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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梦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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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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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岳晃手一掠,贺德彪挨一个重重的嘴巴,厉骂道:“你还知欺人太甚,傅大侠避世五年,你们尚且不能放过,尚自厚颜找场,少爷面前就是不理这一套,出道以来,从无一人在少爷手下溜脱过,今爷不能自毁规条,现在为顾全你们自己颜面。快点自裁,免我动手。”声犹未落,贾德彪身旁二匪,已沉不住气,一掠兵刃,闪电似地挺身抢攻,刃光如雪,婉姑娘不由大急哎呀一声出口,只听当当两声,两匪兵刃当时落地,身形像软蛇般萎顿坠下,不住地抽缩。

  贺德彪在二贼出手之时,向房外急窜出去,两个起落,人已在五丈开外,岂知谢云岳左掌疾点二人残穴时,右掌同时往贺德彪身后斜挥一掌。随之一收,掌上「弥勒神功」吸字决,贺德彪身才沾地,猛觉一股巨大无形吸力,把自己硬拉回原处,如箭矢一般撞来,轰隆之声大响,地面尘土飞扬,贺德彪被懂得眼冒金星,不觉晕死过去,谢云岳向贺德彪腰间点了一下,含笑往傅六宫那边走来。

  傅六官从谢云岳出手起,一直瞧着发呆,愈看愈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人老了,不中用了。”继见向自己这边走来,急抢前两步,一揖到地道:“承蒙少侠仗义解救,小老儿感激不浅。”

  谢云岳一把扶起,笑道:“些许小事,何言相谢,傅大侠言重了。”忽又望着六具贼尸皱皱眉说:“这六个东西,要清理倒有点费手脚咧。”

  婉姑娘忽然格格笑出声来:“六个大人怎么说是东西?”

  傅六官道:“这个无须顾虑。”从身旁取出一个小瓶。揭开瓶塞,用指甲挑出黄色叶末,倾入六贼鼻孔,移时,化作一滩黄水。

  青儿冲在谢云岳身前,双手往谢云兵颈间紧抱着,傅六官面色着沉道:“青儿,不得无礼。”话身一完,不禁咳嗽起来,咳得弯腰垂地,连声不止,呛得面红耳赤,涕泗横流,半响,才直起身来,婉姑娘不住得替傅六官捶背,忧形于色。

  谢云岳沉吟一下,慨然道:“药医不死病,傅大侠,你这宿疾还不是死症,在下也还能治。”

  傅六官一听,眉梢一展,倏又幽幽长叹一道:“小老儿初中红砂掌后,即奔求昌平医隐侠叟赛华陀魏平洛处,经赛华陀用药后,断言最多苟延六载,少侠纵有仙药,也难回天了。”

  谢云岳听傅六官之言,知是还信不过自己,淡淡笑道:“傅大侠,何得出此丧气之言,仆短有数尽其在我而已,即就是死疾,在下也可免除疼苦。”

  傅六官见他意诚,遂道:“只是又要少侠费神了。”便引至房内,解开衣襟。
  
  谢云岳察看伤势,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只见后胸宛然一双紫红手印,触指呈软,又将傅六官双脉扶了半刻,只觉气脉虽弱,但未断生机,要知轩辕十八解真诀内,有一章专论「太素脉」,太素脉不仅治病,可知一人穷通寿夭,富贵吉凶之数,当下微笑道:“傅大侠,还有转机,你大可放心。”忽又转面向婉姑娘笑道:“今天不要做生意了,你去关上门吧。”

  婉姑娘纤手掠了一下鬓发,展颜笑说:“好吧。”牵着青儿去了。

  谢云岳脱掉傅六官通身衫裤,替他推宫活穴,手指如飞,专走肝经阴脉,逆运推上,与常用之推穴法人相适度,此种手法,须要捏准分寸,稍一不慎,必至身死。傅六官只觉他的手指灼热、每到一处,即舒通无比,渐渐气血随他手指流窜,聚集于伤处,通压掌伤,感觉如一股奇热无比之气,包着一块寒冰,使自己十分难耐,不禁呻吟出声。
  
  此时婉姑娘与青儿探首进来,见爷爷脱光衣服伏在床上,姑娘不禁羞得缩身转去,谢云岳叫道:“婉姑娘。”
  
  姑娘在堂前轻应了一声,谢云岳又道:“姑娘,有纸笔没有?”

  片刻,婉姑娘悉索悉步走到门口逡巡不前,谢云岳掀过棉被盖至傅六官身上,说道:“姑娘,不妨事了,进来吧。”

  姑娘拿着纸笔墨砚,身后随着青儿,脸上红霞尚未退尽,青儿伏在傅六官头边,问道:“爷爷,你好些吧?”
  
  傅六官沉吟声大作,显然比前更加难耐了,婉姑娘拉过青儿,嗓道:“弟弟,你不要烦爷爷嘛。”

  青儿嘟着嘴,仰面说道:“姊姊,你太罗噱了,爷爷不是说过,看你以后嫁了人,怎么得了。”

  谢云岳听了失笑一声,婉姑娘白了他一眼,一面喷道:“弟弟,你再敢胡说,是想挨打。”说着拧了青儿一把。
  
  青儿眼圈一红,叫道:“大叔,你看姊姊拧我,你还不打她。”

  谢云岳只笑笑,拿写好的处方递给姑娘道:“照方检药,快去快来,还要两斤黑炭,三斤陈醋。”姑娘应着,飞跑出去,青儿随着追出,连唤姊姊。

  两小走后,谢云岳又揭开棉被:只见胸后紫红掌印渐淡,心知积淤将化,又用右掌按住尾关穴上,以先天真气通去,移时,傅六官感觉喉开刺腥作呕,谢云岳在床下取出木桶一只,傅六官猛然呕出半桶淤血块,腥臭异常,掌印转呈赤红色。

  门外脚步声起,婉姑娘买药已然转来,激云岳并命煎药备服,黑炭研末烧红,用布蘸得陈醋,涂在掌印上,又用红炭末平铺在醋渍处,傅大官疼得哎哟大叫,婉姑娘站在一旁,看得心酸,珠泪潜然,连青儿都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手术施完,胸后掌印仅留下一圈淡影,傅六官疼得晕了过去,谢云岳慢条斯理地将傅六官翻过身来;身旁取出一盒金针,在「气海」、「幽门」、「章门」、「天府」等穴打了十二针,傅六官苏醒过来,尚自呻吟出声。
  
  一盏茶时过去,谢云岳命婉姑娘取药来,将金针拔出,喂服了一次汤药,随把棉被盖上,说:“傅大侠,你可睡两个时辰,再吃二煎,也就痊愈了。”傅六官低声谢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谢云岳与婉姑娘青儿三人提出门外,将门掩上,谢云岳笑道:“青儿,你喜欢大叔教你使用判官笔么?”

  青儿一听,大叔要教他判官笔招,喜得稚笑出声,匆匆跑进自己房内取过适才谢云民夺自谭龙手中一对判官笔,本来青儿与他姊姊对这位大叔敬若天人,就有意请他偷教几招,这一自动开口,那还不喜出望外。青儿跳跳蹦蹦跑出,立刻把判官笔交在谢云岳手中。

  谢云岳见这对判官笔寒铁铸成,铸作甚为考究,每一处都部合尺寸,趁手异常。于是把这对判官笔出处用法说了,又把「钟馗伏魔三十六打」把式细细讲解一遍,一长身形,将这三十六打慢慢演开,可是这招式他已变动,比谭龙所施的,尤自不同,威力不知增进若干倍。青儿接过判官笔依式演开,偶尔也有部位身法不对时,谢云岳从旁及时指正,大部能中规矩,练至第三遍头上,竟然丝毫不差,谢云岳暗赞此子真个聪颖。

  婉姑娘在旁凝视,不由意领神会,谢云岳见状道:“婉姑娘,你也来练一遍试试好不?”

  婉姑娘着应了一声,拿起判官笔来,身形旋开,但见笔走龙蛇,风声呼呼,把谢云岳所说笔招奥深处,尽都悟透,谢云岳见了,觉此两姊弟倒是上乘习武之材,不禁动了爱才之念,等婉姑娘笔招一完后接着笑道:“既然你们姊弟都喜习武,我再教你们一套「白猿剑」及「九宫阴阳正反步法」吧,一俟习练纯熟后,虽不能傲视武林,泛泛之辈已不堪一击,即遇上一二流高才,也可自保有余。”

  两姊弟不由喜极,婉姑娘取出一柄长剑,谢云岳即把剑招及步法—一讲演练后,随命两姊弟学习,看看两个时辰过去了,推开房门,傅六官已然醒来好一会儿了,见面就微笑道:“少侠,小老儿只觉气顺血畅,口内生津,比之前时,判若两人,此恩此德,即接草衔环亦不能报于万一。”继睁着眼望了谢云岳一眼,又叹息道:“少侠年纪轻轻,一身武艺医道,超凡入俗,此事与武林常规有悖,若不是小老儿亲眼得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谢云岳笑笑,俯身把炉火上煎好的药汁,倾了一碗,傅六宫接过一饮而尽,披衣下床,推门出外,见两姊弟勤练谢云岳传之身法剑招,傅六官一眼瞧出这身法奇诡怪异,威力莫测,笑道:“劣孙等何来这种福缘,得少侠传授此罕世绝学。”

  谢云岳道:“令孙等都是习武之上乘人才,可惜未遇明师,不然还不是两朵武林奇葩。”

  傅六官忽然笑道:“你看小老儿何等无理,见面这久,尚未请教少侠上下称呼。”

  谢云岳心想:“还是用假名为是。”遂答道:“在下言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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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姊弟练完了身法,青儿呼的一声,奔在傅六官怀中,仰面憨问道:“爷爷,您伤好了吧,这位大叔有多好,还教了青儿武艺,爷爷,您问问大叔愿意收青儿做徒弟吗?”一脸乞求之色。

