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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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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叶、你───”


“老实说吧。我从那个人那边搞清楚了大致的情况。……不过就算这样,即使没有了解事情经过,但看哥哥身体的病情就一目了然了。”


“────”


喉咙,不能动。


秋叶她───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四季这个人?


“秋叶,你……四季的事情───”


“……是,我知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全都知道了,然后才叫哥哥回来这里住的。”


身体,好像被铁锤用力"康!"的敲到般晕眩。


“……等、等一下!你说全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老实说,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理由。


如果说小时候除了我跟秋叶,还有另外一个小孩这是事实。可是,那个时候我问你────”


关于第三个小孩的事情,你当时不是说没有吗?


“……对不起。我,对哥哥说谎了。……这次的事情也……是也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我一直在,说谎欺骗着……”


“所以说……真的有,第三个小孩的事情了。但是为什么,他突然才冒出来……?”


……是啊,真的没有记忆。


第三个小孩子……大约跟自己同年龄的少年,还只记得总是跟他一起玩的事情。


我们总是趁着父亲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找秋叶出去玩。


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他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的名字,跟我一样名字的──四季的事情。


没错,我全部都───爽快的忘记了。


“……我不懂。如果我记得这事的话,那么那个是────”


我看到的那个中庭的光景。


回来这个房子之后,总是像白日梦般的从脑海中浮现,那个炎热的夏日光景。


那个时候,自己。


在自己眼前的,是躺在血泊中的一个少年的尸体。


“──────啊”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被你杀了跟借了的,都确实的归还了啊"


那么,也就是说────


“那个梦───我、真的、他──”


我杀了他吗!?


他之所以会突然冒出来,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才会将他给忘记了吗?


“秋叶,我────”


“不,不是的。哥哥你谁都没有杀。这么做的是远野槙久……是我们的父亲这样说的”


“父亲……?”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懂啊。


为什么父亲,要对我的事情这样声称?


“……秋叶。你,知道全部的,也叫我说了。


但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八年前的事情,关于那个四季的事情,你全都知道的不是吗!?”


“……是的。四季的事,我不希望哥哥想起。可能的话,真希望能够一直忘记着。


……不过,那也该结束了。


从一开始───想要隐藏起来就是个勉强的话题”


像是自嘲般,她难过的说着。


秋叶直直的看入我的眼睛,开始说了───


“……哥哥。那个人应该说了远野家有特别的血族的事情了吧?或许你不能相信吧,但是远野的血掺杂了人类之外的血。……至少,我从小就是被父亲那样教导的。


当然了,当时我并不是真的相信那种说法。但是,发生了让我不得不相信这说法的事件了。


……那个八年前,哥哥被四季杀了的事故”


“……被杀……我,四季……?”


秋叶无言的点点头。


可是,那样说的话就很奇怪了。


这样不就相反了吗?


倒在血泊中的不是四季的话……那么他那句"被你杀了跟借了的都归还了"是怎么回事……!?


“……远野的人类,会依照个人差别随着自己年龄增加"不同的血"。


这个血,不是什么好东西。


混杂了远野之血的异种,只不过是个会像野兽般的思考,被自己壮大起来的本能给迷惑了自己。


如果把人类的部分当作理性的话,那么野兽部分的本能会驱逐理性”


“……………秋叶,可是那个”


“……我知道。因为是突然不能相信的话吧,所以现在请默默的听我说就好了”


───不。


好像跟"那个东西"相同,我相当的清楚。


就算现在,我也很想去找四季算帐,如果这个身体能够确实的活动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是会立刻飞奔出去找他。


“但是,远野的血统的人在上了年纪之后,作为人类的部分就会结束了。


……我的哥哥……四季他在小时后就"反转"的例子,是至今还没有过的。


远野的人类混浊怎样的异种之血,每个人都各有差别。


也有外表看不出来的例子,也有身体型态变化的例子。


───四季他,是典型的后者”


“后者……身体的型态改变……?”


“……是。四季他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突然就发狂了。


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反转了。那个时候,四季攻击了哥哥……攻击了你”


“四季他……攻击,我……?”


突然,觉得胸前的旧伤发痛了……。


“当时的发生地点就是那个中庭。哥哥被四季贯穿胸部,已经是濒死的状态了。那时候父亲赶了过去,阻止了四季。


……远野家的当主,有着必须对反转的族人,处理掉的义务。


那个时候───看到哥哥满身是血的样子,父亲就不得不处理四季…”


“───────”


奇怪,没有办法回想起来。


总觉得,那个时候。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那之后,哥哥奇迹的保住了一命。之后哥哥的记忆,就是"远野志贵因为意外,被送到医院"的这个伪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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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次女,但是也被作为当主般的培养就是这个原因。


一旦"反转"过一次,就不能成为当主的继承人,所以取代四季的后继者,就剩下唯一继承远野之血的我”


……这样啊。


经过秋叶这样说明之后,才知道当主的重大责任……可是……啊咧?


“秋叶。可是那样怪怪的啊。那个,反转的是四季没错吧?可是我───呃,不能继承吗?”


“……真让我惊讶。哥哥,你相信这些话……?”


