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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梦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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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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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量出寺内外,及塔前均隐有能手,略一寻思,即决定怎样行事,恃着他「玄天七星步」法,诡异难测,无论如何,总不能让伏桩见到他。俞云望庙后泻落,就瞥见一条黑影掩在树后,好似并未瞧出俞云。这时俞云停身不动,迎面十丈远处,那座七层巨塔已是显在眼前,黑巍巍的,矗立云霄,每一层塔檐上均吊有八盏气死风灯,但在三层以上就没有灯亮射出了,塔檐上每层均有能手贴墙而立,月黑风高之夜,若非是俞云眼力精确,很难判出。

  俞云环眼四顾,发觉塔前塔后设有伏桩数十处,他微微心惊,暗忖:“这样安排,换在别人,无异是羊投虎口,不过,还难不住我。”想着,身形倏地一滑,闪在最近的伏桩身后,疾伸两指,点了那贼的睡穴,脚下并不停留,又闪在第二人身后,重施故技,他动作奇快,身形飘忽如鬼魈大白天尚无法发觉他身法动作,何况又是一无月色星光黑夜?
  
  身形飘出时,并不带一丝破风之声,故尔不到半盏茶时候,塔前塔后伏桩悉数被他点住,只剩下塔檐上贴墙伏桩最难以着手。当然他要制住他们本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却必然无法再不露形迹,因为将第一层解决后,势必要攀援飞檐,经翻上第二层,这一来,身形全都暴露在第二层伏桩暗器兵刃之下,又不能由塔内进入,因塔门重锁,非用掌力震开塔门不可,他原意就是避免被人瞧见,否则,何必多费手脚。
  
  正左右为难中,他猛然瞥见一颗参天古树斜枝,距塔顶仅十五六丈,在夜风中,起扬摇曳不定,在地面估计天空,虽然是无法准确,以他的判断,不至出入太多,心想:“何不从此树枝掠上塔顶,岂不省事?”心意一决,也不再犹疑,于是疾晃在树旁,仔细探索树上有无伏桩,打量了一刻,见无可疑之处,双臂猛振,一鹤冲宵而起,拔上七八丈高,落足于树杈上,复又腾身,一连几个急拔,已存身在距塔顶最近的斜枝,此种绝顶轻功,在今日武林中,不易多见。

  夜风劲急,吹得树梢左右摇晃不定。俞云的身形,恰如钉牢一般,随之左右摇摆,但本身却纹风不动,他猛纳了一口丹田真气,脚下沉,那支距离塔顶的树权登时坠降,他倏张双臂,双足一弓一伸,借树杈本身反弹之力,与塔身成四十五度角度射出十一二丈高下,待身形将坠时,又倏地四肢一屈,凌空翻滚两次,猛张四肢,宛如夜鹰掠空一般,在塔顶上绕飞三匝,缓缓下落,两手粘在塔顶葫芦,这一手天山绝技七禽身珐;真是妙倒毫巅,叹为观止。

  俞云紧接着身形俯下;两足钩着飞檐,倒挂珠帘两手一贴塔墙,就像一条壁虎般,望第七层闪入,一落在七层塔身内。只见黑沉沉的空无一物,他发觉由此到第六层通径,被一层铁板堵死,略一考虑之下,戟坤两指,用「金钢指」法缓缓戳入,两寸厚的铁板,如利刃切腐般被戳穿一孔,勾指拉了拉,继而摇摇头,又从身旁取出切金断玉的「灵犀」匕首,「嗖」地一声掣出鞘来,即望戳孔内插入,圈手推切着,不一会就切好直径两尺圆形,仅留下一寸未交口,于是单掌贴着圆板一印一吸,登时被切圆板随掌而起,露出圆孔,蓦见一丝亮光在壁上闪-烁,他追不及待,身形倏地往下一落,接着贴在墙壁掩进,一眼即瞧见八手天尊盘膝坐着蒲团上双目紧闭,面上肌肉,一阵一阵起伏不定,两掌往外推作势,及至看清,几乎吓厂一跳。原来八手天尊白毛覆体,长可盈尺,面目差不多全部盖住,不知者,尚认为他是人猿化身。

  俞云即欲用出「轩辕十八解」绝技,闪电出手制住八手天尊,但因未瞧见「太阿」剑置放何处,是以迟疑着;怕太阿剑被他藏在别处,再要去寻,岂不又是多费手脚?突然八手天尊喉间吐出牛鸣之声,浑身骨节剥剥作响,双掌上伸,八手天尊身穿长袍,被自己双手上伸之势带动袍角,露出剑柄。俞云一见了喜上眉梢,他知八手天尊现时已是水相济,天地交泰功行将完之际,时机稍纵即逝,再也不能延挨。正待出手之时,忽见八手天尊敖化双目突然张开,面露喜容,一眼瞧见俞云立在身旁,骇然疾变,双掌电光石火般向俞云推出,倘被它劲气全部吐出,只怕塔顶两层定然为「子午玄功」震塌。
俞云身手何等之快,疾一伸手,透出劲力已点上气海穴,八手夭尊劲力才吐出一半,只觉右胸倏地一凉一麻,真气回收逆窜,紧接着血涌气翻,两掌就象泄了气的皮囊一般,软软地望下垂落。继之全身颤抖着,此刻空有挣扎之念,因为被制住的穴道,令他力难从心,于是双目显出惨然神光,望了俞云一眼。

  要知「轩辕十八解」又名「十八制龙手」,乃「轩辕经」中所载的武林绝学,当今之世,也无几人能够破解这等奇奥的手法。俞云这一手,出招之快,确如电闪雷奔,虽然在这一瞬间,但在行家的眼中,却辨出这是间不容发,生死之分之搏斗,若被八手天尊抢尽先机,立即形势逆转。是以俞云出道以来,均能守着明亮大师之诫,敌一动,我先动,稳、速、狠、绝四字诀,从无失手。照说明亮大师佛门高僧,应该常以恕己恕人之道教诫俞云,但他在禅机默化中却算出俞云杀孽奇重,非人力化解,只能应天命尽人事而已。

  这时,八手天尊凄然一叹,望着俞云抽缩着说道:“我敖化生平杀人无数,均使人在不明不白之中死去,料不到今日我也落得这步田地,循环报应,果在因中,我与阁下平素未有怨隙,但阁下来意,已在想象之内,「太阿剑」就在衣下,阁下可自行取去。”语声越来越微,又强吸了一口气,又道:“门下子弟多人,善恶俱半,但凭阁下。”说此,闭目溘然逝去。
  
  俞云望着他微叹了一口气,俯身从敖化衣襟下取出「太阿剑」,看了一看即搭在背上,又往来路拔上塔顶,两臂疾伸,展出「七禽身法」,腿一弓,倏地拔上树梢。他停身在树上,望着塔身,呆立了片刻,他觉得为着替婉姑娘夺取「太阿剑」,就暗下毒手制死了八手天尊敖化,此举似嫌不太光明正大,甚至于过于恶毒,不由泛起一丝歉意。倏忆起敖化临终之言,一个念头电光石火似地掠过他心头,使他蓦然跃下,一飘身将来时自己出手点上睡穴的寺中暗桩,全部解开,跟着电疾地拔上庙前大树梢。

  俞云纵眼瞧出婉姑娘仍自立着原处,智空等也未考虑动手,双方那么僵持着。只有青儿尚与镇山神莫虎一味游斗,戏耍得莫虎连连怒啸,他暗中心笑青儿人小胆大,将来亦必是江湖中一魔星。夜色更深,刮着身上的朔风,比之深秋时霜冷露浓的感觉,又自不同,只觉飕飕寒意。前数天虽然日丽风和,可今晚一点星光却没有,便料出明日将又是一极坏天气,俞云抬头望了望天,但这是一种形式而已,既然无星光,无法判断时辰,看天也没有用,他估量此时,大概已在三更过后,心中一动,朝顺风方向窜离镇风寺。
  
  只在树梢间跳蹦起落,转眼已奔出二三里远,于是停住,吐声长啸了两声。因为风声与镇风寺相反,那啸声越送越远,隐隐挥曳而没,寺中的人听见,只当是银鹤在空中翅起远离之际发出长鸣声。俞云估料啸声被婉姑娘姐弟听出,一反身,又向来路掠回,往悬岩上掠下,黑夜之中,宛如玄鹤凌空,落在风洞旁草地上,不带半点响动。稍时,婉姑娘姐弟赶到会合,这才望太原城奔去。

  俞云说完取剑经过后,见婉姑娘抚摸着「太阿剑」爱不忍释的,俞云笑道:“婉姑娘今晚心愿已还,将来必是一位驰名武林的女侠,我这里先为之预贺了。”
  
  婉姑娘抿着小嘴,低头一笑,又抬头白了白眼,俞云不禁心弦微震。青儿也是个鬼灵精,知道自己姐姐和谢云岳定有体己话儿要说,做了个鬼脸,笑道:“言哥哥,我要到隔壁睡觉去了,我知道姐姐一定有很多话儿要跟你说……”
  
  傅婉羞红了脸:“弟弟……”
  
  谢云岳也是玉面一红:“你这小皮猴……”青儿伸了一下舌头,闪身出房,到隔壁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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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婉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衫子,配上葱绿长裤,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道门帘,遮住了少女的心事。谢云岳仔细观察,傅婉胸前也已经茁壮出了两个小蘑菇,腰身扭动之间,已透出一股女人的婀娜多姿来了,小屁股也较以前丰满了许多。
  
  谢云岳暗叹一声,道:“婉姑娘,其实我的真名叫谢云岳,言岳是我的化名。”
  
  傅婉惊喜地道:“原来大哥就是「怪手书生」。”
  
  谢云岳忙叮嘱道:“不可轻易泄漏。”傅婉点头答应,谢云岳道:“你们明天一早就回昌平,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大胆了。”
  
  傅婉眼圈一红:“大哥不喜欢我们吗?要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赶人家走呢?”
  
  谢云岳安慰道:“大哥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呢,只是你们两个,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傅婉仰头深情地注视着谢云岳道:“大哥,你说心里话,你喜欢婉儿吗?”
  
  谢云岳大感头疼,道:“大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傅婉羞红着脸,仰面娇声道:“婉儿既然不能陪伴大哥闯荡江湖,也不会让大哥为婉儿担心,婉儿明天就和弟弟返回昌平。但是,今晚就让婉儿陪大哥好么?”
  
