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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P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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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 残音虐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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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音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在数个时辰之间变得孱弱,不停的呕出黑血,让整个屋子弥漫着血腥味,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生命力。

  离床不远的桌上已凌乱的摆满了各种药瓶,夜残心尝试着用各种可能的药救她,可是别说这些药有没有效果,甚至寒音根本咽不下一口药。

  "你给我喝下去,不准再吐出来。"夜残心拥着她,强迫的让她将药喝下去。

  寒音早已失去知觉,他的暴怒与咆哮进不了她的世界。

  望着寒音依旧平静而惨白的脸,夜残心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她的脉搏越来越弱,他知道若是再没有办法她会……不行,他低咒,将她放倒在床上,快步奔回桌前,发狂似的寻找,"一定有办法的。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他的话倒像是在安慰自己,求得片刻的冷静,可是这份冷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寒音又一次吐出一大摊血,他愤恨的将所有的药一把摔在地上,他恼怒的走回床边将寒音抱起来,与他的脸色相比,他的动作却是异常柔和。

  "你必须给我醒过来,谁让你用这样的方式给我交待,你给我醒过来。"他激动的摇晃着寒音的身体,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睡过去,"我知道你听得到,如果你敢就这样死去,我会杀了冷剑,杀了谷凝湘,杀了所有你在意的人,包括你的儿子,我会把他们全杀了 你听到没有。他们会因你而死,你若是不忍心就起来……阻止我!"夜残心疯狂的吼道,他会用尽一切办法逼她活过来,此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藏在他心底连他也从未察觉的不舍……他舍不得她。他只知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救她,夜残心抬起手,一道无形的神力聚集在他掌中,落在她身上……寒音似是听到他的话,不安的皱眉……神志半浮半沉,在黑暗中飘飘渺渺,有时周围是一片窒人的寂静,有时则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咆哮。

  寒音是被噬心的疼痛痛醒的,她猛的睁开眼,茫然的神色并未持续太久,全身的疼痛提醒着她她依旧活着,想要撑起身子,却是徒然"你将你全身的经脉皆震断,想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寒音微微侧头,随后皱眉,片刻之后转为轻笑,"原来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她睁开眼睛,就着昏暗不明的油灯,她看到夜残心坐在床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张俊美的脸庞被黑暗所笼罩,散发着怪异的氛围,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然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心疼。眉皱得更紧,他还是让她又活过来,不过她也清楚身上已深入骨髓、各大经脉的毒素依然存在,死……对她来说只是迟早的问题。而渗入骨血里的疼痛,让她觉得就连呼吸也是痛苦,清晰的让她知道,她不会再痛苦很久。

  夜残心在床边坐下,抬手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沿,轻柔的动作仿佛是不想让她再觉得疼,尽管如此寒音却依然咬牙痛得哼了一声。夜残心紧张的收紧手,让她靠在他身上。

  没有排拒他的怀抱,事实上她也无力去拒绝,只是任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抱着她。"这次你可以让我再活多久?"她平淡的问道,仿佛任何事都已不在乎。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对于他的话,寒音轻笑,苍白的笑容让夜残心的心陡的被揪紧,"你不相信我。"他有些不悦的说道,他不喜欢被她置疑。

  "你知道吗?让一个人死是很容易的,要一个想死的人活却很难。即便是你,我一心求死,事到如今……你也再没有办法阻止我。"她缓缓说道,强忍着压在她胸口的剧痛。现在的她即便是说话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夜残心的手有着些微的颤抖,寒音说得没错,如今他却是无能为力,动用自己的神力竟也只能让她再多活片刻。寒音现在的状况除非奏出夜神曲,方可救她,可是那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夜神曲他已用在翡雪身上,所以……他握紧拳头,他该死的真的想不出救她的办法。

  对于他的无言已对,寒音早已预料,靠在他身上,感受那让她熟悉到心疼的味道,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轻缓沙哑着嗓音说道,"我记得我生恒儿的时候,也曾离死亡那么近。我痛了三天三夜,几乎想放弃了,可是我想到我的恒儿,至少我该让他活下来,所以我忍着……我做到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好想你可以在我身边,我希望你可以在第一时间看见我们的孩子,我希望在我痛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我至少知道我儿子的父亲支持着我,即便你不爱我,即便你只是施舍给我的一点在意,可是身上的疼痛那么真实,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在我身边,你在意的是另一个女人,你不要我和恒儿。我抱着我唯一拥有的……我的恒儿,我知道他将只有娘。恒儿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命。"寒音抬眸,对着他绽开一抹笑容,"所以,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他。"她笑,或许她会再清醒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吧,她唯一的牵挂,她的儿子。

  夜残心的心一震,那是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因为寒音的话弥漫在他心上的心疼,可是他不能答应她。"不行。"夜残心吼道,"我说过他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照顾。"他知道寒音放不下恒儿,所以他要用他来留住她。"除非你活的好好的,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这是他的承诺,他不会再让她受苦。

  寒音只是轻笑,她已无力再痴守他的承诺,她太辛苦……她承受不了,她已经为自己做了选择。"我跟了你十二年了,夜。"寒音的声音有些飘渺,无力。

  "所以?"夜残心扬眉,手不自觉的握紧她的手,试图让自己手心的暖意可以让她不再这么冰冷。12年了,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夜残心望向她,仿佛一瞬间忆起当年的她,美丽骄傲如艳阳般的她,他的嘴角不由得拉出一丝弧度。

  "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三个要求?""只要你早日康复,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夜残心握紧她依旧渗着寒意的手,有些霸道的说道。

  寒音扬起一抹苦笑,他这是强求……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能力她医好,难道他认为靠她的意念就可以让自己撑下去吗?她不想让自己撑的那么辛苦,而她也真的倦了,寒音沉默了。

  "你……想要什么?"他还是问了,他知道他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你让我做你的义妹,好不好?""我可不会和自己的妹妹生儿子!"他愤恨的吼道。

  "不行吗?看来我是强求了。""为什么?""我……只是希望死了之后,可以有一个身份让你记得我。""不会!我不会去在乎一个死人。"他给了她这样的答案。"若你有这个胆量敢死,我会彻底忘记你。""是吗。"她低喃,眼中滑过一抹释然,"这样也好,不记得……比记得好。"如此不堪的她,忘记对他来说或许会更好。

  "你为什么不要我娶你?"如果她要求,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不要成为他该死的义妹。

  "那你可曾爱过我?""寒音,你该知道和我谈爱是件多么愚蠢的事。"他口气生硬的答道,掩饰掉心底的异样。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娶我。"若是不爱,嫁给他又有何意义,只是占了片刻的头衔,说到底骨子里却更是凄凉,想来何必。

  夜残心顿时一震,说不出话。爱吗?他在心底反问自己,在这一刻他徒然想到天帝的话,他皱眉,他竟然有些害怕自己是爱她的,如果爱,那是否会一切如天帝所说,寒音会……"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寒音说地有些吃力,身体越显得疲惫,那全身的疼痛竟然变得不再清晰,"下次……再有下次我睡的很沉的时候,不要再吵醒我。"她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恳求,她求他可以放她走,让她可以彻底。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他说得也是决然,他没有那么好心,没有那么仁慈。他不会放她走,即便是痛苦他也希望她活下来,他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那你还可以答应我什么?"寒音轻笑问道。

