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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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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包养我的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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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说:“按照当初的合同来,盛世应该赔偿我们两亿五千万,我听说,盛世面临破产,对于这点,我是这样想的,钱,他们肯定拿不出这么多,一是,他们以盛世做抵押,

把公司转手给我们,二是,他们公司下面有几家小企业,对了,还有一家规模特别大的孤儿院,那个孤儿院占地面积特别大,有五六百亩,那块地皮靠近市区,应该值两个亿的。他们现在主要是这家孤儿院的地皮值钱,这样加起来,应该差不多正好够我们的违约金!”

   我不知道彼得会如此厉害,虽然身在美国,但是对中国这些事掌握的似乎比我都多。

   当我听到彼得说那个孤儿院的地皮时,我突然愣了下,他是要把盛世把孤儿院赔偿过来,然后出手地皮吗?

   彼得先生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想了下,然后说:“我——”

   彼得望着我一笑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说:“那家孤儿院里孩子比较多,虽然是她们公司的,但是如果我们拿过来卖地皮,一是,那些孩子不好安置,第二个是——”,我还没说完,彼得先生就说:“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那些孩子,我想他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这句话让我不知能说什么。

   彼得先生又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知道,盛世必须要把他们所有的资产都交给我们的,在他们宣布破产后,公司一切资产都要交给法院清算处理!到时候,必须要脚给我们!”

   这似乎就是命运,她为了孤儿院出卖了自己,搞出了问题,最后还是要回归到孤儿院上。

   散会了,彼得跟刚才大不相同,他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颜,公司会议上,我说你,是为了我们好,你不要多想,虽然工程出了问题,但是我们公司没有什么损失,这样就好,至于你的朋友,我们不能因为朋友,而损失了公司所有人的利益!”

   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彼得先生要在这边,等事情处理完再回去,那天中午,我陪他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颜,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女人坏了大事,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很多东西,我们得到了容易,可是如果失去了,再想得到就难了——”,彼得似乎是在警告我什么,我明白这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彼得又说:“你跟SUSAN的关系,虽然当初说是可有可无的,可我和她妈妈最近想让你们能真正在一起,我也好把这个公司完全放手给你!”

   我说:“恩,我会考虑的!”,我以这个推脱他,什么叫真正在一起呢,那就是形影不离了,想到这个,我想我似乎办不到。

   彼得回酒店后,我去了医院。

   我到那,看到她的秘书和两个小丫头在那照顾着她,她正在看秘书给她的一个文件什么的,她仔细地看着。

   我进去后,她望了望我,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怎么了?”,她问我。

   我说:“没事!”

   她说:“你别瞒我,肯定有事的,你说吧,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要再为了个人情绪考虑了!”

   我说:“上头考虑到孤儿院的那块地皮——”,我停了下来。

   她似乎比我都明白,她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你们放心,我会筹集到钱的,我不会卖孤儿院的!”

   她的任性,让我有些紧张,我问了句:“你去哪筹集这么多钱呢?”

   我不该说这句话,可是那个块地皮至少值两亿,那是她的全部资产,而我当时能拿的现钱也不过一亿。

   她低下头说:“我会找到钱的,你别问,反正我就是不会卖孤儿院的地皮的,死都不会!”,她突然抬头望着我说:“你们能等一段时间吗?几个外逃的人,公共安全专家机关正在调查,据说他们是挪用那些钱一起去澳门赌博,输光了——”

   我点了点头,说:“恩,我会尽力的!”

   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是想她不要活着这么痛苦的,孤儿院可以卖掉,至于以后安顿,我可以出一部分钱就搞定了,可是她不愿意卖。

   这让我很头疼。

   因为那个孤儿院,到最后,也许该失去的还是要失去的。

     我想,有些人活着,命运是被早早注定的,犹如多米诺或者蝴蝶效应,我时常在想莉姐的命运,如果当初不是有人把她遗弃,她不落入那个孤儿院,她不会有那样的命运的,再或者,当初不是某两个男女结合了,又怎么会有她这样一个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有个原的.

   我们公司按照合同,给了她十天的期限,这些都是按照合同来的,只有彼得可以变动,莉姐不愿意放手孤儿院,我很为难.我不是舍不得钱,而我即使把所有钱都给了她,也是不够的.

   2005年2月16号,在距离事故发生的第三天,调查组开始正式对横江2.13重大工程事故展开全面的调查,那些天,我们都很忙,我们都要配合调查,没完没了的调查报告,没完没了的公司查账,我们SKS公司也被搞的乱糟糟的.

   至于盛世公司更是麻烦,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牵动了,她的病房更是每天进出不断,我想,她当初自杀,似乎还为她拖延了些时间.如果不是她自杀后住院,她很早就会出事的.

   因为死难者后来又陆续增加到15人,这事被暴光了,网络上,电视上,广播全部都参与报道了此事.遮掩已经遮掩不住,一时间全国都在关注此这事来,中央特地下发了文件,成立了调查小组,要查处这件事.

   工程图纸是有我们公司设计的,所有设计人员都受到了牵连,一个个被禁闭,然后从设计这个环节开始查处,最后设计没问题,问题最后就直接指向盛世施工问题,施工问题,负责人,已经逃跑,于是最高负责人,负责签字,进料,监督,安全,这些方面文件的字都是莉姐签署的.

   那两三天,我一直很担心,生怕听到什么事,可是议论声越来越激烈,那天,琳达进我办公室后跟我说:"麻烦了,她会被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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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烟在手里抖了下.

   当时,我正在网上看一点相关方面的知识,我皱着眉头问了句:"你听谁说的?"

   "彼得跟我说的,他是通过商务部的一个官员听说的,市建设局的领导都被处分了,现在正在决定判刑中,姚莉莉也逃脱不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收拾了下东西,又去了医院,那天莉姐坚决不卖孤儿院的表态后,我没在医院待多久,就回来了.

   当我在去医院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门口站着一些人,我不认识,但是感觉就能知道不是一般人,不停地有人走动.

   我走到旁边的时候,有人上来问我:"先生,请您出示证件!"

   我说:"我是SKS的老总!",我的话一说出,那些人就把我带到了一边,他们说:"你不可以进去的,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做为SKS的老总,怎么可以来看望她?"

   我刚想说什么,对方一个人打电话,然后对电话里说了几句,往上头汇报情况,我一笑说:"我是以朋友身份来探望的!"

   "你以什么身份都不行,因为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不可以探望她!"

   我看着他们,然后问:"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掏出了证件:重大工程事故调查组-刑侦科

   我点了点头,一个人说:"刘先生,现在事故正在调查取证阶段,希望你们作为外商,极力配合我们工作,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跟所有有嫌疑人员进行所有接触!"

   我又是点了点头,因为我的身份,他们对我还算友好,我知道,在他们面前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的.

   我刚想走,一个人叫住我说:"你还不能马上走,上头要对你进行一些调查,恰巧你今天来这里!"

   我仍旧是点头.

   不多会,从医院的另一头走来一几个人,走到我身边说:"你好,刘先生,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一些事情!"

   我一笑说:"我们公司的事情不是调查清楚了吗?"

   一个年纪大点的人说:"还有一件事,我们也想查清楚,如果你今天不来这里,也许,我们---",他看了看我的手上,我拎着一些水果.

   那是我在来的路上买的.

   我说:"恩,好的!"

   "请跟我们走!"

   我跟他们走出去,去了市go-vern-ment,临时成立的给调查组用的办公室,进去后,他们给我倒水,然后又递烟,一切都搞定后,那个负责人一笑说:"刘先生,我先代表go-vern-ment给你们公司这次造成的事故以及经济损失,表示道歉,上面也说了,会给你们进行一些补偿,但是我们还想了解一个事情,刘先生,你不要多想,是关于---",他停顿了下说:"姚莉莉跟你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我没有马上说话,我知道他们有马后炮等着我.我也一笑说:"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他们点了点头,又笑了下说:"横江可有你们不少传闻啊!"

   我知道横江是有很多传闻,这也是事实,掩饰是掩饰不掉的,我点了点头,想了下,慎重地想了下,然后说:"是这样的,我跟她是朋友关系,是---"

   "男女朋友关系?",对方很快地问.

   我抖了抖烟,我知道承认这个意味着什么,不久后,人们谈起这次事故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版本,诸如:盛世老总跟SKS老总有情人关系,某某是某人的情妇,两公司领导私通造成事故,等等名头.

   这样会给我和她造成永远的伤疤.

   可是,你不说,他们比你清楚,所以说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我是太张扬了,横江的传闻早已传开.

   我想,这也给日后的莉姐造成了难以想像的精神压力.

   他们见我不说,提醒我说:"刘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我抬起头说:"我这样说吧,我跟她很早就认识,在我还在学校里上学,只是一个穷学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这些都是事实,并不是日后合作后才认识的!"