“───那个啊。因为你没有说这种谎话的理由嘛,而且……唉呀,这种话我也听习惯了哪。


啊,不是!是那些话并不奇怪啊,秋叶。”


“说的也是。……但是哥哥,这些话并不有趣。因为不有趣,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非听不可……?”


“───不行,秋叶。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关于四季的话题,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那家伙对我,也是对那个人来说,是共同的敌人。不能无视。


所以───我要知道他的正体。我不想留下疑点。


为什么被父亲杀了的那家伙还活着,为什么───我,会忘记了那样重要的事情呢?


拜托了。告诉我,秋叶。”


“……很简单哪。哥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继承远野家的理由………


你真的连那样的事情都忘了吗?哥哥。


……那个海市蜃楼,如果还能持续下去的话该有多好──”


“……秋叶……?”


“………哥哥你,不是远野家的人。不过是父亲他,用跟四季哥哥相同名字的志贵,当作养子而已”


 


 



──────────────咦


 


 



“……哥哥跟我,还有四季。我们被当作真正的兄妹般养育。


哥哥跟四季的交情非常好,我小时候还有些忌妒你们,感情那么的好。


可是,那时四季突然完全的发狂了。


虽然对内部处理了四季,可是却不能杀了远野家的长子。


毕竟远野家也是在社会上有地位的门第吧?所以……没办法那么简单的跟大众说,长子没有继承”


“于是,父亲想到了。把被四季杀了的哥哥当作真正的远野志贵来使用,把反转的四季跟意外死亡的养子给拿来使用。


───也就是,哥哥就代替了四季。


被杀的那方幸存了,杀的那方死掉了。这就是哥哥跟四季的关系。”



 
 


 


 


哈───────────哈



 
 


 


 
“……那么。我虽然是秋叶的哥哥,但却不是远野家的人────”


当然了,也不是有间家的人。


 
 



我───到底是谁
 


 


 


“……对不起……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了。


哥哥你───那个名字叫做志贵的小孩,已经不存在了。


叫做志贵的小孩已经在八年前死去了。


那并不是生命的死,而是存在的死───户籍,过去,家庭,那些记忆,已经一点也不留了。


哥哥在八年前就成为了远野四季的替代、全部……父亲他,都处理掉了……”


 


 


───────────────────哈


 


 



“所以……哥哥被寄放在有间家中。


为了顾及面子,远野家的长子不得不活下来。


但是哥哥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所以没有被当作继承人。


父亲以"因为意外而身体虚弱"这个理由,将哥哥驱逐到了有间家。……哥哥好像再也…再也不能进入远野家,仿佛是这样对我说着…”


………秋叶的声音听起来在发抖着。


低着头,像在忍耐什么事情般。


……秋叶他一定,对我抱着非常大的罪恶感吧?


───其实我并没有责备他的打算。


反过来想,至少秋叶他救了我,但是───现在还有没问到的事情。


“……不行。还有两个疑点。继续说吧秋叶。事情光是这样还没真正的解决哪。”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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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个疑点。


我知道我不是远野家的人。但是,这样就有疑点了。


……远野家的人比一般人特别对吧?其实,我也稍微有着奇怪的体质。


因为学姊说我是远野家的人,所以有这样的力量,这样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不是远野家的人吧?那么,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父亲确实也是个反覆无常的人,所以───哥哥被当作养子可能还有什么意义在吧……”


“这样啊。……算了,之后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也无关紧要了。所以秋叶也没有那么在意的必要的。


嗯。至少我认为能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要是真的受到了像死一样的伤呢?光是这样我就觉得很幸运了。”


没错。比起那样的事情,接下来的问题────


“再来第二个。四季为什么还活着?”


狠狠的、无意识的──我对秋叶投以敌意的视线。


“……哥哥……那是……”


“很奇怪啊,他还活着。


四季他不是败给了远野之血,反转了吗?然后杀了我,被父亲停止了生命。


那么───应该不可能还活着才对吧?”


“─────那是─────那个……”


“可能性只有一个:不只我留了一命,他也留了一命。


……不,父亲可能根本就没停下四季的生命。


因为,就算发狂了却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所以不杀了他,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疗养着。像我被送到医院那般”


秋叶没有回答。


……看来,现在我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这样啊。那么被当作四季召回到这个房子的远野志贵,也是父亲的意思啰?”


“那个……那样的事────”


不能断言的说"没有"吗?


秋叶低头沉默着。


“……好。不是秋叶的错。不是父亲的错。也不是四季的错。


原因真的不过只是。这个国家有个叫shiki的人运气不好罢了!


就算发狂的是秋叶也一样。不过是这样的事情而已!”


 



秋叶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我有点累了。


老实说,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但是现在比起那些事情,现在不快点见到爱尔奎特不行。


“……秋叶。我有些累了。我想睡觉,可以请你出去吗?”


“…………好的。既然哥哥这样说的话…”


 


秋叶从门口离去。


“────秋叶。”


 


还有一件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叫住了秋叶。


“什么事,哥哥?”