  "除了这些我都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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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却已别无所求,寒音轻抿唇瓣,沉默了片刻,悠悠的开口,"夜,那你可不可以为我奏一曲。"她说得有些卑微,嘴角的笑意带着黯然,"我从未听过你弹一首完整的曲子,我可以奢求吗?就算是你弹给翡雪听的曲子也可以,我只是想听你为我弹一曲。"夜残心沉默的看向她,心底的疼痛越发的深刻,他将她依靠在床沿,"没有给任何人弹过的曲子,这首将是我为你作的曲子。"他起身走向琴台,手指落在琴弦上,顿了片刻,铮铮琴音如行云流水般滑出,他的视线依旧紧紧的停留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如冬日般绵长,有着连他也未觉的牵挂与情愫……夜残心的曲子是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一震甚至为之失神的,就像他现在所弹的曲子,她不由得心酸,沉浸在曲中略带悲凉的意境里无法自拔,恐怕他也未察觉,他的曲中多了平日里没有的哀戚,让她莫名的想哭。

  一曲终了,夜残心走回寒音身边,却见她的眼睛微微泛红,"怎么了?哪里疼吗?"他紧张的靠近她。

  "这首曲中叫什么?"她该记住这首曲子的,这样她至少可以无憾。

  "名字?我没有想过。"他没有费神在这上面。

  "残音……"她低低的喃道,她的视线已有些模糊,"叫残音,好不好?"这曲子让她想到这个名字。

  "你说好就好,这是送给你的曲子。"夜残心宠溺的说道,他也喜欢这个名字,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曲子。

  寒音轻笑,他……怎么会明白她为何会想到这样的名字,他是不会懂的。她的眼神黯了几分,悠悠的说道,"夜,我最后的要求,希望你……永远不会为你所做的事后悔,因为那样太辛苦,你是天下的霸者,即便是错,你也会让它错的彻底,这才是你。"即便是现在,她还是希望他可以无忧,没有感情才能成就他,那么她就希望他不要这样的感情,她曾那么深刻的爱着他,那样的感情太痛苦,现在想来曾经的她,或许一直都是错的,既然她已经那么痛苦,她又何必奢望他可以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她的笑意更深,"权倾天下,你有你的天下,而我不是那个该在你身边的女人,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是,可惜……我高估自己了。可以替代我的太多,不是非我不可的,所以我想……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放得很快很彻底。"她相信如果是他,是可以的,他只是不甘……不甘她会以这样的方式逃脱他。"夜,我常再想若是当年,我死在那场灭族之灾中,或许……一切也比现在好,我不会遇见你,我不会爱上你,我不会……作那么多愚蠢的事,那样该是多好,或许……诚如你所说,我早就该死了,我醒悟的晚了,才有今天的局面。我后悔了,所以我痛苦,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让我不再那么痛苦,你……可不可以助我解脱,对我仁慈一点,哪怕就这一次。"她断断续续的说完,额间却已渗出薄汗。

  夜残心抓紧她的手臂,皱眉瞪着她,他已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力道是否伤到她,他想对着她怒吼,说她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而他却迟疑了,他现在又该用什么立场去说这样的话,他曾经一度几乎要了她的命,他给她的伤害让她选择用死亡求得解脱,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这样的话。她要他助她解脱,可是他如何能够解脱,他放不下她,或许他残忍,即便是痛苦,他也希望她活下来,他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他无心理会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想用尽一切办法留住她。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几乎无所不能的他却在此时无能为力,他恼怒的一拳击在床沿,眼睛泛着红光,"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懂,这世上太多人即便是苟延残喘也是用力的活着,她为何会选择这样的路?她为什么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你没有尝过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的折磨,你是幸运的,我也希望你……永远不会懂。"夜残心的神色越显阴霾,寒音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因为接近死亡,所以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会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里有着很浓的感情,她想看得更清楚,无奈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印象停留在夜残心的脸上,那瞬间,她几乎想违心地恳求他记着她,痴的她、娇的她、笑着的她、哭泣的她……一丝丝就好,只要记得一丝丝,她就心满意足,就了无遗憾……她咬紧唇瓣,没有让自己脱口而出她的奢求,只消片刻,就足以让她静下来,若她死了,他也会渐渐淡忘她吧?就像他所说的……也好,忘了就好,不再相思、不再怨怼、不再嗔恨……若他真能忘,她会走得更安心。

  "我会对你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活下来,我绝不会再让你受苦……"夜残心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一丝期望与苛求,他希望他可以挽回些什么。

  "是吗?"寒音反问,仿佛猜出他的想法,只是回以一笑,维持这样的笑容让她有些费力,越来越困难的呼吸让她有些了然,她还想告诉他叫他别再对她说这样的话,那是好诱人的话,她会迟疑,她会依然有奢望,最后她却只是含笑的说道,"我想再听你弹一次。"她早已认清事实,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够了,她已不想再强撑下去。

  夜残心凝视着她,想看出她的想法。

  "我想你这次要很认真的弹,我可以……感受得到。"寒音淡淡的说道,唇边的浅笑已然淡得让人难以察觉。

  虽然有些迟疑,夜残心依然走回琴台,顷刻之间琴音又起,这次他很认真的看着琴弦,他知道她希望他更加用心的弹,他会让她感受到。

  寒音困倦的闭上眼睛,耳际边回荡的是他的琴音,他为她独创的琴音,她想笑,却再也无力笑出来。

  随着琴音的流动,夜残心的脑海里全是寒音的影子,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美丽,她……的所有,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这些无用的细节,可是却不知何时,他却将她记得那么清楚。因为想到她,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漾出微笑……寒音吃力地破开微缝,望了夜残心一眼,前尘往事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她低喃道,"希望来生,我不会……再爱上你这样的人,如若不能不爱,我愿意……永远不再爱人。"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的眼重新阖上,却再也没有睁开,白得想雪一样的手臂缓缓垂下,落在床沿……夜残心却未察觉,琴声急切地弹奏,当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琴弦,潇潇琴音飞远,飞远,瞬间,弹断了急颤幽怨的那根弦,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皆停止。夜残心的视线依旧停在那条断弦之上,仿佛有千斤重的动心压在他头上,他竟无法抬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踉跄的起身回到床边,手颤抖的靠近床上的寒音,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将她抱紧,"只准你睡一会儿,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等你起来的。"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的心底似乎某一个地方出现了巨大的裂痕,疼的他几乎想要大叫出来,可是他却忍住了,他不想打扰到她,他怕她不高兴会睡得更久,他不想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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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冷剑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疲惫,他快步奔向床边,雪针在下一刻也疾步走了进来。

  夜残心依旧维持着三天前的动作,将寒音抱在怀里,因为他的刻意保护,她更像是睡着。冷剑的呼吸一滞,悲痛的望向她,他知道她不是睡着,他进来时就已经察觉,她已经没有呼吸,"你说过你会和我一起走,你怎么可以食言。"眼泪从他刚硬的脸上滑下,他痛苦的低喃,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雪针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视线定格在夜残心身上,"主人,属下已经找到翡雪小姐的一点线索,请主人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不该在将心神浪费在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夜残心依旧不语,似乎没有听见雪针的话。

  "主人!"雪针提高音调唤道。

  夜残心冰冷的眼神瞪向她,刻意的压低声音却带着不悦,"谁让你们进来的,会吵到寒音,她会睡得更久。"雪针皱起眉,冷冷的道出事实,"主人,她已经死了,不会再醒。"她不希望他再这么欺骗自己,他该认清事实。

  "死,不会!"他决绝的说道,低头望向寒音,"她不可能会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救活她的,我不爱她,她怎么可能会死……"只要他不爱她,她就不会死……他在心里反复的说着。

  冷剑从地上站起来,愤恨的瞪着夜残心,"你竟然还在说这种话!她没有呼吸……她死了,全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他已经陷入疯狂,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向夜残心打去。

