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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车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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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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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再把孟茹翻过身来,双膝前曲,弯下腰吮吻着孟茹浑圆的肚脐眼和平坦而富有弹性的小腹,孟茹忍不住用双手扶着高明的头,用力往下压,让高明的双唇更贴近她火热的私处,隔着那层薄薄的黑色半透明蕾丝三角裤,高明呼吸着孟茹阴部里泛滥的爱液散发的芳香,这诱使高明坚硬的肉棒更加用力地向上挺了一下,顶在孟茹饱满的双臀上。

  吸吮孟茹那柔绵圆润的玉腿实在是一大享受,在呻吟声中,孟茹不自主地抬高了左腿,她紧贴蜜穴的黑色半透明蕾丝三角裤下现出了一道荫湿的弯弧,高明毫不犹豫地一口含吮了上去。

  “啊……慢点……嗯……啊……”,伴随着孟茹压抑的呻吟,高明的头被压得更紧,孟茹身体的抖动也更加厉害。

  高明不能再忍耐了,他抱起孟茹将她放倒在床上,孟茹柔软性感的胴体平躺着,雪白赤裸的身躯上耸立着两座馒头似的小山,高明用手抚弄着她那挺立在峰顶的粉红的乳头,只见乳晕已经涨大了很多,殷红的蓓蕾也充血变成了大丘上的小圆丘!

  在孟茹低沉的呻吟中,高明将头埋入孟茹的双乳间,张开口含住她那充满弹性的乳头,任由它继续在高明口中逐渐涨大,同时轻轻地吸吮着由乳尖泌出的乳香。

  高明抬起上身,只见孟茹私处丰满的小丘包裹在小巧黑色半透明带蕾丝的丝质三角裤里,高明将孟茹的黑色蕾丝三角裤拉下,脱去孟茹最后的遮掩,夹在孟茹双腿三角地带一撮稀疏的芳草与芳草掩映下的春光尽现眼底!

  孟茹见高明紧盯住她的阴部,一边本能地娇羞使她的双腿本能地微夹,一边用手掩住其实根本掩不住的诱人阴部!

  “别!别这么看!好羞人啊……”孟茹在高明身下娇声求我。

  高明起身跨上孟茹的玉体,双手用力撑开孟茹的大腿,孟茹丰腴的双臀随着双腿的张开,使高明能清楚地看见孟茹最诱人的私处有两扇粉红的小门轻掩着中间粉红色的小溪,随着孟茹微抖的喘息与娇躯的颤动,隆起的小丘上下起伏蛰动着,覆盖在上面那两片肥美的阴唇也如蚌肉般蠕动着。

  高明亲吻着孟茹私处的突丘,呼吸着从她嫩穴里散发出的甜蜜气息,这种甜蜜的味道令高明有一股安详的感觉。高明把脸颊贴向孟茹那如绵般柔嫩的双腿,那细腻光滑的感觉更激起了高明强烈的占有欲。

  高明用手指轻拨孟茹桃源洞口肥厚的双唇,孟茹立时忘情地呻吟了起来,下身轻轻扭动,甘泉由花瓣中间缓缓泌出,高明用手指按住花瓣左右揉动,连番挑逗之下孟茹呻吟的更深更长也更大声了!

  高明并不急着开展总攻,而是以右手两指拨开双唇,左手将孟茹的阴蒂覆皮上推,舌尖轻吮孟茹穴口突露之阴蒂,这一动作使孟茹不自觉地将臀部及阴阜更加用力的上挺。

  “呓!……呼……”孟茹扭动双腿,同时压抑地呻吟着,高明舌尖不断在孟茹桃源洞口充满皱纹的唇壁内打转,时而轻舔阴蒂、时而吸吮蚌唇。更进而将舌尖探入小溪“啊!……高明……啊!哦……啊!……明……”随着孟茹的一阵阵吟叫,高明只觉孟茹的双臂更加用力抱紧他的双臀,玉手胡乱揉搓着高明的肉棒,同时动情地在高明耳边呻吟着。

  “孟茹,出来了……”思忖间,只见小溪中随着孟茹下体的一阵痉挛,从里面泌出一股白色钟乳。

  高明将孟茹翻过身来,只见她面泛春潮,娇喘吁吁。慢慢地,孟茹爬了起来,她跪在床角用一只手握住高明的阴茎,另一只手轻轻摩挲高明的阴囊,温柔纯洁的脸颊和美丽赤裸的身体给高明的视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像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在高明的面前。

  高明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看着美丽的孟茹为自己作着最亲密情人间才有的爱抚,高明的阴茎勃起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孟茹的手渐渐的无法包容,每次套动,龟头都带着一截阴茎突破她的小手指向她的头部。急不可耐的在她的指缝间跳动着。

  孟茹望着高明眼中火热的渴望,跪在床角的两腿略略伸展,俯下身子。在高明的期待中,用自己白嫩丰腴的乳房顶着高明的阴囊,一手握住高明的阴茎根部,张开红润的小嘴深深的含下去。

  高明的龟头被吸进了孟茹口腔的尽头,那股熟悉的快感再次涌遍了高明的全身,湿热狭窄的腔道将高明突入孟茹唇中的部分紧紧包含,孟茹滑腻灵活的舌头绵密的接触着口腔内硕大的阴茎。在高明阴茎的每一条脉络每一个突起上温柔的爱抚着。

  当高明沉醉在这销魂的快感时。孟茹的头部缓缓移动,将高明的阴茎慢慢吐出,只留下龟头仍含在嘴里,再用她温暖滑腻的香舌亲密的在龟头的表面爱抚挑逗着。然后再次将高明的阴茎深深含入,循环着运动。高明的身体在孟茹的口腔内感受着她温柔缠绵的抚弄,快感一波波袭击着高明大脑所有的知感神经。

  因为仰躺着,高明的身体无法移动,只有紧紧扣着孟茹的肩头,身体随着她或重或轻的刺激阵阵颤栗。孟茹握住高明阴茎的手慢慢下移,以便高明阴茎有更多的部分进入她温暖湿热的口腔。

  在孟茹如此温柔的刺激下,高明忍不住急促的喘息着,不时发出低低的哼声。孟茹敏感的注意着高明的反应,逐渐加快了头部的动作。本已拢在脑后的秀发再次披散开来,均匀的洒在高明的腹间。随着头部的运动,与高明的小腹一次次轻柔的滑过,这种刺激混合着高明下身的快感形成一种奇异的刺激让高明立即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孟茹感觉到高明阴茎异常的脉动和龟头的勃大,知道高明即将到达高潮,她改变了技巧,全力的吞吐着高明的阴茎,让高明感受到象在阴道抽插般的快感,一次次让高明的龟头插入她的喉咙,将高明的阴茎近乎全根吞入她温暖狭小的口腔。

  在高明的痉挛一阵阵加快即将到达高潮时,孟茹快速的吐出高明的阴茎,只是紧紧的含着高明的龟头,白嫩的小手握住高明坚挺湿滑的阴茎频密的套动。仅仅十几秒时间,高明大脑一片空白,大股的精液伴随着射精的强烈快感喷射而出,被孟茹一滴不漏的全部吞进嘴里。

  孟茹象是吸食男性精华的狐仙般用手继续套弄着高明的阴茎,让高明淋漓尽致的将所有的精华发泄,同时抿着嘴将这些浓稠的液体吞进肚子。这些动作在此刻带给高明的是极度的销魂,高明挺着肚子痉挛着,在孟茹的口腔内喉咙里肆意的喷射着精液。

  孟茹用小巧的樱唇努力的吸允着高明阴茎内残留的精液,直到高明的阴茎逐渐绵软,孟茹知道高明正处于射精后的不应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式,温柔的含着高明垂头丧气的阴茎,同时用她香甜嫩滑的舌头轻柔的在阴茎上来回舔弄着。等待着它的再度雄起。

  高明从快感的高潮中慢慢恢复过来,感受着孟茹那小嘴带来的温暖。高明的大脑充满迷离的幻想。看着跪在自己胯间赤裸裸的女人,孟茹抬起头向高明风情万千的媚笑,红嫩的唇边仍沾着些高明的精液,两团白玉般的椒乳正紧紧的抱拥着高明的阴囊。

  高明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孟茹在自己强力冲刺下娇弱无力的诱人神情,一股欲火从小腹重新升起,阴茎登时又高高翘起,顶在孟茹的下巴上。孟茹亲昵的在高明的龟头上舔了两口,然后爬了上来,用手肘和膝盖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跪在高明身上,让她丰满的酥胸垂在高明的眼前。

  高明张口含住孟茹已经变硬的乳头,用牙齿轻轻地嗜咬,同时两手用力的搓揉着孟茹的乳房。孟茹似乎难以承受高明的暴力,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呻吟,她慢慢地将她的桃源洞口凑向高明重新昂首挺立的阴茎。高明的龟头感觉到滑过一片稀疏的草丛后,触处是一片洪水泛滥的沼泽地。

  孟茹的身体试探着捕捉高明的阴茎,那小巧湿滑的腔道口一次次在高明的龟头上摩擦,里面不断涌出的淫水将高明的龟头顶端粘的湿淋淋的。终于,她找到了最佳的位置,孟茹娇小的身体往下一沉,软绵绵的小腹随即紧贴在高明的身体上,高明的阴茎彻底没入了她火热的阴道之中。孟茹湿滑温暖的腔道内娇嫩温暖的肉壁将高明的阴茎夹得紧紧的,高明硕大的龟头在孟茹的阴道里被团团润滑的嫩肉所包围。

  高明抱着孟茹浑圆结实的臀部,两手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用劲的揉搓着,一种近似疯狂的感觉占据高明的大脑,高明只想要在孟茹美丽的身体上留下高明征服的烙印。孟茹娇嫩丰满的乳房被高明压得有些变形,她的身体剧烈地前后蠕动着,高明的阴茎和胸部同时感受着孟茹的动作带来的两种不同的摩擦所产生的快感。高明舒服的不由得叹了口气。