“啊啊。……秋叶你…为什么要叫我回来这里住?毕竟我不是你真正的哥哥。”


“……请不要说那种话。对我来说哥哥只有你。


虽然现在跟以前的事情,哥哥大概都忘记了吧,但是从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样。───对远野秋叶来说,哥哥就只有你───志贵。”


喀哒,打开了房门的声音,秋叶离开了房间。


“………………”


秋叶离开了,现在总算能进入自己预设的状况了。


时间是晚上十点。


被四季───不,被罗亚攻击之后,已经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没办法能完全的活动。


身体简直就像得用遥控器控制的机器人一样。


也就是说,虽然身体没有任何疼痛,但却无法任意活动手脚。


“─────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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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呼了口气,让情绪沉着下来。


原本我想要活动手臂或者腿这些比较大的部分,可是却动都没动。


那么就换比较小的部分吧。


例如把神经集中让右手的小指活动这样。


“────────咕呜”


往小指集中身体上的所有力量──全身沾满了汗仍持续集中力量──


几分钟之后,小指总算是动了动。



即使只有小指,不过身体总算可以活动的感觉比较靠得住。


为了想起神经的感觉,从小指到无名指,手掌,手肘,手腕,肩膀,不断增加能够活动的地方。


“哈啊───哈啊───哈啊────”


可是随着能动的地方增加,疼痛也随之增加。


难道说───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全身麻痹了吗?


这样子一点一点的取回神经的话,疼痛好像也同时取回了。


“咕呜…………唔……!”


额头上都是汗。


被刀刺中身体的疼痛开始在全身奔跑。


但是,不恢复身体的自由的话,是没法从房间出来的。


离开房间,到街上,到学校───寻找爱尔奎特的事情,还没做哪。


“啊─────呜………!”


拼命忍耐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去唤醒上半身。


……或许这样做会让我筋疲力尽,但是没关系。


被罗亚刺中胸口的点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我要是还想希望更多,这或许就是报应了吧?


看着胸前被短刀刺的伤─────自己的胸前,连死之点都没有看见。


“…………?”


突然冷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如果是死之点的话,那么根本不需争论,我早就已经死了才对。


就连尼禄那个不死的怪物,也没有例外。


那么像我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跟死之点冲突到的活下来啊?


“───有时往往看到的东西,是不一定对的”


正当这么想的时后。


叩叩,轻轻敲打的声音,学姊进到了房间里来。


“───远、远野君!?不是叫你绝对要安静休息吗,为什么还想起来,你啊……!”


学姊ずかずか的走近。


“…………………”


我就这样子用着无言的表情看着学姊。


“……?怎么了远野君,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没了眼镜。”


“是啊,有些可惜呢。特地跟远野君一样的呢。”


……浮现了那样的笑脸,学姊还是学姊。


穿着神父一样的服装,面对罗亚还能互相正面,果然还是我所知道的学姊。


“……谢谢。又被学姊你救了”


“嗯,这可是第三次了呢。下次请做好被我抛弃的觉悟喔!”


“……这样啊。我知道了,会觉悟的。下次我会在受害之前行动的。”


这样说着,直直的看着学姊。


“远野君……难道说,你还没从中记取教训吗?”


“……我说啊。什么从中记取教训哪,我可是受害者耶!这种事不必争论吧?哪有从中记取教训的道理。”


“虽然那样,可是……远野君,你还是很有斗志吗?”


“…………………”


因学姊的话语而无言。


自己确实正如学姊说的那样。


但是────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动也不动的休息不去。


“───学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讨厌。跟远野君说不通哪。好吧,如果远野君能老实点就可以了。那么我就暂时聊一下吧”


学姊在秋叶刚刚坐下的位子坐着。


……刚才一定会停下来想,这个人的真正想法到底是怎样?


“那么我就问了。刚才那个人是罗亚吧?学姊”


“……是。那个是这次罗亚的转生体。八年前掠夺了远野君的生命的远野四季。……关于那些事情都听秋叶说过了吧?”



“啊啊,听过了。……为什么学姊,跟秋叶相处满好的样子?他好像讨厌学姊的样子耶。”


“嗯,被她讨厌着哪。可能秋叶是讨厌我异端狩猎的工作吧,我自己也只好接受了。不过,似乎是被"大部分"讨厌着”


……学姊正用笑脸说着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样啊。算了,话说回来──话题回到罗亚身上,他的住处莫非是学校?”


“……严格来说不是,不过将校舍当作根据地是没错的。大概是因为爱尔奎特没有将罗亚剩下的死者给解决,所以他就自己出来活动了吧。”


“………………”


总之,也就是说爱尔奎特还没有发现罗亚吗?


那样的话────还有,抓住他的机会。


“远野君?”


“啊───没事,继续说吧。那么,为什么罗亚会拿学校当作住所?


……不,最初的时候。那家伙感觉好像还是四季。完全没有所谓吸血鬼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吗,他的人格来源是叫做四季的人物。不像吸血鬼,也是理所当然的。”


“……?等一下。四季是罗亚的转生体吧。性格是罗亚的话,那么四季这个人呢,这个人岂不是不存在……?”


“……不,没有那样的事情。


听好了远野君。罗亚在转生之前选择好肉体,作为跟罗亚不同的人格,以人类的身分成长。直到罗亚的意识浮现之前,如果作为一个人类没有成长的话,也会发生活用罗亚的知识的事情。


当罗亚觉醒了之后,那个时候转生的肉体就成了罗亚的行动原理。”


“如果没想错的话,也就是四季那家伙完全没有罗亚的人格?”


