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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何人偷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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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两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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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仿佛想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沉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沉,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他事好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沉默了很久,终于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冲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杰的臂弯,淡淡道:“咱们走!”

  任中杰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仿佛变的温情了,吹拂在身上暖和的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以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杰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分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杰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杰定了定神,感慨的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你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脱。

  任中杰五指一紧,牢牢的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杰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杰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吃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腼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杰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杰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跟你说!”

  任中杰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杰立刻闭上了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的噘了起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吃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吃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

  这四下出手不但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打的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的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哼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

  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任中杰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长满毒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

  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于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尸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道,“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撑着病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厮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同意放他走……”

  鲁大洪双掌一拍,声音如击金石,冷笑道:“今晚本来就只他的嫌疑最大,但你们却白白的错失了一个捉住真凶的机会!”

  凌夫人忽然低声道:“你是在说任公子么?依我看,他……他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坏人!”

  张继远不阴不阳的道:“就是看上去不像的人,作起坏事来才最可怕!”

  凌夫人粉颈低垂,眼睛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她显然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只是温柔而娴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再出言驳斥。

  孔威沉声道:“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好了。狐狸虽然狡猾,可它要是经常的出来作案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揪住尾巴的!”

  ——问题是,在这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

  ************

  清晨,方婉萍从沉睡中醒来,她娇慵的睁开美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任中杰那亲切的笑脸。

  “我……我睡了多久啦?”她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突感头部一阵晕旋,“啊”的娇呼一声,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并没有砸到木枕上,因为任中杰已经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脑袋倚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啦!谢天谢地,这解药总算有效!”任中杰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有些头晕么?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方婉萍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低声道:“多谢你啦!我真害怕你拿不到解药,那我就要和四十九个男人……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根手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无法拿到解药,我也有办法救你!其实哪里用的着再找其他男人?我一个人身兼多职,完成四十九个人的任务绝对不成问题!”

  方婉萍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嫣然道:“胡吹大气!你就算真是『金枪不倒』,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能耐!除非……除非你是一只发情的驴……”说到这里纤手掩口,眼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任中杰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道:“只要能救得了你,就算真的要我变成一只蠢驴,我也心甘情愿!”

  方婉萍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似有晶亮的波光在闪动。她温柔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话都已变成了不必要的多余。

  微凉的秋风轻轻流淌着,吹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燥热。任中杰慢慢的伸出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发髻。于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似的垂了下来,均匀的铺洒在圆润的双肩上。

  他捧起光滑的发丝轻柔的吻着,一种潜伏已久的渴望激的方婉萍浑身战栗不止。她开始微微的喘息,双颊如喝醉酒般烧的绯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不自觉的夹在一起绞来绞去,眉稍眼角间荡漾的都是撩人的春意。

  任中杰的嘴顺势漫游到了她噘起的红唇上,如渴如慕的挑逗着她的反应。片刻后,方婉萍本就脆弱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娇喘着张开紧闭的皓齿,任凭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放肆的搅动。微弱的抗议夹杂在动人的呻吟声中,听上去反而更加令人血脉贲张。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起,柔和的阳光映的满室的情欲昭然若揭,也映的方婉萍的容颜越发显得艳光四射。就在持续不断的四唇相接中,任中杰的双手灵活的卸除了他和她全部的衣服屏障,两具赤裸裸的胴体热气腾腾的裸露了出来,无牵无挂的在床单上尽情的交缠扭动。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任中杰一边含糊的嘟哝着,一边贪婪的嗅着方婉萍粉颈上的淡淡幽香,滚烫的嘴唇沿着雪藕似的手臂、手肘一路摩挲了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软而丰满的双乳上。

  “什么事……你说好了……”方婉萍仰脸阖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股间已然微湿,羞人的爱液正从敏感的花唇里沁出,雪白的大腿根部竟已有了温热的感觉。

  任中杰顾不上说话,双手如搓面团一样揉捏着她洁白晶莹的乳峰,这对成熟而滑腻的软肉带给他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触电般的快感立刻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

  “你画了那么多裸体的女人,为什么不画画你自己呢?”任中杰加大了指掌上的力道,充满弹性的肉球登时迸出了指缝。他用力的挤压着她茁壮的胸部,欣赏着她的乳房在他的蹂躏下扭曲变形,赞叹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么?”

  “真的吗?”方婉萍的眸子水汪汪的瞟着他,目光中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喜悦之意。她媚态十足的扭动着白皙的小腹,呻吟道:“我绝不会画自己的,因为……因为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这句话就如火上交油一样,一下子燃旺了两人体内的烈焰。任中杰长啸一声,猛地伸掌抓住了她丰腴柔嫩的臀部,把她整个娇躯抬了起来,让她面对面的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哦——”方婉萍出其不意的娇呼了一下,两个饱满的乳房在胸前诱惑的摇晃着。她努力的调整着坐姿,修长的玉腿讨巧的勾住了他的虎腰,随即紧紧的夹住了。

  这样的配合自然令任中杰十分舒适,可是他却依然不满足,俯下头贪婪的将其中一团跳动的美乳吞入口中,牙齿咬着发硬的乳尖猛力的吸吮着。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股沟,直接的覆盖在了潮热的跨下。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方婉萍的娇躯猛地哆嗦了起来,仿佛内心深处的欲望之闸被人拧开了。她的俏脸后仰,洁白的细齿拼命的咬住了下唇,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呢喃着。乳峰上那两颗娇嫩的蓓蕾在指掌唇舌的轮番肆虐下,如同鲜花绽放一样,娇艳欲滴的在乳尖上蠕动。

  任中杰只瞧的欲火大炽,手指灵活的拨开遍布芳草的花唇,一下子就迫进了幽暗的曲迳里。他恣意的挖弄着、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湿滑温暖,兴奋的低喊道:“瞧,你好湿!快说……说你要我!”

  方婉萍红晕上脸,奋力的维持着最后的矜持,羞赧的不肯应声。但她的双臂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的更紧,双腿更是牢牢的环绕住了他的身躯,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你!”任中杰无所畏惧的高喊一声,挺起武器对准汁水淋漓的蜜穴,迫不及待的用力推进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贯到了尽头,“我要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为我疯狂!”

  这一插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两个人的身子一齐滚倒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床的最里端。方婉萍满足的一声尖叫,身体里窜进的阳物是如此强劲威武,巨大的充实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惊喜和震撼!

  “啊啊……好快活……噢……你干死我啦……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她纵情的浪叫连连,俏脸上的红晕已扩张到了白皙的颈脖上,双手像疯了一样死命的揪住自己的乳房,几缕秀发凌乱的贴在粉颊上,使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几分放荡。

  任中杰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动作也越加粗矿野蛮起来,阳物发狂般来回研磨着娇嫩的肉壁和敏感的花心,腰部随着节奏一下下的撞击在她的股间,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十根指头紧捏着那滑如凝脂的大腿,在柔滑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量的香汗不断的从方婉萍身上冒出,紧接着又被滚烫的娇躯迅速的蒸干,一层晶莹的水雾缭绕在她的玉体上,散发出了浓浓的情欲味儿,这更加唤起了两人灵魂中最深切的原始渴望……

  太阳越升越高了,炽热的阳光洒遍了小屋的所有角落。在这长时间的激烈交合中,方婉萍一连经历了无数次高潮,身子一泄再泄,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湿的水渍。每一次泄身后,那欲仙欲死的畅快甜美都令她心魂具醉,只盼望这销魂蚀骨的快感能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结束!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事物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当她又一次迎来绝顶欢乐时,任中杰虎吼一声,猛然间放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粘稠的精液有力的劲射而出,全数喷洒在绽放的花心上。两种不同的液体如愿以偿的汇合在了一起,阴阳交泰的绝顶滋味使得两人齐齐的攀上了情欲的颠峰……

  半晌,喘息声渐渐的平复了,方婉萍的俏脸上依然泛着动人的晕红,手足兀自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任中杰的雄躯上,神色间显得娇羞而满足。

  “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我解掉淫药的毒性?”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身边的情郎,嗔道,“怎么我刚才竟会如此……如此的投入……”

  任中杰伸手轻抚着她的酥胸,微笑道:“解药是绝对有效的……只不过,再好的解药,都无法解开一个人心灵上的欲念。”

  方婉萍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佯怒道:“明明是你故意勾引我的,还要赖人家心里有……有那种想法!哼,你们男人哪,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中杰苦笑道:“我怎么敢赖你?唉,我一拿到解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救你,连喝口水、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要是这解药无法去除你身体里的毒性,我说不定会急的去跳河的!”

  方婉萍心中感动,歉疚的道:“真是辛苦你啦!你一定整晚没休息过,是不是?刚才……刚才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我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说着,也不等任中杰答话,跳起来跪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纤手温柔的揉捏着他的胸腹肌肉。片刻后,她一甩秀发,大胆的俯低娇躯,开始用两个柔软的乳房磨蹭着他雄健的背部。

  任中杰马上就有了反应,大叫道:“像你这样的按摩法,我恐怕会越来越累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方婉萍吃吃娇笑,身子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她笑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紧张的道:“喂,你去交换解药时,有没有见到那个偷袭者的真面目?”

  任中杰摇头道:“没有!按照约定,我先把复制的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然后就离开了。等我一刻钟后赶回那里,解药已经摆在右手上了,和事先说好的一模一样!”

  “就这么简单?”方婉萍大失所望,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去追踪那家伙呢!要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惟一的好机会呀!”

  任中杰懒洋洋的道:“我的目的是拿药救人,其他事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呢!”

  方婉萍“嗯”了一声,正要转开话题,忽然发现任中杰的眼中露出一丝狡谐智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说不出的得意。她娇嗔的一把扯住了他的阳物,威胁道:“你若不跟我说老实话,我就再把它含进嘴里……累死你,看你怎么办?”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怔住了。他一直很喜欢女人替他含弄阳物,也曾经为了劝说保守的女孩吹萧而费过不少唇舌,想不到今天在这个女人面前,“吹萧”竟变成了她要挟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见这个时代变化之快,已经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好吧,我说实话!”他权衡利弊,只能苦笑道,“我用不着亲自出手,因为『鹰爪神捕』孙元福老爷子正在替我追踪哩。”

  方婉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嗯,你放下钥匙后虽然走开了,但孙老爷子却暗中潜伏在旁,看看是谁来到蜡像身边,等你拿走解药后再去跟踪那个人,对不对?”

  任中杰道:“不是的,这样干太危险。万一被那个人发现,解药就永远到不了手啦。所以我们俩确实都离开了一刻钟,根本就没见到前来赴约的人。”

  方婉萍疑惑的道:“那……那还有什么好追踪的?难道对方还会在身上留下记号,告诉你们怎样辨认他吗?”

  任中杰悠然道:“他的确不会留下记号,但他却一定会带着那把复制的钥匙!”

  方婉萍“嗤”的笑出了声,道:“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为了钥匙才来的呀!”

  任中杰却没有笑,淡淡道:“钥匙上若是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还能不能当作记号?还能不能利用这个辨认出对手来?”

  方婉萍有点儿明白了,沉吟道:“你是说靠嗅觉?但……但要是人多味杂的话,孙老爷子的鼻子再灵,恐怕也无法轻易的嗅出对手呀!”

  任中杰失笑道:“人的鼻子当然不行,但狗的鼻子却可以,尤其是受过训练的猎狗!孙老爷子是名震天下的名捕,还会没有一两只嗅觉可靠的灵犬么?”

  方婉萍娇笑着拍手道:“好主意!我猜孙老爷子也不会急着抓住对手,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跟踪下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有同党,好来个一网打尽!”

  任中杰颔首道:“对了!我估计现在应该……”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急促尖锐的哨声给打断了,接着远方又清晰的传来了响亮的敲锣声!

  ——每一次哨子锣鼓声响起时,总坛里必定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任中杰的脸色一沉,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妙。他怔了一会儿,忽然腾的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你要出去看热闹么?”方婉萍半支起赤裸的娇躯,柔情似水的道,“外面乱的很,你要小心点儿,今晚上我……我会一直等你……”

  任中杰展颜一笑,道:“今晚我见到你时,不准你身上有哪怕是一丝半缕的布片,否则我就再也不来了!”说完在她的酥胸上拧了一把,人已像苍鹰般矫健的掠了出去,耳边犹自传来方婉萍的娇嗔笑骂声。

  ************

  熊熊的火光燃起,烈焰仿佛是肆虐的魔王,染红了半个天空。

  任中杰的人还远在二十余丈外,就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灼热,等他奔到忙于救火的人堆里时,层层扑来的热浪使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洗上三天的澡!

  上百个手提水桶的武士此来彼去的在道路上飞跑,一桶桶水花被强劲的臂力疾掷而出,不但没能使火势稍微减少,反而增添了大火的嚣张气焰。

  着火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不,现在只能说是半栋小楼了!底下的那一层已完全的沦陷在了烈焰包围中,砖石梁柱一块块的跌落倒塌,屋顶轻微的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孔威、罗镜文、鲁大洪等几个当家全都站在一旁,悲愤而又无奈的呆望着火场。

  任中杰缓步挨了上去,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火里?”

  罗镜文叹息道:“人倒没有半个,只是这火实在太大,恐怕是无法救熄了!”

  ——无法救熄的意思,当然是只能任凭大火烧下去了。等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全烧完了,再大的火也会熄灭的。

  任中杰安慰他道:“没有人伤亡就好。这一片地带并无其他可燃之物,火势必定不会蔓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鲁大洪瞪着他,目光中也窜动着火苗,厉声道:“大幸?帮主的『珍品阁』烧成了这副德性,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都毁于一旦,还幸个什么鸟?”

  “什么?这……这就是『珍品阁』?”任中杰失声道,“总坛的第二个禁地——『珍品阁』?”

  罗镜文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远处的道路上忽然掠过来一条人影,身法虽没有快到惊人的地步,但也可算是相当好的轻功了。任中杰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鹰爪神捕”孙元福。

  他一见到任中杰,立刻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歉然道:“任公子,老朽无能,竟把人给跟丢了!”

  任中杰一惊更甚,道:“怎么会跟丢了?你不是有灵犬么?”

  孙元福赧颜道:“这人太狡猾,也许一早就发现了你我的意图,他在中途竟果断的扔掉了钥匙,致使追查的线索完全断了……”

  任中杰紧紧的握住拳头,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对手从蜡像边离去后,一察觉背后有人追踪,就立即抛下钥匙保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纵火将“珍品阁”烧去!

  ——这样说来,那偷袭者要自己复制钥匙,无非是为了进入“珍品阁”取某样东西。当这个阴谋无法实现时,他就当机立断,索性把那东西连同小楼一起烧毁!

  ——那到底是样什么东西?同凌夫人的屡屡被刺是否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对手如此狠辣决断、聪明机警,委实是自己前所未遇的劲敌!

  任中杰凝视着越燃越旺的火光,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刹那,他已决定要全力同这个对手斗上一斗!前面的道路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的满腔自信和英雄肝胆,却已蓬勃充沛的在身体里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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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老友重逢

  夜色深沉,天上的星辰月亮都消失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这间房子里却依然没有灯,没有任何一丝光线,因为坐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习惯在黑暗中生存、思考、密谋。

  “这两次的行动虽然出了点儿纰漏,但总算朝目标又迈进了一步!”男子的声音听来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接下来呢?你又打算怎么做?”

  女子阴森森的道:“明晚总坛会为蒋舵主和八剑婢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时机,就可以顺利的除掉那个贱人!”

  男子沉吟道:“假使参加祭奠的人太多,恐怕你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

  女子道:“不妨!人越多,越容易制造混乱。真正有可能带给我们威胁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只要想办法将他们调开,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最有可能毁掉咱们计划的人是谁?”

  女子紧紧的闭着嘴,半晌都没有出声。

  男子冷笑道:“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好了!如果金陵城里还有一个人能够阻碍你的行动,那个人就必定是……”

  女子猛地娇叱道:“住口!我不愿意听到这个人名字!”

  男子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女子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呐呐道:“少主,属下……属下错了,请您原谅……”

  男子一挥手,沉声道:“算了!只要你能把持的定,不被他的潇洒英俊所迷惑,最后的胜利依然是咱们的!否则么,哼哼……”

  女子低垂粉颈,咬着嘴唇道:“少主放心!我只会用……用身体引诱他,但我的心却不会爱上他的!绝不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和“诱”的界限往往是不那么明显的,你若费尽心机想要“引诱”一个人,结果也许是你连身体带心灵一起奉献给了他!

  ——假戏真作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吸取了教训!

  ************

  天蒙蒙亮了,任中杰打了个哈欠,轻轻的把手脚从方婉萍紧密的肢体缠绕中抽出,起身穿好了衣服。

  昨晚他们激战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的爱抚、亲吻、肆意的抽送,最后两个人在纵情交欢后的满足与疲累中沉沉睡去。

  “要是我能远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天天安心的抱着不同的美人儿睡觉,那该有多好啊!”任中杰凝视着方婉萍慵懒动人的睡姿,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俯下身子,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外。

  初秋的凌晨已有些微微的寒意了,泛黄的枯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任中杰忽然觉得有几分凄凉和萧索,一种莫名其妙的寂寞感从神经深处涌了上来!

  ——如果这时候,有个知心的好朋友在自己身边,我就不会如此孤独彷徨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展开轻功向前飞掠,身法骄如惊龙快若闪电,冷风迎面扑来,拂去了他身上的汗珠,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阴影。

  穿越了数十栋小楼和几条青石路后,不知不觉已到了昨天“珍品阁”起火的地方!那屋子自然是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焦砾碎石。任中杰无意中抬眼一瞥,竟发现废墟堆里有个窈窕的人影在晃动。

  ——奇怪,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她东翻西翻的,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任中杰心头疑惑,悄没声息的欺到那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肩,沉声喝道:“喂,相好的,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吃了一惊,霍然回过头来,一张小脸吓的全无血色,但一见到是他,眼光中立刻露出了又喜又嗔的表情,嚷道:“原来是你呀,大坏蛋!干么这样鬼鬼祟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任中杰失笑道:“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呢,你凌大小姐倒恶人先告状起来!喂,你不躺在被窝里睡觉,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嘛?”

  凌韶芸小嘴一撇道:“我来找『惊魂夺魄针』呀!大火虽然把字画啦、图谱啦那些纸制品烧毁了,但『惊魂夺魄针』可是用上好精铁和金铂合铸的,根本不畏烈火、不怕水淹!哈哈,找出来就是我的啦……”她边说边在碎石堆里蹦了两下,神态甚是天真得意。

  任中杰皱眉道:“据闻这针是昔年唐门的一位机关高手所制,就算全然不懂武功之人也可以使用。但因它太过歹毒,为唐门招来无数杀孽,终于被武林同道共同剿灭。算来这针已不知所踪五十余年,怎么又会落到你爹爹手里的?”

  凌韶芸满不在乎的道:“我爹爹喜欢收集希奇古怪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出奇了?喂喂,你别光顾着说话,快帮着我一起找呀!”

  任中杰心里也实在很想看看,这曾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暗器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挽起袖子跳进了瓦砾堆中,仔仔细细的搜索起来。

  可是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忙了半天,几乎把整个废墟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烧的焦黑的残渣断片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凌韶芸一脸沮丧,失望的道:“怎么会找不到呢?真是的!这针筒还会长了脚自己跑走不成?”

  任中杰沉吟道:“会不会是被事后清理火场的人给收去了?”

  凌韶芸摇头道:“不会的!我问过那些奴才,他们说只收走几把刀剑长矛,并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嗯,一定是针筒太小啦,我们刚才看走眼了!来呀,我们再找一遍……”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不用再找啦,我肯定这里没有什么针筒!也许它不像传说中那样耐热,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铜汁……”

  凌韶芸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对大眼睛中饱含着泪水,抽泣道:“我不信!我不信!它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我要把它揪出来……呜呜……没有它我也不想活了……”说着翻腕拔出一柄短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眼看她就要鲜血迸裂而亡,任中杰却似毫不在意,只顾笑吟吟的望着她。果然,那剑锋离肌肤还有半寸时就突然转了向,“当”的一声击在旁边的石块上,砸出了几点火星!

  凌韶芸满面通红,羞恼的不住顿足,啐道:“没良心的坏蛋,看到人家寻死觅活也不过来劝劝!真正气死我啦!我……我要狠狠的咬你一口……”说完合身扑进了任中杰的怀里,张嘴就往他的耳朵上咬去。

  谁知她的双唇还未曾合拢,突然痛的尖叫一声。原来任中杰的一双魔手,已经放肆的按在了她耸翘饱满的臀部上。

  “小姐,上一次挨打的伤已经好了么?”任中杰轻柔的拨弄着那富有弹性的臀肉,笑眯眯的问,“要不要我再帮你添上几个新的痕迹,好让你永远铭记于心?”

  凌韶芸娇躯发颤,只感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奇异的滋味,一时像浸泡在温水中般舒服,一时又像有万千蚂蚁在爬动般痛痒。她蹙起好看的柳眉,双腿的肌肉绷的紧紧的,小嘴里却不由的发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娇吟声。

  “坏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突然察觉几根手指不怀好意的掰开了双臀,正在自己敏感的股沟里从容游弋,不禁惊怕的手足无措,想要夹紧大腿制止对方的进一步入侵,却偏偏使不上半点力道,只能伏在他的怀里吁吁娇喘。

  过了片刻,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了,甜美的快感却越来越强,就如一波波浪潮冲击着脑海。她的芳心一荡,下体立时就是一阵酥酥麻麻,差一点儿流出了温暖的蜜汁。虽然最后竭力的忍住了,俏脸已是绯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可爱。

  任中杰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她的身子,正色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拿不到『惊魂夺魄针』也用不着发小姐脾气呀!再说,那针筒的杀气太重,也不适合你女孩儿家使用!”

  凌韶芸勉强稳住了犹自颤动的双腿,委委屈屈的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啦!我和人定下了约会,要是没有这件厉害之极的暗器,我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的……”

  任中杰洒然道:“我也早就说过,这个人我来帮你打发!好啦,你和他到底约在哪里见面?快带我去吧!”

  凌韶芸大喜,展现出一个甜甜的笑颜,嫣然道:“你当真肯帮我么?我还以为你那天是在哄我开心哩!坏蛋,你真是天下最好的……最好的坏蛋!”

  她开心的眉花眼笑,突然大胆的踮脚仰脸,在任中杰的左右双颊“啵——啵——”的各亲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娇羞顽皮的神色,转过头撒腿就跑,跑的比中了箭的兔子还要快!

  任中杰怔了怔,摸着自己的面颊苦笑道:“女人呀女人,为什么我永远也猜不透你们的心呢?”

  ************

  “大嫂,请听小弟说句话。”孔威双手抱拳连连作揖,诚恳的道,“明晚的祭奠仪式您千万不可以参加!”

  凌夫人平静的道:“蒋舵主和我那贴身的八剑婢,都是神风帮里忠心热忱的好儿女,他们不幸殁于恶徒之手,我若连祭奠都不予参加,天下人岂非要骂我凌家无情无义?”

  孔威焦急的道:“但明晚有许多人前来凭吊,这中间说不定夹杂着行刺的凶手!嫂子一公开露面,无形中就给了恶徒可乘之机!”

  凌夫人淡淡一笑,道:“生死有命,如果贱妾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你们怎样保护也是枉然!倒不如放开胸怀,坦坦荡荡的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孔威道:“但是……”

  凌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我意已决!二哥请勿多言。不论你怎么劝,我都非参加祭奠不可!”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娇怯怯的就像一个全无武功的少妇一样,但语气中所潜藏的那种坚决和果断,却使人百分之百的相信,这是个外柔内刚、言出必行的奇女子!只要她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她改变!

  孔威无奈的摊开手,转眼望着罗镜文,希望他能想出些主意来解围!

  “嫂子既然一定要参加,我们做兄弟的也不能强行制止!”罗镜文摇着折扇,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加强会场上的保卫,每个当家都把守住一个紧要据点,使刺客无法抢到有利位置下手!”

  张继远冷冷道:“如果刺客根本就是我们几个当家中的一个呢?”

  罗镜文道:“可请孙捕头,傅老爷子,任公子和唐公子他们四处巡视,一来是居中策应,二来也起着监视的作用。再说,『仁义大侠』卫天鹰等人也即将赶到,刺客想要暗中下手而不被人察觉,那是千难万难!”

  张继远不再说话了,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所能作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事情会怎样发生,恐怕就真的只能让老天爷来决定了!

  ************

  暖暖的日头照耀在长街上,照的任中杰身上热乎乎的,连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如果你是任中杰,如果你身边也有凌韶芸这么样一个活泼美丽的女孩子陪着你,那你的心里也一定是温情而又愉快的。

  “你的武功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功夫就能练的那么高?”凌韶芸拉住任中杰的手,满脸好奇的道,“我爹爹曾说你是当今天下最深不可测的五个人之一,可是我看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任中杰微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有点儿贪杯,有点儿爱财,更有点儿好色!热血沸腾的时候会做几件行侠仗义的好事,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也会干些被正人君子唾弃的勾当!你爹爹说我深不可测?哈哈,也许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风流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其余四个人是谁呢?”

  凌韶芸掰着纤细的手指,背书似的念道:“一个是我们神风帮的大对头——『快意堂主』荆破天,一个是极乐宫宫主,一个是现任的赤焰教魔君,还有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女剑客郁雪!”

  任中杰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这几个人都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高手,我连一个都打不过!你爹爹竟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实在是太抬举我啦!”

  凌韶芸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谦虚!我原来以为你目空一切,骄傲的谁都看不起呢!”

  任中杰叹息道:“身在江湖,有谁可以真的目空一切?别说刚才那四个人啦,就在少林、武当、昆仑等大门派之中,都有许多高手武功胜我,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

  凌韶芸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这么多人都比你厉害,你就不着急吗?不想超过他们当天下第一吗?”

  任中杰懒懒的道:“天下第一有什么好?一天到晚要勤于练功,生怕被别人赶上。想抢你名号的人潮水般涌来挑战,累都把你累死!所以呢,我是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毅力当什么『第一』的……”

  凌韶芸仿佛有些失望,噘着红红的小嘴问:“那你对什么事有兴趣呢?哼,不用说了,肯定是对漂亮女人!”

  任中杰淡淡道:“也不是对所有漂亮女人都有兴趣的!只有那些屁股上挨了揍居然还能体验到快感的女孩,才对我有吸引力……”

  “要死了……色鬼……死色鬼……你最好去死……”凌韶芸跺着脚大发娇嗔,挥起粉拳雨点般擂了过去。她的出拳虽重,落手却很轻,轻的就像是在搔痒,眉梢眼角间更是流动着浅浅的春意。

  任中杰当然看的出,这情窦初开的少女渴望的是什么,情欲的萌芽已经在她青涩的身体里滋长,也许只有男人无微不至的爱抚,和纵情肆意的交欢,才能让她成长为一个焕发出成熟魅力的女人!

  他已经“好心”的把很多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个也不会例外……

  突然,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指着正前方嚷道:“就是他!和我定下约会的就是他!”

  任中杰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就看见三四丈外有一家小小的露天面摊。和所有面摊一样,在沿街的那张桌子旁边,直直的竖立着一根已被烟火熏黄了的旗杆。

  有风吹过的时候,杆顶的旗帜迎风展开,上面绣着的却不是“面”字,取而代之的赫然是墨迹淋漓的八个大字:“暂缓比武,先谋一醉”!

  更离奇的是,在桌子下面,竟然俯卧着一条健硕的汉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很随便的衣服,富人看见了嫌旧,穷人看见了嫌新,少年人看见了嫌老土,老年人看见了嫌新潮。总之,这人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儿让人觉得对劲的地方。

  那么他的脸呢?遗憾的是谁也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正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呼呼睡的正香呢!

  任中杰禁不住笑了,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和人定下了约会,居然也可以放心的宿酒未醒!不醒也就算了,居然还说的如此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这样的人倒真少见的很!”

  他微笑着,慢慢走到那人卧倒的桌边坐下,随手斟了一杯酒,仰脖子倒进自己的嘴中。

  凌韶芸却没有那样好的耐性和脾气,她双手叉腰,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大声道:“喂,要比武就快起来,本小姐可没有工夫多等!”

  那人仍然一动不动的安然高卧,鼾声也打的越发响亮了!

  凌韶芸气的酥胸起伏不定,冷笑道:“好啊!你竟然装睡,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纤腕一扬,拔剑就向那人刺去。

  任中杰却伸手挡住了她,笑道:“这个人的呼吸自然而顺畅,是真的睡着了。你现在杀他,不免贻笑天下。还是等他醒过来再好好的较量吧!”

  凌韶芸嘟着嘴,恨恨的“呸”了一声,满腔气恼的坐到了任中杰的身边,怒道:“要是他一直不醒,我们难道就一直等下去么?”

  任中杰叹息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说着,他招手叫来伙计,慢条斯理的道:“三坛女儿红,要温的。两坛竹叶青,要冷的。油炸一碟花生米,切几个卤蛋,最好再来点豆腐干!”

  凌韶芸瞪大了眼睛,秀目中满是惊奇之色,道:“你叫这么多酒菜干什么?”

  任中杰悠然道:“叫些酒菜,咱们一边吃一边等呀!以这个人酒醉的程度,今天傍晚之前是绝对醒不了的,总不成我们饿着肚子等他吧?”

  凌韶芸叫了起来,骇然道:“你要我坐在这里等到傍晚?要我穿着这么华贵漂亮的衣服,坐在这样一家破烂的面摊里招摇?不,不,不……我可受不了这里的乌烟瘴气!我……我要走啦!你自己等好了……”边说边站起身就想跑。

  任中杰提醒她道:“但你跟他定下了约会,怎能……”

  “我已经来过了,谁叫他自己睡着的?再说,反正是你代替我出手打架,有你在这里就行啦!今夜三更,我在总坛的『绿玉华堂』前等你……”凌韶芸匆匆交代了几句,立刻一溜烟的飞身离开了,阳光下但见两条修长的美腿此起彼落的飞舞,转眼间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任中杰望着她的背影,目中突然露出了诡秘而狡猾的笑意。他伸手提起一坛伙计刚刚送到的女儿红,斟了半海碗的酒,然后又提起一坛竹叶青,把剩下的半海碗斟满。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朗声笑道:“你不想见的女人,我已经替你骗走啦!你最喜欢喝的美酒,我也已经替你调制了!你要再不爬起来陪老朋友痛饮一番,我就要把你连同这些酒坛都扔到茅坑里去啦!”

  “不可以!不可以!”卧在地上的汉子猛地跳了起来,掀起了一阵灰尘。他顾不上拍打自身的污迹,双手一张将几个酒坛子一起搂住,嚷嚷道,“把我的人扔到茅坑里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千万别糟蹋了这些酒!”

  任中杰纵声长笑,道:“死小子,你还是这个嗜酒如命的臭脾气,两年不见,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那汉子一本正经的道:“你错了!这两年我大概是学了你的样,开始变的好色了。我现在应该说是『嗜色如命』才对!”

  任中杰点头道:“好!既然祁大醉鬼已经不好酒了,我这就把这些酒坛子给砸了!”

  那汉子急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是『嗜色如命』不假,但只要一见到好酒,我就连命都不想要了!”