  高明的手指随着孟茹的动作慢慢从她的臀部向下滑去。在孟茹流满爱液的腹股沟里爱抚着。孟茹慢慢地直起身体,两条丰满的大腿半跪在床上,开始摇动她柔软的身体上下抽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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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的龟头随着孟茹姿式的改变忽浅忽深的进入她的体内。阴茎涨大到似要炸开般的程度,将孟茹紧窄的阴道塞的满满的,孟茹身体的每一次起伏都给高明带来了更强烈的刺激,孟茹的爱液从阴道内汩汩流出,两人身体的结合部变得更加湿润和紧密。

  孟茹的情绪越来越亢奋了,嘴里不停地发出令任何人听了都会冲动的呻吟声,身体上下起伏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高明也忍不住也伴着她醉人的呻吟声开始剧烈喘息着,房间里充满了两人欢爱的协奏曲。

  高明的阴茎象是他的武器般攻击着孟茹身体里最娇嫩、最隐秘的部分。而孟茹的呻吟声就像是催促高明进军的号角,高明快速挺动着小腹配合孟茹的套动,两手托着她的臀部微微向上抛起。孟茹像个欢快的女骑士般在高明的身上跃动着,快感从两人的结合处飞快的传遍两人的全身。

  高明忍不住睁开眼睛,孟茹一对丰盈的乳房象一对即将展翅高飞的小白鸽在她胸前跳动着,掀起阵阵迷人的乳波,孟茹咪着眼睛,双手支撑在高明汗湿的胸前,在高明身上尽情的起伏,不断追寻着肉欲快乐的新高潮,腰部光滑娇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高明享受着孟茹美丽的身子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托着孟茹臀部的手的力量越加越大,加快着孟茹柔嫩的腔道和高明粗硬的阴茎摩擦的速度。

  随着快感逐渐麻痹高明的神经,孟茹的呻吟声直接撞击着高明的大脑皮层,孟茹的动作忽然加快,猛烈的在高明身上重重的套动了几下,就在高明肉棒再次膨胀的时候,孟茹突然重重地扑在高明肩头,张口狠狠的咬住了高明的肩膀。这下高明的龟头深入了一个从未深入的空间,孟茹的阴道最深处似乎有个小小的肉孔牢牢地箍住高明龟头突起的部位。紧接着一股滚烫的液体喷洒在了高明的龟头上,然后孟茹软软的倒下,瘫伏在高明的身上。

  高明的阴茎浸在这股滚烫的液体中,全身被烫得舒服的一阵颤抖,高明知道自己马上要到达高潮了,于是紧紧握住孟茹的臀部,拼命的向上抛动,孟茹的阴道也在阵阵地剧烈收缩,当高明的龟头再次低在孟茹腔道最深处的小孔时,只觉得头皮一麻,大股大股的精液争先恐后的从龟头前端的小孔射出,全部射进了孟茹深邃温暖的阴道深处。

  高潮过后,两个人湿漉漉地躺在那里,空气瞬间又变得凝重。

  高明问:“你为什么咬我?”孟茹回答:“我要让你记住我,在你的身上留下记号。”高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时,忽然有电话 响起,高明接起,原来是政府办公室打来的,有急事要他回去。高明匆忙穿好了衣服,然后站在床前,小声说道:“我要走了!”孟茹没有说 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高明抬高了声调,继续说道:“我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孟茹依旧没有说话,像睡着了一样。高明 站立着,像个等待大人评判的孩子一样,不知如何是好。终于,高明转过身子,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就在房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两 颗豆大的泪珠自孟茹的眼中潸然落下……故事似乎到这里该结束了。孟茹也想摆正心态,将高明彻底地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从此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意 外情况突然出现了,一个多月过去后,她的例假却迟迟没有来。孟茹在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怀孕了,因为她上次和高明的性爱没有 采取任何的防护措施,恰巧那几天还不是安全期。孟茹赶紧去药店买了早孕试纸进行测试,谁知测试的结果很清晰地显示着两条红杠杠。是的 ,孟茹怀孕了,这是她所预料不到的事情,本来孟茹是属于那种不容易怀孕的女人,结婚几年都一直没有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这么 准。孟茹在心里慨叹着:“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孟茹怀孕的事情最初高明并不知道,他上次离开孟茹后,走出房间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就好像卸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一身轻松 。是的,自从和孟茹相识、相爱以来,他就被卷入了一种漩涡里,不消说那种来自道德和舆论的压力,让他一刻都不得轻松,尤其又冒出个丁 日民以后,高明在这种三角关系里苦不堪言,他所受到的打击和付出的代价已有太多太多。虽然他与孟茹的婚外情给他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新 鲜刺激,但是其“负面效应”也同样不容忽视。高明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完全意义上的得到,所谓有得必有失,你享受了婚外情的刺激, 那么你就要从其它方面付出相应的代价。如今,丁日民已经被拘捕,他与孟茹之间似乎也已经有了一个了断,从此以后,他又可以重新回归正 常的生活了。高明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真想冲着蓝天大吼一声,抒发一下长久以来积聚在心中的郁闷。

  走在回单位的路上,高明觉得脚下的步子都十分有力。是的,他下定决心从此以后要努力工作,争取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一些成绩来,男 人如果在事业上不能小有成就,也枉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现在的高明,心中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回到办公室后,高明才说原来是冯刚找他。高明赶紧拿了纸笔,小跑了几步,来到了冯刚办公室的门前。高明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轻轻 地敲了敲门,在听到“请进”的声音后,高明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冯刚看到高明走进屋内,说道:“就等你来呢!”高明放眼望去,早有 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等在那里。高明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冯刚说:“要开人代会了,我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就明年的工作,征求一下 大家的意见,争取将政府工作报告弄得更完善些。”

  高明听到冯刚的讲话,认真地摊开纸笔,尽可能详细地记录着。冯刚说:“不能否认的是,以前在我们的工作中还存在着一些不尽如人意 的地方,尤其是观念的问题,我认为应该改变。以前我们一直以“老大”自居,凡事都想“我说得算”,这对经济社会的发展是绝对不利的。 我认为当前我们的各级政府都应该弱化管理职能,突出服务职能,千万不要什么事情都想插手,把着权力不放,这样下去的结果只能把自己逼 进死胡同。现在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和全球化,已经不允许我们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看问题,你的经济发展软环境不好,客商们就不到你这里 来投资,你的服务不到位,客商即使来你这里投资了,最终也会走掉。所以,我讲的服务可不是狭义意义上的服务,而是基于那种切实想为客 商解决问题,切实想要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创造良好软环境的大服务观念,这种观念包括各职能部门绝对不能再吃、拿、卡、要,也包括我们要 设身处地的为老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所以,在下步工作中我建议要尽可能地突出一个“实”字,要少说多干,无论是定目标、定发展方 向,都要符合实际,切忌假大浮夸,要坚决做到统筹兼顾,可持续发展……下面,请各位结合各自的工作,谈谈各自的看法,要多提好的建议 。”冯刚说完,看了看高明,高明会意地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发言中,虽然十分踊跃,但是高明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些部门的负责人都是丁日民在任时期提拔的干部,他们囿于丁日民的 工作思路,提出来的建议和问题要么显得过于单薄,要么就根本不切合实际。有那么一两个干部虽然有些思想,但是说话的时候也是小心谨慎 ,非常注意把握尺度,好像既不想否定了老市长,又不想得罪了新市长,一副官场老滑头的派头。他们的发言不消说冯刚听得直皱眉头,就是 高明记录起来都觉得没有意思,因为真正有价值的建议根本就没有几条。

  会后,冯刚把高明留了下来。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冯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拿起一包烟,递给高明一支,自己点着一支 ,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刚才的会议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高明看了看冯刚,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图,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什么问 题?我没看出来。”冯刚说:“你觉得这些人说真话了么?或者说他们有说真话的能力么?”高明似乎略有醒悟,问道:“你是说我们的干部 队伍有问题?”冯刚掐灭了烟头,十分肯定地说道:“嗯,我们天河市要想发展经济,必须首先从干事的人入手,切实加强干部队伍的建设。 ”说完,冯刚掉过头来,对高明说道:“我会和书记建议,对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做些调整,你也下去帮我酝酿一个干部考核方案,今后我们 要严格按照干部的工作实绩使用干部,决不能像以前那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了,我们要建立能上能下的干部考核任用机制 ,靠机制管住干部。”说完,冯刚又将具体的考核办法与高明商量了一下,让他先拿出初稿,然后再提交常委会讨论。

  从冯刚的办公室出来,高明清晰地感觉到,原来冯刚终于要对干部开刀了。

  高明对起草干部考核方案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有把握,本来他想借口这是组织部门的事情推托掉。但冯刚说,你先拿初稿吧,因为这种考核 涉及经济工作比较多,组织部门也弄不大明白,回头我再征求他们的意见。

  回来之后,一连几天高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以往我们之所以出现了一些用人上的不正之风,就是跟干部的考核跟不上时代步伐有 关系。以往我们在使用干部的时候,往往是个别领导一个人说得算,常常以个人的好恶任免干部,难免出现偏差。现在,要想改变这种状况, 必须从根本入手,把干部的任免真正变成为集体决策。当然,高明也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容易,真正落实起来却很难,因为没有几个人愿意 把人事任免权放开。不过,高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采用与否是你的事情,提不提出来却是我的事情。

  在加强干部选任透明度的同时,高明认为,完善对干部的监督制约机制也同样重要。以往我们的一些干部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之后,因为缺 少相应的监督制约机制,导致他们的工作没有动力,往往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是将心思用在带领群众发家致富上,而是工作得过且过, 只要不出现大纰漏,指望着在下一次的干部调整中,通过请客送礼、跑官要官,再争取更好的领导岗位。显然,这样的工作状态对经济社会发 展是十分不利的。

  经过慎重考虑,高明认为要想彻底改变干部使用过程中的不公正问题,必须从关键环节入手,完善对干部任职期间的考评监督,建立能上 能下的干部考核任用机制。

  初步想法有了以后,高明查阅了大量相关资料,经过夜以继日地工作,一套系统完整的《天河市干部考核任用方案》终于出台。方案中, 明确提出了今后天河市干部的使用要严格执行“常委会票决制”,要按照民主集中的原则,采取无记名投票方式决定重要干部的任免,决不能 再出现一个人拍板说得算的情况。另外,高明又根据干部的性质,将干部队伍细分为农村干部、市直干部、驻市垂直部门干部三种类型,并按 照工作性质的不同,制定了三套不同类型的考核方案。在方案中,高明将干部工作细分为若干小项,每一项都有具体的评分标准,从德、能、 勤、绩等诸方面对干部进行系统的考核,同时又尽量避免因为标准不同而带来的不公正现象,使考核方案具有一定的灵活性、适用性和可操作 性。