   "哦?",那个人也抖了下烟灰说:"是这样啊,如果刘先生愿意,具体说说!"

   我说:"这些,跟事故调查有关系吗?"

   对方马上说:"没有,你们SKS公司,我们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合法的,只是,这是太巧了,我们不排除,你跟她就是正当的朋友关系,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

   "好的,我说,我200年末认识她的,当时候,我上大四,最后一个学年,我家很穷,山北的,没钱上学,她当时,你们应该知道的,她是一个喜欢做慈善事业的人,很关心这些公益事业,所以,她就资助了我,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我并没有准确地说出如何认识,但是这样也差不多.

   他们点了点头说:"恩,姚女士的确在这方面是不错的,可你后来怎么做了SKS的老总了呢?这点我很好奇!"

   我呼了口气说:"这也许就是命运吧,我从学校出来后,在SKS的工地上工作,发现了他们的一个严重的工程漏洞,避免了隐患,得到了SKS董事长的器重,然后他送我出国留学,后来,就把中国华东区交给我负责,恰好,SKS公司当时早已决定跟盛世公司合作,就是这样,如此的巧,可是这都是事实,偏偏发生了!"

   他们仔细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最后一笑说:"刘先生,我相信你的话,这虽然有点离奇,但是我十分相信!",说着,他站起来跟我握手笑着说:"刘先生,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按上边的来,对了---",他一笑说:"你们董事长跟我的领导都是朋友,回去以后,还多给我美言几句,呵呵!"

   我笑着说:"恩,好的!",我也说了句:"对了,我想问问你,如果方便,希望你能跟我说!"

   "是关于姚女士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

   他收起笑容点了点头说:"很难,上头点名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系统内的事,她想必也得罪了人吧!"

   "得罪了人?",我皱着眉头说:"她人其实很好,为了孤儿院做了很多善事,也为社会做了很多公益事业,怎么会得罪人呢!",我很不解地问.

   "哎,你是生意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些噱头了哦!",他有点轻浮地说.

   他不了解,我知道,她不是这样,她是真心地为了孩子,可是却没人理会她,还得罪了人?

   "我能再问一句吗?",我说.

   "没事,你问,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的,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嘛!"

   我说:"建设局的李局长,上头决定怎么对待的?"

   "这!",他停顿了下,然后,一笑说:"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省里派来的,省里听中央的,这里面很多东西在牵扯着,我也不好说,事情最后都会明了的,还是等结果出来说吧!"

   我点了点头,我似乎明白了,操她妈.

   我从市委出来后,坐到车子上,点起根烟,坐在里面,想着这些,心里乱乱的,同时也是那么的愤怒,操他妈,王八蛋.

   我想到她,也许会得到那样的遭遇,我心里酸酸的,难受的厉害,也许她还不知道,不知道,她从小就是孤儿,长大后,为了孤儿院,有这样的遭遇,做了那么多好事,可是最后却要这样---我仰起头,然后一转头,望着窗外的街道,蓝蓝的天,心里有股愁云在那里翻滚.

   鼻子酸酸的.我在心里说:宝贝,不管未来是什么,都不要流泪,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扔掉了烟头,把车子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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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是看到电视新闻后,急忙从上海飞回来的.她下飞机后,就去的医院,那些人放她进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是明星效应吧,后来,我听说,贝贝到那后,那些人也不让她进,但是后来有个人认出她来了,于是她就当着那些人面,又是求,又是撒娇,又是怎么的,最后把那些人弄的没办法,才得以去看到莉姐.

   以她的身份是比较容易见到她的,而以我的身份,很难.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是缺少什么东西,也许,东西一放出去,就可以了,可我当时并不明白.

   贝贝见过莉姐后打电话给我,跟我见面,我去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厅等她,她到了后,往位子上一坐,就皱着眉头对我说:"哥,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姐!"

   我点着头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要把孤儿院卖了!",贝贝说.

   我似乎明白了,我知道这两天,她在里面,也许已经想好了,她应该想了很久吧,最后做出了这个决定,多么的难.

   当然,我认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卖掉孤儿院,可以再找一个地方,花的钱肯定比这少,去郊区买块地都行.

   我点了点头说:"卖了就卖了吧!:

   "卖了就卖了?",贝贝突然腾地坐直说:"怎么能说卖就卖,你不知道,她说的时候,哭了多久,那是她的生命,你知道吗?"

   我微微一笑说:"贝贝,你别激动,卖了,我再帮她买块地,我投资,然后重新建一个孤儿院!"

   "那你不可以让你们公司少要一些钱吗?你身为SKS的老总哎!",贝贝又些不开心地说.

   我低下头去,是的,她想的也没错,我不可以让公司里少要点吗?如果公司是我一个人的,我当然可以,完全可以,可是彼得的,彼得是存心要管这事的,这牵扯到我跟别的女人,牵扯到他的女儿.

   我抬起头,有些无奈地说:"贝贝,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做不了主---",我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在这个位置上,普通的事情,可以做主,但是这么大的事故,我一人怎么说着算,何况,因为我和你姐的传闻,SUSAN的父亲也知道,他更是反对这样,这次,他专门来了,如果我要帮她---",我抬起头说:"我把我的钱拿出来,然后离开SKS就可以了!"

   贝贝见我这样,听着,突然摇了摇头说:"不要了,哥,是我不好,我开始不了解,莉姐也是这么说的,她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卖掉孤儿院,把你们公司的钱还了!"

   我问贝贝:"她别的事情不知道吧?"

   "还有什么事情?",贝贝皱着眉头问我,她突然又说:"对了,姐让我跟你说,让你以后好好的生活,不要管她的事,可是,她虽然这么说,但我们怎么能不管呢!"

   我从这句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吗?她做出卖掉孤儿院,又说这话,是在交代最后的什么吗?

   我听着,突然心里很难受.我想贝贝一定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莉姐也不会让她知道的.因为贝贝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担心呢!

   "贝贝!",我想了下说:"不管将来怎样,你都不激动,我想你今年都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

   贝贝皱着眉头说:"哥,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啊?你别吓我!"

   我点了根烟,抽了口,望着窗外,对面那个医院,那个楼层说:"贝贝,这次的事情很重大,上面都要来查这事,你姐---",我停了下.

   贝贝突然说:"哥,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是不想哭,可那天,不知道怎么的,提到这事,突然眼睛眨了眨,我说:"不一定的,你姐有可能会进监狱!"

   "不,不会的,哥,你骗我!",贝贝神情很慌张地说:"国家不会那样对她的,她是好人,她为我们孩子都操碎了心,怎么会呢,不会的!"

   我抖了抖烟灰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到现在,我都在想如何对付这事,很快,内部的决定,他们就会出来了,在内部决定出来后到法院正式宣判前,我们还有一点事情奔走这事,如果失败了,也许,就会出事的!"

   我迷离的眼神望着窗外.

   "哥,你一定要救救姐,一定要!",贝贝拉着我的胳膊就哭了,很可怜的样子,我看着也是心疼,我拉着贝贝的手,说:"乖,别哭了,哥,有一点希望,倾家荡产都不会让姐坐牢的,你相信我!"

   贝贝点了点头,然后问我:"是需要钱吗?我也有钱的,我有三百万,一直没动,是拍戏的钱,我拿出来好了!"

   我望着这个听话的,懂事的孩子,心里很欣慰,莉姐没白疼她,她是个好丫头,她的手在我的手里有些感动,贝贝的眼神里有着跟我,以及跟莉姐三个人很亲的那种影子.

   我一笑说:"傻瓜,你那点钱辛苦赚来的,好好留着买衣服什么的,只要你过的好,我想莉姐就会开心的,明白吗?一切有我呢,不管什么事,都要想到我知道吗?还有不要去干傻事!"

   贝贝望着我,点了点头,突然又说了句:"哥,我爱你,如果姐再辜负你,你跟我结婚吧!"

   我一笑点了点头.我把她当成孩子的,孩子而已.男人活着不能永远是孩子吧,总会要长大的,这才是男人的魅力,男人的魅力又何在呢,该认真,该为女人付出的时候就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那儿想了很多,如何让莉姐没事,最后,我写了张纸条,让贝贝带给莉姐.

   我拿出纸,刚想写,抬头看了看贝贝,贝贝很乖,地说:"哥,我不会偷看的,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我知道你爱姐,我不会吃醋的!"

   我听了,心里也很难过.

   我写道:

   莉莉,我是小颜,我爱你,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也是第一次给你用纸写这样的东西,你一定感觉特别吧!也许这些都是注定好的,我一直认为,人活着是要勇敢面对一切的,不管我们的心与现实有多少的出入,有多少的背离,我们付出多少正义,善良,可最后的结果很多都是跟付出不成正比的,因为这是个复杂的社会,庞大的社会,一切都能发生.