  谢云岳一把抱过,抚摸着他那苹果般的脸蛋,微笑道:“青儿,你听我说,大叔极愿教你习武,不过大叔还有事,晚上就要离去的,你勤练大叔所教的,大叔就高兴了。”青儿面上似是默然,婉姑娘也是一脸惜别之色,张嘴欲言,倏又忍住。

  傅六官见状,只是摇头叹息,孙女儿已十四了,未免思春,面前这少年人中龙凤,与孙女儿可称壁人一双,但说什么也未便启齿,忽望房内走进,匆匆拿出一本羊皮纸卷递在谢云岳手中,神情似是无限神伤道:“这本拳经,不仅是小儿媳两为此丧生,就是小老儿也差点遭了红砂掌毒手。拳经本是小儿最早发现在恒山绝顶壁洞中,不幸被十数邪党也进洞搜索,正好撞上,儿媳历尽遭害,小老儿也被贺德彪打中一掌,死拼逃出,可惜尚有一柄「太阿」剑被一不知名的邪匪抢去,此匪形状特异,身长八尺,形若胡瓜,满脸白毫寸许,一见就知。”
  
  说着指了指青儿两姊弟一下,又道:“小老儿祖籍洛阳,他们都在寓所受庸妇带着,逃回家后,即带着他们去昌平就医,随后就在这处定居,虽想杨山二鸟还是不能放过我,这本拳经满是甲骨文字,小老儿粗识之无,怀璧其罪,留着无用,不如相赠少侠了吧。”

  谢云岳连连挥手推辞不受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受此重宝。”

  傅六官大笑道:“言少侠,你此说又是见外了,岂不知宝剑名器惟有德者才能守之言。”

  谢云户推辞不掉,只得受了,掀开拳经匆匆的一阅,不禁惊叫了起来,原来这本拳经就是「弥勒神功」,尚多出两式,「阴极阳生」、「六合化一」。此两招蕴含天地不测之机,降龙伏虎之威力,于是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此本经诀就是在下所习之学,倘被旁门左道得去,转眼武林中就是一片血腥,在下受此厚赠,无物答收,意欲授一段吐纳静坐功夫,对大侠及令孙等三人武艺方面略有帮助。”说此即将口诀精窍说了,又从身旁取出三粒长春丹命三人服了,三人只觉入口芬芳,直通五内,顿时感到目明神清,傅六官知这为稀有珍药,受益不少,不由频频称谢。

  这时婉姑娘走进内面,不到一盏时分,就端出一盘热腾腾馒头,卤牛肉,谢云岳顿觉饥肠轳轳轻轻,立起笑道:“傅大侠你看你孙女儿多聪慧,就知我这大叔饿了。”也不客气据案大吃。

  婉姑娘娇笑一声,道:“爷爷,您看言少侠,又不比孙女大多少,人家对他客气,尊称他一声大叔,怎么他自称大叔,这不是卖老嘛?”

  傅六官微笑不语,他为什么如此,暗想婉儿说话也对,一叫了大叔,当上了长辈,以后就到了想改口,婉儿这丫头人小心大,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为什么强要他称少侠为大叔咧,所以微笑不言。谢云岳呵呵大笑,仰面望了望三人一眼仍然俯案大吃,他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婉姑娘语中涵意?傅六官之为什么微笑不言,在他可为难之极,眼帘中突然浮现出赵莲珠刁妩媚,周月娥慧婉可人两条俏丽身影,心头惕然一警,呵呵笑声,掩藏心内那份尴尬。

  婉姑娘星眼一飘,见她爷爷微笑着,就知他老人家一定猜出自己的心意,不禁粉面一热,十四岁不算小了,那年头十五六出阁的姑娘,太多了,等到十八九还没有婆家,外面就蜚短流长,哪像现在这年头。她用手臂撞了青儿一下,那青儿正自一块卤牛肉进口,猛然一怔,婉姑娘使了一眼色,娇笑道:“弟弟,你看我们改什么称呼才好?”

  青儿玉雪聪明,小眼珠一转,一双小手抓到谢云岳右臂说道:“你看,我们叫你言哥哥,好吗?”

  谢云岳闻言一愕,千愁万感,齐部涌上心头,暗忖:“人家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叫我哥哥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丫头,究竟安什么心眼,莫非是……”他怕想,于是一笑,说道:“随便你们怎样称呼我都行,何必兜一个大圈子,找青儿替你说话。”婉儿双颊红生,低头轻笑。

  傅六官哈哈人笑道:“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当真爬上了高枝了,少侠,咱们各交各的。”顿了顿又道:“言少侠,当真晚上你又要离开么,不如留驾一晚,明儿一早再上路,如何?”

  谢云岳笑道:“只是太打扰了。”

  青儿听说他肯再住一晚,高兴得不停地张口笑出声,谢云岳道:“小猴儿,你别太高兴,我吃了就要外出,回来时,若你坐功,步法还没纯熟,小心我要打你罚你。”青儿做了一个怪像,舌头一伸,婉姑娘噗嗤一笑,娇躯闪往里面张罗晚上菜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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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岳匆匆出外,找到了一处小山,树木青翠,流水深淙,他在一个隐秘之处,怀中取出「弥勒神功」羊皮手卷,浏览一遍,神功共十四式,前面十二式与明亮大师所授的无稍差异,不过恩师说这神功是祖师无为上人在北天山,穷数十年心血创悟出来的,这里有点矛盾之处,自己难以猜透,不如等回山时见上恩师,细问根源。
  
  这时,也凝神定气,一任其气运转十二重楼,把那「弥勒神功」最后两式「阴极阳生」、「六合化一」,照决上所注施展,但学这两式比前十二式威力不知大上多少倍,一吐掌风雷顿泽,排云吞雾,面前一排碗大直径的树木数十株,应掌而折,直飞出十数文外,不由暗暗吃惊,天幸这卷册子落在自己手中,倘为歹人所得,后果自不堪设想,心中不由对傅六官感激不已。

  他将归元吐纳坐功练了一遍,昨晚赶路疲劳尽情消失,又将「弥勒神功」十四式重复运行,两个时辰过去,最后两式已可由意念所欲施为,于是把「弥勒神功」羊皮册子贴内藏好,动身往傅六官寓所走去。他一推门而入,只觉傅六官祖孙三人,盘膝坐在蒲团上,全是一样的潜神定虑,返虚入真,只看他们面上神采,便知已窥门径,他也没惊动他们,走出外面,坐在瓜棚架下一把藤椅上,眺望华北平原景色。

  忽然里,远处传来两声厉啸,谢云岳一听,就知有江湖朋友来了,大白天里,靠近镇街,怎么武林中人竟肆无忌惮到这样地步,正在惊奇之际,飕飕两条身影落在瓜棚架外。谢云岳细瞧这两人形象,一个是身形魁悟的僧人,灰色僧袍,背上斜插一柄黑甸甸的方便铲,一双鱼眼露出凶芒,酒糟鼻,四方海口,领下光秃秃的,只看他眼角鱼尾,便可猜出年岁五十上下。另外一人,俗家打扮,紫膛脸颌下一部短须,浓眉巨眼,钩鼻啄嘴,年将五旬,谢云岳端坐椅上,不动神色。

  来的两人,不住打量谢云岳,紫瞠脸者向僧人说道:“大师,二鸟天到这般时分未见回转,怕是到手后私心自用,隐匿无踪吧?”

  那僧人哼了一声,冷笑道:“两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佛爷,拳经上满是甲骨文学,除了佛爷认得,他们得着也无用处,看来其中必有缘故,听二马说,这老狗住的就是此处,不如问问这个酸丁再说。”

  谢云岳一听,暗哼了一声,未作动静,紫膛脸老者大着喉咙喂了一声,道:“酸丁,这家是不是姓傅的所住?”

  谢云岳剑眉陡扬,单掌望那紫胜老者轻轻一拂,登时紫脸老者蹬蹬撞出两步,谢云岳缓缓立起,冷笑道:“问话要礼貌点,姓傅的住不住此,与你们何干,像你们这样不知礼数的狂徒,少爷不屑与之说话,趁早快滚吧。”

  紫脸膛老者定住身来,气得面目变色,那僧人嘿嘿冷笑道:“佛爷眼中不揉砂子,凭你这点道行,敢在佛爷面前卖狂,真是自找死路,酸了……”言未了,啪地一声,僧人脸上已着了一掌,僧人怒极如狂,大袖一扬,呼地卷起劲风就往谢云岳身上撞去。谢云岳暗惊他出手真快,也不敢怠漫,翻腕硬接了一下,只用上五成真力,两股劲风一接,碰的声响,谢云岳肩头一晃,僧人脚步微撤,两人各自暗惊对方内力浑厚。
  
  这时,紫脸老者趁着他俩打上之际,一晃身形,便要偷闯门内,谢云岳也恐他入内,傅六官三人正在静坐吐纳吃紧之时,岂不要糟。此时一眼瞥见那僧人双袖再度排出,谢云岳借着他抽出袖风,身形后飘,一把捉住紫脸老者头皮,硬生生地抛了回去,他这一抛用上了巧劲,使紫脸老者在空中无法用力,摔在地下,只觉眼冒金星,瓜棚架也被他身形撞倒,哗啦哗啦,乱成一片。

  紫膛脸老者一跃而起,心生怯意,那僧人也自暗暗大惊,心想:“我这铁袖风力,无异千斤,怎么这酸丁竟能夷然无损,真是怪事。”当下满面杀气,狞笑道:“想不到我大凉铁佛竟遇上了高人,来来来,佛爷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

  谢云岳一听,竞是十三邪之内人物,不禁仰天长笑,笑定喝道:“少爷只道是谁,竟是十三邪内么魔小丑,苍须老怪尚自不敌少爷,你还自夸什么海口。”