  方案递交到冯刚的案头之后,冯刚看后十分满意,同时又询问了几个相关问题,高明都一一作了说明。冯刚说:“整体上来看,这套方案 系统完整,切实可行,但在一些细节问题上我们还需要不断完善。”高明说:“别的我不担心,就担心这套方案书记那里不会通过?”冯刚笑 了:“这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不是还有我呢么?这事由我负责。”高明看到冯刚自信的样子,心里也有了谱。是的,自从丁日民被检察机关逮 捕后,不知道为什么,市委书记齐向天也低调了许多,凡事都要高明拍板决定。事实上市委和政府的两套班子,都是由冯刚一个人在主事呢。 高明又小心翼翼地问冯刚:“你真打算对干部进行调整?”冯刚看了看高明,认真地说:“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岗位,个别必须调整的人,其他 的出于稳定方面的考虑,我先不动他们,目的也是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这不是已经有了考核方案么,今后我要严格按照考核方案规定的执行 ,如果一年以后有谁还胆敢站着位置不干活,那么我就毫不留情地让他滚蛋。”冯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透出一种少见的坚定和冷峻。

  正如冯刚所说,没过几天,考核方案又经过相关部门的修改完善后,被常委会顺利讨论通过,并以文件的形式全市下发,自公布之日起开 始正式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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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看到自己亲手起草的文件变成红头之后,心中竟然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他知道这才是为天河市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别看考核方案不过区区两万多字,但它究竟会给天河市的老百姓带来多少福祉,实在是无法预料的。

  果然,考核方案正式下发后,在天河市的干部队伍中产生了强烈反响,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危机感。因为方案中已经有了明确规定,完成 任务指标的干部,不但有物质方面的奖励,还会被提拔重用;而完不成工作任务的干部,轻则会被调整工作岗位,重则会被就地免职。这下可 好,天河市的所有干部都不敢混日子了,都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定指标、分解工作任务,生怕到年终的时候完不成工作指标丢掉了乌纱帽。

  当高明和冯刚谈起方案实行后,在干部队伍中所引起的反响时,冯刚笑了,高明也跟着笑了。

  高明觉得最近心情很不错,一方面工作有了新起色,另一方面他和孟茹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回到家里,他特意让淑芳为他烫了二两烧 酒,他打算要好好地喝上一杯。一个男人,当他真正地卷入到婚外情中“折腾”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归家庭,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家对他 有多重要了。高明一边嗞嗞地喝着酒,一边歪头看着儿子乐乐在虎头虎脑地吃饭,脸上漾满了幸福的表情。淑芳问:“你怎么这样看儿子?” 高明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身子,照着乐乐的小脸蛋吧唧亲了一口,嘴里说道:“乖儿子,爸爸爱死你了!”乐乐被亲得一激灵,不自觉地歪着 脑袋躲避了一下,当他意识到高明是在和他亲热的时候,他故作委屈地对淑芳说:“妈妈,爸爸的胡子好扎!”淑芳看着爷俩儿调皮的样子, 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晚饭过后,高明和淑芳洗浴完毕,双双躺在了床上。高明说:“马上来到春节了,冯市长一直对我们很关照,我打算去他家串个门,你看 我拿什么礼物好呢?”高明说的都是实话,虽说这些年他也去相关领导家走动了多次,但是这次却有所不同,以前他去的都是“小领导”家, 这次去的却是市长家,当然要好好地斟酌一番。而且,他听人说冯刚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收礼的。其实,高明也很讨厌送礼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他都十分心烦,因为不送吧,显得自己不会处事;送吧,有时真的不知道送什么好。都说送礼是一门学问,送太贵重的 东西自己心疼,送便宜的又怕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高明实在是讨厌透了官场中这些迎来送往的规矩。但是对于这次给冯刚送礼却有所不同,高 明是发自内心地想对冯刚表示一下感谢,因为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冯刚给了他很多帮助,可以说没有冯刚就没有他高明的今天。都说人的一生 会遇到很多贵人,高明知道冯刚就是他最重要的贵人之一。

  淑芳问高明:“那你想送多少钱的东西呢?”高明说:“不在乎钱多少,只要能表达出我的这番心意就好,我想2000元左右应该足够了吧 。”淑芳听了之后,随口说出了一些诸如烟酒糖茶之类的物品,高明都不满意,说是太俗,要送就送别人没有送过的,不但要有新意,而且还 要让冯刚乐于接受。淑芳是一个小学教师,哪经过官场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躺在床上,憋了半天也没拿出一个好主意。高明说:“算了,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有些日子呢,我也再考虑考虑。”说完,他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来,轻车熟路地放在淑芳的胸前,左三圈右三圈地揉搓起 来。淑芳被他揉得浑身不自在,回过头来将嘴巴递给了高明,高明适时地含住,只是简单地吧唧了两下,就翻身上马,没用多少前奏,就抽送 起来。淑芳在底下偶尔随着高明的用力会嗯嗯两声,声音缺少起伏,也不婉转。高明感觉淑芳的那个部位有些干涩,不是十分通畅,不知为什 么,他竟想起了孟茹在自己身下妖娆的样子来,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竟也一泄如注。高明翻身下来,脑海里是一种空空 的感觉,他很怨恨生活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完美,好在如今他已经对这些不完美看透,并且学会了习惯与适应。高明的思维有些混乱,眼 前总是浮现出孟茹的音容笑貌,高明有些怀恋与孟茹在一起的日子,他甚至偶尔会质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当高明终于睡着的时候,他 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又见到自己和孟茹在一起,两个人跑在江边的堤岸上,孟茹时不时地会扑在他的身上,开心地笑着叫着……由于做了一晚上的梦,高明显然没有休息好,坐在办公室里就哈欠连天的。办事员小王又拿来了厚厚一摞子的材料递给了他,高明索然无 味地翻看了两眼,然后就扔在了一边,那无非是一些上传下达的东西,高明早就看腻了。这时身边一本杂志的封面引起了高明的注意,那上面 正有一个性感美女,在张扬着她的曼妙身姿。那女人身穿一袭红色的纱质低胸礼服,饱满的乳房将胸前的衣服高高顶起,仿佛要把衣服撑爆一 样,一副呼之欲出的状态,甚至露出了半边白晃晃的乳肉。高明不自觉地就将这对乳房和孟茹的比了比,比的结果高明认为孟茹的应该和她不 相上下。高明有些庆幸,心想这么美丽的奶子也曾被自己把玩于双手之下,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摇头暗骂自己的龌龊下流。

  正当高明欲将目光移开时,忽然无意中扫到了那封面女郎的眼睛,他发现这女郎的眼神竟是无比的孤傲冷艳,无形中透出一股摄人魂魄的 力量。高明与这眼神对视了几分钟,脑海里不自然地就联想到这女人背后的故事,他在猜想这女人会不会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经历,她难道是 某个地产大亨包养的金丝雀,或者是某个政界要人身下的玩物?她的生活一定很快乐么?她会不会也有忧伤和烦恼?这样想着,高明不自觉地 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想到了孟茹,他在想孟茹的人生真可谓悲欢离合,他很遗憾自己没有给孟茹她想要的幸福。

  高明下意识地拿起了电话,默默地瞅着那蓝色的手机屏幕发呆,他真想给孟茹打个电话,问问她此刻在干什么,会不会在无聊的时候偶尔 想起他。正当高明发呆的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拨入的声音把他惊醒,他仔细地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鬼使神差般,居然真的是孟茹打来的电话。 高明心中有些兴奋,虽然理智告诉他一切该结束了,但是在情感上,高明还是希望孟茹能够时不时地记起他,并且偶尔打个电话来,倾诉一下 对他的思念。这或许就是男人那一点可怜的虚荣心在作崇吧。

  高明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故意等到铃声响了三遍以后他才接起电话,原本以为他会在电话里听到孟茹充满柔情蜜意的话语,没想到传 入耳际的居然是孟茹冷冰冰的声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这个月的大姨妈没有来。”高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很疑惑地问道:“你说什 么?是谁没有来?”孟茹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说我这个月的月经没有来,我想我可能怀孕了。”当孟茹说完之后,电话这 头的高明傻了,当他反应过来孟茹在说什么的时候,赶紧问道:“那你没买一贴早孕试纸试一下?”孟茹说:“已经试过了,显示是阳性。” 高明听后,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电话那头的孟茹看高明半天没有反应,很平静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而已,我自己能处理的。 ”说完孟茹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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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电话中已经出现了忙音,但是高明依然手拿着电话,傻傻地愣在那里,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凭着经验判断,高明知道这次麻烦 事情又来了。老实说,在此之前的无数次约会,高明都尽量避免让孟茹怀孕,因为他知道怀孕确确实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消说可能会引起 他们二人感情上的一些变化,就是打胎也是对孟茹身体上的一种严重摧残。因此,每次在他和孟茹做爱的时候,他都会采取一些避孕措施,比 如戴安全套,或者在非安全期的时候选择体外射精,这样一直走过来,居然也平安无事。没想到的是,临了临了,两个人都要分手了,却出现 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让人沮丧至极。

  虽然电话中孟茹已经说了她自己能处理,但高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真的把人家女人弄大了肚子而又漠不 关心,这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一件事情。高明一边在办公室内来回地徘徊,一边想着事情的对策。此刻,高明的思想是复杂的,他一会儿在想孟 茹是不是没有怀孕,只是为了试探他,才故意说自己怀孕了?一会儿又在想,即便孟茹真的怀孕了,这孩子会不会肯定是他的种,如果是别人 的种,他可不能傻乎乎地去承担什么责任。不过,高明转念一想,似乎这又不大可能,因为丁日民被抓几个月了,他也没听说孟茹跟别人有染 过啊,而且孟茹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高明想如果孟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把这个孩子做掉,否则 真是后患无穷。