   因此,我希望,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能坚强面对,做小颜那个最坚强,最勇敢,最洒脱,最可爱,最迷人的宝贝,我们认识到现在,经历了不少快乐,但是也经历了很多苦难,可我们都面对了,你不是说想跟我回老家吗?会的,你安心养病,勇敢地面对生活,我相信,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再跟我妈聊天的,做她的儿媳妇的,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时常在内心问自己,我跟你的认识是不是符合这社会的道德的,我们年龄悬殊,是不是这社会就真的不能容忍的,我其实很害怕社会的谴责,但是,我想通了,我们没有错,这跟我们的认识没错,这是命运范畴的事,所以勇敢地去面对我们的爱吧.

   贝贝很听话,很懂事,今天见到我,她很孝顺,为了你的事很担心呢,你一定很欣慰的,不是吗?等有一天,她知道了所有,她一定也会开心的,乖,信就到此吧.再长的信纸也抒发不了我对你的思念,呵,有点煽情,谁让我大学的时候作文就好呢!你多保重!

   -----小颜

   我折了起来,贝贝的目光停在别处的,似乎是故意不看我写什么,我交给了她,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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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什么?"

   贝贝皱着眉头说:"姐是我的妈妈吗?"

   她这句话突然把我问住了,我愣了下,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没经过莉姐的同意,这么多年,她都能憋着不说,肯定事情严重,我忙摇了摇头说:"傻孩子,她当然是妈妈,是你们每个人的妈妈!"

   "不,我是说亲妈妈,生我的母亲呢!",贝贝那种急切的表情在脸上完全展现出来,表现了她那强烈的渴望母爱的心情,我知道,她是渴望有个母亲的,这是孤儿都愿意的.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吧,你们年龄悬殊太小了,才十几岁呢,怎么可能!"

   贝贝低下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她似乎听到什么人这样说了,但是又被我的话打消了那种希望,因此有些失落.

   那天,我和贝贝分手后,我就回到公司,我去找了彼得,我要让他帮我忙,无论如何都要帮.

   不管我付出什么,我都要让莉姐安全无事.

   不为什么,我活着,也从来都不问为什么,只为了那点情,那点义,在这样一个人们都可笑地认为圆滑世故,人情冷漠可以混到生存,财富,价值的年代,我宁愿为了那点情意赴汤蹈火!

     那天下午,我去酒店的时候,彼得不在,我回了公司,坐在那,抽烟,一直坐到了晚上,我是在八点多的时候,接到市里检察院的一个朋友的电话的,最后的决定出来了,市委的几个重要领导都受到了party内处分,李局长和建设局的一些领导都要被判刑,莉姐也在其中.因为所有的材料都是她签字的,她不能幸免.

   我急忙问:"如果判,会几年?"

   "十年吧!",他说,这个决定,会在两天后的法院审判上公布.对莉姐的抓捕因为她生病才迟迟没下决定,李局长已经在前几天被拘禁了.

   我顿时傻了,挂了电话,我死死地跌落到了椅子上.

   我坐在那里愣了很久,一时竟然喘息不过来,心里慌的厉害,她要坐牢了,要进监狱了,一个女人,一个心不坏,做了不少好事,受了很多苦的女人要遭受牢狱之灾了.

   我知道,我还是要去求彼得,一定要找他,不管什么.

   我从公司里出来,又去了彼得办公的酒店,我进去前,我想好了该说什么,因此当彼得打开门后,我就说:"我希望你能帮我!",我皱着眉头.彼得先生冷冷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求我的,说吧!"

   我抿了抿嘴说:"也许在你眼里,我不是一个你可以看起的人,但是,作为男人,我不希望她去坐牢,就如同,如果SUSAN有难,我一样会这样帮她一样!"

   彼得仔细地看我.

   我呼了口气继续说:"我曾经得到过她的帮助,如果没有她,我父亲也许已经离开了,这个恩情,我不能忘,当然,我也不愿意伤害您,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最后一次!"

   彼得闲情自若地一笑说:"颜,你跟我实话实说吧,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他的态度变化的很大.

   我坐下来,然后低头,手放在一起,想了想说:"我们以前交往过,她对我很好,在没认识你以前就认识,我是因为父亲出事需要一笔钱,我认识她的,她帮了我,五万块,那个时候五万块对于我来说是整个世界,钱这个东西,我想再涉及到生命的时候,才能显示它的价值吧,所以,今天,我不想看她这样,不帮她,我希望您可以帮我!"

   彼得微微地抬起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帮我找一下你认识的外交部的朋友,如果认识中央里的更好,我听说您认识这方面不少的人!"

   彼得开始微微摇了摇头,摊了下手说:"好像很难,这不是一般的案件---"

   我看了看她,我想了下说:"如果你可以帮我,我会为此付出所有,我的下半生,我的一切,只是,她年纪大了,十年后,出来,一生就没了,她是个很好的人,做了不少善事!"

   "难道我女儿就不可怜吗?",彼得一笑说:"颜,我其实是看走眼你了,我以为你们中国人比较穷,有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老实对我女儿好,可是你没有,你是很有才,可是在我看来,经济利益才是一切,这你明白吗?"

   我低头在那里,这样的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我很难受,心里很难受,我不知道彼得当初这样的真实想法,他也误会了中国人,也许.

   我心里凉的厉害,我支撑着自己,又鼓起脸面,一笑说:"这次事情后,我会跟你回美国的,然后,我一心一意照顾SUSAN,好吗?我答应你,照顾她下半生---"

   彼得先生想了想说:"其实,我倒不希望你怎么了,只是SUSAN现在比较任性,她感觉你对不起她,她不甘心,我也不大懂她的意思了,也许要你付出点什么吧!",彼得看了看笔记本,没有正眼看我,说:"这样吧,如果你愿意,这事情结束后,你回美国吧,一心照顾SUSAN,我们这次来个更好的协议,如果你违约了,就得赔偿两亿人民币!还有---",彼得一笑说:"公司里现在的资产,你一分也拿不到,你看着办,我现在不大相信你了,公司,我会换人的,你现在对我来说,呵,我是为了SUSAN才这样的,你要明白!"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了句:"要花钱吗?"

   彼得一笑说:"当然需要,你们中国就喜欢这样,没钱是做不了事的,你拿出一亿给我吧!"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恩,那可以让她不坐牢,对吧?"

   "呵!",彼得一笑说:"其实有人盯上你了,他跟我说了,开过价,你出的起这个数目,人家才愿意做这个事,毕竟风险是很大的,那人孩子在国外上学,他准备一起搬到加拿大,现在等着买两套别墅,攒好钱准备出国,所以,你也拣了个便宜!"

   我点了点头说:"他怎么说的,可以做到怎样?",我可怜巴巴地问,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一文不值.

   "牢是不可能不做的,只是做多长时间的问题,我不妨跟你说,这十年其实都有水分,是故意提的,那几个高层想如何决定都可以,现在你给了钱,看他们反映,最少可以做两年,然后

再来个表现良好,一年就可以出来.我想,一年跟十年相比,还是有价值的,对吧!",彼得看了看我说:"我也不想这样跟你说,这都是你自己找的,至于钱的问题,我帮你看看,能不能少要点,其实---",彼得又是一笑说:"你花的还不都是我的钱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还,呵!",彼得站起来说:"我现在就跟那人联系,后天宣判,时间还是满急的!"

   我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事情结束后,你跟我回美国吧,SUSAN最近身体好像不大好,也需要你回去照顾!",彼得说.

   我点了点头,从他的酒店出来后,我的心一下下地往下沉,没有一点余地,感觉犹如冰山一样冷的要爆裂开来,每走一步,都是撕扯着心的疼痛.

   不过,也许还好,她能坐一年牢,也会好的,十年太长了,她会疯的,为了这个,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愿意,这跟爱也不是绝对的关系,我知道,钱这东西是他妈的什么,在需要的时候才是她的价值,我一直认为,多年前的五万块对于我来说比五亿都珍贵.

   所以,我这样做了,我从来都没后悔过,到现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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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判的前天晚上,我拖那个调查组的那人的关系,我给他送了钱,我得到了去见莉姐一面的机会.