“……是的。意思就是说,罗亚,这个人物已经不存在了。在那里有的不过是永远,追求不老不死的强迫观念。


麻烦的是那些胁迫概念意思,与历史还有堆积厚重的魔道知识。


作为罗亚,只是追求着不老不死的课题,除此之外就算自己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


“罗亚继续增加死者。但那就像是‘增加小孩’这种种籽本能。四季本人的意思,应该是另外跟他想做的事情不同吧。”


“……四季本人,想做的事……”


“是的。也许他的目的比起拉拢爱尔奎特这事,远野君───杀掉你,才是他的第一优先”


“──────哈?”


学姊下的结论,我好像不能够理解。


“四季的目的是要杀我───为什么?”


“……说的也是。这事也满难解释,四季他认为,你是杀了他自己的人。”


“什么啊。被杀的可是我这边哪。反过来了吧?”


“可是远野君你还活着。但是四季被杀了。所以结果就是,你成为了远野志贵吧?


四季他被远野内部给处罚了之后,也像远野君那样奇迹的复活了。


但是,在那之后他就算回到自己的家,也已经没有他的居所了。


可是远野志贵却是好好的活着,和妹妹秋叶生活着。


“意思就是───你杀了叫做远野四季的人物了────他可以回去的地方,你全都夺走了。


因为远野槙久而被幽禁着的四季,在知道了远野君变成自己生活着的时候,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呢?”


“……四季他、认为我是冒充了自己"远野四季"这个名字的假货吗……?”


“是的。我想,四季是很憎恨你的吧,远野君。”


那是个───就连我也不喜欢的事。


但是那样的事情,对四季来说是否无所谓呢?


对他来说,我是个了夺走他全部的,应该憎恨的假货。


被别人夺取了自己住处的男人───


那些怨恨没有减弱,反而在八年间积蓄着、增加着。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像刚才那样,想要确实的杀了我吧?


“──但是。被杀的是我哪,学姊。”


“远野……君?”


没错,要说被夺走的话我也一样。


八年前,那时我才九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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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还活着的志贵这个人,华丽的、干脆的被消灭了。


过去的记忆也无法再次想起。


虽然没有想要见真正的父母亲,但是自己重要的回忆也死去了。


这个叫做志贵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远野君。用憎恨是无法战斗的。”


……仿佛对我的自言自语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吧,学姊说了这样的话。


我想我是不会吧,摇了摇头。


“没有特别想做什么。我对罗亚是因为别的理由。”


“没有憎恨吗……?”


“说没有是骗人的,只是那无关痛痒。我只不过是不能放着罗亚不管。如果放着不管……公主会一个人的。


我已经说了要帮忙的。要帮助到最后,我跟她这么约定了”


───没错。


所以不能够这样一个人悠哉的休息。


他一直───忍受着这种程度的痛苦,在我面前却表现着明朗的样子。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那么帮助她。爱尔奎特是吸血鬼哪。不是跟远野君不同的人吗”


“───那些我不知道。我只是爱她。至于帮助她的理由,这样就已足够了”


看着学姊的眼睛,如此清楚的告诉他。


 



学姊发出了哈啊的声音,像是赞同般的把手放在嘴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红了脸。


(学姊你好过份啊,又下了暗示偷看别人记忆)


 



“───我知道了。那么你就彻底的协助他吧,远野君”


“啊啊。所以我就完全没有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时间了。既然罗亚在学校,要是不赶快去的话────”


说不定爱尔奎特已经发现罗亚而战斗起来了───那个时候,完全不能保证那家伙会没事啊。


所以,我都已经说了要帮助她的。


虽然现在自己能够有什么作用这点还是疑问,但是总比爱尔奎特一个人来得好。


“───太勉强了。就算远野君可以满意的活动身体,现在的她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罗亚的”


“什么不能对付……为什么学姊你会知道那样的事”


“因为这是单纯的加法啊。


她控制着一度溃堤的吸血冲动还依然活动。正因为如此能力更加低下,恐怕连罗亚的一半都不到吧。


即使有罗亚一半力量都不到的远野君在,跟远野君协力的话也不能跟罗亚对抗。


“……她就快要死了。原本力量就已经很弱了,但是还得要用那虚弱的力量去抑制自己的冲动。


那就像我们说的,心肺都溃烂了却还想要动这种事喔。”


“什─────”


…那个是什么啊?


你刚才说什么"就快要死了"的话?


确实她是很痛苦没错,可是快要死的样子,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当然,如果不想抑制吸血冲动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很简单,只要吸人类的血就行。


但是爱尔奎特大概再也不吸人的血了吧?所以越是继续追着罗亚,她也就无限的更加接近死亡”


“别……别开玩笑了,那种事……!”


从床上站了起来。


咚,又倒回了床上。


身体动也不能动,就这样的像团垃圾黏在绒毯般。


“哈───呜……!”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虚弱。


爱尔奎特都已经是那样的状况了,我却─── 一个人,还不能满意的走动的虚弱着。


“请不要作勉强的事情,远野君。


虽然远野君本身并没有伤的样子,但是现在远野君能够活动的生命力已经空了。


这大概就是罗亚这次的转生体,四季的能力吧。


远野君被短刀刺了之后,所有的"命"就都被削取了”


“……命………?”