  谢云岳大吃一惊,玉面通红:“婉儿,我已经有了两房妻室,怎能再害了你呢?”
  
  傅婉泫然欲泣:“大哥怎么会害婉儿呢,婉儿知道自己不堪与两位姐姐相比,但是婉儿不求名分,为婢为妾均可,不会让大哥为难的。”
  
  谢云岳道:“傻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傅婉娇声道:“相思磨人,我已经不能承受了,大哥难道就不怜惜婉儿的一点痴心么?”
  
  谢云岳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处女幽香,不禁心生绮念,大宝贝已勃然硬挺了。谢云岳不禁有些呆了,只觉胸前拥着一个柔嫩温软的身子,而且有两个小馒头顶在胸前,是那麽有弹性。同时傅婉也觉得自己的淑乳正在和陌生的胸膛亲近,涨涨的、麻麻的,一阵阵电流从乳尖扩散开来,不由得使自己的两个小樱桃骄傲的挺立起来,这样一来,就更加敏感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傅婉也感觉到了两个小樱桃的变化,仔细看臂弯中的少女,比起赵莲珠来,傅婉就像一朵含着露水的花苞,就等着阳光下的绽放了,而赵莲珠更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艳气迫人。看着傅婉的柳叶娥眉和那长长的睫毛,以及瑶鼻樱口,吐气如兰,姣慵无力的样子,谢云岳的心里猛然烧起了一阵青春的火焰,把自己脸庞烧得火热,同样火热的是那膨胀的宝贝。

??傅婉感受到的是耳边的火热气息,全身一阵紧缩,又一阵放松,心头像有毛毛虫在爬一样,感觉私处渐渐有潺潺流水,心中大羞。谢云岳突然进攻,嘴唇封上了少女湿润、柔软的双唇,吸吮间一股津液由傅婉舌下涌出,两人都有触电的感觉,彷佛等待了很久似的,亲吻的感觉如此美好。傅婉霎时间感觉到百花齐放,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一样,在花丛中自由飞翔,轻盈无限,两人舌尖缠绵,互相吸吮着,再也不愿意分开。

  傅婉陶醉在美好的感觉中,觉得背後一双大手顺肩胛到腰际不断抚摸,被抚摸过的地方热乎乎的感觉久久不去,偶尔调皮的抚上丰满的双臀,那可是少女从未被人碰过的双丘啊,那双魔手肆意的抓捏着,爱不释手。傅婉轻声道:“大哥,从现在起,婉儿就是你的了,什麽都听你的,你想怎样都行……”

  谢云岳把傅婉轻按倒床上,她柔顺地伏在谢云岳怀里,深情地注视着谢云岳,谢云岳低下头,也深情地凝视着她。傅婉被谢云岳这多情的眼光看羞了,闭上了她的杏眼,微仰起头送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圆嘟嘟的鲜艳得像熟透了的樱桃。谢云岳吻了上去,用力地吮吸起来,并将舌头伸入她口中,探索着她的香舌,傅婉也善解人意地伸出了自己的香舌,娇娇柔柔地任谢云岳吸吮,并向谢云岳学习,开始笨拙地吸吮谢云岳的舌头。
  
  谢云岳并不着慌,右手顺着白皙秀丽的耳廓摸到耳垂,再顺颈部而下,沿着第一个纽袢的开口向下推进。这时傅婉感觉不光上面有入侵者,在小腹处也好像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不时弹跳两下,自己的桃花源地不时被碰到,更加湿了,小溪顺着大腿流。浑身的力气不知跑到哪去了,自己就像抽取了骨头一样,支撑不住了,只好用双臂挂在谢云岳的脖子上。

  谢云岳的右手冲进了肚兜,一把捏住了少女胸前保留了多年的果实,盈盈一握、绵软喷香,让人爱不释手。猝然遭到如此攻击,傅婉的处女乳房,倍受细心呵护的雪白玉乳,第一次被一只不属於自己的手摸到,是那麽肆无忌惮,有是那麽快活,真有一种利刃穿心的感觉。

  傅婉任由一双魔手将自己的纽结一个一个的解开,「滋」的一声轻响,傅婉胸前一凉,胸衣被扯开,连粉红色的肚兜亦扯离了一半,小蘑菇似的右乳已经暴露在秋日的空气中了。乍一接触空气,漂亮的少女乳房不仅生出了一片小颗粒,继而扩展到全身,少女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红红的蓓蕾骄傲的挺立起来。傅婉受此刺激,加快动作,几下就让傅婉变成不设防的城市,很快,谢云岳也是解除了自身的障碍,两人深深地拥吻成一团,彼此的舌头在彼此的嘴中纠缠着、纠缠着分不清……

  傅婉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部更是快速起伏着,那一对丰满结实的乳房在谢云岳胸前不断膨胀、颤动,令谢云岳兴奋异常。谢云岳低头吻着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玉乳,并不停地在她全身的敏感部位抚摸。谢云岳仔细打量傅婉那迷人的胴体:只见她圆润的脸蛋上,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亮如点漆的杏眼泛着动人的秋波。红润的樱桃小嘴,让谢云岳爱不释口。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肤,滑腻光洁。曲线优美的身材,浮凹毕现。丰腴的玉臂,肉感十足。
  
  高耸丰满的玉乳,恰似两座对峙的玉女峰,峰顶两颗鲜红色的乳头,如两粒鲜艳动人的珍珠。下面是一漫平川的光滑柔软的腹部,迷人的盈盈细腰,充满了女性的魅力,性感十足。春葱似的大腿粉妆玉琢,丰满柔嫩;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微卷而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覆盖着一条鲜红的肉缝,肉缝中央一颗突出而红润的阴蒂,似一粒红宝石,点缀在这美丽的嫩穴上,整个嫩穴就彷佛滴了露水的桃花一样,美艳绝伦…… 

  傅婉浑身散发着处女特有的温馨迷人的芳香,丝丝缕缕地飘进谢云岳的鼻孔,撩拔着谢云岳的心弦。谢云岳望着傅婉下身那美艳绝伦的嫩穴,实在无法按捺吃它的念头,遂低下头去,在她那充满了诱人魔力的嫩穴上舔弄起来,先舔那迷人的花瓣,继而用舌尖在她那又凸又涨的小阴蒂上轻轻地来回刮动着。

  傅婉被谢云岳舔得兴奋难耐,轻轻地呻吟着,不停地抖动双腿,扭摆玉臀,一双手紧紧地抱住谢云岳埋在她双腿之间的头不放:“啊……啊……嗯……云哥哥……好痒呀……难受死了……好哥哥……别再折磨婉儿了……饶了婉儿吧……”此时的傅婉如一头待宰的羔羊,不停地呻吟着,暗示着,使谢云岳全身灼热发熨,欲火像激情素似的燃烧起来。

  谢云岳压住了她,压在那美丽动人的胴体上,准备好好享受这未经人事的世外桃源,也让傅婉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此时傅婉的嫩穴,早已经不起欲火春情的刺激,「露水」似山间清泉涓涓流淌。两片湿润的花瓣也轻微地一张一合地蠕动着,似乎想早日绽放。早已勃起的阴蒂更因为欲火的升腾、过度的兴奋而更加充血,显得那麽嫣红、那麽突出,在淫水的润湿下,更显得鲜艳夺目,明媚动人。
  
  傅婉的下体不安的扭动着,谢云岳一只手慢慢的滑向傅婉的小腹下,摸着她细细柔柔的阴毛,上下左右的揉着,她身体一阵颤抖,双手紧紧的拥住谢云岳的背,脸颊泛起更红的晕红。傅婉用着最後一分清醒的神智,
,气喘喘的咬着谢云岳的耳垂,近乎呻吟的颤抖着说道:“让婉儿把自己都献给大哥吧,快占有我吧,婉儿等不及了。”

  谢云岳听得不禁一阵肉紧,坚硬的宝贝,在傅婉的大腿上跳动着,谢云岳用手扶着宝贝,在她鲜红的处女穴口上方慢慢磨擦着,她两腿不由自主的自然分开,谢云岳粗大的龟头慢慢的挤入她的肉穴中。
  
  “哎唷……”傅婉发出娇吟,但是却马上又强忍了下来。

  “婉儿,初经人道通常都会先苦後甘,婉儿可不必强忍着,我喜欢听婉儿纯真的叫声。”谢云岳先停顿了下来,抚摸着傅婉的身躯,要让她忘掉这一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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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用在意婉儿了……你尽情的征服婉儿吧……”谢云岳知道傅婉准备好了,一次就完全进入了傅婉的体内,傅婉这也忍受不了这一阵的剧痛,大声的喊叫了出来。
  
  “哎哟……哥哥……轻一点……痛啊……你的……太粗……太大了……”

  傅婉眼角边有着泪痕,双手指甲陷入谢云岳背部肌肉里,谢云岳的宝贝停止前进,谢云岳用嘴吻着她的双眼、吻着她的鼻尖,最后又落在她的朱唇上,谢云岳的双手又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双峰,用手指搓着她的乳头,轻轻地揉着;不多久,谢云岳感觉傅婉的小穴里渐渐地湿润了,身下的她又轻轻扭着身体。
  
  “云哥哥……你可以再深入点……哥……你再动一下嘛……啊……”傅婉娇嗲地在谢云岳耳边说着。
  
  谢云岳慢慢地退到洞口,又慢慢地挤进,当谢云岳的宝贝进到最深的尽头时,她蹙着眉头,谢云岳又慢慢地退出。当谢云岳退到洞口时,她又空虚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一进一退的,谢云岳感到傅婉的阴道黏膜愈来愈润滑了,她似乎也渐渐尝到甜头了。
  
  “大哥……云哥哥……好哥哥……啊……又痛……又麻……哥……你轻点……慢点……慢……可以再深入点……喔……呦……”傅婉的下体随着谢云岳的抽插,开始生疏的上下逢迎着。
  
  傅婉本来还感觉到隐隐作痛在喊叫着,但片刻之後,便开始感受到快乐的滋味,口中呢喃道:“云哥哥……婉儿现在感到好舒服喔……”
    
  “云哥哥……嗯……婉儿不痛了……真美……真舒服……云哥哥……唔……”
  
  “大哥……现在婉儿全部都是你的了……”傅婉更进一步的扭合身躯,配合着谢云岳的动作。

  傅婉眯着双眼,双手滑到谢云岳的腰下,紧紧地抱着,生怕谢云岳的宝贝跑掉,谢云岳开始轻轻抽插着,由慢加快,逐渐用力的顶尽抽退,如此大约抽插了数十下,她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娇喘吁吁的说:“啊呀……哥……云哥哥……嗯……婉儿……尿了……云哥哥……啊……婉儿……流出来了……云哥哥……婉儿……要死了……喔……喔……”

  忽然傅婉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黏膜痉挛着,一股处女的热流喷向谢云岳的龟头,喷得谢云岳的宝贝更加的膨胀着。看着傅婉因第一次的高潮后,整个人几乎在半醒半醉之间的瘫痪着,谢云岳强忍着更加兴奋的情欲,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搅动着,谢云岳吻着她的唇,将她的舌头吸到谢云岳的嘴里,慢慢地吮着,谢云岳的手又握着她饱满的丰乳,一重一轻的压揉着……
  
  隔了一会儿,傅婉慢慢地睁开眼睛,楚楚动人深情地望着谢云岳说:“哥哥,婉儿以后都是你的人,你要怎样都可以……”

  谢云岳吻着傅婉前额上的汗水,问着:“妹妹还要吗?”