  高明这些天来原本不错的心情,因为孟茹怀孕的这件事被搞得一团糟,他抽掉了整整半盒烟,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后来他掐灭了烟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上孟茹一面,至于孟茹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怀孕了究竟该怎么处理,只有等到见面之后,才能真正 见分晓。
  高明给孟茹打了电话,故作温柔地说:“我想见你!”孟茹问:“你见我做什么?”高明有些迟疑地问:“你真的怀孕了?”孟茹说:“ 怎么,你怀疑?”高明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在哪里呢?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高明见到孟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手把着孟茹的双肩,很认真地问:“告诉我,你是真的怀孕了么?”孟茹说:“难道这还有假?”高明 说:“你不会骗我吧?”孟茹疑惑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骗你?”高明看孟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撒开了 孟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脑子里想着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在高明的本意里,他既不想伤害了孟茹的感情,又想让孟茹心甘情愿地将 这个孩子做掉。

  尽管高明在面部表情上尽量装出一副沉住气的样子,但孟茹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于是说道:“你放心吧,如果你不想要这个 孩子,我会把他做掉的。”高明听孟茹这样一说,充满希望地抬起了头,半是真诚半是虚伪地说道:“亲爱的,其实我何尝不想要这个孩子, 只是凭我们现在的这种状况,即便是要了他,又怎么能将他健康的抚养长大呢?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啊……”说完之后,高 明好像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孟茹见高明一副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动情地说道:“别的你倒不用担心,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我就给你生 下来,我相信我能把他抚养成人。”孟茹半跪在高明的面前,抬起头望着高明,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高明没想到孟茹真的会说出要把孩子生下来,他在感动的同时,对自己刚才的语误也懊悔不已。是啊,明明自己想要她打胎,还假惺惺地 说想要这个孩子干嘛?高明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所以,高明赶紧扭转话题道:“算了,亲爱的,你还是打掉吧,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一个 人辛辛苦苦地把孩子带大。”说完之后,高明站起身来:“你找个时间,我陪你去龙江市医院把孩子做掉,我等你电话。”说完之后,高明在 孟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衣物走了。

  高明走后,孟茹一个人躺在屋里,仔细分析着高明的态度,她好像明白了高明从内心里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刚刚的一段对话,却忽 然让孟茹真的有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想法。一来自己不大容易怀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打掉了实在可惜;二来高明好歹也算是自己喜欢 的男人,为了他生一个孩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孟茹年龄大了,不想再折腾下去了,即便做个单亲妈妈她也认了。当然,还有一点不能 称之为原因的原因是,孟茹对打胎充满了恐惧感,总觉得那是一件很作孽的事情。

  想到这里,孟茹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才不过一个多月,从外形上丝毫也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但孟茹清楚,已经有一个小生 命在自己的身体里诞生了。

  在经历了几天的犹豫徘徊再犹豫之后,孟茹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因为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变得踏实 多了,平时她会感觉到孤独和害怕,现在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这个孩子将会来到这个世上陪伴她,这是她的亲骨肉,一定会和 她相依为命,体贴她,孝顺她,还会亲热地喊她妈妈。

  高明等了几天都不见孟茹有动静,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赶紧给孟茹打电话问孩子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当他听孟茹说不想做掉孩子,想 要生下来的时候,高明慌了手脚,在电话里就心急火燎地对孟茹吼道:“生下来?那怎么能行呢!生下来谁养啊?别人又会怎么看你?你简直 是开玩笑,别任性了,要不你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去龙江市把孩子做了,错过了最佳时机,打胎都不会很容易的……”孟茹手把着电话,听 高明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平静。从高明急切的态度里,孟茹感觉到了高明想要打掉孩子的迫切心情,但高明 越是这样,孟茹越是不想把孩子打掉,孟茹似乎找到了可以牵制高明的感觉,现在主动权真正掌握在了她的手里,孟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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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有许许多多的说不清,好像上帝有意造就男人和女人,然后让他们互相吸引,并由此产生爱情。正因为有了 爱情,所以生活才更加美好,人类才有了不断繁衍发展的动力。不过说起这爱情,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有悱恻缠绵的,有凄婉哀 绝的;有猛如烈火的,有细密如丝的;也有因爱不成而反目成仇,最后由爱生恨的;也有爱来爱去没了感觉,最后不了了之的。总之,只要人 类存在一天,我们就会一刻不停地爱下去,这是不容质疑的人生规律。

  其实很多时候,当我们在爱的过程中,是能够澄明其间的利害得失,甚至预见最终结局的,但不知为什么,一旦我们真正遇到爱情抉择的 时候,却往往做不到当断则断,偏偏抱有幻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一些无谓的争取,没有办法,这可能就是爱情的魔力所在吧。

  孟茹和高明之间的感情,也大抵如此。尽管孟茹明知道高明不愿意舍弃家庭,但自从她怀孕后,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孟茹知道高 明对这个孩子是介意的,如果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凭高明的为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撒手不管。退一万步讲,即便高明不能给她什么,她也 不着急打胎,她想用孩子这最后一张王牌,试探一下高明对她的感情究竟能有多深,如果她发现高明真的是那种畏畏缩缩、负不起责任的男人 ,那也算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到那时再将孩子做掉也不迟。而且,没准就因为这个孩子,她真的能有机会与高明生活在一起,这也是说不定 的事情。

  所以,当高明在电话里再次动员孟茹将孩子做掉的时候,孟茹想都没想地拒绝了:“我不想做了,我要将他生下来,我一个人能把他养大 。”高明听到孟茹在电话中坚决的声音,禁不住慌了手脚,本来让自己的情人怀孕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没想到情人居然还想要把这个孩子生 下来,这怎么能行呢?于是,高明在电话里反复地做孟茹的工作,说什么要从大局出发,你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们做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等话 语。孟茹手把着电话要么不吭声,要么就说:“反正我就是要生下来,孩子在我的肚子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高明在电话的那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连声音都变了调:“姑奶奶啊,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这不是瞎胡闹呢么?你生下来,谁养他啊? 他跟谁姓啊?我又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他能得到完整的父爱么?”“得到得不到父爱那是你的事情,我反正我能给她完整的母爱就是。”电 话里高明越是着急,孟茹心里越是得意,不知为什么,这次他总算逮着了牵制高明的机会,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将这一机会发挥到极致。孟茹说 :“好了,就这样吧,我都说过不用你管了,你着什么急啊?我自己能处理好的。”说完后,她故意决绝地将电话啪的一下挂断了,全然不顾 高明仍旧像个痴婆子一样唠叨个不停。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高明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孟茹居然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拗。高明的心里有些气,当然也有些感动,因为他 明白一个女人能下定决心为你生个孩子,起码证明这个女人是爱你的。

  放下电话后的高明左思右想还是不行,必须得让孟茹把孩子做掉,否则这个孩子真的出世了,他很难摆正自己的关系。高明是个软心肠的 男人,他做不到让孟茹含辛茹苦地一个人拉扯孩子,必然会在两个家之间来回周旋,这对于想要全心全意成就事业的高明来说,无异于是一件 劳心费神的事情,这件事情让高明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而他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份能力养活两个家庭。所以,经过慎重的思索之后,高明还是决 定再找孟茹,不管采取什么措施,无论如何也要动员她把孩子做掉,以绝后患。

  中午,孟茹刚吃完午饭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就见高明满头大汗地赶来了。一进门高明就说:“你简单收拾一下吧,我请了一下午的假, 带你去龙江市把孩子做掉。”孟茹白了他一眼,理都没有理他,继续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说道:“算了,我不想做了。”高明说:“为什么不 做?你疯了还是咋的,做事情怎么就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呢!”孟茹说:“能有什么后果?我的孩子,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高明说: “你这叫什么话!那我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么?我难道就不能有个决定权?”孟茹侧过脸来,故意气高明道:“是不是你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决定权不在你!”高明听孟茹这样一说,真的就扑到床边,一把将孟茹拽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孟茹说:“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不 是我的?不会是丁日民那狗东西的野种吧?”孟茹听高明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之类的话,真是气急了,想都没想挥手就给了高明一个 耳光,心想你污辱我可以,绝对不可以污辱我肚子里的孩子。高明也没有防备,只听“吧唧”一声脆响,这耳光实着着地裹在了高明的脸颊上 。这是孟茹第一次动手打高明,打完后,高明懵了,孟茹也懵了,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一时间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此刻,两个人的内心感受是微妙而复杂的。高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会引起孟茹那么大的反应,更没有想到曾经对他万般柔媚、 百依百顺的孟茹,居然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女人打男人,这在高明的字典里是不合情理的,高明长这么大小也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高明 觉得脸颊是火辣辣的烫,掺杂着一丝疼痛,不时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当孟茹意识到自己果真扇了高明一个大嘴巴之后,手还没有完全撤回来就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但是,她的这巴掌打得 是有理由的。首先在与高明的这场感情纠葛中,高明一直都处于被动位置,她几次想要和高明抛却一切共同生活在一起,都被高明以种种理由 搪塞了,弄得孟茹一直都很无奈,很有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不仅这样,孟茹如此深的爱着高明,不惜为他怀孕、生孩子,他居然还能够说出 那样令人伤心的话来,说她怀的是丁日民的野种,孟茹觉得这话不仅污辱了她,连肚子里那纯洁可爱的小生命都污辱了,这是让孟茹万万不能 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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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气氛无比尴尬。孟茹透过高明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惊讶、疑惑、屈辱,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愤怒。的确,现在 高明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能动手打我啊?何况我仅仅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孟茹对视着高明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样化解这尴尬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只有用哭声来倾诉心中所有的委屈。孟茹边哭边说:“亏你说的出 口,我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你,你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非但不领情,还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好,我现在就毁 掉他。”说完之后,孟茹真就举起了双拳猛烈地砸向了自己的肚子,砸了几下之后觉得还不过瘾,还疯了一样地四处寻觅着可以使用的工具, 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剪刀,真一半假一半地就要照自己的小腹戳去。