“简单来说就是能量。是让远野君生存的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要活着就能作出无限的生命力,只是那个累积的量因人而异。


因为,从一个人的身体中取出来的生命力不是无尽,而是有限的。


在我们使用完积蓄的能力之前,会使用最后的力量再由无限的生命力继续积蓄生命。


因此当正在积蓄的生命力被一瞬间夺取的话,不论怎么样无限,也没法从那无限的生命力取出力量,那个个体的生命活动就停止了”


……命。


利用命,活着的,生命。


“……那也就是说……人类,靠这个活下去……?”


“是啊。严格来说不算死。大概就像没有汽油而无法发动这样吧。”


说着,学姊让坐着的我躺下,好像打算就这样让我睡觉的样子。


“……够了。可以了,我不想躺着”


“真是的。竟然说想要一个人起来这种傻话。讨厌躺着的话,那么这样呢?”


学姊强行的推起我的身体,让我在床上坐着。


“……哈……啊”


不过是在床上坐着而已,就让我累得喘息了。


“──可───恶……”


虽然说我已经是这样子了,也并不是非得去学校不可。


即使我见到了爱尔奎特,这样的我也只是碍手碍脚不是吗……!


“已经够了,远野君不用再战斗了。罗亚的事情在几天后就会了结的”


“───?可是……等等,什么东西……”


“因为罗亚的转生体已经决定了,所以法王厅……会请求来到我们的根据地。


七天之后法王猊下直属的埋葬机关就会过来,罗亚也就会结束了。


……虽然结果又是重复同样的事,但是这代的罗亚也只能暂且这么处理了。”


……七天。


七天,可是………?


“……不行。那样子,我等不下去。说不定今晚爱尔奎特就要跟罗亚了结哪!


所以───要是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将力量灌入双脚─── 一边勉强说着谎话,一边慌乱的呼吸着,想从床上站起来。


“……学姊。我的短刀在哪里?”


“我没收了,不过───远野君想要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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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是窃取别人的东西不好喔,学姊。将失物归还原主这可是常识吧?”


说的也是哪,学姊这么回答了,然后从那发出喀啦喀啦声的口袋中取出短刀。


“这把短刀就当作回赠给远野君的吧。但是,你还打算回学校吗?远野君”


“───啊啊。在爱尔奎特发现罗亚之前,我───”


要将他──杀死。


如果说四季的目的是要杀我的话,那么与他的互相残杀也就不可能避免。


这样的话───为了保护爱尔奎特,我自己先去杀他。


“即使是那样的身体吗。……我还是不懂。我想知道远野君为什么拘泥于她的理由。


我只是想知道,之后我就不会再阻止你。”


……学姊又问了跟刚才相同的问题。


传来的视线是沉稳的,真挚的。


看来学姊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


我,想要帮助她的理由────


喜欢爱尔奎特吗?


希望她能快乐吗?


……啊啊,那些都只是当然的大前提。


然而,更深入点。


有着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让的东西。


“……那家伙,一直是一个人。总觉得,不能够就这样放置她不管。大概就是这样的理由吧。”


“────骗人。如果光是那样,我总觉得你太轻视自己的生命。请认真的回答,远野君。……那样的理由,我无法理解”


“不,真的就是那样的理由。


……她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个人,什么是快乐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一直的,那么愚蠢的,孤独着。


那样真的太寂寞了。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我不能允许。所以───”


所以只是,想让他知道。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无意义又没用的。


知道只要活着就能有很多快乐的事情,这点,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的──


“……只不过是,想让她知道。


那样快乐的笑着,不管是谁都能轻易得到的,我只想教她这点。


在世界上───很多,在烦恼消失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快乐的事情,不管几次也想带她体验。


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样理所当然的感觉───那家伙,我想让她幸福”


不管何时,都能够真正的笑着。


爱尔奎特的笑容,我真的很喜欢。


“但就算这样。


那家伙至今都没有得救的部分,不管有几倍几倍都没办法幸福。


说帐尾不合是骗人的。或许,他只有孤独着这样简单的方法”


……没错,很简单。


不用跟别人说话,只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那个一定不管是对任何人都一样。不论是谁都能让那家伙幸福……。


所以───确实…我这样不像话的身体,没有着急的必要吧?


因为即使是别人,也不会让她孤独的。”


……我知道。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但这不是理由。


“───可是,不行。


不能委托给其他的人,我不会就那样跟那家伙分手。


……我,她只能让我去爱───”


可是。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爱尔奎特她幸福。


“……爱着爱尔奎特……”


身为一个男人,爱着她的全部。


“可是不只这样,我想要自己亲手让她幸福。


所以为了这点,我的生命怎样都可以。我不希望就这样失去那家伙────


───现在就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学姊。”


……没错,只是这样。


比起自己的事情,现在,爱尔奎特的事情更加的重要────


“……请不要说那样愚蠢的话。就算是别人也不会作那种傻事。


不过,可以说世界上只有远野君能够这样吧。”


大大的叹了口气,学姊缩了缩肩。


“───学姊”


“……哈啊,不过稍微说一下。她啊,已经充分的幸福了”


所以说,请放弃吧。


学姊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说了这样的话。


───と。


窗外,传来树枝的沙沙声。


“……!?”