  傅婉点点头,双手在谢云岳的背上抚摸着,渐渐地,傅婉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着,她羞答答地在谢云岳耳边说:“哥哥,你还没有完吧?婉儿还可以……”又开始不安的扭动着。

  谢云岳听到傅婉的话后,浸淫在阴道里的宝贝,不禁更加坚硬的跳动着,傅婉的双手紧紧地按着谢云岳的腰下,向前压挤着。谢云岳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的提起宝贝退出到小穴口,扭动着屁股,再慢慢的、将宝贝深深挤入阴道中,直到龟头碰到子宫口,旋绕在阴道里面的宝贝,在四周刮动,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由慢渐渐加快,弄得傅婉阴道淫水泛滥,口中大气直喘,秀发凌乱,全身不断的扭摆着。

  “哥……云哥哥……啊……你的大……宝贝……要插死……婉儿……了……啊……唷……婉儿……又忍不住了……要丢了……喔……丢了……哎唷……”平时温柔内向的傅婉,如今却像荡妇般风骚入骨,令人色欲飘飘,谢云岳的抽插动作也由慢而越来越快。

  “哥……云哥哥……哎唷……啊……啊……啊……婉儿又丢了……丢了……喔……又丢了……哎……唷……啊唷……婉儿受不住了唷……啊……”
  
  傅婉第二次达到高潮,一阵阵的阴精猛喷在谢云岳的龟头上,刺激得谢云岳再也控制不住,只觉一阵酥麻,一股浓浓的精液像喷泉似地射进了傅婉的子宫中,浇在她的花心上,熨得她又是一阵颤抖,一阵呻吟。两人紧紧拥抱着、亲吻着,享受云雨过後的平静与温馨。
  
  “婉儿,哥哥干得怎麽样,你舒服吗?”

  “哥哥,婉儿舒服极了,没想到干这种事是这样舒服,早知这样,第一次见面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
  
  “婉儿,现在也不晚呀,何况来日方长,以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

  “云哥哥,婉儿爱死你了,婉儿的身子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以後,这嫩穴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怎麽玩,怎麽干都成,如果你愿意,就是被你干死婉儿也心甘情愿。”想不到傅婉竟然这么大胆,加上对谢云岳的深情厚爱以及刚刚尝到性爱的绝妙滋味,现在正处於春情荡漾的时刻,所以直言无忌地说出了心里话。
  
  “哥哥怎麽舍得呢?婉儿,哥哥会让你幸福的。”
  
  “哥哥,婉儿爱死你了……”
  
  谢云岳凝视着她,傅婉也凝视着谢云岳,她的目光是那麽的实在,那麽的笃定,此时的傅婉春意荡漾、媚态横生。她美极了,深情地看着谢云岳,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和关怀,刚才在达到高潮时的淫浪、放荡都不见了,这时的傅婉宛如一个娴淑温良的好妻子。

  谢云岳感动地抱紧了她,轻吻她的秀发,嗅着那处女的芬郁和阵阵的肉香,两人又胶合在一起,紧紧地拥吻着,用身体诉说着心灵的共鸣,两人不仅在肉体上相互拥有,而且在精神上,在心灵深处也共同相互拥有……
  
  

  怀里的傅婉已经发出了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微笑,谢云岳忍不住亲了一下,费劲千辛万苦才从肢体交缠中挣脱出来,他还有事情要办呢。穿好衣服,他晃离屋,向街心踽踽走去,寒风扑面如刃,他眼力甚好,虽在这般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间,但十丈以内飞虫鸟兽经过均难逃过。他用常人步法,高一步,低一步踏着,走了约有一刻,忽闻前面有一轻微响声传来,他为之停了一步,又接着继续走着。

  眨眼,刷的一声,一条黑影自前窜来,轻轻落在面前拦着去路,俞云一眼看出是个老乞丐,一身鸠衣百结,腰间系着三条细草绳,睁着双眼望着自己,一言不发。俞云(恢复化名)暗中心笑道:“我正要找丐帮弟子,你就送上门来了,也好,这倒免掉我一番跋涉。”他也是不发一语,望着老乞丐微笑,静听他有何话说。

  老乞丐伫立片刻,只见俞云毫不畏怯自己,不由暗暗惊奇,心说:“穷酸倒有胆量,凭我这三绝怪乞孟仲轲一付外容,在晋省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清风帮偌大势力尚不敢沾惹我老人家,嘿嘿,今晚都吓不退这个穷酸,这真是怪事。看这穷酸步法与常人无异,一定不是武林中人,也难怪他不知我老人家。”于是权眼一眨,问道:“尊驾深夜独行,莫非是有所施为么?”

  俞云闻言一笑,答道:“那么你呢?”意思是说你又为何夜中独行。

  三绝怪乞盂仲轲一听,气就直往上涌,脸上一沉,道:“化子白天见不得人,只好晚上逛街,你这穷酸放着好床不睡,在数九寒天深夜,大街游魂,一定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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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呵呵大笑道:“你原来是要问我这个吗?告诉你也无妨,这简单得很,我老人家由京中神龙堂而来,刚刚才到,我老人家是来查看丐帮有无不法行为,莫非你做下不可告人之事,有点害怕?”

  三绝怪乞用眼一瞪,怪笑一声,道:“怕?我老人家从未听过这字眼,看不出你这穷酸,敢花言巧语搪塞我老人家,哼,丐帮神龙堂是你能去的么?你只敢不说出真情实话,我老人家今晚绝难干休。”

  俞云一听,不禁眉头皱皱,忖道:“怪不得大哥苍玺常说,丐帮门下良莠不齐,无事生非者每每都是,不过门规他们可不敢违抗,我何不取出符令试试。”遂用手摸了摸怀中紫铜神龙狮令,遂笑道:“看你口气倒很是自负,想必有很大来头,你试说出你名号,及有多大道行,我还要估量估量值不值得动手。”

  三绝怪乞孟仲轲狂笑道:“穷酸听着,别吓坏了,我老人家名叫孟仲轲,外号三绝怿乞,你还有何话说。”

  俞云夷然笑道:“这匪号听来很惊人,何谓三绝?”

  孟仲轲眼皮—瞪道:“什么?你没听过,我老人家告诉你,心绝、手绝,还有一项成名绝技,叫做绝虎掌,故而人称三绝。”

  俞云瞧他这样说,心知他武功极高,出道以来,尚没与丐帮门下交过手,于是笑道:“绝虎掌。”摇摇头说:“这种掌法还未听过,你姑且出手试试。”

  三绝怪乞徽怒道:“你这穷酸真是找死,有什么好试,也罢,我老人家要显露绝技,你尚猖以为老人家小气。”猛喝一声:“接着。”右掌倏地伸出,五指微钩,犹若虎掌;朝俞云左肋抓来,出如电,快如风,但一丝破空之声俱无,端的快捷。

  俞云暗赞三绝怪乞功力难得,他左脚轻轻一弓,怪乞掌到中途,化抓为拿,顺势一翻,雷闪似地望俞云左臂腕脉穴拿住。三绝怪乞轻而易举地就将俞云左腕擒住,心中一怔,暗说:“难道这穷酸一点武功竟也不会,我怎可向一手无缚鸡文人动手。”心念未了,猛觉擒住俞云左腕的手指,有一种奇刚无比之力反弹回来,只感一阵微麻,慌不迭的一缩右掌,俞云右手骈指如戟,倏地就望三绝怪乞回缩的右掌切去,幸而怪乞撒手得快,否则这条右臂就会登时切断。

  三绝怪乞惊噫了一声,左手又倏地朝俞云切来右手抓去,这样一来,两人都未移动半点身形,一反一复竟换上七八招,俞云所用的是「金刚散手」,掌法虽然平凡,骨子里,却精奥无比,威力更是惊人。三绝怪乞这时可惊呀得出奇,心想:“自己所展的绝虎掌,虽然不是盖古凌今的绝学,但目前武林中,只有限几位高手能够化解,其余的仅能闪招,但能闪招的人也并不太多,瞧不出这穷酸用普通的金刚散手法,竟能硬拆硬拼,真出人意料之外。”想着,情不自禁地往后撒出两步,猛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俞云笑笑说道:“你自认输招了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三绝怪乞孟仲轲一头蓬发根根竖起,怪叫道:“你说什么笑话,我老人家怎么还会输招。说时,双掌如风的抓到,出手之间却变换了三式,却是朝不同的部位抓来,若换个武功稍弱的人,一时摸不清他究是往何处递招,措手一个不及,不伤便死,怪乞这一手称作「虎伥虚幻」,实中套虚,虚中套实,是他「绝虎掌」中九大奇招之一。

  俞云微微一笑,等他双掌将递到时,自己两掌一翻,暗含「小天星」掌力往上一迎,蓬地大响,三绝怪乞登时踉跄震出三四步,俞云却傲然而立,怪乞骇然色变。这时俞云抬头望了望天,约莫五更初刻,严冬之时,天亮得晚,若在盛夏时,怕不日升东山了,但现在夜幕仍自未撒,心想:“离天明也不远了,我这玩笑也好适可而止。”于是将紫铜神龙令取出,说道:“孟帮头,你不必为着方才之事动气,且瞧瞧这个,你必知我是谁。”

