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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a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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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艳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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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裸泳
            车终于上了水库的堤坝,终于停了下来。李向东一下车,绕到绮红这边,还没让她做出任何反应,就抱住了她。她没有挣扎,贴着他,享受他的拥抱。风很轻,吹拂着脸,烫烫的脸便很舒服。他手上有了动作,马上感觉到,她丰盈的胸没有胸罩的间隔,很柔软,乳头微微发硬,就想,这绮红什么都能想,什么都敢做。心里就有一种想张大嘴吃了她的冲动。


  绮红感觉到了,笑丝丝地挣脱他的拥抱。

  她说:“你就不能规举点?为什么总像个饿鬼?”

  李向东一点不尴尬,又把她抱进怀里。他说:“我也想规举,也想很正人君子,但是,一见到你,就不想规举了,不想正人君了,还是想变成大色狼。”

  她后仰着头,问:“你会游泳吗?”

  李向东说:“怎么不会?中学时,我还拿过游泳冠军。”

  她问:“游什么式?狗爬式吗?”

  绮红“咯咯”笑。

  李向东说:“自由式,很标准的。哪天,一定让你领略我的风采。”

  绮红说:“不如就现在。”

  李向东说:“现在不行。现在,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他的手一直都没停止在她身子运动,这时候,已滑到了她下面。绮红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她说:“先游泳好吗?”

  李向东像固执的孩子,说:“做完了再游不行吗?”

  她说:“还是先游吧。做完了,我会累得周身发软,动都不想动了。”

  她再次挣脱李向东,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拿出她的旅行包,然后,把手伸给他,牵着他顺着堤坝的斜坡往下走。李向东拉住她,说,不能在这里下水。他说,离堤坝越近暗流越多,最不安全。他抬头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块平坦的草地说,去那边吧!

  这晚,天很蓝,弯弯的月很亮,远处绿的草便染了一层水银般的光。

  绮红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块帆布铺在草地上,脱了身上的运动服,露出里面红色的游泳衣,回头看了一眼李向东,笑了笑,就一步一步走进清凉的水里。

  李向东在岸上说:“顺着岸边游,别游得太远。”

  绮红停了下来,问:“你为什么不下来?”

  李向东说:“我什么也没准备。”

  绮红说:“你可以祼游。”

  说着,她很开心地笑。

  李向东心里一跳,有些犹豫。

  绮红问:“你还怕我看你吗?”

  李向东感觉到,她似乎有点失望。

  他何尝不想下去呢?但是,想到裸游又有些不能接受。

  记得,上中学时是经常裸游的。乡下的外婆家门前有一条河,河不宽,水很清,中学的每年暑假回乡下都在那河里游泳。晚上,河边不知名的虫“吱吱”叫,四周静得没人的时候,他就经常赤条条地在河里戏水,一会儿挥臂畅游,一会儿躺在水面浮萍样让河水飘荡,那份舒畅,那份惬意,那种人与水的交融,这么多年以后,还令他难于忘怀。

  然而,他现在已不是许多年前那天真无邪的少年。更何况,他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示这种很隐私的行为。

  李向东坐了下来,看绮红在水里一沉一浮。他感觉得到,绮红水性并不怎么样,总让他担心,她每一次下沉都有可能浮不上来。他想站起来,跟随着她走,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绮红却没游多远,又折了回来。

  他以为她害怕,说:“你游吧。有我看着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绮红不说话,站在水里不知干什么,只见手一扬,一片红飞上了岸。李向东愣了一下,知道她把泳衣脱了。

  她说:“你可以下来了吗?”

  李向东还有什么可说呢?还有什么顾虑呢?他在绮红的注视下,脱得一丝不挂,一个很漂亮的飞跃,在月光下划一条弧,针样扎进水里,冒出水面,人已在十多米外。

  绮红还没反应过来,李向东就游到身边了,拍了拍她肥的臀,她身子沉了沉。她忙说,在水里别闹好吗?他知道她的水性,就不闹了,手脚一用劲,超过了她,转过身来,护着她,倒退着向前游。

  绮红问:“你能游多远?”

  李向东说:“不知道。以前,这么一直游,可以游大半天。”

  绮红说:“怪不得,你现在的肌肉还这么结实。”

  李向东说:“好多年没游了。”

  绮红想起了什么,说:“我怎么没见你们这里有游泳池?”

  李向东说:“以前有。有好几个,不知什么时候,都拆了,建商品楼了。这两年,我想建一个水上乐园,新城区规划的时候,地已经留好了,也和投资商谈过了,如果顺利,明年这个时候,第一期工程应该可以完成了。”

  他虽说得平淡,事实却复杂得多。那块地虽然规划好了,可还是有许多房地产商想得到那块地建商品楼,他们通过各种关系来劝说李向东,并企图贿赂李向东,甚至于气急败坏地扬言要给点颜李向东瞧瞧。李向东软硬不吃,争取市长支持,把那块地纳入城市五年建设规划,提交市人大审议。审议通过后,那块地的争夺才平静下来。

  绮红见李向东没说话,知他又想工作上的事了,不想让他想,就划了一把水泼他,他也泼她。她喝了一口水,忙转过身说,你别搞我,头发都湿了。他说,游泳那有头发不湿的。她说,我游泳头发就不湿。他问,为什么?她说,我不会潜水。我的头不能沉进水里。他笑,说,没听说过。她说,这有什么奇怪。他说,其实,你不会游泳,你最多算会划水。你还是怕水,不敢整个人沉进水里,怕潜下去就上不来了。懂游泳的人首先要不怕水,要识水性,就算沉进水里,屏住气,手脚不动,也能慢慢浮上来。

  他们一边说,一边游。

  夜很静,月光洒在水面,他们便“哗哗”揉碎了月光。

  李向东问:“以前没在水库游过泳吧?”

  绮红说:“以前,都在游泳池里游。”

  李向东想问,也是第一次裸游吗?马上就觉得多余了,游泳池里怎么能裸游?

  他问:“在水库游泳感觉怎么样?”

  绮红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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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床一样的感觉
      他心里一热,便钻进水里,绮红便感觉到他在水里抚摸她,那手很轻很柔,不会影响她游泳,却搅乱了她的情绪,手脚也有点不听使唤了。他上来换气时,她便假装生气地说,叫你别搞,你还搞。他笑嘻嘻,说,对不起,忘了。我这是情不自禁。

  俩人又平静地继续往前游。李向东耐不住绮红的缓慢,便自顾自游起来,他挥舞手臂游那种很标准的自由游,一会儿游得远了,在月光下只见一个黑点,一会儿又游回来,击打水花四溅。绮红看他那游姿,看他挥臂那力度,看他劈波斩浪那奔速,想他还精力充沛得像年青人。

  不知不觉,绮红发现他们游得远了,已经看不见刚才下水的地方。她说,我们回去吧。李向东便游了过来。他还想像刚才那样自顾自游,绮红说,你别离我太远。他这才慢下来,也像绮红那样,游那种头不下水的蛙泳,绮红却双腿一蹬,爬上了他的背。

  她问:“可以背我游回去吗?”