  高明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赶紧跑过去,顾不得被剪刀划伤的危险,拼命去和孟茹进行抢夺,到底是男人劲大,再加上孟茹压根儿也没 想真的扎自己,所以几个回合后,那剪刀到底还是落到了高明的手里。高明一甩手,剪刀飞出老远,落在了孟茹够不到的一个角落,然后他一 把将孟茹抱住,把她压倒在了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身下,孟茹还在大吵大叫:“你不要管我,我和你没有关系,你让我去死吧!”孟茹边挣 扎边哭喊着,她挥舞着双臂,高明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胳膊按牢,很是费了一番力气,然后冲着孟茹大喊道:“你闹够了没有?有话好好说不行 吗?”孟茹停止了挣扎,抽泣着说道:“可……可这真是你的孩子啊,你也不想想,那姓丁的都被抓进去2个多月了,而我才怀孕40几天。呜呜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不许你侮辱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高明压在孟茹的身上,心中充满了羞愧。孟茹继续哭诉道:“或许你 不相信,呜呜……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了,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呜呜……你说你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影响了你的家庭,我就强忍 着自己,无论多么想你都不去打扰你;你说你喜欢开车,我就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买一辆,呜呜……为了你,我甚至都宁愿做一个单身妈妈,可 你怎么还不知足呢?唔唔……可恨的是,你居然还忍心来伤害我,难道你非要等到我死了之后,才能明白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有多深么……”高 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一样难过,他觉得自己羞愧难当,真是对不起孟茹对自己的一番深情,干脆一下子用嘴巴堵住了孟茹的 嘴巴,再也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本来孟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高明说,却被高明吻住了嘴巴,她移了几次都没有移开,高明吻得紧紧地,而 且满含了深情。孟茹先是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两声,后来渐渐放弃了挣扎,伴随着高明的热吻慢慢地回吻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吻累了,高明从孟茹的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轻轻地喘着粗气。孟茹侧转身子,用眼睛望着高明,她的手指像风一 样在高明的脸颊上拂过。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想着各自不同的心事。孟茹睁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正陷入深 思中的男人,揣摩着他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他是不是真心愿意和自己去寻找一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呢?他在爱的抉择面前能不 能真正做到敢做敢当、拿得起放得下呢?

  孟茹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们就改天做掉吧,今天恐怕不行了,天色已晚,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担心这个孩子给 你带来麻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什么时候去做?”高明听孟茹这样一说,侧过脸来,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么?”孟 茹坚定地不住点头:“嗯,医生说我不容易怀孕的,而且我愿意为你生个孩子,哪怕你不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再苦再累 我也认了。”高明听了孟茹的话,内心中充满了感动,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角中滑落下来,他将胳膊从孟茹的脖后伸过去,然后将孟茹的头揽 在怀里,一边低头亲吻着孟茹,一边说:“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好吗?毕竟这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其实说老实话,我也想和你每天生活在一起, 过一种恩爱幸福的生活,可是……”说到这里,高明停住了。孟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忍心伤害了淑芳和乐乐,但是你想过没有 ,你即便不伤害他们,但你也会伤害我们母子啊,在感情上说,我们母子和淑芳母子是平等的啊!”

  高明听孟茹说完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呈现出一种难以抉择的表情。的确,现在的高明已经没有了全身而退的 可能,他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一方的感情。这对于万事都追求完美的高明来说,无异于品尝到了自己亲手酿成的恶果。

  孟茹没有给高明更多思考的机会,她趁热打铁地说道:“以前,我从来没有逼迫你离婚,可如今不同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完全可以 重新组建一个家庭,而且我手中还有一定的积蓄,大不了给淑芳他们母子一些补偿,我们照样可以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啊,你说对么?”

  高明的心完全被打乱了,他没有想到原本是找孟茹打胎的,却闹出了这样的结果。先是孟茹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后是孟茹要自残,发展到 现在,他居然和孟茹谈到重新组建家庭上来了。而且,更让高明感到不安的是,他分明感觉自己已经动了心。高明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者婚 外情原本就该面对这些痛苦的抉择?高明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高明离开孟茹的家门时,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倒是临走前孟茹印在他唇上的那一个热吻,让他感觉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而是他无 法逃避又必须面对的活生生的生活现实。不管怎样,高明现在都得作出一个慎重的选择,他祈祷这个选择对他来说是正确的。

  淑芳这些日子觉察到了高明的烦躁情绪,每次问高明怎么了,他都说没怎么,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但细心的淑芳凭借女人的直觉发现, 高明的坏心情远不止工作这么简单,因为高明会长时间的瞅着乐乐发呆,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问淑芳:“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不 是很记恨我?”淑芳说:“人做什么事情都凭自己的良心,如果你今后能够真心实意地对我们娘俩儿好,我是会原谅你的。”高明却说:“那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得并不好,你会不会离开我呢?”淑芳听高明这样一说,警觉地抬起了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在和她 联系,或者你又有了新的目标?”高明赶紧将淑芳搂过来,解释道:“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别瞎想。”淑芳嘟着嘴说:“你别指望我 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如果我发现你还在外面乱来,我非和你离婚不可。”

  不知道为什么,高明听了淑芳说要和她离婚的话,反倒舒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离婚了,我也会给你一笔补偿金 的,不管怎么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非但没享到什么福,反倒吃了不少苦,我也该补偿你。”淑芳听高明这么一说,立即挖苦道:“你给我 补偿金?好啊,那你给我100万,我立马和你离婚,让你和相好的生活在一起。不过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副穷样子,等你攒够100万的时候, 估计也老得快掉渣了,那时离不离婚也没什么意义了。”高明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撇下你们娘俩儿撒手 不管的,我保证会给你们留下一笔钱,说到做到。”

  淑芳窝在高明的怀里,没有再说话,她对眼前这个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充满了陌生感,她感觉这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说 话都会脸红、敢爱敢恨的毛头小子了。其实淑芳也明白,这或许就是男人所谓的成熟,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必将会在他的身上发生一些改 变,这些改变会让他丧失很多本色的东西,变得不那么纯净透明,变得难以捉摸、高深莫测。老实说,淑芳不大喜欢高明的这种改变,她希望 一切简单,包括生活的简单、爱情的简单、婚姻的简单,但很显然,这种简单目前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为什么,淑芳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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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高明也感觉自己变成熟了,这种成熟尤其体现在工作上,自从他担任政府办公室主任以来,接触的人多了,层次上升了,人也变得圆 滑了许多。表现在从来不在人前谈论是非,在领导面前卑躬屈膝,勤请示、勤汇报,工作上兢兢业业,早来晚走。高明梦想着有一天能靠自己 的谦虚谨慎、为人勤快,为自己换来再次升迁的机会,因为只有再次升迁,才可能担任重要的领导岗位,他现在的副主任职位,说到底还是一 个只干活没有实权的小角色。男人似乎只有拥有了权力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高明在内心里是不服气的,他常常想,那些能力水平远远不如他 的窝囊废们都能担任比他高许多的官职,他为什么就不能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地爬上去。

  当然,高明并不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他也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应该往上送礼,可是送给谁、送多少也是一个技巧问题。虽然天河市的人事大 权依旧把持在市委书记齐向天的手里,但是给他送是不可能了,因为齐向天对他的印象并没有多好,即便是送了也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况且 ,凭借高明的实力,他也知道自己送不起,拿个千八百块钱的东西,人家齐向天根本就看不上眼。眼前看,只有送给冯刚最实际,一来冯刚很 欣赏高明;二来在冯刚面前,高明也敢说话,不至于在送的时候显得很唐突。高明知道,人在官场,只要将关键的领导巴解上一两个,那么就 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高明一咬牙,去银行支了5000元钱,他想要趁着春节临近去冯刚家串个门,进一步拉拉关系。来到银行后,高明填好单子、递上折子,服 务小姐很快就从窗口甩出了5000元钱过来,高明小心翼翼地点好,然后放进了口袋里。他正要回走,一转身,忽然看到旁边窗口提钱的人拎着 个手提包,有说有笑地将那整捆的佰圆大钞往包里装,那钱少说也有10万元,可对人家来说似乎还只是一个零头而已。高明的心理瞬间又不平 衡了,深刻地体会到了穷人和富人的巨大差距。他拿出自己的存折看看,里面只剩下9000多元了,这些钱都是他和淑芳过日子一点点攒下的, 而今他却要将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拱手送给别人,高明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高明想到了将来供乐乐读书还需要大笔的钱,想到了自己到老 了还没有更多的保障,一种巨大的压力和悲情自心头涌起。高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去冯刚家串门对高明来说是一件很让他头疼的事情,一来他对冯刚是不是敢“收礼”还把握不准;二来他对该送什么、送多少心里也没有 底。思来想去,高明决定豁出去了,他想这年头往上干,哪有不送礼的,反正他还没有听说哪个干部因为送礼而被领导赶下台的。

  拿定主意之后,高明特意去名烟名酒行买了两瓶茅台酒,然后将那5000元钱装进一个信封里,长吁了一口气,就向冯刚家走去。

  冯刚家的大致位置高明是知道的,来到了那个小区的楼下,高明给冯刚打了一个电话:“冯市长啊,我是高明,我就在你家楼下呢……嗯 ,我想上去看看您,顺便向您汇报汇报工作。”高明在得到冯刚的允许后,拎着东西走上了楼,他边走边在心里合计,一会儿见面话该怎么说 ,钱该怎么送。终于到了冯刚的家门口,高明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按响了门铃。门迅速地被打开了,冯刚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并且为高明递 上了一双拖鞋。高明一边换鞋,一边打量着冯刚家里的布局,这是一个简单的三居室住宅,房间内的装潢设计并未见多么奢华,和这个城市中 的大多数家庭并无两样。