  任中杰瞪着他,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那汉子也是捧腹狂笑,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大力的拍打着任中杰的肩头,两个人跌跌撞撞、又搂又跳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坐了下来,抓起海碗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

  “我实在想不到,和凌大小姐定下比武之约的居然是你……”任中杰凝视着老朋友的脸,微笑道,“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向大名鼎鼎的『飘萍荡客』祁楠志挑战,没有被你骗去卖了换酒喝,已经算是她的万幸啦!”

  祁楠志大笑,骨碌碌的又干了一碗酒,抹着嘴唇道:“大约是半年前罢,那丫头到苏州城玩乐,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纵容家丁砸了城里最好的酒楼,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她。那丫头扬言要报复,还约了我到金陵城里比武。”

  任中杰笑道:“所以你今天就来赴约了,是不是?好在你们有这样一个约会,不然咱们也不会见面了。分手两年多了,你这家伙定是天天醉生梦死,连个音讯都不传递给老朋友!”

  祁楠志失笑道:“你还不是一样只顾沉浸在温柔乡里?几时又想起我这个老友了?咳,看你如此热心的为那丫头助拳,八成是已经把她弄上手了吧!记得当时我曾对她说,比武时她可以带上任何宝刀利刃、机关暗器,甚至带相好的男人来也行!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这小子……”

  任中杰随手拔起了插在桌边的旗杆,微洒道:“我看见这上面的八个字,已经觉得十分像是你说话的口气!等走近了一瞧,嘿,果然猜测的没错!好在那丫头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我骗走了,不然她逼着我同你打架,我可真不知该怎么推托了!”

  祁楠志叹息道:“那咱们只好再来一次假打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侯你为了讨好华山玉女,硬要我配合着你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这假装挨揍的本事么,我祁某人已经练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啦!”

  任中杰会心的一笑,想起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情,胸中登时感慨万千,有些儿激动,也有些儿温馨,更多的是被友谊滋润的温暖!

  他连着喝了几碗酒,微笑道:“你这次来金陵城,当真只是为了这比武之约吗?”

  祁楠志脸上突然出现了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喂,你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女人是谁?”

  任中杰感兴趣的道:“你说是谁?”

  祁楠志悠然道:“金叶子!”

  任中杰皱眉道:“你说的是钱币,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祁楠志大惊小怪的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一头扎在哪家姑娘的闺房里忘了出来啦?怎么连『金叶子』都没有听说过!好吧,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武功据说极高的女孩子,出道才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打败了大江南北无数高手,连『崆峒四杰』这样的名人都在她手下吃了大亏……”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急急道:“这些骄人的战绩,你慢慢再说也不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她的长相如何!脸蛋儿漂亮吗?身材好吗?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还是个已经成熟透顶的少妇?”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些情况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江湖上简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她一天到晚都躲在一顶巨大的花轿里!”

  任中杰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花轿”这个词似乎挺熟悉,他沉吟道:“既然不露面,她又怎能和别人动手过招呢?”

  祁楠志道:“她打的一手惊世骇俗的暗器!每个暗器都是一片金叶子,着实阔气的很。你离她的轿子越近,这暗器就越难躲闪。听说只有『快意堂』的副堂主曾经闯进过花轿,但立刻惨呼而亡,抛出来的尸首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孔洞!看来轿子里的危机更是厉害的多!”

  任中杰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顶花轿!”

  ——他终于记起了四天前发生的事。那时“盖氏三雄”逼着他搬出天字第一号,说是有个“小姐”要入住。后来他翻窗而出追赶侍芸时,无意中向楼下望了一眼,就瞥见了一顶巨大的难以想象的花轿!

  “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任中杰说到这里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轿中女子如此出名,我非冲进去饱餐一顿秀色不可!”

  祁楠志呵呵大笑,道:“好!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实说罢,我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冒险一睹美女芳容!若是侥幸能够春风一度,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任中杰却没有笑,愁眉苦脸的道:“金叶子虽然在金陵城里,但我恐怕没有时间去招惹她了。眼下我和神风帮扯上了些干系,帮里的漂亮女子已经多到我眼花缭乱了,唉!而且还有几件麻烦事缠上了身……”随即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沉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若不能找到真凶,他们终究对你心存疑虑,不肯轻易放你离开的!”

  任中杰淡淡道:“我若真的想走,凭那几个当家还拦我不住!可是不把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我发誓绝不离开金陵城!”

  祁楠志微微颔首,突然抓起一坛女儿红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着香醇的烈酒,两道酒线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洒落在他赤裸的宽厚胸膛上。蓦地里他反腕一摔,将酒坛狠狠的砸在了路面上,“当啷啷”的碎成了几大块!

  “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想刺杀凌夫人那样的美女就属罪大恶极!”他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大声道,“小任,咱们一起去神风帮!有我帮着你,肯定很快就能把那家伙揪出来!”

  任中杰脸上浮现出感谢的神情,嘴里却故意道:“帮我?说的好听!想来你也是为了欣赏我刚才说过的那些美女吧……”

  祁楠志一怔,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长街彼端突有个青衣武士策马奔到了任中杰桌边,矫健的翻身跳下马背,拱手道:“任公子,总坛里举行午宴招待四方来宾,罗当家请您迅速回去赴宴!”

  说完,又看着祁楠志道:“这一位是祁大侠吧?鄙上说,您如果肯和任公子一起前来,则神风帮上下不胜荣幸!”

  祁楠志惊奇的道:“我进入金陵城还不到两个时辰,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青衣武士恭敬的道:“像祁少侠这样的知名之士,走到哪里都会很快的被人认出来的!在您距离金陵城尚有百里之遥时,鄙上就已经作好了迎候客人的准备!”

  祁楠志开心的大笑,道:“恭维话我总是很爱听的……但你们当家想要请我,光靠两句恭维话可不够,除非你们有上好的美酒、绝色的美人……”

  青衣武士抢着道:“我们早已备好了波斯运过来的葡萄酒,还请了『风月小筑』里最当红的几位花旦歌舞助兴,祁大侠若肯赏面前往,肯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祁楠志拍掌道:“既如此,你想叫我不去都难了!咱们还等什么?走呀!”拖过任中杰的手,兴致冲冲的就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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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本集写的不够精彩,小弟也不好意思把下集再拖上三天啦,那样未免对不起广大支持者。所以小弟决定,第12集最迟在明天晚饭前贴出,敬请留意。

  另,索文的朋友出乎意料的多,小弟已经一一寄去了。不过,忙中漏失恐怕是免不了的,若有哪位至今未收到文章的,只好请您再发一封信到小弟的邮箱,这次保证及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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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遇刺

  “祁大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临,鄙帮实感棚壁生辉!”罗镜文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把任中杰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厅里。

  两桌酒席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了,宾主正坐在桌边喝茶谈天。本来这种场合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敷衍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一看见任中杰走进来,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讳的对着他飞了个媚眼,剪水双眸就似遇着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马上就会纵体入怀,挂到他的颈脖上撒痴撒娇了!

  任中杰仰天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见屋角坐着一个少妇,身穿淡黄色薄衫,娇媚的俏脸上隐隐流动着春意,竟是几天前失去联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边说边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

  黎燕双颊晕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任公子,你好!这……这是我丈夫……”

  任中杰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干净的长衫,仪表修饰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义凛然的正气。他心念电转,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卫天鹰……卫大侠?”

  中年人走上两步,谦逊的道:“不敢当!小可正是卫天鹰。听内子说,前段时间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于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深深的向他作了一个揖!

  任中杰急忙还礼,脸上一阵阵的发红。两个月前他无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奋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见黎燕容貌秀丽妩媚、身材曲线玲珑,心痒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终于将她弄上了床。不过,他的脸皮终究也没有厚到无耻的地步,见卫天鹰居然真诚的向自己道谢,心中忍不住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另一头的唐钢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呵!简直恨不得连丈夫的责任都一起负了!把妻子交托在他手里,的确是个聪明之极的好主意!”

  卫天鹰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爱说笑话!前几天有人伪称神风帮绑架了内子,其实她早就由傅老哥护送回我身旁。这人假传信息,究竟目的何在呢?难道只是想恶作剧么?”

  罗镜文摆手道:“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鄙帮做客,自然应该先行吃饱喝足。眼下人已到齐了,请入席!”

  觥筹交错的大吃大喝开始了!起先大家还记得肃穆的祭奠仪式就在明晚,况且身旁还坐着几个女子,所以都暂时克制着自己没有放肆。但是几壶热酒一落肚,各人就逐渐的撕下了平时挂在脸上的面具,言语和动作都有些失态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身着薄纱、体态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语盈盈的替众人斟酒布菜。红衫翠裙,带着阵阵香风萦绕于鼻端,耸胸翘臀,似有意似无心的挨擦着胳膊肩背,挑逗着男人的原始反应,一时酒席间春色无边。可是若有人当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后鼓的娇躯时,她们又娇嗔嬉笑着逃开,神态甚是顽皮可爱。

  “咦?你们怎会在这里……”任中杰越看越觉得她们眼熟,半晌后才猛然间想起,这两个女子竟是那天在“风月小筑”里伏击他的姬女,其中一个还曾紧紧夹住他的阳物,害的他差一点重创在左雷东剑下。

  “嘻嘻,我还以为任公子贵人事忙,把我们姐妹给忘记啦!”穿着淡红色轻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几时能够忙里偷闲,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中杰咳嗽一声,苦笑道:“这个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时间……”

  另一个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娇笑道:“总坛里有那么多姿容秀丽的绝色美人,想来任公子必定是忙的要命了,嘻嘻……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哦,若是累坏了小女子会很心疼的。”

  任中杰尴尬的支吾以对,他简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触她们的目光。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满自己的嘴。

  “任公子没有时间,就让我祁公子来陪陪你们如何?”祁楠志突然举起酒杯,对着两个姬女笑道,“我的身体比他还要强壮,怎么操劳都累不跨的,两位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红衫女咯咯媚笑道:“祁少侠若肯赏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咱姐妹一定全力以赴,让您玩乐的开开心心!只盼您走出『风月小筑』时,身子骨依然是这般雄健威风才好呦!”

  祁楠志洪声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实人生如此短暂,只要能得到一夕的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销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够本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赏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红,我叫依翠!名字俗气的很,倒教祁少侠见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举箸敲击桌面,旁若无人的放喉高歌:“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的歌声一点也不动听,但却充满了一种沧桑悲凉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寂寞和感触。作为一个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架,痛快的纵情声色犬马,可是青春岁月和满腔热忱,就在这无聊的日子中慢慢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觉得快乐呢?是不是真的“够本”了呢?

  卫天鹰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却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主的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如此潇洒,将好不容易挣得的名声轻易放弃呢?”

  任中杰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圆场,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厮,趁旁人都没有注意时,手脚麻利的将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方胜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就悄没声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将那方胜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楼旁还飘着零星的雨珠子。

  “听雨楼!这显然是听雨楼!”任中杰沉吟了片刻,伸手将杯盏一推,抱拳长笑道:“各位,在下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恕罪!”言毕,不等主客出声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卫天鹰凝视着他的背影,讶然道:“素闻任公子酒量极佳,怎么今天这样快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过是为寻欢作乐找一个借口罢了……来来来,我们莫要理他,先喝个痛快再说!”

  这场宴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告结束,酒足饭饱后,宾客们打着饱嗝剔着牙签,各自返回厢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满面红光,一手一个的拉住了偎红依翠的纤掌,醉醺醺的道:“你们两个小……小妮子,刚才说要……要让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害怕了?不……不敢来了……”

  偎红依翠齐声娇笑道:“谁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来吧!走呀,现在就到咱姐妹那里试试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们的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后是……是谁躺在地上求饶……”

  偎红媚态十足的扭了扭腰,甜甜的道:“祁少侠如此身手,想来求饶的必是我们俩啦!到时候还请您手下……不,是跨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间一抓,荡笑道:“啊呦,祁大侠真是个急性子!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还控制的住,双臂一长,猛然将两人似老鹰捉小鸡般夹在腋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一间空房,把她们粗鲁的摔在了软床上,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

  听雨楼顶,香阁之内。凌夫人正单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边出神。她刚刚洗过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秀发犹带着点点水滴,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中杰走进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礼道:“任公子,你总算来了!贱妾想找这样一个机会见你,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任中杰心头一热,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对于这样一次会面,也已期盼了很多天了。自从上次有幸目睹过夫人的绝世风采后,在下一直对您念念不忘、情难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边!”

  凌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道:“陪着我这个韶华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像拙夫那样,不到三年两载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说是韶华不再?”任中杰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若从气质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个新婚不久的少妇,若单从身材体态上看,夫人简直就像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的绯红,不单是被他说红的,也是被他那炯炯发亮的眼睛看红的。她突然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放肆而炽热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曼妙裸体。

  “任公子!”她微嗔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贱妾是有丈夫的人,你……你怎能对我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这样几句话就叫轻薄么?”任中杰眨眨眼,哑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凌夫人的脸越发红了,轻轻啐了一口,咬着嘴唇低声道:“你们男人想的,还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着说,我猜都能猜出来!”

  任中杰见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儿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妇的动人情态,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到唇边响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占了便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捉的紧紧的,而且还按在温湿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乱,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任中杰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凌夫人拉到了怀抱中。他低下头,仔细的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的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虽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的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带着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气息阵阵的冲入鼻端,熏的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的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什么也不想……”任中杰慢慢捧起她的粉颊,嘴巴轻啜着她娇嫩圆润的耳珠,悄声道,“你看,阳光是这样灿烂,春风是这样温柔,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子,忽然有机会抱住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你说他还会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脸,竭力的抵御着耳垂上越来越强烈的酥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是个毫不掩饰好色本能的讨厌鬼!”

  任中杰的嘴忽然离开了她的俏脸,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嗔怒的眸子,正色道:“直率点不好么?难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别人那样,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置你于死敌,一边在你面前装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洒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大可以将命运托付给诸位当家,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把在下找来?”

  凌夫人娇躯一颤,就似被击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软弱的神色,喃喃道:“原来……贱妾找你来的目的,任公子已经猜到了……”

  任中杰悠然道:“这个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于我,在下又怎敢如此放肆无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伸臂环扣住了她那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斥责。她只是脸泛红晕的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明晚的祭奠仪式上必将发生极大的凶险,你……你到时真的肯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么?”

  任中杰脸露微笑,双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搂紧,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我任某人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凶手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

  凌夫人吁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件沉重之极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踮起脚尖,轻柔的将富有弹性的圆妙胸部触在任中杰的臂膀上,鼓足勇气道:“任公子,我要你出这样大的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但是……但是贱妾又实在拿不出重金酬谢。你……你若真的喜欢的话,就要了贱妾当作报酬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的胴体突然变的滚烫,整个丰满玲珑的娇躯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轰然爆发了,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快刀,彻底的剖开了她矜持高贵的外壳。

  世上有几个男人经的起这种诱惑呢?任中杰情沸如火,将凌夫人打横抱起,大步向软榻走去……

  突然,楼下隐隐的响起了呼叱喝骂声,一个粗野豪壮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滚开……老子要去看着这条色狼……”

  这是鲁大洪的声音!听起来他带着不少人,而且马上就要闯到最顶上这一层来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挣下地来,颤声道:“任公子,你……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夫人为难的!”任中杰吻了吻她的樱唇,低笑道,“这笔报酬我可以将来再收,只是到时你要连本带利的偿还给我,同意吗?”

  凌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任中杰心中一乐,做了个鬼脸,展开轻功从另一个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

  从听雨楼出来后,任中杰回到自己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没有忘记在三更时分,凌韶芸约了他到“绿玉华堂”见面。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想要应付这个青春热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觉醒来后,窗外繁星满天,看起来三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我们的这位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迈着得意自信的步伐,稳健的朝目的地走去。

  “绿玉华堂”处在总坛的西南角,四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高大苍劲的古松。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脱下女孩子的衣衫,温柔的替她解除处女的封印,那将会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呀!

  任中杰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目的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风中缓缓起伏。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馥郁清香,又有谁能闻了不醉?

  任中杰现在就已醉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花丛中坐着的那个秀丽背影时,整个人都差一点儿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窈窕、婀娜、曲线玲珑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雪玉似的双肩。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洒下来,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她的脸虽还没有转过来,可是已经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美感。不论是鲜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任中杰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过,凌韶云这个任性顽皮的女孩,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融于自然的清丽之美,这和她平时那种飞扬脱跳的个性是多么不同呀!

  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赞叹的、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她,而她明明听见了脚步声,却偏偏不肯回头,反而有意的把衣衫拉的更低,让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的更多!旋目的美丽就像一道道流光溢彩,在天地之间飘然回荡。

  奇怪的是,在这一刹那,任中杰的心中居然没有一点儿情欲!是的,他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而不是赤裸裸的情欲!他希望这完美的一幕能够永远保存在大脑里,为自己将来注定孤寂的晚年生活,留下一些精彩的回忆。

  也不知呆了多久,任中杰终于笑了,笑着道:“风很大,你就算要展现身材给我看,也不应该轻易的着凉!”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衣,轻轻的盖在了女孩子的背上。

  就在这时,那女孩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部。任中杰一怔,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那发烫的俏脸随即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抱紧我……”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湿润滑腻的嘴唇逡巡着、亲吻着,喃喃的迸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那声音既像是激情的放纵,又像是痛苦的呻吟……

  而她那高耸挺拔的酥胸,也已挨在了他的腿上亲昵的磨蹭着,那两团弹性惊人的肉球,正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源源不绝的带给他!

  “嗤——”的一声,她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他的裤子,纤手掏出了坚硬的阳物,檀口一张,双唇徐徐的向前,包裹住了大半支肉棒……

  任中杰的大脑轰然巨响,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但就在这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却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这样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所以希望能有一个男人来陪她?

  ——在这样的心情下交合,彼此之间还能享受到乐趣么?

  他叹了口气,温情的、但却是坚决的推开了她,柔声道:“凌大小姐,我……”

  刚刚才说出五个字,他的脸色蓦地里变了,变的十分难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竟不是凌韶云!

  ——这个大胆的含住他阳物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冷若寒霜的“冰美人”韩冰!

  任中杰这次才是真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会是你……”

  韩冰的俏脸沉了下来,恨恨的吐出了涨大的阳物,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任中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就是男人在同她亲热的时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正想解释,韩冰突然跳起身,纤掌扬起,“啪啪”的摔了他两记耳光,拧转娇躯头也不回的跑了。

  “冰小姐,你听我说……”任中杰抚着疼痛的面颊,刚追了一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但赤裸,而且还很精神!

  一个太有“精神”的男人,往往是走不动路的。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裤子重新拉好,缓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人整个僵硬了,就仿佛被人用魔术定在了原地,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一个少女就站在他身后三丈来远的花木间,纯白色的轻衫在夜风中飘飞,她的俏脸却比轻衫更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凌大小姐!”任中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他实在无颜正视她那伤心失望的眼光。

  凌韶芸痴痴的站在那里,明亮的秀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瞪了良久,晶莹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我现在才知道,你……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她流着泪,哽咽道,“你说过要帮我打架,但你却和那坏人是好朋友!我……我约你来此幽会,你却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调情,还……还故意要让我看见……”

  任中杰走上几步,苦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亲热的,当真是……是不小心认错了人……”

  凌韶芸气的嘴唇发抖,大声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先快活一下再说,是不是?”

  任中杰又往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凌韶芸大发脾气,反手也是两个耳光摔出,“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她甩掉了他的掌握,双手掩面,痛哭着向来路冲了回去。

  任中杰懊丧的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处理问题的手法之拙劣,就连刚涉足情场的毛头小伙子也不如!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提高一下了!”他自嘲的苦笑道,“刀不常磨要生锈,爱不常谈要落后,这两句话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天空是漆黑的,星光是黯淡的。我们的任大少爷方才是带着满腔热情,兴致勃勃的赶到这里来的,此刻却只能带着满脸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

  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气氛沉重而悲凉。祭奠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

  神风帮的六个当家中,只有孔威和罗镜文在堂上恭迎吊唁的宾客,其他人各自带领着手下,把守住了总坛最重要的几条通道。

  几个江南一带身份显赫的武林大豪,正在灵棺前恭敬的行礼。他们有的擅于使枪,有的长于用剑,可是此刻他们却全都空着手,没有带上用惯了的兵器。

  “为了保证凌夫人的安全,今晚进入神风帮总坛的人,一律不准带兵器!”这就是孔威下达的命令!

  令出如山,绝非儿戏!能够特许例外的只有四个人——“铁颈判官”傅恒,“仁义大侠”卫天鹰,“千手罗汉”唐钢,和“鹰爪神捕”孙元福!

  至于任中杰和祁楠志呢?反正他们俩是不用兵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多加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运气怎会变的如此差劲的?”祁楠志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任中杰的膀子,低声笑道,“居然会这么巧的同时撞到两个姑娘,而且两个都生了你的气,嘻嘻……”

  任中杰叹了口气,凝视着站在灵堂另一边的韩冰,她依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表情,成熟动人的娇躯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相信她的胴体也会因情欲而发热,那倔强的小嘴也会去含弄男人的阳物……

  “我有一种感觉,昨晚的事并不是一次巧合!”任中杰摸着自己的下颌,若有所思的道,“也许韩冰根本就是故意守侯在那里的,她存心要破坏我和凌大小姐的好事!”

  祁楠志摇头道:“不可能!她怎么知道凌大小姐约你在『绿玉华堂』见面?”

  任中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有四个身着灰衫、面色沉痛的精瘦汉子,迈着单调机械的步子走进了灵堂,那样子就像是四具行尸走肉。

  他们来到了灵棺前,深深的连鞠了几个躬。接着为首的汉子从供桌上拿起几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的向香炉里插了进去。

  孔威浓眉一轩,沉声道:“四位朋友是哪一派的门下?请恕孔某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为首的汉子悲戚的道:“我四兄弟无门无派,从前受过蒋舵主的大恩,无以为报。近日惊闻恩人逝世,不胜伤感,特来灵前上一柱香略表心意。唉,只盼恩人在九泉之下……”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述说,一边拨弄着香炉里的沙堆,说到这个“下”字时,双手猛然间一挥,一大把灰蒙蒙的尘土倏地从掌中暴射而出,径直的飞向站在左侧的凌夫人。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出意外。凌夫人不及躲闪,霎时间被尘沙洒满全身,白袍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污迹。数十名神风帮众齐声怒喝,从四面八方急扑而至,刀剑交加的向四人攻去。

  孔威和罗镜文顾不上应敌,飞奔到凌夫人身边查看伤势,口中惶然道:“怎样了?嫂子觉得怎样?暗器是否有毒?”

  凌夫人淡然一笑,虽然身处危境之中,仍显得气质典雅、雍容端方,轻声道:“我没受伤!只是全身被泼了烟灰,痒痒的十分难受罢了!”

  孔威心神稍定,转眼细看场上的战斗。只见凌韶芸手执长剑,娇叱着同一个灰衫人斗在一起,其余帮众已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韩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漠然的凝视着屋顶。侍芸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里,小脸上满是惊惧的神色,不知如何是好。

  罗镜文折扇一张,冷喝道:“无耻鼠辈,还不束手就擒?”身形一闪就掠进了战圈里,扇面上发出了一股深厚的劲力,接下了其中两名灰衫人。他以一敌二,仍是挥洒自如、不落下风。但凌韶芸那边却吃紧非常,虽有众多手下相助,却依旧挡不住对手狠辣凌厉的拳招。

  此时诸位当家都不在堂上,傅恒、卫天鹰等高手也都巡视在外,能够阻挡四个刺客的,只有任中杰和祁楠志了。但二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观战,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孔威高声叫道:“任公子,祁少侠,请保护凌夫人退到二楼去,这里的事不敢劳烦两位了!”语声未落,人已纵身飞扑而上,接下了凌韶芸的对手。

  任中杰点了点头,低声道:“和恶人打架,我的兴趣向来不大,但是提到保护美女,我的精神就一下子来了。”

  祁楠志喃喃道:“不错。英雄救美,正是我们这些大侠最喜欢表现的义举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跃到了凌夫人身边,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慷慨激昂的表情,郑重的道:“夫人请放心,我二人就算送了性命,也不会让刺客的阴谋得逞。”

  凌夫人瞧着这样的“侠客”,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腼腆的垂下了头,晕红着双颊道:“我……我身上都是尘土,想……想换件衣服……”

  任中杰抢着道:“夫人这就请上二楼换衣,有我们两个在旁保护,保证没有人能惊扰到您!”

  凌夫人秋波一转,盈盈的在他脸上打了个圈,柔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罢!”转身对侍芸招了招手,道:“侍芸,这里危险的很,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侍芸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瞪了任中杰一眼,娇声道:“服侍夫人换衫,是我们婢女做的事,要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劲?”说完,搀着凌夫人的手臂就往楼梯走去。

  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凌夫人闪身入内,侍芸跟了进去,忽又探出脑袋来,绷紧了小脸儿警告道:“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偷看!”不等二人出声,门已重重的关上了。

  祁楠志伸了伸舌头,笑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倒挺大,说话就像带着根刺!”

  任中杰苦笑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看看凌大小姐就知道……”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几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被震的轻微晃动。

  任中杰震惊道:“不好!来的是『三口组』的刺客,他们必定又用了『血爆灰飞大法』!”

  祁楠志动容道:“如此说来,下面的人岂非个个难逃劫数?我们是否要下去看看?”

  任中杰断然道:“不能去!这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许还有其他刺客在暗中窥视!”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四只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就算有一只苍蝇飞过,都无法躲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天方夜谭的事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仅仅过了片刻,房间里蓦地里传出了一声惨呼!一声恐惧的、悲痛的、无助的惨呼!

  任中杰和祁楠志的脸色一起变了,呼声尚未停歇,两人就已撞开了房门,发疯似的闯进了屋里。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的、惨不忍睹的女尸!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彻底的沉了下去……

  ——凌夫人被杀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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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挂掉了一个美眉,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一个美眉!呵呵,小弟是不是过于心狠手辣了些呢?

  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小弟想在情色武侠里尝试一些变革,不希望雷同于前人走过的老路。当然,这样的变革还处于摸索的阶段,能不能成功就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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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惊魂夺魄针

  惊骇之中,任中杰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突然,一个温暖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丝丝柔发吹拂上了他的面颊,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浑圆的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搂的是那样用力,但那身子却在瑟瑟发抖,抖的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任中杰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别害怕,有我……”

  那娇躯猛地一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嗫嚅道:“我……我不是侍芸!”

  “什么?”任中杰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抱着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难道说,死的人是……

  任中杰心念电转,不能置信的道:“被杀的……被杀的人不是你,是侍芸?”

  凌夫人倒退了两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来是要杀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夺走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生命?”

  她伤心欲绝的挥舞着双手,仅着肚兜的上身摇摇晃晃的打着转,高耸饱满的双乳剧烈的抖动着,几乎就要义无返顾的蹦了出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似乎也已酸软无力,步履蹒跚的挨了几步后终于向后摔倒!

  任中杰急忙将她扶住,小心的搀扶到软椅上躺下,只见她的双眼紧紧的闭着,俏脸上血色尽失,苍白的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了她的体内。

  祁楠志自从进了房里后,一直在认真的观察那具尸体,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骇异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针!”

  任中杰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缓缓道:“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针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五百支!”

  任中杰心中一震,失声道:“是『惊魂夺魄针』!”

  祁楠志吓了一跳,道:“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号称第一歹毒暗器的『惊魂夺魄针』么?”

  任中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别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力?”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看的出这些针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么?”

  祁楠志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在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满有把握的道:“肯定是从这里射进来的!你瞧,这个纱窗明显是被一大蓬针雨打穿的,凶手必定是在对面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发射暗器,等我们撞门闯入时,他已逃之夭夭。”

  任中杰沉吟道:“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中间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就在这时,走道上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潮水般涌进了房里,焦急的道:“嫂子……嫂子你没事么?”领头的正是孔威、罗镜文和鲁大洪等几位当家。

  任中杰叹了口气,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并无大碍,只可惜了……可惜了侍芸姑娘……”

  鲁大洪瞥了侍芸的尸体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无恙就行……”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丫鬟怎样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一条人命么?”

  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小子,这是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

  任中杰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闲事……”

  话犹未了,任中杰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着凌夫人,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妙,双双从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中杰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折扇。与此同时,任中杰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中杰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人再无一个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声疾飞而至,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中杰的背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这些暗器。

  但任中杰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唐钢的暗器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脸色竟也变的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中杰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的找不出一丝特点,“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赞许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中杰才知道,刚才这少年用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中杰忙于对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

  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沉声道:“且慢!”

  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离开!”

  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后他却终于沉住了气,缓缓道:“我留下!你开始查吧!”

  ************

  “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找不到。这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了那件脏袍子。侍芸伸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

  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显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中杰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娇躯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

  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小嘴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个窗户上闪亮的吗?”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的?你和小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中杰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说,这间房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

  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沉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芸姑娘吧。”

  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于这样卤莽,在没找到目标之前就胡乱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任中杰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尸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猬,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中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布片上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

  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按理说应该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

  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布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总坛?”

  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中杰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那四个刺客只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于将『夜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孔当家必定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魂夺魄针』!”

  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

  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

  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沉声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傅恒脸色一沉,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女徒正在西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吊唁的宾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们?”

  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比冰还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中杰却淡淡道:“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风帮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恒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

  “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中杰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还有几个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

  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的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觉,可是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中杰沉吟道:“莫忘记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姐、十三姨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行刺?案发时她们都在灵堂里!”