  大凉铁佛闻言,只骇得心神欲飞,心想:“苍须老怪听说伤在一个怪少年手下,俺只道传闻失实,看来这酸丁所说必有几分可信,俺不如用上铁袖劲力试试,暗藏玄阴指法,侥幸而中也未可知,别为他大言所唬。”当下也不再说,阴侧恻地低声狞笑,陡地惊天大吼一声,身形猛出,大袖离谢云岳面前一尺处蓦地挥起,袖内藏掌,中指凸出,就往乳中穴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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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岳前次在周维城家中与苍须怪叟对敌时,突然施出轩辕十八解独门点穴,是乘其不备,攻其无防,故而得心应手,固然「轩辕十八解」及「弥勒神功」两种是天下罕有的绝学,但自己实在是名头太大,连番施出,若被人认得出历,易后父亲仇家的警觉,或群施围袭,或潜匿无踪,岂不令自己愿望成空?这半年来江湖经验渐渐增多,只觉江湖道上荆棘重重,有道是树大招风,只要你做下广芝麻大的事情,直到传遍遇遐迩,自己的行踪,就被暗暗监视,如此即就是自己武学盖世,也难防暗算。
  
  再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人才辈出,自己这一点实学,也算不了什么,何况一物尚有一物克制,更觉盛世难继,于是决定把这「轩辕十八解」、「弥勒神功十四式」,深藏不露,非至性命悠关处,不予施展。暗中主意才一打定,即见大凉铁佛欺身猛上,双袖卷起一片狂风巨飓望胸前袭到,他微微的一笑,用「玄天七星步」晃在大凉铁佛身后,右掌以「伏虎金刚掌」用上十成真力,印在大凉佛后胸。

  大凉铁佛心中打下了好算盘,凭佛爷数十年修为铁袖劲功,及玄阴毒指,并下并施,看酸丁怎样逃命,哪知袖中「玄阴毒指」伸出时,只见面前一花,酸丁已失去踪影,自己袖风及指力都已用出十二成真力,身形俯窜回撤不及,即知不好,但仍自持浑身气功,凝成铁躯,即就换上一掌,也可无妨,岂料大谬不然,猛觉胸后一震。有如铁锤撞上,蹬蹬蹬冲出三步,只觉眼冒万点金星,胸口血翻,他吸了一口气,施出「千斤坠」身法,硬硬才将冲出之势收住,但他那铁袖劲风可把傅六官门前一方土墙震倒塌下,巨声大作,灰土漫天,烟雾尘中傅六官祖孙三人已自飞窜而出。

  大凉铁佛一眼看见傅六官祖孙三人留了来,脑中闪过一丝恶毒念头,心想:“若不是今日为着你这老儿,佛爷哪会来此受酸丁一掌,眼看酸丁身法奇快,逃走无望,佛爷何不先出手制住这娃儿,以此要挟,那么佛爷及紫煞神就可安然而退。”

  青儿正拿着一对判官笔,满面惊讶之容,就要由大凉铁佛身旁溜过,大凉铁佛乘此时机,右手三指疾出,才一运气陡觉右臂酸麻如脱,胸口阵阵剧疼,疼得发颤,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心知酸丁这一掌恶毒得紧,全身功力均被震散,此后若是不死,就如同废人二样,不由凄惨地长叹了一口气,手臂缓缓垂下,两道目光转为呆滞,步履歪斜,倚在塌落的木梁条边,呆木立着。紫脸老者乍见傅六官窜出,神色大变,当时一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窜逃。

  原来紫脸老者为紫煞神巨光,与博六官一年前共事洛阳一家缥局。巨光为人习性阴狡,后来不知为着什么事,与傅六官闹翻,两人同时离开镖局,其后也曾偶然相逢,但他们都如陌路不相识,这次紫煞神所以来此,意在趁他之危,因而为他听杨山二鸟说,傅六官中了红砂毒掌,咳喘得很厉害,根本不能与旁人动手,在镖局时,傅六官身手比较他高得太多,这时却见傅六官窜出,哪有半点病态,他良知未泯羞见故人,是以反身图逃。

  不意他在回身后窜时,被谢云岳举掌一撩,紫煞神身形被撩回落在青儿面前,青儿以为紫煞神要向自己下手,旋风般撤出两步,一对判官笔如飞地插在紫煞神胸口,鲜血们汩汩流出。傅六官不想紫煞神为自己稚龄孙儿杀死,黯然一叹,鼻子微哼了青儿一声。青儿小脸一红,分辩道:“爷爷,这是他自己要碰上判官笔嘛,可怨不得青儿啊。”

  傅六官听说,不由转笑了,说:“爷爷又不是瞎子,什么事还看不清楚,下次不要胡乱动手。”

  谢云岳笑道:“青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机警,将来一定了不起,傅大侠你责怪他做甚。”说着把紫煞神与大凉铁佛两具尸体抛在户内,原来大凉铁佛支在木梁上,已是心脉震断,死去多时。

  谢云岳又道:“傅大侠,我看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你们不如就此离去,有没有什么朋友家中可以寄往?”

  傅六官想想也是,慨然道:“只有迁住昌平赛华陀家中,婉儿,我们收拾紧要物件,早点动身。”两人匆匆入内。

  本来傅大官寓所就在街头隘口,何以大白天里不被人察觉,只为被参天古树隐蔽,又两次出事时,正将没有线人经过,不然惊动地方,可就有点麻烦。稍刻,傅六官及婉儿携着几个包袱走出,在后园牵来两匹骡子,谢云岳笑道:“你们祖孙三人分乘两骑,恰好不过,快走吧。”

  青儿睁着一双秀目,奇怪道:“言哥哥,那么你呢?”神情似无限关注的样子。

  谢云岳不禁一笑:“言哥哥自信脚程不比你们那四条腿为差,不过路上我们不可能相见。”

  青儿听说,不禁大急道:“言哥哥,你就这么离开我青儿么。”

  谢云岳用手抚摸青儿秀发,心中甚是感动,黯然说道:“青儿,你乖乖地听爷爷及姊姊的话,勤习言哥哥教的你一点武学,言哥哥现在有急事,两年之内我一定去昌平看你。”说着,伸手往自已的包袱中取出一锭赤金,递给青儿,说道:“这个送给你买果子吃吧。”

  哪知青儿推辞不受,连说不要,谢云岳面色一沉道:“青儿,你不收下,言哥哥是要生气了。”
  
  青儿这才收下,鼻中一酸,眼泪就要滚了下来,婉姑娘也是眼圈微红,傅六官也不禁伤感,谢云岳沉着睑催他们上骑。眼看着他们走远后,回身双掌一推,傅大官原居轰隆塌下,再驰离二十里铺,一路暗中跟随傅六官一行三人身后,一直护送抵京,才撒手不管。
  
  

  芦沟晓月,为燕京八景之一,桥本建自辽金,址在京兆宛平县,桥长六百六十尺,凡十有一孔,共百十四柱,柱下各伏一狮,镌刻十分精巧,狮体有毛,毛中隐有小狮,游者数小狮之多寡,往往不易明了,千百年来,没有人能知狮之确数,而石狮形状,百无一问,幅广二十六尺,跨永定河,每当黄河泛滥时,波涛汹涌挟着万吨泥沙滚滚而下,但在平时河水鸣咽,一钩新月斜挂柳梢,晨风飘拂,立在桥上,见些河山壮丽、心胸开阔,令人不禁为之寄情思古,多少古今诗人墨客,题诗唱赋。

  晨跟初上,甫曙光时,谢云岳即望芦沟桥奔来,桥上已是车磷磷,马萧萧,一踏上桥端,就听二人大笑道:“三弟真是信人,一早就来了。”谢云岳抬头望清楚了,不禁得大喜颜开,原来是乾坤手雷啸天,身后立着九指神丐苍玺。

  三人怕招人眼目,同去宛平一家小客栈歇足,互道衷曲,谈了一会,谢云岳忽笑问雷啸天道:“二哥,高邮湖畔,三手蜈蚣伏令铎之死,是不是你的杰作?”

  雷啸天眨眨眼笑道:“你猜是不是,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可作,后来想想,觉得大为不妥,深恐旁人假借名义,行凶作案,对贤弟报仇之事,大有阻碍,来京后,多方打听,当年暗袭谢伯父之人多达九十多人,经愚兄查出有三人落在关外千山帮中,「千山俗名长白山,不过千山是一条通俗山脉名称」。首领为白山一鹤宫天丹,此人是一义簿云天的人物,并不为恶,你可大去辽宁许家庄地方,伺机查出才可,不然被惊动逃匿,又要多费好多手脚,照我想法不如对当年暗袭谢伯父之人逐个击破。易收其功,我与大哥今着重调查敌踪你向仇家下手,如何?”

  谢云岳大喜,接着问乾坤手雷啸天抵京后,办好了事没有,雷啸天点点首,笑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为九门提督衙门总捕头方杰是愚兄多年知交,职司所限,做事未免太过于极端,得罪了太多江湖朋友,在五十大庆酒宴时,寓中失窃,竟将九门提督赏赐他的一付唐猊宝甲偷去,本当他可以暗访来踪去迹,不过贼人偷取去,也太过于开玩笑了,竟当众投柬,于是都城传遍。这事发生将近有大半年了,方杰知这是存心羞辱他的名头,并没有真意想夺取宝甲,在出事时,他就派人寻找踪迹,请愚兄来京,因为愚兄眼皮子宽,人缘广,因友及友,总可找出一点端倪,无奈愚兄有如脱辔之马,萍踪无定,五月后,在三湘地面才得悉这事,方杰在这期中,每月明查暗访,始终找不出一点头绪,搞得形容枯樵,长吁短叹,几乎差事也丢了,愚兄一来……”

  谢云岳接口笑道:“二哥一到,就查出来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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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啸天抚掌哈哈大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不是遇见了大哥,事情岂有这样顺利解决。”

  谢云岳惊疑地望了苍玺一眼,便道:“此事有将何说?”

