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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已经和对方缠斗了几十回合,表面上看,柔韧的长鞭眼花缭乱,将地上的乱物抽得乱七八糟,其实白色衣少女的笛法一招紧接一招,绵绵不绝,其间毫无懈怠,使敌人没有攻击得手的机会,而她游丝随风的手法却在侍机待发,准备一招制敌。这面李朝在与对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少女的杖法虽然怪诡绝伦,但李朝灵智未混,耐心地防守,这样一来,本来就没有死斗必要的少女也不自觉放慢节奏,这么一唱一和,咋一看去,两人更象是师兄妹在哪个无聊的午后在演习套路。不过白衣少女这边战事却更加吃紧,看到对方开始露出疲态
,她手影连连,将江上弄笛,花开见佛,紫气东来,流星赶月飞燕穿柳,锺馗抉目,流星飞堕的一连串招数打向对方,苗女只能喘着粗气,在嗤嗤而呼的风声中用云横西岭的鞭术守紧门户。
此时天气已经开始放晴,雨后泥土的芬芳中,暖暖的阳光穿透树叶的枝枝叶叶稀疏地铺撒在丛林中,给人一点懒洋洋的感觉。舞动长鞭的苗女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准备施展毒术。只是对方淋漓尽致的笛法中自己哪里有机会呢。忽然,她灵机一动,虚步飞起,腾空倒到白衣少女的身后,五指一伸就要射出暗器,此乃苗疆剧毒的断魂葬命镖,此物用寒钢打制,配上虫蛇之毒,一旦打进对方发肤,即皮肤溃烂而亡。谁知道这时候她对的方向云层恰好散开,一缕刺眼的阳光马上罩住了她的双眼,反应自然慢了,白衣少女也是一惊,连忙侧身避让,这样暗器虽然是脱臂飘出,但力度和准头却打了折扣,两镖只是在她的身旁惊心动魄地掠过。暗器打在树干上,炽炽几下,竟然熔掉一大块树皮。
白衣少女当然深知西南用毒的精妙,却也没想到速度会如风驰电掣般迅猛,毒性如此之刚烈。要不是太阳的掩映,自己几乎要毙命当场。她来不及多想,趁对方还没调整过来,施力将银笛恨恨敲在苗女拿鞭的右手手腕上,只听“喀”的一下,她的腕骨顿时折断,还没待惨叫声从对方口中发出,鞭子一脱落,白衣少女一个箭步从前原地转身,柔弱的躯体一弹,凌云腿法正中苗女的眉头双睛,苗女闷哼一下,一个后滚翻摔在地上,不等她坐起,白衣少女筋节抖动,打侧踢向她的背后骨缝,苗女一下子本沉重的脚力踹得飞了起来,“砰!”地摔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树上的落叶一时间缤纷而下,在她的身体边盘旋,好象彩蝶的点缀一般。身受重伤的苗女没有善罢甘休,白衣少女眼力很好,看到她在漂絮的叶片中左手一扬,居然是两枚寒光凛冽的透骨钉,面对面毕竟看得真切,少女运气入手臂,笛影罩住暗器的来势,顺势一扫,两颗剧毒的钉子“吭”地打在笛子上,立时反转方向,直挺挺地打向苗女已经油尽灯枯的娇躯。
只听得“啊”的一声,透骨钉,不偏不倚地正中她那红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围一圈鲜红乳晕的方寸之地。苗女只觉得胸前一疼,跟着羞怪地扭动哼叫着,蛮腰带动玉臀在树干上来回撮动,把树梢揉动得摇摇晃晃,她已没有了拿解药的力气,只象征性地折腾了一会儿,下身一软,身体就这样慢慢滑落到树根下,丝线镶绣的绉褶花裙下一对平滑温润惹人怜惜的美腿蹬踢着,然后力气渐渐渐变弱,左右分开,药性一发,她通体颤抖了几下,脑袋一歪,完全坐了下来,黑色的浓血从五官涌了出来,她白眼上翻,嘴角微启,只觉得漆黑一遍,胸脯一挺,就颓然气绝身亡。
李朝这边发现事态不对,持杖少女看到同伴身死,知道未必应付得来,连连狸翻蛇行,试图退出战阵。只是这时候,虽然李朝不会为难她,白衣少女却已经拦在身前。苗女悻悻道:“你们今天已经杀了一人,如今还想取奴家性命吗?”不待这边答话,苗女神杖一挥,大家眼前顿时被绿色的雾气笼罩,正是逃走时掩护用的碧蚕蛊毒,虽不会置人死地,短时间内难免冲呛口鼻。迷茫之间,李朝耳边传来苗女的声音:“十日之后,城西迎客茶楼取剑。”,只觉得对方柔声细语之间在自己耳边吹气连连,但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烟雾才逐渐散开。李朝见到自己和白衣少女都安然无恙,没有中毒的迹象,才宽慰些,只是自己手中的宝剑果然已经不知所踪,虽然不是什么七珍异宝,但习武之人,如果兵器被夺是奇耻大辱,看来十天之后还要去会会那个小冤家。