  任中杰笑了笑,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眼,那时侯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可不大相信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任中杰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终究不是办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应该找个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

  任中杰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带给你些意外的收获。”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

  “终于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冲着任中杰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

  任中杰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型,你这副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身上下油光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中杰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的很,不然你非但欣赏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

  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怎么舍得损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来不及呢……”

  任中杰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抵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磨蹭,调笑道:“你倒说说看,它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方婉萍“嘤咛”一声,撒娇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道:“我偏不说……死鬼,我就是不说给你听……”

  任中杰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道:“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语音未落,一只手已解开了方婉萍的腰带,径直的探进了那一片凄凄芳草中。

  方婉萍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眸子立时变的水汪汪的春意撩人,右腿情不自禁的缠到了任中杰的身上,左脚则轻轻的踮起,以便他的手指能探索的更加方便……

  “咦,十三姨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快就想要了吗?”任中杰嘲弄的向她耳孔里吹了一口热气,手指温柔的揉捏着那珍珠般的阴核,片刻后顺势滑进了蜜满欲滴的小穴里,方婉萍忍不住发出了似销魂似痛苦的娇啼声,一股温热的汁水儿酣畅淋漓的流了出来。

  “猜猜看,你今天会几次泄了身子?”任中杰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凝视着怀中美女千娇百媚的胴体,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

  “最多……最多三次……”方婉萍拼命咬住嘴唇,喘息道:“不可能……再多了……”

  “是吗?你对自己的估计几时变的如此保守的?”任中杰嘴里说着大胆调情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衣衫剥的干干净净,尽数抛到了远处的角落里。

  “不……不要嘛……”方婉萍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目,意乱情迷之下,只感到通体都似在烈火上炙烤,原本就高耸的双乳变的更加鼓胀,乳头骄傲的挺立在峰顶,就像两粒熟透了的山葡萄,正在多情而诱惑的呼唤着情郎的品尝。

  任中杰眼见如此美景,哪里还忍耐的住?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稍微向上提起,粗大的阳物在她湿滑的股沟里磨蹭了两下,随即用力的朝前一捅,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已是尽根没入了那密实的幽径粉壁中。

  方婉萍快乐的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浑圆雪白的粉臀,修长健美的双腿紧紧的环跨在情人的腰部,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极其默契的配合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抽插,被男根充实的快感使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毫无顾忌的浪声娇啼起来。

  “啊啊……再用力点……噢噢噢……好舒服……天啊……真是舒服死啦……唉呦……被你弄死啦……嗯嗯嗯……再深入……深入……”

  就在这充满渴望和满足的呻吟声中,任中杰的动作渐趋剧烈、渐趋狂暴,阳物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展雄风,每一下都捅到了肉壁深处的花心。

  狂风暴雨般的迅猛冲击,使得方婉萍的身子无法抗拒的痉挛起来,秀眉微微的蹙着,似已承受不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狂潮,可是她的臀部却不住的向上耸挺,曲意的迎合着情郎的动作和节奏。

  “噢噢……啊……啊啊啊……”她的娇吟声越发高亢,纤掌使劲的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两条莹白光滑的美腿歇斯底里的颤动踹蹬着,春葱似的足趾敛在了一起,粉红色的花唇如同一张樱桃小口,牢牢的包裹住了雄壮的肉棒。两人的性器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交接在一起,只是偶尔有几丝透明的黏液顽强的淌了出来,一点一滴的顺着诱人的股沟掉落在地上。

  半晌,任中杰忽然抓住了方婉萍的柔肩,猛地暴喝了一声,身子随即开始哆嗦起来,滚热的阳精像上了机簧的水柱般喷洒在花心上,方婉萍激动的尖声高叫,舒爽的差一点儿昏迷过去,那美妙的感觉带着她飞上了云霄,攀上了欲仙欲死的绝顶颠峰……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才从恣意的欢愉中平息下来,意犹未尽的搂抱着对方的身体。方婉萍朦胧的眨着一双美目,娇喘着笑道:“喂,你今天很……很怜香惜玉嘛……”

  任中杰拨弄着她的乳尖,奇道:“什么意思?”

  方婉萍吃吃的笑了,妩媚的道:“你刚才说……起码要让我泄身三次的,可是……你好像只让我享受到两次呀……”

  任中杰默然良久,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的心绪不大好,影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

  方婉萍睁大了眼睛,吃惊道:“心绪不好?为什么?是……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暗杀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黯然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的门外,却没能使侍芸免遭毒手,可算的上是无能之极……唉,难怪凌大小姐生气的不愿再理我了……”

  方婉萍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又怎能全怪你呢?韶芸这孩子向来任性,你也别太在意她说的话,过几天她自然会消了气的。”

  任中杰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早去看望她时,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只是隔着房门把我痛骂了一顿,听婢女们说,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夜啦,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

  方婉萍的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凄然道:“她和侍芸一直情同姐妹……”

  这句话还没说完,忽听的屋外有人叹息道:“别人在伤心流泪,你们俩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世道人心之不古,由此可见一斑……”

  方婉萍“啊”的惊呼一声,急忙扯起毛毯遮盖住自己赤裸的娇躯,颤声道:“是谁?”

  任中杰却神色不变,微笑道:“别怕,这是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生平有一个嗜好,就是偷看俊男美女上床……”

  祁楠志叫了起来,笑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恶意的败坏我的形象!谁想偷看你颠鸾倒凤了?快起来罢,孔当家说有急事和我们俩商谈!”

  任中杰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早不谈,晚不谈,在我最不想动的时候,他却准备商谈了!这世上不识趣的人怎会有这么多?”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捡起了散落在四周的衣服。

  ************

  一走进大厅里,任中杰和祁楠志就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了,这间宽广通透的大厅通常都聚集着很多人的,但此刻却仅有三个人等在里面——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人是跪着的。

  站着的是孔威和罗镜文,他们一齐拱了拱手,面色俱是一片凝重。跪着的那人身材瘦小,垂头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竟然是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任中杰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反而微笑道:“孔当家,看来您总算相信在下所言不假了。”

  孔威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欲言又止。罗镜文脸现尴尬之色,苦笑道:“任公子料事如神,左雷东这家伙果然是叛徒!但……但我却不晓得你是怎样发现的?”

  祁楠志只听的一头雾水,讶然道:“什么?左当家是叛徒?而且还是小任你发现的?”

  任中杰笑了笑,淡然道:“自然是我发现的,其实道理也简单的很。今早我四处打探时,听人说左当家自从那次跟我交手以后,连着三四天卧床调养内伤,直到昨夜才病情好转,勉强可以起来巡视总坛。我听到这里就知道其中有诈!”

  罗镜文和祁楠志同声问道:“诈在何处?”

  任中杰沉声道:“那次左当家躲在酒坛里向我突袭,被我反手扣住了脉门掷之于地。但我并未运用内力与他硬拼,请问他怎么会受内伤?当时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甚至要别人抬着他出去,我虽然有些奇怪,还道那是要穴被制后手足酸软的缘故,可是绝对没有三四天还下不了床的道理。他如此做作,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罗镜文叹道:“不错,适才他已经全部招认了。当时这家伙离开『风月小筑』后,恰好窥视到傅恒老前辈和楚淫贼的拼斗,他乘机捡起黎燕身上散碎的衣片,又冒了我的名号留书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任公子也卷进这起事件中来。”

  任中杰目光闪动,道:“罗当家可曾问过他,那幕后主使的女人是谁?”

  孔威这时才开了声,缓缓道:“我们找两位前来,正是为了这幕后之人。我们虽然知道了她是谁,却依然无法动她一根头发!惟有希望两位代替我们出手了!”

  任中杰怔了怔,道:“你们无法动她?为什么?”

  孔威苦笑道:“因为她对凌帮主有大恩,帮主曾立下严训,不准我们和她动武……这女人的名号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就是近来江湖上风头最劲的『金叶子』!”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原来是她?接二连三的刺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罗镜文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请两位帮忙!金叶子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凌夫人,想来是不肯罢手的了。两位若是能将她制住,鄙帮上下永感大德!”

  任中杰默然半晌,忽然道:“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

  罗镜文料不到他竟会断然拒绝,惊愕的道:“这……这却是为何?”

  任中杰冷冷道:“因为我知道金叶子根本不是那个幕后主使人!起码现在不能肯定!你们想对付她,只怕还是为了赤焰遗宝吧!”

  孔威和罗镜文的脸色一齐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原来任公子已经知道了!”

  祁楠志冷笑道:“贵帮想叫我们帮忙做事,却又不愿彼此坦诚相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嘛!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如此藏头露尾,当真令天下英雄齿冷!”

  孔威犹豫了片刻,终于叹息道:“在两位高人面前,隐瞒终究不是好办法……三弟,你就把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说吧!”

  罗镜文微微颔首,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四个多月前,凌帮主远赴西北时,曾在昆仑山下救了一个绝色女子,此人竟是赤焰教魔君的夫人——『玉面罗刹』白璧霜。她在心存感激之下,赠给了帮主一张藏宝图。根据图中的指示,昔年赤焰教声威最盛之时,曾经扩张到中原腹地,后来虽被赶回西北苦寒之地,但却在金陵城里埋藏了一笔数字极为巨大的财富。”

  祁楠志动容道:“那就是『赤焰遗宝』了,是不是?这张藏宝图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凌帮主想要保得住它,只怕不大容易罢!”

  罗镜文道:“不错。帮主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于是出言婉拒。但玉面罗刹却道:”凌帮主既不肯收下这份礼物,那我就送给你的某位红颜知己好了。你若能长命百岁,照顾她一辈子,这笔财富她自然用不着。但是哪一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派人将藏宝图秘密送到她的手中,让她能无忧无虑的度过下半生。『“

  任中杰微笑道:”素闻凌帮主是个多情种子,想来这番话最终打动了他吧?“

  罗镜文长叹道:”帮主的确被她说的动了心。但玉面罗刹还有个苛刻的条件,她说这笔宝藏只能送个一个女人。只因她觉得男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真正爱的女人却只能有一个!“

  祁楠志失笑道:”这是在逼迫你们帮主作出抉择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必定十分为难罢!“

  罗镜文微微颔首,继续道:”当时帮主沉吟良久,提笔写了张字条交给玉面罗刹,道:“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总是在这两个女子当中。这样好了,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只管派人将图送来,随便交给哪一个都行。『”

  任中杰忽然道:“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凌夫人无疑了。可是另外一个的身份,你们全都猜不出来,是不是?”

  罗镜文苦笑道:“确实如此!帮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茫无头绪,不知所以!”

  祁楠志伸掌在腿上一拍,大声道:“这样看来,凌夫人遇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知道只要凌帮主、凌夫人一去世,宝藏就将为她一人所独吞。”

  他顿了顿,又道:“这女人也许已经暗算了凌帮主,但她准备等凌夫人也遭到毒手后,才把帮主的死讯公开,这样藏宝图才会万无一失的落到她的手中。”

  一直跪在地上的左雷东忽然抬起头来,胆怯的道:“祁大侠这话恐怕是错了,我知道帮主另外指定的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

  孔威大喝一声,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会知道这人是谁的?快说,快说!我警告你,莫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左雷东狼狈的道:“那位金叶子姑娘对我说,帮主很可能曾经写下些至关重要的文字,放在总坛的『珍品阁』里,她拿了一把钥匙给我,叫我进去寻找,我仔细翻查后,终于找到了帮主拟就的一份遗书……”

  各人面面相觑,面上都露出似信不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委实令人震惊,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口处悄悄的伸出了一个黝黑的圆筒!

  罗镜文厉声道:“金叶子怎会有钥匙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那份遗书不是伪造的?”

  左雷东急急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的确是帮主的笔迹。上面写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厅门处响起了一下极轻的机簧碰撞声,众人猛一转头,就瞥见了一道亮光!

  一道无比灿烂、无比耀眼的亮光!比闪电还快的亮光!

  亮光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左雷东的身上,然后左雷东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血人!

  ——惊魂夺魄针!这就是可怕的惊魂夺魄针!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嘶喊,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白皙的纤纤素手,手上平举着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就这样对准了他们所有人!

  孔威突然发出了惊雷巨吼,一掌打塌了半张长桌,他伸手抄起两条桌腿,把圆圆的桌面护在胸前,人已纵身朝门口掠去。

  亮光又闪现了,比刚才更灿烂、更耀眼,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孔威连人带桌被撞的向后飞出了一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好猛的力道!这样迅急的暗器若是直接打在身上,还能保的住命么?

  众人相顾失色,谁知那双手却忽然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罗镜文喝道:“惊魂夺魄针只能发射两次的,我们快追!”双臂一振,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孔威推开桌面,和祁楠志一起飞身向外急掠。任中杰却走到左雷东的尸身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没有偷看遗书,就不会被杀人灭口了,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不过……你要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左雷东的全身都被射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好无缺的,正瞪的大大的瞧着任中杰,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恨——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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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神秘的金叶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几个追敌的人拖动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大厅里,从他们的沮丧的面色就可以看出,这次追踪根本就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那女人难道是幽灵不成?”祁楠志一走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她怎么可能溜的这样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难道她是狐狸精变的?”

  孔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眉目之间隐隐的流动着一层杀气!罗镜文却只是拍打着长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轻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们甩脱倒也不足为奇。”

  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惊魂夺魄针』,使我们大家终究心存忌惮、不敢过分逼近的话,想抓住她也并非难事!”

  罗镜文也不与他争执,只顾凝望着左雷东的遗体,神情黯然的道:“旧人尸骨犹未冷,新人又已命归阴。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内,我神风帮就连着发生了七八起谋杀,殉难了十一个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凶手碎尸万段,怎能鼓舞帮中诸人的士气?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

  任中杰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道:“适才左当家的话尚未说完就惨遭毒手,以诸位之见,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要说的是凶手的名字!”罗镜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的恐惧,寒声道,“也就是『月下丽影』的名字!所以他才会被杀了灭口!”

  孔威目光闪动,沉吟道:“这个凶手究竟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回答的很干脆,“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月下丽影』是凌帮主的红颜知己,看起来真的是个女人……”

  “废话!”孔威打断了他,怒声道,“难道她还会是个男人?你当我们帮主是喜好男色的龙阳君吗?”

  “第二……”任中杰也不理睬,继续道,“她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武功必然相当了得。请问罗三当家,现下总坛里有哪些女人是会武功的?”

  罗镜文咳嗽了一下,扳指数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韩冰姑娘,卫夫人黎燕,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恒的那个女徒弟小琳儿肯定也会,只是不知深浅,再有就是偎红、依翠两个婢女了……”

  “你还漏说了一个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还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有两下子呵!”

  孔威不耐烦的道:“荒谬!帮主就算想将藏宝图遗留给大小姐,也不会在遗书上称她为『红颜知己』的!她不在怀疑之列!”

  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说什么话,但他看了任中杰一眼,最终只是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

  罗镜文“唰”的收起折扇,奋然道:“不管怎样,月下丽影必定就在这几个女子当中。只要我们认真仔细的去调查,总能够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任中杰耸了耸肩,微笑道:“但愿罗当家能马到成功,解决这个棘手之极的难题!”说完,他拍了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烦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痛好了,咱们俩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酒!”

  祁楠志拊掌道:“妙极!虽然喝醉了也一样会头痛,可是这种头痛却比他们那种头痛要愉快的多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罗镜文羡慕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有时的确是很幸福的,起码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天大的难题都可以暂时的抛在一边,随时都可以纵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

  可是祁楠志也错了,喝醉酒时的那种头痛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简直比任何一种头痛都要难受的多!

  他宿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边的窗户望出去,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着眼,夜色美丽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胧而又恬静的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得脑袋痛的就要裂了开来,仿佛有千百只蠹虫在里面肆虐。他记得自己只不过喝了二十来斤烧酒,想不到头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斩下来!

  “小任,给我点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唤着,伸手推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体,谁知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

  咦?他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中杰,而是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面朝外侧睡着,晶莹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白皙润泽、那样青春美丽,滑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隐隐的反射出圣洁的光芒,修长结实的美腿微微的蜷曲着,全身上下只有臀部上还遮着一块巴掌大的亵裤……

  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扫了过去,贪婪的盯着那露出了一小半的耸翘粉臀,一颗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口渴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像是烧着了一把火。

  ——这女孩子是谁?怎么会躺在我身边的?难道是小任那家伙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了,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还挺周到!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自己跨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腾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双臂在床板上一撑,整个人使了招“癞驴打滚”,迅速的压到了那少女的娇躯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娇媚的呻吟了一声,刚刚转过俏脸,柔软的双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鲁的占有了,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随即就乖乖的不动了,任凭他那满是酒气的大嘴在自己娇嫩的面颊上逡巡,任凭他那无恶不作的舌头吸吮住了自己丁香般的舌尖……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胸膛,那鸽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经人道的乳头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已扯掉了那最后的遮羞布……

  突然间,祁楠志倏地推开了她,残余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瞪着这少女的脸,失声惊呼道:“凌大小姐!是你!”

  凌韶芸半支起娇躯,瞟着他吃吃的笑了,咬着嘴唇道:“怎么?你没想到么?”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实在没想到!你……你简直吓了我一大跳!”

  凌韶芸掠了掠散乱的鬓发,娇笑道:“好啊,我总算给了你一个惊喜!你开心不开心?”

  祁楠志一迭连声的道:“开心……开心……我开心的要命……”一边说,一边抓起了裤子,勇猛的往自己头上套。

  凌韶芸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干什么?”

  祁楠志苦着脸道:“什么也不想干,我……我只希望能快点离开……”

  凌韶芸双手叉腰,挺起了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了我的衣裳,吻过我,搂过我,还摸了我最……最珍贵的地方,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祁楠志几乎要叫了起来,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来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的,我只不过……只不过脱了你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布片……”

  凌韶芸面寒如水,恨声道:“我不管!你已经动了我,你怎么赖都赖不掉的!”

  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韶芸一句话都不说了,她用最狂热的行动来说话——那双粉白圆润的玉臂,忽然就勾住了祁楠志的脖子,滚烫的双唇亲昵的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肌,富有弹性的双乳夹住了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祁楠志突然笑了,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方式来笑的!

  “我总算明白你的目的了……”他大笑着道,“可惜你却不明白任中杰的为人!”

  凌韶芸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祁楠志凝视着她,平静的道:“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报复任中杰么?他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觉得这样才能让他痛苦,是不是?”

  凌韶芸整个人都像是挨了一鞭子,美丽的脸庞立刻扭曲了,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咬的几乎迸出了血!

  祁楠志同情的叹了口气,用一种洞悉人生的眼光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告诉你两句话。第一,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就不得不连他的缺点一起去爱。第二,你若想伤害像任中杰这样的男人,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

  “够了,你给我住口!”凌韶芸猛地扬起纤掌,一个巴掌摔在了祁楠志的脸上,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嘶声道:“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

  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披上了外衣,痛哭着冲出了房门,冲进了深沉的夜色中。

  祁楠志懊丧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一直喜欢看到男女两情相悦的幸福笑容,不愿意见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时的悲哀……

  他已忍不住开始埋怨任中杰了:“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要让女孩子这么伤心?而且总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呢?”

  忽听的有人娇笑道:“因为收拾残局这样高难度的事,我们的祁大侠最拿手啦!”随着语声,两个窈窕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洌的香风,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脸道:“偎红,依翠!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我么?”

  偎红风情万种的飞了个媚眼,甜笑道:“啊呦,我们姊妹的胆子一向是很小的,不像您祁大爷,胆子比个天还要大,竟然连神风帮的小公主也敢得罪!”

  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仅胆子变大了,就连……就连那里……嘻嘻……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呢!”说完,两人一齐吃吃娇笑,娇躯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激起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无边胜景!

  祁楠志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了上去,一把将偎红依翠同时搂在了怀里,重重的压倒在了床板上。

  “呀……不要……讨厌……”两个女子齐声娇嗔,水蛇似的纤腰不停的扭动挣扎着,两双同样晶莹的玉臂粉腿却绕了过来,欲拒还迎的交缠着他厚实的胸背,三个人顿时在被单上滚成了一团。

  祁楠志喘着粗气,双手焦急而熟练的伸进了她们的领口,两三下就攀上了高耸的乳峰。他一边用手掌体会着那丰绵柔软的弹性,一边装出凶狠的样子冷笑道:“是你们自己挑逗我的,等会儿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时可别求饶!”

  偎红俏脸飞红,咬着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饶哩!姑奶奶今天宁死也不会屈服!”她嘴里虽说的强硬,心头却已酥软激荡到了极点,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平时男人也见识的不少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眼前这个冤家手指一碰就能让她动了春情。

  再看看一边的依翠,粉颊上正渗出了细密的香汗,双眼中射出娇羞不依的丝丝柔波,两条浑圆白腻的美腿早已自动的翘起,十根竹笋般尖嫩的玉趾轻轻一伸,就蹭在了祁楠志的阴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压,舒服的他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声响起,床下多了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片,床上却多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腾,猛地将偎红雪白饱满的臀部抬高,挺着勃起的阳物用力往前一捅!偎红身子一颤,发出了糅合着兴奋和痛苦的尖叫,只觉得那粗大的肉棒凶猛的分开了自己股间的肉缝,顺遂的顶进了淫水泛滥的娇嫩阴道里!

  “哎……你这狠心鬼……啊啊啊……一点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偎红的娇躯在他的剧烈冲撞下悸动起伏着,双唇半开半闭的吁吁娇喘,动听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喃喃的咒骂,使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诱惑妖娆,令人从心底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娇百媚的尤物,他酣畅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体上发泄着热情,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羡慕的望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一双纤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娇躯上抚摸游走,一会儿揉弄着又红又硬的乳尖,一会儿又刺激着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缓解一下越炽越旺的情欲。

  蓦地里,依翠觉得腰部上有只大手一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飞上半空,她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牢牢的盘在了祁楠志的头颈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只听祁楠志嘻嘻坏笑道:“小美人儿,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决了罢!”

  依翠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呻吟道:“怎么……怎么解决?你可只有……只有一根吃饭家伙呀!”说了这句羞人的话,心中忍不住一荡,一股暖流不可抑制的从腿间涌了出来。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稳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凑近了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草,长舌一探,已灵活的扫在了鲜红粉嫩的花瓣上,随即开始轻柔的舔弄吮吸。依翠哪里受的了这样强烈的挑逗?欢快的娇吟声立刻响彻了整间厢房,俏脸红红的满是甜美销魂的媚态,白皙的美腿紧紧的缠住了男人的身子,柳腰疯狂的前后摇摆,竟似比偎红还要心醉神迷、快感连连!

  秋风温柔的吹过,满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洒了下来,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个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着,尽情的享受着彼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放纵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欲……

  ************

  就在祁楠志心无挂碍的大快朵姬时,任中杰却没有那么舒服和运气了,此刻他正站在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凝视着一丈开外的那顶巨大花轿。他明明知道里面有一个美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一亲芳泽!

  “任公子过誉啦!我可不是什么绝色佳丽呀……”一个慵懒柔和的女子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轻声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长的难看的要命,所以才一天到晚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哩!”

  任中杰盯着纹风不动的轿门,长叹道:“只怕是金叶子小姐生的太过美貌,深恐震呆了全天下的多情男子,这才遮挡住了绝世的姿色,不肯让我等凡俗之人一饱眼福吧!”

  金叶子咯咯娇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说任公子有张能骗死女孩子的甜嘴,以前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任中杰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真有这样一张厉害的嘴,早就骗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啦,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无缘一睹芳容了!”

  金叶子沉默了片刻,柔声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么?”

  任中杰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叶子扑哧一笑,妩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

  任中杰问道:“哪两条路?”

  金叶子的语声突然变的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了我;要不,你就杀了我!”

  任中杰怔住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

  金叶子想也不想就断然道:“没有!任何人见到我的容貌之后,都只有这两条路选择!”

  任中杰搔了搔脑袋,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越来越强了,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轿子里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天香国色!”

  金叶子幽幽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呢?你难道就那么害怕娶我?”

  任中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道:“我的确在害怕,但却不是因为怕娶你……说老实话,我怕的是娶了你之后养不起你!”

  金叶子在轿子里重重的顿了顿足,娇嗔道:“你……你怎么知道养不起我?你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就那么没信心么?”

  任中杰淡淡道:“我的确没有信心。因为要养活一个把纯金当作暗器来用的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只有某一个势力雄厚的帮会才做的到!”

  金叶子突然不说话了,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从轿子里隐约的传了出来。

  任中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再富有的帮会,也不会嫌钱多的,所以一打听到『赤焰遗宝』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过来分一杯羹了。妙的是派来的这个人恰好是凌帮主的恩人,让神风帮抓又不是、揍又不是,只好呆在一旁干瞪眼了!”

  金叶子终于重新出了声,冷笑道:“不错,我是想得到『赤焰遗宝』,左雷东也确是被我收买的,但我并没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没法子!”

  任中杰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指控您,也不是为了兴问罪之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想要请教!”

  金叶子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轻声道:“请教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任中杰面容一肃,沉声道:“左雷东临死之前对我们言道,你为了追查藏宝图的下落,曾经叫他偷偷进入『珍品阁』查阅凌帮主的遗书!”

  金叶子缓缓道:“不错!”

  任中杰目中突然射出了异彩,凝视着轿门道:“请问那『珍品阁』的钥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叶子诧异的道:“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原本不晓得『赤焰遗宝』的地图在神风帮手上,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叫我急速赶到金陵城谋夺藏宝图,随信还附上了这柄钥匙,说是能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我见到左雷东后,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于是就交到他手里了。”

  任中杰沉吟了良久,忽又道:“左雷东看过遗书后,是否有跟你说过里面的内容?”

  金叶子道:“有啊!左雷东告诉我,凌帮主在遗书里写明了他和玉面罗刹之间的约定,假若他惨遭毒手,藏宝图就会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万一凌夫人也有个三长两短,则由另外一个人接收地图……”

  任中杰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紧张的问:“这个人是谁?”

  金叶子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呀!当时左雷东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他只是很神秘的笑着说,想不到凌帮主竟会把这个人视为红颜知己,说出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的名字不说也罢!”

  任中杰失望的揪了揪头发,叹道:“如此一来,我的线索可就断了!此人屡次三番图谋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令人心寒!难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后,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么?”

  金叶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东这家伙粗中有细,前几天『珍品阁』起火时,他就已想到纵火者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帮主的遗书。于是他就把遗书的内容详细的抄录了一份,和原件分开两个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测……”

  任中杰倏地跳了起来,惊喜的道:“那份抄下的笔录在哪里?原件又在哪里?你可知道么?”

  金叶子沉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总坛的『绿玉华堂』里,原件我就不大清楚啦,不过听左雷东的语气,假如他被人灭口的话,就会有人将遗书原件送交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以便替他擒凶雪恨!”

  任中杰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姐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在下这就告辞了!”言毕身形一闪,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转眼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很久以后,轿帘才微微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而又不失妩媚的眼睛探了出来,神色复杂的凝注着他刚才站立的空间。

  “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听起来是那么娇慵、那么平淡,似多情又似无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一定要作我的敌人,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的!”

  ************

  夜色凄迷,枯叶纷飞。现在虽还未到深秋,微风中却已带上了丝丝的寒意。

  凌韶芸的心却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迎面拂来的秋风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却吹不干她玉颊上的泪痕。

  她记不清今晚究竟哭过几次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话就像一把刀,准确的刺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而他那种略带讥诮和轻蔑的神情,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为了你今晚对我的无礼拒绝和羞辱!

  ——至于任中杰……任中杰……他最好去死!

  凌韶芸用力的摇着脑袋,仿佛想把这两个可恶男人的身影从记忆里清除,可惜却怎么也做不到。她生气的咬着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恼怒而起伏的酥胸上,那对秀气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却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

  ——男人都是色狼,只想着去恣意玩弄、欺负女孩子的这里……

  她恨恨的想着念头,逐渐的放缓了脚步,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胸襟,薄薄的稠衫立刻被双峰绷紧了,隐约的凸现出了两点小巧玲珑的乳头。

  她这才省起自己在忙乱中只穿走了外衣长裙,把肚兜亵裤全都忘在祁楠志的床边了,一张俏脸不由臊的飞红,懊丧惶急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竟然把内衣裤遗留在男人的房间里,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他……他会怎样处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还是……还是……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他……他起码也会好好的闻一闻罢……

  想到这里,凌韶芸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许多,心头返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滋味,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把温热的娇躯斜斜的靠在了墙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慌乱的抬起头默问苍天,天上却没有写着答案,只有灿烂的蘩星在夜空里顽皮的眨眼。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用清凉的气息平复血液中奔涌的燥热,可是一念及自己最贴身的内衣也许正拿在男人的手里,也许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阳物肆意的舔弄磨蹭,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闻吗?你……你快告诉我,香不香……”凌韶芸缓缓的阖上了美目,薄薄的红唇无意识的嘟哝着,一只手撩起了长裙,直接的抚上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当她的手指触着了早已泛滥多汁的娇嫩花瓣时,一股混杂着犯罪感的兴奋蓦地冲上了头顶,她忍不住绞紧了修长的玉腿,失声娇吟着:“任中杰……祁楠志……我要……”

  突然之间,她猛地从情欲的幻梦中惊醒,冷汗立刻从香肌雪肤里沁出!

  ——我……我竟同时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难道我心底里盼望着的是……

  凌韶芸不敢再往下想了,纤手颤抖着掩好了凌乱的衣襟,跄踉的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凭空多出了一个相貌委琐的男子。

  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拍出一掌,娇叱道:“大胆狂徒!还不给我滚开?”

  那人随手架住了她的纤掌,顺势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轻薄的笑道:“狂徒都不会主动滚开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又好色、又无赖的狂徒,保证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凌韶芸气的俏脸煞白,飞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阴,同时双掌连环进攻,出招又快又狠,在一瞬间就已变了五种风格迥异的掌法。凌家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众多明师的指点,涉猎过的武功不下数十种,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遇到真正的高手时,那些根本没有练足火候的招数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不论她攻的如何迅急,始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气还蛮大的!不过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风腿影中进退趋避,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她曲线曼妙的娇躯,突然探出脏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酥胸上抓了一把,得意的仰天大笑。

  凌韶芸又痛又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咬牙道:“你……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那男子眯着眼睛,把手凑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香的,亵裤更是香的不得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哈……”

  凌韶芸花容失色,羞愤的顿足道:“你不要脸,竟然偷看人家……人家……”

  那男子龇着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说说吗?好啦,你这就随我去罢,以后也不用饱受欲火煎熬啦,跟着我『长乐神鞭』楚天良,还怕找不着乐子么?”

  凌韶芸大吃一惊,颤声道:“你就是四大淫贼之一的楚天良?”

  那男子傲然点头,慢条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号了,就该明白自己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凌韶芸的心沉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飞身向屋顶急纵,速度之快已远远的超过了平时,但当她的双足离地仅仅三尺时,膝弯的“环跳穴”上忽地一麻,整个人立刻无助的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揉了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着楚天良面带狞笑的逼近,心头一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任中杰……祁楠志……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快来救我呀……救我呀!”

  楚天良阴森森的道:“认命吧,凌大小姐,没有人救的了你的……”

  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哑穴,蓦地里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没人救的了她?”

  楚天良骇然变色,霍地转身一看,只见满天星光之下冷冷的卓立着一个少年,正用一双寂寞而又残酷的眼睛,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凝视着他。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楚成良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猥琐的脸上已布满了杀机。对于一个淫贼来说,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好戏刚开始时就被人打断了。

  “我叫阿平!你最好现在就滚!”少年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上去没有一点儿火气,仿佛在和人客气的寒暄,“……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楚天良纵声狂笑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么?嘿嘿,就算是威名远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

  他笑的虽然大声,可是心里也不知怎么搞的,竟隐隐的感到了恐惧。这个少年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少年忽又开了腔,缓缓道,“若等我亮出了刀,你想后悔就太晚了!”

  这个“了”字话音刚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层无形的厚重压力,就像泰山压顶般笼罩到了他的身上,逼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奋起生平之力向后疾跃,总算见机的快,终于脱出了对手无形杀气的包围。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哪里还敢再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阿平也不追赶,俯身解开了凌韶芸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懂事?夜里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这就老实的跟我回去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么?”凌韶芸翻身跳了起来,秀眉一蹙,清叱道:“你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告诉你,本小姐是不会领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阿平皱眉道:“楚淫贼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要是走了,你……”

  凌韶芸抢着道:“我的安危用不着你来管!哼,本小姐刚才倒在地上,那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那下九流的无赖吗?谁要你来坏我的事了?自作多情!”

  阿平脸色一沉,冷然道:“既然如此,大小姐就请自己保重了!”略一拱手,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凌韶芸盯着他的背影,眼圈儿渐渐的红了。她呆呆的站了好半天,才拖动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的向总坛走去。

  ************

  三更过去了,繁星开始变的黯淡,月亮却悄悄的从云层中探出了笑脸。

  任中杰站在“绿玉华堂”里,一边拍打着满身的灰尘,一边摇着脑袋苦笑。

  他已经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每一个角落他都巡视了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老鼠屎都能翻出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金叶子呀金叶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叹息着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假如金叶子没有撒谎,左雷东确实在“绿玉华堂”里藏着那份手抄笔录的话,为什么现在会不见了呢?难道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抢在自己前面取走笔录的会是谁?十之八九就是那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凶手!她会不会是个大家根本熟识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凌帮主在遗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败露的危险,也要把左雷东杀掉灭口!可是,“惊魂夺魄针”是怎样落到她手里的?她又为什么会有“珍品阁”的钥匙?是的,钥匙……钥匙……

  任中杰苦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脑子中有某个重要的“想法”正在蠢蠢欲动,可是他偏偏无法具体的把它捕捉到……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地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倏地从背后逼来,霎时间就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经脉!