  苍玺望着雷啸天笑道:“你说得不明不白,三弟以为我这老不死的讨饭讨得不够,还与偷人东西咧。”

  谢云岳红着一张脸,怒道:“大哥,你跟二哥两人无独有偶,嘴皮子不损人不行似的。”

  苍玺呵呵直笑,雷啸天眨着眼道:“三弟,我可没损你呀。”接着笑说下去:“愚兄来京后,一连七日都未查出一点眉目,到第八日头上,愚兄到东岳庙游玩,遇见大哥,愚兄还未认出是他,他竟找上来自我介绍,对三弟大事赞誉,不是大哥提起,我做二哥的事先未知你还精歧黄之术,愚兄倒有个好主意,三弟事了后,不如就在这京城挂牌行医,包可名动公卿,雪花花的银子似水一般涌进…”

  
谢云岳瞪了雷啸天一眼,笑道:“二哥,你不说正事,是不是要小弟施出分筋错骨手对付你。”说着手一扬。

  雷啸天慌得闪出了三步,连说:“三弟,我这话可没损你,罢罢罢,我说正事要紧,与大哥谈及此事,大哥说他有办法,同回丐帮分堂,追问门下可有人看见此事发生经过没有,因为大凡京中达官贵人之家有喜庆时,就不离群丐群集,出事时,丐帮有三人亲眼得见五条黑影越屋面出,观其身形好似都城五鼠模样,之后,愚兄与大哥找上五鼠隐踪之处,直言其故,五鼠尚不招认是他们所为,被大哥「金刚散掌」力劈横梁当场震住,经愚兄晓以大义,若不献出,这北九省将无他们立足之地。只要唐猊宝甲拿出来,保证决不追究,以后也决不会向你们故意找麻烦,五鼠这才取出,愚兄送回方杰家中,一场大事就此风平浪静。第二天,大哥在分堂设宴款待部城五鼠,席间无意谈起令尊之事,五鼠说出他们先师谈及当年暗袭令尊之人,多达九十余位,其中三人现匿藏千山帮中,但三人是谁,他们也不知。”谢云岳长揖到地,谢了又谢。

  雷啸天大笑道:“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讲,我还忘记了向贤弟道喜呢。”

  谢云岳俊面绯红,说道:“大仇未报,何以为家,有什么可以喜的,小弟即刻赶往沧州,见过岳丈后,再去许家屯怎样?”

  雷啸天略一沉吟,笑道:“贤弟,你不想观光北京么?”

  苍玺笑着接口道:“人家两个花不溜丢媳妇还在沧州等候,有什么心绪来伴你去玩,算了我们走吧。”

  谢云岳面上又是一红。三人来在沧州赵康九家中,云龙三现陶祝三、飞云手吴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金面悟空侯履冰,及赵莲珠,周月娥等人都在前两天到达沧州,诸人见面,喜不自胜。赵康九一见未过门的女婿谢云岳人才出众,不禁暗暗代其爱女赵莲珠心喜,但自己染有严重气喘,不能起床。

  九指神丐苍玺笑道:“赵老儿,你不知你的乘龙快婿是个歧黄圣手吗,包你不出三天,依旧生龙活虎一样。”赵康九不禁凝着双目向谢云岳打量,竟似不相信。

  谢云岳面红红地走近,坐在床前,扶赵康九寸脉,一面详问病情,提笔处下两帖药方:一帖内服,一帖研成药末外敷,又用金针午末两时打上九针,几天之后,喘疾霍然而愈。周赵两位姑娘芳心中,流露出欢欣,自傲——对未过门的夫婿他。
  
  
  
  这夜谢云岳自然不会寂寞,赵莲珠和周月娥不避嫌疑,公然与他同宿同息,大家也都知道是迟早的事,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而谢云岳只能沧州小住五日,然后就要与众人分手,单骑北上长白山,所以他也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赵莲珠娇笑道:“云哥哥,你有没有想我们?”
  
  谢云岳笑道:“怎么能不想?”
  
  周月娥娇笑着道:“我才不相信呢?”她一笑起来,胸前的玉峰自然的抖动,谢云岳哪经得起如此挑逗,这一来使得他更无法忍受这几天来的空虚。

  谢云岳伸手将周月娥紧紧的抱着,周月娥被他握住了足踝,她格格地笑了起来。谢云岳伸出手指,在她的脚底,轻轻地搔了一下,她的身子绻缩着,而且两脚不停的乱踢。当她身子缩成一团的时候,她那两条粉光细致而修长的玉腿,几乎全露在外面了,两腿之间更是若隐若现。

  谢云岳看在眼里,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她光滑柔嫩的大腿上,轻轻地上下不停的滑动着。周月娥发出的笑声,更是荡人心魄。她的身子扭动着,像是想躲避谢云岳手指的轻抚。但是从她那媚人的笑声听来,她又像是享受着谢云岳的轻抚,又似在等待着什么的来临。

  谢云岳的手指,此时停了下来,停在周月娥的身上。周月娥也停止了笑声,她的俏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色。她在急速地喘着气,随着她的喘气,她那饱满的胸脯,和她那柔软的小腹,在迅速地起伏着。这时周月娥握住谢云岳的手腕,腻声腻气地说:“云哥哥……你……看我怎样……”

  谢云岳笑着说:“现在看来,你是个顽皮的女孩子。”他的手又向上移动,滑过了周月娥柔软滑腴的腹际,来到她那极富弹性的胸脯而停了下来。

  谢云岳一只手不停的忙于双峰之间,另一之手则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周月娥此时已忍不住地发出低吟的声来,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泛出了一股水汪汪的神采。她纤细的手指,一颗又一颗地解开谢云岳的衣钮。这时谢云岳双手一伸抱住了周月娥,对着她的嘴就吻了起来。

  周月娥把嘴张开,伸出舌尖给他吸允,谢云岳吻得很热烈,也很有技巧,边吻还边抚摸着她的全身。周月娥被她摸得口中「嗯」、「嗯」地哼着,只得用她身子上上下下突出之处去刺激他、摩擦他,并且用一种迷迷糊糊的鼻音来表示她的需求。

  这一来,谢云岳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的畅美起来,他的一只手,变得更放肆了。他把周月娥的上衣解了开来,粉红色绣花的肚兜露了出来。粉团似的肉球,透着幽香,露出白晰的肤光。他的手向肚兜内钻进去,紧握着那对温香丰满而又有弹性的乳房。

  “唔……”周月娥快速地去捉住他的手,媚眼不断地眨动着说:“轻点,会被你捉破的。”
  
  谢云岳听她一讲觉得自己也太用力了。随后他松开了手,脱去她的外衣,解下了那粉红色的肚兜,那对青春的乳球便幌汤在她的眼前。这两个乳球,不但大、圆,而且挺胀的,弹性其佳,乳晕绯红,乳蒂细小如红豆。肉是白里透红,感觉是极为敏感的。

  谢云岳屈下身去用嘴对着奶头就吮了起来,周月娥感到一阵热流,传遍了全身,并且把胸脯向他挺了过去。谢云岳吮着一个奶头,一手摸着另外一个,又揉又捏的。周月娥感到全身酥嘛,人也觉得有点轻飘飘的。此时谢云岳如获奇珍异宝,既入宝山,哪能让空手而回呢。

  他揉捏着那丰满的肉球,另一只手又去力争下游,他缓慢而又节奏地滑进,滑过了小腹,揉着一个暖融融的贲起地带。周月娥那双修长的玉腿,此时更加无所适从了,她蹬着腿摇摆不定,一双鞋早已踢开了。谢云岳的动作更加剧烈,急如星火,连拖带拉的便将她的裙子给脱了下来,现在她身上仅剩下那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裤了。
  
  周月娥她全身都露了出来,身上的皮肤白中透着红润,细嫩无比,一双修长的玉腿均匀而又柔润。白色的透明亵裤,紧紧地裹着肥厚的肉丘,阴户也能看得清楚,真叫人着迷,也令人血脉通胀。谢云岳看在眼里,想在心头。这餐美食,必得好好地享受它一番,才不辜负了造物者的这美好杰作。

  谢云岳迫不急待第一把抱着她往床上一放,周月娥也趁势地向床上一倒躺了下来。她心房在急速地跳动着,脸上浮现着红滑的色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是在渴求什么似的直望着谢云岳。他那熟练的手法,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他那身上仅有的障碍物。周月娥娇羞地一只手围在胸前,另一只手掩着她那长满芳草的私家小园圃。

  谢云岳把自己身上物解了下来,变成了伊甸园中的亚当,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坚实健壮的肌肉。谢云岳除去身上物之后,便将那结实的身子偎过去,他轻轻拿开周月娥的手,眼光像给磁铁吸住了。

  “月娥妹妹,你的身材真美,即使吹毛求疵也找不出一丝儿缺点来。”

  周月娥摸摸他的脸颊,妮声问:“你说什么?”

  “吹毛求疵。”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立即将手拿开,「咭」的笑着说:“你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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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岳这回可看清楚了,他眼前一黑,一座比美原始森林的奇景,黑压压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小腹下面的小丘在茂密的森林中高挺着。又长又黑的阴毛完全覆盖着,只见黑黑的一大片。眼前所及,立即触发了他疾进探险的冲动。他的手开始搜索了,这时周月娥忍不住地把腰乱扭。

  谢云岳的手非常刁钻,他寻向小丘缺口的润泽处,同时还欲行又止的,把周月娥逗得嘴乾舌燥,不其然地闷哼出来。渐渐,他手所到之处,尽是湿淋淋的,滑润润的,小丘中不停地渗出泉水来,而且越来越多。

  “嗳……云哥哥……你快不要这样又揉又捏的……”周月娥气咻咻地扳着他的肩呻吟着。

  “为什么?”谢云岳明知故问。

  “你……这样又揉又捏的我好难受……又酥又痒的真快受不了……人家全身都软了……”

  “那表示搔到痒处了,是不是?”