  高明将茅台酒放在了门口内侧,冯刚瞥见后嘴里说道:“来就来嘛,还拿什么东西!”高明故意套近乎地说道:“头一次登门,你总不至 于让我空手吧。”冯刚也没有和高明计较,嘴里喊着:“慧兰,来客人了,你炒两个小菜,我要和高主任喝两杯。”高明赶紧说道:“我已经 吃过饭了,这酒就免了。”冯刚拉着高明的胳膊不放手:“那怎么行,你吃过了,我还没吃呢,你今儿个就是陪我,也要再喝两杯。”高明再 三推辞不过,被冯刚强拉着坐到了餐桌旁。这时,早有冯刚的妻子慧兰走进了厨房,乒乒乓乓地炒起菜来。高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冯刚的夫人 ,那个叫惠兰的女人,这才发现她五短身材、黝黑的皮肤,并不比自己的妻子淑芳漂亮多少。高明早就听说冯刚最初是借助岳父的权势从官场 一点点起步的,不禁在心里猜测,莫非冯刚也是为了事业选择了婚姻,和所谓的爱情并无多大关系。这样想着,心中不禁慨叹:“这世界怎么 了,难道真如古人所说,注定了‘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冯夫人倒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几个下酒小菜就摆上了桌子,高明赶紧跟冯夫人客气道:“给您添麻烦了!”惠兰微笑着说道:“说哪儿 的话呢,我们家冯刚经常提起你呢,说你很有才华,市里的大小材料都出自你的手。”高明听冯夫人这样一说,不禁心里暖乎乎的,再看冯夫 人忽然觉得她漂亮了许多。

  冯刚为高明斟满了一杯酒,嘴里说道:“我最近正在为考核方案的事情发愁呢,现在有人反映我们对考核的尺度把握不准,难以体现出公 平性,而且下面有些单位为了迎合考核方案弄虚作假的也不少,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高明与冯刚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略一沉吟说 道:“现在参与考核的都是些职能部门,与被考核单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比如说农牧局要考核各乡镇,外经局要考核招商引资工作,这 些部门单位之间以前就有业务往来,早就彼此熟悉,在考核的时候难免有人情的因素在里面,难保考核的公正性。另外有些单位的工作也确实 难以量化,比如组宣监等部门干的都是意识形态的事情,你让他们完成多少指标也不现实,我看能不能那样,专门成立一个考核办公室,抽调 政治业务素质好的精干力量,专门负责考核工作,由你和书记直接领导,这样效果或许会好些。”冯刚听了,点点头:“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但说实话,这样的考核要说做到百分之百的公平公正也确实是难,我的意思是只要能起到相应的激励和推动作用就可以了,我们的干部也确 实需要给他们加加压,否则他们也真不干活。”

  高明和冯刚的这顿酒喝得很痛快,冯刚与他探讨了天河市的许多热点难点问题,比如下岗失业问题,农民看病难问题,教育乱收费问题, 也许是在冯刚家里的缘故,高明说话比较放得开,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听得冯刚不住地点头。高明当然不 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他不会在冯刚家里逗留太久,他看看酒喝得差不多了,借口有事起身告辞。恰好这时冯刚正读高三的女儿上晚自习回来 了,高明适时地拿出了那装好5000元现金的信封,递给了冯刚的女儿,嘴里说道:“高叔第一次见你,也没给你买什么礼物,这是高叔的一点 心意,你拿去买点学习用品。”冯刚显然没有想到高明还有这样的举动,赶紧将那钱抢了过来,然后硬塞给高明,嘴里说:“这可不行,你的 酒我留下了,但是这个你一定要拿回去。”高明执意要给,冯刚执意不收,两个人撕扯得脸红脖子粗,最后高明看冯刚面有愠色了,才不得不 罢手,任凭冯刚将那钱又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高明不好意思地说道:“冯市长,不瞒你说,我这次是特意登门向你表示感谢的,我高明能有 今天,全凭您的提携和关心,我心中岂能没数。”冯刚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也是爱才之人,我们市里正需要你这样的干部,另外我也当 你是朋友,希望你不要和我太见外。”说完之后,冯刚对着屋内喊了一句:“惠兰,你把我的茶叶拿两桶来。”很快冯夫人就拎了两桶茶叶递 了过来。冯刚递给高明说:“你尝尝,正宗的铁观音,我同学从南方寄过来的。”高明推辞不要,冯刚说:“你要是不拿着,你的茅台我也不 要了。”高明无奈,只有接过了茶叶,冯刚这才喜笑颜开,一直送高明到楼下,两个人挥手告别。

  从冯刚处回来,高明觉得这礼送得有些说不过去,十分不合逻辑。高明看了看手中的茶叶,是啊,这算怎么回事,非但没有送礼成功,反 而还占了人家便宜,要知道这两桶铁观音少说也要上千元,远比他那茅台酒贵。高明在脑子里仔细琢磨着冯刚算不算一个清廉的干部,琢磨来 琢磨去,反倒糊涂了。要说冯刚清廉吧,茅台酒他也收了;要说不清廉吧,人家也确实没占自己的便宜,思来想去高明似乎明白了,这或许就 叫领导艺术,人家一方面没有卷了你的面子,另一方面也很好地沟通了彼此的感情。

  高明长叹了一口气,唉——,没有办法,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就讲究这个。想到这里,高明手拎着茶叶,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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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市最近盛传市委班子要有调整,说市委书记齐向天将被调离,去邻近的清水县担任人大主任,新市委书记由上级另行委派。果然,消息不久后就得到了证实,齐向天被调离,一个叫刘仲文的人接任天河市市委书记的职位,据说此人来天河市前曾就任龙江市江北区的副区长,对经济工作非常在行,曾领导了江北区着名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筹建工作。而且此人非常年轻,50岁不到,属于年轻干练型的领导。

  随着新市委书记的到来,天河市的干部们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齐向天之所以被调离,是受了丁日民事件的影响。众所周知,丁日民能走到今天,与齐向天的包庇纵容有直接关系,上级没有追究齐向天的责任,已经算给足了他的面子,但人大主任的位置毕竟不比市委书记,意味着齐向天的政治生涯已基本完结。

  随着新市委书记的到来,天河市的干部队伍也发生了显着的变化。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河市干部们见风使舵的本领也实在是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本事,无论“侍候”什么样的领导都能迅速地进入角色。当他们跟丁日民混日子的时候,习惯于搞假大浮夸那一套东西。等新领导上任后,他们又习惯了那种谦虚、低调、务实、干事的工作作风。高明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在心中想:“难道我们的干部可塑性真的就那么强?”

  天河市领导班子的变动令很多人的内心都十分不安,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孟茹。在此之前,孟茹就听有人放出风来,说新领导已经掌握了她与丁日民的不正当两性关系,市委考虑到社会影响,有可能对她的职位进行调整。孟茹心中那个怕啊,她可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的政治前途就这么没了。经历了这么多,孟茹何尝不知这样一个道理:这年头谁都靠不住,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只有掌握了权势和金钱,才有可能挺直腰杆子,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

  孟茹在焦虑中反复思忖着,她希望能依靠疏通关系,改变自己的被动局面。可就目前天河市的政局来看,她孟茹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物了,虽说高明与她的关系不可谓不暧昧,但是就凭高明目前的能量,也未必能帮上她什么大忙。而且,她和高明的婚外情还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高明能不能与她走到一起还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费心巴力地帮她往上爬了。

  正当孟茹无比绝望的时候,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尽管她曾经不屑与他进一步地接触,但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不利用他似乎又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就是曾经与孟茹有过一面之缘的龙江市委曲副书记,丁日民曾经几次当孟茹的面提起过,曲副书记对她的印象非常好,而且有意要提携她。孟茹知道如果她求到了曲副书记的头上,曲副书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但孟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走这样一步棋,因为她真的从内心里很反感自己这样做,尽管这步棋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现在的孟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孟茹犹豫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她试图从高明那里得到一些答案,她拿起了电话,稍加思索,拨通了高明的手机,不一会儿话筒中传来了高明好听的声音:“喂,有什么事?”孟茹说:“没什么,我想要你陪我说会儿话,我心里闷得很。”“你闷什么啊?赶紧去龙江市把孩子做了,这样一切就都会好了。”孟茹说:“与孩子无关,我就是心情不好。”高明说:“别再犹豫了,你有时候太任性了,如果你一意孤行,迟早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孟茹说:“高明,我说了与孩子无关,你能不能不逼我啊?如果你真的心疼我,那你现在就过来陪陪我,我想你在我身边,哪怕是陪我说说话也好。”高明听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我手头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你自己先躺下好好休息吧!”孟茹手拿着电话,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嘴里说道:“好吧!“然后就有气无力地挂了电话。

  撂下电话后,孟茹忽然对她与高明之间的这段感情很绝望,其实她内心里也知道这是一段不可以下全部赌注的感情,她有必要为自己留有后路。这样想着,孟茹找出了电话号码本,她想要翻看一下是不是自己曾经记下了曲书记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可碰巧的是居然真的让她找到了,虽然这电话号码已经是半年前的了,孟茹就想那就拨过去试试,看看这电话能不能打得通,如果打不通那就算了。可碰巧的是居然被她打通了,当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时,孟茹的心里一阵紧张。终于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喂,哪位?”孟茹赶紧用甜润的声音回答说:“是曲书记么?我是天河市团市委的孟茹啊!”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孟茹是何许人也,不自觉地“哦?”了一声,孟茹看对方忘了自己是谁,无奈之下不得不继续提醒道:“您可能忘记了,我们曾经和丁市长一起打过保龄球啊!”说完之后,孟茹都觉得自己无耻,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和丁日民有任何瓜葛。

  显然,孟茹的这句话是奏效的,一下子就唤起了曲书记的记忆,他连忙在电话里说:“噢,是小孟啊,你最近可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孟茹看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才算长出了一口气,嘴里马上甜甜地说道:“您好啊曲书记,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好久没有和您联系了,想要问候您一下,改天我去龙江市,一定要登门拜访您,顺便给您带些天河市的土特产品啊!”那曲书记在电话里笑呵呵地客气道:“土特产品就免了,不过你来了,我一定要请你吃顿饭才好哦。”孟茹说:“哪能要您请呢,要请也是该我请您才对啊!”两个人在电话里一阵寒暄之后,算是提前作了感情沟通,为一步接触打下了基础。

  撂下电话后,孟茹心里既有些沮丧,又有些安慰。沮丧的是人家曲副书记居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安慰的是当确定了她的身份后,从曲副书记的热情态度里看得出,他仍然对自己是垂涎的。孟茹在心里谋划着,是不是该赴曲书记的约会?如果去了,不用想也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不去,那她的政治前途或许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孟茹反复地思索着,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后来干脆心一横,心想:“算了,不就是陪男人上床么?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贞节玉女了,大不了裤子一脱,两腿一劈,忍他个十分二十分钟就算完事。”这样想着,孟茹都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恶心,但她似乎又毫无办法。