  他再也来不及转念,猛地纵身向前疾扑,只听“哧——”的一声脆响,饶是他这一扑快如闪电,背心的衣衫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已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任中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左手袍袖向下挥出,浑厚的内力激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他的身子立时借势凌空翻身,轻飘飘的掠到了窗外。

  他的双足刚一落地,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着。虽然这女子的脸蒙在黑纱里,娇躯也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种风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什么布料也无法遮挡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了人间。

  任中杰咽了口唾沫,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千方百计寻找的凶手、所有血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他既不为自己险遭暗算而愤怒,也不为这女子的毒辣心肠而惋惜,甚至连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不急于知道了!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竟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个蛇蝎美人!我一定要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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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兄:老大的鼓励,小弟万分感激。不过,“四平八稳”通常也意味着波澜不惊,欠缺高潮,这一点的确是本文的毛病,或者也可以说是小弟一贯的毛病。不知为什么,写文章的时候总爱喋喋不休,罗里罗嗦的堆砌着文字,也许给您照成了拖戏的感觉。这个缺陷虽然自己也注意到了,可是却怎么也改不了,唉,秉性难移呀!希望将来写乱文的时候,能克服这个老毛病。

  狂人勿用兄:多谢您的捧场。其实小弟写的不算什么,在您的作品里,特瑞把王立慧调教成性奴,才真正是“为我们这些男的报仇”呵:)

  剑侠兄:不好意思,小弟借着自己的版面再说一遍:一个月后记得准时回来呀,别让小弟望眼欲穿的度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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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凶讯

  月色更加的明亮了!在皎洁的月光下,隐藏着的深沉杀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温馨。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目不转睛的凝注着对方。

  良久,任中杰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平静的道:“月下丽影,你总算出现了!”

  女人窈窕的身影轻微的一震,低低的应道:“嗯!”

  任中杰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动人曲线,叹息道:“我一直盼望着能早日见到你,只因我很想看看,你的姿容是不是真的艳若桃李!当然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心肠是不是真的毒若蛇蝎!”

  “是吗?”月下丽影眨了眨明如秋水的美目,幽然道,“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却不知你感觉如何呢?”

  任中杰双眉一轩,目中射出刀锋般凌厉的光芒,冷然道:“你的心简直比蛇蝎还要毒、比虎狼还要狠!在这一点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月下丽影咯咯娇笑,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子,风情万种的道:“那我的姿色呢?是否也没有让你失望?”

  任中杰淡淡道:“姑娘好像忘记自己脸上蒙着的面罩了!假若你肯揭下那劳什子,让任某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在下自然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的。”

  月下丽影轻轻的喘息了一下,明媚的秋波中似乎闪动着一点柔情,柔声道:“任公子的外号叫作『逐花浪子』,生平所见过的绝色美女定然是多不胜数了。此刻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展现出自己的容色,让你看看究竟是我漂亮呢?还是你从前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漂亮!”

  她说到这里忽然摇了摇头,惋惜的道:“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你若是看见了我的相貌,我就不得不杀了你灭口啦!像你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我还真不舍得下手呢!”

  任中杰微微一笑,悠然道:“原来姑娘不肯揭下面罩还是出于一片好心,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他顿了顿,眼光缓缓移到了女人紧身衣下绷紧的饱满酥胸,慢吞吞的道:“其实品评一个女子美丽与否,倒不一定要亲眼见着她的脸蛋,有时看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也行的!”

  月下丽影自然听的出这句话里的轻薄之意,她的俏脸尽管遮挡在面罩下,可还是无可救药的烧红了,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任中杰不动声色,道:“哦?”

  月下丽影瞟着他,恨恨的道:“你在想象着我衣衫下赤裸裸的身子,是不是?你在盘算着怎样才能撕碎我的衣裙,用力的把我按到床上去!”

  任中杰苦笑道:“不错!但你却实在不必说的如此直接的,我这个人意志本来就很薄弱,再被你这样一说,也许真的会忍不住强奸了你的!”

  月下丽影“扑哧”一笑,声音忽然变的无比的诱惑,娇滴滴的道:“你要是肯答应人家一个条件,今夜我一定如你所愿,逆来顺受的任你肆意轻薄……”

  任中杰立刻道:“什么条件?”

  月下丽影一字字道:“马上离开这里,和你的朋友祁楠志一起离开!永远也不要回来!”

  任中杰叹息道:“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我不会让你的那双纤纤玉手,再沾染上凌夫人的血迹!”

  月下丽影眼中的缕缕情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火,娇叱道:“我非杀了那贱人不可!你不知道她从前是怎样辱我太甚的,我……我一定要叫她死的惨不堪言!”

  任中杰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你和凌夫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人于死地才甘心?我看她无非是阻了你的发财美梦,才招来你的无情猝杀吧?”

  月下丽影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赤焰遗宝』么?哼,想要那宝藏的另有其人!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她送进地狱,让她和那个死鬼丈夫在阴曹地府里团聚吧,哈哈哈……”

  任中杰猛然一惊,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月光铺洒在月下丽影的娇躯上,照耀着她黑漆漆的衣衫、黑漆漆的秀发和黑漆漆的眸子。她那清澈妩媚的剪水双眸中忽然泛起了泪光,成熟而丰满的身体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半晌,她忽然叫了出来,嘶声道:“是的!我已经杀了凌振飞!是我亲手杀了他的,杀了我平生最爱的男人!谁叫他用情那样不专?他既然要了我,就应该对我的一生负责!可他心里始终记挂的却是那个贱女人,所以我干脆成全他们,让他们到冥界里做一对鬼夫妻!”

  任中杰沉住了气,道:“凌振飞真的已经死了?江湖上为什么没有传出讯息?”

  月下丽影吃吃的笑了,媚笑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九月初一那晚,我骑快马奔驰了一整夜,在金陵城北面百里外的一条小村子边截住了凌振飞。可笑他自命英雄,对我这个红颜知己连一点防备也没有,哈哈……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我的手中……哈哈哈……”

  她笑的仿佛十分开心,柳腰款摆、香肩耸动,胸前高耸的双峰夸张的弹跳着,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诱人,可是她的声音里却隐含着无尽的凄凉、无尽的痛苦。任中杰静静的听着,心中不禁对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升起了深切的同情。

  “我明白,你是想通过杀戮来报复世人!”他走上两步,叹息着道,“但你就算成功的害死了凌夫人,心灵上也永远不会得到补偿的。失去的快乐就如流逝的青春,本来就不是任何事物、任何行为可以换回来的。”

  “胡说!你胡说!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月下丽影重重的顿足,娇叱道,“呸,你想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杀了她,就是要杀,偏要杀……”

  她不停的重复嚷嚷着,仿佛想坚定自己的信心,可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就悄然无声了,她懊丧的抬起头,秋波同任中杰的灼灼目光一触,立刻略显慌乱的逃了开去,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却陡然间急促了起来,丰满的酥胸起伏的越发剧烈,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任中杰心神一荡,随即强行压制住了绮念,温言道:“我绝不会骗你的!一个人老是戴着面罩生活,就算侥幸行凶得手,也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的。只要你现在揭开面罩,勇敢的暴露出自己的容颜,就能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脱……”

  在他耐心而充满煽动力的劝说下,月下丽影的防线似乎开始崩溃了,她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玉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时,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惊起了几只雀鸟,只听“呼啦啦”的衣袂带风声响起,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飞来,掌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掩映着月色,劲急无伦的砍向月下丽影的颈子。

  任中杰大喝一声,身形闪电般疾掠而前,右手悍然不惧的插进了刀光,左手在女人肩上轻轻一推,想把她带到自己身后。

  谁知月下丽影的身子一个跄踉,竟然娇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任中杰顾不上夺敌兵刃,食中二指在刀面上一按,人已借力向后飘出五尺,顺手搂住了正在俯跌的温暖娇躯,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刀锋又已凶猛的劈到!

  凌厉的刀风激起了任中杰的鬓发,雪亮的刀影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胸腹!这一刀的快速狠辣,已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可惜的是,太过迅疾的招数,往往沉稳不足。这一刀堪堪出手,任中杰就已瞧出了三处破绽,他有绝对的把握在最后一刹那击破敌招。

  刀光落下,他的手指运劲弹出……

  蓦地里,任中杰心中一震,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刚才他的右臂搂住月下丽影的身子时,出于多年来的习惯,他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盖在了她的乳峰上,而且顺势停留到了现在。

  任中杰这一生,摸过许许多多女孩子的酥胸,每一次当他掌握住富有弹性的双乳时,都会陶醉在妙不可言的触感里,从来也不会再顾及其他!

  可是这一次,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他竟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月下丽影心跳——坚强有力的、十分平稳的心跳!

  一个激动到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规律的心跳?

  任中杰不及多想,猛地把环抱着的娇躯掷出,同时凌空翻身,整个人矫捷的逸出了刀影的包围。

  他还未站定脚步,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一股劲风如泰山压顶般撞来!月光下瞧的分明,月下丽影的右掌上套了个巨大的、可怖的黑色手套,看上去就像个狰狞森恶的猿爪,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拍落!

  ——枯心掌!这就是杀死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枯心掌!

  任中杰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充盈激荡,右掌在飘飞的袍袖中缓缓推出!

  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下巨响,女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极其巧妙的转了个圈,翩翩然的落到了左首的树梢上,窈窕动人的娇躯随着枝叶一上一下的摇晃着,在凄迷的夜色中看来,就像出尘的仙子般风姿卓绝、飘逸潇洒!

  “好!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俊杰!”她随手除下被震裂成两半的手套,银铃般娇笑道,“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破去我的『枯心掌』!看来我从前一直小看了你……”

  “我也一直小看了你!”任中杰打断了她,冷冷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含义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

  月下丽影笑的花枝乱颤,纤细的腰肢充满挑逗的扭动着,她故意的挺起了本就饱满之极的胸膛,笑吟吟的道:“任公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对我又恨又爱!”

  任中杰的目光却凝注在那虎视眈眈的刀手身上,这人同样黑衣蒙面,从体形上看似乎有些眼熟!他一边极力的思索着,一边随口应道:“哦?”

  月下丽影柔声道:“你既恨我的辣手无情,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嘻嘻,你想必在盘算着,只有彻底征服了我这样一个智计深沉、毒如蛇蝎的美艳尤物,才对得起你『逐花浪子』的威名……任公子,我说的对吗?”

  任中杰洒然一笑,淡淡道:“不错!此刻你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世上没有永远揭不破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中的……”

  月下丽影怔了一怔,吃吃媚笑道:“真有那么一天,小女子必定乖乖委身,领教任公子的『高招』!”说完,她和刀手的身形一齐冲天飞起,两三个起落后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任中杰居然没有追赶,他垂下头,喃喃道:“老天呀老天,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千万别碰见任何人!”

  他念叨了两遍,小心翼翼的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衫立刻片片成碎,幻化成了大大小小的蝴蝶在风中飞舞——适才的对掌,他虽占据了上风,可是“枯心掌”威猛无涛的劲力,也已把他全身上下、由里至外的布料统统撕裂了!

  他只有不停的苦笑,想起那身材绝佳、撩人遐思的对手,心里不禁恨的牙痒痒的,占有的欲望更加的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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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依然是墨色的,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金陵城里的居民仍然沉浸在酣甜的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长街上正疾弛过二十匹高头骏马!

  密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就如同战鼓一般,沉重的敲打在每个骑士的心头!

  领头的两匹马上,坐着的正是神风帮的四当家张继远,和“鹰爪神捕”孙元福。此刻他们的心情,也沉重的像是压上了沉甸甸的大石,脸色阴郁的让人害怕,眼睛里隐隐流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身后跟随的十八飞骑,个个俱是青衣劲装的剽悍大汉,精神抖擞的驱策着跨下的骏马,面上都呈现出坚毅不拔的神色,使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管多么艰巨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中,都能得到圆满彻底的解决!

  “孙老爷子,依您的意见……”张继远沉吟着,闷声问道,“任公子说的话是否可信?城北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难道真的就是……”

  孙元福双目一翻,沉声道:“任公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老朽是信的过的!只是,凶手今夜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照理说,她应该竭尽全力的保守住凌帮主遇害的讯息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浮的泄露出来呢?”

  张继远低沉着嗓子,道:“也许她是想用之来扰乱任公子的心神!只要她最后能将他杀了灭口,这个秘密仍将无人知晓!谁想却功败垂成,被任公子机警的逃过了毒手……”

  孙元福点头道:“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件,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意外疏忽!但我们若不能抓紧时机予以验证,恐怕一连串血案的真相依然会是个迷!”

  张继远微一颔首,在马屁股上奋力的加了一鞭子。健马长嘶,带着众人风驰电掣的向城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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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星星点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

  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轮廓精致的楼影被月光勾勒的分外清晰,看上去仿佛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凄凉。

  小楼一共有四层,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最顶上那一层,还是亮堂如白昼,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好像在那里,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

  楼的后面,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此刻,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树丛里,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神最困倦,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

  一阵微风吹过,枝头残余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就在这一刹那,树丛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在夜色的掩映下,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悄没声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

  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那孤傲刻薄的神情仿佛是用小刀雕刻上去的,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分——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千手罗汉”唐钢!

  长空下,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轻灵的跃上了第二层,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

  突然,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少侠请留步!”随着语声,一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

  “找死!”唐钢低声怒斥,手腕一翻,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直击那人的头脸要害!

  那人微微一惊,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危急中和身扑上,双掌挟着雄浑内力,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

  “砰”的一声,唐钢肩头已然中掌,身子立时向后摔下。但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细长的五指探出,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下地来!

  “可笑呀可笑!”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随即飘身退后数尺,冷笑道,“堂堂的『仁义大侠』卫天鹰,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日后传到江湖上,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

  卫天鹰并不动怒,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淡淡道:“唐少侠言重了!今夜张当家奉命外出,我替他当值守卫,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那也是应该的。”

  “你要防备刺客,那很好!”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咬牙道,“但我却不是刺客……我要见凌夫人,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

  卫天鹰眉头一皱,低声道:“唐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孔当家下了严令,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

  “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肃容道,“我向你保证,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话……”

  “恕难从命!”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会开这个后门的,唐少侠请回!”

  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唐钢怒气勃发,双拳握了又握,似乎想冲上来拼命,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为难了!”他瞪着卫天鹰,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冷冷道,“就因为任中杰睡了你的老婆,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秘密?”

  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宽大袍袖下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那可恶的鼻子上去。

  唐钢纵声长笑,再也不看他一眼了,霍地转过身子,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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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拍了拍脑袋,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不由的喜出望外。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昨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他妈的,老子的酒量退步了,难道连御女之能都泡汤了?”祁楠志喃喃的咒骂着,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突然,他的全身骇然一震,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一根针!原来不是他“不行”了,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针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生气的叫着,转过身子一看,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任中杰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祁大少爷,您终于醒啦!”任中杰瞅着他,慢吞吞的道,“我还以为你从此长眠了呢!”

  “老天爷!”祁楠志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就算想叫人起床,也不用使出如此暴力的手段吧!要是把我割伤了怎么办?”

  任中杰悠然道:“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这样子才公平嘛!你说是不是?”

  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险些受伤?是有人暗算你么?”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么?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搏杀,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真是岂有此理!”

  祁楠志盯着他,盯了好半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吃了哑巴亏!”他狂笑着道,“否则你不会这样一副嘴脸的!快说快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连你都能戏弄?”

  任中杰却没有笑,板着脸道:“戏弄?嘿,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你以为这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么?”说着,他犹有余悸的喘了口气,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越听越是脸色凝重,沉吟良久后才问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你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任中杰摇了摇头,忽然道:“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今夜配合月下丽影袭击我的刀手,和前几天晚上用『奇淫合欢香』暗算方婉萍的偷袭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祁楠志一怔,动容道:“哦?你怎能如此肯定?”

  任中杰自信的道:“从他们的武功可以看出,一个人走的是刚猛路线,另一个却是纯阴柔的!这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

  祁楠志目光闪动,道:“你是说,月下丽影身边,至少也有两个高手在替她卖命?”

  任中杰不答,他突然向祁楠志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祁楠志不动声色,平静的道:“也许替她卖命的还不止两个……不知道现在来的又是谁?”

  这“谁”字刚刚出口,任中杰猛地拉开了门,伸手倏地将一个人抓了进来,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

  他的语声忽地顿住了,因为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再仔细一看,他抓住的不是别人,竟是和他有过合体之欢的美貌少妇——“鸳鸯剑”黎燕!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任中杰目中满是惊诧之色,急忙缩手放开了她的皓腕,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晓得是你站在门外……”

  黎燕抬起头来,一张清秀明艳的俏脸看上去是惨白的,妩媚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她怔怔的望着任中杰,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啊……”任中杰措手不及,只感到一个颤抖着的温暖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妇特有的成熟气息立刻冲上了脑门,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手掌,怜惜的轻抚着黎燕的千缕青丝,柔声道:“别哭,别哭!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黎燕不答,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尽情的抽泣着,双肩耸动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任中杰也不再说话了,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胴体,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祁楠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两位慢慢的叙旧,我到外面散散步……”说着就准备开溜。

  黎燕的身子一震,恍如从梦境之中惊醒,蓦地挣脱了任中杰的搂抱,红着俏脸道:“祁……祁大侠不必出去啦!我不敢打扰你们休息,这就……这就走了……”边说边无限凄楚的凝视着任中杰,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着,泪水似珍珠般一粒粒流下。

  任中杰胸中热血沸腾,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我不让你走!在你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也绝不会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

  黎燕摇了摇头,凄然道:“这是我夫妻间的家事,你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是没用的……”

  任中杰的嘴角一阵抽动,目中忽也露出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咬牙道:“你丈夫……他又打了你么?”

  黎燕低垂着粉颈,默默的卷起了右手的衣袖。只见在皓白如玉的娇嫩臂膀上,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鞭痕!

  任中杰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冷笑道:“嘿嘿,好一个『仁义大侠』!你下起毒手来可真够仁义的……”

  他一甩衣袖,忽然大踏步的冲了出去。黎燕悚然一惊,惶急的连泪水都来不及擦,人已疾步跟了上去,口中惊呼道:“任公子,你千万不可乱来,你……你听我说呀……”

  等两个人的身影都离开后,祁楠志矫捷的从床上跳起身,快步奔到了屋门边仔细的巡视着。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在屋外的某个墙面上,有一小块区域相对的比较干净些,而且摸上去似乎还有点儿湿滑的水气!

  ——只有当一个人长时间的把脸凑在这里时,才会因呼吸而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他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喃喃自语道:“奇怪呀奇怪……这地方的每一个女孩子好像都很神秘,似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着什么……”

  ************

  秋风微凉,一灯如豆,昏暗的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上,拉的长长的!

  “师父,你为什么要偷拿『碧玉华堂』里的东西?”小琳儿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怯生生的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都尽付流水了!”

  傅恒的眼皮一跳,沉着脸道:“好徒儿,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这份笔录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也许你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了!”

  小琳儿喘了几口气,稚嫩的脸蛋已因激动而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师父,您说的都……都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是凌帮主的女儿?”

  傅恒庄容道:“那还能有假?你的确是凌振飞的小女儿,是凌韶芸小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大名叫作凌琳!十六年前,当你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你的母亲送到为师这里学艺!”

  凌琳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颤声道:“为什么?我……我妈妈为什么把我赶出家门?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么?”

  傅恒的目中似有怒火在闪动,恨声道:“世上哪有不疼女儿的母亲?好徒弟,我告诉你罢,你妈妈之所以要送你走,是因为当时她已经朝不保夕,大难临头了!”

  凌琳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详细的说给我听么?”

  傅恒颔首道:“当然!你妈妈和爹爹,原本是武林中的一对美满眷侣。在他们生下了你姐姐凌韶芸后,有一天神风帮里来了个绝色的美人,她的名字就叫季雅琴。这女人年纪虽小,但却极工心计,平时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暗地里却勾引了你爹爹……”

  凌琳娇躯剧震,咬着嘴唇道:“她……她是否就是现在的凌夫人?”

  傅恒脸上肌肉跳动,切齿道:“除了她还能是谁?这妖女迷惑了你爹爹后,就开始挑拨他和你妈妈的关系,后来更设下圈套,使你爹爹相信……相信你妈妈和奸夫偷情,生下来的你是个孽种……”

  凌琳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抑着泪水道:“后来呢?”

  傅恒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道:“你爹爹误信了诽言,激怒之下就想处决你母女二人!幸亏你妈妈见机的快,偷偷的托人将你送到了我这里,她自己随即不知所踪,听说已死于西域。季雅琴奸计得逞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凌夫人!”

  凌琳霍地立起,一张小脸已变的苍白,原本天真无邪的眼波也射出了怨毒的光芒!

  傅恒转过了头,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眸,低声道:“可是你爹爹事后却也后悔了,他逐渐变的放纵而滥情,一连娶了许多个老婆,在江湖上到处寻花问柳……孩子,不管怎样,你的确是凌帮主的亲生骨肉,我听说他曾留下一份遗书,就想到上面说不定会有些文字谈及从前的这一段公案,也许那就是为你母女正名的最好物证!”

  他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卷宗,神情凝重的道:“遗书的原件虽然已不知所踪,可是左雷东抄录的副本却被我拿到手了!我把它抢先一步取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

  凌琳颤抖着伸出手,迟疑着接过了卷宗,谁知她的五指尚未捏稳,窗外突然闪电般窜进了一条长鞭,毒蛇般的鞭头灵活的一缠,就将她手上的卷宗夺了过去!

  傅恒暴声怒喝,使出一个“推窗望月”式,人已迅疾的腾身飞出,左手扣向变幻无方的长鞭,右手迎面拍出一掌,要逼的对头撒手退后!

  不料对方武功也非泛泛,眼见掌力劲急凌厉,身形立刻顺势向后倒掠,这一下身法极其巧妙,他的整个人竟像是被掌风送出去的,轻轻巧巧的就飘到了三丈开外!

  傅恒脸色铁青,冷笑道:“我道是谁这样大胆,原来又是你这不要脸的淫贼!哼哼,楚天良,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脱!”言毕又纵身扑了上去。

  楚天良面带不屑,怪里怪气的嘲讽道:“我虽是个采花贼,总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小人!说起行事的不要脸,怎比的上你这位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傅恒怒发如狂,紫涨着面皮厉斥道:“住口!”拳脚如急风暴雨般攻到,出手之间再不容情,恨不得将楚天良打成一团肉酱!

  此时凌琳已跃出了屋子,眼看着二人打的不亦乐乎,怯怯的道:“师父,我……”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傅老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少陪了!”身子滴溜溜的一转,不知怎地就脱出了掌影的包围,展开轻功往黑暗处逃逸去了!

  傅恒喝道:“喂,把你抢去的东西留下!”足底加劲,如影随形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纵跃的速度都快的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晨曦的阳光中!

  凌琳呆呆的站在屋外,纤细单薄的娇躯就像是秋风中的一朵菊花,看上去愈发的惹人爱怜!她的小脸正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大眼睛里焕发出了异样的神采……

  ************

  任中杰回到自己厢房时,只觉得心里窝囊的要命!

  刚才他在激愤之下,冲动的想把“仁义大侠”卫天鹰揍上一顿,可是那家伙偏偏又踪影不见!他四处寻找不到,心头的怒火却也渐渐的消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沉的无奈——黎燕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多管闲事呢?

  何况,他给卫天鹰带了一顶绿帽,没被人当作奸夫浸猪笼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兴问罪之师?

  任中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腹的烦恼,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祁楠志竟也不知所踪了!

  “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他嘟哝了一句,四肢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缠绕在脑海里,他又怎么睡的着呢?

  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了,任中杰在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当太阳晒到他屁股上时,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倏地翻身跳起,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是我!你紧张什么嘛!”一个冷冰冰的、但却无比悦耳的声音响起,“大名鼎鼎的任中杰,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

  任中杰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苦笑道:“韩冰小姐,你戏弄的我还不够么?又来找我这个可怜虫作什么?”

  韩冰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清丽冷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淡淡道:“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我,那我也可以走的!”

  任中杰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就像磁石一样,牢牢的粘住了这个冰山般冷漠、却又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她依然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的轻纱,质地考究的衣料紧贴在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

  “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唉,我就连做梦都在想着你!”任中杰舔了舔嘴角,终于艰难的出了声。他忽然发现,昨夜连续的奔波劳碌、险死还生后,体内潜藏的情欲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激发……

  韩冰“嗤”的一声笑了,白嫩的双颊上梨涡隐现,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每一次当她娇笑起来时,都像是千年的冰雪融化,给整个人间都带来了暖烘烘的春意!

  任中杰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仿佛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的乳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于是熊熊的欲火腾地升起,把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了……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猛然间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韩冰柔软的娇躯,张开大嘴就往她的俏脸上吻去!

  “你干什么……”韩冰尖声惊叫,奋力的扭动着纤腰,挣扎中一个跄踉,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他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任中杰喘着粗气,贪婪的寻找着她红红的樱唇,嘴里含混不情的喃喃道:“你这迷死人小妖精,我……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话犹未了,舌头已撑开了她的唇齿,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嗯嗯……哼……嗯……”韩冰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的躲闪着,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只得乖乖的微启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的品尝自己的香吻。

  两人的津液放肆的交流着,任中杰不断的吸吮着那芬芳润湿的小嘴,直把韩冰吻的娇喘连连,平素冷漠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晕红,星眸中也蒙上了娇媚之极的波光!

  “嘶——”的一声轻响,任中杰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轻衫,熟练的抚上了高耸的胸膛。滑如凝脂的双乳挺拔而富有弹性,乳尖硬的像是两粒烧红的小石子……

  突然,韩冰的娇躯一震,像是猛地里从无尽的绮梦中惊醒,她用力一口咬在了任中杰的嘴上,同时修长的玉腿一蹬,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

  任中杰痛的惨叫了一声,心情迅速的从情欲的高峰中跌入谷底,他摸着自己渗血的上唇,恼怒的大叫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韩冰像只羔羊似的蜷曲着身子,俏脸上犹带着醉人的绯红,可是神情已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她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乌黑秀发,口气淡漠的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已不该像小孩子那样冲动……”

  任中杰心里的欲望一下子全转成了怒火,冷笑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韩冰全然不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讥诮的道:“你一定要我直说么?好,我就告诉你,本姑娘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只会让我觉得呕心!”

  任中杰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似沉浸在了冰窖里,巨大的沮丧迅速的席卷了他的神经,一时之间,他竟失落的连思考的能力的丧失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静静的全无声息,两个人充满敌对的互相凝视着,刚才的柔情蜜意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地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不起,我本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

  任中杰涩然道:“你说好了!”

  韩冰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终于道:“如果你拿到了『赤焰遗宝』的藏宝图,你能把它交给我吗?”

  任中杰正色道:“第一,藏宝图是帮主留给凌夫人的,我绝不可能拿到手。第二,就算这副图真的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也想不出理由要把它交给你……”

  韩冰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不会白白的要你办事的,我跟你谈的,本来就是一笔交易……”

  任中杰冷笑道:“交易?赤焰遗宝是一宗巨大的财富,你能用什么东西来交易?”

  韩冰平静的道:“用我自己!”

  她忽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缓缓的脱掉了那苹果绿色的轻衫,接着是质地考究的长裙,被香汗略略濡湿的鹅黄色肚兜,最后,她褪下了贴身的亵裤……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典雅,仿佛是在空无一人的香闺里更衣。清丽的俏脸上神色淡然,既不像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羞涩,也不像风骚入骨的荡妇那样挑逗,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偏偏又蕴含着的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

  “用我的人,交换你的藏宝图!”韩冰用最自然的姿势,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掩住了私处,柔声道,“我可以先把身子交给你,但你必须发誓,一旦得到了藏宝图,就必须无条件的送到我手中。”

  任中杰死死的盯着她,吞咽着口水道:“如果……我最终拿不到藏宝图呢?”

  韩冰嫣然一笑,道:“那就算我倒霉好了。做交易,总是会有风险的,我心甘情愿!”

  任中杰忽地伸掌在床头一拍,厉声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和你交易?有了藏宝图,找到那笔财富,全天下的美女自然会滚滚而来。我又何必舍多求少?”

  韩冰毫不动怒,淡淡道:“世上的美女固然很多,但真正的绝色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说完,她风姿优雅的移开了手,任凭自己美好诱惑的胴体一丝不挂的裸露了出来!

  这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照射了进来,均匀的铺洒在她傲人的玲珑娇躯上。胸前的一片肌肤白腻的欺霜赛雪,两个丰满的乳峰形状完美的令人惊叹,矗立在顶端的粉红色的乳头微微翘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硬。

  而那白皙平坦的小腹下,一双晶莹修长的粉腿紧紧的合拢着,雪白的大腿匀称而健美,并起来时密实的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我知道你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女人,可是,你可曾看见过这样动人心魄的裸体么?”韩冰的美眸里闪动着朦胧的春情,充满自信的道,“任公子,你常常说,千金易得,一美难求!我保证这笔交易绝不会让你后悔的……”

  她顿了顿,俏脸上泛起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樱桃般诱人的乳头,娇媚的道:“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我的这里么?来呀,任公子……只要你愿意,今天你就能得偿夙愿……”

  这句话还未说完,任中杰突然长啸一声,像头野兽般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她的左乳尖端,咬的很用力!

  韩冰痛的流出了眼泪,窈窕的娇躯一颤,失声娇呼道:“啊呦……”

  任中杰仿佛没有看见她目中的痛楚,粗鲁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喘着气再度压了上去,五指如铁钳一样尽情的蹂躏着弹力十足的乳房,把这对充满生命力的鼓胀肉球,肆意的挤捏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

  很快的,一道道乌青发黑的淤痕、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显眼的出现在韩冰成熟的胸膛上。那对原本完美无缺、毫无暇庇的乳房就像两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默默的承受着狂风暴雨的猛烈摧残……

  半晌,韩冰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暴力侵占似的“爱抚”,她的娇躯开始情不自禁的扭动,一股热流从腹部缓慢的升起,无可逆转的向腿股间的密处聚积。她忍不住舒展开粉光致致的美腿,紧紧的交缠住了任中杰的虎腰。

  “插我……快……快插我吧……”她的呻吟声像是在哭,失魂落魄的浪叫道,“亲哥哥……用你的肉棒……狠狠的插我……插我……噢噢……”

  任中杰咬牙冷笑道:“贱女人,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荡妇一个……”

  “骂的好……啊……我是荡妇……”韩冰只觉花唇上痒痒的似有千万条小虫在蠕动,急不可耐的主动的挺起纤腰,用股沟、用阴毛摩挲着粗大的阳物,泛滥的蜜汁失控的涌了出来,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焦急的道:“快点……快插进来占有我……占有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任中杰忽然放开了手,掷下了韩冰那千娇百媚的身子,跳下床冷冷的看着她。

  韩冰一下子懵了,她坐起身,颤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任中杰刚才质问她的,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问了回来!