  李向东说:“没问题。”

  绮红并没让他真正背。她双手搂着他脖子,双腿却不停地配合他的节奏划动,李向东背得也轻松,就感觉到她丰盈的胸在背上柔软地搓动,就感觉到水草一样的东西磨擦他的屁股。他心儿扑扑跳,翻过身来,和绮红面对面,这样,倒着向前游,就可能腾出手,按在她肥的臀上,让她感觉他的坚硬。

  绮红问:“你要干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绮红说:“这是在水里。”

  他说:“我知道。”

  绮红说:“你不能乱来。”

  他说:“我没想乱来,我只想就这么游。”

  绮红笑了笑,说:“你吓死我了,以为你会……”

  他说:“我怎么会吓你呢?我怎么能吓你呢?每次都是你吓得我一愣一愣的。今天就还让你吓了一次。”

  绮红想起刚才他在电话里约好时,她编的那番假话,想象他被骗得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身子一动,就强烈触动他了,就不敢笑了,让自己轻轻贴着他,甚至于,磕了双眼享受这种在水里的肌肤磨合。

  她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不知不觉间,李向东拍了拍她肥的臀。他说,到了。她睁开眼,已到岸边了,脚也够着地了。李向东便把她抱起来,还没等上岸,他便进入了她。绮红半真半假地骂他,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强奸,一点前戏都没有。他说,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前戏?说着,他把她抱上了岸,然后,一起压在那块帆布上。很快,他便领略到了那块帆布的好处,有一种在床上的感觉,可以彻底地紧贴她,可以可劲地冲击她,且不必担心绮红承受不住他的冲击,且感受到绮红一次比一次热烈地迎接他的冲击。

  他停了下来,问:“你是有预谋的?”

  绮红问:“什么预谋?”

  他说:“这块帆布。”

  绮红羞涩地笑了笑,又问:“不好吗?”

  他说:“太好了”。

  绮红便双手抱着他的腰示意他继续。他又发起一阵冲击,她又一次次迎接他一次次容纳他冲击的力度,渐渐地,她不得不呻吟起来,而她的呻吟越发振奋了他的斗志,冲击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密集,一次比一次深入。绮红意识到不能再由他横蛮下去了,用手按着他绷紧挺动的屁股,阻止他的冲击。她说,我要在上面。李向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就翻到了他身上,只见她坐起来,在李向东身上快马奔驰,长发飘扬。

  最后,她身子下卧,双手撑着地,肥的臀奔驰得更有劲,便哭样地呻吟起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更狠地吸吮她的乳,更强烈地挺动,她便僵硬了,瘫软了,倒在他的身上。

  李向东抚摸着她的背,那里已沁了一层汗。他说:“你好像是第一次。”

  她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说:“这个姿势,我很容易的。”

  他说:“还想来一次吗?”

  她动了动肥的臀,感觉到他的坚硬。她说:“让我休息一下。”

  他不想让她休息,把她翻到身下,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们都吓了一跳,听清是李向东的手机,他就趴在她身上找。手机铃声停了。李向东掀开机盖看了看,有三次未接来电,都是小姨子打来的。显然,他们游泳的时候,小姨子已打过两次电话给他。

  绮红问:“她会不会有什么事?”

  他说:“应该不会。”

  绮红说:“没事她打电话给你干什么?还是回去吧。”

  李向东没说话,用动作回答她。绮红没那么迫切了,也不想他走得太快,就想跟他说说话。她问,这一年多,你没碰过女人?他说,没碰过。她说,我不相信,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女人,何况,你的需要又这么强烈。他说,我也像你那样,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所以,只好克制自己,所以,遇到你,我就要补偿,把那一年多荒废了的都补偿回来。

  绮红说:“这对我不公平。”

  李向东说:“你就不想补偿自己?”

  绮红说:“我敢吗?你这么疯狂,我怕很快就被你傕残掉了。”

  李向东说:“我就是要把你催残掉。”

  说着,他向绮红发起强烈冲击。

  绮红忙说:“你不能等等我吗?”

  他便把她翻到身上,她动了一会,停下来,趴在他身上说,我很累,刚才游了那么远,又那个了,不想动了。她吻他,很有些赚意。他笑着说,你就这么不经事?他把她翻到身下,开始向她发起总攻。她抱着他,承受他的冲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绷紧自己,迎接他的冲击。她要让他快乐,让他满足,让他冲上疯狂的顶点。