这时候,他们眼前的那个俄罗斯少女正笑吟吟得看着他们,似乎还有比斗的意思。李朝刚想转身开溜,谁知道被白衣少女的水袖轻轻往前一送,就这么酿酿跄跄走了出来。俄国少女指指划划了一番,原来她不懂汉语,白衣少女笑道:“人家想找个开阔的地方和我们的武当少侠较量,还不快去。”说罢指指不远出山坳那边一片开阔的平地。俄国少女点头表示同意,李朝知道推搪不得,只好恼恼地跟着走去。
话分两头。
杨门一家几被灭门的凄惨一幕自是很快惊动了官府,大批兵士很快赶到现场,将场地围得水泄不通。擂台四周,七零八落地横竖着镖局几十口人的尸体,没死的大多也只能就地呻吟,围观的一些好心人在帮着一起救治伤员。不一会儿天上也下起了瓢泼大雨,寒风撕裂地低吼,苍茫的天地间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这时,伴着泥水,传来一阵浑浊的马蹄声,正在散去的人们主动地让开了一条道。纷飞的雨丝间,为首白马上的是一个穿着锦绣红袍的英俊士官,他模样棱角分明,眉宇间英气逼人,不待马儿停稳,就翻身跃下,身手颇为矫健。此人名叫黄萧雨,乃是明廷的兵马指挥使,虽则年纪不大,早年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后来投身行伍,因才智不凡,很快获得提升,现今兼管着京城的安全事务,其姐又是朝廷重臣九王爷的爱妃,恐怕在这样的乱世,才更能显示出他的才智。仔细地询问了在场的士官,他交代了几句,跟着来到台上,提气丹田,施展飘如浮云的少林绝迹,纵身跨至杨婉那被长枪扎在木匾上可怜的艳尸,单拳一握枪柄,“嗖”的连尸带枪拔将下来。
一落回地面,他就将尸体平放好,仔细端详起来。只见杨婉的双眸微合,红唇紧紧含着探出的枪头,眉心稍皱,凌乱的发丝几乎遮盖了她原本清秀的面庞,由于雨水的关系,再加上她的衣裳本来就不厚,笼统的玉体若隐若现,饱满的酥胸肿胀非常,下身的污物已基本被冲刷怠尽,被红裙遮盖着的白皙晶莹的长腿不自然地内扣,大腿跟部死死挤压着冰冷的枪柄,左脚的绣花鞋已经掉了,嫩滑的脚尖蹦得很直,似乎还在挣扎着。看到这里,黄萧雨不由有些疑惑了,按理说,女子施展功夫时,哪怕以命相搏,也必然会注意护住自己身体的私处,即便香销玉损也决不让敌人的致命一击留给自己最羞涩的地方。而且老实说,哪怕有意轻薄,除非真是武学精深之人,要想在周旋中用长物插进敌人的下身而击毙对手也是难乎其难。他不便再想,令手下清理现场,并且好好将这位姑娘的遗体护送到衙门再做检验。下得台来,他发现台下尸丛中还倒着那个丫鬟,血肉模糊的脑袋已被盖上一块布,她的裙摆不知道怎么被掀起来,一对还在发育的粉腿交错暴露着,来往的士兵不时偷偷往那里少几眼。萧雨叹了口气,念她护主之义,“咣”地抽出宝剑,用剑尖一挑,长裙这才飘然遮盖住诱人的躯体。
李朝面前的这位美丽的俄罗斯少女,金黄的长发卷曲着,可人的脸蛋上,碧绿的双瞳释放着挑逗的眼神,雪白的肌肤在这个阴暗的树林中光彩照人,树影婆娑之间,高挑丰满的身材在华丽蓬松的绣花长裙晚装下更加娇艳。她吃吃地冷笑一声,“噌”地亮出一挺花剑,这正是欧洲人格斗的首选。剑身细长柔韧,只有剑柄处有保护手背的金属。稀疏的空气里,剑尖耀眼地跳动着。西洋的搏击之术,李朝当然一窍不通,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坐在树梢上的白衣少女看到李朝滑稽的表情暗自好笑,“啪”地顺手折下一根树枝,运力甩给他。李朝抬手一接,思量到:师父说过,但凡武学者,如若融会贯通,其实都是如出一折。大敌当前,唯有边打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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