  “什么意思也没有……”任中杰欣赏着她脸上羞愧的怒容,淡淡道,“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男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天生贱骨头,永远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

  韩冰羞愤交加,咬着嘴唇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任中杰拾起外衣披在身上,悠然道:“第二呢,我也想让你明白,做这种事,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的。刚才我很想要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你虽然愿意给我了,但我突然又不急着要了!”

  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只听见韩冰的破口大骂声,滔滔不绝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任中杰已不知被女人骂过多少次了,可是惟有这一次,这恶毒的骂声却令他听的无比开心,无比舒畅,简直是从内心深处高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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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回:淫贼的任务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大地上,驱散了深秋浓浓的凉意,却无法赶走这间小屋子里的寒冷!

  没有日头,没有灯!甚至连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刺入骨髓的寒冷外,剩下来的就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了!

  楚天良艰难的睁开眼睛,胸口烦恶的直欲呕吐。他缓慢的转动着眸子,竭力的习惯着四周围的模糊景象,思绪开始翻腾起来……

  ——奶奶个熊,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如此厉害!

  他喃喃的咒骂着,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情景,手心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楚天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铁颈判官”傅恒追逐交手了十来里路,那老鬼兀自占据不了上风,眼看就可以从容的脱险,谁知道冤家路窄,半路里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笑嘻嘻的把自己给拦住了。

  “祁楠志!好小子……”楚天良圆睁怪眼,怒叫道,“大爷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吃错了药啦!跑来多管我们『四大淫贼』的闲事?”

  “把你手上的卷宗放下,我就让你离开!”祁楠志口中淡笑,展动灵活异常的身法,不论楚天良如何变招飞跃,总是轻松自如的挡在他的去路上。说话之间,傅恒也已从后赶到,发掌就朝后心要害上拍来!

  “好,我给你,接着!”楚天良振臂疾掷,一蓬毒针挟着腥臭的气息射向祁楠志的胸腹。与此同时,他已抡起长鞭护住全身,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团鞭影,企图硬生生的从掌力的空隙中穿出!

  ——傅恒虽然名震武林三十余年,但毕竟年纪老迈了,很可能比不上年富力强的祁楠志!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弱者那里撤退!

  这就是楚天良在一瞬间所做出的判断!作为恶名远播的淫贼,他能屡屡犯案而不失手遭擒,这样的“成绩”本就不是侥幸得来的。

  ——心存侥幸的人,是永远也无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动的!

  可是这一次,楚天良的抉择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失误——他没有料到的是,祁楠志的武功比他想象中还要高明的多!

  眼看毒针劈面飞到,祁楠志脑袋一低,竟迎着满天暗器冲了过来!情势的凶险连傅恒都忍不住失声惊呼:“小心!”

  这两个字刚刚喊出口,祁楠志已经使出了个“凤点头”,避过了狠辣的毒针,一伸手就抓住了上下翻飞的长鞭,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子立刻消解于无形!

  楚天良大惊之下当机立断,撒手抛下鞭柄,身形如同燕子般冲天疾飞,忽然他只觉的背心上一痛,原来已被傅恒乘机印了一掌!

  他咬着牙,勉力提气横掠了数丈,口一张,鲜血泉水般喷了出来,肺腑已受了重伤!

  就在他晕倒的一刹那,仿佛看见有个窈窕的人影仙子般翩然而至,拉住了自己的手……

  “你醒过来了!很好!”突然,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音,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楚天良吓了一跳,本能的平臂当胸,断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作什么?”

  一个模糊的人影幽灵似的出现在面前,阴森森的道:“我是谁?你可以叫我『月下丽影』!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此刻还想有命么?”

  “刚才是你救了我?”楚天良不等对方回答,脸上已露出警惕的神色,厉声道:“我是一个人人不齿的淫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当然不是出于好心!”月下丽影冷冷的道,“我想要你留着一条贱命,去替我完成一个任务!”

  楚天良双手抱肩,傲慢的道:“我为何要替你做事……”

  月下丽影平静的道:“因为你不想死!”

  她的声音并不凶恶,也不恐怖,可是楚天良听在耳里,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杀机和血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的气势已然被压倒,低声道,“但也不知怎地,我却很愿意听你的话……”

  “你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月下丽影的语音里带着讥讽,森然道,“我保证,你在我手下做事是绝不会后悔的!”

  楚天良苦笑,嗫嚅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呢?”

  月下丽影淡淡道:“我要你去强奸一个女人!”

  楚天良一怔,随即大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这件事你可真是找对人啦!强奸女人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嘿嘿,只是不晓得你要我强奸谁?”

  月下丽影的声音突然变的无比怨毒,仿佛充满了不共戴天的愤恨,一字一句的道:“凌夫人季雅琴!”

  ************

  整个白天,任中杰都在呼呼大睡。尽管他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长椅上休息,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

  他之所以不上床,是因为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不仅是床,房间里几乎每一样家具都被砸的稀烂!要不是他跑的快,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被韩冰给生吞了——愤怒中的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不过,任中杰一直到醒来以后,心情都非常的愉快。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专门作弄男人的女孩子。

  当然,这样的愉快也是有代价的。他凝视着自己被单下翘起的一点,回想起韩冰那成熟动人的裸体,小腹里腾的升起了一股热流。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放进她的嫩穴里去的……”他伸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喃喃安慰道,“放心好了,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秀气的小菊门,都会是你尽情耍子的好地方……”

  “谁?你说的是谁?”门外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祁楠志大模大样的晃了进来,一脸调侃的道,“看你这副颓废的死相,该不会是在动用『五姑娘』吧?”

  任中杰一个枕头摔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张嘴就没人话……你凌晨时分跑到哪儿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害的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我没你那样好福气,常常躺在床上也能发现线索!若不四周围的寻找蛛丝马迹,你道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捉吗?”

  任中杰失笑道:“勤于跑腿的老朋友,请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有两个重要的情况!”祁楠志顿了顿,凝重的道,“第一,小琳儿原来是凌帮主的女儿!这是我潜伏在傅恒窗下时听到的……”说着,他把来龙去脉源源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任中杰也觉得十分意外。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楚天良夺走的那个卷宗,看来就是左雷东所抄录的凌帮主遗书了。你可曾问过傅老前辈,那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祁楠志懊丧的道:“傅恒老头子说,他从『绿玉华堂』翻走这个卷宗后,从来也没有拆开看过!咳,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阻止楚天良靠近他们师徒才是……”

  任中杰微笑道:“不然!真要那样的话,你可就听不到这个天大的秘密了!”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缓缓道:“那卷宗后来怎样了?落到了谁的手中?”

  祁楠志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怕人,一字字道:“一个蒙面的女人!”

  任中杰猛地坐起身,紧张的道:“难道又是月下丽影?你……你也和她交过手了?”

  祁楠志摇头道:“没有!眼看我们可以连人带卷宗的擒住楚天良,谁知这蒙面女子突然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施施然的将楚天良带走了!”

  任中杰心中一跳,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问道:“还有呢?第二个情况是什么?”

  祁楠志看着他,淡淡道:“说出来你只怕会大吃一惊!你知不知道黎燕和凌振飞有什么关系?”

  任中杰随口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总不会也是凌振飞的女儿吧……”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失声道:“难道她也是……也是凌振飞的旧情人?”

  祁楠志冷峻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旧情人,目前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他不让任中杰说话,接着道,“我所调查到的只是某些事实——凌黎二人早在五年前就已认识!而且,在最近一年内,凌振飞曾出巡过江南七省的二十三个城镇,无巧不巧的,黎燕居然在同一时间走过这些地方……”

  任中杰失神的望着屋顶,黯然道:“原来如此!嘿,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难不成是因为……因为听到凌振飞的死讯么?”

  祁楠志同情的叹息一声,默默的闭上了嘴。

  任中杰却倏地跳了起来,大声道:“对,肯定是这样!也许卫天鹰根本不曾打过老婆!是黎燕想掩饰自己的痛哭失态,才把原因推到丈夫的身上!”

  祁楠志提醒道:“但你也莫要忘记,她臂膀上确实有鞭痕!”

  任中杰冷笑道:“那些鞭痕未必是卫天鹰打的!嘿,眼前就有一个使鞭子的大行家在此,你怎知不是那『长乐神鞭』楚天良做的好事?”

  祁楠志一拍大腿,叫道:“对啦!楚天良曾经意图对黎燕施暴,用鞭子将她身上的衣服抽的干干净净,说不定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任中杰紧皱眉头,闷闷不乐的道:“多猜无益!眼下我们只有尽快找到楚天良,才能了解更多的前因后果了!”

  他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了厚厚的窗帘,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房间里,仿佛想借此赶走隐藏在无形中的阴暗!

  ************

  “帮主!天哪……这是咱们帮主……”凄厉的惨叫声蓦地里响彻了整个河面,周围的十多条人影立刻淌着水花冲了上来。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此刻他的面容完全扭曲了,双目中饱含着悲痛、愤怒、怀疑、不信,和无边无际的惊骇恐惧。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了一个令他们撕心裂肺的场面!

  河床的深处有块大石,石上捆绑着一具赤条条的尸体,死鱼般惨白的眼珠子瞪着天空。每个人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失踪月余的神风帮帮主,威震江南的武林大豪——凌振飞!

  “还楞着干什么?快……快把帮主的遗体捞上来!”张继远厉声喝斥着手下,语音已有些哽咽。这个平素内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当家,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言未毕,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凌振飞的尸身很快就重见天日了,平稳的安置在河边的沙滩上!不论他曾经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不论他往昔怎样的叱吒江湖,现在都已变成了没有生命力的躯壳!从此陪伴他的,将是同样冰冷的寒风凄月、黄土青松!

  ——只有面对死亡时,大人物和庸碌之辈才是完全平等的!

  孙元福感慨的叹息着,俯下身仔细的观察尸体。良久,他直起腰沉声道:“凌帮主的致命伤,显然是在胸口的这一刀上,但在这之前他必然还中了毒……”

  说到这里,他伸手掰开了凌振飞握紧的拳头,想要检验伤口,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发出了“咦”的一声低呼,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骇异的事物!

  张继远闻声抬头,含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孙元福定了定神,一双骨骼突出的大手隐藏在袍袖下,偷偷的将一个发亮的东西收起,接着不动声色的道:“张当家请看,凌帮主的掌心上有个极细的梅花型针孔,近旁的肌肤呈墨黑色,根据老朽的判断,凌帮主想来是被『极乐神针』所暗算!也正因为身带剧毒的缘故,遗体才能保持至今而不腐烂……”

  张继远一挥手,打断了孙元福的话,咬牙切齿的嘶喊道:“极乐宫!好一个极乐宫!我神风帮和你誓不两立!”

  十八条大汉昂首挺胸,一起瞠目大喝道:“踩平极乐宫,为帮主报仇!”言毕齐齐纵声长啸,像是狼群一样迸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嘹亮之音,惊的四围的大树呼啦啦的摇动,地面上的沙石滚滚飞扬!

  一股悲壮的气氛完全的笼罩了这个平凡的小村、这条安静的小河!天际缓慢的飘来了浓厚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头顶,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雨腥风!

  ************

  “我要你强奸的女人就是——凌夫人季雅琴!”

  月下丽影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楚天良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轰的他差一点从床头跌下地来!

  “原来是你……”好半晌他才回复了平静,盯着眼前俏丽动人的身影道,“是你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凌夫人,神风帮里发生的一系列血案都是你干的,是不是?”

  月下丽影磔然一笑,道:“猜对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我只要你奸淫她,不是让你去先奸后杀的!你大可不必害怕!”

  楚天良沉默良久,淡淡道:“我虽然从未见过凌夫人,可是她的性格脾气,我却可以略为猜中一二!”

  月下丽影在等着他说下去。

  楚天良接着道:“像她那样高贵美丽、端庄典雅的女人,如果真的被我这个淫贼所玷污,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无颜苟活于人世了!嘿,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好毒!”

  月下丽影居然没有否认,冷冷道:“你要是怕了那几个当家不敢去,那也由得你!”

  楚天良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这样说,未免太小看在下了!我名列四大淫贼之一,色胆自然比天还大,越是不易弄到手的女人,我奸污起来就越有滋味!”

  他顿了顿,色迷迷的淫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弄上手痛快的强暴一番的,你信不信?”

  月下丽影发出银铃似的娇笑声,讥诮的道:“你若能顺利完成任务,除去我这个心头之患,我就把身子给你发泄一下满腔欲火,那又何妨呢?”

  楚天良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月下丽影曼妙的身姿。丰满高耸的胸脯,在紧身衣下涨鼓鼓的撑着。两个浑圆结实的乳房,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出,那轮廓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假如能在这两团软肉上狠狠的抓上一把,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月下丽影显然感觉到了他贪婪神情,厌恶的蹙了蹙眉,道:“今夜三更,你准时赶到『听雨楼』去执行任务,到时我会设计将所有的防卫调开……”

  楚天良双眼一翻,目中忽然射出了少见的凌厉光芒,冷然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神通,竟然能调遣的动帮中的护卫?嘿,你到底是谁?”

  月下丽影阴恻恻的一笑,随手取出卷宗托在掌心,淡淡道:“我的名字就写在这里面!可惜的是,你和傅恒那老鬼都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看一看了!”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突然之间,卷宗上冒出了缕缕青烟,火苗借着风势越烧越大,转眼间燃烧成了旺盛的火花!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月下丽影的黑面罩,更显得说不出的诡秘阴森。她振臂一抖,残余的灰烬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地板上,就像天上落下了一场黑雨!

  楚天良怔怔的瞧着她,也不知怎地,冷汗一颗颗的从皮肤里沁了出来!

  ************

  “砰”的一声,韩冰冲进了屋子,随手重重的关上了门,一张冰雪般美丽的俏脸绷的紧紧的,眼光中满含着羞恼和愤怒。

  屋子里点着一盏明亮的灯,鲁大洪正坐在灯下大口大口的吞着美酒。他闻声抬起头来,诧异的道:“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任中杰那家伙竟如此不济事么……”

  “别说了!”韩冰一声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唇恨恨的道,“那个姓任的臭小子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鲁大洪一怔,粗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不能置信的道:“他真的拒绝了你?连你这样出色的美人儿,他都能狠的下心拒绝?”

  韩冰不答,只顾别着俏脸暗暗的生气。她发怒的样子也格外的动人,粉颊气的红红的,挺拔的酥胸略微的上下波动。鲁大洪张开了大嘴,一双环形的豹眼死死的盯着她,魂不守舍的呆住了。

  韩冰独自的出着神,半晌才惊觉对方火辣辣的目光正贪婪的扫视着自己。她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你死气白赖的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身上长出了一朵喇叭花不成?”

  “你身上当然没有花,再美的花也比不上冰小姐的人好看!”鲁大洪砸咂舌头,仰起丑脸由衷的道,“若能让我一睹你不着寸缕的裸体,就算少活十年也值了!可惜冰小姐却始终不肯让我一饱眼福!”

  韩冰“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骗人!我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漂亮,为什么那姓任的小子却能不上钩?”

  鲁大洪搔了搔后脑勺,皱眉道:“你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自然会将些胆小的男人吓跑的!呵呵,或许你该学学我手下的偎红和依翠,这两个小骚蹄子奉我的命令去勾引祁楠志,进展就十分的顺利……”

  韩冰眉毛一挑,淡淡道:“哦?”

  鲁大洪又斟了一碗酒吞下,得意洋洋的道:“她两个已与祁楠志几夕风流过了,相信很快就能用媚功把他彻底迷惑住……冰小姐,你若想牢牢的勾引住任中杰,最好得闲的时候向她们学两手床上的功夫……”

  韩冰咯咯一笑,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最好学完之后先和四哥你试用一番,看看功效如何,是不是?”

  灯光下,她窈窕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声音更朦胧。略为凌乱的衣襟和秀发,不但没有削弱她的绝美姿容,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

  鲁大洪巨大的身躯开始发抖,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他忽然摔下了酒碗,一个饿虎扑食跳起,张开结实的双臂去搂韩冰的腰肢!

  “啊呦!”韩冰掩口轻呼,纤腰灵巧的一闪,姿势无比巧妙的从他的腋下躲开,嗔道,“好好的说着话,干吗突然之间动粗?”

  鲁大洪一连扑了几次,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半片裙角。他心中怒火升腾,忽然停下了脚步,勃然道:“冰小姐,你今天若再不帮我出出火,以后咱俩也不用合作了!”

  韩冰俏脸一沉,双臂抱在胸前,冷笑道:“鲁四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好啊,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想要的是帮主之位,我想要的却是藏宝图,咱们俩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鲁大洪无言以对,粗糙的脸皮凶狠的抽动着,仿佛想就此翻脸,但最终他还是软了下来,沮丧的道:“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冰小姐……刚才的话就当是说笑罢……对不住了……”

  韩冰神情冰冷的瞪着他,瞪了好久,忽然“扑哧”一笑,嫣然道:“四哥是在说笑,小妹也是在说笑呀,四哥怎么就当真了呢?”

  她掠了掠秀发,整个人就像是朵流云一样飘到了鲁大洪身边,纤手探出,春葱似的嫩指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裤带,将他粗大的阳物掏了出来。

  “噢——噢……”鲁大洪快活的一声长啸,火热的阳物被韩冰的两只小手包裹着,感受着她温暖的掌心和细腻的轻抚,肉棒立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强烈的刺激使他险些当场就射了出来。

  “哼,没出息!”韩冰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只手托住鲁大洪的阴囊,另一只手在肉棒粗糙的表皮上前后搓揉。手法虽不甚熟练,但是她却做的十分认真,指尖按在敏感的马眼上轻轻的拨弄着,尽力的迎合着他的渴求。

  “冰小姐,你终于想通了……”鲁大洪喘着粗气,荷荷怪笑着,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禄山之爪放肆的抓向她胸前隆起的双乳。

  “住手!”韩冰秀眉微蹙,轻盈的闪身让开这一抓,冷喝道,“我只答应帮你出出火儿,可没说任你放肆轻薄!只要你的手碰上了我的一丝头发,我就永远也不睬你了!”

  鲁大洪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巨大的手掌离韩冰的胸襟已是近在咫尺,却怎么也不敢握住那对坚挺的乳峰。他摇了摇脑袋,苦笑道:“不碰就不碰吧……能得冰小姐如此照顾,我已经很满足了……”

  韩冰“哼”了一声,贝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双玉手就似穿梭般忙个不停。片刻后,她已是微感疲累,不得不屈膝半跪在鲁大洪的跨下,冷艳的脸孔上满是晕红之色,一双明眸亮晶晶的闪着朦胧的光芒,秀挺的鼻子上渗出了几粒细细的汗珠。

  鲁大洪享受着她细致的服务,不时的发出舒服到极点的低吼声。眼见这平素总是冷冰冰不假辞色的美女,竟会在搓揉自己肉棒时露出少有的妩媚之态!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兴奋的无以复加!

  “哇呀呀……”蓦地里,他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怪叫声,鹅蛋大的龟头急剧的跳动了两下,一股腥臭之极的浊白浓精暴射而出!韩冰吓的花容失色,急忙低头闪避,虽然躲过了迎面喷来的凶猛洪流,但终究还是有少部分溅在了她白腻的颈子上,并顺着柔和的曲线淌进了深深的乳沟……

  鲁大洪哈哈大笑,系好裤带,心满意足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韩冰跄踉着掩上了门,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王八蛋……”她愤恨的骂了一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厌恶,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呕了出来……

  ************

  “大小姐,你好!”任中杰微笑着同凌韶芸打了个招呼。她正站在花丛间默默的出神,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有着很重的心事。

  一看到任中杰,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昂起头拔步就走,还故意把丰满的胸部用力的挺了起来。

  “喂,我向你问好呢,你为什么不理我?”任中杰好像一点也没看出她的薄怒,身形一晃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道,“能找个地方聊聊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呢!”

  凌韶芸狠狠的瞪着他,咬着嘴唇道:“你那好多、好多的情话还是去对别的女人说吧!我可是一句也不想听!”

  任中杰眨眨眼,喃喃道:“我原以为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情,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谁知我看走了眼,她竟是个蛮不讲理的醋坛子……”

  凌韶芸气的连脖子都红了,尖叫道:“什么?谁是醋坛子?你少臭美啦,本小姐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为你吃醋……”她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娇嗔的顿着足尖,亮如星星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生气中又带着点儿羞涩,那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任中杰哈哈大笑,洒然道:“我的话你不是连一句也不想听吗?怎么又把刚才那几句听的一清二楚?女孩子就是口不对心……”

  凌韶芸这才知道上了当,粉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她撇了撇嘴角,眼圈一红,双目中已是水光莹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任中杰怜惜的望着她,柔声道:“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

  话音未落,凌韶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跺脚道:“废话!有你这个混蛋在,我哪里开心的起来?呜呜……你滚,滚!去陪我那个整天冷着脸的表姨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呜呜……”

  任中杰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我告诉你,我不但没去找韩冰小姐,而且还拒绝了她的主动献身,你肯不肯相信?”

  凌韶芸拼命摇头,哽咽道:“不信!美味当前,你这只发情的猫儿还会不偷荤腥么?”

  “不管你信不信,猫儿这次的确是老老实实的!”任中杰凝视着她的容颜,淡淡道,“倒是大小姐你,不应该为了报复我而随意放纵……”

  凌韶芸愕然抬头,满脸通红的道:“你……你胡说什么?”

  任中杰长长叹息,苦涩的道:“只要你真能得到幸福,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又何妨?小祁、阿平都是不错的人选,还有唐钢……”

  凌韶芸俏脸一板,不满的道:“越说越离谱了!我几时和唐钢有过来往?他整天板着一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我一看见就浑身不舒服!”

  任中杰微笑道:“你不用再隐瞒啦!前几天的一个清晨,我曾见到唐钢从容进出你居住的那片树林子!若非受到了你的邀请,他怎能如此轻松随便?”

  凌韶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片刻后突然跳了起来,哭叫道:“没有!我从来没有邀请过他!你……你为什么总是冤枉人家?呜呜呜……你欺负我,欺负我……”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越哭越大声,双肩抽抽噎噎的耸动,一张清秀的小脸梨花带雨,被泪水滋润的粉颊晶莹的就似透明了一般。

  任中杰心头懊丧,深悔自己不该提起如此扫兴的话题,惹的这小妮子泪水涟涟。凭着过往的经验,他明白对付她这样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只有一种办法才是最有效的……

  蓦地里,任中杰一个箭步窜到了凌韶芸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把她紧搂在怀里,一手牢牢的箍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逗起她的下颌,放肆的伸嘴吻了下去!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但马上就迷失在这充满侵略意味的强吻中……

  “唔……唔……”她微微的开启了芬芳的双唇,主动的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吻。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的从喉间挤了出来。

  任中杰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抚摸着这成熟而青春的胴体,指掌在山丘沟壑间高速游走,时而攀登上弹性十足的双峰,时而抓捏住耸翘结实的盛臀,到最后,掌缘竟然大胆的顺着股沟滑向深渊……

  凌韶芸娇躯剧颤,口中呢喃道:“不要……不要嘛……”一双美腿本能的并拢了,臀部的肌肉也绷的紧紧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逐渐的发烫,柔软的胸部也已变的坚挺,严丝合缝的挤压在男人强壮的雄躯上。

  “不要什么?是不要摸呢,还是不要停?”任中杰啜着她娇嫩的耳珠子悄声调笑,指尖朝前一顶,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的臀肉,隔着裙裤按在了隆起的花丘上……

  凌韶芸双腿一软,整个人娇慵无力的倒在他的臂弯里,星眸中蒙上了茫然而柔情的水雾,轻启樱唇低唤着:“别……别停好吗?嗯嗯……求求你啦……我投降了……”

  她的双颊晕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贝齿时不时轻嗑着水果般新鲜的下唇,俏脸上满是舒适销魂的动人神态,眉目间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焦急、嗔怪和渴望。

  任中杰见这骄傲野蛮的小公主变的如此驯服,忍不住色心大起,就想马上拿她大快朵姬一番,但此地来往之人不少,实非一个翻云覆雨的好场所。他只得强行压下欲火,附耳轻声道:“现在不行……今晚三更我会去找你的……那时你想叫我停手都办不到啦!”

  凌韶芸惊喜的睁大了美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那太好啦……”一句话未曾说完,猛然省起这话大有语病,俏脸立刻飞红了,娇羞的低垂着粉颈不住顿足。

  任中杰纵声长笑,伸手在她的酥胸翘臀上各捏了一把,笑吟吟的道:“性急的丫头,总算开心了么?好了,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不然晚上你可就什么精神也没有啦!”

  凌韶芸柔顺的“嗯”了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半晌后才依依不舍的挪开了身子,三步一回头的朝远处走去,眼光里含情脉脉的写满了幸福。

  任中杰看着她那喜悦无限的小女儿神态,内心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有些伤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带给她恒久的幸福的,谁叫他是一个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浪子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的叹息着,凌韶芸却突然奔了回来,清澈的明眸霎也不霎的凝视着他的瞳仁,一字字的道:“今晚三更,你一定要来!我等待着你的恩宠……但你若是再一次欺骗了我,也许我就会做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可怕举动……”

  任中杰一怔,愕然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把我看作无情无义之人么?”

  “你不是就好!”凌韶芸嫣然一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的跑开了,婀娜的背影在阳光下活泼的跳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任中杰自言自语道:“可怕的举动?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这倒让人大惑不解了……”他嘟哝了好一阵,终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深夜,马上就要到三更了!天空是如此的漆黑,黑的令人心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就连月光都仿佛带上了不详的惨白色。

  “听雨楼”宁静的坐落在夜色里,狭长的楼影映照在大地上,有风吹过的时候,似乎连影子也在微微的晃动。

  七当家易斌把裹着的大衣拉紧了些,抵御着不断袭来的寒气。他的四围井然有序的站着二十余个青衣武士,笔直的身躯就如一柄柄标枪,动也不动的坚守着各自的岗位。

  “他妈的,又要挨过一个无聊的夜晚!”易斌无声的抱怨着,粗糙的手指牢牢的握住了掌中的叉柄,握的是那样用力,好像抓的是女人饱满硕大的乳房!

  今晚轮到他当值保卫凌夫人。两个时辰前,罗镜文急匆匆的闯进他的寝室换班,那时他才刚刚剥下依翠的绸衫,甚至还来不及除去那白皙胴体上的肚兜和亵裤!

  这个迷死人的小骚货,已经答应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后的关头溜之大吉!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用蒙汗药麻翻了她,正准备好好的享用一下这得来不易的美味,偏偏却赶上了这样一桩苦差事!

  “他妈的,老子走的如此匆忙,别要便宜了三哥才好!”易斌懊恼的摇了摇脑袋,抬头望着楼顶微弱的灯火。屋檐上悬挂的一对红灯笼在他的眼中逐渐的朦胧了,仿佛变成了依翠胸前那两个巍颤颤、白嫩嫩的奶子……

  可是,当他贪婪的睁大了眼睛时,所有香艳的景象都不见了。易斌勉强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咕直发痒。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的想知道,依翠的乳房究竟长的是什么样的?双峰是竹笋形还是圆月形?乳晕是粉红色还是紫褐色?还有……

  他正在心猿意马的遐想,忽听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心头一惊之下,他倏地拧身错步,反手刺出短叉,同时低声喝问:“是谁?”

  “斌弟,莫紧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和的道,“你连我的轻功都听不出来了么?”

  易斌的神经立刻松弛了,笑道:“小弟的反应仍是慢了半拍,让兄长笑话了……”

  来人健步走上前来,展颜道:“秋夜风凉,我特意烫了些热酒,犒赏犒赏你手下的兄弟,也好让他们饮了暖暖寒意!”说罢,他打开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取出了十几个精致的小铜壶,浓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易斌迟疑道:“当值之时,按帮规是不准喝酒的……”

  来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说能喝就能喝,你怕什么?若出了事,大不了做哥哥的替你说几句情也就是了!”

  易斌这才放了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壶酒,一口气就灌了大半入肚,胃里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他抹了抹嘴唇,一声呼哨,把所有的武士都召集到身旁。这群人直挺挺的站了几个时辰,早已又冷又渴,此时这美酒对他们来说,正好比是雪中送炭!当下你抢我夺、大呼痛快的畅饮起来,两三下就把十几壶酒喝的干干净净!

  来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和蔼的道:“诸位觉得这酒的口感如何?”

  众人呵呵傻笑着不答话,易斌咂着嘴,打着嗝道:“那还用的着说吗?自然是好极了……”

  来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既如此,你们就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了!”

  易斌的头脑忽然变的有些沉重,他懵懂的道:“这酒的后劲还挺大……嗯,你刚才说什么?叫我们去……去哪儿?”

  来人的目中突然露出了阴寒的杀机,冷笑道:“去地狱!”

  这三个字说的也不是很大声,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听来,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易斌的脑中轰然鸣响,不能置信的瞪着对方,颤声道:“你……你……”

  来人惋惜的摊了摊手,慢悠悠的道:“你别怪我狠心!我杀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我多年的结义之情,迟早都有断绝的时候……”

  易斌脸容扭曲,满头汗水潺潺而落。他突然察觉,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经一个不剩的倒下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在无望而痛苦的挣扎。麻木,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的侵占了全身上下的经脉。

  来人连看也懒的再看他一眼了,身形轻飘飘的掠起,翩然融进了深沉的黑暗中。

  易斌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那泪里有血!鲜红、鲜红的血!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依翠的乳房长的是什么样了……

  ************

  楚天良警惕的探出了脑袋,在确定前后左右都无人窥视后,才凌空飞了出来,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身法,从一个枝桠跃到了另一个枝桠,小心翼翼的躲藏在繁茂的树叶间。

  他刚刚潜伏停当,一队全副披挂的巡逻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由东面的假山后整齐的迈出,悄没声息的穿越过大半个广场,消失在西面的花间小迳上。

  “好险!”楚天良暗叫侥幸,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耐心的等待着下一个行动的机会。

  他不能不特别谨慎些,因为这次他的猎物是美丽端方的凌夫人。近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淫贼垂涎于她的绝色风姿,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最终他们连目标的影子都没见着,就个个遭了神风帮的毒手!

  “嘿嘿,只要我得到了凌夫人的身子,把灼热的精液射进她空虚销魂的小穴,就算立刻被人五马分尸,从此名头也必将列于『四大淫贼』之首了……”楚天良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一颗心咚咚的跳动起来。

  对于今晚的采花之举,他觉得成功的机会起码有七成——月下丽影的非凡神通使他的胜算进一步增加了,现在他对这个神秘莫测的蒙面女子是又佩服、又忌惮!

  她不仅展露了一手内力燃纸的上乘气功,还轻描淡写的治好了楚天良的内伤。他原本以为,自己中了傅恒刚猛劲急的掌力,起码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武功,但月下丽影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就把他的伤势完全的治愈了!

  ——有这样一个靠山暗中帮忙,还愁不能和凌夫人春宵一度么?

  楚天良信心十足的笑了,笑容中满带着淫亵、得意和骄傲,这使他原本就丑陋的脸看上去更加的恶心!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不远的树梢上,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在冷静而沉着的观察着他!