  夜残心没有闪躲,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打过,他会被打中让雪针和冷剑同时愣住。

  夜残心的嘴角流出血丝,他却不察,只是失神的望着已经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的寒音,神情变得迷茫呆滞,"她死了……"他再也看不见她魅惑人心的笑容,他再也无法拥抱她,他再也听不到她轻柔好听的嗓音,他……永远失去她了……本就压抑在心中的不适,渐渐蔓延,竟是连他也难以承受的疼痛,他发狂似的吼道,"不,不行!"他颤抖的手臂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咆哮让周围起了变化,整个房子震动了起来,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耳边回响着她曾说过的话,脑中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她所有的哀伤他全都感受得到,这样的痛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控制不了。

  雪针望着周围的变动,眉头紧锁,这就是主人的力量吗?他想干什么?毁了一切吗?这是她脑中忽然蹦出的想法,她真的觉得他会毁了所有,为了寒音。

  "不行,你不能死的!"他吼道,下一刻他将寒音轻放在床上,消失在雪针和冷剑的眼前,所有的异常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

  冷剑一惊,"这是……"不可能……就算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还有那惊人的震动,他到底是……他满怀疑问的眼光扫向立在身后心事重重的雪针……夜残心立在山顶,他对着天空,疯狂的吼着,"我不爱她,你们不可以让她死!你们若有这个本事,就来取我的命。她不能死……"他早已乱了方寸,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我不爱她,别让她死!"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电闪雷鸣,顷刻之间,狂风暴雨袭来……"夜神,在经过千年后,即便是你收回神力,聚齐元神,即便是你的才智使你无所不能,但你的力量救不回你最爱的人。她终将在你面前因你而死,这才是天给你……最大的惩罚。"脑中突然浮现出天帝的话,夜残心紧皱着眉头,立在风雨中,"天给我最大的惩罚……"他低喃着,"既然是惩罚就针对我,不要伤害她!"他愤怒的对着天空吼道,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千百年前的话语瞬间成了纠缠他的魔咒,他愤恨,他恼怒,他……后悔了。

  无奈他所有的感情,天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雨势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夜残心冷静下来,站立在风雨中,低垂着头察觉不出他的情绪,围绕在他周围阴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水雨落尽,沁湿他的发,但刹那问破掌而出的狂焰,焚尽了沾染在他衣间、发间的晶莹水珠。

  他终于抬头,眼中已经没有先前的狂乱,却是阴狠骇人,他冷冷的望向天际,"既然你们不肯罢休,那么,我……愿毁天灭地,让你们为此后悔,我要让你们为了那该死的惩罚付出代价。"若是没有了寒音……突然之间他不禁想到,那一切……对于他而言,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快感与意义,以往他的快乐就在于毁灭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东西,让这世界混乱不堪,让上面的人不得安宁,可是现在看来……已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天不肯放过寒音,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夜残心的身边顿时扬起一道飓风,他不动如山的立在中央,神情冷冽,刹那间他的身形与风化为一体,如疾风般窜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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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而不可及的天界响起震天的雷,诡谲的浮云,像极了千年前的那场战争的景象,同样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众神聚集,望向同一个方向,他们的眼中有太多的东西,愤恨、不安、斥责、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对眼前之人的……恐惧,这个天界的禁忌之神--夜神,在千年之后终于回到这里……他们防备的眼神直直的瞪着他,随时准备与他兵戎相向。

  夜残心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一抹红,他始终未开口,反手即在手心燃起的赤火,却透出他的愤怒。与千年前极为不同的……却是他眼中的绝望,如此深刻的绝望让众神一震,这种神情在他们的映象里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眼里的,即便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却仍是怀疑。他手上的火焰越来越烈,仿佛下一刻他将带着他所有的绝望,焚尽一切。

  "夜神,你太放肆了!"摇光尊者站在众神之中,首先发话,"你不该在你受罚轮回时返回天界。"夜残心依旧沉默,只是眉宇间的杀气不减。直到天帝的身影出现在众神中央,他终于开口:"我要她活过来。"冰冷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轻颤,坚决的语气透出的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天帝摆了摆手,让护在他身边的众神退开,"她注定会死,这是天意,你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你可是后悔?"天帝淡漠的语气中让人听不出他的想法。

  "她的魂魄在你手上。"夜残心肯定的说道,他曾下过黄泉,试图延长她的寿命,得到的答案却是她的生死即便是黄泉也无法控制,所以他确信只有他们这些神才有能力让她重生。

  "她的命本该如此,死后魂飞魄散,难以轮回。""为什么?"夜残心吼道,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寒音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会受这样的责罚,他猛的一震,难道是……因为他。

  天帝看出他突变的表情,微微一笑,"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正如千年前我所说的,她会因你而死,同样也会因为你曾犯的罪而无法轮回。""既然是我犯的罪为什么要折磨她?"夜残心的怒火已然越发不可收拾,他发狂似的吼道。

  天帝被他的神情一震,他竟然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在没有聚集元神的情况下杀到天界,实在有些不智,看来他……也失去理智了,月合说的果然没错。默了半晌,天帝缓缓开口,"因为我们认为折磨她便是对你最好的惩罚。"的确已让他痛苦万分。

  夜残心低垂着头,神情有些恍惚,口中喃喃道:"魂飞魄散……无法轮回……注定会死……"他的声音颤抖着。

  "这是天意难违。"天帝沉沉的说道。

  "天意?"夜残心突然笑了出来:"既是天意,那你们可料到……"他缓缓抬头,黑眸中泛着红光,杀意尽显,此刻已无人可以阻止他,即便是他自己也难以控制心中那股叫嚣的绝望痛苦,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们可料到今日毁天灭地的大劫。"语音刚落,他的身边扬起风,狂肆的舞动着,顷刻之间原本立在他身前的众神被风刃所伤,倒在地上。

  "夜神,你不要再一错再错。"天微尊者施展法力,试图与他抗衡,他手中的剑甚至无法穿过围绕在夜残心身边的风,他大惊,夜神的法力经过千年竟进步如此神速。

  "错?既然你们不肯给她一条生路,我又何妨错到底!"他们不可能了解他心底那种噬心的痛苦,寒音……又有何错?竟因为他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再也无法见到她,数千年来他从未尝试过的孤寂、心痛、后悔……绝望一股脑的袭向他,他控制不了。一直以来,他的肆意妄为皆因为他的没有目标,他的无所不能同样让他找不到一个愉悦的理由,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却同样代表着失去。他的狂怒来源于他的绝望,所以他可以做的更绝。

  "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你又何必迁怒于天。"天微吐出一口鲜血,奋力吼道。

  夜残心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寒音所受的苦、寒音今天的果皆是他造成,他的确才是罪魁祸首,他只是……只是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放弃一切,只要她可以活过来。没想到这天……竟然让她魂飞魄散,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天帝,你还不告诉他吗?他会毁了这里的!"月合焦急的说道,他已经瞪了天帝好一会儿了,他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这场战争,他实在不懂,身为天界最高统治者的他竟然如此处变不惊。

  天帝经月合一吼,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元神不齐的夜神竟还是有这样的能耐,他真是深不可测,看来的确得用她来收服他,方可从此无忧。他对着月合点了一下头,转眼对着狂怒中的夜神说道:"夜,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她就真的不会再活过来了。"天帝的话仿佛瞬间让夜残心冷静下来,他皱眉望向天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带着一丝希望他冲到天帝的面前,只差没有提着天帝的衣服质问他了。

  天帝左手抬高,手中出现一株散发异彩的白花,花瓣有些无力的倒着。

  "这是什么?"夜残心不解的问,显得有些不耐,他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有办法救她。