  “唔……你这个捉狭鬼……”周月娥不得不将她那两骗灼热的嘴唇迎了过去。

  当四唇再黏在一块时,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着,又软又滑的舌头吐入了他的口中,他吮得异常的贪婪。周月娥的腰儿,也起劲的扭了起来。谢云岳的手指,这时更加重了力道。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颤抖着。真的,她这时被逗得全身都软了,软得好像最后一丝气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是在她滑腻的玉腿内侧,淫水如泉般地泻了下来。谢云岳这时也欲火高涨,他用力地贴紧她。她那凹凸分明的胴体,不断地给予他奇妙的反应。他的一双手早已绕到她的腰后,牢牢地抱着她那更富有弹力的丰臀。她的淫水流的好多,就连臀部也湿了一大片。

  “哟……我的……好哥哥……我……”到了这紧张的时刻,软弱无力的周月娥,也变得非常心急。

  她非急不可的,只因她着实被谢云岳挑逗得酥痒难耐,她此时多么需要她那坚实的劲力来充实自己。于是她的手也开始在搜索着,而且显得比谢云岳更为热情、更为急迫。当她的玉掌握住了谢云岳那根火热热、硬得如铁棒的宝贝时,口中不自觉地「喔」了一声。

  她一腿搁起,另一腿刚抬了起来,压在他的腰间,摆出了非常诱人的姿势。谢云岳再也忍不住了,将她紧紧地搂着。周月娥这时不再将那玉乳在他胸前乱碰,同时将那手中的大宝贝引导进入她那奇特的迷魂洞内。谢云岳一个快速大翻身,将身体重重地压在周月娥的胴体上,他占有了奇妙的温馨世界。

  “啊……好舒服……”周月娥也被谢云岳带进了一个奥秘的快乐天地。

  那根七八寸长的大宝贝,此时已完完全全地进入她那奇妙的小穴洞中。周月娥搔痒难耐的小穴如久旱逢甘霖,渴望了好久,总算苦尽甘来,被他插得充实快感无比。谢云岳何尝不是一样,这些天来的空虚,现在得好好的发泄了。他奋勇地前进着,深深的冲击。

  谢云岳是此道高手,将她引至最后关头之后,再来个大进击,才能收到事半功倍,岂不百战百胜。在一阵急抽猛插之后,更把她的纤腰环抱抬起,亦发使他能得心应手,下下直抵花心,招招辛辣。周月娥气喘着,两眼露出极为悦快的光芒。

  周月娥断断续续地说:“你……真是个……男人中得男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来感激你才好……”

  谢云岳得意的说:“啊……妹妹……你快活吧……快活……就尽管大声地叫出来……我会使你得到最大的满足……”

  她已被插得心花怒放,脸上现出非常销魂的表情。周月娥这时也不甘示弱的将丰腿挺耸了起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但她没有叫。不过从她那迷惘混浊的呻吟声浪听来,比之浪呼的叫声,更加的能让人神魂颠倒,这可从她的表情及谢云岳的劲道上看出来。

  谢云岳这时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周月娥的纤腰搂得紧紧的,似乎非将她的腰肢折断不可地埋头苦干着。而她的一双玉腿,更是摆动着出神入化。时而搁起,时而紧缠着他的腰际。逼得谢云岳气喘不止,一身是汗。周月娥这时也俏皮地学着他的口吻说:“你快活……就尽管放出来吧……”

  “噢。”谢云岳似怕回答她也会耗费体力,只轻应了一声。

  他的身子拼命地起伏,狠劲地猛干,他狂了起来了。那份雄刚,那份热力,那一种生命的急激脉搏,直透入了周月娥的心扉,而且是继续不断。周月娥不禁「咿咿!唔唔」呻吟着,  她的玉手,紧抓着谢云岳雄厚的背肌。

  周月娥再也禁不住了:“快……云哥哥……快……唔……好好……再深些……啊……求求你……用力点……唔……嗳唷……好舒服……唔……花心……好舒服……啊……我……快……快……嗯……”她又叫又哼的,快活的真想死去,臀下的淫水像泉水般的大量地泻了出来,谢云岳给予她如此强烈的快感。

  谢云岳越战越勇,似乎不给她有喘气的机会,周月娥越叫越能使他感到刺激兴奋。当他全力冲刺时,周月娥那块最幼最嫩的肉体也被他牵引、带动、排挤,彷佛是依附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

  周月娥的身子随着谢云岳的冲击而起伏,她的纤腰就快被折断了,双腿缩至他的肩上,媚眼如丝地叫着:“嗳腰……喔……我……穴内又酥又痒的……啊……用力点……干死我吧……嗳……乐死我了……快……再给我更多的满足……啊……唔……好……好美……舒……舒服死了……嗳……我整个人都给了你了……嗯……”

  谢云岳兴奋得抬起周月娥的大美臀,他急喘着叫:“是的……你已全部把我给吞下了……连根都不见了,一杆到底……我要穿裂你得小穴……”他边喘着边说,同时用尽全身力量猛干着,似乎真想干裂它才肯罢休。

  然而在周月娥听起来,不但不觉得可怕,却感到有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她也叫着:“那你就狠狠地干我吧。”她快感无比地咬牙切齿,不自禁地用指尖扣弄着他那结实的肌背。

  “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你能感到快乐,用什么方法对付我都可以,那怕被你弄死了我也甘心。”

  谢云岳的一双手把她滑溜溜的肥臀再次撑起,七八寸长的宝贝,快而很地插了进去,紧抵着花心,用尽全身的力量,又磨又搓着。这一招,周月娥真有窒息的感觉,她既舒服、又难过。只因他此时的确太强了、太拼命了,犹如欲将她置于死地。

  打从穴内深处,感到有一阵阵痒痒麻麻的电流,正在迅速地传遍她的全身,而且越来越强她死紧地勾住他的颈子,在谢云岳的耳边浪叫着:“云哥哥……我快受不了……我快疯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唔……快……再给我最后的冲刺……我要……我还要……啊……我不行了……”周月娥一阵怪叫。

  谢云岳又迅速地把舌尖深入她那呻吟的口中,舔着她的舌、舔她的唇,然后在她的颈间停了下来。他手中捏得更用力。而胸膛,却是用力地压住她那对丰满的双乳,疯狂般地摩擦扭弄不停周月娥此时半昏迷似的,像浸泡在一池温水中。

  水,更多的水。湿黏的水,已流满了床单。这些水,一受到他的冲击压力,便发出怪异而有节奏的声音来,潺潺的,唧唧的。谢云岳的毛发也湿淋淋的沾满了水,而纠结在一起。这时他仍然重重地撞击着她,整张床,被摇摆得像随时都会塌坍似的。

  “云哥哥……我不行了……”周月娥迷糊昏厥中嚷出了这一声来,她全身颤抖着,忽然把身子挺了起来,紧紧地把那可爱的家伙藏在她那迷人的深渊中。

  急喘的声音,充斥了双方的耳鼓。周月娥疲倦欲死,她高潮竟来了三次。这时她全身上下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了。她四肢摊成一个「大」字形,她实在太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云哥哥,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你去找莲姐姐吧。”

  谢云岳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同时腰间也觉得有点酸痛,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于是他转移了阵地。
  
  
  
  不一会儿,谢云岳已经和赵莲珠紧紧地缠抱在一起,彷佛凝成一块。谢云岳撑起他的身子,赵莲珠则用那细嫩的玉指,轻轻的在谢云岳那壮实的胸肌来回不断地抚摸着。她在微微地笑着,一面腻声道:“云哥哥,你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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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莲珠一双玉手紧紧地拥住了谢云岳,将那饱满的胴体,用力压向谢云岳结实的胸膛,同时她还在缓缓地扭动着身子,这样好使谢云岳的胸膛摩擦她的身子更为着实。谢云岳搂着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和他贴的更紧,赵莲珠的身子,虽然被谢云岳抱得紧紧的,但是她还是像蛇般地扭动起来。全身都和她那柔软丰腴的肌肤相接触,尤其是小腹以下更为敏感,谢云岳的身子也禁不住地发起热来。

  赵莲珠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分开又并合,脸部和脸部肌肤的摩擦,形成一阵奇妙至极的感觉,那种感觉使得谢云岳又迅速地兴奋起来。谢云岳将手抱紧她的臂弯,将她那一双晶莹美丽、雪白迷人的玉臂,高高的举了起来。谢云岳兴奋地将赵莲珠重重的压了下去,赵莲珠发出一声尖叫,那是快乐的尖叫声。

  赵莲珠的肉体,是那么晶莹、丰满,就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样,那么的光洁、明亮,全身上下无不充满着性的佻逗。她那双雪白的玉腿,缠在谢云岳的身上,他们又都浸在快乐之中。

  “嗳哟……云哥哥呀……”迷醉的低叹声中,她又开始有充实,她正被男性坚强的武器所涨满。

  谢云岳缓慢而又带着几许粗犷气息的节奏,拍击着她,渐渐地又带引着她进入神妙的世界。赵莲珠急切地将腰臀抬高,离开了床褥上的那团水渍,两腿之间分合适当,正准备在战个痛快。她不仅在狂叫,而且力拼着,似乎完全恢复了体力,他在接受着她的反击。

  这时,赵莲珠胸际间像是两团燃烧着的火球,不停地在抖动着,引燃了他熊熊的玉火,逐渐地扩散到他的全身。他配合着赵莲珠活跃的迎送,给予她更勇猛、更刚烈、更彻底,而且也更为冲实的撞击。她感到要窒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双粉腿在轻抖,酥融的花蕊里,像遭熊熊火炎灼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那处汤涵回旋着。赵莲珠千万个毛孔在冒着热气。她像飓风肆虐下的海洋,掀起千层的海浪,她终于忍不住地浪叫了。

  “云哥哥……嗳腰……我……我真的要死了……嗳……你……钻……又旋又钻的……唔……好……好舒服……啊……太美了……快……快……痒呀……穴内好痒呀……用劲点……好……好舒服……”

  赵莲珠全身热烘烘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淫声浪叫中,不停地从她喉中传来。她觉得在她饥渴的小嘴深处有着虫爬、蚁咬般似的,既舒服又难受,淙淙的淫水,涌得更急。赵莲珠的腰肢在不断地挪腾,闪扭。谢云岳一脸通红,在他盘骨以下,简直像一做电磨,不停的磨转,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有劲,但偶而也有个急抽猛插。