   再见都是泪,但也只能默默流在心里了,因为她要进监狱了,我要走了,从此就是天涯.
在那个“朋友”的帮助下,我花了十几万块钱,通过他的关系,我得意在法院宣判前见到了她一面,那一面,今日想来,多么的难,我明知道去了尽是伤感,可还是要去见她,她的眼神多么的凄迷,她的神情多么的憔悴,她有多么的委屈,多么的伤感啊,这些东西,在那天,全部写在她的心里,但是她的脸上竟然没让我发觉出来。

   我知道,她是明白自己的下场的,可是那天,她完全隐藏起来了,装的那么坦然,那么的镇定。

   我在去见她的那个下午,我开车逛了大半个横江城,我坐在车里,似乎是在为她准备进去的衣物,那心情如何的复杂呢,不是滋味,我的烟始终没停过,方向盘在手里握的没有知觉,城市汹涌的人流让我知道有个女人也许很长时间不会看到外面的一切。

   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孤儿,是一个没有什么亲人的人,一个人的一生犹如浮萍在风中飘摇着,偶尔被水打落到深渊里去,可是能够爱她的人,真正关心她的人,有多少呢,如果与爱情来说,也许有一个男人爱她,她是最后的感动吧。

   我慌乱地,模糊地,朦胧地在那些商场里穿梭,我为她挑选了她最爱的颜色,最爱的款式,我在某个时候,一想到将来,都要眼睛湿润。我希望宝贝能够振作,能够坚强,能够想到这世界未必都是残忍。

   我总算见到她了,当我在晚上的时候,小心地进入医院的时候,那几个看守的人似乎很明白,有个人走过来跟我小声说了句:“刘先生,一个小时吧,上面就给这个时间!”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已经四天没来看她了,她还好吗?她的伤怎么样了,她是否有想我呢,当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那个声音,“贝贝,去开门!”

   贝贝当时是通过了申请,在医院做为她的亲人照顾她的。贝贝打开了门,一看到是我,她十分激动,眨了下眼睛,然后喊道:“姐姐,哥来了,哥来看你了!”

   我看到了她,她那种迷惘的眼神,被困苦折磨的似乎绝望的眼神,那种依然美丽的永远无人可比的模样,她坐在那,似乎个隔了许久后的相见,她皱着眉头,然后微微一笑,那笑是那么的无奈。

   我拎着东西走了进来,对她微微一笑说:“好点没有?”

   贝贝站在我旁边看了看我们,然后一笑说:“哥,姐,你们聊,我出去下!”

   莉姐点了点头,贝贝走后,把门也带上了,就剩下了我跟她。

   我们就这样彼此望着,她看着我,坐在那,抬起头,那种眼神,每当我去回想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心疼,那眼里的东西几乎让我发疯,我的眼里也是那种伤感,那种无法跟她说的,我们都不要说的,彼此都可以意会到的东西,在那一刻,两个人的灵魂似乎交织到一起了,神明让我们的灵魂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合一,我们同时扑到了一起,我死死地把她抱住,她侧着头,手抱着我的腰,脸转在一边,我抱着她,她的头在我的身上来回的蹭动,然后泪就那样无声地滑落。

   我仰起头,那种痛苦几乎让人绝望,但是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地坚强,我知道,我不能屈服,永远不能屈服于这个社会,因为我是男人,我没道理软弱,她也许就只有我这一个男人为依靠了,我不能让她没了希望。

   我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用那种沙哑呜咽的声音说了句:“乖,宝贝,不要哭,听话!”

   她不说话,抓的我更紧了,似乎犹如一个无助的,憎恨这个世界的孩子一样抓着我,然后我就看到她眼睛死死望着一个地方,眼睛乌黑,明亮,她睁着眼睛,十分淡然地说了句:“小颜,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何上天要报应我!”

   这句话让我心寒,我流泪了,我低头看着她说:“乖,宝贝,别这样说,上天不会欺负好人的,相信我,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宝贝,别这样说!”

   她突然迷离的眼神,带出一点眼泪和微笑说:“我死不瞑目!”

   我听了这个,更是着急,我大声地说道:“听着,你给我好好听着,上天对待我们都是公平的,这不是他的本意,我们是被一些坏人伤害的,我们面对这些坏人,不能低头,我们要坚强知道吗?我们不能被他们打倒知道吗?乖,看着我,来,你是最好的女人,上帝不是看不到,它会看到的,它会给你幸福的,宝贝,看着我!看着我!”

   她听了这个,抬起头,看着我,她就伸出手来摸我的脸,我顺势慢慢地蹲下身子,她坐在床上,摸着我的脸,用手摸到我的眼睛,指头在眼睛边上轻轻地擦着,她眼睛不眨地望着我,然后又闭上眼睛,哭了,她再次抱住我的头说:“小颜,别哭,姐没事,不要哭,乖!”

   我点了点头,然后含着眼泪,吸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乖,你也不要哭,知道吗?小颜和坚强,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他是个男人,他永远是你的小颜!”

   “傻瓜!”,她竟然笑了下,然后仔细地看着我说:“恩,让姐看看你!”,我点了点头,犹如一个孩子,她在那个时候,变的犹如母亲一般,也许是犹如面临生死的感觉。

   她摸了摸我的脸一笑说:“恩,是个男人了!”,接着她抿了下嘴扑哧一笑说:“姐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个冬天,姐想到那个时候就心疼,你那么小,那么的青涩

,那么的讨人喜欢,我看到你,就喜欢你,当自己的孩子啊,小颜,你以后好好的,你如果还能记起姐,就好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姐不图什么,如果你今后回老家,跟——跟——”,她其实已经在压抑,最终哽咽地说出来:“跟咱娘说,让她好好照顾身体,她那天晚上跟我说了句话,一直说——”,她又哽咽了下说:“让我给你生儿子,我——”,她再也说不出来了,满脸都是泪水,在那个时候,她无法控制地悲伤到说不出话来。

   我死死地抱住她,脸在她的脸上疼着,嘴里不停地说:“宝贝,宝贝,别说了,你永远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乖,听话,别说了,娘会知道的,你是好女人,是她的好媳妇!”,我看着身子发抖的她,想到她进去后,我就要走了,也许就是天涯,想到这里,我连承诺都是那么的奢侈,我感觉到生命让人绝望,绝望到说不出话来。

   我用手慌乱地帮她擦着眼泪,心疼的要死,最后她再次平静了,眼睛望着一个地方,腿屈起来,然后我坐到她旁边,她靠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小颜,我说句也许不该说的话——”

   我点了点头,她想了下说:“如果可以你离开那个公司吧,离开那个女人,也许我自私了,残忍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好,知道吗?我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我是她,我会让你离开的,你母亲不容易,她需要一个儿子,好好的过日子,她老人就那点想法,明白吗?”

   她的话刺的我很痛,我知道她这都是疼我的话,可是也许,我永远做不到她的愿望了。

   我点了点头。

   她又是一笑说:“你以后帮我照顾贝贝,如果可以!”

   我说:“恩,我会照顾好她的,她也很懂事!”

   “她这孩子,我什么都放心,就是一点随我,那么多追她的人,就看上你这个小坏蛋了,她喜欢你,爱你,我是知道的,我也没办法,如果将来,有可能,我也不多管了,她也长大了,呵——”,她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忙说:“不要这样说,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妹妹,是孩子,我——”,我突然想说多年前的事,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我感觉我太他妈的残忍了,面对此刻的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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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姐微微一笑说:“女人啊,你也许不大懂的,她要是认定的男人,她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她不得到她怎么甘心,贝贝那性格,我是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说:“姐,求你别这样说,小颜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从四年多前认识她的时候就是,永远不会改变!”

   “傻瓜!”,莉姐又看了看我,然后说:“宝贝,我想你,好想!”

   我似乎明白她这句话,就在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了,我靠近她,嘴在她的耳边说:“乖,我也想你,宝贝,我爱你!”

   “姐想你的一切,你是最好的男人!”,她吻了下我的脖子,然后离开,看着我说:“如果姐不是生在孤儿院,我早会跟你浪迹天涯的,一生只在你身边,哪怕永远抱在一起斯混,我都愿意,姐对不起你!”

   “姐,不要说,乖,听话,我们有机会的!”,我想我只能这样说。

   她摇了摇头,冷冷一笑说:“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小女人吧!”

   这句话啊,这句话让我崩溃,我想莉姐的心里是想做一个小女人的,因为她知道大女人对于她来说多么大的压力。

   她又说:“呵,我其实挺羡慕贝贝的,我当年比她还好看,呵,我那个时候要是认识你,就好了!”

   我又是点头,莉姐突然手勾着我的脖子,然后望着我说:“好好吻姐一回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然后嘴凑了上去,她闭上眼睛,然后我们的嘴交织到一起,我轻轻地温着她的两片嘴唇,然后慢慢地用舌头打开她的嘴,接着,她的舌头与我的舌头交织到一起,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亲吻,咬着,吮吸着,含着,不停地吸着,似乎要吸出所有唾液来,然后两个人的头交错地移动,吻随着越来越深,最后两个人也抱的越来越紧,尽管欲望蔓延的让人痛苦,让人想哭,可是谁也没办法去深入彼此,只能如此地吻着,我连她的身体都无法去碰,因为我知道,我们在那里做不到。

   那个吻很长很长,我们忘记了时间,足足有十多分钟,就那样吻着,什么都不说,好甜蜜,好幸福,好伤感,可是就在那最甜蜜的时候,外面的人敲门了。

   我们离开了彼此,然后她笑了,她笑着望着我说:“看着姐!”

   我很听话地点头,她抿嘴一笑说:“笑笑!”