  终于,李向东重重地倒在她身上,她便也虚脱地放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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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追小姨子
      张老板和老板钟谈定了转让土地使用权的价钱,签定了合同,便择了吉日吉时,举行隆重的开工典礼。他刻意要把这开工典礼办得排场,一则借机感谢各位领导和嘉宾多年来的关心和爱护,帮助和支持。一则也向为自己脸上添添光,各界同仁面前展示自己在这地方上的威望和实力。于是,张老板请来了本地最有名的广告公司为他组织策划这个开工典礼,刹那间,典礼台搭起来了,彩球放上天了,彩旗飘扬了,特邀的领导嘉宾便在锣鼓喧天热烈气氛中纷至沓来。
  典礼上,市长致贺词、市委书记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一连几天,电台电视台、报纸政府网大肆渲染,热闹非凡。
  李向东却没参加这个典礼。
  虽然,张老板发来了邀请函,还郑重其事地亲自打电话邀请,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李向东在电话里说:“我不是不想去。我真是想去的。但就这么巧,有个会要我开,也是那一天,通知已经发下去了。”
  张老板说:“你不参加,这典礼就没多大意思了。”
  李向东说:“你这话严重了,我这种人,干干活可以,这种大场面还是领导参加吧。”
  张老板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办实事的人,你不凑这热闹,但我只给三个人打电话,市委书记、市长,还有一个就是你,这点面子你都不给?”
  李向东说:“你这就为难我了。我这边的会期是不能改的,一改会期,下面要重发通知,要重新准备,增加了下面的工作量,下面就有意见了。你张老板的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呢?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一个电话,我就到,只要能做到的,一定还尽心尽力去做。”
  张老板说:“以后,我还敢再叫你帮忙吗?就这一次,想感谢感谢你还不接受,想让你参加典礼,你又不到,让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我这人别人欠我的无所谓,但要我欠别人的,那怕只欠那么些一点点,心里都难受,何况,你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说,你这不是不让我有好日子过吗?”
  李向东说:“你多虑了,其实,这并不存在欠不欠的问题。你谁也不欠。我干活,为你服务是应该的。我做的这些,表面看是帮了你,实际上,是为了市里的经济发展。我拿市财政的工资,为市里做事,应该的。”
  张老板感慨地说:“你这种人不多啊!”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话不能说,你表扬了我,否定了大多数,别人听到了,可对你不利。”
  张老板“哈哈”大笑,说:“李大秘书长水平就是高,就是高。”
  放了电话,李向东心里却犯嘀咕,他问自己,这么拒绝张老板是不是太不近人情?这么拒绝了张老板,他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看法?他会不会想,市委书记、市长都给面子参加了典礼都不怕影响,你李向东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扮那份清高?
  他就是这么个人,有些事不想做,但又怕人有这么那样的误会。有些事做了,而且成功了,又担心会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
  这就是官场。
  想在官场混出点模样的人总希望自己八面玲珑,照顾到方方面面。
  可能吗?
  因此,李向东总陷入这种左右为难。
  黄说:“这有什么好顾虑的。他张老板不就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吗?他是不了解你,其实,像你这种人,只要是办正事,不是朋友,你也会帮。所以,和不和你交朋友都一样。他要知道这一点,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根本就不必和你费这番口舌。”
  李向东问:“你这是批评我呢,还是表扬我啊?”
  黄说:“你这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有你做人的原则,我表扬也好,批评也好,你都无动于衷。”
  李向东说:“还是你了解我。”
  黄说:“所以,你就按你做人的原则去办事,不必太多考虑,不必太多内疚。”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美人鱼酒店吃饭,还是那个777房间。
  自从,知道李向东有了女人,想他也不需要那种放纵了,黄就不想来这种地方。下午,李向东打电话要他请吃饭,他曾问李向东去哪里?他说,我想,你是不会去美人鱼了,不再找那些三陪小姐厮混了。李向东想了想说,就去美人鱼吧,去那里不一定要怎么样嘛!那里的厨师手艺还是不错的。
  他们不仅吃饭,也喝酒。
  李向东举起酒杯说:“来,我敬你一杯。”
  黄吓了一跳,平时,彼此喝酒的时候,总是举举杯示意一下,也不说什么,就喝了。现在,李向东一反常态,要敬他,搞得黄莫明其妙。他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有点失宠若惊了。”
  李向东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这人对我有多重要了。不管我遇到什么麻烦事,心里不痛快,只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喝喝酒,说说话,心情就舒坦了。”
  黄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难,只要把事情看开了,不争不抢了,就什么道理都想清楚了。你不行,你总想着自己还要去干许多事,责任感太重,所以,心里总觉得苦觉得累。你这种人,就需要有我这样的人时时开导开导。”
  黄笑了笑,见李向东开心,就有话想跟他说。
  他问:“你和那神秘女人发展得怎么样了?”
  李向东反黄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道,这么婆妈了?”
  黄说:“还没发展到不能自拔的程度吧?”
  李向东说:“你好像不看好我们的关系?”
  黄说,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既然,我们是这种交情,我就应该把我的想法告诉你。虽然,我没见过那女人,不过,我相信你的眼光,她一定很优秀,一定是你认为适合自己的女人。但是,你要搞清楚,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小军。你不能不考虑,小军能不能接受她?
  黄说,你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你还要为小军着想。以前,你也说过,等小军上了大学才考虑结婚,现在,这么发展下去,我想,你不可能还能等五六年,还能等到小军上大学。如果小军不接受她呢?你怎么办?
  黄说,我认为,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果你们还没发展到一定的深度,还可以重新考虑的话,你能不能重新考虑选择小姨子?我相信,小姨子比那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小军能接受小姨子。虽然,小军和小姨子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把她当成他妈妈的替身了。所以,我认为,选择小姨子,才是你最佳选择。
  李向东笑了,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可能吗?
  黄问:“是你不可能,还是小姨子不可能?”
  李向东说:“一样的。都不可能。”
  黄说:“我想,主要是你不可能,你完全被那女人迷住了。”
  李向东说:“这话你说对了。但是,退一步说,我就是没有那女人,小姨子也不可能喜欢我。”
  黄说:“你怎么知道?我觉得,你们是有基础的,而且又住在一起,只要你大胆追求,死缠烂打,小姨子不可能攻不下来。”
  李向东说:“不说了,不说了。你这个想法非常好,但是不符合实际,不符合实际的事,我们千万不能去做。”
  他又说:“你那些话不要再乱说了,传到小姨子那,会把她吓跑的。我还不想没有这个小姨子。”
  黄很不高兴,连喝了三杯,李向东竟不接受他这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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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村民闹事
      第二天上午,张老板那出事了。当推土机“轰隆隆”平整那块地时,波浪村的村民蜂涌而出,把推土机团团围住。

  他们说,不准动这块地。


  他们说,这块地是我们的。


  他们说,来吧,够胆就从我们身上压过来。


  一片群愤激昂。


  张老板的保安冲过去了,与村民发生了冲突,并扭打在一起。很快,城郊区的干部也赶到了,但是,他们只阻止了保安和村民的扭打,却无法彻底制止村民们的冲动。最后,警车也呼啸着开到了,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李向东在办公室听到城郊区的汇报后,首先打电话给国强,他问,你在哪里?国强说,我在省城。李向东说,昨天,你还参加开工典礼呢,怎么就跑到省城去了?国强说,我昨天下午就出来了。李向东说,出事了,你知道吗?国强说,我也听说,我已经叫区长他们过去处理了。李向东说,你好像一点也不急嘛!国强说,我怎么不急?我正往回赶呢!李向东放下电话,第一个想法就是要马上赶到现场。


  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处理这件事。国强如果在的话,赶到现场处理的话,自己不掺和进去也还说得过去,现在,问题是他在省城还赶不回来,这责任就落在自己肩上了。


  李向东驾了车,往城郊区赶,一开始都很顺利,一路绿灯,过城区中心,就遇红灯了,遇第一个红灯时,他火急火燎,几乎就闯红灯了。他想,闯红灯就闯红灯,交警能把自己怎么样?罚款、扣分、扣驾照?一个电话给交警大队长,他还不是要送回来!这么想着,就转绿灯了,脚一踩油门,直向前冲。遇第二个红灯的时候,他冷静了许多,他想,我这是怎么了?市长给我的任务只是帮张老板从老板钟手里拿回那块地,张老板与老板钟签了合同,任务就完成了,再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与自己无关了。


  他想,这事应该留给城郊区去处理。


  他想,国强与自己虽然是好朋友,但也是竞争对手,自己没有理由为他处理这场纠纷。处理得好,还没什么,万一处理不来,事情越闹越大,那他李向东不就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那他李向东所有的努力有可能都毁在这自找的失败里。


  他想,他应该让国强自己去处理这事,管他在省城还是不在省城。他处理好了,大家还有可能在同一起跑线上肩并肩竞争,他要没处理好,他李向东就有可能超越他,把他甩到身后。那就对不起了?


  他想,自己不能掺和进去当这傻瓜!


  这么想,李向东就自私地掉了头,驾着车往回走。


  回到市政府门口,李向东的手机响起来。他听到张老板在手机里焦急地说,李大秘书长,我遇到麻烦事了。李向东说,我知道了,城郊区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张老板说,可他们处理不了。李向东说,你放心,国强书记就快到了,他一定能处理好的。张老板说,国强书记去省城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赶回来,即使赶回来,他也未必能把处理这事。


  李向东心里有些得意,说:“国强书记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你不能怀疑他!”


  张老板无助地说:“我只相信你。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你不能失言。”


  李向东心跳了一下,竟找不到任何推辞的理由。


  他本是那种很能找理由推辞别人的人,只要他不愿意做的事,总能想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应付别人,而且,那理由还无可挑剔,掷地有声,但是,这一次,他竟哑然。


  张老板说:“你快来帮我,我就指望你了。”


  李向东又莫明其妙地把车开出了市政府大院。


  张老板一见到李向东,感动得嘴唇好一阵哆嗦,却说不出话,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就在他手背上不停地拍。站在张老板身后的绮红扁着嘴儿对李向东笑。后来,李向东问,你笑什么?绮红说,我很自豪。他问,你自豪什么?她说,我喜欢的男人竟这么了不起。年初,张老板损失了一千多万,他眼眨也不眨,今天,见了你,竟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么说着时,他们在办公楼长的走廊并肩走着,许是有了那种关系,没了隔阂,走得就很近,李向东时时碰到她的肩,时时碰到她的胯,又有一缕幽香在鼻尖飘浮,就想捏一把她肥的臀,终怕让人看见,没敢捏。


  他们进了绮红的办公室,撩开窗帘,观察波浪村的村民在那块地上的群愤激昂。这时候,李向东的手机又响了。


  他没等对方说话,就问:“你在哪里?”