“啊,不用惊讶。不过是她走开了。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在那里的,大概是觉得还有违和感吧,所以就只有待在那里”


一闪,学姊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对她来说远野君比罗亚还要更优先了呢。───不过,原本她是把罗亚放在优先的”


“…………咦?”


我就这样的,语塞。


是说刚才在窗外边的,是爱尔奎特吗!?


“为什么───为什么爱尔奎特她会到我的房间来!?学姊───”


“因为远野君被罗亚弄伤了,所以她是担心来看看的。然后偷听着我跟远野君的对话,所以现在大概是去找罗亚了吧。”


───也就是说。


她去找罗亚了结了吗!?


“为───为什么她要去……!?”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要是听到那样的话,就连我也会立刻行动。……嗯,真人羡慕,你们几乎一样呢。”


“───所以我说,为什么───!?”


“因为远野君想要帮助她。可是她不想卷入远野君。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吧?”


像是明白了一切,学姊冷静的说着。


“所以远野君就放弃吧。不管远野君如何努力也追不上她的。所以还是好好的让身体───”


“───别开玩笑了!!!”


非常激动的抓住了学姊的衣领。


因此感到晕眩,但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你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才会问我理由吗!?学姊────”


“……不。我也不知道她正看着远野君。……的确,那个是我的失策。”


尽管如此,学姊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


沉稳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抓住她衣领的我。


“──────────”


……我就算这样做,也没办法阻止了。


爱尔奎特已经去那里了。


我不应该这样责备学姊了。


“───要去追她。得赶快──”


“你认为这是这种身体的人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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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当然不是这样想。


“我说的是、在这里的犯人”


“─────”


学姊的表情突然垮下来。


"叽"的,发出了好像要射穿我心脏的视线。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会有任何的胆怯了。


“─────────”


在那之后。


学姊哈啊的,叹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气。


“这个提案的确很有魅力,没办法了。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的失策。这样的话,在最后到达之前合作吧。”


学姊突然离开我抓着领口的手。


“这样的话我带你去,请老实点喔”


“咦────?”


已经没有时间惊讶了。


学姊嘿唷的一声,将我抱起来。


“因为不能被秋叶发现,所以会用跟爱尔奎特一样的方法离开喔”


“咦───咦!?”


唰,轻轻的声音。


就这样,学姊抱着我,从窗外往地面飞了出去。


……到达学校了。


学姊抱着我连一口气也没喘过,一个人好像全力疾走般的将我带过来。


“远野君,可以走吗?”


“───勉强吧。之后就要跟罗亚去残杀了,现在可没有聊天的时间了”


“说的也是哪。那么接下来请用自己的脚走吧”


学姊将我放了下来。


“─────”


校舍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


如果进去里面的话,那么之后就要跟他战斗了。


哈啊,在深深的呼吸之后,我取下了眼镜。


传来头痛的感觉。


不能满意活动的身体,让人想要用力大叫出来那样的,难以忍受。


“………真麻烦哪”


学姊严肃的抬头看着夜空。


月相是满月。


辉煌流下的月光,照着夜晚的校舍。


“……你说的麻烦,是指什么?”


“……是。原本真祖是被称呼为月之民,受月龄的影响非常强烈。


所以真祖直属的死徒罗亚他本人也是一样的,我想今夜的罗亚更加无限的接近不死身。


……就算是我现在的装备,或许也无法杀了他说不定”


喀叽,咬着牙的声音。


───无限的接近于不死身,吗。


但是,那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能够靠近的话。就算我在下一瞬间会被贯穿胸部,只要能靠近的话───我,要贯穿那家伙的‘死’。


“───不过今夜还真是明亮哪。看来想要在黑暗中潜伏也很困难”


哈啊,学姊叹了口气。


……月光结冰般的青色夜晚。


就连这光也能看到,死之线。


“是啊。我对月光这么明亮的夜晚,也感到讨厌”


“远野君……?”


脑随被压迫着。


“……并不是说太阳,月亮微弱的光反而让我看得清楚。那强烈的可以让线消失的阳光,还有真正的黑暗,这才是我喜欢的”


不是疼痛的事实在压迫着。


“啊啊───今夜好像特别容易发狂呢。


好像连死都非常容易的,在这月之荒野般”


──但是,这样的话。


即使是万分之一,也不会放过罗亚的‘死’的。


戴上了眼镜。


将短刀握在掌中,往校舍的方向走去────。


 


小心的来到正门。


我想要满意的行走还是很困难。


到校舍的这段距离,让人感觉真是遥远。


“远野君,就在这里分别吧”


突然的,学姊说了这样的话。


“从这里开始一个人走吧。我有一些别的行动。”


“……别的行动是───学姊你,要做什么?”


“我说啊。我的目的可是处理罗亚喔!