  "这是月蒂,是天界的稀世奇花,生命力极强,是朵长命花,可若是天界有大的波动战争就会让它渐渐枯萎。""它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想知道,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救寒音!"他恼怒的吼道。

  "你当然要知道它是什么!因为若要救那名女子……这花是至关重要的。""是吗?"他难掩喜悦的说道,却是明了天帝手中的花只是幻像,"月蒂在哪里?""这花不能给你!"天帝淡淡的说道。它可是制约他的唯一事物,他怎么可能把它交与他。

  夜残心眼中的怒火重现,即便是翻了天界他也要将花找出来。

  "夜神,你别冲动,说了这花要是天界有大的波动就会枯萎,你若要执意抢花反而会让那姑娘失去她唯一活命的机会。"看透夜残心所想,月合道出事实。"天帝,您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要一直面对这邪恶无情的夜神,他的这条老命可经不起。

  "我可以用此花救寒音,但是寒音将会和这月蒂成同生共死命,花死人死。只要花不死,除非她自残,没人可以伤害她的性命。"天帝微笑的说出关键,满意的看着夜残心的脸色渐渐转黑,他可总算是找到方法制服这小子了。

  "你威胁我?"夜残心瞪视着天帝,他自然知道这老家伙下个同生共死的咒是为了制约他,让他不在扰乱天界,放弃仇恨。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可这绝对是唯一的方法,还是你想让她魂飞魄散,永远见不到她。"天帝微笑,心里已经肯定了夜残心的答案。

  "好!"没有丝毫的考虑,他一口答应,若是寒音可以活过来,他愿意放弃仇恨,甚至更多的他也愿意放弃。他不能在错过她了。只要有她,那么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不过……"月合悠悠的说道。"天帝你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不知道夜神听到后面的话会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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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而不可及的天界响起震天的雷,诡谲的浮云,像极了千年前的那场战争的景象,同样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众神聚集,望向同一个方向,他们的眼中有太多的东西,愤恨、不安、斥责、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对眼前之人的……恐惧,这个天界的禁忌之神--夜神,在千年之后终于回到这里……他们防备的眼神直直的瞪着他,随时准备与他兵戎相向。

  夜残心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一抹红,他始终未开口,反手即在手心燃起的赤火,却透出他的愤怒。与千年前极为不同的……却是他眼中的绝望,如此深刻的绝望让众神一震,这种神情在他们的映象里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眼里的,即便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却仍是怀疑。他手上的火焰越来越烈,仿佛下一刻他将带着他所有的绝望,焚尽一切。

  "夜神,你太放肆了!"摇光尊者站在众神之中,首先发话,"你不该在你受罚轮回时返回天界。"夜残心依旧沉默,只是眉宇间的杀气不减。直到天帝的身影出现在众神中央,他终于开口:"我要她活过来。"冰冷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轻颤,坚决的语气透出的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天帝摆了摆手,让护在他身边的众神退开,"她注定会死,这是天意,你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你可是后悔?"天帝淡漠的语气中让人听不出他的想法。

  "她的魂魄在你手上。"夜残心肯定的说道,他曾下过黄泉,试图延长她的寿命,得到的答案却是她的生死即便是黄泉也无法控制,所以他确信只有他们这些神才有能力让她重生。

  "她的命本该如此,死后魂飞魄散,难以轮回。""为什么?"夜残心吼道,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寒音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会受这样的责罚,他猛的一震,难道是……因为他。

  天帝看出他突变的表情,微微一笑,"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正如千年前我所说的,她会因你而死,同样也会因为你曾犯的罪而无法轮回。""既然是我犯的罪为什么要折磨她?"夜残心的怒火已然越发不可收拾,他发狂似的吼道。

  天帝被他的神情一震,他竟然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在没有聚集元神的情况下杀到天界,实在有些不智,看来他……也失去理智了,月合说的果然没错。默了半晌,天帝缓缓开口,"因为我们认为折磨她便是对你最好的惩罚。"的确已让他痛苦万分。

  夜残心低垂着头,神情有些恍惚,口中喃喃道:"魂飞魄散……无法轮回……注定会死……"他的声音颤抖着。

  "这是天意难违。"天帝沉沉的说道。

  "天意?"夜残心突然笑了出来:"既是天意,那你们可料到……"他缓缓抬头,黑眸中泛着红光,杀意尽显,此刻已无人可以阻止他,即便是他自己也难以控制心中那股叫嚣的绝望痛苦,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们可料到今日毁天灭地的大劫。"语音刚落,他的身边扬起风,狂肆的舞动着,顷刻之间原本立在他身前的众神被风刃所伤,倒在地上。

  "夜神,你不要再一错再错。"天微尊者施展法力,试图与他抗衡,他手中的剑甚至无法穿过围绕在夜残心身边的风,他大惊,夜神的法力经过千年竟进步如此神速。

  "错?既然你们不肯给她一条生路,我又何妨错到底!"他们不可能了解他心底那种噬心的痛苦,寒音……又有何错?竟因为他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再也无法见到她,数千年来他从未尝试过的孤寂、心痛、后悔……绝望一股脑的袭向他,他控制不了。一直以来,他的肆意妄为皆因为他的没有目标,他的无所不能同样让他找不到一个愉悦的理由,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却同样代表着失去。他的狂怒来源于他的绝望,所以他可以做的更绝。

  "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你又何必迁怒于天。"天微吐出一口鲜血,奋力吼道。

  夜残心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寒音所受的苦、寒音今天的果皆是他造成,他的确才是罪魁祸首,他只是……只是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放弃一切,只要她可以活过来。没想到这天……竟然让她魂飞魄散,他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天帝,你还不告诉他吗?他会毁了这里的!"月合焦急的说道,他已经瞪了天帝好一会儿了,他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这场战争,他实在不懂,身为天界最高统治者的他竟然如此处变不惊。

  天帝经月合一吼,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元神不齐的夜神竟还是有这样的能耐,他真是深不可测,看来的确得用她来收服他,方可从此无忧。他对着月合点了一下头,转眼对着狂怒中的夜神说道:"夜,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她就真的不会再活过来了。"天帝的话仿佛瞬间让夜残心冷静下来,他皱眉望向天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带着一丝希望他冲到天帝的面前,只差没有提着天帝的衣服质问他了。

  天帝左手抬高,手中出现一株散发异彩的白花,花瓣有些无力的倒着。

  "这是什么?"夜残心不解的问,显得有些不耐,他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有办法救她。

  "这是月蒂,是天界的稀世奇花,生命力极强,是朵长命花,可若是天界有大的波动战争就会让它渐渐枯萎。""它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想知道,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救寒音!"他恼怒的吼道。

  "你当然要知道它是什么!因为若要救那名女子……这花是至关重要的。""是吗?"他难掩喜悦的说道,却是明了天帝手中的花只是幻像,"月蒂在哪里?""这花不能给你!"天帝淡淡的说道。它可是制约他的唯一事物,他怎么可能把它交与他。

  夜残心眼中的怒火重现,即便是翻了天界他也要将花找出来。

  "夜神,你别冲动,说了这花要是天界有大的波动就会枯萎,你若要执意抢花反而会让那姑娘失去她唯一活命的机会。"看透夜残心所想,月合道出事实。"天帝,您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要一直面对这邪恶无情的夜神,他的这条老命可经不起。

  "我可以用此花救寒音,但是寒音将会和这月蒂成同生共死命,花死人死。只要花不死,除非她自残,没人可以伤害她的性命。"天帝微笑的说出关键,满意的看着夜残心的脸色渐渐转黑,他可总算是找到方法制服这小子了。