  赵莲珠被他这一招,干得真是死去活来。只见她双唇一张一合的,满头乌黑的散发,随着她的头左右摆动个不停,肥美的丰臀更是忽而左右忽而上下密切的迎合着。赵莲珠此时已置身于欲仙欲死的境界,身心畅美的难以形容。

  “嗳……我……我会乐死了……喔……又酥又痒的……穴心……好痒……唔……水……水又出来了……啊……云哥哥……你……”她竟叫不出来了,只是不停的传来含糊不清的呓语。在迷惘中,她全身起了阵阵的颤抖。

  谢云岳在喘息着,但他仍在做强而有力的冲击,汹涌的浪潮,继续高涨、扩散、泛滥,已经把赵莲珠冲激得魂飞魄散。打从最神秘的核心底开始,直到乌黑的芳草地带,以至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着,不可遏止的抽搐着。她通红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张着那松弛的小嘴在低吟着。她的声音是沙哑的,有气无力的,那种表情使人看了又发又怜恨不得干死她。

  “啊……你真是令人受不了了……”谢云岳也喘着叫着:“莲珠妹妹,我可要好好地干你一场。”

  “噢……你……”赵莲珠上气不接下气,她软化的胴体又渐渐蠕动、辗转,双手也再缓缓的从他的身上徘徊了起来。

  谢云岳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两只手在抚摸着他怀下这具凹凸不平,每一寸肌肤都紧缩起来的丰满胴体。尤其当他的手触及她那湿淋淋,肥嫩嫩的小丘时,他确有着难忍的兴奋,丝毫未觉得劳累:“莲珠妹妹,你简直是个活火山,你都快把我给熔化了。”他吻着她的颈项,一股热气直透她的敏感的毛管去。

  赵莲珠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忙迫地贴紧他,更把她那挺耸的双乳朝他挺去,摩擦着、旋转着,以期能获得更多的快感。又是一阵浪潮的来临,她娇喘咻咻的又把一双粉腿缠上他起伏不定的腰背上。当谢云岳用他那的舌头,揩着赵莲珠颤震的肉球之际,赵莲珠小腹同时又感到一阵强劲的节奏在展开,渐渐地扩散便及她那最销魂的底层。

  这时,他真的疯狂起来了。他,弓着腰,汗珠沿着脸颊直滚而下,气息越来越急促。赵莲珠怜惜着、温柔地、也是无限眷恋地揉着他汗腻的颈子,一双媚眼透着柔光。

  “云哥哥……我……我好感激你……”

  “我……爱你……”赵莲珠情不自禁地,死紧地搂着谢云岳。

  谢云岳此时伏动得更快,而且也更有节奏,冲刺得更急,似狂风、似骤雨。赵莲珠终于又忍不住传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云哥哥……你真强……哎唷……啊……啊……我挡不住你……唔……我……受不了……受不了……又酥又痒的……啊……啊……”她口中虽是这样叫着,但实际上,她正是给搔到最痒之处,那是多么的销魂啊。

  “嗳哟……”赵莲珠似进入了神仙的世界,她再也无法抑制心坎里的快乐,她咬牙切齿地浪呼急叫着。在这高潮迭起的时刻,她那长满芳草的小园地内,已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那种变化,正是造物者赋予女人们用来摧坚拙锐的本领,造物者真是设想太周到了。因而,谢云岳只觉得身陷于一个吸盘里,他禁不住魂出九霄,欲仙欲死。

  这时候,赵莲珠像只章鱼似地的缠紧着他,嘴中一直胡言乱语的不停地哼着。那吸盘底层,正在吸吮、回旋,再抵磨、吸放。她狂性大发般的,狠狠地一连咬了他几口。谢云岳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似不觉得痛的,在做拼命地攻击,要拼出他最后的一分气力。

  当两人战火正烈的时候,赵莲珠火辣辣地只想爆炸。她,正面临着痛快地解脱。一时之间满室春色,空气为之震汤,气流回旋。忽而,谢云岳暗叫一声,他那强而有力的身体,刺透了赵莲珠的热营地。终于在赵莲珠高潮来临,全身上下颤抖不停之际,谢云岳也禁不住的集中火力对准目标发射出去。

  两人死紧地拥抱着,赵莲珠所得到的快乐,一定比谢云岳更甚。因为她不但发出荡魂落魄的呻吟声,而且她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着。那是一种自然的颤抖,如果不是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极度的快感所冲击,她是不会那样有节奏地抖动她那晶莹的胴体的。

  这时赵莲珠半张着口,在她的口中,喷出芳香迷人的灼热的气息来,而且不断地发出她那直钻入人心底深处的低吟声。今天赵莲珠可真是享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仙境之游,也许太劳累了,他们都需歇睡片刻。

  

  谢云岳睡了许久,当他睁开眼来时,他看到窗外,是一片朦胧的晨曦。而此时,除了各种的鸟鸣声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谢云岳垂下眼,赵莲珠仍在他的怀中沈睡,而周月娥睡在自己身后。赵莲珠雪白丰满的娇躯,简直就像一头小白羊一样,谢云岳不停地在她美好的胴体扫视着,然后轻轻地在她胸前,推了一下。这一推使得赵莲珠转了一个身,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在她胸前摊开。谁知两条手臂,微微分开来,那是一具发出诱惑力的娇躯,而且胸前还不断地起伏着。谢云岳只看了她一眼,喉际不禁地又有点发颤。
  
  此时赵莲珠睁开了媚眼,发出了「唔」一声。她双手反按在床上,慢慢地挺起胸来,那是个极其诱人的姿势,使她饱满的胸脯,更形高张。她那白玉般的双峰,高高的挺耸着,而且在微微的颤动着,艳红色的乳尖为之一亮。

  要抵抗那样的诱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抬起头望向赵莲珠的时候,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莲珠这时候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一个男人不心动的。她仍然躺在床上,但是她的一双玉腿却是高高的举着。

  当谢云岳转头向她望来时,她用她那纤细洁白的玉指,拉住了她的腿弯,她将整个玉体上最动人的一部份,完全呈现在谢云岳的眼前。而她那如蛇一样地细腰,则在轻轻地摆动扭闪着,丰腴白嫩的双手,也随之在摆动着。谢云岳只感觉到她整个人,像是一盆火,一盆可以将任何男人熔化的火。

  赵莲珠的双手之中,充满了媚意,她发出声音,是如此甜腻、如此悦耳:“云哥哥,来呀……”

  谢云岳突然发出一下含糊的呼叫声来,他向前冲了过去。一俯身,双手握住了赵莲珠纤细的足踝,将她的两条修长玉腿高举了起来,然后挺枪进穴,立即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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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歧黄称圣手龙藏虎稳环碧庄漫天风雪驱二叟 宴前话当年月皓星明九回阁惊魂飞魄弊三仇
      且话关外辽宁许家屯,这日来了一个中年文土,落在一家小客栈中,满口江南口音,第二日就在客栈门首贴上斗大招贴,自称俞云,大小方脉齐全,代人书信扎酬金和计,这招贴上书法,确是名家手笔,当地几个饱学宿儒见了,连声称赞不止。

  这许家屯地方,虽仅只两条大道,因地处海口,又当千山山脉入口处,成为皮毛参药集中地,却也十分热闹。每家每户都以厚厚的门帘挡着,一则避风,再也因为车辆马匹过境,会带起满天黄沙吹入户内,是以一年四季不撒。

  时当七月下旬,正是盛夏,但关外却一点都不令人感到酷暑燠热。俞云傍晚时分,总要去客栈不远左侧,一片小松林前,在一座拱石桥上立着,桥下一弯绿水,长满了芡实,圆叶在水中不住地飘动,松涛轻啸,夕阳衔山,红霞漫天,真个景如图画。俞云一人有时仰望云天,负手长立着,口中吟哦诗句,有时坐在桥上,凝视桥下流水,似是无限幽思。

  俞云在这家小客栈中,人缘倒搞得挺好的,上上下下见着他,有的称他大夫也有称作俞先生而不名,他总是笑口常开,逢人点头打招呼。头两天,求诊的人当然不多,慢慢的一天就有十来个,因为他银钱看得不重,遇上贫穷的病人,照常送诊处方,他开出的药方,无不灵验如神,慢慢地名头传开了,这许家屯周围百十里地,无人不知许家屯有一个俞先生。

  两月后一日,俞云在客栈柜房中,和老掌柜两人喝烧刀子,面前摆了三四个小菜,正在喝的起劲,忽闻店外起了几声马嘶,继之门帘一开,闪进三条虎背熊腰大汉,头上戴着宽边龙须草帽,其中有个年岁比较大的,大着喉咙嚷道:“老掌柜的这儿有个曾扶胖的俞云大夫么?

  老柜掌一见,登时哦了一声立起,笑道:“原来是孙当家来了,这位就是俞先生。”用手指了俞云一指,俞云缓缓立起问道:“请问阁下何事要找学生?”

  姓孙的大汉打量了俞云两眼,哈哈大笑道:“俞先生,你可走了运了,我们老当家的孙女患病,请你去瞧病,只要你本事真好,老当家—喜欢,白花花的银子赏下来,够你舒服一辈子。”说着,豪迈地又是一阵大笑。

  俞云却酸气冲天道:“医生有割股之心,无论贫富,一律看护,若为图财,学生万万不敢,只不知贵老当家宝庄何处,学生随后就来。”

  姓孙的大汉哈哈大笑道:“俞先生,想不到你会这么酸,我们老当家宫天丹,人称白山一鹤,住在长白山笔架峰,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你总该知道了,老当家遣俺孙开庭等三人,专程迎你进山,你说随后就到,我只问你怎么走法。”

  俞云才恍然道:“哎呀,原来是宫山主,学生真是三生有幸,孙当家请稍待,学生去收拾一点应用东西。”说着,转身走进屋内,匆匆又步了出来,身上加了一件狐皮大褂,手中拿着几本破旧医书。

  孙开庭笑道:“想不到俞先生还真是跑江湖的行家,山上奇寒风又大,比不上俺们练家子的还抗得住,俞先生你这文丝丝地,弱不禁风,不多穿点衣服,还没有见到病人自己反先病了,那不成,勾天人笑话啦。”说得同来二位及老掌柜都笑了。

  俞云自己也哈哈大笑道:“我们这一行医巫星卜串江湖的,就叫四海为家,这一点都不懂,哪配称江湖郎中?孙当家,您说是吧?”继又道:“老掌柜,相烦把学生屋门锁好,事了当再为相聚。”老掌柜连连应诺。

  俞云随着孙开庭三人走出了客栈,只见有四名壮汉抬着一架山兜,这种山兜只有关外才有,像个无顶轿子,不过它可背躺着,兜下铺得厚厚一层乌拉草,柔软温暖,俞云见了咋舌惊道:“学生坐这个上山,怕得紧咧。”

  孙开庭大笑道:“俞先生你怕这,干脆闭上眼睛,不就得了么。”

  俞云摇摇头,似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上了山兜躺着,四名壮汉一声吆喝,快步如飞的抬去。俞云坐在上面,很是平稳,只感觉到稍有起伏颠波,不禁暗暗点头道:“这四人训练有素,腿上功夫倒十分轻捷。”

  孙开庭三人乘骑在头里走去,一出许家屯不足五里,就到了干山入口,卡中就有人闪出,问道:“孙当家,俞先生请来了么?”