   我突然笑不出来,她又说了句:“姐喜欢看你当初对我羞涩的笑,被姐勾引的笑,再给姐一次!”,她耸了下鼻子。

   我还是笑不出来,越来越想哭。

   “不笑吗?不听我的话吗?”,她说着。

   我微微的,用力地,强装地笑出了点来,她很欣慰地说:“恩,好乖,明天你——”,她呼了口气说:“明天你不要去参加宣判,听到没!”

   我说:“姐,我要去!”

   “你听到没,不要去!”,她严厉地说。

   我皱了皱眉头,她说:“你不听我的话吗?”

   我说:“我听!”

   “那就不要去!”,她冷冷地说。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外面的人进来了说:“刘先生,不好意思,你要走了!”

   我在那发愣,莉姐转过头来,当着那个人的面说:“宝贝,回去吧,我爱你!”

   就在那一刻,我无法忍住,失声痛哭地抱住她,然后说道:“姐,你等我,我会让你没事的,你等一年,一年后就可以出来了,你放心外面的事,孤儿院,我会让它还和以前一样的,所有的一切,你都放心!”

   她也哭了,然后还是离开我说:“你要做个坚强的男人,永远不要被别人看不起,听到吗?做坚强的男人,不要再去委屈自己!”,她很大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她那最后的意思,而我望着她,她转过了头去,我无奈地在那个人的催促下,慢慢地往外面走,眼睛一直望着她,我一点都不想走,我好想跟她一起去,哪怕是地狱,可是,她的头转到了一边,她的身影永远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在门被关上那刻,我似乎无法支撑身体,靠着墙,难以忍控,拳头死死地攥了起来。

   我没有跟她说我花钱帮她的事,我知道,那更是屈辱,如果她知道,她会内疚一辈子。(
贝贝从远处跑过来,看到我就说:"哥,你怎么了?别这样,你别哭!",我抿了抿嘴,转过来,凄苦地一笑说:"没,没事,你进去看看你姐,别让她难过!"贝贝看了看屋里,匆忙走进去,门开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想回去,可是两个人对我摇了摇头说:"刘先生,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尤其这个晚上,已经超过底线了,还请你---"

      我点了点头,忍受着里面那呜咽声的摧残,我站在外面,然后冷冷地看着一个地方.

      "姐,不要哭了,乖,咱不哭,你哭,他在外面也难过啊,他都哭成那样了!"

      我听到她突然不哭了说:"宝贝,去外面看看,让他别哭了,姐不哭了,让他早点回去!"

      接着贝贝就出来了,她已经泪流满面,一个美丽的小女人,小有名气的明星,哭的犹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她走到我跟前撇着嘴,说了句:"哥,你别---别哭了!"

      我刚转过身去,她就哭着抱住了我,抱着我哭着说:"哥,你想想办法救救姐吧,求你了,我不想让她这样,人家说会---会让她离开的!"

      "傻瓜,不会的,乖,别哭了,不会的,哥跟你说,她不会有事的,只是两年牢,其实就是一年,你放心,乖!"

      贝贝哭的很厉害,我突然有种感觉,她是我和莉姐的孩子,一个母亲要坐牢的,可怜的孩子.

      贝贝从我怀里离开后,然后用手擦脸.

      我想了想,然后说:"贝贝,别跟她说我帮她的,听到吗?这事不能传出去!"

      "恩,恩!",贝贝抿了抿嘴,很严肃的,很听话的样子.

      我看了看贝贝说:"贝贝,不管以后怎样,你都别激动,你是大人了,应该了解这个社会,很复杂的,还有,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如果可以跟我说,我---",我想跟她说,我要去美国了,可是,我又把话收了回去.

      "哥,我会照顾自己的,姐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一个晚上,我会懂事的,姐好爱我,这些年,她什么都为了我,我感觉她比我母亲对我都好!"

      我点了点头说:"恩,乖,她如果有你这个女儿也会开心的!"

      "恩!",贝贝坚强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的心情很失落,我想到我要回美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她还有贝贝,我心情就痛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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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回去的时候,我开车的手一直在抖,抖个不停,我最后把车开到了一个排挡,一个人,外面灯火闪烁,城市里吃排挡的人呼着热气在寒冷的冬季里蒸腾.

     我从车里出来后,裹了裹大衣,我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失落感,犹如杀人犯要逃离罪行一样的慌张.我走到排挡跟前,炒了几个菜,然后要了瓶白酒,一个人在那里喝起来.

     周围的桌子上喧哗声,举杯声,笑声与我的内心构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欢乐和悲伤都是生活的常态,就比如那些欢乐我也有过,可我要经历悲伤,而那些悲伤的人有天也会欢乐,就是如此,所以什么时候都不要麻木吧,生活没有不变的快乐!

     我喝个不停,菜几乎没吃,酒喝了很多,幸亏多年后,我的酒量已经十分了得,那样的穿着,开着奔驰在排挡里喝酒,必然印来别人的目光,竟然有女人过来跟我搭话,夜晚的"她们"贪恋着金钱的浮华,有个小姐模样地坐过来说:"啊,帅哥,一个人喝啊,我陪你好不好?"

     我按着酒杯,低头说了句:"走开!"

     "切,干嘛呢,看不上我,我还有其他妹妹呢!"

     "我让你走开听到没,滚!",我抬起头,露出狰狞的表情说.

     她丢下句:"妈的,开奔驰就吊啊,操,阳痿的男人!"

     我冷冷地笑着,捏着杯子,酒意让我头脑眩晕,神情恣意,我望着杯子,冷笑了下.

     我知道,我他妈的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而她要进去了,我心爱的女人要进去了,我们以后呢,哼,不会有他妈的以后了,她会看不起我的,会骂我的,我为了她,再次出卖自己.

     我光鲜的体面,可是也出卖的寒酸,我什么也没得到,一个没用的男人,内心的悲伤,不会有人懂,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是被命运所逼吗?

     只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人认为这是傻到家的事情,可是今夜,我在横江城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而活,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生活的足迹.

     我摇晃地站起来,老板被吓的忙说:"哎,先生,你别忙走,哎,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我挥了下手,然后去掏钱,掏了不知多少给他.

     他看了下说:"钱多了,用不了这么多!",横江人其实满好的.

     我挥了下手说:"别找了,以后也许就来不成了!",我晃悠地到了车里,老板还在外面说:"哎,兄弟,能开吗?不能开,我让人送你!"

     我挥了挥手,然后把车子开了起来.

     我从没那样的不要命,把车子开的飞快,然后把窗户打开,那夜,在横江城,我真的想在那种醉意中麻木地离开.

     那夜,我没有回去,最后把车开到江边,在车上趴了一夜,早上,我被手机吵醒.

     我看了看表,八点了,九点会开庭审判,当天宣判结果,其实都是过场,上头早已决定了处罚决定,不过是去受刑而已.

     她不让我去,可是,我怎么可以不去呢?我忍受不了想去的欲望,我要看她,我不要让她被世人嘲笑,被那些人宣判,背负骂名.

     我没吃饭,没刷牙,洗脸,直接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彼得的电话,彼得说:"弄好了,花了八千万,判两年,进去后,再减刑一年,大概就一年!"

     我第一次对他有种交易的冷漠感,我说:"恩,谢谢您!"

     他一笑说:"别难过了,我这样帮你,我都感觉对不起我的宝贝女儿了!"

     我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谢谢你!"

     我挂了电话,眼睛望着窗外,有点无奈,有点伤感,到了法院的时候,我见到外面停了很多车,还有媒体记者.

     我刚下车,就有记者围了过来,他们发现我了,然后问我:"刘先生,请问你一下,对于2.13特大工程事故,你有什么看法,你认为SKS公司有没有一定的责任,作为外企,是不是有某种特权,得到国家的支持呢!"

     我低头走,不说话,实在被问烦了,我说了句:"我们没有特权,如果要问特权,去问问那些管理你们的领导去!"

     我说完了,就走了进去,里面也站满了不少人,各色的人都有.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我谁也没打招呼,我似乎感觉没必要了,我要滚蛋了,操.

     有不少人过来跟我客套,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当然也看到一些人怪异的目光,意思是,我和姚莉莉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是她的情夫之类.

     九点钟,我们入场,然后法庭开始正式审理宣判.

     所有人一一被带了上来,先上来的是当官的,有主官的副市长,接着就是几个局的领导,其中有那个李局长,最后,她被带上来的,她的伤已经好了,头发扎着,人有些虚弱,但是目光还算镇静,她一直没抬头,低着头,像是犯了滔天大罪的女人,没脸见人,任有着世俗的虐待一样.

     我看到那一幕,似乎都站不稳,贝贝那天是后来的,我知道,她也许不敢看到这一幕,她进来后,就走到我的身边,然后在我身边手捂着嘴,看到莉姐那样就哭了,又不敢哭出多少声音,因此手一直拼命地捂着嘴.