  孟茹对自己的这次龙江之行是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她是反复地思索,反复地考虑,自始至终都处在矛盾之中。这一选择对她来说是艰难无比的,非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走这最后一步棋。但事情偏偏就往这方面赶,那天负责丁日民案件的专案组成员又找到了她,了解相关的情况,紧接着天河市纪检委和组织部的领导同志也策略地找她谈了话,虽然组织上还没有明确对她进行处理,但她自己也明白,丁日民事件不可避免地把她牵扯了进去,她现在想要全身而退,不借助外力根本就不行。

  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孟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几次都从噩梦中惊醒,梦到自己被专案组的人员带走,押进了大牢。梦到自己众叛亲离,孑然一身,变得一无所有。醒来后,孟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感。她知道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想办法,很可能真会落得个和梦中一样的下场。孟茹怕极了,经历过以往的风光日子,她真的不愿意再次尝试人生的苦难,关键时刻,她宁肯牺牲自己的一些什么,也要换取那种来之不易的平和与安定。

  经过再三思索,孟茹决定去找曲书记。当然,在这之前她也作了精心的策划。首先,她要保证自己尽可能地不受曲书记的骚扰和侵犯,尽量不把自己的身子搭进去,如果送钱送物就能解决问题,她就尽量送钱送物。其次,如果曲书记果真是一个好色之徒,那么她也要得到他的亲口承诺后,才把身子给他,否则不见兔子绝对不撒鹰。当然,按照孟茹的想法,最好是把自己从天河调到龙江去,远离天河那是非之地,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想好之后,孟茹特意准备了一些土特产品,带了一张存有5万元钱的银行卡。然后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开着车,一大早就赶往了龙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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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茹在沙发上刚刚坐好,曲书记就为她递上来一杯热气腾腾地茶水。孟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曲书记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好,然后微笑着问孟茹道:“天河市我好久都没有去了,最近发展得怎么样了?”孟茹说:“还好,齐书记被调走了,又新去了一个刘书记,丁市长不是出事了么,现在冯刚在做代市长,想必这些您都知道了吧?”曲书记听孟茹这么说,连忙点头:“知道,我都知道。这个丁日民,当初我就劝他做事情低调点,他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枪打出头鸟了不是。”说完,曲书记皱着眉从茶几上拿出一支烟点着,看得出,他也为丁日民的事情很上火。孟茹看既然话题已经扯到这上面,也不避讳,直接对曲书记说道:“曲书记,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找您,也与这件事情有关,这不是么,天河市的人都知道我和丁市长关系比较密切,丁市长出事后,有些人看我不顺眼,想要对我下手,恐怕团市委副书记的位子我坐不长久了,此次来找您,就是想让您帮我出出主意。”曲书记“哦”了一声,惊讶地问道:“有这等事情?”孟茹说:“可不是么!本来我对官场也已经厌倦了,但是既然走到了今天,不争取一下也实在可惜,况且有曲书记您这个大好人,我知道您会帮我这个忙的,是吗?”孟茹一边说着,一边早将那媚眼抛了过去。曲书记被孟茹的媚眼电了一下,身子一激灵,赶紧将目光移开,假装喝茶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孟茹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调离天河市,我觉得那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曲书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踱步到窗边,两眼望着窗外,两眼迷离地说道:“不瞒你说小孟,丁日民的事情不但影响到了你,连我都惹上了麻烦,最近一段时间,我为他的事情做了不少工作,现在外面的风声很紧,你的事情恐怕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运作。”孟茹见曲书记的话里面明显有推托的意思,赶紧站起身来补充道:“曲书记,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帮这个忙的,我这里有一张5万元的银行卡,你可以拿去作为疏通关系的必要花费。”说完,孟茹大方地将那银行卡递了过去。曲书记显然没有想到孟茹还会有这么一手,赶紧拒绝道:“你这不是见外了么?你放心,能帮的我会尽力帮的,用不着这个。”孟茹说:“那哪能行呢,我岂能让你白帮我这个忙,你一定要收下。”这边孟茹执意要给,那边曲书记执意不收,在互相推拒之中,两只手不知怎么就攥到了一起。孟茹的脸腾地又红了起来,一副娇羞可爱的模样。曲书记手里握着孟茹葱样白嫩的玉手,真是舍不得撒开。再加上孟茹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妩媚的形态,风流的眼神,仿佛都能滴出水来,任凭是铁打的男人也会动心的。一瞬间,曲书记觉得自己周身热血上涌,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虽说这只老狐狸已经在孟茹的面前故作正经了好半天,但终究还是暴露了他禽兽的本性。他一边握着孟茹的手不撒开,一边将那银行卡死死地压在孟茹的手心,嘴里说道:“小孟啊,你就别和我客气了,难道我还能差你这点儿钱么?听话啊,钱你拿回去,事情嘛……”曲书记故意停了一下“我会尽力而为的。”嘴上说着,低下握着孟茹的手还暗示着用了用力。孟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瞬间就明白了曲书记的真正用意,看来他真的对钱不敢兴趣,感兴趣的是她这个人。孟茹想,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于是识趣地说道:“既然曲书记不和我见外,那我也就不和您客气了,如果您真的帮了我这个忙,您的大恩大德我将永世难忘,今后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说完之后,孟茹也故意用手指勾了勾曲书记的手心,两个人完成了某种暗示和默契。

  孟茹将手抽开之后,接下来的气氛就有些暧昧了,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孟茹用眼环视了一下房间的周围,然后没话找话地说道:“曲书记也是一个高雅之人,对古玩字画很感兴趣是吧,改天我找人给您送几幅过来!”曲书记说:“哪里,我也只是懂得皮毛而已,算是附庸风雅吧!”孟茹说:“您又谦虚了不是,我看您这房间里挂的可都是少见的精品哦。”曲书记听孟茹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噢,真没看出来,小孟原来还是内行之人,既然你这么懂行,我就给你看样好东西。”说完,他便领着孟茹来到了里间,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抽出一幅字画,小心翼翼地打开。孟茹拿眼望去,却是一幅唐朝时期的仕女图,那人物形象丰满,造型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国宝级的珍品。孟茹看得有些呆了,不知道曲书记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东西,心想单凭这一幅字画,恐怕也能够生活一辈子吧。孟茹适时地递上了溢美之词,夸赞曲书记有眼光,收藏了旷世之作,这画真乃稀世珍品。曲书记则站在孟茹的身后,脸上极尽得意之色,还不时地用手指指点点,评论着这画的用笔和色彩有多么独到。

  两个人在品评画作的时候,本来身体一前一后站得就近,加之孟茹长得丰满,那后翘的臀部不时地碰到曲书记的下体,曲书记登时就觉得有了反映,眼睛里再看到那仕女图,竟觉得里面的美女都和孟茹有了几分相似,个个袒胸露背,生得是玉润珠圆。曲书记有些把持不住,渐渐心思就不在那画作上面,睁大了色眼从身后对孟茹偷窥起来。眼前的孟茹千般风流、万种柔情,近在咫尺的身子香气扑鼻,微微前倾着,凸显出一个滚圆的屁股,煞是性感。直看得曲书记心猿意马,方寸大乱。想当初,曲书记对孟茹垂涎不止一日,甚至煞费苦心想要从丁日民的手中弄过来,饱尝孟茹的秀色。怎奈孟茹不为所动,导致此事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今日孟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到嘴的肥肉怎能不吃?这样想着,曲书记动作更加放肆起来,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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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龙江后,孟茹泊好车,十分谨慎地给曲书记打了个电话:“曲书记啊,我是天河市的小孟,今天恰好来龙江办事,顺便给您带来了一些天河市的特产,您现在哪里呢?”曲书记在电话里听到孟茹的声音,稍微有些意外,然后客气地说道:“小孟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看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也不缺这些!”孟茹说:“那怎么能行呢,您看我大老远的已经给您带过来了,您不收下,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曲书记说:“这……如果这样,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要不你送到清明街13号,有个叫清香园的酒店,你放在那里就行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不能过去陪你了啊!”显然,曲副书记对孟茹的土特产品并不感兴趣,其实人家那么大个领导,也确实不缺这点东西。孟茹听到曲副书记说不能陪她之类的话,不禁感到有些扫兴,她知道不见面就意味着自己很可能白跑一趟,因为有些话不见面根本就说不清。无奈之下,孟茹只好将车开到了清明街13号,将土特产品搬到了那个叫清香园的酒店里。那酒店老板听说是曲副书记的东西,也不多问,很快开了一个房间,让服务生帮着将东西迅速地卸完。孟茹心想,看来这里肯定是曲书记的亲戚开的,收受礼品已经成了平常事。

  卸完东西之后,孟茹想想不甘心,又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曲书记的手机:“曲书记啊,东西我已经给您放在酒店了,对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您见个面,有些话要当面跟您说一下。”孟茹在电话里,尽量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这曲书记接了电话之后“哦?”了一声,显然对孟茹的态度有些意外,他略有些迟疑,思索了几秒钟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下班之后再给我打吧,我正在开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孟茹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判断不出曲副书记是否愿意和她见面,这让孟茹感到一丝茫然,同时也隐约觉得自己有几分不值钱,好像在死皮赖脸地巴结曲书记一样。撂下电话后,孟茹很无聊,索性去龙江市医院作了一下全面检查,咨询了堕胎的相关事宜,当她听说胎儿在肚子里已经有50多天了,医生说想要药流就应该抓紧时间,那一瞬间孟茹真想就将孩子做掉算了。但是一念之差,她还是从医院转了出来,因为她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高明,她要用孩子作最后一次赌注,争取将高明从淑芳的身边夺过来。这样想着,孟茹又去天河市的各大商场和超市转了转,随便买了一些衣物用品,甚至还到婴幼儿柜台转悠了一圈,心里合计着将来怎样给自己的宝宝打扮得更漂亮些。中午,百无聊赖的孟茹胡乱去麦当劳吃了一顿西餐,算是填饱了肚子。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时间,孟茹给曲书记打了个电话,谁知接通的声音刚响了两声,就被对方给挂了。孟茹心想这是完了,人家曲书记根本就不想和自己见面,看来这最后一条路也走不通了。

  正当孟茹万分沮丧地想要开车回家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曲书记的号码,她赶忙接起:“喂——你好!”曲书记在电话里轻声说道:“小孟,你在哪里?”孟茹忙不迭地回答:“噢,我在百货大楼附近呢,曲书记你在哪里?”曲副书记说道:“我还在办公室。对了小孟,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现在身边没人,有话你就直说好了。”孟茹听后,立即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曲书记,我找您还真有事情请您帮忙,但是在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我想和您见上一面,行么?”曲书记听了之后,很是犹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一个小时后,你去龙江宾馆1118号房找我吧,我在那里等你。”孟茹放下电话后,心中一阵狂喜,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够和曲副书记见面,主动权就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她也就有了发挥的空间,事情就大有希望了。想到这里,孟茹赶紧上车,利用车的后视镜又精心地补了补妆,往脖颈耳根处洒了一些香水,自认为拾掇得光彩照人了,才开着车信心十足地向龙江宾馆驶去!