  国强在电话里说:“我还在路上。”


  他说,这里塞车很厉害,看这状况,三、四个小时也赶不回去了。


  李向东说:“你什么意思?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国强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李向东说:“是朋友怎么样?不是朋友又怎么样?”


  国强说:“是朋友,你就得帮我,马上赶到张老板那帮我处理好那场纠纷。”


  李向东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其实,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发生的,是有准备的,有一个过程的,你难道一点没察觉?竟还敢跑到省城去?”


  国强说:“我真的一点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平时,波浪村的村民都很听话,我那知道,这次会闹得这么厉害。”


  李向东说:“你的民情民意了解得并不怎么样!”


  国强说:“我接受批评,我深刻检讨。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平息这场风波。我想了想,我手下那些人,都不行,遇到这种突发事件,一个个呆若木鸡,如果,有你出马,帮我处理这事,我就放心了。”


  李向东说:“我现在没时间,正在开会呢。”


  国强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开什么会呀?”


  李向东说:“你分清楚了,那是你负责的事情,我如果去处理,也是朋友之间的帮忙。我也有我的事要办,我没时间帮你,你是怪不了我的。”


  国强说:“我没怪你。我敢怪你吗?要不这样好不好,你的会一结束,就赶过去帮我处理。”


  李向东说:“这种事能拖吗?你就不怕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昂,事情越闹越大?这种事要及时处理,越快越好!”


  国强急得快要哭的样子,说:“那你叫我怎么办?”


  李向东对着手机“哈哈”大笑。


  国强反应过来了,问:“你早到了?”


  李向东说:“我早到这了。急死你!”


  国强在手机里骂了一声粗口,也“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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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胸有成竹
      李向东很自信很胸有成竹地处理着这场土地纠纷。

  他处理每一件事都那么自信,那么胸有成竹。尽管,他也会感到心虚。谁又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呢?谁又知道事情会不会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在自己的掌控下,朝着有利于自己这一边发展呢?然而,即使不踏实,心里没底,李向东都要让别人感觉到他充满自信和胸有成竹。


  他要求警车马上开走,公安干警全部撤离。


  他要求立即处理好冲突受伤人员。他对城郊区区长说,你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所有受伤人员都送进医院进行医疗检查。他很不满意这位区长,连这点常识也没有,但又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责怪他。


  他要求所有的推土机都熄火停止工作。


  然后,李向东站在一辆推土机上,环视已略略平息了的村民。


  他说,大家都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也不能再发生像刚才那样的流血冲突了。


  他说,我是市政府的秘书长,请大家相信,政府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他说,我可以给大家一个保证,在这件事没商量好之前,没让大家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前,所有的施工都将停下来。


  李向东的话简洁明了,既让村民感到了诚意,又让他们听到了希望。


  村民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有人说,我们也不想发生冲突。


  有人说,我们只想得到我们的利益。


  有人说,政府要主持公道。


  李向东说,政府一定会主持公道,政府就是为大家办事的,请大家放心。


  李向东说,我相信,波浪村的父老兄弟是讲道理的,是不会有心为难政府,故意刁难张老板。你们只是觉得委屈,觉得应该得到本应该是你们的利益。


  李向东说,我答应过你们,这里的施工都停下来,直到大家商量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结果,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回去,特别是老人妇女儿童。大家都聚在这里,不一定就能解决问题。


  太阳很晒,天气闷热,几百人拥在太阳下,李向东担心会又发生什么意外。他认为,当务之急是疏导部分村民离开,特别是老人妇女儿童。


  李向东问,村长呢?怎么没见村长?城郊区区长说,我也一直没看见他。李向东说,没看见就不能找吗?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怎么能少了他?村民的情况怎么样?各人心里的想法怎么样?他比我们更清楚。李向东说,还有村委会的干部呢?村委会书记、主任怎么一个也没来?真正要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还是要靠他们。城郊区区长连连点头,急着组织人去找村长,去通知村委会干部。


  村长很快就找来了,其实,他一直躲在家里,不想理这事。


  这此间,李向东已基本了解了事件的起因。他从村民们七嘴八舌,重重复复的阐述中梳理归纳出这么几点,首先,村民们很不满意政府的坐视不理,要求政府出面为他们主持公道;其次,政府既然收回老板钟的土地使用权,那就应该把地还给他们,再由他们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张老板。再者,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为什么都让老板钟独吞了?是不是有蛀虫有腐败?


  李向东问城郊区区长,你们一直不知道村民的这种思想动态吗?城郊区区长说,村长来反映过几次,他们忙其他的事,就疏忽了,本来也想,波浪村与张老板的关系很好,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就没重视。李向东说,问题就出在这了,村长向你们反映村民的情况,你们却不重视,不向村民解释,不给村民一个满意的答复,村民就只好用这种手段逼政府出面了。李向东问,国强书记知道这事吗?城郊区区长不敢肯定地说,应该知道吧。


  李向东心里就骂,这国强搞什么鬼?这种事也能疏忽吗?群众的工作做好了,虽然是小事,但是,没做好,那随时都可能发生大事。这道理,难道他不懂吗?


  没容李向东细想,就见村长走过来了,他忙上去和村长握手。


  村长苦笑着说:“我能做什么呢?我做不了什么事的。”


  李向东很同情他,说:“我知道,今天这事为难你了,要你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不想得罪我们,又不好得罪乡亲,这结果呢?你还是得罪乡亲了,没站出来替他们说话。你了得罪了我们,搞出了这么大件事。两头都得罪了。”


  村长说:“我难呀!难呀!”


  李向东说:“现在,我不为难你,只希望你找几个公正的、在村里有一定威信的人代表村民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协商这事,其余的人就先劝他们回去。这酷热的天,大家都在太阳下站了这么久了,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村委会的干部也到了,李向东就要他们协助村长做疏散村民的工作。其实,波浪村的村民还是很听话的,在村干部的劝说下,大家便陆陆续续散了。于是,李向东和张老板商量,要他腾出一个会议室,让他们有个地方坐下来,和村民代表慢慢协商。


  张老板说:“这容易,我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空着,就到那吧。”


  会议室早开了空调,从太阳下走进会议室,感觉一阵清凉和舒服。会议室摆着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可以坐二、三十人,李向东叫村民代表们都坐桌前来,城郊区干部和村干部坐边上的椅子。


  这时候,李向东才看见,那位曾在波浪村榕树下交谈过的八十岁老人也是村民代表。他忙过去请老人上来坐自己身边。


  老人说:“不行,不行。你是市里的大官,我怎么能坐你旁边!”


  李向东说:“这里你年纪最大,你最有资格坐上座。”


  那老人便也不谦让了。


  此刻,李向东已不再心虚,他真正地自信和胸有成竹了。整个事件已按他的设想,完全在他掌控下发展。


  繁杂的场面已被简化,喧闹的人群已疏散,只剩下二、三十人的村民代表,且这些代表都具有一定的素质,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还是能接受的。即使,还可能会有一定的麻烦,也还会引起难以想像的骚乱,但是,这比应付几百个素质参差不齐,甚至连道理都不愿听的村民要容易得多。更何况,李向东身边还有这么多支持他的城郊区、村委会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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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化解
      李向东喝了一口摆在他前面的矿泉水。

  他说,今天这事件,大家都太激动,但是,不管怎么说,企业的保安也不能先动手打人。他说,这是张老板的错,平时,对保安的教育管理还不够。张老板要付主要责任。他说,张老板也在这,现在,我谈谈对这事的处理办法,如果大家觉得对,就照办,如果觉得不对,大家再协商。他说,所有受伤村民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都由张老板支付。


  李向东问:“大家有没意见?”