  三绝怪乞听了一惊,睁目一瞧,本来黑夜茫茫,即会看两三丈内却可瞧物,仔细无所遁形,三绝怪乞见了,面色倏变诚敬,但未下拜,只垂手问道:“原来阁下持有本门崇威至上的紫铜神龙令,照本门规,凡见着持有紫铜令符之人,即代表本门长老,一任差遣,生杀予夺,孟某焉敢不遵?若阁下对刚才之事有所不满,孟某领罚就是。但老化子有一事不明,此神龙令共有七面,四面为紫铜所铸,由本门四长老所持,此令一出,虽帮主也得奉命唯谨其余三面为缅铁所铸,由帮主所持有,一应大事,均由缅铁令符而出,紫铜令二十年来尚未见轻于一用,门规虽有此一条,持有该令之人,即代表本门长老,不过长老从未借令于人。五年前四长老病故,他老人家一面紫铜令就归九指长老兼有,月前老化手在陕南遇上九指长老,他说一面紫铜令交与谢大侠,井说谢侠就是四长老,嘱咐老化子在晋等候,莫非阁下就是谢长老,但又与九指长老所说的形象年岁不同,恕我老化子唐突此间。”

  俞云微微一笑,收起紫铜令,将面具一揭,三绝怪乞盂仲轲这才瞧清了,慌忙单膝一跪,道:“原来四长老驾到,晋省分堂主盂仲轲领罪。”

  俞云双手扶起笑道:“盂堂主何罪之有?其实我为着一事要借助堂主之处,不知做否应允?”

  三绝怪乞盂仲轲一面诚敬之色,躬身答道:“长老说哪里话来,但凭令谕,赴汤蹈火,小的在所不辞。”

  俞云遂说出自己忘年之交的孙男孙女傅青傅婉,新从八手天尊夺回「太阿剑」,只为自己在晋省尚欲稍作逗留,故尔烦请丐帮门下沿途护送两小平安返回昌平县。三绝怪乞哦了一声:“太阿剑想来即是长老出手夺回,别人也无此功力,小的也曾闻说太阿剑为敖化所得,这种神物利器,武林中人均想持有,小的也曾怦怦动念。继而一想,太阿剑若被小的所得,难保带来丐帮无穷灾难,所以熄了贪念。护送傅家两小易事,不过太阿剑要藏着隐蔽处,否即武林群彦闻风途中截夺,后果就难料。”俞云颔首称是。
  
  此时天色已转灰白,曙光初照,忙道:“孟堂主,请随我来。”说着俞云转身就望客店迈步走去,三绝怪乞在后跟随着。
  
  
  
  俞云同着三绝怪乞翻回客店,叫醒傅家姐弟。傅婉见着谢云岳的时候,娇靥不由自主的泛红,但是眉角春意盎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至于青儿则俏皮地冲谢云岳做了个鬼脸,谢云岳不禁也是玉面飞红。俞云命他们二人见过三绝怪乞后,就向怪乞笑道:“事不宜迟,有劳孟堂主了。”

  三绝怪乞躬答道:“小的遵谕,就请傅姑娘傅小侠随小的去,最好傅姑娘面蒙黑纱,太阿剑也包起,放在马鞍内,如此则万无一失。”

  俞云点头说:“这主意很好,路上你瞧着办吧。”

  两小见分别在即,自然依依不舍,婉姑娘眼圈一红,凄然欲泪,眼露无穷哀怨,俞云也是心中一酸,但是时间紧迫,当下强颜微笑道:“你们不必如此,我事了即去尊府小住,大概正月底便会赶往昌平,还有一点好处给你们。”

  婉姑娘强颜嫣然一笑,青儿只说了声:“言哥哥不要骗我们哟。”

  俞云摸了摸青儿的脸,笑道:“我何时有骗过你?”望了望窗外天色,又道:“天色将大明,你们赶快起程上路吧。”

  三绝怪乞当先领路,刚要翻出屋外时,又突然止住了,向着俞云躬身道:“小的派遣八名帮中高手护送后,小的还要转回一次,有点小事要请长老代为作主,不知可否?”

  俞云笑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有什么不可?你先引着他们去后你再来吧。”

  三绝怪乞听说,一转身就向屋外翻去,傅姑娘及青儿红着眼,道了声:“再见。”也自翻向屋外,俞云见他们身形一失,不禁亦为之怅然,遂望床上一躺,闲目假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三绝怪乞孟仲轲又自翻回屋内,俞云起身笑道:“孟堂主,他们已去了么?”

  三绝怪乞躬身答道:“他们业已离去了。”

  俞云接口问道:“孟堂主,你可知道太原近郊,有何隐蔽之处可供我暂住一些时候?”断又命孟仲轲附耳过来,俞云对着他的耳中低言了片刻,三绝怪乞孟仲轲沉吟—会,便答道:“城郊有一晋祠可供长老居住,本来晋祠为一所名胜,游人不绝,但在隆冬期间,难得有人有此兴趣前去一游,故现在异常清静,晋祠只有一名道人,为小的多年莫逆,长老行事毫无阻碍。”
  
  俞云笑道:“有好些地方,有烦孟堂主为我一荐。”又道:“盂堂主,你方才说有事要我作主,乘此有暇,请见告吧。”
  
  于是三绝怪乞孟仲轲沉吟—会,遂道:“还是让小的引长老去晋祠后,再禀告吧。”俞云听后,点点头说了声:“这也好,孟仲轲堂主在店外等候,容谢某算好店饭钱后,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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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天竺来魔僧绝壁岩洞护禅经慨然谈往 中土舞群魔冰天雪谷频现踪一念存贪噪寒鹉枯林,客龙羁少年,单衣伫立,游子伤怀。在晋水之旁,晋源县西与十二里处,际山枕水有座美奂绝伦的晋祠,亭台楼阁,别具匠心,可称得是境静园幽,花草清丽,晋川之中,最吸引仕女游迹的胜地。这天,晋祠内水阁凉亭上,坐着一中年书生及一蓬头垢发老年乞丐喁喁低语,书中交待,这两人正是俞云及三绝怪乞盂仲轲,且听盂仲轲说些什么。

  三月前,三绝怪乞盂仲轲无意行在太岳山脉深处,靠近山不远,见一峰生得忒奇,上丰下锐,形如酒瓯,远远地看去,怪石林立,孤崖笔竖,树木草藤俱无,光秃秃的,他不禁好奇,人也自往这蜂奔去,穿行于严壑石笋之间,连越了两座危崖,步履如飞,即刻功夫,已走出老远,忽然一阵山风,隐隐传来佛号之声,心中不由大奇,这山中哪有庙庵寺院,圆山中连个路径都没有,断言此山并无人迹,若此则。

  佛号声由何而来?侧耳谛听,此声似由东方吹来,于是身形往东驰去,沿途几次登高查看,凭他的眼力,数十百丈远处一目了然,却不见半点檐角墙影,不禁起疑,正疑自己听错风送梵音,又复入耳,更不再思索,径往东飞驰。

  约莫跑了四五十丈,瞥见危崖转角,有一座黝黑石洞,位孤悬崖中心,似极深邃,洞口只剩半口宽凸出小径,再往外就是下临绝壑,便认定佛声是山洞内传出,但入洞必须要走过这达儿数丈远的半尺宽小径,名虽小径,其实是山岩突出少许,左边山石陡峭光滑无攀手之处,右侧就是千丈深渊,除了飞鸟可至外,人兽均难攀涉入洞,实际而言,这座岩洞极像一面平镜,中间一点疵痕,三绝怪乞孟仲轲不由一楞忖道:“这就奇了,论这山形而言,树木水草俱无,鸟兽却无法在此生存,哪有人类寄迹,但明明听见僧人诵佛之声,难道是我双耳失聪么?”

  沉吟半晌,自言自语道:“这座山洞似乎有点古怪,一定有人在内,但这人由何处进去的,莫非另有通道?心中这—起疑,双足情不由主地就向崖顶及孤崖左右后三方奔驰查看,仔细探索之下,却并无另外通道可资进入,又翻身窜起至原处孤崖边,盘算如何进入之策,忽又从洞内传出一阵微弱诵经听,若断若续,只听得:“……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说诸生断灭……于法不说断减相……”

  三绝怪乞触耳一听,即知是金钢经内无断无灭之章,猜出洞内人必是得道高僧,于是就问道:“洞内是那位高人?”

  停了一会儿,一个微弱声音答道:“老衲宝昙,檀樾有凌虚气功及七禽身法才可入洞,若自认无此功力,切勿轻身涉险。老呐受孽徒之害,半身火僵,不能离洞,还望宽谅。”声音愈来愈弱,几至渺不可闻。

  三绝怪乞孟仲轲听得一怔,宝昙这名号似在哪里听过,双眼又紧往洞口视了一下,正是作难,在他存身之处距洞门至少也有十七八丈,自己轻身功夫虽好,最多只能跃越五六丈外,还差—大段距离,中途又无借足换气之处,纵令自身具有凌虚气功,也难一口气半途变换身形侧飞入洞,即使目前武林有限九位高人,怕未必有此功力。越想越惊奇宝昙禅师用何方法进入洞内,即有这高深莫测的武学,又何以为他孽徒所害,但不知他孽徒是谁?忽又闻得宝昙禅师微弱活声又起:“檀樾能得到此,就是有缘之人,可否请示名讳?”