  "你威胁我?"夜残心瞪视着天帝,他自然知道这老家伙下个同生共死的咒是为了制约他,让他不在扰乱天界,放弃仇恨。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可这绝对是唯一的方法,还是你想让她魂飞魄散,永远见不到她。"天帝微笑,心里已经肯定了夜残心的答案。

  "好!"没有丝毫的考虑,他一口答应,若是寒音可以活过来,他愿意放弃仇恨,甚至更多的他也愿意放弃。他不能在错过她了。只要有她,那么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不过……"月合悠悠的说道。"天帝你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不知道夜神听到后面的话会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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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极为普通的屋舍,却分外恬静自然。一名女子站在离屋子不远处的河边,望向远方,清澈的水眸仿若不染世间的尘埃,干净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然而见到她的人却皆会揣测她经历过怎样的苦难纠葛,才让她如现在这样……红颜白发。她的发丝并没有刻意的掩饰装扮,只是任其垂落在耳际,满头的发丝却白得如雪……冷剑从外面回来,在屋子里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毫无疑问的……他知道她又去了河边。于是,他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他从来就是只能注视她背影的人,他却也从未在意过,他只是想她给他一个守护她的机会,就像如今一样。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如雪的发丝上……他没有想过他还可以如现在这样守护她,当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离开那个困住她的伤心地,他希望至少她死后可以永远的离开那个人、那个地方。望着已经停止心跳的她,他难以抑制他的悲痛。在他以为一切都已无望,竟然发生了奇迹……她醒了过来,身上散发出奇异的花香,在她睁开眼睛那一刻,她的发丝却瞬间变白。对于自己的变化,寒音却比他这个旁人来的冷静。他当时却被她的眼神一震,那是种太干净的眼神,清澈如水,她变了……虽然他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但是他知道她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冷剑抬步走到她身后,她从醒来后就未再开口说话,什么也没有问,同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喜欢静静的站在河边……看着天际……他却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是那个依然在她心上的夜残心,还是她难以割舍的儿子,或是那群让她万劫不复的人们……"冷剑。"寒音低低的唤道,早已料到站在她身后的就是那个总是痴痴守候的男人。这是从她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她的语调平缓,声音里不再是那压抑的深沉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的她……冷静清醒的彻底。她知道那个纠缠在她生命中、让她失去一切活下去勇气的男人……已然不在她心上。这是她这几天冷静下来……得到的结果,她早已料到的结果,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抉择,既然天不让她死,她……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这样也好,至少她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释然,无情无爱好过爱恨纠缠,她……终于可以不要让自己活的那么辛苦,因为一切……已经进不了她的心。只是……对于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的痴情,她却觉得愧疚。她虽已无情,却无法割舍所有的记忆,他的漠然等待她依旧清楚的记得,她毕竟亏欠他太多。可是如今的她,已是无情,又用什么来回报他的深情。沉默了片刻,她再次开口:"我们认识很久了吧?"她的话让冷剑微怔,下一刻……扬起苦笑,"我和他在同一天见到你,他……却比我快一步走到你身边。"这一步却已注定,她选择了'他',而他却只能守在她身后,看着她承受爱上那个男人所带来的痛苦,冷剑的声音有些干涩……她不爱他,他从未在意过,他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了,可是看着她痛苦,他却是无能为力,这才是他……最大的痛苦与悲哀。

  "我知道……我爱了他12年,你也对我付出了12年。"寒音伸手拂过被风吹乱的发,"这一切……你难道不觉得倦了吗?"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多么辛苦,她比谁都清楚。即便是她……也没有勇气坚持,他又何必执迷。

  "我只是想看着你快乐,仅此而已。"冷剑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他从未想过寒音可以对他的感情作出回应。

  "快乐?"寒音反问,带着一抹轻笑,"事到如今,我只能承诺我可以不再为爱所伤。可是快乐对于我来说已经太难。"既是无情无爱……她又如何快乐,这未免太难。"如果……是这样,你又会如何?"冷剑皱眉,寒音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她的语气却像是再说一件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事。并未有任何犹豫,他坚定的说道:"如果你无法快乐,那么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她快乐,不管是他终于打动她让她快乐,抑或是她遇上可以让她再次快乐的人,至少他可以放心,这是他一直的想法。

  "守着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冷剑,你总说要让我多为自己想想,你可曾想过多为自己想想?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更能懂你的女人,你何必执迷?对于你的感情……今生我是无力回报,你可明白?"她希望他可以放弃她,去寻找属于他的那片天。

  "难道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这么小的心愿……你也不能允许吗?"他如此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求,他要的从来就不多,难道守着她……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寒音缓缓转过身子,眼神落在他身上,"即便是我无情无爱,永远不会爱上你或是任何人,你也不后悔吗?"她不只劝过他一次,叫他放弃她,他终还是没有,所以这次……她也清楚他同样坚定执着。可是她的无情无爱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冷剑苦笑,"你不爱我……这是我早料到的结果,我怎么会后悔?"寒音的呼吸一滞,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默了半晌,寒音挪步走到冷剑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错愕之下,唇瓣落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她抬头望向他,"你是世上最好却最傻的男人。"她轻声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如此,"她一顿,"冷剑,我……嫁你可好?"她无法说服他,她此生已是不会对任何男人动情,她为何不成全一个爱她如此深的男人,对于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她该选择以自己的余生来回报,那么他和她至少都可以无憾。

  冷剑因为她的话一震,他该感到喜悦的,可是寒音的眼神却是让他的心一凉,那种眼神太清澈,如泉水般波澜不兴,仿若任何事物已然不能打乱她的宁静。"你……放弃他了?"该是放得彻底,她才能有这样的神情。

  "放弃?不曾拥有……何来放弃。"她轻笑的道出事实,以往只是她执迷不悟,而现在的她已不再如此。"你放心,既然嫁给你,你必定会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他……早已不在我心上。"没有人可以在她心上了。

  "我不希望你因为愧疚而嫁给我!"她不该有愧疚,这一切是他的选择,为她倾尽一切、为她默默付出,并不是想要她因为愧疚而选择他,嫁给他。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会是这世上最值得我托付终生的男人。"愧疚的确是一个原因,可是她选择瞒着他,有时候不知道会更好,她只想成全他的幸福。她微笑着看向他:"你难道不是?"她反问。

  冷剑沉默的注视着她绝美的脸,终于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好的。"寒音任他抱紧自己,将头埋入他怀里,嘴角依然噙着笑意,笑意的深处……却是无情,她快不快乐好不好根本不重要,她的成全……只是因为想要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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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楚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落雪她不会有事的,她会好好的,对不对?"谷凝湘激动吼道,因为楚然告诉她的消息,而令她全身发颤。

  楚然上前抱住她,试图安抚已然失控的谷凝湘,"凝儿,她的确已经自尽……死了。"楚然的声音中也饱含着愧疚,他没有想到一切竟会变成这样。

  "不,怎么会这样?!"谷凝湘悲痛欲绝的哭了出来,她没有想到她的请求会将落雪逼到这样的地步,她没有想到落雪会为了保全他们付出死的代价。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她死……她也不愿意落雪出事。后悔、愧疚、悲伤袭向她的心口,她几乎难以呼吸,猛的回忆起以前和落雪相处的日子,她心疼她受的折磨与痛苦,可是现在的局面却是她造成,她如何能够心安,"落雪受的苦够多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谷凝湘抬头,望向墙角处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的翡雪,顿时无法压抑心中的苦楚,不顾楚然的阻拦,冲到她面前对着她吼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全是为了你,落雪一直是因为你而受苦,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谷凝湘哽咽了,决堤的泪水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翡雪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只是脸色越发的惨白。面对她的一言不发让谷凝湘更为恼怒,她高举起手想要打向翡雪的脸。