  没人说话。


  李向东等了两、三分钟,问:“不说话,就当大家同意了?”


  张老板说:“那营养费、误工费,应该有个具体数吧?”


  李向东对张老板说:“你放心,城郊区政府有具体标准,不会漫天要价的。”


  他对大家说:“没有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由城郊区政府协助督促张老板做好这件事。”


  坐李向东身边的老人说:“其实,我们的人也有不对的地方。”


  李向东笑着对老人说:“既然,张老板都不计较了,我们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老人翘着胡子点点头。


  李向东问:“整个事件的起因是什么?”


  他看了看大家,然后,自问自答。


  他说,是城郊区政府没有及时掌握波浪村村民的意向,或者说,没有重视村民们的意见。他说,村长已经多次向区政府反映了情况,却没有引起区政府领导的重视,没有及时做好调解工作。波浪村的村民只好采用这种方法逼迫区政府重视,逼迫区政府解决问题。他说,当然,在这里,我并不同意波浪村的村民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但是,事情发生了,区政府首先要检查自己工作中的不足,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说,我的意见是,城郊区委书记、区长必须马上向波浪村的村民作深刻检讨,至于采用什么样的形式,城郊区提出一个方案。这事没得商量,以我说了为准。


  如果说,李向东对伤人事件的处理还给张老板留一点商量的余地,那么,对城效区政府的处理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了。他想,自己人怎么严厉都好,可以关上门慢慢解释清楚。现在,他要给波浪村村民一个办事廉明,公正不阿的好印象。


  他对城郊区区长说:“下午下班前,你就要把方案交给我。这事由我督促落实。”


  城郊区区长说:“我马上办这事,马上办这事。”


  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波浪村村民要求政府解决的问题了。


  李向东环视一眼会议室,脸上有了笑容。


  他说,波浪村村民提出的要求,我归纳了一下,主要有这么几点,一,土地本来是村民的,在这次使用权的转让中,要得到应该得到的利益;二,在整个土地使用权的转让中,可能存在腐败现象;三,政府没出面处理这件事。


  李向东对大家说:“不知道我有没有听漏了?大家有没有其他补充?”


  他问身边的老人:“除了我说的,村民还有什么要求?”


  老人说:“就是这些了。你归纳得很全面。”


  李向东对大家说:“第三点,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刚才都看见了,政府肯定会出面处理这事,区政府不出面,市政府一定出面。政府不为大家做事,还是政府吗?”


  他说,我主要讲讲前面两点。村民应得的利益,有没有腐败现象?


  他说,土地不是任何人任何团体的,土地是国家的。所以,农民耕种土地要缴交公粮,缴纳农业税。几千年来,不管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还是现在的社会主义社会,都是这么做的。这两年,国家虽然出台了惠农政策,免除了农业税,但是,并不表示,这土地就不是国家的。


  他说,国家的土地使用权的转让要经县(市)一级政府同意,否则,将视为非法行为。张老板这块地的使用权,八年前,政府已经同意转让给了老板钟,政府也按当时的补偿价补偿给了大家,我想,这个大家比我还清楚。


  他说,我在听取大家意见时,发现大家有这样一个误会,以为政府从老板钟那收回了这块地的使用权,然后,又把它转让给张老板。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块地的使用权的转让,只是张老板和老板钟之间的交易。张老板需要这块地,老板钟出的价钱张老板又能接受,这土地的使用权就易主了。这完全是一种商业行为。


  一直都沉默的村民代表开始有人说话了。或许,他们觉得刚才说的那么,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现在谈的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


  有人说,听他这么说我们变得无理了。


  有人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有人说,官字两个口,我们怎么说得过他?


  有一个小青年跳了起来,说:“我们不要听他的。什么道理呀,政策呀,我们都不要知道,我们只要拿回我们的利益。老板钟征用我们那地的时候,才给我们多少补偿,他现在转让给张老板又是多少?他不能拿了我们的地,赚去那么多钱,我们却一点利益也没有。”


  李向东说:“你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可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它有它的规律,我们不能违反了它的规律。老板钟征用那块地时,价钱是不高,但经过这些年,升值了,涨价了,而张老板又愿意以更高的价钱得到那块地的使用权,在这种交易中,又按政策纳了税,老板钟的收益便是合法的。”

  那小青年说:“我不管它什么狗屁规律。我们就要钱。”


  老人说:“银行里大把钱,你不如去抢银行!”


  有人就笑了。


  那小青年说:“我是为自己吗?”


  他转了一圈,看了一眼所有的波浪村村民代表,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村民代表们一阵骚动。


  有人说,还有什么好说呢?好像是我们不对。


  有人说,如果真是我们误会了,我们就没道理了。


  有人说,我早说过,不应该这样做。


  那小青年说,怪不得人家欺我们都欺出面了。本来应该是我们的钱,就是不给我们。原来你们一个个都这副熊样,几句话就把你们说服了,就把你们镇住了?


  那小青年甚至跳起来说,你们不想要那钱,你们都回去,我是铁定要要那钱的,不给钱,就不行。


  村委会支部书记从后排站起来说:“你在这耍什么野?是不是想判刑想蹲监?你那次偷东西被公安抓了,不判你刑,宽大你,你不感谢政府,现在还跑来跟政府作对?”


  那小青年埂着脖子说:“我这不是跟政府作对,我这是争取得到自己的利益。”


  老人一拍桌子说:“你收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这一吼,那小青年还不服气,却是没再说什么了,坐那儿喘粗气。


  李向东知道,自己没必要说话了。虽然,在这里,他的官儿最大,但是,波浪村的村民不会给把他这陌生人放眼里。他们更信服村干部,更信服村里的长辈老叔父。


  村长说:“大家何必这样呢?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总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村委会支部书记对波浪村的村民代表说:“这么多钱,在眼前过,谁不想拿一份?我也想!但是,这钱能拿吗?能把手放里别人的口袋里吗?”


  那小青年泄气了,垂着头不说话。


  老人问李向东:“你说那块地只是商业行为,你能拿出证据吗?”


  李向东说:“张老板就在这。他和老板钟是签有合同的,而且,付款的时候,也应该有发票的。”


  老人说:“那真是我们误会了?”


  李向东笑着点点头。


  老人说:“那也不存在腐败?”