  孙开庭回道:“接过来啦,烦你传报总堂。”那人答应了一声“是。”又闪进卡内。孙开庭三人离鞍下骑,往前窜去,俞云山兜也随后赶着,忽然卡口那边飞起三支响箭,四山均起了回声,清澈悠亮。

  一进山,山势分外的陡削,仰面见人,云从脚起,孙开庭三人提纵术很是不错,只在山间小径跳跃起落,只苦了抬山兜的脚夫,哼哈连声,衣裤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身上,俞云尚不住的怪腔奇调,惊叫害怕。渐至半山,四外黑压压地,密林重莽,藤萝蛇虬,兽蟒虫豹不时出没,山风威力加强,呼啸怒吼声往耳旁掠过,沿途响箭冲霄而起,却不见半个人影出现。

  三个时辰过去,俞云等已轻置身在山顶走着,远远望去,高峰仍然积雪未化,一片白皑皑的天风扑面生寒,俞云双手拢着蜷在山兜内,高声呐喊道:“孙当家,还没到吗?快把学生冻死了。”

  孙开庭转面笑道:“俞先生,这不是到了吗,请你低头看看就知道了。”

  俞云本是半仰着的,闻言勉强坐直身子低头一看,却见谷底隐隐现出屋宇,却为树木枝叶遮蔽,不是穷极目力,是无法看出。这山谷天然是一方广阔盆地,怕不有屋宇千百间,千山派总堂设在此地,常人是万难发现。

  下山的时候,俞云只觉腾云驾雾似的,一颗心吊在口内,吓得面目变色,好容易到达平地,进入古木参天树林,才松了一口气,孙开庭回首见他面色灰白,吓成这个样子,不禁扬声大笑。山兜只在林间左转右弯,搞得俞云头昏脑胀,明明有路不走,反而朝无路径的方向行去,似为按着九宫八卦方位布置。

  走出林外,豁然开朗,面前呈现的是一片连绵屋宇,鸡犬相闻,炊烟绕绕四起,这是一个村庄的格式,谁也不会想到是强梁枭客聚集的所在。孙开庭三人在前疾行着,七拐八弯,来在一所气派很大的宅第前停着,那宅第被崇高的青砖围墙围住,八字门头高耸,重朱铁环,金松两个虎头,但是此门紧闭着,人们反而,从旁边侧门出入,门首虎气森森四个大汉亮刀把着,一见孙开庭来到,立时一个大汉飞跑入内,锣声响三响,朱漆大门隆隆开启,俞云知是主人以贵客之礼迎接于他,但见一位老人,年约七旬,率领着数人快步如飞地朝大门走来。

  俞云细细端详这老者长相,一张朱砂色的同字脸,须眉雪白,尤其是两道白眉长及耳须,宛然寿者之相,目光如电,心知来人长白干山山主宫天丹,俞云即一揖到地道:“学生俞云拜谒山主来迟,已是失礼,何劳山主亲身下降,死罪,死罪。”

  白山一鹤宫天丹呵呵一笑,晶亮的眸子闪电似地,打量喻云一眼道:“俞先生,好说,小孙女病势沉重,故而屈驾来此,一路而来,没有辛苦吧?”

  俞云又是一躬到地道:“哪里,哪里,救病如救火,还是请山主先带学生去看看令孙嫒吧。”

  宫天丹捋须一笑,肃客入内,俞云快步走着,只见好大一所宅院,院内奇松古柏,桂子飘香,花叶在山风里婆娑起舞,白石铺成一条小道,夹道十数巨枫,时正九月下旬,叶红似火,灿烂又绚丽,正象古人诗句:“停车坐爱霜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在那阳光照耀之下,晶红夺目,枝叶丛中,隐隐现出,崇楼奇阁,飞丹流檐,不亚于王侯所居。

  俞云被引进在一间书斋落坐,这间书室那象个绿林巨寇所有,简直是高人隐士才配居此。壁间挂得有多幅名家字画,琳琅满目,小厮献茶已毕,宫天丹即陪俞云走往内院去,这大宅子布局不凡,回廊九曲,琉璃水阁碧砂轩,仆妇如云,行行来在一间屋内,一个小女孩约在六七岁,昏睡床中,全身被绫被掩盖,只露出小脸庞,灰白无神。

  这屋内还有三人,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太太,凤目晶光闪烁,手扶一支乌黑油亮的鸠杖,另外是一个年约三旬的少妇,姿容艳丽,还有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端坐床上,一召见二人进内,即盈盈起立,宫天丹为俞云一一介绍,指着老太太道:“这是山妻。”

  俞云兜头一揖道:“学生俞云拜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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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天丹又指着少妇笑道:“这是小媳。”
  俞云又是一揖道:“学生俞云参见少夫人。”

  老太太笑道:“俞先生,不必多礼,就请看看小孙女的病吧。”

  俞云连声称是,侧坐床沿,用手一扶小女孩脉象,不禁点头晃脑,半晌,才立来正色说道:“其实都没有什么重病,原是一点小风邪引起寒热,大概是老山主老太太,和少夫人太疼爱之故,认是虚弱,施用参药补剂,以致将风邪逼凝体内,只观六脉沉数,里有结热,本可用祛热发汗之剂,一帖见效,却又为庸医所误,故而……”

  宫天丹本是看了小女孩依旧昏睡不醒,不由紧皱双眉,闻说没有什么重病,忧心大宽,又听为庸医所误,眉头又皱,急不择言问道:“有治么,俞先生?”

  俞云忙道:“有治,有治,学生保证不过三天,即可痊愈。”宫天丹等一听此言,不由欢欣,俞云向老夫人少夫人告辞趋出,同宫天丹回至书斋,俞云提笔凝思,半盏茶时分过去,才予下笔,处好一药方,递在老山主手中。

  宫天丹接过一瞧,啊一声,说道:“俞先生,你的字太好了,简直我平生少见。”俞云连声谦虚不止。

  这时陪着宫天丹一道迎接俞云的文人,一同近前趋看俞云处方,其中一位老者亦赞扬备至,说:“真个不错,比之名家手笔,亦不为少过。”

  宫天丹一双晶光四射的眸子又射向俞云身上,心里打定一个主意,此时言之还嫌过早,笑道:“小孙女能得痊愈,宫某必当重谢俞先生。”说着将方笺命小厮拿去传话,照方抓药。

  三天过去后,果然小女孩病体痊愈,宫天丹带来书斋,命叩谢俞云,俞云道声:“不敢。”一下抱起小女孩,亲了一亲,放下与宫天丹笑道:“此间事已了,学生要告辞下山了。”

  宫天丹笑了一笑道:“宫某尚有一事相求,且别忙先回许家屯,宫某心仰先生文采,拟请代教小孙女文课,并司文札,年酬束馅二千两,谅先生不致推却吧?”

  俞云闻说,怔了一怔,摇首道:“学生承老山主如此看重,荣幸之至,但是学生闲云野鹤已惯,想趁着有生之年,遍游天下,一睹山川文物之胜,此事看来,学生只有不恭了。”

  宫天丹不禁皱了皱眉道:“俞先生,宫某爱才心重,请万勿推辞,先生还是壮年,有的是时间游历名山大川,宫某只以三年为限,先生一非武林人士,再非我派门中人,三年中俞先生亦是自由之身,随意出入,决不羁縻限制;尚有我这环碧山庄人丁不少,疾病难免,先生也可施展神技造福人群。”说着,目光露出一片诚恳之色。

  俞云沉吟半晌,慨然道:“既是老山主如此看重,学生再推辞就未免矫情了,只是学生有一点下情陈述,学生性喜午睡,在这期间,不愿被人惊扰,愿山主破格准许。”

  宫天丹当即大笑道:“我道为了什么大事,这间书斋及厢房今后列为禁地,若无要事,不准任何人惊扰先生。”俞云大喜过望,又说须至许家屯一行,检收自己随身之物,最要紧的,还有几个病家待其竟功,宫天丹立时应允,并赠五百两白银,置办衣履。

  俞云回至许家屯,与客栈老掌柜齐书兴盘桓五日后,再度去环碧山庄。自此而后,俞云每日长居书斋,除了教那小女孩一点字文外,不是濡毫提词,风花雪月,就是饮酒品食酩酊大醉。偶而也出庄散步,眺赏山光水色。白山一鹤宫老庄主还真看重,赠他一面红羽令旗,任他出入,反正见他是个文人,这千山万壑,不是身负极好武功的人,决难飞越,所以慨然相赠,还遣了一个十二岁的小童叫品儿的,专门服侍他。

  这日,老山主孙女儿秀云,头上扎得两个冲天辫儿,跳跳蹦蹦的跑近书斋,见着俞云就叫道:“老师,我爸爸回来啦,带了很多糖果给我,爸爸听说是老师治好了我的病,他说想见见您,老师,我们走吧。”说着一双小手死拉活扯俞云衣裳,俞云呵呵笑着,牵着秀云趋进内院。