  "大嫂,你别那么激动,翡雪她也很难受……"站在翡雪身侧的楚放将翡雪护在身后。

  "阿放,你让开,这是我该受的,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在保护我,从小到大我永远是被呵护不忍伤害的,所以才害得七姐……我才是最该受惩罚的。"翡雪将楚放推开,面对谷凝湘,"凝湘姐,你打吧,我知道……即便是打死我,也不足以偿还对七姐的亏欠,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她总是自私的享受所有人的疼宠,该死的是她,七姐却为了她……泪水无声的滑落,恐怕她一生也难以心安。

  谷凝湘望着她,高举的手举起,最终还是放下,眼神不再在翡雪身上停留,她缓缓转身背对他们,"楚放,你这声'大嫂',我恐怕无福接受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随后快步走向门口。

  楚然快速上前拉住她,"凝儿,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难道因为落雪的死,你连我也要放弃吗?"他紧张的说道,手用力的抓住她的,唯恐她会就此离去。

  谷凝湘没有回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忘记落雪的死,她绝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所以她知道即便是死她也会完成,我……无法原谅我自己,又如何能够和你在一起?"她奋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就放我走吧,我们本就不该重逢。"若是没有遇见他,或许一切又会不同了吧,如今的她实在没有办法忘却,她只想逃离这里的所有人。

  楚然依旧不肯罢休的抓紧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们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他们的动作皆是一僵,恐惧的瞪向门口这个对他们来说似魔的男人。

  夜残心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他们都知道他的功力有多深厚,可是他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让他们一惊。楚然和楚放收起震惊,站上前,将谷凝湘和翡雪护在身后。

  夜残心的神情有些疲惫,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为了找到她,他几乎是费尽心神。他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防备紧张的四个人,他有些失望……她不在这里,"寒音在哪里?"他问道,不愿多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他问得急切。

  寒音?他们四人皆一愣,他在开玩笑吗?寒音不是已经死了,他又为何来找他们要人,"寒音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楚然犹疑的问道,感觉到夜残心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他们,他缓了缓紧张的心。

  "这么说……你们不知道?"没有回答他的话,夜残心反问,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在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转身准备离去。

  "残心,七姐还活着……是不是?"翡雪有些颤抖的问道,带着一抹期望。

  夜残心转头望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可顷刻之间归于平静,既然他已经放弃复仇,那么翡雪这一魄,已经不那么重要,若是知道他伤害了翡雪,恐怕寒音会更加不愿意原谅他吧。"嗯!"他答道,却不愿多说。

  "那就好。"翡雪欣慰的一笑,随即认真的看着夜残心,"请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再受伤了。"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她希望七姐的付出能够有个好的结局……"只要她肯再给我机会。"夜残心低低的说道,一向骄傲自负的他却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挽回她……不再停留,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寒音!"冷剑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走进几个人,将箱子抬进来。冷剑将其中一个箱子拿到寒音面前,"寒音,你看!"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见精致的嫁衣。

  "很漂亮。"寒音微笑,如冷剑所愿的抚上那抹艳红,眼中并没有惊喜,刻意的掩饰让冷剑没有察觉她答的冷静。

  "嗯!我找了最好的裁缝为你做的嫁衣,我想你穿上一定很漂亮。"冷剑的语气中透出满心的喜悦。

  寒音淡笑不语,看着他忙碌的将箱子里的东西摆好……寒音的心里突然一寒,她……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她手中的嫁衣被人一把抢过去,她缓缓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那曾经让她心碎的脸,此刻却连她心中一点的涟漪也无法扬起。

  "你……要嫁给他!?"夜残心的语气如此震怒,他没有想到他煞费苦心找她,却找到这样的结果。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冷剑想要上前去护住寒音,却别夜残心一喝,"不准你靠近她!"他此刻的叫嚣却显得有些无力,他害怕他的靠近会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冷剑,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谈谈。"她给了冷剑一个坚定的笑容,让他放心。

  冷剑微点了下头,沉默的走了出去。

  寒音看着冷剑阖上门,缓缓开口,"我已经决定嫁给冷剑。""为什么?"他激动的想要答案。

  寒音轻笑,他竟然还要问她为什么,"因为他爱我,他对我太好,好到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她答的简单,该说的她已经说得太多,相信他也能听懂,她实在不愿意再面对他。

  冷淡的语气让夜残心一滞,他抓住她的肩膀,对着她说道:"我……也可以像他这样爱你。"经历的一切,让他终于醒悟他爱的人是她,他不能失去她。

  他的话在她心中已经无法造成任何悸动,她依旧平静的看着他,"我有义务接受你的爱吗?"她冷冷的反问。

  "你不爱我了吗?"夜残心慌乱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得到支持。

  "我有义务爱你吗?"她曾经爱得义无反顾,可如今她不愿再做一个盲目爱他的傻子。她冷冷的看着他:"再说你忘记了吗,我已经被抽去情丝,今生无情无爱。你知道吗?你在我的记忆里造成的伤害,我可以用我的余生去恨你,可却不愿用一刻来爱你。"她的笑意更深,看来他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忘记她已经没有爱上任何男人的能力,她的目光冷静且决绝。

  "既是无情,你又为何要嫁给他?"他问得有些吃力,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我虽是无情,可是他不一样,他用情太深,既然我已经这样……我至少可以成全他。"她答的坦白,却是明确的告诉他,她不可能改变决定。

  "你想过恒儿没有,你不要他了吗?"提及恒儿,寒音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抬头望向他,"恒儿会尊重我的决定。"就像她求死的时候一样,"如果你愿意,把恒儿还给我,我会感激你的。""我可以杀了冷剑。"他依旧希望她回心转意,他会尝试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择手段。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我可以杀了我自己。"她含笑的答道,眼睛直直的望向他。

  清润的嗓音,却冷冽得教人心惊。这样冰寒的声音,仿佛加入了某种复杂的情绪,一种让人不明所以,却又心惊胆寒的情绪……夜残心顿时沉默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他伤她太深,又该用什么来乞求她原谅?更何况她如今已是无情……他不敢真的杀了冷剑,他清楚她是认真的,她会作出让他后悔的决定。他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脚下的大地似乎正缓缓裂开一个大口子,而他正被拖入其中。

  "如果你说完也问完了,就请你出去。"寒音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站起身,走向门口,"你知道,若非必要,我真的不想在面对你。"夜残心的身子一僵,最后颓然的走了出去,如今看来,他已经不再有以往不可一世的戾气,他只是一个期望他爱的人原谅的普通男人,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他醒悟的未免太晚,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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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剑……"寒音轻唤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冷剑。

  冷剑收回视线,看向她,"哦,什么事?"他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外面的人身上,他离开这件屋子以后,一直默默的站在外面,他的行为太反常,让冷剑有些愕然,这还是他所熟知的不可一世,冷酷无情的夜残心吗?