当远野君跟爱尔奎特被罗亚杀的那个时候,我要趁着那个空隙将罗亚裁决。”


非常认真的,学姊很干脆的说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是认真的哪?学姊”


“是的。在工作中夹带私情就到此为止。


远野君是为了她而战斗的吧?同样的,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所以───我是不会再帮助你更多了”


“这样啊……嗯,谢谢了学姊。


或许会就这样离别了也说不定,不过,我,喜欢学姊。跟学姊还有有彦三个人,说着那些傻话的时候真的非常快乐”


“────是啊。我,也觉得那好像梦一样”


学姊就像黑色的影子一样,就这样消失在校舍之中。


“那么─────该走了───”


鞭策着走路就感到晕眩的身体,往校舍之中前进。


 


 


……校舍之中满是创伤。


像是被小型台风破坏过一样,就这样不断的往上往上移动着。


爱尔奎特跟罗亚的战斗,好像已经开始了───。


“……在上面一层吗……!?”


说着,跑上了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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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


到达了四楼。


沿着墙壁延伸的伤痕,就这样往走廊的尽头───连接校舍与校舍之间的悬空走廊过去。


“可─────恶…!!”


勉强移动着蹒跚的脚步,往悬空走廊跑去。


 


穿过走廊,来到悬空走廊的转角处。


───那里,就是终点。


在悬空走廊之中。


两个人影,保持着距离互相瞪视着。


在悬空走廊的尽头,对面校舍的走廊前,似乎还很有余裕站着的四季。


在悬空走廊的正中,呼吸正慌乱着的,单膝跪在地上的爱尔奎特的身影───


“爱尔奎特────!!”


我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去。


但是,在那之前────跪着的爱尔奎特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


身体不能动……!?


在看到爱尔奎特的眼睛那瞬间,身体────就像变成了石头一样,完全不能动……!!


“───真过分哪。用魔眼束缚了特意前来的伙伴呢。为什么不接受他打算一起死的好意呢?”


ㄎㄎㄎㄎ(くっくっく)。


感到愉快的,四季───不,罗亚笑着。


“魔眼────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爱尔奎特要对我使用!?


我明明是………


我明明是特地赶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爱尔奎特……!!”


爱尔奎特将眼睛从我身上,转向了罗亚。


……什么都没有说。


爱尔奎特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只是对着眼前的敌人,痛苦的凝视着。


“为什么────为什,么────………”


我连发出声音都快要不行了……并不是因为爱尔奎特的魔眼。


都来到这里了,却对这样无能的自己感到悔恨───至今一直勉强活动的身体,开始失去温度。


看着这样的我跟爱尔奎特,罗亚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样啊,终于下定决心了是吧,公主!!”


罗亚开始一步一步的朝爱尔奎特走来。


爱尔奎特还是跪着的样子没有动。


“唉呀唉呀,真了不起呢志贵。公主为了让你逃走要跟我拼命的样子呢。


不过啊,过去的公主非常可怕,但是现在你也只是个吸血鬼。真祖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呢。


───真是的,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欲望堕落不就好了吗?”


“闭嘴!”


爱尔奎特的声音响撤在走廊。


───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也许只是我眼睛的错觉───爱尔奎特周围的景色,开始摇晃起来────


“唔───”


走过来的罗亚停下了脚步。


“───空想具现化吗?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不愧是真祖的王族。”


罗亚害怕的后退了。


“但是,你无法战胜我的。因为我有个你没有的东西。”


“────────”


爱尔奎特的呼吸停止了。


像是放弃现在自己一切的活动,像是在积蓄着力量般,那样的危险。


“你也知道吧?没错,那就是死的实体验。


我知道死,但你不知道。那就是我们之间决定性的差异。


……不过嘛,活着的生物无法体验到死。能够知道那个的,恐怕只有我这个转生无限者吧!”


……爱尔奎特的周围开始摇晃,渐渐的强大起来。


“人类是本能害怕着未知的生物。那个就算是身为超越者的真祖也是不变的。不管学习了怎样的神秘,或者身为多么长寿的生物,也无法体验到死。


你们透过拒绝死亡来得到强大的力量,同时也造成了自己的弱小。


逃避死亡的你们,和,接受死亡的我。那就是爱尔奎特?布伦史坦德跟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之间"质"的不同。


“我现在也作为人而活在人的时代。从时代脱离的亡灵的你,没有处罚我的权利───”


磅的一声──悬空走廊的玻璃窗开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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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死",那个黑暗。数十次陷入又脱离的那个虚无───!


因此对我来说,死亡不过是一种必然经过的仪式。


就算这个肉体死灭了,罗亚依然会在这个人世诞生。在这里跟我拼命是无意义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罗亚摊开了双手说着。──爱尔奎特没有回答。


“───真没办法。即使这样也要向我挑战的话,我也不阻止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得接受千年的代偿喔。”


放下了双手,罗亚放低了腰。


爱尔奎特周围的摇晃,好像现在就要爆裂开一样─────


“啊─────”


声音,出不来。


───糟糕了。


───这样下去就无法阻止了!脑中不断鸣响着这样的警告。


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想的理由,甚至连证据也没有。


只是,至今看过很多死亡的我知道。


罗亚跟爱尔奎特。两者中的一个,接近死亡的危机感。


“住────手”


……声音发不出来。不能……发出来。



────咚。



响起了切开大气般的声音。


在爱尔奎特周围的歪斜,开始侵食着整个走廊。



咚咚的,整个走廊在脉动着。


窗户也是墙壁也是,爱尔奎特面前的走廊跟校舍也是。


简直像是切菜般出现了数十、数百、数千的,数不完的的断层,像波浪一样蜿蜒而去。


“噫──────!!”