     她在念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头,面对大家,她想做的坦然一点,意思是处罚也要让大家看到她接受这个,她要面对,让大家都来羞辱她吧.

     她那样就看到了我和贝贝,她的目光停留在我们这里,她冷冷地看着我们,眼睛一眨不眨,我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睛没有闭一下的时候,很迅速地滑落了,成了一条泪线,那悲伤,全在她心里,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来,她犹如一个落难的旧社会的女人一样,泪如雨下.

     委屈,埋怨,憎恨,心痛,悲伤,这些,我想她都有,都在她的目光里,她没有让人看到一个女人的哭天强地.

     我不忍心多看她一眼,她太可怜了,贝贝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几乎站不稳,咧着嘴,哭喊的没有声音.

     不停地皱眉头,不想让泪下来,我也小声地说:"贝贝,坚强,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屈服!"

     贝贝死死地捂住嘴不哭.

     法院简单地读了一些调查报告,以及罗列了每个人的罪名,当官的是贪污受贿,处罚比较厉害,副市长也涉及了贪污,被判处了七年有期徒刑,李局长被判处了三年,当我听到这个三年的时候,我就知道有问题,他妈的,也是有人的,最后到她了,上面问她:"姚莉莉,你在任职盛世公司老总的时候,监管失误,偷工减料,对工程没有尽到一定的责任,从而给事故的发生造成了重大的可能,你认罪不认罪?"

     "恩!",她抿了抿嘴说:"我认罪!"

     最后宣判的是:"鉴于姚莉莉近十年来,一直从事慈善事业,做过不少对人民,对party有功劳的事,法院对其从轻处理,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我看到那个面目狰狞的李局长大声地叫道:"她,她应该受到重罚,是她行贿的,是她把我们拉下台的,是她---"

     "肃静!"

     我知道,他们对这个判刑不理解,可是那八千万不是白花的.

     听到宣判结果,我无法压抑那种痛苦,我不敢去看她,可是她突然望着我,微微摇了摇头,坦然的样子,似乎还有点笑,也许她释然了.

     贝贝听到这个,大声地哭了起来,她竟然喊起来说:"姐姐没罪,一点罪都没有,你们不要冤枉好人,不要,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肃静,肃静!"

     我拉了下贝贝说:"别说了,宝贝!"

     贝贝靠在我胳膊上说:"不,我不要,姐可怜死了,我不要,不要她这样,姐---姐----",她无力地喊着.

     我的泪忍不住落下来了.

     我看到她望着我们,她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们坚强,不要哭,不要这样.我握了握拳头,擦掉了眼泪.

     宣判的时间很短,我记得,她被带出去的时候,她头一下都没回,她在那儿望了我们很久,然后泪又落了下来,她也笑了,笑了下抿了下嘴望着贝贝说道:"贝贝,给我好好的!"

     贝贝突然在那一刻喊出了声:"妈妈!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要你做我的妈妈,我都是你的女儿,妈!"

     这句话让我和她都哭了,她听了这句,突然眨了眨眼睛,悲痛的,绝望的,她似乎才意识到要进地狱时的亲情在对她呼喊,她真的舍不得了,那种强大的母爱,在她的脸上全面绽露了出来.

     她悲痛了,听到这声,悲痛的厉害,可是她张了张嘴也没说出声来,最后流着泪,狠狠地转过头去,她走的坦然,头抬着,她的内心强大的让我感觉那个女人有着神的感觉.

     她的善良,让她接近上帝吧,也许,她知道这是人生的什么意图.

     只是,留下的我们,陷入了那无尽的悲伤.

     那一声"妈妈!"也许是她听到的最沉重,最欣慰的声音,而我在这之后,要离开她了.

     我爱她,不管多少年后,我都可以这样说,这爱上瘾到刻进了骨头里,不可改变,所以我甘愿为她做一切,哪怕前面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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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宣判结束,该流泪的人流泪,该诅咒的人诅咒,贝贝倒在我的怀里,脸贴在我的胸上,把我的衣服都哭湿了.别人几乎都望着我,他们很不解,我如何又有个小美女趴我怀里,似乎他们对我都是疑问.

   很多人走后,我拍了拍贝贝的肩膀说:"乖,别哭了,听话!"

   "恩!",她轻柔地说了声,然后用手擦眼泪,擦好了,慢慢站稳后,眼含泪水,望着一边,目光里充满着对尘世不解地说:"这世界是怎么了?好可怕!"

   我微微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贝贝,这社会很复杂,永远没你想的那么天真,社会给你的天真很多都是为了他们更好的残忍!"

   贝贝皱了皱眉头,跟我从里面走出来,她似乎走不动,始终要轻轻地靠我肩上,出来后,她跟我上了车,到了车里后,我们坐那都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犹如失去了亲人的孩子在那里发呆.

   我拿出了根烟,点了起来,贝贝最后靠在了我的肩上说:"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如果再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了,我在这世上就没一个亲人了!"

   这句话让我很害怕,很不安,我知道,我做不到,贝贝有多么希望我可以留下来呢,是的,她没有什么亲人了,她对我的感情其实很复杂,已经超越了男女的感情,我知道,贝贝在心里把我当成了哥哥甚至是长辈的样子,她那么的依赖我和莉姐,可是两个人都要离开她了.

   我没有反映,贝贝皱着眉头说:"你也要离开我吗?姐让你照顾我的!",她喃喃地说.

   "贝贝,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人活着都是孤独的,很多时候,我们的心愿未必由得了自己,懂吗?"

   "不懂!",她轻轻地说着,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不要你离开我,我守着你,你别害怕,我们等姐出来,你跟她结婚吧,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的,会像一家人那样生活的!"

   我听了这话,眼睛迷离,无奈地望着窗外,烟在嘴里显得有些无味,我似乎有点憎恨这个世界,它为什么让有情人不得眷属,让所有的心愿都被现实撕的粉碎.

   我猛地转过头去,然后看着贝贝,我吐了口气说:"贝贝,你听我说!"

   "贝贝在听呢!",她抿了抿嘴,漂亮的脸蛋显得那么的忧伤.

   我把烟按在了车上的烟灰缸里,然后眼睛死死望着一个地方说:"我走后,你好好的演戏,去上海后,不要想其他的,有时间就回来看你姐,不要想我,以事业为重,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一个很有实力,很多人喜欢,红遍中国,亚洲,全世界的明星,你是她的希望,也是---",我说:"也是我的希望,只有你有出息了,我们才有未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呆了,她知道我真的竟然是要走了,她那种懵懂不安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慌张地抓住我说:"不,你不可以走,你开玩笑是吗?"

   "不是!",我按住她的肩说:"乖,哥知道很残忍,但是不想瞒你,我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回美国去,因为---"

   "因为什么?",贝贝可怜巴巴地问我.她似乎察觉了什么.

   我没说出真实原因,我说:"因为工作关系,我要回美国一段时间,要去那边工作!"

   "你不是刚回中国吗?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在姐这个时候回去,不可以申请不回去吗?你是他的女---女婿!",贝贝十分害怕幸福失去的目光望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就在我摇头的那刻,贝贝又哭了,她咧着嘴,很夸张的表情哭了出来,嘴里说道:"你也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她用一只手去抹眼泪,一边擦一边说,十足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我看了又是心痛啊,我好害怕女人哭,她一哭,我就乱了分寸,我忙抱住她说:"乖,别哭,听话,你哭,哥不知道怎么办,你是大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你看,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经常还可以上娱乐杂志什么的,要是以后老这样,被人家拍到,多丢人啊!"

   "不,我不要做什么明星,我不在乎那个,我不在乎那些名声,荣华富贵,我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走了,我们就散了,以后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傻瓜,不会的,我以后还会来的,乖呢,来笑笑,让哥看看,真漂亮!",我忍着弄出点笑,低头看着她说:"妆都哭花掉了,乖,美女可不能乱哭的哦!"

   "坏蛋,坏人,你个坏蛋!",她拿起手轻轻地在我身上捶打着说:"讨厌你,你不可以走,不可以!",她大哭了声:"哥!",又扑到了我的怀里,死死地抱住我.

   那时候的贝贝是那么的可爱,她是一个让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丫头,会看到自己如果作为父亲,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面对这样的一个丫头,你无法有坏心眼,多年后,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如果喜欢跟小丫头在一起,想给予这样的丫头父亲般的爱,那么他似乎就老了.

   那天,贝贝就那样趴在我的怀里哭,哭的跟小猫似的,她跟她的妈妈很像,有着莉姐的所有性格与美貌,有点撒娇,任性,调皮,又是那么的乖巧,听话,这样的女人,如果以后遇不到一个好男人,那将是人类最残忍的事.

   那天下午,我好不容易安抚了贝贝,最后她不哭了,眼泪似乎都哭干了,始终那样委屈的不理我的样子,我一看她,她就白我,然后就耸着鼻子望着窗外.