  当孟茹站在龙江宾馆1118号房间的门口时,心中还是充满了忐忑不安,她简单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手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正当孟茹将耳朵贴在门缝处听里面的动静时,却从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孟啊?是你吧!”孟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却见曲书记站在身后,正笑呵呵地看着她。孟茹立即不好意思起来,脸腾地红成了一个大苹果。这时曲书记又说道:“噢,对不起,我刚才处理点事情,才赶过来,让你久等了。”孟茹说:“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刚过来。”孟茹心想这个曲书记走路怎么这么轻,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她都不知道。这时,曲书记用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示意孟茹进屋。

  孟茹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仔细端详里面的布局,这才发现房间装修甚是奢华,类似于总统套房的标准,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尤其是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巨型山水画,显示了房间的与众不同,那山水画是本市着名的画家墨本所作,据说他的画作轻易不送人,现在的市面价格已经达到了数十万元一幅。孟茹就猜想这么大的一幅画,价格肯定不菲,因为此前她曾在丁日民的住处见到一幅比这个小得多的,还价值20多万元。

  孟茹听到耳畔这个男人粗重的呼吸,感觉身后有异物不时地顶撞自己的臀部,觉察出了曲书记的异样变化,她回过头来,冲着他莞尔一笑,恰如唐朝时那个绝色的妃子一样,百媚俱生,曲书记理智的堤岸瞬间被冲垮,猛地将孟茹拦腰抱起,迅速地朝那龙榻一样奢华的床边走去……这一夜,孟茹觉得自己过得有些离奇,曲书记的行为怪异,他先是如饥似渴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每解开一件就拿到鼻子边嗅个不停,其状甚是贪婪,甚至连鞋子都不放过,就好像是一只觅食的狗一样。更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他突然跪倒在孟茹的腿边,举起孟茹的双脚不停地吮吸,嘴里“嗯、啊、哈”地叫唤着,表情却是如醉如痴。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荒唐,他爬到孟茹的两腿之间,象狗一样的舔起了孟茹的那两片嫩肉,直到那里淫水淋淋,曲书记才举起那杆枪就要冲刺,怎奈那东西软软的竟然不听使唤,他急得满头大汗,无计可施,这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捆白绵绳和皮鞭,将孟茹绑了起来。孟茹知道自己遇上变态的了,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只有任其自然了。用绳子捆缚女人确实是一门艺术,功夫不到家还真是不行,看来这个曲书记在这方面是个老手,不知道多少女人领教过他的功夫。曲书记先是熟练地用绳子将孟茹的两只手交叉反绑在背后,然后用绳子左一道右一道地缠绕她的双乳,再绕过脖子下来在胸口打个结,绳子接着在肚皮上捆上几道,打结后顺势往下,将绳子绞入孟茹的两片粉嫩的阴唇之间然后再从身后穿上来。曲书记的嘴吻着孟茹的红唇,左手轻轻地玩弄着她早已硬起的奶头,右手则提着横穿她阴部的绳子不紧不慢地拉扯着,绳子不断地磨擦着孟茹的阴唇,令她发出了兴奋的呻吟,不一会儿,孟茹的淫水就浸湿了绳子!而曲书记的阴茎还是软绵绵的象个小虫子一样垂着。看见孟茹那渴望男人的淫相,曲书记把五花大绑的孟茹一下子推倒在床上,将两根手指插进孟茹淫水泛滥的阴道内搅动,突然曲书记又不知道在哪拿出一根电动阳具,在孟茹的阴道口沾满了淫水,将电动开关调到最大,一插到底,深深的插进了孟茹的阴道深处。孟茹突然感觉到阴道内被一个带震动旋转的异物插入,肿胀感和酥麻感顿时袭向孟茹的大脑,“哎呀!你玩死我了!啊……啊啊……嗯……”孟茹一边娇声地叫着,一边挺起被绳索勒得紧紧的乳峰迎战。用卧式干了一会,曲书记又改为站立式。孟茹仍然反捆双手仰面躺在床上,曲书记则站在床边,双手分别提着她的小脚举起,将电动阳具一下又一下地猛插孟茹的阴道,直捣她的花心。曲书记最喜爱用这个姿势玩女人,因为这样可以用两手握住女人的脚。而女性的脚掌是最具有特别媚力的。一双特别吸引男人的女性纤足,应该是皮肤白嫩、柔若无骨、足弓高起、脚心空虚、曲线柔美,纤纤玉足可以使男性产生触觉快感。孟茹的双脚正是曲书记梦寐以求的女人玉足,曲书记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孟茹的脚掌,一边问她道:“咱们再来一个新花样怎么样?我想刺激你的脚心!”孟茹一面闭着眼睛享受电动阳具带给她的快乐,一面不假思索地回答:“曲书记,你尽管弄吧!我的肉体是属于你的,你开心就行呀!”听了孟茹这番话,曲书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禁、肉欲高涨,从床头拒里取出一盒大头针,左手紧紧握住孟茹的右足踝,右手拿起一支大头针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孟茹的右脚脚底心!孟茹只是轻轻哼了一下,仍沉浸在电动阳具带给她的快感之中。见状曲书记又举起另一枚针,一边加快阳动阳具抽插的频率,一边将针又刺入孟茹那娇嫩的脚心里。第三支、第四支。孟茹双足的脚心里被分别刺入了几支大头针。看见孟茹如痴如醉的表情和被绳子紧缚的肉体,曲书记用双手握紧了她高高抬起的双足,手指还下意识地拨动插在孟茹脚心上的大头针,只见她那水葱般细嫩的十只脚趾头不断地屈张着,两条胳膊在绳索中挣扎着,被绳子紧紧捆住的乳房凸现出来,两粒奶头红肿地竖起,孟茹满脸通红,口中苦苦哀求:“曲……啊……曲书记,我……我顶不住了,快饶……了……我吧!啊……!受不了!”曲书记将几支大头针露在肉外面的半戳针体一下子全部从孟茹的脚心拔掉,而电动阳具则同时往孟茹阴道深处猛插。最后,曲书记终于在那种虐待的快感中自己也用手弄的射精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插入孟茹一下。当孟茹看到那乳白色的液体,自曲书记的两腿间一抖一抖地喷涌而出时,她竟感到无比恶心。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人物居然是一个如此变态的家伙,受虐狂这个字眼瞬间浮现在脑海里。孟茹感叹,平日里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到的故事情节,今天竟然如此清晰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她在猜想是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曲书记受过什么迫害,或者长久性功能障碍之后落下的痼疾。这样想着,孟茹笑了,看来上帝是公平的,他让你得到了高官厚禄,却并不一定让你得到性爱的和谐与完美,他从来不会把所有的幸运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孟茹醒来时,曲书记已经起床,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表情上依旧是一副严肃不可侵犯的样子。他见孟茹醒来,礼貌地招呼道:“昨晚睡得还好吧,小孟。”孟茹嗯了一声,头脑里却是一片混乱,她怀疑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一切变得都不再真实。孟茹赶戴整齐,洗漱完毕,简单和曲书记告了别,然后率先离开了房间。

  当然她离开房间时,没有忘记提醒曲书记一定要帮她办了那件事情。曲书记端坐在沙发里,手拿着报纸,蛮有力度地点了点头。

  孟茹从龙江市回来后,没有把见曲书记的事情说给高明听,当然,她也永远不会让高明知道这件事情。表面看来,孟茹似乎并不是一个对 感情忠贞的女人,因为她一方面标榜自己如何爱高明,另一方面,却偷偷跑去和一个高官幽会,这分明就是一种欺骗行为。可在孟茹的内心里 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她是被逼无奈的,作为一个柔弱的女人,在这种涉及人生前途、生死命运的时候,如果再不为自己着想,那是对自己的 不负责任。

  孟茹想到了年迈的父母,想到了正在读书的弟弟,她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的处境不好,那么一家人的生活都将没有着落。孟 茹不是一个小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生活的苦难,她看透了一切,她知道与其像个英雄一样站直了死去,不如像个汉奸一样苟延残喘着。因为这 个世道变了,再也不是几十年前仰慕英雄的时代,人们都以奢华富足为荣。换句话说,只要你想尽办法得到了名利地位,不管采取什么手段, 都会换来人们的景仰和羡慕;如果你穷困潦倒,不名一文,不要说别人,就是亲戚朋友都会看不起你,这确实是一句大实话。

  孟茹在内心中对高明说:“高明,请你原谅,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可我真的别无选择。”孟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钻进卫生间痛痛 快快地洗了个澡,她想洗掉身上所有的污垢,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脏。她用浴液仔细地擦洗着周身的每一处皮肤,看到那白白的泡沫漾满了周身 ,孟茹也明白,她能洗掉身上的污垢,却剔不除心灵的肮脏,她将永远无法回复到少女时代那种冰清玉洁的纯净,这对她不能不说是一种天大 的悲哀。孟茹哭了,在卫生间内大放悲声,那泪水连同洗澡水顺流而下,模糊了双眼,她环抱着双肩,蜷缩着身子,蹲缩在角落里,是那样可 怜。]现在,孟茹唯一祈盼的是,她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她希望曲书记能够真心帮助她,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可孟茹真的就会如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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