  "你……从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寒音缓步走到他身边。

  冷剑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想那个男人该是爱她的,他低沉的说道,"你……真的打算永远放弃他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吗?""我不是!只是若是以前的他,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你放弃他。可是现在……""现在怎么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事实上你已不是你,他也不再是他。"冷剑的眼神重新移到窗外依旧立在夜色中的男人,"他爱上你了……这是你12年来的期盼,你舍得放下吗?""他不爱我,他从来爱的就只有自己,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寒音答的毫不迟疑,她不认为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寒音,我比你更早就跟随他,我看得出他是爱你的,而且绝对不只是一点。"冷剑凝视着她,"你们既然相爱,为什么折磨彼此?"如果她说她要回到夜残心身边,他也不会反对,只要她决定相伴一生的人可以让她可以活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他便是无憾,然而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夜残心更适合这样的角色。

  "相爱?"寒音嗤笑,"你怎么会认为我们相爱过?我爱他的时候,他不愿意爱我;而现在即便是他爱我,我也不可能再爱他。你明不明白?我不愿在给他任何机会。"她的语气依旧柔和,只是多了没有任何余地的坚定,"我们……何时又相爱过?""但是……""冷剑。"寒音打断他的话,轻缓的语气重了几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他所受的痛苦,他的所作所为,带给我的刨心之痛,让我放弃活下去的动力。他凭什么还可以让我回心转意,我又凭什么还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寒音微笑的眼神中却是冰冷,她的眼神扫向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的男人,他难道以为现在的行为可以感动她,让她改变主意。她知道就算他站在那里一辈子,她也不会动摇,她甚至觉得可笑,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他……如今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做的那么绝之后,现在的一切都是多余。察觉到夜残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她收回视线,决绝的将窗阖上。

  寒音走回冷剑身前,将脸依靠在他的胸前,"我就快嫁给你了,你能不能自私一点,你就是人太好了,从来不会为自己着想。关于他的事,你什么也不用再说,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此生……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冷剑沉默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绪已然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夜残心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屋外,事实上他已经站在这里三天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然而他的寒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寒音,她无情无爱,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根本是徒劳,可他依旧带着一丝期待奇迹的心,执着的守候着。看着他们的屋子一天天变得更加火红,看着他们的婚期一天天接近,他心痛、他嫉妒,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来不知道默默痴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那么痛苦,如今还要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苦笑,他终于可以体会寒音12年来的心情,体会她是如何强迫自己漠然的接受徘徊于众多女人之间的他。想到这里,他清楚与寒音相比,他所有的痛都是微不足道,都是他该受的。他又该用什么来挽回一个对他失去任何感情、信心的她?他或许该放她自由,尊重她的决定,毕竟是他亏欠她,他哪里还有资格让她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舍不得放弃,他没有办法接受任她嫁给别人,他没有办法做到寒音以前的地步,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依然默默的等待着。

  寒音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她的眼中看不见他,他无可奈何的叹气,扬起一抹苦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她忽视的那么彻底。

  夜残心猛的想到什么,扬手一拂,一把古琴在他身前出现,他伸手拂过琴弦,望向屋内,寒音……即便是你忘却情爱,你可还会被这首曲子所触动,这首专属于你的琴音。

  寒音端着茶杯的手有着片刻的停顿,因为屋外响起的琴音,并不是她有任何动摇,她已是心如死水,只是那顷刻之间她忆起自己回忆中……他对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疼惜,他送给她的曲子。

  察觉到她一刻的失神,冷剑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首曲子我似乎没有听过。"他的琴音可谓之天籁,只要被人听过,那种震撼力是绝对不可能让人忘记的。

  寒音将茶递给冷剑,淡淡的说道:"这曲子……叫残音,他说是送给我专属于我的曲子,所以你没有听过。"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她只是在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实。

  冷剑的眼中浮现出震惊,片刻之后转为了然,他望向窗外,那个他曾经视若神明的男人,现在竟变成如此普通的男子,他痴守了好几日了,他竟会为了寒音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他……真的是爱惨她了。只是……他转头看向寒音,她静静的喝茶,仿若外面的一切与她何关,他轻轻的叹气,如此无情的寒音……足以让他受尽苦头。那个是他曾经决定誓死效忠的男人,看着他这样,他难免有些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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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剑……"寒音轻唤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冷剑。

  冷剑收回视线,看向她,"哦,什么事?"他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外面的人身上,他离开这件屋子以后,一直默默的站在外面,他的行为太反常,让冷剑有些愕然,这还是他所熟知的不可一世,冷酷无情的夜残心吗?

  "你……从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寒音缓步走到他身边。

  冷剑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想那个男人该是爱她的,他低沉的说道,"你……真的打算永远放弃他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吗?""我不是!只是若是以前的他,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你放弃他。可是现在……""现在怎么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事实上你已不是你,他也不再是他。"冷剑的眼神重新移到窗外依旧立在夜色中的男人,"他爱上你了……这是你12年来的期盼,你舍得放下吗?""他不爱我,他从来爱的就只有自己,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寒音答的毫不迟疑,她不认为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寒音,我比你更早就跟随他,我看得出他是爱你的,而且绝对不只是一点。"冷剑凝视着她,"你们既然相爱,为什么折磨彼此?"如果她说她要回到夜残心身边,他也不会反对,只要她决定相伴一生的人可以让她可以活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他便是无憾,然而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夜残心更适合这样的角色。

  "相爱?"寒音嗤笑,"你怎么会认为我们相爱过?我爱他的时候,他不愿意爱我;而现在即便是他爱我,我也不可能再爱他。你明不明白?我不愿在给他任何机会。"她的语气依旧柔和,只是多了没有任何余地的坚定,"我们……何时又相爱过?""但是……""冷剑。"寒音打断他的话,轻缓的语气重了几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他所受的痛苦,他的所作所为,带给我的刨心之痛,让我放弃活下去的动力。他凭什么还可以让我回心转意,我又凭什么还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寒音微笑的眼神中却是冰冷,她的眼神扫向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的男人,他难道以为现在的行为可以感动她,让她改变主意。她知道就算他站在那里一辈子,她也不会动摇,她甚至觉得可笑,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他……如今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做的那么绝之后,现在的一切都是多余。察觉到夜残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她收回视线,决绝的将窗阖上。

  寒音走回冷剑身前,将脸依靠在他的胸前,"我就快嫁给你了,你能不能自私一点,你就是人太好了,从来不会为自己着想。关于他的事,你什么也不用再说,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此生……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冷剑沉默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绪已然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夜残心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屋外,事实上他已经站在这里三天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然而他的寒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寒音,她无情无爱,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根本是徒劳,可他依旧带着一丝期待奇迹的心,执着的守候着。看着他们的屋子一天天变得更加火红,看着他们的婚期一天天接近,他心痛、他嫉妒,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来不知道默默痴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那么痛苦,如今还要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苦笑,他终于可以体会寒音12年来的心情,体会她是如何强迫自己漠然的接受徘徊于众多女人之间的他。想到这里,他清楚与寒音相比,他所有的痛都是微不足道,都是他该受的。他又该用什么来挽回一个对他失去任何感情、信心的她?他或许该放她自由,尊重她的决定,毕竟是他亏欠她,他哪里还有资格让她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舍不得放弃,他没有办法接受任她嫁给别人,他没有办法做到寒音以前的地步,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依然默默的等待着。

  寒音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她的眼中看不见他,他无可奈何的叹气,扬起一抹苦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她忽视的那么彻底。

  夜残心猛的想到什么,扬手一拂,一把古琴在他身前出现,他伸手拂过琴弦,望向屋内,寒音……即便是你忘却情爱,你可还会被这首曲子所触动,这首专属于你的琴音。

  寒音端着茶杯的手有着片刻的停顿,因为屋外响起的琴音,并不是她有任何动摇,她已是心如死水,只是那顷刻之间她忆起自己回忆中……他对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疼惜,他送给她的曲子。

  察觉到她一刻的失神,冷剑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首曲子我似乎没有听过。"他的琴音可谓之天籁,只要被人听过,那种震撼力是绝对不可能让人忘记的。