   我一边开车,一边用一手去摸她的手,她见我摸她的手,就抽回去,我回头望着她说:"乖,你如果不答应哥,哥以后就真的不要你了!"

   "答应什么?",她嘟着嘴说.

   "好好演戏,如果不允许,暂时也不急谈恋爱,把戏演好,用心地去演,别急于成名,抵制那些物质的名声的诱惑,不要为了追求出卖自己,这个千万不要,我和你姐---",我冷冷地眯着眼睛说:"其实我们都没有抓住自己的人生,你知道吗?"

   我说了那句话,似乎感觉一下子就成熟了,真的,经历了莉姐入狱这个事后,我就一下子成熟了,再也没了以前那样的孩子气.

   贝贝点了点头说:"你也要答应我一个事!"

   "说吧,哥答应你!",我呼了口气.

   "你要一辈子爱我姐,也---",贝贝抿起嘴说:"也要爱我,如果我姐不爱你了,你要让我爱你!",她很神气,很严肃,很命令地说.

   我回头望了她下说:"哥有什么好的?"

   "我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她似乎悲伤了那么久,要一点轻松,她用手捏住我的手指,很用力.

   我点了点头说:"恩,我答应你!"

   也许,小孩子都是痴情的,我想,我刚认识莉姐的时候不也是如此的痴情吗?因为我小,我是那么的痴情,那么的心甘情愿,贝贝那时就跟我当年一样,也许小孩子是不好爱上大人的,那爱会很残酷,会很可怜,因为你的任性,你的依赖,你的天真,你把大人世界里的男人或女人变成童话了,可是,那个人,他在成人世界里身不由己.

   那天晚上,贝贝去我那住的,我让她第二天就回上海,她答应了,那个夜晚,我们在一起,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本来,我要去沙发上睡的,贝贝没让,她那种诚恳的表情说:"哥,你上来睡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所有!姐不在你身边,让我临时照顾你!",我点了点头.

   我跟她躺到了一张床上,两个被子,我们只是温柔地说话,什么都没有做,那个时候男女无关永远都是我们要回避的,因为我的爱人,她的亲人正承受着痛苦的牢狱之灾.

   贝贝像是我的孩子,她的天真忧伤,我的压抑冷漠,我们都会因此长大,我想人就是因为遇到了一些可怕的际遇才变的成熟,成为真正的男人和女人的.

   横江的那夜,似乎又来了一个冬天,风在外面呼啸地吹着,午夜竟然下起了雪,我想这是天意吧,一场雪,似乎都是她的委屈,她的眼泪.

   夜,雪花静静地飘着,我们其实都没怎么睡,透着玻璃,望着窗外,那灯火闪烁的横江城,不知又有着多少忧伤的人在雪夜来临时,没有生活的方向,承受这人世的痛苦,孤独地漂泊在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横江城.

   我是一个星期后离开的,离开的前天,我去监狱看了她.

     贝贝在第二天就回上海了,她要赶回去拍戏,我早上很早就起来,我为她做了早点,那夜,我几乎都没睡,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让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种苦楚让我知道,我要振作地去做一个男人的事情.

   我看了看睡的安详的,气色特别好的贝贝,我帮她盖了盖被子,她的手放在了被子外面,我帮她拿了进去,又压了压被子.

   我走到了厨房,然后系起围裙,拿出锅,我很久都没一个人做饭了,那天突然很想做,想到了好好生活的感觉多么的幸福,想到莉姐在那囹圄之内是多么的痛苦,就会想到生活有多么美好.

   我忙活了许久,做好了早餐,我一转头,就看到贝贝穿着睡衣,站在那里,屋里有空调,但我还是关心地问了句:"冷不冷,丫头!多穿点,别冻着!"

   她手扶着门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似乎也成熟了.那眼神里有坦然,有感激,甚至还有心疼.

   我走过去,她然后微微地低下头,冷冷一笑说:"哥,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管为了姐还是谁,都要好好的,姐也不想看到你过的不好,对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去洗洗吧,洗好了吃饭!"

   她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没说,而是转身走到了卫生间.

   我愣在那里,看着贝贝,贝贝是一个女人了,我感觉我老对不起她的,我不能给予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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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造反的时候,贝贝很安静,气色很好,她从包里拿出了剧本,我看了下,她抿了抿嘴说:"因为我,导演停了四天了,很可怕!"

   我点了点头说:"恩,好好的,到这地步不容易,很多女孩子想这样都很难的,你把握机会,好好演戏,不管对待什么人都要友好,做明星不是做普通人,总是要面对很多流言蜚语的,自己要学会处理这些,把自己放在真空里,不要去理会那些,很都事,一笑而过会更好!"

   贝贝点了点头说:"恩,哥,我知道了,我跟你保证,我不会辜负你跟姐的,我要拿百花奖!"

   我点了点头说:"拿奥斯卡吧,多学学外国那些表演艺术家,很多人一生是用生命来演戏的,你要用心去对待,而不要只把它当成赚钱的职业!"

   贝贝又是点了点头,我夹着鸡蛋往她的盘子里放,她牙齿微微咬着嘴唇,又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冷冷一笑说:"哥,多保重!"

   我点了点头.

   那天早上,我把贝贝送到机场,她在上飞机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站在那里望着我,眼里似乎有泪花,我也满难过的,我知道,我要走了,这一走,我连贝贝也许都见不到了.

   我给她那种让她坚强的笑,她没有笑,突然皱了皱眉头,我挥了下手说:"贝贝,好好照顾自己!"

   她更加的难受,眉头皱的更厉害,突然她在那个时候,她手里的行李滑落,然后她跑了过来,一把我就抱住了我,她在我的怀里哭着说:"哥,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救姐,答应人家什么了,我知道,知道---我今天早上一直想问你,可不敢!",她哭的厉害.

   我也眼泪快出来了,我吸了口气,有点悲地说:"乖,别哭,不是这个,听话!",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她最后擦了擦眼泪,然后抿着嘴.

   她皱着眉头说:"哥,我会让你幸福的,你今天付出的,我会让你重新得到的!",她很坚强地转过头去,然后离开了.

   剩下我在那里,冷冷地在那里,握了握拳头,好像什么东西都抓不到了,冷清的让人绝望,望了望四周,呼了口气,然后手放进口袋里,无奈地转过头去,回到车里,不知道去哪里,真的是不知道了,我开着车本来想去公司,可是最后还是开到了横江监狱,莉姐被关在那里,可是那天是不好看她的,刚进去.

   我把车停在外面,停了很久,抽了不少烟.

   最后无奈地开着车,回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公司里的员工似乎都朝我望过来,眼神很特别,他们很小心,琳达走过来,她咳嗽了声,那些人都转了过去.

   我进了办公室,琳达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到位置上坐下后,又刚想去点烟,琳达走过来,拿掉了我嘴里的烟说:"不要抽了,身上都是烟味!"

   我点了点头.

   然后坐在那抬起头望了望她,我一笑说:"怎么了?"

   "没怎么?",她似乎还生什么气.

   我看着,又是一笑,然后拉了下她的手说:"谁欺负你了,这么不开心?"

   "彼得真是老古董!",她鼓起嘴说:"我不要你走,你走,我也走!"

   我皱了皱眉头说:"我回美国就不管公司的事了,你跟我回去干嘛啊?"

   "不干嘛,我回加洲跟我爷爷去种玉米去!",她孩子气地说.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傻不傻啊你!",我坐正身子,然后手放到桌子上,望着一个地方,想了下说:"彼得怎么决定的?"

   "他要从东南亚那边调人过来接手!",琳达说.

   我说:"盛世那事呢?"

   "孤儿院法院陪给了我们,他准备卖掉,现在那些孩子没地方去,临时搁浅了!"

   我冷冷一笑,然后说:"这样,琳达帮我件事,我出钱,你帮孤儿院找个地方,把孩子安置好!"

   琳达点了点头说:"恩!"

   我坐在老板椅上,转了转,然后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琳达又走到我身边说:"我不想你走,你走了,我伤心!"

   我歪头望着她说:"这世界每人能永远守着谁的知道吗?中国有句古话,叫---"

   我还没说完,她就说:"没有不散的宴席!"

   "对,就是这话,这意思就是说,再好的朋友都会散的!"

   "我爱上你了!",琳达有点赌气地说.

   我猛地坐起来皱着眉头说:"你不都要结婚了吗?"

   "分手了,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琳达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这不可能,只是一种想法,我们可以做情人吗?"

   我睁了睁眼,一笑说:"以后再说吧!"

   "她进去了,你难过吗?",琳达问我.

   我点了点头.

   我又问:"彼得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走的?"

   "一个星期后吧!",琳达说:"反正你走,我就不干了,我也回美国去,你以后不管到哪,我都到哪,你若自己创业,我就给你工作!"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琳达!"