  三绝怪乞忙接口道:“老化子孟仲柯。”

  片刻,宝昙掸师又道:“原来是丐帮孟檀樾,倘孟檀樾不嫌亵渎,且容老衲叙叙往事,以释尊疑,老衲出身中天竺,六十多年前,老衲收下三徒,名唤金月,银月、明月,号称天外三尊者,得老衲所学十之八九。后来三徒日渐趋入邪途,老衲—怒下山想清理门户,怎知三孽徒功力也精进不少,穷毕生之力,未能胜过他们,反为银月印上一「赤煞摩珈」掌,受伤不轻,自知天竺不能容身,才潜来中土,三孽徒也来中土搜索老衲行踪,老衲行脚至天山,在绝顶雪崖洞中无意获得佛门真经一册。上载有禅门绝传武学多种,老衲欣喜得此禅门绝学一练成就可克制三个孽障,不意又被寻至,无可奈何边打边逃,却又为金月印上一「赤煞摩珈掌」。”

  “要知「赤煞摩珈掌」是老衲所学的最歹毒一种武学,凡中此掌之人,若无精湛内功,用自身本命三昧真火,慢慢炼化「赤煞摩珈」毒力,终至化为血水而亡,老衲无意习此,终受反噬之祸,未尝不是自种恶因之果,之后,老衲发现了此洞,恰好避身,用出全身真力,才进得洞口,差点葬身万丈深渊中。三个孽障亦随后而至,被老衲使出掌力据险扼守,孽徒才无法幸逞,怏怏返回,老衲进得了洞去,发觉方才用力太过,伤势恶化下半身僵硬不能动弹,费尽心机,总不能恢复,得来真经,亦不能学以致用。本来以老衲本身的功力,不难仗这本真经内所载之「返本还元」秘学复原,只以三孽徒每年都有两次来洞骚凌,每次都要用尽真力,虽仗此免遭到毒手,但此后每日可能都要受那魔火攻心之苦,有几次老衲想自求解脱,而因老衲一死,三个孽障将无人能制,为此之故,老衲因循下去。”

  孟仲轲恍然大悟,原来这宝昙禅师是中天竺最具盛名魔头,具有佛魔两家之长,昔年闻其师金明泰说过了一次,宝昙其人,虽少为恶,却好胜得紧,「嗔」、「贪」二字未能看得破,动不动即与人争强拚斗,所以中天竺称他为第一魔头,料不到却被自己门下逐来中土,任是谁也始料不及,孟仲轲闻言心内一惨,又听得天外三尊者无人能制,心中微微生气,不觉开声问道:“禅师身受之惨,在下为之恻然,但令徒无人能制之说,恐未尽如禅师所言吧?”

  片刻,宝昙禅师发出轻微一声冷笑道:“孟檀樾你道老衲言之不实吗?如今中土武林或许有禅门高人能制,但也寥寥无几,总不能为老衲之事,轻启争端,三个孽障倘不是忌着老衲未死,中土早被他们搞得天翻地覆,七大门派也土崩瓦解了。”

  三绝怪乞孟仲轲倔强成性,闻盲不由怒气陡扬,厉声道:“掸师本门武学虽高,但不能就轻说中原武林无人。”

  宝昙禅师轻笑一声道:“孟檀樾莫非认方老衲言不由衷,老衲今年已届一百零七高龄,纵然「贪」、「嗔」二念未能尽消,岂能向檀樾打狂语,总之,老衲是多口,但是檀樾可肯与老衲赌上一赌么?”

  三绝怪乞孟仲轲一听,心中失笑,忖道:“你在洞内,我在洞外,还有个什么赌?”似敌不过好奇之念,遂笑道:“请问禅师要怎么赌法?”

  半晌,才听得宝昙说:“老衲已心悔方才所说之话,即是檀樾出言相问,老衲也已动了好胜心,还是打睹,老衲三孽徒每年有两次来洞骚扰,下次来期,估量不出本年岁终之时,如孟仲轲能在岁终之前,觅得一位能敌得过孽徒之人,来崖顶为老衲护法,老衲半年后必能出困,除天山得来真经,本赠与护法之人外,老衲必助你丐帮武学发扬光大,反之,孟槽樾得去中天竺一行,寻老衲分散多年师弟来此—趟,可以么?”

  三绝怪乞孟仲轲心下不由作难,心想:“这哪里是打赌,明明是诱人上钩吗。”还未答话,便听得宝昙轻微一声冷笑道:“老衲前说中土武林无人的话,可证确是由衷之言吧,要不然,檀樾也不会如此做难。算了吧!我们还是取消前言,五年来,除孽徒来此外,从无一人经过,难得檀樾来此,总算老衲倾诉了一次胸头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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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轲大笑道:“掸师,在下明知禅师有意激我上钩,我也心甘情愿,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了。”说罢,转首驰去。


  其后,三绝怪乞孟仲轲两月来仆仆江湖,想邀清一名武学绝高之人,但淡何容易,邪派中人如果答应又恐与天外三尊者沆瀣—气,反成如虎添翼之势,正派中人又未必肯来,不禁大伤脑筋,终于在陕南遇上本门九指长老苍玺,谈到此事苍玺大惊道:“天外三尊武功高不可测,你怎可作此承诺。为今之计,你现速往山西,寻我拜弟谢云岳,求他帮忙当可解决此事。我现有事不陪你去了,速去吧。”


  孟仲轲一听,即急急赶回太原,—晃匝月,离岁终只有剩几夫了,谢云岳的形踪始终未见,已是失望,心知必需去中文竺一行,中天竺最忌视中土武林人物,说不定这条老命也要送在异国了,不意恰好撞上谢云岳,当然此时仍伪名俞云,即请求俞云去为宝昙禅师护法一次。


  俞云思索良久,暗忖道:“中天竺古名天方鬼国,听说该地斯人斯物行事,每每有令人不可思议之处,宝昙对其徒天外三尊者武术之赞扬,未必是虚,姑无论是与否,即受大哥苍玺之托,我总得去上一趟,还有孟仲轲说宝昙禅师在天山获一册佛门真经,不知是否师祖无为上人遗下之物,如果是的话,为维护师门重宝,更需去上—次。”于是笑道:“孟堂主,我明日就去,只不过太岳山脉,万峰叠峦,叫我如何寻觅?”


  三绝怪乞孟仲轲先见俞云沉吟不语,只道他是不应允为他去上太岳,不免忧形于色,继听俞云允诺,喜不自胜:忙道:“回谢大侠,孟仲轲出得太岳山时,已留心入山途径,并绘得一张地图,只须从灵石县黄庄入山,照图绘路径便可找到。现在孟仲轲要追上傅家两小,回来再向谢大侠请安。”


  俞云含笑点首,三绝怪乞孟仲轲拜别离去,这日,正是腊月廿四日,俞云坐在水阁中,目视着窗外水池内残荷枯杆,发了一阵呆,回忆下山到达南昌府时,正好满一周年,天涯游子,他乡作客,不知伺时可了,不禁为之黯然,伸了—伸懒腰,信步走出晋柯,四下望了一里,见无人踪,脚下—紧,快步如飞地向太原城走去。


  天气变得很坏,较前几天有显着的不同,不复是丽日当空,穹云压天低,灰茫茫的一片,风刮得很紧,掠面如同刀割,幸好没有下雪,不然,小年的气氛就会冲淡一半。俞云走进太原南关,脚步开始放缓,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他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信步徜徉,东望望,西看看。


  很多住户均在门前设下香烛,供起牲品、忽然街心处起了一阵急骤的鸾铃响声,人群纷纷往旁避着,看得仔细,俞云微噫了一声,马上人正是分别已久的兰姑娘,只见倪婉兰着—袭翠绿色紧身丝绵褂裤,腰间系着黑缎镶白锦带,外罩猩红夺目皮披风,衬着小嘴微翘,娇憨无比的粉脸,越显得娉婷啊娜。


  那马也是一匹千里神骏,雪也似地白,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兰姑娘叭叭挥鞭,马如游龙般望南关外驰去,她并未发觉到俞云瞪着眼在看她,其实她见着俞云也认他不出,要是脱掉面具,那就又当别论了。俞云似乎面带惊奇之色,盯着兰姑娘逝去的身形出神,心想:“她到山西又为了何事?”他情不自禁地关怀起来,一想到她倔强及刁横的性儿,又摇摇头,掉头又自走去。


  迎面瞥见一家酒楼,「留香居」,明晃晃的黑字招牌在寒风中摇荡着,身形一侧,就要上楼,他还未跨步,楼口上突露出一张娇憨无比的粉脸,继之现出全身,黑得发亮,提着小蛮鞋,蹬、蹬,蹬直冲下楼。俞云提起的右脚又收了回来,闪在楼底房侧,那黑衣姑娘大刺刺地步下楼来,猛然瞧见俞云,不由呆了一呆,忽嫣然一笑,便又一阵风似地走去,似乎走去时候,低语了一句:“戴上这鬼壳子,瞧见真腻人。”


  俞云听了楞住,忆起崞县在客厅中,风雨之夜在自己手中,抢走明珠的一定就是她,更不思索,竟自向外追去,不料与人撞了一个满怀,「蓬」的一声大响,那人被撞出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怪叫道:“我的妈呀,可疼死啦。”直歪嘴吡牙两手抱住胸腹。


  俞云定睛一瞧,只见店伙被撞在地下,心头泛起无限歉意,上前扶起,路人一霎那间围观如堵。原来店小二见俞云进店,便随在身后想招呼,不料黑衣姑娘下楼,俞云一闪身,他也一闪身,他把吐出之话咽在腹内,黑衣姑娘言后,他原意俞云立即会趋上楼上,是以猝不及防,俞云又是—个急势,这—来,店小二苦头吃够了。这一耽误,俞云自料追不上,只能作罢,便自上楼,一餐饭用罢,已是万家灯火时分。


  十二月下旬的晚上,夜寒甚重,俞云在太原城街土慢慢散步,之后身形消逝在夜色苍茫中。第二天一大早,太原城三街六巷传遍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大事——北城三元巷告老还乡户部侍郎李敬益府中失窃,珍器古玩黄金,藏在铁板库房中的,—半均不翼而飞,这还是小事,李府中的八名护院武师,都是一式一样的断去四肢,被丢在花园内,园中洒满了鲜血,府中到处充满了恐怖。


  李侍郎及夫人眉毛以上,变做光秃秃的——贼人好大的胆子,竟在粉壁题字,清风帮封隆,字上又加印一个血掌,更使人吃惊寒颤。人们纷纷谈论着,谈虎色变中露出喜容,因为李侍郎为富不仁,拢断诉讼。忙坏了太原府的狗腿子,捕快头闪刀手孙鹤不时在李府上进出,急得满头大汗,贱人手脚做得十分干净,一分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


  当地捕快们不少是清风派门下,孙鹤明知不是清风帮封隆所为,可是谁也不能指出是另一人干的,不免暗暗叫苦。此刻,俞云正在去灵石途中,挥鞭快马飞驰,不至未正,便已赶到黄庄,将马匹寄存农家,依照三绝怪乞孟仲轲所绘图形入山。