  ************

  三更已经过了,听雨楼的顶层却依然灯火通明。镶嵌在墙壁上的珍珠宝石发射出五彩眩光,照耀着房间里俏立着的一个绝色美人,使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夺目的光辉之中。

  “今晚……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凄凉夜!”凌夫人酸楚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了一人多高的铜镜前,凝视着镜子里清晰的身影,怔怔的出了神。

  她已不再青春了!三十岁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岁月的刻痕!往昔秋波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浮现出了极淡极淡的鱼尾纹。

  可是,她的容貌姿色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的吸引人!

  更何况,她还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玲珑身材!

  十多年前,为了得到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身体,江南武林掀起了滔天巨浪。每一个在江湖上稍有斤两的人都想得到她,都渴望着能把她受归私房恣意玩弄……

  “男人,没有几个是不好色的……”凌夫人轻轻的啐了一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她犹豫了一会儿,纤手缓缓伸出,用最优雅的动作褪下了外衣!

  灯光下,镜影中,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最完美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的流动着暖色的光泽。

  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丝毫下垂,反而骄傲的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

  她的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的大腿上找不到一丝瑕弊,紧紧的合拢起来时,中间密实的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一点儿赘肉……

  “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凌夫人用力咬着湿润的红唇,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从前。她记得丈夫第一次脱光了她的衣服,用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娇躯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了,遥远的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尘封记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软床上,俏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红晕,内心深处仿佛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贴身亵衣裤里。

  “我……我快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她失神的呻吟着,表情荡漾的抿着小嘴,美目中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双颊娇滴滴的像是能拧出水儿来。

  夜风轻拂,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儿。凌夫人在床上辗转翻覆,柔美的腰肢轻微的扭动,酥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片刻后,她的娇躯猛然间弓起,修长的粉腿绷的紧紧的,纤巧白嫩的脚趾牢牢的抓住了被单,双手热切的爱抚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胴体,喘息声清晰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下流……我……我是个淫乱的女人……我不要脸……”凌夫人极力的压抑着兴奋的娇吟声,蛾眉似痛苦似快乐的微蹙着,随着她动作的逐渐激烈放荡,奶油般的肌肤上开始沁出了淋漓的香汗,使她看上去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就在她马上就要攀上沸腾的顶峰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阴恻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是哪个?”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的惨白,惊慌失措的叫了出来,满腔的欲望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纤腰一挺,就想翻身跳下床来,谁知双腿竟莫名其妙的一软……

  “嘿嘿……哈哈哈……”夜枭似的怪笑声中,一个猥琐丑陋的男子掠进了屋里,贪婪放肆的盯着她半裸的身体,淫笑道,“尊贵的凌夫人,在下的『三阳合欢香』滋味如何?是不是让你从花心里痒出来啊……”

  凌夫人神情恚怒,羞愤中又似带着说不出的惊惧,颤声道:“你……你是谁?深夜擅自闯入听雨楼,到底……想干什么?”

  “在下楚天良!”男子一步步的向床边挨去,色迷迷的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他顿了顿,阴险的道:“让夫人在我的肉棒下彻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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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共赴巫山

  “我要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本是情人间调笑戏谑的温馨话语,可是从楚天良的嘴里说出来,却能变成所有美丽女人的噩梦!

  凌夫人全身都似落进了冰窖里,失声道:“你敢?”

  “神风帮不是好惹的,我哪里敢对夫人霸王硬上弓?”楚天良的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腰身上,悠然道,“但若是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跪在地上哀求我强奸你,那情况就不同了……”

  “无耻!”凌夫人口里怒斥着,美艳的俏脸却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声音也颤抖的厉害,“我……我绝不会……向你屈服的,你休想……”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夫人要是知道了『三阳合欢香』究竟是怎样一种淫药,不晓得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自信……”

  凌夫人吁吁的娇喘着,咬着嘴唇苦苦忍耐。她必须用全副的精力,才能勉强压下心头越烧越旺的欲火。她觉得自己的娇躯烫的就似要融化了,香汗大量的沁了出来,忍不住就想伸手除下肚兜……

  楚天良的眼睛亮了,这成熟性感的江南美妇,脱光了会是怎样一副香艳的场面?他咽了口唾沫,眉飞色舞的道:“实话告诉你,这种迷药的威力仅次于『奇淫合欢香』,嗅过之后不但内力真气提不上来,身体里潜藏的情欲还会被最大限度的激发!只有让同一个男人在你身上连泄三次元阳,才能抚慰满足你的需要……”

  凌夫人似已听不见他的话了,她的美目中忽然泛起了掩饰不住的春意,水果般新鲜的双唇微微的翕动着,平素高贵凛然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风姿,渴望之情已是溢于言表!她轻声的呻吟着,突然双手一撕,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湿透了的肚兜。

  一对白嫩嫩、耸翘翘的饱满乳房倏地弹了出来,傲然挺立在燥热的空气中。丰盈可人的乳峰晶莹如玉,在吞吐不定的灯光下看来,更充满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诱惑。颗粒饱满的粉红色乳头早已发硬,颤巍巍的矗立在峰顶蠕动。

  楚天良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双目大放异彩,淫笑道:“想不到夫人成婚十余年,奶子依然像乳芽初露的少女般诱人。嘿嘿,你丈夫一定很少啜着乳头咂吮吧?连颜色都保持的如此新鲜……”

  “住口……淫贼……你……你无耻……”凌夫人羞愧难当,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的神智明明清醒无比,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失去了控制。空虚难耐的幽谷中,似有万千虫蚁在爬行,痒的她只想放弃所有的矜持,恳求眼前这淫贼狠狠的上她,用他那丑陋的阳物来把自己尽情的充实。

  “说吧,有什么要求就大胆的说吧!”楚天良欣赏着她欲火焚身、偏又咬牙苦忍的窘迫模样,循循善诱道,“……只要夫人放下羞耻之心,一切都能得到解脱……我保证,你会享受到绝顶的快慰……”

  凌夫人芳心一动,全身上下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下意识的夹紧了浑圆丰腴的双腿,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谁知这一夹之下触碰到了腿股间最敏感的地带,刹时,一股温暖的爱液无可阻挡的涌了出来!她残余的反抗意念也一起从身体里涌出……

  “来……来吧……”她呜咽着低低喊了一声,俏脸上一片凄然……

  楚天良见终于使这艳名远播的美妇屈服,乐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衣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表情,踌躇满志的走到了床边,伸出魔鬼般的手掌,倏地向那羊脂白玉似的娇躯抓去。

  就在这时候,楚天良的手猛然顿住了,脸上流露出震动的神色,口中惊诧的道:“咦……”

  呼的一响,窗外蓦地随风飘进了一个身影,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拍向他的顶门!

  劲疾的掌风直到了呼吸之间后,楚天良才骇然惊觉,身形急忙滴溜溜的一转,突然绕到了来人的身后,挥拳痛击对手的肩骨!

  只看这一转、一绕、一击,就可以知道,他的武功的确非同小可,临场的随机应变能力也极强!要是他的对手换成别人,说不定已在他手底下受了重伤!

  只可惜,这次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任中杰!

  拳头刚刚碰到他的衣衫,楚天良的眼前突然一花,任中杰的人竟然不见了!

  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腰背上的七处大穴已经被接连点中。于是他的人像麻袋一样重重的摔了下去,晕倒在地板上。

  “凌夫人,在下救援来迟,恕罪恕罪!”任中杰一脚将楚天良踢开,转眼望向床上几近全裸的伊人。那活色生香的曼妙胴体跃入了眼帘,在明灭的烛火下,每一寸肌肤上都是那么完美无暇。他的脸上一热,一颗心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任公子,是你……救了妾身,这……太好……太好了……”凌夫人秀眸中泛出感激之色,粉脸晕红的就似要滴出血来。大敌既去,她心头一宽,意志力的消退更如黄河泄堤般不可阻挡,幽深花迳中传来的麻痒空虚感立时爆发,彻底粉碎了她一贯示于人的高贵外表!

  “嗤——”的一声脆响,她的纤纤玉指略一用力,就扯去了那条早已被淫水浸湿、就如透明般贴在耸翘圆臀上的亵裤。霎时间,那无数男人渴望一睹的全裸玉体,一下子就完全的展现在了任中杰眼前。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凌夫人的身材的确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她的皮肤依然光泽滑腻,小腹依然白皙平坦,就算是在最易产生赘肉的腰肢上,都没有中年美妇常见的那种松弛。而那双几乎能让所有男人发狂的修长玉腿,此刻正娇慵无力的蜷缩交缠在一起,透过微微开启的腿间缝隙,可以隐约的瞥见一从乌黑纤柔的阴毛,正含羞乍现的遮挡着桃源洞口的动人春光。

  任中杰的心脏差一点儿跳出了胸腔,两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这找不到任何缺陷的丰美裸体。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并且还糅合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有惊喜、赞叹、欣赏,和强烈的占有征服欲……

  在他毫无顾忌的注视下,凌夫人扭捏羞赧的款摆着腰肢,美艳高贵的俏脸上绯红一片,显得又兴奋、又不安。说也奇怪,同样是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袒露身体,楚淫贼的目光令她羞愤交加,可是任中杰的凝视却让她隐隐觉得开心,甚至从灵魂里都透出了一股快意!

  “……凌夫人,你中了媚香,一时半刻恐怕找不到解药的……”任中杰摊开双手,样子似乎很为难,但他的声音中却连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那……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凌夫人的鼻尖沁出了几粒香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几缕秀发沾着汗水紧贴在眉梢额角,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糜乱的气息。

  “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任中杰伸手掀掉了自己的衣衫,一个鲤鱼打挺跃上了床,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救您的命,在下只有唐突佳人了……”

  “不……不行……”凌夫人嘴里喃喃的反对着,千娇百媚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挨了上来,玉臂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赤裸裸、热腾腾的裸体立刻亲密无间搂成了一团。

  芳香甜美的柔唇、温暖干燥的娇躯、弹力惊人的胸腹——这就是江南第一美女的胴体么?她真的已被自己实实在在的拥在怀中了么?

  任中杰痛吻着美人儿的樱桃小嘴,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雪背纤腰,内心千万次的询问着自己。尽管他已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却仍然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随时都会惊醒的春梦。

  但在这时候,他已能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对肉球,是多么的丰满坚挺、弹力惊人。随着两人身体的纠缠磨合,小巧玲珑的娇嫩乳蒂逐渐勃起,不到片刻就已硬的像是两颗烧红的小石子,严丝合缝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肤。

  “热……热……我好热呀……”凌夫人忽然颤声叫了出来,无限美好的上身向后急仰,粉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痛苦之色,一双如梦似幻的清澈明眸蓦地射出了狂热的亮光,好像有两簇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说,平时的她是一个气度雍容、供人膜拜的女神,那么现在这个女神已完全的堕进了爱和欲的深渊……

  “喔喔……我的奶子好涨啊……”凌夫人风情万种的吃吃娇笑着,双手捧着自己饱满的乳房轻轻摇晃,摆出了一个极其放荡的姿势。

  任中杰的阳物立刻不受指挥的翘了起来,但他的心却沉到了脚底——凌夫人抵抗媚药的能力,竟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差!药力不仅彻头彻尾的控制了她的肉体,也诱发了一直潜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强烈情欲。如果任凭这股暗流肆虐,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怕会从此永堕欲海,成为一个不知廉耻的淫娃……

  ——看来,只有迅速的、用最狂暴的方式占有她,让她尽快得到彻底的满足,才能将大祸消解于无形!

  任中杰想到这里,口中轻喝一声,突然一个巴掌掴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响,凌夫人白嫩的俏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浅浅的指印,她的人也被打的重重跌倒在锦被上。

  “你……你疯了么?”凌夫人痛的泪水长流,神智略略的清醒了些。她抚着自己红肿的面颊,正想勉力的撑起身子,突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从颈后凑了过来,温柔的啜住了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

  “我没有疯……但我要是不这样做,夫人却真的会疯了……”任中杰用最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灵活的舌尖搅的凌夫人浑身酥软,情不自禁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小嘴里发出了不堪情挑的含糊娇喘声。

  任中杰心中一荡,双掌倏地从她的腋下穿过,放肆的抚上了高耸挺拔的酥胸,两手一边一个的握住了那对晶莹玉乳,并把红豆般的乳头夹在指缝间恣意搓揉,接着又把双乳用力的向中间挤压,随心所欲的玩弄着这两团嫩肉。

  “噢噢……好舒服……好开心……唔唔唔……”凌夫人失神的呻吟着,圆滚滚的乳房在指掌的蹂躏下严重的变了形,被塑造成了各种各样淫糜不堪的形状。顶端的暗红色乳晕早已扩散了,矗立凸出的尖端如同熟透了的山葡萄般,硬硬的顶在任中杰的手心上。突然,她的娇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温热的小腹随即一阵轻微的痉挛……

  “很好,进攻的时机来临了!”任中杰当机立断,不等凌夫人从泄身的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把她滚圆结实的雪白臀部高高的抬了起来,在那幽深的股沟间,茂盛的草丛里,有一丝晶莹黏稠的液体正在缓缓渗出,并且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凌夫人,请恕在下无礼了……”任中杰翻身滚到这绝世美女的身后,虎腰猛然间往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肉棒顺遂的分开了湿润闭合的花瓣,以排山倒海之势捅进了蜜汁泛滥的嫩穴!

  “啊——”凌夫人的身子被撞的几乎要飞了起来,饱含着幸福、惶惑和羞愧的泪水同时迸出。巨大的充实感终于填满了她空虚的小穴,这令她感到幸福;苦苦坚守的贞洁终于随着快乐一起付诸东流了,这令她感到惶惑;眼前这男人竟用前所未见的姿势从后面捅进来交合,这令她感到羞愧……

  百感交集之下,她的芳心却又泛起了一股暖流,兴奋激动的连自己也不明所以。被粗大阳具塞的满满的娇嫩阴道不断的把快感传上脑门,刺激的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与面子,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场“久旱逢甘雨”似的合体狂欢中。

  “凌夫人,在下的……手段如何?”任中杰望着她那媚眼如丝的销魂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了彻底征服这高贵美妇的欲望。他强行扳过凌夫人的粉脸,令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炯炯目光,故意问道:“是我的床上功夫好呢?还是你丈夫的家伙强?”

  凌夫人心头剧震,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挑逗之言,几乎忍不住要出言斥责,岂知一抬眼看见他那洒脱自如的微笑,和神情间流露的君临天下般的气概,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慌乱,软弱的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唔唔……贱妾……不……不知道……”她扭捏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低低的挤出了几个字,其音细微的有如蚊蝇,而且很快就被她自己的动情呻吟声淹没了。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见鬼的回答?”任中杰大为不满,腰部加剧了抽动的力量和节奏,下体猛烈的碰撞在凌夫人丰腴圆妙的臀部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每一下都深深的触及了她饥渴的花心。他一边在这绵软丰盈的胴体上纵横驰骋,一边大声喝问道:“快说实话!到底是谁更强?”

  “啊啊……我不……不……”凌夫人被肏的死去活来,一双线条流畅的美腿半跪在床头,雪白的大腿嫩肉歇斯底里般颤动着。她那空旷已久的娇躯从未被人如此驾御过,即使是丈夫,也没有这样纵深的开采过她的身体。尝到甜头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份、名位、脸面、忠贞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紧紧的夹着这根粗壮灼热的大肉棒,让它带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攀上情欲的高峰。

  “你……你更强……啊……你是最强的……呜呜呜……贱妾服输了……”凌夫人再也不敢违拗这个骑在身上的男人了,眼泪崩溃似的流了出来,哭叫道,“贱妾不要脸……我好舒服……好畅快……噢噢……我还要啊……”

  任中杰欣赏着她那春情无限的媚态,和美眸中隐隐流露出的臣服乞怜神色,心中油然而生极大的成就感。他突然伸手将她翻了个身,由正面直接的侵占着她的肉体,下决心要迅速的令这美妇丢盔弃甲、彻底投降。

  “呼——”他深呼吸了两下,阳物硬生生的再往前挤了挤,龟头准确的戳中了曲迳幽深的花心,随即就像上了锁般牢牢的扣住了。马眼下方的肉棱旋来转去的蠕动着,熟练的研磨着敏感的阴道内壁。那种椎心蚀骨的麻痒舒爽之感,就像是刮到了凌夫人的心坎上,使得她一下子就疯狂了!

  “任公子……主人……贱妾爱煞你了……”她语无伦次的失声娇呼着,放浪形骸的搓着自己的乳房,双腿翘的高高的,用尽全力勾住了任中杰的腰部,把他强壮的躯体紧夹在自己的腿间,柔美的肢体跟随着肉棒抽动的频率,十分默契的在床第上前后摇动……

  不知过了多久,凌夫人的玉臀突然拼命的向上翘起,娇躯就像是被雷电击中般一阵剧烈的震颤,俏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迷人表情。再次泄身的绝顶欢愉如同旋风一样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经脉,她在极度的快乐中晕厥了过去……

  任中杰强抑着爆发的冲动,指尖连绵不断的弹出,一连点了凌夫人身上的三十六处穴道。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混合着汗水,一起从她嫩白的肌肤上散发了出来,在室内温湿的空气里流动。

  “大功告成,总算解开了媚药的毒性!”任中杰知道凌夫人的性命已然无碍,疑虑之心一去,沸腾的情欲立时压倒了其他一切念头。他凝视着自己身下的美人,只见她双目紧闭,粉颊嫣红,昏睡之中兀自带着浅浅的笑意,神情仿佛相当的满足。

  这平素端庄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妇,原来在床上的时候竟是如此投入放浪!任中杰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了,原本就插在湿滑小穴里的肉棒又开始缓缓的抽动,每一下都尽根没入她的身体,像是恨不得把她柔软的娇躯粗暴的贯穿!

  “嗬……夹的好紧……呵呵……天生尤物……”他吁吁的喘着粗气,双手捏着凌夫人的纤腰,脑袋埋在她深深的乳沟里,用脸颊磨蹭着两团丰满的乳峰,接着又贪婪的吮吸起了娇艳欲滴的乳头……

  也许是挑逗的感觉太过刺激,盏茶时分过后,凌夫人竟悠悠醒转。她茫然的看着两人一丝不挂、腿股交叠的光溜溜胴体,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啊”的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任中杰也已到了冲刺的阶段。他的后腰一麻,滚滚浓精如黄河之水溃堤般喷洒而出,一点不剩的浇灌在凌夫人酥烂娇嫩的花心上,把这成熟美妇烫的失声娇呼,双腿不由自主的缠紧了他的腰,柔顺的抬起臀部迎接这汹涌澎湃的冲击……

  ************

  火光越来越暗了,长长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跳动的火苗在夜风中轻微的晃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熄灭了。

  凌韶芸的心情也正像是这烛火一样,恍恍惚惚、悲悲戚戚,充满了自哀自怜的绝望。

  “我绝不哭!不哭……”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沿着白玉似的脸颊流下,一滴滴的打湿了洁净的枕巾。

  ——任中杰,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大坏蛋!你居然又一次欺骗了我!

  她恨恨的捶打着被单,无声的痛骂着那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为了今夜的约会,她特地用最名贵的香料、最清冽的泉水,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嫩滑滑的,甚至还在粉颊上扑了点儿胭脂花粉!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细心的打扮自己去讨好一个男人!

  然后,她躺在床上,兴奋而期盼的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娇羞而喜悦的等待着新郎解除自己处女的封印!

  可是,那个该死的任中杰,却偏偏到现在还不出现……

  “邦、邦、邦……”机械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凌韶芸的娇躯猛地一震,失神的呢喃道:“四……四更了……他不会来了……不会了……”

  微弱的烛火凄凉的颤动了两下,随即无奈的泯灭了。整间寝室随即陷入了黑暗,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霎时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悲伤、愤怒、失望、羞惭,种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如同沉甸甸的大石般满塞胸臆。

  ——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走不开吗?还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飘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充满同情和怜悯、不胜唏嘘的叹息!

  凌韶芸霍然跃起,反手抽出明晃晃的短剑,娇叱道:“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窗外那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喟然长叹道:“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皆然!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见你的大头鬼!”凌韶芸被这人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禁一红,羞怒道,“你莫信口雌黄,本小姐怎会为了一个好色下流的花花公子伤心?就凭他任中杰?他还没这个福份呢!”

  那人淡淡道:“我根本未曾说出任公子的大名,你却情不自禁的提到了他!嘿,这岂非是不打自招?”

  凌韶芸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流着眼泪呵斥道:“住口……你住口!呜呜……你再说一个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人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了下去,“你在这里苦苦思念,任公子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纵情潇洒……”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凌韶芸全身都已冰冷,尖叫着冲了出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任中杰不愿意来宠幸她,是因为想要享用另外一个女人的肉体!这对于一个自负容貌身段上佳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侮辱。

  月光下,树林间,一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屹立在夜色中。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英俊,普通的令人吃惊——平凡的脸、平凡的气质、平凡的身材,就像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那样,即使你见到了也不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阿平——”凌韶芸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寒着脸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

  阿平淡淡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再也不瞧凌韶芸一眼,自顾自的展开轻功向树林外掠去。

  他的轻功也像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但却显然十分有效,仅仅一闪念间,他的背影就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几乎看不见了!

  凌韶芸咬了咬嘴唇,娇呼道:“等等我……”焦急的顿了顿玉足,终于也追了过去。

  ************

  “你们不能杀我……”楚天良艰难的半撑起上身,斜斜的依靠着墙角。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我若不杀了你,就枉称堂堂男子!”罗镜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愤怒使得他原本清矍的面容变的十分可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厉声道:“你竟然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教你永世不得翻身!”

  楚天良咳嗽了两声,忽然冷笑道:“可笑呀可笑!我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没有真的沾上美人儿的一根手指!占据了凌夫人身子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算帐?”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唰唰的转头望向任中杰,那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有不满、有嫉妒、有讥讽、有羡慕,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想避也避不开!比如说现在吧,就有几道特别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瞪着他,就像是一支支利箭般射在他身上,射的他简直坐立不安。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样狠狠盯着他的人是谁——方婉萍、黎燕、韩冰、凌琳,甚至连偎红依翠的神情都很异样。跟他有过些许纠缠的女人今晚似乎全来了,除了一个任性的凌大小姐……

  “糟糕!”想起凌韶芸,任中杰全身一震,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他居然把约了这小妮子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这次麻烦真的是惹的大了!

  本来,不到三更时分他就已赶去赴约,一路上想象着怎样施展调情手段,务必要令这妙龄少女芳心大乱,等到她情沸如火、难以自持时,自己再胸有成竹的采走她珍贵的处子之躯,人生乐事,莫过于此!

  谁知在半路之中,他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楚天良。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此人遁向凌夫人居住的听雨楼,必然不怀好意,绝不能撒手不管!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连他自己都大大的出乎意料!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得到了这个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美女……

  “呸!任公子会做下这等事,还不是因为你施放媚毒在先?”罗镜文怒气勃发,悲愤的道,“而且,你居然还杀害了我的好七弟……”

  “七当家易斌?”楚天良一怔,叫起撞天屈道,“他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听雨楼下时,他和那些手下已经尸横就地了!”

  “这话不假!”任中杰点了点头,道,“我一路跟着他来的,这淫贼虽行为不齿,倒是没有行凶杀人!”

  罗镜文似信不信,恨声道:“若不是这淫贼,还有谁会干下这等事?”

  卫天鹰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七当家是被人毒死的,素闻唐门对毒药颇有研究,我们不如去问问唐钢,看看他能否瞧出些端倪?”

  孔威双目一翻,淡淡道:“唐公子于半个时辰前,已向本帮提出辞行,说是这里再也不需要他了!他既已决心离去,又怎肯回转来帮忙?”

  “不管怎样,七弟总是因楚天良而死的!”罗镜文发出凶狠的咆哮声,咬牙切齿的道,“今日若不将这家伙碎尸万段,我就不信罗!”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往昔潇洒儒雅的风度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狰容和凌厉的杀气!双手微微的震撼着,似乎心头满含着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罗镜文本不是个这么容易激动的人,他一向是很沉的住气的,可是今天他的言行举止却一反常态,令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惊奇。

  任中杰静静的注视着他,目中带着种沉思的表情,仿佛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不过,杀人却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罗镜文的手掌已经缓缓的按上了楚天良的脑门,只要他掌力一吐,这个恶名昭着的淫贼就将从江湖上永远除名。

  “等一等!”楚天良突然大声吼了出来,叫道,“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我知道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罗镜文脸色一沉,狞笑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

  “可是这个秘密绝对非同小可!”楚天良瞬也不瞬的瞪着他,一字字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

  星空是黯淡的,灯火是黯淡的,凌韶芸的心情也是黯淡的,黯淡的就像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秋夜凄凉。

  她痴痴的伫立在听雨楼前,聆听着楼上传下的鼎沸人声。微风轻轻吹来,满头青丝散乱的飘起,衣着单薄的娇躯似也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阿平就站在她身边,神情淡漠的道,“我早就说过,痴女多情,郎君薄幸!这本来就是千古不变的悲剧……”

  凌韶芸蓦地冲了上去,玉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嘶声道:“是的!他们俩上了床!任公子宁可选择那个青春已逝的骚货也不要我……”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足,痛哭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么?怎样,这下子你可开心了吧?”

  阿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是觉得难过!既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任中杰!”

  他的眼睛里忽然泛上了一层闪烁的泪光,钢铁般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远方走去。

  凌韶芸木然的呆了片刻,喃喃道:“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该走了……该走了……”

  她掠了掠秀发,展动身形,似乎想去追赶阿平,但就在这时候,她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翻身飞上了顶楼,蹑手蹑脚的凑近了凌夫人居住的房间。

  “那个该死的淫贼,他到底会说出些什么呢?”凌韶芸聚精会神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俏丽的脸庞上带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

  “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她此刻就在这听雨楼里!”

  楚天良的话就像刀锋一样掷地有声,震撼的人人俱是心头一震!除了委顿在床上的凌夫人外,房间里其他女子的脸色一起变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秋波之中都充满了惊惧多疑之意。

  孔威耸然动容,厉声道:“她到底是谁?快说!”

  罗镜文忙道:“二哥,这家伙为了保命信口开河,你千万莫要中了奸计!他一个小小采花盗,怎有能耐发现月下丽影的秘密?”

  傅恒手捋胡须,颔首道:“不错!楚天良虽然曾和月下丽影倾谈过,但当时她黑巾蒙面,以此女行事的狠辣慎密来看,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露出马脚!”

  “哈哈!话虽不错,可惜傅老前辈却忘记了一点!”楚天良纵声狂笑,得意的道,“我是一个淫贼,而且是个极其出色的淫贼!”

  孔威面寒如水,冷冷道:“这一点用不着阁下提醒,江湖上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楚天良悠然道:“可是诸位想必却不知道,淫贼也许没有其他的本事,却普遍都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

  孔威沉声道:“那又如何?”

  楚天良自顾自的道:“在下从出道以来,奸淫过的女子不计其数,闻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体香,早已把个鼻子锻炼的比猎犬还灵!嘿嘿,月下丽影虽未对我展露过真面目,但她身上的香味却是变不了的……”

  罗镜文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

  楚天良喟然叹息道:“对啦!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未见过比月下丽影更阴狠、更厉害的女人,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我一下子就给辨认了出来!诸位若是能放过在下,我就告诉你们她究竟是谁!”

  罗镜文厉声道:“凌夫人因你而贞洁不保,七弟因你而命丧黄泉!犯下如此巨大的罪孽,你还想大摇大摆的离开我神风帮么?”

  楚天良古里古怪的一笑,嘶哑着嗓音道:“三当家坚持要取走我的性命,到底是真的恨我入骨呢,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无耻贼子!竟敢挑拨离间!”罗镜文勃然变色,怒道,“识相的就快说出月下丽影的秘密,本帮还可以考虑给你留条全尸,否则的话……”

  楚天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忽然仰天大笑道:“三当家以为我楚某是个怕死之人么?嘿,我不过是因为未曾奸遍天下的美女,死的不甘心而已……”他狂笑了一阵,傲然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但你们却必须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心愿?”

  楚天良环视着房间里风姿各异的诸女,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贪婪的转动着,喘着气道:“我的心愿就是,让这些漂亮娘们都陪老子上床,任我尽情的操上个三天三夜!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孩子一听,都是气的面红唇白、身体发颤!站的最近的方婉萍跺了跺脚,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抬起皓腕“劈劈啪啪”的摔了楚天良十来记耳光!

  “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恨恨的呸了一口,啐道,“像你这样的魔鬼,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

  “啪”的一声,顺着她的掌势,楚天良的身躯重重的跌倒在地。他艰难的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杆,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在地板上扭动了好半天,双眼之中忽然射出了一种混杂着绝望、恐惧、愤怒和焦急的光芒!

  “不好!”任中杰骇然惊呼,飞身掠到了他的身旁,还来不及出手封住他的穴道,楚天良已经张口喷出了一大滩黑血,极黑极黑的血,黑的就像是浓浓的墨汁!

  “你……”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么一个字,面容上就迅速的泛上了一层可怖的青色,然后他的眼神就无声无息的涣散了!

  死神就这样残酷的、无情的带走了他!月下丽影的名字,他是永远、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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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杀人灭口

  屋内顿时大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短促的尖叫声。

  “砰砰”两响,房门向两边撞开,一个少女脚步跄踉的摔了进来,明艳的俏脸上惊骇的全无半点血色,口唇翕动了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凌大小姐……”任中杰抢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柔声道,“你莫害怕,这人不过是中了剧毒,死状才会如此可怖……”

  凌韶芸定了定神,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双眸冷冰冰的瞪着他,寒声道:“我哪里害怕了?自作聪明!你用不着管我,照顾好你的相好就行了!”

  任中杰一怔,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正想好好解释一番,但这时孔威已缓步上前,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淫贼死了!”

  方婉萍丰满的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失神的道:“我……我看见了!”

  孔威淡淡道:“这淫贼胆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来的确是非死不可的。但他死亡的方式、时间、地点却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方婉萍的俏脸更加的苍白了,她用力的咬着樱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紧紧的交互握着,指节已捏的发白!

  孔威视如不见,继续道:“假如他没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丽影的真面目,也许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够了!”方婉萍忽然清叱一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愤愤的顿着足,哽咽道,“二当家想指控我是杀人凶手,就请直言好了!何必饶着弯子讽刺人?”

  “不敢!”孔威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道,“小弟无意得罪十三姨太,只是您刚才的举动委实令人怀疑……”

  任中杰见方婉萍粉面含泪,就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头怜惜之意不禁大起,忍不住道:“孔当家,瞧楚淫贼的死状,他中的是慢性毒药,想来是月下丽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只不过是刚才凑巧发作而已……”

  话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冷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痛殴了楚淫贼,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了毒发的时间,那他起码能说的出月下丽影的名字!”

  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将桌子一拍,旁若无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看出楚淫贼中毒了?就算能拖的一时半刻再死,这家伙到时还不是一样无力说话?这中间又有什么区别?”

  卫天鹰本没有做声,这时却点头附和道:“祁大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来月下丽影早有杀人灭口之心,无论这家伙此行的成败如何,都免不了送命归西。再说,这女子毒如蛇蝎、深谋远虑,楚天良是否真的从气味上认出了她,也还是个未知数!”

  罗镜文沉吟着,缓缓道:“在下此刻想来,楚淫贼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极有可能是真话!”