  厅内老庄主宫天丹不时发出雄浑的笑声,看见俞云走来,含笑立起,即道“小儿宫凌飞中原归来,闻听俞先生医术通神,孙女秀云为先生着手成春,要当面谢谢俞先生。”

  俞云一边来,即看见老山主身旁端坐一个中年人,方面大耳,英气非常,与老太太少夫人谈话,听说就向中年人抱拳施礼道:“学生拜见少庄主。”

  宫凌飞大笑地:“俞先生,咱们武林中人那用来这多俗礼,俺倒要首先谢谢先生呢。”

  俞云谦虚了几句,又向老夫人少夫人请了安,就要告辞退出,老山主一把留住,笑说在此吃了饭再走。一刹那间,丫环摆上了一桌精致酒宴,俞云坐在侧首,一面吃,一面谈着,宫凌飞与老山主郑重说道:“孩儿从江南回来,就听说我们当年的仇家霍山二叟邀约多名能手,要来此环碧山庄报那一掌之仇。”

  老山主哈哈大笑道:“霍山二叟不来便罢,不然定叫他们讨不了好回去,想我们千山帮虽是盗寇组织,不义之财决不妄取,不仁之事也决不妄为,想那霍山二叟,劫盗淫掠无所不为,当年竟伸手到我们头上,所以被我用上「大力混元掌」,把他老大韦麟瑞打了一掌,还是我见他成名不易,只用上五成真力,否则,岂能止他活着回去。”

  宫凌飞笑道:“还听说霍山二叟练了一项绝艺,我等真不可大意。”

  老太太接口笑道:“凌飞他们来了正好,可看看你娘二十八招闪电杖法精进了多少。”一头银发,根根飘动。

  宫凌飞恭顺地微笑道:“娘,想不到您这么多年来,还是兴致未减。”俞云在座不停地啜饮,举箸尝菜,这种武林事情在他听来好象茫然不解,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所以一面吃,一面与小女孩秀云低声说笑。

  忽然宫凌飞又笑道:“如今中原道上又出了两件耸动听闻之事,一是出了一个怪手书生,姓名则不详,听说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败在他的手上,双腕全折,又被点了残穴,华山阴阳双剑同时折在他的手下,因此红旗帮主宇文雷当场吃瘪,被怪手书生震住,将红旗帮势力撒出苏北全境。还有惊人的那怪手书生在石家庄一人独败清风帮十九家舵主,第二天鸠神索千里也死在他手上,这事震惊了大江南北,据说这怪手书生是一个年纪甚轻,像貌英俊的少年人物,孩儿可惜未见着此人,不然到真想与之结识结识咧。”

  宫天丹听得白眉轩动笑道:“岂只是你想结识,就是我老头子也未曾不想见见呢,还有一件是什么呢?”

  宫凌飞笑笑,道:“这事传遍了整个武林,就是当年威震河洛命丧武功山中的迫魂判谢文,又重伏现江湖。”

  宫天丹惊哦了一声道:“是他么,真令人难以置信。”

  宫凌飞接着道:“是呀,孩儿也难以置信。澜沧双煞,桐柏山五毒真人,及三手蜈蚣伏令铎都伤在他手,但无—人亲眼得见,只闻江湖传言,追魂判想将当年在三湘围袭于他的人查出,一一清除。”

  老山主宫天丹皱眉笑道:“此事若被翻天手洪葛万等听见,他们三天三晚也别想睡得熟。”

  宫凌飞不禁侧脸望了窗外一眼道:“洪大叔尚住在九回阁吗?”

  宫天丹颔首道:“还住在那儿,他哪敢出山半步,当年几个对头冤家,都要置他于死命,所以跑到环碧山庄窝着,一蹲就是十年。如今听到迫魂判再出。即要他的命也不敢离门。虽然当年围袭追魂判的人,都是掩藏真面目出手,以追魂判那份精明,不难全部查出。说真的,洪葛万也真是,不关他的事,何苦伸手参与,他师弟姜雄那份德行,罪恶滔天,就是不被追魂判谢文诛戮,即撞见我辈也难以幸存,他还有脸替他报仇,这人一生,就是吃了多管闲事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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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凌云笑道:“爹,您别这样说,师弟死了,怎么师兄可以不代报仇?武林小人听了,有什么颜面见人。”

  宫老山主正色道:“胡说,要代师弟报仇,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面,何必偷袭?这事做得最没有出息。”

  宫凌飞面上一钉,老太太笑道:“好了,好了,你们爷儿俩最好别聚在一起,一见面就斗嘴,冷淡了俞先生你们还不知道。”

  俞云本与秀云说笑,闻言忙道:“不要紧,武林中事,学生本一窍不通,少庄主远道归来,父子总有一番叙阔,这种天伦之乐,像我学生天涯作客,半辈飘零的人,是无法企想的。”这种说词,也真是俞云真诚吐露本心话,没有半点客,套成份在内。

  老山主怕真个冷淡了俞云,于是有一句,没一句,找着俞云说话,本来文人与武林中人谈话是格格不相入,好在老山主阅历广博,见识多,没多时就搭上了线,谈得异常投机,不时抚掌大笑不止,转眼酒醉饭饱,俞云起身告辞。

  这晚俞云神思不属,久不成寐,不得已披衣下床,搬一把交椅坐在书斋外面。十月上旬,在关外相当冷了,尤其是长白山上。不过月色十分皎洁,天河云淡星稀,那月色照在山谷、森林、田庄,都分外迷人,树木除了常青松柏等外,渐渐尽都凋零,有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天风过处,起了一阵阵呼啸,萎黄的枝叶像旋舞般飘落,飘在俞云肩上、身上,俞云木然呆坐,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像是满腹心事。四更将尽,霜落正浓,牛毛细雨般地漫天洒下,俞云用手摸了头间一把,伸了伸懒腰,搬椅回房才慢慢入睡。

  第二日,俞云昨晚之心事,似是全部一扫而光,教了秀云一段字文后,小厮品儿送上一碗好茶,呼噜呼噜正在啜饮得有劲,忽见老山主宫天丹面色凝重走了进来,俞云慌不迭起身施礼,老山主用手一挥,微笑道:“俞先生,这两天恐有霍山二叟来此寻仇,如无必要;请不要离开书斋,以免保护不及,伤及先生,万一见有生人,或者有些响动,千万别露面,只可藏着不动……”用手指了指品儿道:“这品儿也懂一点防身武艺,命他护着先生好啦。”

  俞云吓得面色苍白,忙道:“这个……学生自会谨慎,老山主不必为着学生担这份心。”

  老山主道了声:“这样就好。”略一颔首,便自走去。

  俞云长叹了一声,见品儿立在门边,望着他俏皮地笑,俞云拉长了脸,低喝道:“小猴儿,你敢对我先生无礼,我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品儿笑道:“先生,品儿那敢对你心存轻视呀,只笑刚才老山主说是有什么人要来,先生你只吓得面色……”说到此处,品儿忽然止住不说。

  俞云翻着眼睛,怒道:“小猴儿,你别得意,老山主不是说你也会三拳两脚吗,你且露一手给我先生瞧瞧,先生虽然不会,但看的本事还有,谁行谁不行,一看就知,你若力不足于保护我先生,干脆先生我往床下一蹲,万无—失。”

  品儿不禁一笑,笑得那么天真,悄声对俞云说道:“先生,品儿最近学得—宗玩艺儿,千万不要让老山主知道,他知道了,准会挨一顿臭骂。”说着,从襟底掏出三支明晃晃的甩手箭,长仅五寸,分量很轻,看起来不过层纸般厚,只见品儿笑道:“先生,你看清了。”

  足下暗踏子午桩,右手平伸,霍地一翻腕,只见三道银线一闪,「笃」的一声同打在案前一只檀香木制神像上,把俞云吓了一跳,取过神像细看之下,一只打在胸口,两只恰好打中双眼,入木三分,在品儿这小小年岁,腕力能有这般强,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俞云不住口的称赞,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品儿一面伸手拔出三支甩手箭,一面笑道:“这是老夫人瞒着老山主,传授给品儿的。”

  俞云不胜惊讶道:“会是老太太……老人太竟有这么好的功夫。”

  品儿噗地笑出来,天真地道:“俞先生当然不知道啦,我们老山主一家都有极好的武功,老太太就是名扬关外的白闻鸠杖婆叶寒霜。这些,先生虽不是武林中人,总该有个耳闻……”品儿像是听见什么,凝耳侧脸,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俞云哑然失笑。

  这天晚上,月光下,掠来两条黑影,似两头巨鹰般,就在俞云书斋窗前闪过,忽然又起了数声叱,继之以兵刃相撞声,片刻,又响起了一阵说话声,此后一切趋于寂灭,只听得风动窗纸,一片沙沙。品儿从外匆勿跑进书斋,又闯进俞云卧房,半点动静都无,俞云未见踪迹。品儿呆立半晌,好似思索出什么结论,直惊得他退后了一步,转身窜了出去。

  一会儿,品儿领着老山主,少山主进来,品儿叫了声:“俞先生。”

  “呃……”这答声颤抖着,好像发自床下,悉索,悉索,床单自起,探出一个脑袋,慢慢爬将出来。老山主宫天丹及少山主宫凌飞,见俞云一脸黝黑,满身:灰尘,均强忍着笑。

  老山主道:“刚才是两同道来此投信,说是霍山二叟等人今晚可到,一时不明敌我,致引起拦截,不想俞先生却受了虚惊。”

  俞云讪讪地一笑,答道:“学生听见金铁交鸣声,不及于趋避,情急无奈出此策,倒被老山主见笑了……”

  宫凌飞昏眼见品儿卟卟笑出声,忙喝道:“品儿,还不快去盛水与先生净脸。”

  品儿拿出水盆转身跑出,一路尚不停地发出笑声,宫凌飞笑骂了声:“顽皮。”三人于是立谈了数句,即告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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