  从黄庄登山,周围数十里山势绵亘,雄伟峻拔,太岳山脉就数这一段最称崎岖峻险,太岳之所谓太岳,就是比五岳更为雄奇,其实而论,险峻则有之,雄奥则未必也。俞云展开身形;用出绝顶轻功,一路攀山涉岭飞驰,天气剧变,彤云密布;北风狂啸着,鹅毛片的雪,飞舞漫天,他一踏上崖顶,蓦见对峰上有几条身影连晃,一眼瞧出那些人轻功步法,即知都是绝艺在身,俞云心头纳罕,前面一伙为何在这穷山不毛蔬岭驰奔,难道他们也知宝昙禅师的事么?他这一起疑后,双肩一振,人已飞出五丈开外,接二进三的窜:下拔上,已离前面一伙人,仅剩六七丈远;俞云一接近,立刻看出那共有七人,其中赫然有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在内,俞云暗暗称奇。


  然而,前面七人都是身负绝艺的武林健者,宇文雷及另一位黑须黑发老者,已发觉身后有异,转哼一声,两人同时身形前窜之势,变为倒跃,嗖喇连声的衣袖带风,人已往回扑,突然而来的动作,快得有逾闪电,在别人是无法挡得住这迅速的扑击,不过,俞云机警非常,身法更高出七人不知多少,在两人未全翻身前,早自躬腰一挫,往左侧石笋间隐去。


  这山峰石笋林立,高出人形二尺,俞云在石笋间游窜,反越过宇文雷七人前头了。再说宇文雷及黑须老者一翻扑落地,见来路上静荡荡的,连虫豸都没有,何况是人?当时同怔了怔,面面相觑着,又苦笑了笑,谁也不能丢下这块脸,闷在心头,续往前奔驰。


  俞云现时在未明白他们来此目的前,可不想招惹他们,展开绝世轻功,一掠就是七八丈,眨眨眼。就把宇文雷等丢在身后老远,满头雪花飞飘,刺骨逆风扑面,不然还更快些。


  一个时辰过去,俞云可有点触眼惊心,却因途中就发现了两三拨人,看样子,彼此都不是一路,但都似有为而来,究竟为了何事,还是—个疑问,难道为了宝昙禅师洞门的佛门真经么?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如此吸引这些人?俞云心内虽是这么想,然而却下了一个否定,,因为据三绝怪乞孟仲轲说,宝昙禅师自入洞后,五年来除了天外三尊者外,别无一人经过,所以他认为这几拨人是另有所为而来,事不关心,且自由他,是以,一路往前凌虚飞腾。


  宝昙掸师隐藏的奇峰,离俞云现在的距离,不过两三座岭头,俞云正待掠下峰顶,突见左侧三四十丈外有人影跳跃着;间杂着金铁交鸣声,一个念头掠心而过,俞云就往左闪去,一走近前,即见有两个人在漫天飞雪中拚死苦斗,俞云傍身在一块山石上凝神观望,那两人都在聚精会神打着,竟没有发现五六丈外的俞云。


  只见—个人黄须五旬老者,怪目棱棱,持着一支奇形剑飞舞、奇招屡屡凸出,另一人是个白净脸膛年岁约二十四五的英俊少年,满面悲愤之容,右手垂着不动,使的左手剑,剑招精奇绝伦,然而可有点气浮不纯,有时凌厉无比,有时却见衰弱,俞云看了,心内有点不解,忖道:“这少年剑招的确是名家所授,似乎出自昆仑门下,但看他「金燕三旋」招术威猛之极,却何以似有力不从心之象?”留神察看之下不禁恍然,原来这少年与黄须老者初交手时,因猝不及防被老者点上了穴道,幸发觉得快,自行闭上穴道,免得全身不能动弹,但是被老者抢攻之下,真气未能调匀,发生岔气现象,所以少年出剑时强时弱,即是此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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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约莫十余招后,已是面红耳赤,喉间发出浓浊痰声,显然真气岔得更凶。黄须老者见那少年已是强弩之末,一支剑较前更为凌厉,口中连连怪笑,神情得意之色,那少年眉头紧皱,牙关咬得紧紧的,似有说不出的痛苦,随地星目圆睁,左手剑又起,但见之字剑浪惊天盖地而来,将黄须老者—连迫出七八步,这一招「蜜蜂游蕊」使得极巧。

  可是那少年使出这一招后,面色大变,张口喷出一股黑血,黄须老者竟不出声,又抢身飞剑刺来,这时少年已摇摇欲坠,眼看仅有两寸就要丧身剑下。俞云心中大急,厉喝—声,凌空一个虎扑,望黄须老者撞去。黄须老者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忽觉身后起了一阵急风,就知有人袭到,此时顾不得伤人了,先求自保,长剑向俞云扑来的身影随便—挥,身形硬生生地往左窜了过去。

  俞云只想救出那少年,不想伤他,也未再度追扑,因为不明了双方谁是谁非;孰正孰邪,俞云亦是与其父同一习性,血液中含有同一气质,是非永远摆在正邪之前,你就是正派门下行事不合情理,他就撒手不管。这时俞云落在少年面前,两指如风地点在少年腰间气穴,眨眼间,两指连弹了三下,身形一翻又落在原来山石上。

  俞云拿穴解穴手法,堪称天下独步,那少年经他一点三弹,浑身一松,真气陡然复匀,不禁精神—振,剑由左手又交右手。黄须老者一撤之势,已掠开了三丈外。转头瞥见少年穴道已被一个中年穷酸解开,不由面目骇然变色,这因他那点穴手法与旁人可自迥然不同,竟披穷酸解开,又知道这少年穴道一解,恐不是自己所能制止,于是把这穷酸恨得牙痒痒的。

  这时候,那少年神威陡生,身子凌空拔起,腰肢一拧,猿臂突伸,手腕剑花连环三剑逼向黄须老者胸前,剑势诡异凌厉,较前更为不同。黄须老者不防他竟会闪电出手,退让不及,只得慌忙出剑,双剑相碰火星迸冒,黄须老者手中剑竟撤不回来,微向下弯,似被少年手中剑发出的潜力吸住,不禁大吃一惊,在黄须老者剑身滑前,迅速无比剑光堪堪点到老者左脚「乳中」穴上止住,再没有推过去,只迫住对方。

  俞云只觉此少年武功造诣,较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更具心得。此刻,只听那少年厉喝了声道:“好个不要脸的戮魂剑胡品武,竟暗算偷袭,把你师门华夏四恶的脸都丢光了,现在你该怎么说?”

  戮魂剑胡昂武现在被制他手,还会什么话说,然而求生心切,鬼眼滴溜溜乱转,忙道:“葛少侠,并不是我胡品武武功不如你,也是为你暗算所制,现在已是抵销,还有什么可说,有胆量,咱们再斗一斗,如不敌你,便当场自刎,怎样?”

  那姓葛的少年,也是经不起好胜心强,剑眉微之上耸,哈哈哈笑道:“好,谅你也逃不出少爷之手。”长剑一撤,就闪开丈外。

  戮魂剑胡品武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上当了。”反身微躬,蜻蜓三点水,三个起落就窜出十余丈外,姓葛的少年不料胡品武这样无耻,当时怔怔眨眼,清啸了一声,正待追前,那胡品武又吃够了苦头,于是收住脚步。

  原来那戮魂剑胡品武正幸能得逃出虎口,三个起落后,欲腾身复起时,蓦见中年穷酸在迎面落下,不由大骇,便待向侧挺窜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啪啪两声,胡品武早挨了两个嘴巴。只打得胡品武头目发黑,半晌,颊上仍是火辣辣的。

  只见俞云微微冷笑道:“难怪葛少侠说你无耻,如今一见,真乃无耻已极。还不乖乖滚回去,你只胜得葛少侠—招,我决不伸手。”说罢,两目威棱逼视。

  胡品武长叹一声,反身向葛少年那面走去。那胡品武—走在离葛少年寻丈处立住,不料又生意外,原来,俞云途中所见之三四拨人,已都赶至傍身山坡上,内中一人惊噫了一声道:“那不是胡兄吗。”话声未落,就有—个虬须大汉飞出,落在胡品武跟前。

  胡品武见救星天降,不禁喜出望外,忙道:“尹兄,那就是剑劈令侄的昆仑小子葛天豪,小弟正要将他擒住,不料又被穷酸搅扰掉了?”

  虬须大汉一听,快步抢在葛天豪面前;恨声道:“葛小子,去年我那侄儿尹华惨死你那剑下,你总该记得,尹某到处追踪,天网恢恢,今番终于撞在尹某手中,哈哈……”笑声中,一招「雷霆万钧」,五指箕张就往葛天豪当头抓去。

  葛天豪见他一出招,即知是崆峒「花阴鬼凡」,硬抗不待,一用剑架,即突变「玄阴夺命三招」,从意想不到部位攻到,好个葛天豪左足一撤,身形一塌,即穿在虬须大汉身后,剑起之字剑浪,「蜜蜂游蕊」绝招袭到,口中喝道:“尹大洪,亏你有脸说得出,想你孽侄尹华,采花败德,人神共愤,丧在少爷剑下,也不为过。”

  尹大洪一招扑空,猛觉身后—股劲风,直逼胸肴,急忙旋身,玄阴鬼爪三招同出,葛天豪长剑被他玄阴真气荡开,只党手臂一阵酸麻;身躯也斜退了两步,心想:“好厉害的玄阴鬼爪。”

  俞云这时听得胡品武向尹大洪说话,已知道所援手的少年,就是昆仑门下杰出人才小白龙葛天豪,不然,哪有这般功力,又瞥见那三四拨人中有许多人不住打量着自己,心中微微失笑,忖道:“你们这些狐鼠之辈,只敢向葛天豪出手,我就让你们悉数留在这里。”

  且说葛天豪被尹大洪「玄阴气功」,荡开剑身,身形斜出,一张俊脸激得通红,于是更不打话,展开昆仑绝技「神燕剑法」,一支剑诡招频现,将尹大洪身形圈住。尹大洪是崆峒掌教的三师弟,「玄阴鬼爪」有独到的功力,江湖中人见他都色变而遁,匪号「鬼魔手」。