  李向东说:“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这种现象,按照正常推论也不会有这种现象。”


  老人不说话了,大家也不说话了。


  李向东见时机已成熟了,便转了话题。


  他说:“这事虽然搞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能放过张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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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办公室暧昧

      大家一时没听明白李向东的话,都看着他。

  李向东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要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他知道,要想彻底解决村民问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也不是协商一、两次的事情,还需要一个长的时间,不断协商,慢慢化解。今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应该见好说收。


  此时,他没马上说话。他必须留下一段静场,让大家有一个猜想的时间段。当然,这个时间段不能太长。


  他看了一眼张老板,说:“张老板在你们这办厂办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你们波浪村的人了,以前,他也为你们做了许多好事,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张老板不是有一些零配件需要外厂加工吗?我想,张老板应该把部分零配件让给波浪村加工,扶持波浪村办一个这样的加工厂。那时候,波浪村的经济上去了,大家就可以长期得益。”


  上次走访波浪村,李向东就曾有过这想法,现在,他把它拿出来当杀手锏了。他想,即然张老板总说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就让他把这人情还给波浪村。


  他对张老板说:“事先也没跟你商量,不会为难你吧?”


  张老板说:“没有,没有。”


  他说:“说老实话,我在这办了这么多年企业,波浪村的村民对我一直很好,我也想多为大家做点好事,可怎么也没想到为波浪村办加工厂。这主意不错,我大力支持你。”


  这话一说,不仅村民代表,村委会干部,就是城郊区的干部也议论纷纷。


  大家说,这主意好。


  大家说,他真的是在为我们着想。


  大家说,李秘书长,你得跟踪办好这件事。


  于是,会场的气氛活跃起来。


  城郊区区长说:“大家鼓掌,感谢李秘书长!感谢张老板!”


  会场一片掌声。


  国强便在这鼓掌中出现了。他笑着说:“好热闹嘛!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张老板说:“李大秘书长还狠狠打了一回土豪。”


  国强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笑着说:“他这土豪应该打,打得好!为波浪村的村民办了一件大好事,在这里,我代表城郊区委、区政府,向李秘书长,向张老板表示衷心感谢!”


  又是一片掌声。


  一场纠纷便在这数次鼓掌中暂时平息了。


  ……


  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后,国强叫李向东等等他。他说,我还有点事和张老板说几句。你先等我一会。李向东也有话要对国强说,就进了绮红的办公室等国强。


  这一个上午,绮红的情绪是反复的,知道村民在那边闹事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关心,她是一个靠本事做事的人,又没想在张老板的企业干多久,所以,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她很少过问。李向东来处理这事后,她便开始关心了,一直透过办公室的窗注视那边的情况,当李向东站在推土机上时,她的心是悬着的,真担心那些村民会有什么偏激行动,只要有人带头,土块、石头便会蜂拥而来,李向东就成了他们泄怒的活靶子。当李向东稳定了局势,把村民们都劝散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想这李向东比那些人就是技高一筹。当会议室那边响起热烈的鼓掌声时,她就知道整个事件圆满结束了,她喜欢的男人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当他走进她的办公室,她看到的不是他的趾高气扬,光彩照人,看到的只是他的精疲力竭。这是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无掩饰的自然流露。她给他倒了一杯水,很亲切地抚摸他的脸,他就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脸上,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小腹上。


  谁也没有说话。


  她抚摸着他的头,让这一刻久久地凝固。


  国强闯了进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办公室会有这么温馨的一幕。他没有退出去,只是拉紧了门,怕惊吓了他们,小声说:“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门也不关好。”


  两人分开了,绮红脸涨得通红。


  国强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可以了吧?”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国强忙说:“没有,我没有那意思。”


  离开绮红的办公室,国强推了李向东一把,说,你这家伙,艳福不浅嘛。他说,怪不得你老往这边跑!李向东说,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能混在一起说呢?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国强说,当然,你来这里是为了工作,这是有目共睹的,这绮红主管只是意外收获。李向东说,不能说是意外收获,在来处理张老板征用地之前,我们就已经有这种关系了,只是我们都不想公开。他只得说假话。李向东说,我现在还不想这事公开出去。国强说,好,现在开始,我们不谈这事。


  他说:“冲突这事件处理好了,我很感谢你,也感谢你为波浪村办了一件大好事。我想过了,这种企业扶持村办经济的作法,应该好好推广。我们村级经济一直上不去,有了这种发展模式,一定能取得新突破。”


  李向东笑了,说:“我只是随便想想,随口说说,更多的事还要你去做。你应该先抓好一两个典型,抓出经验,再全面推广。”


  国强说:“就先抓波浪村。我刚才就和张老板商量这事,明天,不,下午我就回去着手办这事。”


  李向东说:“说到波浪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国强就说:“你让我说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完全接受你的批评。在赶来的路上,我深刻地反思了自己,我这人只看经济指标,让经济指标冲昏了头脑,遮住了眼睛,眼里没群众,今后,一定要强化群众观念,关注群众所需所思所盼,认真解决好群众关心的一至两个热点问题。”


  李向东说:“你这态度一点也不虚心。”


  国强笑着说:“我已经够虚心的了,深刻地剖析了自己存在的不足,而且,还制定了今后努力的方向。”


  李向东不再追究,说:“今天这事还没完。你一定要警惕,虽然,大家的情绪都平定了,但并不说明思想就通了,事情就解决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有反复,所以,你还要高度关注。”


  国强连连点头。


  李向东说:“这阵,波浪村的事没彻底解决以前,你哪也不能去,不能离开半步。”


  国强说:“我还敢吗?还敢吗?”


  下午,李向东向市长汇报了冲突事件的情况。


  市长却一脸阴沉。


  李向东马上意识到市长很不满意,又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便毕恭毕敬地站在市长面前,等着他说话。


  市长说:“我不知该表扬你呢,还是批评你。你做得一点没错,哪里有状况,哪里出问题,我们都责任,都必须义无反顾冲上去,就像消防员,那里有火情就往那扑。但是,在这种时候,又是城郊区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就管得多了?”


  李向东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黄也在电话里说李向东处理这事欠考虑。


  他说,我听说你去处理这事,为你捏了一把汗,什么事情最难处理?这种群众纠纷最难处理,你运气好,把事情处理好了。如果,把事情搞砸了,那你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说,即使现在,你事情处理好了,人家也会说你,说你抢出风头,竟抢到国强那去了。


  李向东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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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家

      还没下班的时候,绮红打电话给李向东。她说,快下班了吧?他说,还有十几分钟,不过,我要晚半个小时才能走。每天都是这样的。她说,没关系,我饭也没做了。下了班,你过来吃饭。他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我过去哪吃饭?她笑着说,来我家啊!他问,你家在哪里?她说,先不告诉你。你可以走的时候,再给我电话。

  李向东有些莫明其妙。他知道,张老板对绮红不错,安排给她一个一厅一居室的套间。但那套间在厂里,在厂宿舍楼,绮红要他去她那吃饭,不就等于向全世界公开他们的关系吗?


  说心里话,李向东一点准备也没有。虽然,他知道,总有一天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但却不是现在。而且,他也认为,绮红尽管不担心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也不想这样大张旗鼓地公开。


  那么,绮红说的家还会是哪里呢?


  李向东搞不懂,从她平时的谈话中,也捕捉不到她还有一个家的任何信息。


  手机信息铃响了。绮红发来信息。


  她问,忘记问你了,你想吃什么?


  李向东说,随便。


  她说,我蒸鱼很拿手的。


  李向东说,那就吃鱼吧。你不上班吗?


  他知道,张老板的企业比他们政府机关晚一些下班。


  她说,我今天休息。


  他问,你家在哪里?不会是去你们厂宿舍楼吧?