  “哼哼,恶名昭着的淫贼没有作伪,作伪的倒是我们这些弱质女流!”韩冰俏脸微沉,眸子中满含着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认为,月下丽影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

  罗镜文居然并不否认,“唰”的展开折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还有更好的结论么?”

  “你……”韩冰气的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滚波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她狠狠的咬着红润的下唇,挺拔的酥胸不住的起伏着,显得心头激荡的厉害。

  罗镜文却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了,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满满的斟了两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中杰身边。

  “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结识后,一直相谈甚欢!”他把其中一个碗递了上去,恳切的道,“这里无酒,就让在下以茶代酒,诚心诚意的敬你一杯!”

  任中杰微笑着接过了茶碗,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一齐仰起脑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进了肚子。

  “哐当”一声脆响,罗镜文猛然挥手将茶碗掷的粉碎,厉声道:“旧情已经叙过,从此刻开始,在下和你视同陌路、恩断义绝!”

  此言一出,屋内人人尽皆震动。任中杰却仿佛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伤感的道:“恩断义绝?嘿嘿……在下早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但却想不到它来的这样快!”

  “你莫要怪我!神风帮堂堂大派,尊严和名声绝不容任何人轻辱!”罗镜文斩钉截铁的说,沉静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功不可没!但你也毁掉了她高贵的贞洁,今后传到江湖上,神风帮的万千会众必然人人羞愧,无颜面对天下英雄!”

  “好一个无颜面对!”任中杰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鄙夷,讥诮的道,“失节事大,惨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哈哈,哈哈……”

  罗镜文默然不语,等到他笑声停歇了,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帮浅滩困不住蛟龙!以阁下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公子去做!本帮不敢再留贵客,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

  “原来罗当家是在下逐客令呀!”任中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不想来的时候,诸位当家一定要我来;如今我不想走的时候,却又偏偏要赶我走了!唉,看起来我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他喃喃的唠叨了两句,忽然抱拳一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走进了孤独萧瑟的秋风里。

  每一个女孩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可是他却离去的迅速而决绝,甚至连望都没有望过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长夜寂静,他的脚步声听来更是分外的清晰,就如打鼓般回荡在众人的心头。

  ************

  “任中杰已经被逼走了,这一步计划完成的不错!”嘶哑的男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阴森森的道,“我们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呵呵呵……”

  “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很不安!”月下丽影的明眸中带着忧虑之色,幽幽道,“任中杰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但我……我却知道他的厉害……”

  “无论他有多厉害,现在都已鞭长莫及了!”男子喋喋怪笑着,目光色迷迷的扫在她隆起的酥胸上,悠然道,“我们也莫要太紧张了,这时候应该找机会放松一下才是!”

  “少主既然累了,就请好好的休息吧!”月下丽影冷淡的施了一礼,漠然道,“属下这就告退!”

  “你给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沉,低喝道,“前些日子为了大局,我一直忍着没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势已然不同,你以为我这条馋猫真会永远不沾腥么?”

  他冷笑了两声,突然冲了上来,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她的娇躯,隔着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着丰满的乳房,狞声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体生出来就是让我玩弄的,骚穴就是为了满足我的阳具而发育成长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口中一边说着污言秽语,指掌一边毫不容情的蹂躏着那两团嫩肉。月下丽影痛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就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属下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咬着嘴唇,美目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颤声道,“可是,宫主交代过的命令,属下更是万万不敢不从……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一对白皙饱满的美乳顿时裸露在了空气中,那两粒晶莹剔透的乳珠,已开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发硬坚挺!

  “你放心,宫主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丽影的秀发,使劲的压着她蹲下,恶狠狠的道,“我不能当真占有你,但是发泄欲望的办法是很多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裤裆处的布料骇人的鼓了起来,“哧——”的迸成了碎片,一根丑陋粗大的阳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丽影的樱唇边。

  “含进去!用你的香舌让它满足!”他冷酷无情的道。

  月下丽影厌恶的蹙了蹙眉,腥臭的气息一阵阵的冲击着她的鼻端,简直令人作呕!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张开迷人的樱桃小嘴,双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棒……

  “呀呀……好……快一点……快……”男子极度舒爽的叫了起来,弯下腰尽情亵玩着她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齿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贱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的老子痛快极了……”

  光阴在缓缓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吸吮阳物的“啧、啧”声交错共鸣,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淫词艳曲,在屋内惊心动魄的奏响。

  不知是因为机械的动作而麻木,还是因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腾,月下丽影的表情逐渐变的热烈而妩媚,她原本是蹲着的,这时竟突然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俏脸埋在男子浓密刺人的阴毛中,驯服的仰视着他,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他雄踞天下的气势。

  黑沉沉的屋子,黑沉沉的夜色,一个绝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卖力的舔着肉棒,她时不时的拨弄着散乱的秀发,成熟的胴体有节奏的前后耸摆着、迎合着……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仿佛也不愿意看到人世间上演的这一幕丑剧,于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就这样完全笼罩了大地。

  ************

  天亮了,任中杰坐在餐桌旁喝粥。吃一口香喷喷的炒蛋,喝一口温热热的小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一连喝了三大碗还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离开总坛么?”祁楠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皱眉道,“神风帮的事,你准备就此撒手不管了?”

  “管?你叫我怎么管?”任中杰嘴里咀嚼着食物,含混不清的道,“在这里,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难道还能死乞白赖的留下来吗?”

  祁楠志的脸板了起来,他瞪着任中杰,瞪了许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好极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看着自己的女人面临死亡而置之不顾!”

  他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只不过把碗碟震的通通飞上了半空,打翻的粥菜像瀑布似的迎头洒下。任中杰若不是躲的快,差一点就洗了个米汤澡。他的火气立刻上来了,叫道:“喂,你疯了么?瞧瞧你干了啥好事?”

  “我还想问你干了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气比他还大,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咆哮道,“我问你,是不是几年没见,你这小子已经变的连脸皮都不要了?从前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还算个男子汉,可是现在呢?哼哼……”

  任中杰的面容突然冷静了下来,木然道:“现在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给睡了,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伤害!”祁楠志紧盯着他的双眼,大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神风帮里的那些当家贵客,个个都是尔虞我诈之徒吗?在她最需要你的关键时刻,你却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嘿,和你这种家伙齐名,连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

  “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任中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伤感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强行留下的话,势必免不了和神风帮发生一场冲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反而给凶手造成可乘之机……”

  “怕什么?你莫忘记还有我帮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奋然道,“咱们俩曾经联手闯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蛇蝎女子?威名赫赫的『浪荡双绝』,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的……永远也不会……”

  任中杰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气满腔的道:“说的对!咱们当然不会被吓倒!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凌夫人周全!”

  “等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你说了一句人话!”祁楠志的脸色舒展了,望着老朋友微笑道,“为了庆祝你恢复英雄气概,我情愿吃点亏,好好的请你喝顿酒去!”

  “那就到迎宾酒楼去喝吧!”任中杰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你难得请一次客!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愿时不时的扮一回英雄!”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震动屋瓦,就像打雷一样的响,附近的人全都吃惊的看了过来,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

  要笑的时候,他们就尽情的笑,要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时候,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打!

  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洒脱不羁的生活!他们的理想和壮志纵已破灭,但那种赤诚的热血热肠,却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又一个漆黑、萧瑟、冷寂的秋夜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神风帮总坛的一间客房里,正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灯光映照下,是两条并不显眼的人影。

  “师父,楚天良死了,他抢走的遗书副本也找不到了!”凌琳呆坐在椅子上,弯弯的柳眉轻蹙着,一筹莫展的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当真没法子知道了吗?”

  傅恒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低沉着嗓子道:“楚淫贼虽被灭口,但他临死之前却已指出,月下丽影当时就在听雨楼里!嘿,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凌琳凝望着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可是,没有凌……我爹他留下的遗书为证,又有谁会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儿?”

  傅恒沉默了半晌,神色忽然变的无比悲哀,沮丧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都写在左雷东抄录的遗书副本中,只可恨我一时大意,竟让楚淫贼这厮给抢了去……唉,可惜呀可惜……”

  他懊悔无比的摇着头,自艾自怨的呢喃着,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更深了。在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凄凉的,虽然他的身板还是像枪杆一样挺的笔直,可是平素不易觉察的老态却已无法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是的,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断已迟缓,说话已开始唠叨,就连他的心,也已变的敏感、脆弱而多疑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一个江湖人,最怕的岂非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前浪”,成为了恋恋黄昏的夕阳?

  傅恒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沉重的挥了挥手,低声道:“琳儿,你累了,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觉吧!师父还有些事要仔细的想想!”

  凌琳站起身,粉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她的樱唇欲言又止的翕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过了很久,傅恒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杯浓茶。他凝视着自己在灯光下孤独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今晚,也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更鼓已经敲响了,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露出了半张脸,柔和而温情的把万道银光洒向大地。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傅恒的耳朵忽然一动,他听见有脚步声正隐约的从远处传来。

  “来的会是谁呢?”他心头疑惑,人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声静气的等待着,一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沉声道:“门未锁,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神风帮武士谨慎的迈步走进,恭敬的道:“傅老前辈,鄙帮刚收到一个包裹,指明要十万火急交到您的手中!”

  “哦?”傅恒微感奇怪,伸手接过了包裹,暗想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急迫的送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待那武士退走后,他小心的拆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整个身子都因狂喜而发颤!

  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册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夺去的那册一模一样的卷宗!

  “老天爷!”傅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顶门,大脑一团混乱。他茫然的叩了叩自己的脑袋,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份卷宗是从哪里来的?”

  他怔了片刻,忽然迅速的撕开了封口,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起了里面写的内容。

  “这……这是凌振飞的亲笔字迹!难道……难道这份竟然是他所写遗书的原件?”傅恒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不由得惊喜交集!他深信自己是绝不会看错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信心。

  长夜寂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风,灯火却在诡异的闪烁!傅恒呼呼的喘着粗气,双手的肌肉仿佛都已因紧张而僵直,他甚至听的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

  “月下丽影,老夫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个了!”傅恒激动的握紧拳头,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仿佛在一瞬之间就年轻了二十岁!

  他手忙脚乱的翻动着书页,终于找着了凌振飞所写的最关键的一页,逐字逐句的低声念了出来……

  “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傅恒发出了一声暗哑的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脸上流露出骇异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倒退了几步,失神的嘟哝道,“这……这怎么可能,出现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屋里,也不晓得站了多久!烛火似已将燃尽,渐渐变的更加飘忽朦胧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这老人突然间发现,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傅恒悲愤的仰首向天,咬牙道,“好一个月下丽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

  “傅老爷子可是在说我么?过奖了!”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声,叹息道,“您老的确是个聪明人,居然这么快就揭穿了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呦!”

  她的声音又娇媚,又温柔,听上去绝对能勾走大多数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听在傅恒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当然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

  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隐进了云层中,点点繁星却在快活的眨着眼。夜色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潜伏着凶险的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任中杰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强大的神风帮,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呢?”

  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身后那顶巨大的花轿说的。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的女人,就是从来也不肯踏出轿门半步的金叶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什么?”金叶子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娇慵,“神风帮不让你继续插手下去,岂非正好使你远离了麻烦?你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轻声道:“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和麻烦有缘!哪一天麻烦不找我了,反而会让我感到空虚失落!”

  “你骗人!”金叶子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些许的醋意,微嗔道,“这样的话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当我不晓得么?”

  任中杰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为了她……实话对你说罢,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实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

  金叶子缓缓道:“那么,你现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

  任中杰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

  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码我已经搞清楚,罗镜文要赶我走的真正原因……”

  他刚说到这里,窗外突然传来了一片隐隐的悲嚎声,像是有许多人在城里的不同角落放声痛哭!

  “怎么回事?”任中杰耸然动容,随手撩起帘子向街道上望去。只见黑沉沉的夜色下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点缀的整个城市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火龙,张牙舞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须臾,长街的尽头响起了密如骤雨的马蹄声,数十匹健马如同腾云驾雾般疾弛而至。马上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汉,臂上醒目的绑着白纱,脸上满是悲愤的泪痕!

  “瞧这架势,神风帮里又死了人!”任中杰木立不动,骇然道,“难道凶手这么快就下手了……”

  金叶子喟然长叹道:“想不到神风帮多灾多难,竟至于斯……”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娇呼道:“姓盖的三兄弟,你们给我进来!”

  “遵命!”守在楼下的盖氏三雄齐声答应,一起翻身纵进屋里,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金叶子娇叱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想来你们已经调查过了,还不快说来听听!”

  盖天虎惶恐的道:“是!小人刚才询问了巡街的武士,原来……原来神风帮里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噩耗——帮主凌振飞逝世了!”

  “什么?”金叶子失声道,“凌帮主真的……已经死了?”

  “这样大的事还会假么?”任中杰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沉吟道,“我怀疑凌帮主早就殁于敌手,只是这个凶讯一直被人为的封锁了,到了此刻才通传江湖!”

  金叶子低声道:“依你看,封锁消息的会是谁呢?是凶手,还是某位当家?”

  “我也不知道……”任中杰摊开双手,沉声道:“要想了解背后隐藏的真相,惟有再进神风帮的总坛探查……”

  “你还想回去?”金叶子惊奇的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把你赶出来?”

  任中杰凝视着轿门,悠然道:“不是我一个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

  金叶子“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为什么也要去?”

  任中杰淡淡道:“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很难混的进总坛!”

  金叶子的笑声听起来更清脆了:“那么,我又为何一定要帮你呢?”

  “因为……”任中杰的表情忽然变的十分严肃,一字字道:“你不想我冲进轿子强奸你!”

  金叶子沉默了,不知是在为他的无礼话语而生气,还是被他的强横模样所震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轻微的在轿帘背后回荡。

  “有趣呀有趣,这句话从任中杰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她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仿佛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讥讽的道,“小女子怕极呀,实在怕的要命!哪里还敢对你说个不字?”

  任中杰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金叶子总算笑完了,可是那悦耳动听、撩人心魄的声音,却依然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任中杰的心头……

  ************

  “爹——”凌韶芸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父亲的遗体上,悲恸的哭声如同山洪爆发般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拼命的摇晃着,尖叫着,似乎想唤醒沉睡着的亲人。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小姐,你莫如此伤心了,还请节哀顺变!”孔威紧握拳头,似在强抑着泪水,奋然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先替帮主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事,然后举帮出动,擒凶报仇!”

  “报仇?哈哈,报仇……”罗镜文茫然的惨笑了两声,失神的道,“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何报仇?”

  鲁大洪霍然抬头,红肿的眼珠子吓人的瞪了出来,厉声道:“帮主身中『极乐神针』的剧毒,凶手的身份还用的着问吗?”

  “这样说来,你已认定是极乐宫干的?”罗镜文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极乐宫主的武功有多高……”

  鲁大洪打断了他,怒声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了那万恶的女魔头,大可以躲在总坛里做个缩头乌龟!”

  “混帐!”罗镜文一掌拍碎了桌面,厉叱道:“你以为我罗某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么?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死的不明不白,误中了歹人的奸计!”

  “什么,我是歹人?”鲁大洪勃然大怒,浓眉吓人的竖起,暴喝道,“我对神风帮忠心耿耿,十余年如一日,难道还会有二心不成?”

  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上窜下跳,指示偎红、依翠四处施展美人计,并积极培植一己的势力……对于你的野心,你当我们大家真的蒙在鼓里么?”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牙道:“不错,我是想登上帮主之位……但你们呢,就敢说自己全无半点私心?”

  孔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却不再理睬他了,转头问罗镜文道:“三弟,你刚才说的奸计是指什么?”

  “各位难道不觉得,大哥的尸身出现的很突兀么?”罗镜文顿了顿,沉痛的道:“现在本帮七大当家已死其三,元气已然大伤!而宿敌快意堂的势力,却已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内,意欲借机将本帮一鼓歼灭!此时我等若贸然的出击极乐宫,极有可能被敌手乘虚而入,就此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继远阴恻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就应该委屈求全的向极乐宫主低头?”

  罗镜文气极反笑,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凌韶芸挥手砸烂了一个香炉,掼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们吵够了没有?”她愤然站起,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怒意。她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厉声怒叱道:“爹爹尸骨未寒,几位叔叔不思一致对敌,自己却先闹的不可开交,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经么?”

  孔威脸上一红,被她斥责的无言以对,赧颜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

  凌韶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们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根本没有兴趣听!我只晓得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本帮不被外敌所并吞!孔二叔,请传我的命令,眼下咱们先击快意堂,后打极乐宫!”

  四个当家一齐怔住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发现,凌大小姐好像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变的威严、成熟而心计深沉,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只懂得胡闹的小丫头了!

  不知怎地,这样的转变令他们由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大小姐,你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孔威勉强笑了笑,恭声道:“我保证,神风帮绝不会就此消亡!请小姐万勿担心,好好的去休息吧!凌夫人已因过度伤心而晕倒,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凌姨?哼,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居然也会伤心?”凌韶芸抹了抹眼泪,不屑的冷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她窈窕的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却又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

  天马上就要亮了,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

  夫子庙旁的长街上,精赤着上身的盖氏三雄抬着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展开轻功矫健的在青石路上疾弛。

  轿子外,是一双双好奇惊佩的眼睛,轿子里,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当真能混进神风帮的总坛么?”任中杰的声音响了起来,疑虑的道,“如果那几个当家强行打开轿门搜查,那又如何是好?”

  金叶子傲然道:“这世上想打开本姑娘轿门的人多了!只不过,除了你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外,还没有谁真正的成功过!”

  任中杰苦笑道:“你我虽然同处一轿,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咱们中间还隔着张帘子!其实在下和芸芸众生一样,仍然无缘目睹金小姐的芳容呢?”

  金叶子咯咯娇笑,道:“你若真的想看看我,为什么不掀开隔帘爬过来呢?”

  “因为我实在很害怕……”任中杰叹了口气,道,“真正的人,真正的事,很多时候都跟想象中不同,何妨保持住现在这种神秘感呢?”

  金叶子嫣然道:“想不到任公子居然能抑制的住自己的好奇心,失敬失敬……”

  话音未落,任中杰突然“嘘”了一声,低低道:“总坛就在前面,禁声!”

  几乎就在同时,轿子轻微的晃了晃,随即稳稳的停下了。一个森严的声音喝问道:“尊架是谁?光临本帮有和贵干?”

  金叶子缓缓道:“惊闻凌帮主谢世,特来凭吊!至于小女子的名讳么,嘿,给你看看这个!”纤手一扬,一道金光从窗隙间激射而出,“叮”的撞在了坚硬的石墙上!

  ************

  太阳落山了,又一个令人窒息的黑夜已经来临。

  凌韶芸一个人站在幽静的小房间里,怔怔的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凝视了很久!

  她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秀目中却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此刻,这清秀脱俗的绝美少女,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是一种令人心动又心悸的可怕!

  “你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未曾看够么?”她突然出了声,冷冷道,“如果本姑娘真是如此耐看,你为什么不索性走出来,大大方方的欣赏清楚?”

  窗外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漫步走进屋子,一张平凡的脸上带着种异样的神色。这人竟是阿平。

  凌韶芸的目光透过镜子打量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阿平立定了脚步,淡淡道:“我来,只因我知道,你需要我!”

  凌韶芸霍然转身,妙目霎也不霎的瞪着他,冷笑道:“你怎知道我需要你?哼哼,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阿平仍不动怒,悠然道:“我也不是别人,只不过是个武功不错,而且头脑极为冷静的人。你若想干净利落的除掉一个仇敌,我正是最适当的武器!”

  凌韶芸的呼吸忽然变的有些急促,颤声道:“你杀一个人,通常要收多少银子?”

  “很多时候我不收银子……”阿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我喜欢叫雇主拿东西来交换,用他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最宝贵的东西?”凌韶芸茫然的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解的望着他。突然间,她发现这少年的眼光正无礼的落在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种贪婪急色的神情,竟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

  “你做梦!”她羞愤交加的叫了起来,娇躯震颤的就像是风中瑟缩的枯叶,可是她那娇弱惊慌的举措,反而更能激起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兽欲!

  “你错了,我并不是在做梦!”阿平的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依然是淡淡的道,“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已有了绝对的把握!我有这个信心!”

  凌韶芸的意志仿佛一下子崩溃了,明亮的眼波也黯淡的像是片死灰。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强忍住正欲奔涌的泪水,皓白的小手缓缓的移到了衣襟上,一粒粒的解开了纽扣。

  她的动作十分迟缓,指尖也在不停的颤抖,好半天也没能除下衣衫。阿平居然并不着急,反而露出很悠闲的样子,安静的等待着她。

  “好!这笔交易我做了!”凌韶芸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娇美的脸庞扭曲了。她用一双噙着热泪的大眼睛瞪着阿平,寒声道,“但你若是不守信用,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阿平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展现了出来,面色冷酷的点了点头!

  这时,凌韶芸已经脱掉了外衫,只剩下一袭洁白的贴身内衣,紧紧的包裹住曲线玲珑的胴体。她屈辱的闭上了眼睛,用最大的努力驱使着自己的双手,毅然的扯脱了娇躯上的最后一缕布片……

  秋风无声的轻拂着,仿佛是在呜咽叹息,她已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黯淡的星光铺洒在她晶莹如玉的肌肤上,使她完美无暇的裸体看上去越发显得凄艳动人!

  她的肉体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胸前一对小山包似的乳房饱满坚挺,深邃的乳沟雪白粉嫩,两颗娇艳欲滴的淡红色乳头矗立在玉峰顶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在男人目光的凝注下迅速的凸起、发硬。

  “很好!凌大小姐的身材果然没让我失望!”阿平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眼珠子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细腰丰胸上挪开,却又放肆的沿着平坦的小腹向下瞄去。那双拼命合拢的修长美腿,以及结实耸翘的两团雪臀,都如磁石般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既然是这样,那……那你还等待什么呢?”凌韶芸忽然睁开了双眼,声音冷静的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挑衅的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你也害怕么?”

  阿平面色一狞,就像是只发情的野兽般冲了上来,两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乳房,粗糙的指头夹住娇嫩的乳蒂恣意的摩挲着、拉扯着,原本色泽淡雅的乳晕很快被蹂躏的又肿又涨,并呈现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凌韶芸痛的冷汗直冒,光滑的皮肤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她咬着牙,忍受着他的唇舌扫过胸膛时带来的恶心,强抑着自己不呕吐出来。

  “婊子,你给我兴奋一点!”阿平目泛怒火,猛然一拳打在凌韶芸的肚子上。她的人立刻被打的弯曲,弯着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秀眉一蹙,胃里的苦水已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阿平呼哧的喘了口气,狞笑着一把捞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身子揪了起来,摆弄成了一个四肢着地、粉臀高翘的淫荡姿势!

  凌韶芸羞耻的垂下俏脸,一声不响的任凭对方饱逞手足之欲。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动人娇躯,已因紧张而泛起了略微的粉色。耸起的丰满臀部上,深陷的菊花轮秀气而娇柔,仿佛不堪灼热眼光的炙烤,正在惊惶不安的微微蠕动。

  “这样美的天生尤物,我一定会好好的享用的!”阿平眯起眼睛,手掌恣意的爱抚着她嫩滑的大腿,片刻后又顺势爬进了幽深的臀缝,轻薄的拨开了毛茸茸的芳草,触摸在战栗的微隆花丘上……

  “噢——”凌韶芸娇躯剧颤,嘴里情不自禁的轻声低吟。最神圣最纯洁、从未被开发过的处女禁地,今天终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侵犯了!她的心头一片模糊,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到了股沟间。那热切饥渴的触摸,既令她觉得痛恨厌恶,又令她享受到了一种麻痒美妙的新奇滋味。

  阿平得意的笑了,指头上逐渐传来的湿热告诉他,这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美貌少女,敏感的身子已经作好了合体交欢的准备了。

  “呼啦”一声,他把凌韶芸的胴体翻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他要亲眼见到她在失去贞操时的悲痛表情,只有她那痛不欲生、苦楚难耐的样子,才能够让他完全亢奋!

  “嘿嘿,凌大小姐,我要来了!”阿平怪叫一声,挥手扯下裤带,挺起青筋毕露的丑恶肉棒,缓缓的抵在凌韶芸娇嫩的花唇上。此时,那粉红色的泛滥溪谷已是纤毫毕现,在疏落有致的茂密丛林下,散发出了一阵阵处子特有的幽香。

  泪水霎时浸满了凌韶芸的眼眶,她的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已失去反抗的可能了。命运的安排往往就是如此残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注定要付出难以想象的牺牲……

  阿平凝视着她的面容,忽然冷冷的道:“大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韶芸喘着气,呻吟道:“现在……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先说出来!”阿平的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意,狞声道,“当你听到了这个秘密以后,我占有你的肉体才会更有劲、更销魂!”

  凌韶芸的心中忽地升起了不祥的预感,颤声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平瞪着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姓什么?”

  凌韶芸茫然的摇了摇头,高耸的双乳急促的上下起伏。她竭力平稳着呼吸,等待着他说下去。

  阿平一字字道:“我姓沈!我父亲就是死在你爹爹掌下的,『快意堂』北方分堂主,号称『惊虹快刀』的沈之武!”

  凌韶芸惊呆了,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嘶喊道:“你骗我……卑鄙小人……你竟敢骗我……”

  “哈哈……我就是要你尝尝被仇人强奸的痛苦!”阿平纵声狂笑着,肉棒微微一挺,轻易的迫开了合紧的迷人玉缝,逐寸逐寸的探进了温暖的蜜穴!

  “不要……不……”凌韶芸绝望的哀鸣着,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武器被粉嫩的花唇咬合着,马上就要贯穿了自己处女的封印,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阿平怪叫一声,双手用力抓住她丰盈的乳峰,奋力将腰部向前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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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剑从背后刺来

  “好好记住这一刻吧!”阿平暴喝着,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用膝盖顶住了凌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跨下的巨龙坚硬如钢铁,恶狠狠的往嫩穴里捣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哧、哧”两下极轻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窗外突然飞进两道灿烂的金光,就像是绚丽的流星横扫过黑暗的天空!

  阿平骇然变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滚,堪堪避开背心要害,但那锋利的暗器边缘,却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长长的血痕,血珠子登时渗了出来!

  “是谁?”他虽惊不乱,纵身跃起,厉叱道,“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汉……”外面传来了一个极优雅的女人声音,淡然道,“而且,对阁下这样的无耻之徒,也根本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

  阿平脸色发青,扫了一眼瑟缩在屋角的凌韶芸。她正手忙脚乱的掩着衣襟,俏脸上犹自挂着羞愤的泪花。

  “不管你是哪个,听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声,也不穿衣服,就这样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结,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顶巨大的轿子!

  凄凄惨惨的月色,空空荡荡的树林,神神秘秘的花轿!阿平猛然间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劈面袭来,逼的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的瞳孔蓦地收缩,沉声道:“金叶子?”

  “正是!”金叶子回答的很干脆,反问道,“『无形煞刀』沈平?”

  “不错!”沈平顿了顿,忽然道,“听说从未有人进过你的轿子,更没有谁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金叶子淡淡道:“这是因为,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见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阁下的刀一样,不是轻易能给别人见着的!”

  沈平沉下了脸,冷冷道:“我的刀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码有一种人能见到!”

  金叶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说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没有否认,眉宇间开始凝聚起浓重的杀机!在这一刹那,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顿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强大气势在两人之间流荡。

  僵持了片刻,金叶子忽然咯咯娇笑,银铃似的笑声妩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动听的时候,数十道金光连连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没有躲避,他猛地飞身疾掠,迎着满天暗器冲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时,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鲜花绽放,耀眼的闪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双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却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闪,只一闪!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视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这双手幻化成的刀锋,却绝对能令任何敌人心胆俱寒!

  “唰”的一响,沈平已撕开了轿帘,直挺挺的撞进了轿内……

  ************

  仰首望天,没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连漂浮的云层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气,就像绝大多数秋夜一样,是压抑而沉闷的。

  在夜幕的掩护下,任中杰和祁楠志在小迳上轻灵的疾掠着,两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时不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容易就混进总坛了!”祁楠志皱着眉头,不安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任中杰漫不经心的答道:“对神风帮来说,凌振飞的死讯不亚于石破天惊!此刻总坛里人心浮动,调度必已出现混乱,被我乘虚而入又何足为奇?”

  祁楠志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古怪,不晓得你注意到没有?”

  任中杰转脸望着他,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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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中杰随口道:“是呀!那又怎么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说,只有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会想到动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后来居然轻轻易易的就把我放过了,再也不来找我的麻烦,你不觉得这种转变太突兀了些么?”

  任中杰微微颔首,喃喃道:“确实有些古怪……确实……但最让我感到古怪的却还不是这个……”

  祁楠志目光闪动,试探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这几天发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对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出来……”

  话犹未了,数十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无比恐惧、无比悲戚的惨呼!惊呼声仿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进了心脏的最深处,令人全身毛骨耸然!

  任中杰变色道:“不好!傅恒那屋里出事了!”边说边风驰电掣般循声掠去,祁楠志也展动身形,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进了屋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的,紫红、紫红的血迹!

  傅恒的尸体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苍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讥诮、悲伤和骇异。

  尸身旁,凌琳正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听见有人进来,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他暗暗叹息着,伸掌轻拍凌琳的肩头以示安慰,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凌琳的娇躯颤抖了几下,终于慢慢的宁定下来。

  “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凌琳伤心的抬起头,脸蛋上挂满了泪水,悲恸的道:“但我师父却死了……他被人杀了……以后他再也不能照顾我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师父,替许许多多屈死的冤魂报仇!”任中杰的声音依然很缓和,可是听起来却满含着冷静的决心。他顿了顿,温言道,“傅老前辈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么?”

  凌琳竭力平稳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觉,直到刚才醒来……”

  “瞧你师父的死状,这屋里必定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任中杰沉吟着,缓缓道,“你难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么?”

  凌琳双手抱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脸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声音……有声音吗?我听到了没有?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

  任中杰失望的叹了口气,右手袍袖一拂,出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软床,细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这小女孩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祁楠志跟了进来,在他面前摊开右手,掌心里有一团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发现了什么?”

  任中杰微微一震,低呼道:“鸡鸣五更香!”

  祁楠志颔首道:“不错!看起来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个时辰!凶手是先将她迷晕后,再潜进这间屋子下毒手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傅老前辈,其动机何在?”

  任中杰忽然奔回了血迹满地的现场,从凌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许是为了这上面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讶然道:“这是什么?难道是凌振飞所写遗书的原件?但……但凶手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在现场?”

  任中杰苦笑道:“不能说是遗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份卷宗已经被凶手做了手脚了!”

  他打开内页,迅速的浏览着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沉声道:“你看这一段!”

  祁楠志凑过脑袋,低声的诵读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咦?”

  他念到这里就顿住了,因为纸张上赫然是一个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的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祁楠志大为沮丧,懊恼的道,“难道『月下丽影』的身份,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揭穿了吗?”

  任中杰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不,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个家伙?”

  任中杰冷静的道:“是那个被玉面罗刹派遣来的,准备将藏宝图送到总坛的使者!他一定晓得,凌帮主遗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话虽不错,但此人身怀重宝,绝不会轻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会偷偷送来地图,然后一走了之!”