  寒音将茶递给冷剑,淡淡的说道:"这曲子……叫残音,他说是送给我专属于我的曲子,所以你没有听过。"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她只是在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实。

  冷剑的眼中浮现出震惊,片刻之后转为了然,他望向窗外,那个他曾经视若神明的男人,现在竟变成如此普通的男子,他痴守了好几日了,他竟会为了寒音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他……真的是爱惨她了。只是……他转头看向寒音,她静静的喝茶,仿若外面的一切与她何关,他轻轻的叹气,如此无情的寒音……足以让他受尽苦头。那个是他曾经决定誓死效忠的男人,看着他这样,他难免有些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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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冷剑默默的说道,他的眼神是混浊的复杂。

  "谁?"寒音反问。

  "还会有谁?"冷剑皱眉,眼神停留在她身上,想揣测出她到底是装出来的不在意还是……片刻之后,冷剑的眉皱得更紧,她……清澈平静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冷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这些日子下来,他见证她的转变,她的无情、她的冷淡、她对一切的漠然,这样的她对他来说太陌生,他甚至觉得她对他的关心并非发自内心,而是她认为她该对他好,她的确是放弃夜残心了,可是否也代表她也放弃了所有……他迷茫了。

  "你是说夜残心?走了不好吗?"寒音轻笑,没有抬头,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你……那天和他说了什么?"冷剑问道,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绝望的夜残心,她竟然可以让他那么痛苦。

  "说的是实话。"寒音给了他这样的答案,"他走了,代表他想通了,他放下了。我们从此和他互不相干,这样不是很好吗?""不是……"冷剑喃喃的说道,"他……是不会放弃你的,他走……只是因为他的绝望。"冷剑的眼神有着片刻的恍惚。

  对于冷剑的自语,寒音听的很清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一针针的将线穿过手中的衣服。

  冷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再说话,可是他的眉却并没有因为两人的静默而放松……冷剑对于眼前忽然出现的身影,并未感到诧异,他知道……他始终还是会来找他的,因为他说服不了寒音。夜残心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可见他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

  这两天来他试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他一刻也无法将她抛开,他知道他应该如她所说,懂得放下,可是他怎么能够放下她,怎么能够平静的接受她将嫁给别人的事实,他怎么能够将她彻底遗忘,他不能……他做不到,所以,他再次回到了这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满布血丝的双眼望向冷剑,"我想和你谈谈。"冷剑与他对视了片刻,点了下头……"你今天回来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寒音轻声问道,看向刚刚进门的冷剑。

  冷剑没有回答,皱紧了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冷剑!"寒音走到他面前,拍了下他的手。

  冷剑终于回神,若有所思的看向寒音,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嗯,那就好,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没有多问什么,寒音走回里屋。

  "寒音……"冷剑唤道。

  寒音转身,"嗯?""我……想知道。"冷剑一脸正色的看着她,"你……对夜残心……你不爱他是否意味着他已不在你的心上?你可以永远忘记他?"寒音不解他为何问,微愣了片刻,缓缓说道:"他早已不在我心上。只是……"她顿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冷剑,"我不想骗你,我不再爱他,可是他在我的记忆里太深刻,不管是痛苦抑或是什么,他都深刻的几乎占去我所有的记忆。"冷剑扬起一抹苦笑,"是吗?我真是羡慕他。""你不需要羡慕他。"寒音走回他身边,"我明天就会成为你的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在我的记忆中必定会淹没他的。"她伸手抱着他,靠入他怀中。

  冷剑拥紧她,喃喃的说道:"是呀,明天我们就会成亲,但是……"他没有再往下说。

  "但是什么?""没什么!"冷剑微笑着摇头,"你不是说饭菜都好了吗,我都饿了。""哦,对,我去把菜端出来。"寒音快步走了进去。

  冷剑的笑容在她走后,慢慢退去,但是……他没有这个自信,可以在寒音的记忆里比他更加深刻,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寒音和冷剑的婚事办的简单,但是冷剑坚持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寒音身作凤冠霞帔,在喜娘引领下,和她的夫婿拜完天地,随后由喜娘搀扶回到新房,端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来掀开红盖头。

  "夫人,您可真是有福气啊,我做了这么久的喜娘,可谓悦人无数,从来没有见过像新郎官这么俊的男人。"还有他那气势真是……浑然天成的贵气,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喜娘心里暗暗的想着。

  对于喜娘的惊叹,寒音默不作声,冷剑吗?喜娘说的过头了吧,他冷硬刚正的脸,称不上太好看。喜娘为了赏钱,可真是……寒音拿出一锭银子,"你下去吧。""谢谢夫人赏赐。那我就先下去了。"喜娘收好银子,快步走出门外。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在喜娘离开后没多久在她耳边响起,脚步停在她的面前,她从下面看见于她同样的一抹鲜红衣物。

  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定在那里看着她。

  寒音轻笑,"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掀开这红盖头了吗?"他依旧不做声。

  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可不会那么蠢的等你掀开。"寒音伸手想要自己掀开红盖头,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寒音微愣,这种触觉不是属于冷剑的……在她依然处于不解的状态时,她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可不想错过为你掀开红盖头的机会。"同时,另一只大手顺势掀开了罩在她头上的鲜红。

  她终于看清楚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你。"语气中没有惊诧,她很快了解到现实。她望向他,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答案,"冷剑人呢?"她问道,她不担心冷剑,她笃定他不敢伤害他。

  "他走了。"夜残心将一封信递给她,眼神始终没有移开,他仿佛已有一世没有看见她了,他很怕她会再次消失。

  寒音看着夜残心手中的信,迟疑了片刻,将信接过来。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我想如今的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而我爱的寒音早已离开,所以我也该走了。""你……和他说了什么?"寒音微拢起眉。

  "我没有逼他。"夜残心有些急迫的解释道。

  "是吗?"寒音轻叹,拿着信的手微微握紧,"冷剑……走了也好,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该为了已是无情的我,断了一生的幸福。"清浅的笑意在她脸上漾开,带着一抹释然,她从来不认为他和她在一起,是他最好的路,她不想他在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他……该有更好的女人陪伴,'她'必定能给他她所不能给的。

  "他走了……难道我就该嫁给你?"寒音挑眉,带着一丝嘲讽望向夜残心,话音刚落,她抬手想要将身上多余的饰物退去,这婚礼……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的手被夜残心一把抓住,紧紧的握在他手中,他不语的看向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寒音冷冷的问道,语气中已是不悦。

  "你爱了我十二年,我……伤了你十二年,如今你无情,不代表你无恨,你说你找不到一个理由,"他将她拥入怀里,"你留在我身边,将你所承受的所有的痛苦回报在我身上,用我的一生偿还对你的亏欠,我给你理由,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哽咽。

  寒音任他将自己抱紧,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全身的颤抖,这个她曾经视为胜过一切的男人,他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她……犹豫了。

  "寒音,给我时间证明,我可以爱你多久。"夜残心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恳求,他甚至不敢看寒音的表情,他怕他会受不了她的冷漠。

  寒音默不作声,眼神变得迷茫。两人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能再挽留,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能再说什么。"听见寒音的话,夜残心有着片刻的失神,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否听到她所说的,随后转为狂喜,"好,我答应,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什么都答应你。"他的眼神紧紧的锁在她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寒音注视了他片刻,缓缓说道:"既然你坚持,那么……就让时间给我们一个结局……"她也想看看……就这样下去,他们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这所有的爱恨痴缠……会给他们什么样的结果。

  夜残心略显消瘦的俊脸,终于绽开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拥着寒音的手始终不曾放开,这辈子他也不会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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