  绮红不再回信息。


  李向东想,绮红不会在逗他吧?但她又说蒸鱼,又说休息的,不像在说假话。这么说,绮红除了厂宿舍楼,应该还有一个家了。他突然一阵不安,想这绮红原来并不想他看得那么简单。许多人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拥有一爿属于自己的栖身地,而绮红才来这年多,竟另有一套住宅。


  按绮红的收入,有这么一套住宅,本来也算不了什么,但问题是,她一个省城来的女人,有必要购置一套住宅吗?既然,没必要购置一套住宅,那她的家又是怎么来的呢?


  他想:难道她真像她说的那样仅靠本事打工养活自己?


  现在,靠青春美貌摄取物质享受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想,她一个女人孤身来到这里,能抵档物欲诱惑吗?


  李向东想起了第一次见绮红的感觉,那时,他以为她与张老板可能有某种非正常关系。显然,他猜对了一半。张老板和绮红虽然没有那种关系,但她却是那种女人。


  他想,她和张老板没有那种关系,却和别的什么老板有那种关系。于是,那老板便送了一套住宅给她。


  这么想,他又觉得不合逻辑。既然,那老板送了一套住宅给绮红,绮红又怎么能让他去呢?她就不怕被那老板碰见?


  他想,可能那老板已和绮红分了手。什么原因分的手,就不管了,总之是分了手,绮红又是一个人了,就可以让他去那套住宅了。


  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还是觉得绮红不是那种女人。如果,她是那样的女人,她没必要和他在一起,她在张老板那拿的年薪,比他那点公务员收入还多,他根本无法满足她的物欲。何况,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儿想在他这儿得到什么的奢望。


  绮红一看见他,就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疑惑。她是在李向东经常接她的那个地点上的车。


  她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觉得我怎么会有一个家呀?”


  李向东说:“是觉得很奇怪。”


  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向东说:“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又问:“为什么不简单?”


  李向东说:“一个女人来这才这么短的时间,有了一个家不容易。”


  绮红说:“你就没想过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那个有钱老板送给她这么一个家?”


  李向东当然不能说实话,说:“没有。绝对没有。”


  他问:“怎么走?”


  她说:“就在附近,左边不久有个停车场,你把车停在那里。”


  这里是城市与乡村的结合部,停车场只是一块露天空地。停车场与一个旧集市连接。那旧集市一边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另一边却是两三层楼屋的乡村居所。


  绮红问:“要不要一起走?”


  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在这里太显眼,会引起许多人注目,管理停车场那老头已开始眼光光地看着他们了。于是,他们便分开走,绮红在前面带路,李向东跟在后面离几十米远。她没往城市高楼大厦那边走,而是走向两三层楼屋的乡村居所。最后,她在一幢三层楼屋停了下来,回头看李向东一眼,就走进去了。李向东跟了过去,绮红就在楼梯的拐弯处等他。他们一直上到三楼晒台,只见那晒台还盖了一间屋,显然是楼屋盖好后,另盖上去的,严格说,属非法建筑物。


  绮红开了那非法建筑物的门,说:“我家到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豪华宫殿呢!


  他想起刚才的胡乱猜测,笑得更开心了。


  绮红问:“有这么好笑吗?”


  李向东说;“没有,没有。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豪华别墅呢。”


  绮红说:“我去哪要那豪华别墅?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还说你没想。你就是想了,就是以为,有什么有钱老板人送我一幢豪华别墅了?”


  李向东还不承认,说:“没有。我没那么想。”


  绮红说:“你就是想了。”


  她就扭他,就打他,他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抵抗,抓住她的手,抱住了她。


  李向东说:“别闹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家。”


  绮红说:“我可是在这里忙了一天了。”


  李向东说:“你今天休息,就是为了整理这个家?”


  绮红说:“我这个家,不也是你家?”


  屋子还算宽敞,只是稍显矮了些。墙刚粉刷过,还散发着墙胶的气味。沙发是新的,餐桌也是新的,房间里的床也是新买的,还铺了地毯。由于没有杂七杂八的零碎,这个家显得整洁,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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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雨中做AI爱

      李向东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绮红说,这里原来出租给附近厂的几个外来工住,前一阵,那家厂停产放大假,他们就退房回老家乡下了。于是,房东把出租告示贴在路上的一根灯柱上。那天,绮红在路上等李向东来接她,看到了那告示。她说,她不想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无家可归。所以,她就租下了这房子。她说,她也看过几个地方,那边的高楼大厦也有出租屋,但她就喜欢这里。关上楼梯门,这整个晒台都是他们的了,这里可以看到田野,可以看到茧火虫在田里飞。说这话的时候,绮红在厨房里做饭。李向东来之前,她就把菜都弄好洗干净了,现在就放热锅里蒸炒。那厨具也都是新添买的。

  他从后面抱着她,心里想,自己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绮红就让他那么抱着自己,反正也不影响做菜,渐渐地感觉到他的反应,骂他流氓,说:“要不要先喂饱你下面,才吃饭?”


  李向东厚颜无耻说:“我正这么想呢!”


  绮红说:“你今天,什么也别想。我忙了一天,累得没那兴趣了,也不准你乱来。”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耐不住李向东的挑逗。吃了饭,在晒台上闲聊天时,李向东便把她抱到了床上。因为在床上,因为在家里,他们充分展现自己。他们开着灯,互相看着对方,看对方每一个脸上表情,看对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吻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她也吻他,像他那样,一寸寸移动,进入的时候,他们便很动情了。


  绮红抱着他说:“有家就是好。”


  李向东趴在她身上,停止了冲击。


  绮红问:“怎么了?”


  李向东说:“今晚状态不好,太冲动了。”


  绮红“咯咯”笑,说:“趴着别动。”


  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就紧紧地抱住他。


  李向东不无歉意地说:“完了。”


  绮红说:“你就不能再来一次吗?”


  李向东不仅又给了她一次,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招架不住了,趴在床上不想动,李向东就压住她肥大的臀冲击她,那知,那兴奋在他的冲击中再又一次升腾,她不得不呻吟,哭样的呻吟,他便在她的呻吟中越发勇猛越发坚不可摧,也禁不住“哇哇”叫起来。终于,彼此又一次走到极点。两人便山崩似地倒在床上。


  绮红再也不想动了。她说:“今晚就在这睡吧。”


  李向东说:“不洗一洗?”


  绮红说:“不洗了。”


  李向东就进卫生间摁了一条毛巾帮她擦身上的汗。她说,还是洗洗吧。她伸手让他拉她起来,又搂着他脖子,让他抱她去卫生间。她有气无力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就成残花败柳了。


  李向东的手机响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小姨子在电话里说:“你怎么还不回来睡?”


  李向东说:“我已经睡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我出差,不回去睡了。”


  绮红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关机吧。”


  李向东说:“有规定的,二十四小时都要开机。”


  这以后,他们常在这个家过夜,遇到周末,他就会一直呆到第二天吃了晚饭才走。他必须回去。他要回去看儿子小军。每个星期五下午,他早早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只想回到那个家,只想和绮红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有说也说不完的话,说他们的过去,说他们的现在,也说他们的将来。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顾家,不顾老婆孩子。不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影碟。他们都喜欢美国大片,喜欢那种枪炮隆隆的战争片。她说,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喜欢看韩国的爱情肥皂剧。当然,他们还没完没了地做爱。李向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绮红在一起,总激情澎湃,仿佛时时刻刻都有那冲动。时时刻刻都想把绮红折腾得筋疲力尽,同时,也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他曾说:“我们不能这样了。我们要节制。”


  绮红说:“你以为我不想你节制啊?”