  任中杰正待说话,屋外突然响起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矫健的闪身掠进,见到惨不忍睹的尸体血迹,面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孙老爷子,总算见到你了!”祁楠志喜动颜色,忍不住拍手庆幸道,“我还担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烦,以至于迟迟不能返回总坛相见呢!”

  孙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恒满是血迹的尸体,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烦……倒是傅老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确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叹息了一阵,忽然道,“老爷子,在下托你调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么?”

  孙元福肃容道:“幸不辱命!两位分别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极重要的发现!”

  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圆脸,缓声道:“祁大侠,你要老朽调查偎红和依翠的身世来历,果不出你所料,这二女都曾受过凌帮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们先自己卖身到『风月小筑』,成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后又想办法接近了四当家鲁大洪……”

  祁楠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一早就觉得,这两个女子不简单,果然不错……这样看来,谋刺凌夫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凌韶芸、凌琳、偎红和依翠当中的一个,或者是由她们几人联手!动机么,就是当年的一段血海深仇……”

  任中杰截口道:“但凶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俩都和凌振飞有过肉体关系,也许是由于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杀心!还有一个韩冰,她的动机倒是很明显,就是为了藏宝图……”

  祁楠志紧皱眉头,喃喃道:“月下丽影,到底是这七个女子中的哪一个?行凶的意图,到时是仇杀、情杀,还是谋财?唉,我们似乎到现在都未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孙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嘱咐老朽,在发现凌帮主的遗体后,偷偷的将现场可疑的物件藏起。结果在那天,还真的给老朽找到了一样东西……”

  任中杰和祁楠志异口同声的道:“是什么?”

  孙元福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发亮的物体托在掌心,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发钗!

  “这是老朽在凌振飞紧握的拳头中找到的。”孙元福解释道,“当时只有张当家和十八个武士在旁,但他们都不晓得……”

  一言未毕,任中杰突然跳了起来,目中带着种极其骇异的神色,震惊道:“我见过这支发钗!”

  祁楠志愕然道:“你见过?这只发钗一直在尸体的手中握着,你怎么可能见过?”

  任中杰一把夺过钗子,翻来覆去的仔细审视着,沉吟道:“这发钗上镶嵌着极为名贵的珍珠,世上恐怕并不多见。而且,从造型款式来看,它本应该是『鸳鸯钗』……”

  祁楠志目中放出异彩,兴奋的道:“你是说,这样的发钗本是成对的?你见过的,其实是和它配成对的另外一支?”

  任中杰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

  祁楠志惊喜交集,一迭连声的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见过?快想想,说不定这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

  任中杰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苦恼的道:“我……我想不起来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们刚才谈到的那七个女子中,有一个曾戴过这支发钗……奇怪,究竟是谁呢?”

  他想了好半天,几乎要把脑袋都敲破了,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祁楠志盯着他,失望的道:“凌振飞临死时用力握住这支发钗,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杀他的凶手!你最近怎地变的如此粗心糊涂,连这样至关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这七个女子你也都见过的,你为什么不想想,到底是哪个戴过这支发钗?”说罢,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驳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话还没说完,怎么就独自溜走了?”

  任中杰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手来挥了挥,就展开轻功掠向了远方,剩下祁楠志和孙元福一脸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

  “砰”的一响,沈平已迅猛无伦的冲进了轿内……

  蓦地里,他发出了几声闷哼,整个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抛了出来。退出来的速度比冲进去的速度居然还要快的多!

  他一连退出了五六丈的距离,才勉强立定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喃喃惨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叶子……”

  这句话刚刚说完,大量的鲜血突然从沈平的胸腹四肢间喷了出来,就如潮水般喷出!

  这情景是非常骇异的,仿佛一个涨的鼓鼓的热水袋猛然被刺猬撞个正着,在顷刻间就变的千疮百孔,精华尽失!

  “你是第二个冲进轿子的人!”金叶子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第一个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过,你们俩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沈平苦笑了一下,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倒在这黑暗的丛林里,倒在这诡异的花轿边!此刻,他身上的凌厉气势和锋锐杀机全都消失了,仿佛已经随着鲜血流淌出了体内,于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个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亲眼目睹轿中的绝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了个笑容,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叶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动听轻柔的气息就像是淡雅的音乐。一时间林子里寂然一片,半晌后她才浅浅一笑,柔声道:“凌大小姐,你还不打算出来见见客么?”

  “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凌韶芸声色俱厉的摔打着东西,嘶声痛哭道,“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一个也不想见!”

  “不见就不见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见到你么?”金叶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着凌帮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着他亲手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哪里犯得着降贵纡尊的来见你?”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韶芸的哭声嘎然而止,惊疑不定的道,“我爹爹的基业又……又怎会毁于一旦?”

  金叶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几个当家对帮主之位却是各怀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红的『赤焰遗宝』,虎视眈眈的快意堂,神风帮的局势怎样,还用的着我来详细说明么?”

  “吱呀”一声,凌韶芸推开房门,披头散发的冲出了屋子,仅着内衣的雪白娇躯耀眼的反射着月光。她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外袍,一边焦急的顿足道:“那你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的!”金叶子说到这里,嘴里突然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呼哨,余音袅袅,尚未停歇,盖氏三雄的身影就从林子深处掠了过来,抬起花轿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为之吧!请转告任中杰,小女子告辞了!”娇慵的声音平缓如流水般响彻树林,竟不因距离的增远而减弱,直到最后一个字送出后,才缓缓的从耳朵边消逝。

  凌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坚定的迈动了步伐……

  ************

  夜色是宁静的,神风帮的总坛也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有一场无形的暴风骤雨正在暗暗的酝酿。

  听雨楼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伫立在秋夜里。楼上的一盏孤灯,看上去依然是那样寂寞、那样凄凉,就像是住在此间的凌夫人一样,充满了深沉的无奈和悲哀。

  “任公子干冒大险返回总坛,又强行突破封锁闯进听雨楼,就是为了告诉贱妾这些事吗?”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软椅上,神情淡漠的轻启着樱唇。她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可是听起来却很遥远,遥远的仿佛隔着海角天涯。

  任中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当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详述事情始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夫人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便度过眼下的危机。”

  凌夫人姿势优雅的拢了拢秀发,不动声色的道:“哦?”

  任中杰凝视着她那梦幻般的美目,沉声道:“据在下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总坛里的形式对夫人极为不利……”

  他顿了顿,见凌夫人似乎毫无反应,只得接着道:“诸位当家窥视帮主权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觉。他们若是发现了这份遗书上所记录的往事,必然会借此向夫人发起攻击……”

  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从前发生的事,不过是争风吃醋、爱恨纠缠的恶果。先夫原来还有一女,而且已经长大成人,那也好的很啊!其实先夫既亡,贱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报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任中杰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凌夫人柔若无骨的纤手,大声道:“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凌夫人身子一颤,俏脸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仅仅过了一瞬,她又恢复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贱妾还在服丧,请你自重!”

  她没有强行摔脱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却已在他掌中变冷,变的像冰一样的冷!

  任中杰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蓦地里发觉,眼前这个一身缟素、清丽高贵的成熟美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是客气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云雨的风情,根本就没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轨迹!

  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中杰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测,藏宝图就会白白的落入『月下丽影』手中!”任中杰努力的做最后的说服,厉声道,“这女子和你有杀夫之仇,难道就此让她逍遥法外么?”

  凌夫人漠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东西,那就谁也拿不走!否则,怎样强求也是枉然……”

  她轻声细语的诉说着,娓娓动听的柔音回荡在任中杰的耳朵边,听来却似蕴含着深入骨髓的凄凉和无奈,把他的满腔热血一点一点的浇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辞!”任中杰躬身一揖,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犹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丽影』,一样能救夫人于危难之中……”

  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娇呼道:“任公子!”

  任中杰停下脚步,淡淡道:“怎样?”

  凌夫人手扶椅背,娇怯怯的身形仿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着嘴唇,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的出话来:“你……你千万要小心!『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

  任中杰涩然道:“我什么?”

  凌夫人不顾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她说到这里猛然间顿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个女人若对男人说出了这三个字,那么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爱的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等你。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三个字。一个男人若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气还能不沸腾么?

  任中杰的身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他突然返身冲了回去,猛地搂住了凌夫人的身体,搂的是那样用力,把她柔弱的双肩都搓的“咯咯”直响。

  凌夫人被这大胆的举动吓呆了,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凭男人的热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中杰的唇舌充满侵略性的攻占了她的小嘴后,才蓦地里清醒了过来。

  “不……不能这样……放开我……”凌夫人避开俏脸,奋力的在他怀里挣扎着,颤声道,“任公子,我们不能……不能一错再错!”

  “我们根本没有错!”任中杰斩钉截铁的断喝了一声,双手使劲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视着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大声道:“一个女人和她喜欢的男人上床,这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说是错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着、阻挡着他肆意妄为的进攻。可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挣扎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随着贴身衣物的离体而去,凌夫人变成了全裸的美人儿!

  “不可以的……任公子,贱妾还在守孝……”她惊恐的哀求着,双臂交叉的护在胸前,试图遮住自己高耸的乳房,两条迷人的玉腿紧紧的合并在一起,交汇处的一小丛漆黑阴毛仿佛也在微微的颤抖,刚才勉强装出来的优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守孝又如何?”任中杰不由分说的拉开凌夫人的手臂,两团丰满晶莹的肉团一下子冲了出来,淡淡的乳香刺激着血液里的欲火烧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着这对又大又软的突起,指尖在峰顶轻轻一拨,细小娇嫩的乳头条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来。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好么?”任中杰咬着她嫩滑的耳珠,吹着热气道,“在下已经不想在夫人面前装君子了,也请夫人莫要再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吗?”

  凌夫人用力的咬着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乱的神色。丰腴白腻的娇躯在侵犯下不停的发抖,美乳尖端那对红豆大的乳头微微的向上翘着,被任中杰的舌头一卷,立刻充满生机的蠕动了起来。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咙里压抑的吐出了一连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轻轻一踮,两人的小腹已恰到好处的厮磨在一起,股沟之间已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任中杰的脑子一阵晕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挤压的变了形,那种美好的弹力使他的心跳急剧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汁水正从她的玉缝里淌出,缓缓的沿着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背上。

  “该进攻了!”任中杰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体已经作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如果说上一次他占有她是由于药物的缘故的话,那么这一次,则完全是凭着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这成熟的美妇,令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献身。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沸腾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跨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顶。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根软如棉、硬如钢的粗大阳物,以力道万钧之势尽根没入了凌夫人空虚的嫩穴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强劲的冲击几乎把她的人都撞飞了,这一撞不但击中了她饥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随着巨大肉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离开了地面,悬在半空中一左一右的摇晃。

  这种站着交合的姿势是凌夫人从来也没有想象过的,她只觉得既刺激又惶惑,两个白嫩的奶子被对方牢牢的握着,支撑平衡的全部着力点都落在了亲密结合的性器上。摇摇欲坠的身子似乎随时面临摔跌的危险,她不时发出心慌意乱的尖叫声,下意识的把阴道缩的更加紧窄!

  任中杰望着她情思难禁的媚态,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纤腰,迅速的将她的娇躯翻转,接着伸掌掰开了她饱满洁白的雪臀,阳物复行由背后深深的插入,下体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凌夫人满脸潮红的吁吁娇喘着,主动的耸起翘臀迎合着节奏。她的两只手已无法搂到男人,难受的简直无所适从,只得狼狈的撑在墙上苦忍。柔软的腰身逐渐的被折成了弓形,两只丰满的乳房沉甸甸的垂着,一对白生生的玉腿则向后弯曲,有力的夹住了对方的身子。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散了下来,使她看上去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光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任中杰恣意的享用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火热的阳具夹在她两团光滑结实的臀肉中来回进出,每一下都直捣花心。细致酥暖的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连连,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入她的身体……

  “呀——呀-——”终于,亢奋到了极点的任中杰猛然喷出了浓精!温热的精液一发一发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迳内壁上,把她烫的欲仙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绝顶的高潮……

  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复。缠绵过后的身体虽还舍不得分开,可是疲惫已使两人就地躺了下来,躺倒在洒满香汗和淫液的冰凉地面上,久久的凝望着墨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尽兴,整整五年都没有这样尽兴了。”凌夫人的脑袋斜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呢喃着。她的一双美腿意犹未尽的轻蹭着他的腹部,绵软嫩滑的玉趾抵在阴囊上,柔情似水的缓缓搓揉着,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蚀骨销魂。

  任中杰把玩着她的双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么你以后天天都可以这样尽兴!”

  凌夫人娇躯一震,忽然推开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却是那样的坚决,连带着把任中杰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脚底!

  “即使我离开了这里,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走的!”她的眼睛霎也不霎的瞪着他,嘴角边泛起一丝酸涩的笑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不是同路人,绝不是!”

  “你是个天涯漂泊、逢场作戏的浪子,感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好景难长的美梦。不论你怎样爱一个女人,都不会为了她而厮守终身的!”凌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淡然道,“十年前我一时冲动嫁给先夫,那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如今,我不想一错再错……”

  任中杰呆呆的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无奈的笑了笑,正待开口说话,蓦地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同时,“乒乓”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向两边飞起,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妙极妙极,凌夫人这番话说的真是精彩了!”这人拊掌而笑,修饰的整整齐齐的方脸上满是和蔼之色,眉目间颇有正气,竟是闻名江湖的“仁义大侠”卫天鹰!

  凌夫人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摸衣服。可是周围所有的掩体之物都已在激烈的交合中化成了碎片。她的俏脸涨的绯红,只得尽量蜷曲起玲珑浮凸的裸体,双臂局促不安的遮挡着自己无限美好的上身。

  卫天鹰呵呵一笑,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和“大侠”的身份绝不相称的淫亵表情,他贪婪的盯着凌夫人臂下的春光,眯着眼笑道:“想不到『江南第一美女』这朵鲜花,终究还是被任公子如愿以偿的摘到了!”

  “托卫大侠的福!”任中杰居然既不生气,也不尴尬。他挺直腰板坐在地上,淡淡道:“不知卫大侠来此何干?也是想来采花吗?”

  卫天鹰摆了摆手,正色道:“在下和任公子不同。公子以风流名动武林,在下却是以仁义传遍江湖,又怎会厚着脸皮做下这等勾当?”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原来卫大侠眼睛上的胆子虽不小,可毕竟还是不敢在『色』字上惹麻烦的!”

  卫天鹰悠然道:“不错,大侠是不会轻易犯下淫戒的。只不过大侠也是人……”他忽然沉下了脸,一字字道:“是人就需要钱!一笔数额巨大的金钱!”

  任中杰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错愕道:“什么?”

  “阁下不必装模作样了!”卫天鹰伸出一只手掌,厉声道:“把藏宝图交出来!”

  凌夫人的粉颊一下子变白了,低声道:“藏宝图并不在贱妾手中……”

  “呸!”卫天鹰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凌振飞的遗书上写的很清楚,他一过世,玉面罗刹就会派使者将藏宝图送来!”

  凌夫人酥胸起伏不定,咬着嘴唇道:“自先夫不幸弃世后,贱妾从未见过外人,就算那个送图的使者真的来了,也没机会和他见面。”

  “不,你有这个机会!”卫天鹰直视着她的明眸,冷然道,“因为这个使者根本不是外人,他就是唐钢!”

  任中杰霍然一惊,失声道:“是他?你怎能如此肯定?”

  卫天鹰淡淡道:“这是唐钢临死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

  任中杰的目光突然亮了,像是想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容道:“唐钢死了?是谁杀了他?”

  卫天鹰道:“我赶到现场时,唐钢已经说不了太多的话了。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他是被一柄铁铸的扇子击死的!”

  任中杰摸着下巴,沉吟道:“罗镜文?”

  “不错!所以我总算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卫天鹰成竹在胸的道,“根据玉面罗刹和凌振飞的协议,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只有两个女人,但究竟是谁却一直没能指定。在这种情况下,月下丽影为了确保财富到手,就对凌夫人起了杀心。”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凌夫人虽屡屡欲刺,却总是大难不死。后来凌振飞逝世的消息传出,身为使者的唐钢不得不就收图人选作出决定。很自然的,他不愿意将藏宝图交给心狠手辣的月下丽影!于是在前天晚上,当楚天良闯入听雨楼施暴的前一刻,唐钢趁着易斌被杀、无人看守的良机,顺利的会晤了凌夫人,并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在唐钢离开神风帮后,罗镜文却对他下了毒手!”卫天鹰嘿嘿冷笑道,“为什么要杀他呢?因为有人想独吞宝藏!只要唐钢一死,短期内就没人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月下丽影』百般阻挠,藏宝图最终还是顺利的送到了凌夫人的手中!”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抓住凌夫人的双肩晃动着,大声道:“你不肯跟我走,是因为你早已决定要和罗镜文一起私奔,是不是?”

  他情绪激动的质问着,十根手指都深深的嵌入了凌夫人柔嫩的肌肤,可是她却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两道珍珠般的泪水沿着面颊滚下。

  任中杰喘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是一点也不了解。不,应该说是对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了解!女人的心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任何男人能够轻易掌握的。

  “任公子若已问完了话,下面就该轮到我了!”卫天鹰面色阴沉,寒声道,“凌夫人,你到底交不交出藏宝图?”

  凌夫人忽然变的有些失态,丰满迷人的双峰不停的颤动着,嘶声道:“我给你……给你好了!不就是张地图吗?呜呜……”她痛哭着一咬牙,准备用最大的努力赤裸着站起身。

  卫天鹰色迷迷的笑了,等着一饱眼福欣赏她全裸的胴体。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等等……你……你不能这么做!”

  话音刚落,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妇冲了进来,娇喘吁吁的抚着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乌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伤心难过,一时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黎燕!”任中杰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卫天鹰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的相当的难看,强笑着招呼道:“阿燕,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黎燕调匀了一下呼吸,语调已恢复了平静:“我是来求你的,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卫天鹰双眉竖起,喝道:“阿燕,你犯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有迷糊,迷糊的是你!”黎燕霍地迈步上前,妩媚的俏脸苍白如纸,颤声道,“你眼巴巴的赶到神风帮,暗中挑起诸当家的纷争不和,不就是意图夺得宝藏么?那天晚上护卫听雨楼的七当家易斌,难道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么?”

  卫天鹰恼羞成怒,厉声道:“胡说!我为什么要杀易斌?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你有!”黎燕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和易斌都是快意堂的人,奉堂主之命夺取藏宝图。可是你起了异心想要独吞,所以才设计将他除去,并嫁祸给月下丽影和楚天良!”

  卫天鹰面部扭曲,满头大汗潺潺而落。他跺了跺脚,目中忽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但你又明不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黎燕失神的摇着头,凄然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丈夫虽然不能了解我,但还算的上是武林中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我才晓得,我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仁义』……”

  卫天鹰木然的听着,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怔了半晌,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怒吼,闪电般掠到了黎燕身边!

  “小心!”任中杰尚未惊呼出声,黎燕的后颈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记掌击!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秀目中射出讥讽悲痛的光芒,软绵绵的摔了下去。

  “卫天鹰!你不是个东西!”任中杰怒气勃发,两只攥的紧紧的拳头握的格格直响。他正欲飞身上前,手臂却被凌夫人死死的拉住了!

  “任公子若想打架,在下是万万不敢应战的!”卫天鹰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道,“但我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将整个总坛的人全都唤来,让他们看看奸夫淫妇的无耻模样!”

  凌夫人俏脸煞白,暗暗的捏了捏任中杰的臂膀,用坚决的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动。然后她转身奔到床边,从枕头套子里取出了一张残旧的羊皮纸,含泪道:“藏宝图在这里!你……你拿去吧!”

  “凌夫人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卫天鹰大笑,眼光肆无忌惮的逡巡着她错落有致的身段,狞笑道,“来呀,把地图乖乖的抛过来……”

  突然,“啪、啪、啪”,夜空中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有趣呀有趣!这出戏剧上演的真是有趣极了!”

  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黑色披风,面罩蒙脸的黑影轻轻巧巧的由窗口掠进,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内诸人尽皆动容。

  卫天鹰踏上一步,厉声道:“阁下是谁?”

  “你不认得我的,但任公子却一定认得!”这人发出金属般难听的声音,悠然道,“任公子,你说是不是?”

  任中杰目光闪动,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晚你用淫药偷袭,累的十三姨太险些送了性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帐!”这人的语音中仿佛带着种诱惑,娇媚的道,“因为我知道,任公子是绝不忍心对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

  “什么?”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你说你是……女人?”

  这人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宽大的黑色披风立刻从身上坠了下来,胸前那两团显眼的突起欢跳着跃入了众人的眼帘。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中杰才将目光从她的酥胸上移开,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卫天鹰突然跳了起来,两边的太阳穴不住鼓动着,失声道:“月下丽影!你一定就是月下丽影,对不对?”

  “你总算还不太苯!”蒙面女子重新把披风拉拢,一字字道,“现在你明白了么?藏宝图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卫天鹰双掌互击,声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嘿嘿,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本大侠不会跟你抢?就凭你那两个大奶子么?”

  “小女子也不凭别的,就凭这个!”蒙面女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铁筒,杀气腾腾的对准了众人!

  “惊魂夺魄针!”任中杰的瞳孔突然收缩,背上的肌肉也在这一刹那间僵硬!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惊魂夺魄针!见血封喉、例不需发的惊魂夺魄针!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将它躲过!

  蒙面女子的眼光透过面罩,轻蔑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再说一句话,手中的暗器就已说出了该说的一切言语!

  卫天鹰目龇欲裂的瞪着她,牙齿咬的格格响,忽地嘶声道:“铁筒里的针早就已经打完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休想吓唬人!”

  蒙面女子冷冷道:“卫大侠若不相信小女子,尽管上来试试!”

  “我正是要试试!”卫天鹰狂吼一声,展动身形向前疾扑。这一扑已是他毕生武功之所聚,威势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动、神鬼骇然!

  蒙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种怜悯的神色,长叹道:“可惜……”

  这两个字刚刚说完,一道绚丽的闪光蓦地从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华夺目的钻石,亮的就像是傲视寰宇的烈日!

  卫天鹰只觉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然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已降临……

  鲜血不断的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可怖的尸身、冰冷的暗器使气氛变的更加血腥,凌夫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吐,蒙面女子却还是冷静的站在血泊里,岿然不动!

  “惊魂夺魄针的威力,两位已经见识过了!”她单手叉腰,昂然道,“两位若不想亲身领教的话,就乖乖的把藏宝图抛过来!”

  “藏宝图已经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中杰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前,在下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蒙面女子道:“你问!”

  任中杰凝视着她,沉声道:“你今晚到这『听雨楼』来,究竟是无意中找上的,还是有意为之呢?”

  “当然是早已蓄谋的啦!”蒙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藏宝图,正在谋划着怎样下手夺取,不料任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潜回神风帮,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任中杰缓缓颔首,喟然道:“我坐着金叶子的花轿回来,自以为很秘密,看来还是瞒不过诸位当家的眼睛!”

  蒙面女子笑道:“不错!孔威、罗镜文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来和公子硬拼。只有这位『仁义大侠』自告奋勇的要赶这趟混水,于是我就打定主意静以待变,等他把藏宝图给找出来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任中杰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着卫天鹰,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骤然出手!”

  “是的!”蒙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卫天鹰只顾窥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防备到我的追踪!嘻嘻,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顿了顿,又道:“在这个计划里,你和凌夫人是两只小蝉,卫天鹰是螳螂,我就是那只最终胜利的黄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中杰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了解这句成语,就应该知道黄雀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者,黄雀背后还有一个手拿弹弓的猎人!”

  蒙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沉,厉声道:“谁?你说的猎人是谁?”

  “抱歉的很,他说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后忽地响起了祁楠志的声音,温和的道,“浪荡双绝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娘难道从未听说过?”

  蒙面女子霍然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盘踞在窗外树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洒脱的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个大错误!”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复了镇静,冷冷道:“你刚才若是默不作声的击倒我,这盘棋就是你们俩赢了!但现在……哼哼,只要我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我没有犯错误!”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着厉害十倍的武器,我也会先和你打个招呼的,因为——”

  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俩都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小人!”

  蒙面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时候他们好像非常聪明,有时候又偏偏傻的厉害!

  “很好,你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动着手里的针筒,不动声色的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先冲上来的是哪个,他都必死无疑!”

  “我知道!”任中杰和祁楠志齐声答应着,蓦地双双从原地跃起,像两道闪电般掠了过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争执、没有谦让,他们都已将毕生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务求一击成功!

  蒙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厉叱着举起了针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针筒竟被人一拳击飞了,接着背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肺都差一点离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偷袭得手的人竟是原本晕倒在地上的黎燕!

  蒙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气,借着那一脚之力向后倒翻,轻飘飘的纵出了小屋,同时双袖齐扬,打出了两团淡蓝色的烟雾!

  “奇淫合欢香!”任中杰一手拉住急欲扑上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子,三人一起向后疾退!总算见机的快,及时的逃逸出了毒气的范围!

  等到烟雾散尽时,窗外夜色凄迷,长空繁星闪烁,蒙面女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黎燕顿了顿足,俏脸上满含悲愤之色,樱唇颤抖着道:“月下丽影!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等着、等着……”一句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哗哗的流了下来。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犹有余悸的道:“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还会用淫药……咦?小任,你……你怎么了……”

  他的语声忽然变的有些诧异,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任中杰呆呆的立着,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颊边的肌肉可怖的跳动着,目光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祁楠志吓了一跳,疾步趋向他身侧,拉起他的右手把脉,口中惶然道:“你怎么了?难不成刚才中了毒?”

  任中杰茫然的摇了摇头,右手顺势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念有词。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隐约的听到几个字:“发钗……我想起来了……”

  祁楠志心中一凛,冲口而出道:“你想到什么了?”

  任中杰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变的无比悲伤,喃喃道:“这样看来,凶手只能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黎燕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替他担心,忙上前安慰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还请保重自身!我……我……”说到这里心头伤痛,已是语不成声。

  任中杰沉默良久,终于放开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走吧!”

  黎燕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帮主的遗体前……”任中杰眺望着远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后解决的时候了!”

  黎燕浑身一颤,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中杰不答腔,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带着黎燕先走。我想和凌夫人单独的谈一谈!”

  祁楠志点了点头,不顾黎燕不满抗议的瞪视,半强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没有问任中杰究竟要干什么,对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他一向都给予绝对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夫人低头望着自己赤裸的高耸酥胸,略显局促的正待开口,任中杰却截断了她,低声道:“夫人,我将他们遣开,是因为想单独和夫人商量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连祁楠志都不告诉!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月下丽影诱出来……”

  ************

  宽敞透亮的大厅里,十几枝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们的神态,甚至连毛孔的收缩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飞的遗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堂下,总坛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他生前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负盛名的到访宾客。

  奇怪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祁楠志却不见了。他把黎燕送来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去办什么大事,走时居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孔威立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洪声道:“任公子,该来的人全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吧!”

  任中杰环视了四周一眼,慢吞吞的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神风帮可以说是惨祸不断、血案连连。诸位知不知道,造成这一幕幕人间悲剧的根源是什么?”

  没有人出声。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任中杰讥讽的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大声道:“祸根就是金钱!就是这张能带来无数金钱的藏宝图!”

  此言一出,各人耸然动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孔威勃然变色,喝道:“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藏宝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是我从凌夫人那里偷来的!”任中杰不动声色,洒然道,“对在下来说,偷东西就和偷香窃玉一样,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凌夫人,接着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边的方婉萍、韩冰、凌韶芸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于言表!

  罗镜文扇子一张,冷冷道:“任公子几次侮辱本帮,又占据了理应为本帮所有的藏宝图,究竟意欲何为?”

  “我的意图很简单……”任中杰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个火折子。他迅速的点燃了,把火苗凑近了藏宝图的边缘。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月下丽影是极乐宫的人!”任中杰淡淡道,“藏宝图一旦烧毁,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这样,不管我们能不能把她揪出来,极乐宫都不会放过她的!如此也算是为含冤九泉的凌帮主报了仇!”

  “任中杰,你一定是疯了!”孔威一声怒吼,飞身冲了过来,粗糙的指尖如铁钳般夹向他左手的藏宝图。与此同时,罗镜文也飘然跃进战圈,扇面上刮起一阵雄浑的劲风,试图将那微弱的火苗扑灭!

  任中杰脚步一滑,侧身让开了锋锐的招数。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动,两只手稳稳的举着地图和火折子,脚下却展开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步法,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

  孔威脸色铁青,双掌渐渐的泛起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腿,呼呼的风声震的满室的烛火都在不停的跳跃,但却始终无法吹熄任中杰手中的那一点微光!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了!任中杰的人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手里的火折子也已将要燃尽!看来他败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溅当场……

  “好,我这就把藏宝图烧掉,大家一拍两散!”任中杰忽然大喝一声,义无返顾的引燃了地图,随手向大厅正中一抛!火花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烈焰吞噬了半张地图,就像是直接的烧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几个女子失声娇叱,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的藏宝图。就在这同一瞬间,任中杰的双手挥洒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罗镜文愤怒如狂的劲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决高下,蓦地里,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杰的后背!

  剑光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亮起来的。没有人能形容她拔剑的速度,甚至没有人能看清她拔剑的动作,能瞥见的只是剑光一闪!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任中杰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夺命断魂的一剑竟是从背后刺来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剑光马上就要没入衣衫时,任中杰的胸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两寸,接着他的手臂立刻向后探出,伸指一弹!

  他似乎忘记了前面还有两个强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开了罗镜文的铁扇,替他接下了所有的压力!

  就在同一刹那,指力已经击穿了剑势!只听“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断成了数十截,如珠落玉盘般洒满了地面!

  偷袭的女人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把她牢牢的困在了核心。

  任中杰也在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惋惜、讥诮和悲哀!他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的,一字字道:“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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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五个月的键盘,总算把这部小说连载到尾声了!只要无极不出问题,下个星期大家就可以看到“丽影蝎心”的最后一集。

  对我来说,第一次写一篇如此长的作品,的确是个巨大的挑战。《追艳记》虽也是长篇,但毕竟只有十万字,这篇的字数却翻了一倍还不止!写着写着,有限的笔力逐渐无法驾御脱缰的思绪,使文章出现了许多问题。

  这两天有好几个读者给我写信,指出剧情的安排令人感到混乱,有很多地方不明所以。对此我深感抱憾!大概由于学生时代是专职写剧本的缘故吧,我在小说里习惯性的把故事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分镜头”,希望给读者造成一种看电影的感觉。为此我有意识的将不必要的交代都省略了,使每一幕场景都切入在戏剧冲突即将开始的临界点上。也许是这种并不成熟的表现手法,令读者有些无所适从吧。

  我得承认,在本部作品的写作过程中,我一直致力于隐埋种种线索和伏笔,希望能增强文字的吸引力。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干法最终成了我自己的最大难题。在最后一集中,读者们就会看到,我是怎样疲于奔命的收拾前面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为了把所有涉及过的“疑点”都谈清楚,我不得不用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来反复说明。上万字的剧情,居然绝大部分是由枯燥的对话组成的!不用说读者看了失望,我自己都差一点读不下去了。本来嘛,大家上这个网站的最大目的是寻求某种刺激,而不是来玩一场只能体现作者无能的智力游戏。

  好在这个故事终于接近末尾了,不管是否看的下去,您和我的苦苦等待都能暂告一段落了。我想,总算做到了有头有尾,这一点才是这五个月努力的最大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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