  此时一见葛天豪使出昆仑绝技,嘿嘿冷笑道:“小子,别人怯你这「神燕剑法」,但吓阻不到尹某,你且尝尝鬼爪夺命味道吧。”双掌一晃,倏即化作满天鬼手,本来雪片飞舞,已够人眼花的,现在又加上手影频频,不禁使人有目乱神迷之惑。

  葛天豪忽觉尹大洪双掌所吐出的真力大有区别,右掌只是进招,专从剑隙中欺入,左掌却是守招,剑一近身,即为他左掌阴力荡开,葛天豪想不到他功力练到如此地步,要知真力练到大小收发由心,有十分火候者,并不甚难;但要双掌齐出,同时发出—强一弱的真力,那就难了,心知尹大洪真力已臻化境,错非是自己剑招诡异神奇,已难以抵敌,当下手腕一紧,剑招突变:施出昆仑无上心法,九大救命绝招,一霎那间,剑扫千军,凌厉无比,把鬼魔手尹大洪当时逼得连连倒退。

  此时,人群中忽起了一声断喝:“且住。”一具庞大身形凌空扑到,葛天豪惊异来人身法之快,剑招倏撒,纵后丈余。

  俞云瞧清来人正是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只见他向葛天豪笑道:“葛少侠功力精湛,宇文雷正是钦佩,此时此地实在不宜于拼斗下去,请看宇文雷薄面,暂且收手了吧。”宇文雷尚不待葛天豪回话,就转面对尹太洪说:“尹兄,我等还有急务,有什么事异日再说,走吧。”继又向葛天豪抱拳一拱,说声:“容再相见。”右手拉着尹大洪,—掠身形,往前窜去,与他们相伴的五人,也接着跟上尹大洪离去,满面悻悻然,狠狠地望了葛天豪一眼,接着不是一路的几拨人,也都驰得无踪无彩,那戮魂剑胡品武早是鸿飞冥冥了。

  葛天豪孤伶伶的一人目送他们远走后,才想起尚要相谢俞云解穴之德,岂知四外静寂寂的,除了瑞雪缤纷外,哪有半个人影,心知人家早走了,长吁了一声,踏着风雪往宇文雷等去路紧驰而去。其实,俞云隐在山石后面,他此时不愿与他人相见,恐误了孟仲轲郑重相托,见葛天豪已远去,才现出身来,双手—弹挥袍襟上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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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色更为阴暗,朔风大作,山土已积了半寸雪,远望过去,只是一片白,分不出谁是天谁是山,俞云足下一提气,也自往前走去,不过他不是循着宇文雷等行迹而走,却是往右斜出。俞云循着山脊迂迥飞驰,才奔出不过百丈远近,足前二丈开外突现出一块奇形怪状的令牌,状如手掌,攀柄宛然手腕,黑黝黝的,摆在雪地上十分显目。


  这块怪令牌,吸引得俞云不禁停下身来,他瞥了令牌一眼,忽然右脚一伸一挑,那块令牌已离地飞起,右手飞快地向那腕柄抓去,执在手中仍然有温暖的感觉,知是在人身上遗落不久,但端想不是前面那三四般人中遗失之物,因为他们不是由此而走,但是可是谁的,不得而知,鼻端闻出一缕幽香,恍然悟出遗失此令的一定是女人,更被贴肉珍藏,连贯悟出,这怪令牌必大有来历,再仔细一瞧,那令牌掌心刻有五个鬼头,狞牙怒目,尚刻有许多横七竖八条纹,与人掌一模一样,俞云不禁出神,低手摩娑令牌,突又把令牌欲收进怀里。


  这当儿,面前劲风疾晃,—只柔夷竟往俞云手中令牌抓去,俞云顿时—惊,却见来人正是太原城洒楼口,遇见的美若天仙黑衣少女,当时怔往,那令牌却被她拿住,但仍夺不出手中。只见那黑衣少女一把没抢出令牌,又不好收回玉手,急得红云满面,圆睁杏目嗔道:“你这人怎么搞的,人家千辛万苦得来之物,你竟想吞没,好不识羞,你究竟还不还给姑娘么?”


  俞云这时才看清了,只觉此黑衣少女比赵莲珠傅婉更美,美到骨子里,无一处不美,妩媚天生,要知俞云并非好色之徒,爱美但是出于人之天性;怪令牌明知为此女人所遗失,本当立刻交还,不过怕一还她,即悄然离去,所以不舍,当时笑道:“哎呀,这令牌是在下在雪中拾起之物,怎么可以说是姑娘遗失的,又更不能说在下私自吞没,这不是有点侮辱斯文么?”


  那姑娘「噗哧」笑出来了,手一放,面含笑意,倏地面容疾变,粉脸上涌起一片怒意,低叱道:“你到是给不给,如再不还本姑娘,姑娘可要下煞手了”说着,右手一按背上剑簧,「呛啷」—声,剑已出鞘。


  俞云慌得手连忙摇着,笑道:“姑娘,慢来,慢来,有话好说,这令牌是姑娘遗下的,在下还信得过,可是有一事需要说个明白……”


  黑衣少女面上又泛出一丝笑意,闻言恨道:“什么事,快说,姑娘还有急事。”


  俞云故意留难,微笑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黑衣少女嫣然一笑,说:“就只这么点事,姑娘姓……”突又止住,哼了一声道:“姑娘可不是与你攀亲,要你问干吗。”继又觉出此话有语病,不禁脸上一红。


  俞云只是笑着,黑衣少女咬牙嗔道:“你敢取笑站娘,姑娘可要叫你不敢笑。”一晃手中剑,倏又缩住,接着白了俞云两眼。


  俞云愈觉得这姑娘娇憨得可以,非但不见讨厌,反面益增媚态,不禁心神一荡,当时就将右手中令牌扬了扬,那姑娘冲出飞手枪到,尚差两分时,俞云手急收,撤在手后,黑衣少女是一个急势子,竟收不住,与俞云擦脸而过,那俞云回身嗅了嗅,道声:“好香。”神情无赖已极。


  黑衣少女登时羞得脖子都红了,嗔骂道:“死鬼,你究竟要怎样?”


  俞云笑道:“在下不敢怎样,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美若天人的姑娘无礼,只求芳名见告,令牌么,立刻璧还。”


  黑衣少女被他说得芳心甜甜的,情不自禁的妩媚一笑道:“姑娘叫顾嫣文。”说着用手一伸,说:“拿来。”


  俞云笑道:“哈,原来是顾姑娘,好雅的名字,这令牌么……”右手一伸,勿又疾缩。


  顾嫣文接一个空,嗔道:“你这个人究竟是何居心,难道言而无信吗?”


  俞云笑道:“不敢,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求姑娘把在下遗失的一粒明珠交换。”俞云心中认定是她所抢去的。


  顾嫣文杏眼一睁道:“你真是个怪人,你遗失明珠怪姑娘何事,又不是姑娘拾着时为你瞧见,你乱咬人做甚?”


  俞云心想:“是呀,那晚明珠被夺,我又没看清是她,酒楼前她只看出我戴面具,也不能说就是她做的,只凭直觉判断;岂能算数?”不禁尴尬异常,茫然呆立着。


  顾嫣文见他不知所措,不禁嗤的一笑,妩媚之极,说:“你戴的这副鬼面具,几时可除下来,真难看死了。”


  俞云惊讶道:“顾姑娘,在下这副面具,任是谁都没瞧穿,急急竟被姑娘看出破绽,难道姑娘别具慧眼么?”


  顾嫣文格格娇笑道:“那天晚上……”


  俞云—把执住她的左腕,情不自禁地抖着急道:“那天晚上真是姑娘么?这样说来,在下一点没冤枉姑娘咧。”


  顾嫣文失悔嘴说溜了,粉面一红,嘴翘着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家可是好意,不然,你会追出来吗?”说着,想夺出被俞云捉住的左手,无奈俞云天生神力,怎样挣扎也脱不掉,怒嗔道:“你……放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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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笑笑,轻轻地将手一放,向四外望了望,说道:“顾姑娘,那边山谷里似有一座山洞,正好避风雪,我们去那儿一叙吧。”也不等顾嫣文首允,当先就去。顾嫣文望着俞云后影抿嘴一笑,—掠身形随后踉去。


  这座山穴虽不大,却可容两人屈膝存身,两人挤在里面,耳鬓厮磨,俞云只觉得她吐气如兰,玉体生香,不禁为之意乱情迷,呐呐不语,只茫然望着顾姑娘。顾嫣文看见俞云那种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痴呆似神情,心里一甜,不由梨涡生春,狠狠地捶了俞云一拳,嗔道:“你真是呆鸟,叫人家来怎么不说话呀?”


  俞云梦中方醒,不禁赧然半响抻定才笑道:“在下实在想他不出,怎么姑娘知道在下与邱麟,李少陵一路,又怎么得知邱李二人为清风帮魏雁所抢,请姑娘见告。”


  顾嫣文也不作答,只用一双剪水双眸瞧定俞云,「扑嗤」笑出声来,娇声道:“要姑娘说出来倒容易,不过请你揭掉面具,死板板的面孔,瞧得人家怪别扭?”


  俞云哈哈大笑,立即将面具—揭开,露出那晶莹如玉的俊脸,剑眉星目,胆鼻贝齿,亦显得英气秀拔,超逸不群。姑娘不由看得呆了,较之那晚窗外一瞥更为英俊,只听俞云笑道:“姑娘,在下这副尊容,还差强人意吗?”


  顾嫣文斜视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不识羞,有什么好看,像个丑八怪,喂,姑娘还没问你贵姓大名,你也得说出来。”


  俞云笑道:“我么,暂时叫做俞云”。


  顾嫣文大发娇嗔道:“姓名那有暂时的么,究竟你是搞什么鬼?”


  俞云红着脸嗫嚅道:“在下实有难言的苦衷,姑娘将来自知,还是姑娘请先说说身世吧。”


  顾嫣文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盯着俞云,半晌才说道:“你今年多大了?”俞云笑笑,竖起两指晃了—晃。


  顾嫣文笑道:“二十是不是……比姑娘大一岁,那么我应该叫你云哥嘛。”


  俞云大笑道:“称呼我—声云哥,保险你吃不了亏。”


  顾嫣文白了他一眼,神情妩媚之极,接着说道:“云哥,江湖中有一位七姑你知道么?”