罗亚的身体一瞬间消失了───歪曲了,被切断,被压缩。


只剩下了一只脚。


走廊的波动立刻消失了。


刚才的画面就好像只是瞬间的错觉一样。


走廊又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站在那里的罗亚只剩下了一只脚。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


 


“啊─────”


罗亚的脚动了起来。


那个过程────每前进一步就会从脚,腿,另一只脚,身体,双手,逐渐生长出来。


“─────”


爱尔奎特依旧是跪在地上的样子,没有动。


在她的面前。


罗亚的脸,从颈部长了出来。


“爱尔──────”传达不到的呼唤声。


完全复活原样的罗亚,就这样的,轻松划过了爱尔奎特的腹部。


看似轻松的切过了‘线’,肉没有裂开,血也没有流。


“───好危险好危险。选在今夜看来是正确的。如果没有满月的状态的话,就不会从脚复原了哪~”


“───────”


“还有啊公主。你是不能从这个伤口苏生的。我的爪啊,跟那边那个男人是相同的能力喔!”


咚───爱尔奎特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体验过死得到的力量。


或许很讽刺,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使用它的方法。教给我的人是他。对于看过死的我来说,让事物给予死的型态并不是什么难事。”


夸耀般的说着,罗亚踢了踢爱尔奎特的身体。


咻咻,爱尔奎特的身体被踢飞了出去。


“爱尔奎特──!!”


我的身体动了。


───也就是说,已经没有爱尔奎特的魔眼限制的力量。


……爱尔奎特的力量,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呜!”


猛然的将这种想法给甩开,抱起了爱尔奎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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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抱起爱尔奎特的瞬间,我…打了个冷颤。


爱尔奎特的身体非常冰冷───剩下的热度,就像蜡烛的火焰般微弱。


眼前还有罗亚。


但是对我来说,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的我只是───想要救,爱尔奎特。


“爱尔奎特────!”


呼唤着她。


闭着的双眼,就像刚睡醒般,无力的睁开了。


“啊哈───让你看到了、丢脸的样子、了……”


满是破绽的明亮笑容───爱尔奎特她,露出了恍惚的笑容。


“说……说什么傻话哪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想要、想要说些更适合的话,脑却一片空白。


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冷静了。


抱着的爱尔奎特的体温,已经是绝望的温度。


要是现在取下眼镜的话───将会看到,更加绝望的样子。


───那是我。


那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只有这样的话可以说。


不断的自责着,用力的──用着至今最强的力量,紧紧抱着爱尔奎特。


……但感觉不到她回抱的力量。


爱尔奎特的身体,已经一点力量都不剩了。


她只是,高兴的,露着笑容。


“骗人的─────!”


没错。这样的情形,是骗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一个人,做这件事……!我们是伙伴,要一起努力的───要互相帮助到最后的,不是这样说好了吗……!!!”


“……是吗……这样的话,好像是呢。我好像……忘记了…”


“这种事不要忘记啊……!!这样的话──这样我不是很差劲吗!?都说了要、帮助你…都说要帮助你了───但是却连一点,都没有,帮到你──”


“……嗯嗯,没有那样的事喔志贵。我,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所以你已经……不用,再、帮了───”


咳。


从唇边流出了血,她痛苦的笑着。


“……所以,作为回报,我想要,做到这一点点。最后,能够从罗亚手中保护志贵──太好了……”


“───────”


我说不出话来。


……爱尔奎特的眼睛,似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管是自己的伤口的事情,或者罗亚还活着的事情也是。


……她的时间。


在受到那一击的瞬间,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啊───啊、啊。谢谢、你。太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


连这种谎言,我,都无法顺利的说出来……


……爱尔奎特她眼睛的颜色开始变得薄弱。


体温,也渐渐的消失───


───消失。


我就要这样失去了她了吗!?


“……爱尔,奎特…”


“───什、么?”


“──吸我的血。这样的话,你的力量就会回来了吧……!!”


……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这样叫着。


“…………”


爱尔奎特没有回答。


只是,微弱得几乎看不到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难道说,你还要说你害怕的话吗!?够了,你听好!之前你也说过了吧,如果鸟跟鱼有跟自己一样的理性还会不会吃之类的话。


如果是我,我会吃。因为不吃就不能活下去。为了生存而夺走某些东西,这在自然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那是爱尔奎特自己说过的话。


又为什么。她的眼中带着哀伤──还是摇头。


“我,并不是,喜欢,如果这种话”


拒绝的台词。


那个是───我的,口头禅……。


爱尔奎特说过。


喜欢如果之类的事情。是因为,在那里感觉到了有救赎。


“───是,吗?我、我是喜欢的。


或许像是诡辩。就算这样,还是感觉到──在哪里,可以得到救赎”


"感觉到救赎存在着",我想说这样的话。


但是,喉咙在颤抖着───就连要顺利发出声音也没办法。


“……好像是这样呢……可是我,现在有,比起那个更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我用颤抖的声音问。


“嗯……我想要,志贵,吻我”


───什么。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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