越快,叫的越来越大声。芬芳的阴液被粗壮的龙身阵阵带出,她的股间已是亮晶晶的一片。赵敏口中高亢的唔唔不断,周星星觉得赵敏火热里蠕动越来越快,收缩也越来越强烈,恨不得将玉茎停下,仔细品味玉壶对它的殷勤款待,却知道赵敏在即,只得尽力地冲击着她。赵敏突然浑身一震瘫软下来,内阵阵紧箍,源源不绝的滚烫春水涌了出来。

  周星星也爽的在赵敏的花房里面一泄如注!

  周星星用自己的定海龙枪收服了赤练仙子李莫愁,营救了郭襄,又在襄阳城经过一场详细的策划兵变,在城中举火为号,与外面的大周兵马里应外合,终于攻破了襄阳。元顺帝备播逃走。五大派也在这一战中死伤过半,尤其是武当六侠死得十分壮烈,每个人都杀死了无数元兵。

  激战中,独孤无双因为武功太高,周星星,郭襄,李莫愁,唐念尘,灭绝师太等车轮战居然不是他的对手,幸亏小龙女,耶律长亭和杨洛冰及时赶到。这才杀死独孤无双,而郭襄却在激战中,因为保护周星星受了独孤无双临死之前的一记绝命掌二奄奄一息。

  周星星抱着郭襄放声大哭。

  耶律长亭更是面对小姨妈郭襄泣不成声。小龙女突然想起古墓派的嫁衣神功,就与李莫愁联手,用嫁衣神功将郭襄冰冻起来。

  周星星流泪问:“郭襄姐姐还能复活吗?”

  李莫愁对周星星说:“要想让襄儿活过来,除非星星你将九阴九阳练到最高境界,然后破碎虚空,利用我们古墓派的九转还魂大法,穿越到过去,将郭襄的外祖母冯衡。母亲黄蓉,姐姐郭芙一起请来,然后和耶律长亭,杨洛冰五个人祖孙五代联手,然后与一名身体强壮的男子连续交媾,用产生的男女精华提炼出”五代回生丹“然后破开玄冰,郭襄就可救活。

  周星星大喜,马上开始认真修炼九阴九阳神功,争取早日达到巅峰。

  元顺帝败走,周星星一面指挥大军北伐,一面加紧练功,三个月后,大周士兵攻破大都。

  元顺帝被破在皇城自杀!

  元朝灭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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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太有才了, 要是能拍成影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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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编,看得眼花缭乱,直想笑,因为各种人物居然能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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