  这么说了,她就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李向东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她竟不挣扎,相反地,默契地配合他。


  绮红说:“我们都疯了。”


  李向东说:“那就疯下去吧。”


  有一晚,外面下着大雨。两人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音乐。绮红突然问,你有没有在雨里做过?他说,我遇到女流氓了。两人便起来笑。许是这想法太诱惑,对视了一眼,他们熄了屋里的灯,溶入进了雨里。本来,李向东以为自己会软弱无力,可一抱着绮红,贴着她的身子,便坚强无比。


  绮红说:“你像个机械人,永远都不会疲倦。”


  李向东说:“你是个妖精,我想疲倦都疲倦不了。”


  他们没有太多的狂热,只是想感受雨中的那份感觉。他们亲吻,彼此的手便在对方的背上抚摸,很习惯地,他的手在她肥的臀上盘旋,很习惯地,她移动小腹揉搓他的坚硬。他的手移到前面,发现了她的泥泞。清净的雨水是流淌不出那种泥泞的。俩人便很默契地溶为一体。


  绮红踮得脚尖累了,就收了腿让李向东抱着。


  她问:“你能抱多久?”


  李向东说:“抱多久都可以。”


  绮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让他抱着,让雨水“哗哗”地洒,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才把腿放下来。她还想淋雨,叫李向东去拿把椅子出来,让他坐椅子上,她就坐在他身上,哪知,她的乳房就送进了李向东的嘴里,被一紧一慢地吮吸,就坐不住了,不得不动起来。这一动,就没心情再淋雨了。


  绮红说:“我们回屋吧。”


  李向东把她抱回了屋里,她要去卫生间拿浴巾,他舍不得离开她,就又把她抱进了卫生间。还没等她把他们身上的雨水擦干,李向东就冲击了。她不响应他,装着无动于衷地擦头发,他便一边冲击着,一边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说,玩玩就好了,别来真的。


  她说,你不是说要节制吗?


  她说,这样屡次三番地,很伤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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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摊牌

      绮红越显得冷静,他就越冲击得强烈。她躺着不动。她说,你强奸我吧。他换了进攻的方式,紧贴着她,磨豆腐地磨。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终于,她耐不住寂寞了,跨他身子,还是那招快马奔驰。

  绮红说:“怪不了我的,怪不了我的,是你自己要这样的。”


  他很熟练地捧着她肥的臀,配合她移动的节奏,知道到她快完蛋了,就把她翻了过来,手还捧着她肥的臀,感觉她更挤迫,自己更坚硬,也不冲击,就那么狠劲地搓狠劲地摇。在还绷紧的一刻,他静止了,张开的五指深深嵌入她肥的臀肉里,于是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跳动,都有一种大脑缺氧的飘渺。


  绮红抱着他的脑袋说:“我们太默契了,每一次都欲仙欲死。”


  李向东想了想,说:“这正是我们欲罢不能的原因。”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静静地听雨在窗外“哗哗”地响。


  这场雨不停地下,李向东回家的时候,雨还没停。他问小军,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小军说,才做了一半。小姨子说,现在的学校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孩子那是回来过周末,这作业完成了,周末也过完了,一点玩耍的时间都没有。李向东说,现在整个教育系统都这样,拿学生分数拿升学率考核教师,教师只得用这种最笨也是最实际的,填鸭式应考式的方法教育孩子。小军问,爸爸,你这几个周末为什么总是出差?李向东笑笑说,这是工作,要你出差,就要出差,没有理由的。小军又问,以前,你出差回来,都给我带礼物的,这几次怎么什么也没有?李向东说,是吗?是吗?竟一时答不上来。


  李向东摸摸儿子脑袋,说:“小军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向爸爸要礼物。”


  小姨子嘴角撇了撇,似是想笑,但比哭还难看。他意识到小姨子知道他在说假话了,于是,便小心翼翼躲着她,怕她会借什么话题,戳穿他的谎言。


  李向东不想让小军认为,他是个不诚实的人。他要以身作则,教育儿子做一个诚实的人。


  第二天小军回学校,雨还在下。李向东就对小姨子说,你还是别去了。小军不肯,一定要小姨子送他。这时,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是黄敲门,一点不惜力。他说,要不要我顺路送小军回学校?李向东说,不用了,去接可能还要麻烦你,送就不用了。李向东知道,这几个周末,都是黄接女儿时顺路把儿子接回来的。两家人已形成了一个不成文规定,谁家去接孩子,都先接对门家的孩子,确定大人也来接的,才放心去接自己孩子。所以,李向东一直不担心儿子留在学校里没人接。


  把小军送到学校,小姨子一定要上小军宿舍。她担心雨下了这么多天宿舍潮湿,另带了一套床上用品去更换,李向东便坐在车里等小姨子。手机响了,黄打过来的,显然,他也坐在车里等人。


  他说:“开始我还没觉得,以为你真忙得没时间接孩子,昨天,我才注意,你的车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这几个周末,是不是都和那女人呆在一起?”


  李向东笑,他没必要和黄说假话。


  黄说:“我说的话,你没考虑过?”


  李向东说:“有必要考虑吗?根本不可能。”


  黄说:“我看,是你这边不可能。小姨子知道你的事吗?”


  李向东说:“应该意识到了。”


  黄不无惋惜地说:“那就没戏了。”


  李向东说:“本来就不可能有戏,只是你在那黄帝不急太监急,自作多情。”


  小姨子和黄的老婆过来了,他们便收了电话。小姨子上了车,一句话不说,看着雨夹拨着车窗上的雨。气氛闷闷的,李向东便没话找话说。


  他说:“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小姨子很有些怨气地问:“你问我吗?”


  他装糊涂,说:“不问你问谁?你那美容院计划得怎么样?”


  小姨说:“我离开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已经没几个了,这里几乎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没人帮我,我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李向东说:“我能帮你什么呢?我想,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帮你了解了解市场。”


  小姨笑一笑说:“你有时间吗?你这么忙,每天一早出门,晚上才回来,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


  李向东说:“最近是忙一些。忙过这阵,应该就有时间了。”


  小姨子想了想,很艰难地说:“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老实话?你真的这么忙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李向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小姨子。


  小姨子说:“你说忙,只是借口。我感觉得到,你有喜欢的人了。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妨碍你们,你可以带她回来,我搬出去住。”


  李向东不想再瞒小姨子了。他说:“你不用搬出去,住家里总比外面好。我也不会带她回来,现在,我还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小姨子愣了一下,虽然李向东没直接说,但那意思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她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她说,那是我的家吗?那是你的家,我只是客人,客人住在别

人家里,怎么都不会舒服!


  她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公开?你怕什么?你有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


  她说,你不能太自私,你有没为小军着想。小军能接受她吗?小军不接受她会怎么样呢?


  李向东一点也没有思想准备,怎么也想不到小姨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口气说了那么许多。他迷惑地看着她,她把脸扭到一边,双肩颤抖,他知道她哭了。


  他问:“怎么了?”


  小姨子用双手假意撩头发,抹了抹脸上的泪,对李向东一笑,脸上还留有泪痕,眼睛还红红的。


  她说:“我不该发那么大火,我姐都死那么久了。你找女人也是应该的。”


  李向东不相信她的话,总觉她话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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