  俞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姑娘又说道:“任七姑是出名的心狠手辣,一身武学尽得鬼魔道人真髓……”


  俞云哦了—声,接口道:“鬼魔道人是否就是五十年前,大闹嵩山少林罗汉堂,一掌震毙三罗汉其人么?”


  顾嫣文点点头道接着说:“家母就是任七姑最小的女徒,白幼孤零,被任七姑收归门下,后来家母见任七姑倒行逆施,淫凶残虐,又勒迫家母嫁给其子任龙,任七姑共生五子,江湖匪称龙门五怪……”


  俞云恍然大悟那日羊家集联手合攻矮方朔荆方的,就是龙门五怪,不禁「啊」了一声,顾嫣文笑捶了他一笑,嗔道:“你别打岔嘛,不然我不说了。”嘟起一张小嘴,脸含薄嗔。


  俞云忙道:“你说,你说,我决不打岔。”


  于是顾姑娘接着说道:“母亲清白自守,那能应允嫁给任龙,但处人檐下,焉得不低头,只推说年岁方轻,再过几年才说,这样捱了两年,任龙每白百般调戏母亲,可怜母亲珠泪暗吞,恨在心中,七姑又严命即日成亲,家母只得觑空逃出虎口,两月后遇上先父,即隐居雁岩之下,第二年生下了我,不料任龙还不死心,百般搜寻母亲踪迹,我五岁那年;终于任七姑随带龙门五怪找上门来,先父不敌身亡,母亲被七姑掳去,我幸被恩师救出。”说罢嘤嘤啜泣不止。


  俞云听了,忖道:“怪不得人说,江湖中是罪恶渊数,看来,身世之悲惨不仅是我一人。”不禁低声安慰解说,好容易姑娘泣声停住,破涕为笑。又道:“我自被恩帅收养,每日总是惦念母亲,未卜她老人家生死存亡。”


  俞云不禁失笑,顾嫣文又狠狠白了俞云—眼,接道:“我知你笑我的家母老人家,其实家母才不过三十出头,做晚辈的孺慕情深,也只有这样称呼才合适。”说罢,眼圈一红,又说道:“去年才听恩师说,家母被抢后,坚不允从再嫁任龙,任七姑大怒,把家母关在大牢锁住,现在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说时,珠泪淌淌满面。


  俞云情不白禁地掏出手绢,与姑娘拭面,顾嫣文展齿一笑,孤男寡女,挤在斗大洞穴,卿泽微闻,俞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伸手把姑娘搂得紧紧的,顾嫣文红云上脸,却不挣扎,反而偎紧—点,又说:“我听得这消息后,就急着前去救出母亲,恩师说任七姑武学堪称如今江湖中泰斗,他也不敌,何况于我,岂不是白白送上—条小命?劝我隐忍,慢慢设法,直到今年九月间,思师又说,要救出母亲,非有鬼魔道人独门信符五魔铁手令不可,但只有两面,—面除任七姑所有外,余一面为骷髅鞭鲁逵得去,因为骷髅鞭鲁逵昔年曾救过鬼魔道人一次大难,故赠令与他,无论天大的事,他自己及其门下立即允从照办,但鲁逵这人现在隐居无闻,即使是知道,鲁逵也不肯借,是以我听了以后,决意下山去寻,骷髅鞭鲁逵现在何处,不管明借暗取,总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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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停了一停,她偎在俞云身旁,脚伸了伸,索兴—倒,躺在俞云怀中,仰着粉面一笑,又说:“我一路至京,才无意听说骷髅鞭鲁逵隐居太原城郊,出得京城向太原寻来,途中竟发现邱麒李少陵两人身怀千年何首乌及另一珠串,先时我尚不知道,在小客店中听得匪党谈知,沿途跟上,事不关已,懒得与匪徒结仇,说实在的,我武功也不济嘛,所以在羊家集上,睡在房里不露面,却见你帮邱李两人,在黑龙会刚来时,我已离开了,被两屈居崞县,同宿在一家客栈,不料在魏雁所开店后,忽见数匪挟着邱李二人,我禁不住好奇,于是就跟踪而去,直至匪党进得大屋中,我才止住,心头盘算救人之策,自思孤掌难鸣,又回到客栈,见你出来巡视,又匆匆回房,我嘛躲在窗前偷视你的举动,忽见你脱下假面具,默默寻思,情急之下,又由房门而入,抢广你的珠子引你出去,哼,你不谢我,还好意思问人家讨珠,真不害羞。”、

俞云急道:“我又没说不谢谢你,我哪敢插嘴吆,以后呢?”

  颐姑娘仰着掠了掠鬓发,笑道:“以后我回到店中睡觉吆,清晨起来,你们三人已启程啦,店内店外乱纷纷的,魏雁死去的消息不径而走,姑娘可不听,打马就走啦,一至太原,即夜闯骷髅鞭鲁逵家中,接连三夜,将铁手令才偷到,鲁逵的骷髅鞭果是绝技,虽然逃窜得快,也被点中一鞭,现在还隐隐在疼呢。”

  俞云一听,大惊问到:“文妹,伤在那里,快给我看看,我知这类魔道人物怪手认穴,一经打上,如拖延过久,只怕终生受罪。”

  顾嫣文听说,似是无限娇羞,双颊绯红,只是扭怩着说:“我不吆,这有什么好看。”

  俞云听说,就知姑娘伤处,一定是少女不可显露的地方,不禁忧形于色,搓着手连说,“这怎么可以不治。”

  顾嫣文见状,芳心中泛起无限甜意,臻着微仰,忽向道:“云哥,你爱不爱我呢?”

  俞云不防她在此时地提出这种活题,当时怔住了,片刻,才忙叹一声,说道:“妹妹,我是爱极你的,无奈我己订下三房妻室……”

  哪知顾嫣文非但不惊奇,反格格娇笑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只问你爱不爱我,谁问你订过亲事没有。”其实她心中何尝不担心,现在她说他订了三房,心中—宽,因为他能讨三房,四房五房就可以讨了。

  只见俞云,喃喃自语道:“谢云岳啊,你大仇未报,就惹上许多情债,看你怎么得了。”

  顾嫣文睁着杏眼惊喜道:“谁是谢云岳?谢云岳是谁?”
  
  她这一问,问得俞云哈哈笑起来了,指着鼻子说:“谢云岳就是在下。”

  俞云微笑道:“那么文妹,你要怎么谢我?”

  顾嫣文横眸媚笑。玉体挤了—挤,这无言的对答,比千言万语强过百倍,片刻温存后,姑娘欲推身立起,说:“我们应该走了,不要那本真经被别人垂手而得。”

  俞云反而搂得更紧,笑道:“不忙,据我猜测,宝昙掸师及天外三尊者一定有什么异谋,方才我见有三四拨人赶去,连红旗帮主宇文雷在内,宝昙禅师岂能如此容易就被他们得手,我们早去,恐防止了他们圈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权充兜网人吧。”

  顾嫣文笑道:“谁不知你用心。”突然紧皱双眉,俞云急道:“是不是伤疼加剧了?”

  顾嫣文无言地点头,脸色苍白,冷汗如雨,俞云急叫道:“这怎么好。”心神一乱,就不知手足无措,半晌才想起,急从怀中取出两颗「长春丹」与姑娘服下,灵药入腹,姑娘脸色立时转呈红润,要知「长春丹」是明亮大师费五年之力,采集天下名山珍药三十三种,合制而成。共炼了两炉,不管伤得再重,只要腑脏不糜烂;七日之后定可复原。
  
  这时姑娘已见转好,俞云低语道:“文妹,你且盘膝坐下,为兄再助你打通奇经八脉吧。”

  顾嫣文感激地望了俞云一眼。依言坐好,俞云两掌抵住姑娘后胸,闭目运功,顾姑娘只觉俞云双掌初时微热,渐渐热力加强,如同火烧,一股热气直透背骨,宛似一条活蛇窜入通关走穴;灼,疼、酸、麻,兼而有之,十分难熬。姑娘只好咬紧牙关,忍着不出声,这样端看着各人定力高低,姑娘定力不谓不强,半时辰以后,才觉浑身舒透已极,一股阳和真气遍流全身,连肃云双掌都似无有一般。
  
  姑娘自己运行真气,并无稍滞,自知伤疼痊愈;任督两脉已全贯通,内力精进不小,芳心大喜,等到运行三百六十周天以后,才行停住,回面却瞧见俞云闭目端坐,面色略带苍白,知他为打通自己的奇经八脉,元气大伤,心中好不怜惜,也不打扰他,在旁待候,片刻,面色红润如初,俞云睁眼笑道:“文妹,你出洞试试你所学的剑掌功夫,是否与前有点不同。”

  顾嫣文笑着走出了洞外,这时,天时已近傍晚,昏茫茫的一片,厉风不停地怒吼,刮得两人头发蓬乱,雪仍下不停,地面积雪足有三寸厚,顾姑娘一展身形,施出师门绝技「太乙奇门掌」法,立觉平时总是练不到之处,此时丝丝入扣,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如意,还有掌力较前雄浑,姑娘轻功甚好,只见人影如飞,神速之极,俞云见了连声赞好,不禁见技心痒,笑道:“文妹,不怕你见怪。这套「太乙奇门掌」法极奇精妙诡异,但文妹尚嫌气力不足,我两不如试试,你只管下手,不用稍存客气,愚兄决不还手,只仗身法闪避,你若能印上我一掌,就是愚兄输招,如何?”

  顾嫣文停下手来,闻言不由笑道:“你吹得未免太过火了,小妹甚是不信,你敢吓唬我没见过世面么?”

  俞云微笑道:“口说无凭,试后便知。”

  顾嫣文不由犯了掘强牲儿,冷哼了一声,一错掌,就用金蛟剪手法,很快地双掌骈指向俞云左胸划去,俞云尚立候着不避,姑娘两指眼看就要点到胸衣之际,只是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俞云身影,姑娘猛然一怔,立即呼地旋身,瞥见俞云正站在身后,星目正望着她微笑,姑娘低喝了声:“云哥哥,恕小妹无礼了。”
  
  于是展开了「太乙奇门掌」法,要知这套掌法,也是暗含先天易数;配合着奇门生克方位,身形步法均须合一,这—演开了,却有鬼神难测之机,姑娘玉掌连挥,刹那间,就是丸招过去,掌劲激带起极大气流,姑娘又是站在上风位置,借势出劲,这凌厉的掌劲何异是增加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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