   琳达抿嘴微微笑了下.

   琳达走后,我坐在那,不多会电话响了,我没看号码就接了,我"喂"了声.

   那边说:"刘颜,我是赵琳,我没打扰你吧,我知道你很伤心!"

   我忙说:"哦,赵琳啊,没事,你说!"

   "法院给我爸减刑了,谢谢你,多亏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一直拖人办的,我想,赵琳是顺便沾了光,也是那八千万的原因吧,那人还算会办事.

   我一笑说:"没事,这就好,就好!"

   "对了,我跟他起诉离婚了,现在国家在抓他,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法院的判决书也下来了,真的谢谢你,刘颜!",她的话里都是感激.

   我只能说没事,不客气这样.

   最后赵琳说了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或需要---我---你也可以说!",我最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我忙笑着说:"恩,好的,等有机会跟你单独谈吧,对了---",我说:"如果你有了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向pol.ice报告,我只求你这个事!"

   赵琳很诚恳地说:"恩,好的,我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会向pol.ice报案的!"

   我又加了句:"你自己千万别单独去见他什么的,自己注意安全!"

   赵琳说:"恩,好的,刘颜!"

   这样,似乎就是我在走之前对于所有人的交代,我认为把这些交代好后,我走了,也就会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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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的那天,我先去了孤儿院,又去了监狱,过后,我在下午坐了去美国的飞机.

     我想人这一辈子有些场景是上帝故意设置的,它就是想让你经历这些事,让你通过那些伤感的画面来获得成长的筹码吧.

   我把自己关在住的地方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哪也没去,公司也没去,我知道那地方已经不属于我了,这期间,琳达来过几次,是晚上来的,来的时候就在我那跟我随便聊天,一边诅咒这个地狱一样的B社会,一边安慰我什么的,我都是傻笑,感觉这妞着实还保留着教堂里洗礼出来的天真.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干,她也很知趣,她知道我为了莉姐什么心思都没有.对此,我也满感激这洋妞的,是个好人.

   我要走的那天中午,我先去了孤儿院,孤儿院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虽然没有原来的地方好,但基本上各方面设施都还齐全,这些都是琳达帮我的,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了那群孩子,做了些贡献,这是国际主义精神!我以这样的玩笑语言感激她,她唏嘘了句:"就是说好听的,让我帮你心爱的女人而已!"

   我微微一笑,似乎真的有点良心过不去.

   我到孤儿院的时候,张阿姨一见到我就哭了,似乎眼泪从来没干过,手里始终拿个手帕,擦眼睛,一边擦一边说:"小颜,你说这可怎么好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莉莉怎么会这样呢,阿姨这心里疼死了!"

   我看着心里也难受,鼻子酸酸的,当时琳达跟我一起去的,她要在晚上送我去机场,顺便去了那.

   琳达见阿姨哭,自己也哭,哭着用蹩脚的汉语说:"阿姨,你不哭!"

   我也说:"阿姨,别哭了,没事的,一年后就会出来的,放心!"

   张阿姨望着我说:"小颜,如果没有你,我们可就完了,阿姨谢谢你,你是好孩子,你姐没白疼你!"

   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阿姨,不管什么都别悲伤,我想姐也希望我们好好的,不是吗?她那么孝敬您,那么爱这些孩子,你泪流不止,她要是知道了,也跟你一起伤心的!"

   张阿姨点了点头,又擦了擦眼泪,不多会,突然一群孩子跑了过来,是一个大丫头带过来的,他们都在哭,一起哭过来,最小的孩子恐怕只有一两岁,他们都特懂事,围到我身边,然后拉着我的裤脚哭喊着说:"叔叔,叔叔,姚阿姨,我要阿姨---要阿姨妈妈!",这些孩子有的都说不清楚话,要阿姨,姚阿姨地叫着.

   我就在那一刻,心里似乎被某种东西弄的柔软到死,我摸了摸额头,然后耸了耸鼻子,蹲下抱起一个孩子说:"乖乖们,别哭,阿姨没事呢,她会来看你们的!乖!"

   张阿姨站在我旁边说:"哎,也没人对这些孩子说,不知道谁传的,这些孩子都知道了,一听说坐牢,他们都懂!"

   我抱起那个小丫头,用脸疼了下说:"乖,以后听话知道吗?阿姨出国考察了,要半年才回来呢,你们要好好表现哦,你们阿姨跟我说了,回来后,要是看到哪个小孩子不洗手,不爱干净,讲卫生,或者成绩不好,她就会不喜欢谁了!"

   那些孩子很天真,一起点头说道:"是的,我们都是好孩子,我们爱卫生,勤洗手,不吃冷水,好好学习,我们都是这里的好孩子!",他们是一起说的,也许是他们的歌谣,但是无疑,我看着这些孩子一下子理解到莉姐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孩子不顾生死了.

   孩子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孩子的笑是这世界上最迷人,我想一个男人开始喜欢孩子了,这个男人真的应该是老了,心是老了些.

   我望着他们笑,给予了鼓励的目光.

   放下孩子,我淡淡地对张阿姨说:"阿姨,我下午要去那看她,我带你一起去吧!"

   "恩,恩!",张阿姨连忙点头说:"我都去几次了,不给见,这些人!"

   我知道,见是不容易的,不花钱,不找人,哪那么容易,为此,我给监狱也花了不少钱,让他们对莉姐好一点,这些都安排好的.

   从孤儿院,我们直接去了横江女子监狱,张阿姨收拾了不少东西,都是给莉姐的,有毛衣,有棉衣,有吃的,张阿姨一边拿一边说:"哎,这孩子最爱吃我做的饼了,我也来不及做了!",她慌慌忙忙似乎不知道该拿多少,这些感情,我都理解.

   上了车,我开着车,张阿姨在后面拉着琳达的手说:"你不知道,莉莉小时候多听话,多可爱,长的又漂亮,从小到大没骂过人,也没对不起谁,她啊就是被别人害的,哎,都怪我们,我们要是有本事,也不会委屈闺女了!"

   琳达听不懂,但是不停地点头.

   我一手拿出了根烟,点上,抽了口,望着外面,阳光灿烂,春天是要来了,冬天赶紧过去吧,阳光照在穿着棉衣的人身上,一切似乎都很是温暖,只是,心却暖不起来.

   "我这夜夜想见她啊,天天盼,我这就要去了,怎么就心跳的厉害呢!",张阿姨说.

   我当时也是,我也是日日想她,夜夜想她,可是要见到她了,并且见过后,就回美国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路的风景,似乎是看不够的,看哪都是伤心,我骨子里是爱横江的,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从老家出来后的第一个城市,要走了,我不停地看着,似乎又要再次临别,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来.

   终于到了监狱,我们下了车,琳达搀扶着张阿姨,阿姨手里拿个包,琳达也拿了个.

   我停好了车,然后走到门口,门卫刚想问,我说了声:"我叫刘颜!"

   "哦,呵,都安排好了,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进去后,一个人不多会就走了出来,那是我朋友安排的,管教接待见到我一笑,然后跟我握了握手,我问了句:"她还好吧?"

   "恩,还好,刚进来的时候老是哭,现在好了,就是不怎么说话,偶尔笑笑,她现在在做点手工呢,你们先去会见室,我让人去带她!"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了!"

   我们走进了会见室,那地方,我第一次去,感觉很冰冷,一进去看到那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地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张阿姨进去就哭了,我们在那里等她,我的心慌的厉害,不停地对张阿姨说:"阿姨,别哭,别让她看到!"

   张阿姨听了,忙去擦眼泪,然后抑制住了.

   她也不是不想莉莉见到她难受的.

   不多会,她被一个管教带来了,管教先从另一个门里见来的,我们隔着玻璃.彼此不能碰到彼此的.

   我很是激动,心里跳个不停,我终于看到她出来了,她低着头,穿着女囚犯的衣服,头发扎在后面,很普通,俨然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她抬头,那依旧美丽的憔悴的面容,我真的不相信是她.

   她一直没抬头,管教说:"姚莉莉,你家人来看你了,不要浪费时间!"

   她低头点了点头,然后抿了抿嘴,就抬起了头,我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看到我,我开始没哭,我握了握拳头,然后抿了抿嘴,阿姨也抑制着.

   她望着我,皱着眉头,犹如犯了弥天大罪的孩子,委屈的样子,可怜死了.

   我心里翻江倒海,我呼了口气,然后说了声:"姐,我们来看你了!"

   她抿了抿嘴,然后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那神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可怜的女人的举动.

   她擦好了,然后眨了眨眼睛,吃力地说了句:"天不冷吗?你穿那么少!"

   就是这句话,我压抑不住了,我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但是没有任何哭的表情,我摇了摇头,似乎还挤出一点笑说:"不冷,姐!",我不停地抿嘴,控制.

   脑子里全是酸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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