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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华哥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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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沉着冷静的潘浩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更别说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他知道,船上一共有八个人,除了自己和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妹妹的人,其余的六个人全部是敌人,而且他们各个身强体壮,而且估计还携带了武器,而自己从那个好心人仓库里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拿,手枪也被他们给收起来了,自己赤手空拳而且身上有伤,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阿海朝潘燕妮微笑着,搬过那条小凳子,在潘燕妮的面前坐下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子,他将塑料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些花生米、卤菜、和一些包装好的熟食,又将自己的屁股从凳子上移开,把这些食物全部放在凳子上面,将凳子挪到潘燕妮的面前,伸手撕下潘燕妮嘴巴上的胶布,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笑声道:“妮妮,我给你准备了最后的晚餐,也算是我尽尽最后的心意,你说吧,你喜欢吃什么,我喂你!”说着用牙齿咬开了一瓶啤酒道,“当然,还有酒,免得你到了阎王殿那里害怕,喝点酒可以壮胆!”说着将啤酒瓶子的口子对准了潘燕妮的嘴唇。

  潘燕妮将脸朝一边转了过去,阿海又将瓶子跟移了过来,潘燕妮不再转脸,只是双眼紧闭,用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阿海也不强求,将啤酒瓶对着自己的嘴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又操起一只鸡腿塞进嘴巴里,“吧嗒吧嗒”的吃得津津有味,这种声响无疑让潘燕妮感觉到异常的饥饿,她已经好几天一点东西没有吃了,能熬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

  阿海用手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辈子我们是不能够白头到老了,希望我们下辈子能够再续前缘,来,吃点东西吧,到了黄泉路上也好有点力气,其实我还是挺心疼你的。”说着拿起一粒花生米就要塞进潘燕妮的嘴唇里。

  “你滚!”潘燕妮猛的将口里的那粒花生米夹杂着口水一起吐在了阿海的脸上,她杏目圆睁,扯着几乎嘶哑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滚,你这个畜生,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永远都不会。”阿海也不生气,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耸了耸肩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你就尽管叫吧,没有人能够听到的,现在船已经离开长海了,马上就要动洞庭湖了,何总已经下命令了,只要船到了洞庭湖,我们就马上动手,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阿海说着有咕噜一下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唇道:“我们能够相识,并且还曾经能够睡到一张床上,也算是一种缘分,雷锋塔里那个法海和尚说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之间是千年修炼而来的,就让我们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缘你妈个头!”潘燕妮又一口口水吐到了阿海的脸上。

  阿海还是不生气,手里握着啤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眼睛在潘燕妮的赤裸的身体上扫瞄着,嘴里用那种惋惜的声音道:“我说你又是何苦呢?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人生苦短,何必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见潘燕妮依旧不说话,阿海上前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心疼的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死啊,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只是个执行者,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如果不死,有很多人要死的。”

  潘燕妮怒视着阿海,咬牙切齿的道:“就算我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阿海估计是有些醉了,用手掌在潘燕妮的面前摇晃了两下,“人死如灯灭,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我阿海肯定活不到现在。”

  “就算没有鬼!”潘燕妮有些勉强的道,“长沙满哥他们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沙满哥?”阿海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嗤笑,“他们还太嫩了,我告诉你,等处理了你以后,下一个该处理的就是长沙满哥和他的手下了,如果真的有阎王殿,你稍微等等就能等到他了。”

  “我哥哥潘浩宇一定会给我报仇的!”潘燕妮突然竭尽全力大叫一声,“哥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这一声“哥哥潘浩宇”像锤子一样击打着躲在暗舱后面潘浩宇的神经,使他感觉到一阵眩晕,几乎有些站不住脚,天啊,眼前这个女孩子还真是自己的妹妹潘燕妮,自己在梦里呼唤多少次的亲人,可是她跟阿海,这个长海最大毒枭的手下又有什么瓜葛呢?对方非要至她于死地。

  潘浩宇的思维完全被潘燕妮的这声叫喊给打乱了,脑袋里面严重短路,心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赶紧将自己的妹妹从水深火热中营救出去,他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是一个深受重伤的病人,他猛的一下从暗舱里冲了出来,对着阿海大叫一声:“不许动!”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露水鸳鸯

  这声“不许动“让阿海吓得够呛,以为是被警察包围了,赶紧双手抱住后脑袋,半蹲着身子,缓缓的转过头来,当他发现站在自己后面的竟然是一个胳膊上缠着纱布,头发遮住眼睛,浑身沾满了灰尘,脚上穿着一双开裂鞋子的人时,所以的恐惧都没有了,连忙站直了他的身子,恢复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我说兄弟你是土着人吧,怎么不好好的当你的野人跑到我们船上来了?”

  此刻的阿海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家伙跟前几天从自己枪口下跑掉的毒贩联系在一起,可潘浩宇却早已经认出了这个枪杀自己同伙并打算杀自己灭口的家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潘浩宇随手操起一根钢钎,就朝阿海抡了过去。

  阿海赶紧抱头鼠窜,可船舱内太小,几个回合下来,还是受伤不轻,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瞅住一个空隙,一个鸽子翻身,蹿上扶梯,掀开舱门盖子蹿了上去。

  潘浩宇的心都纠葛在妹妹潘燕妮的身上,而且他深深的知道此地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宜恋战,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带妹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潘浩宇赶紧丢开钢钎,去给潘燕妮解开绳索,无奈阿海的手下将潘燕妮捆着很紧,打的又是死结,而潘燕妮因为紧张害怕,身体也不断的挣扎,增加了解绑的速度,加上潘浩宇因为手臂受伤,动作不是很灵活,半天还没有将绳索解开。

  这时候潘浩宇发现地上有把生锈的钳子,捡起来夹住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谢天谢地,总算夹断了其中的几股,再用同样的方法夹断了几股,剩下的一小部分潘浩宇用力一拉,总算断了,连忙给其解开,拉着潘燕妮的手就朝暗舱那边走,潘浩宇刚才在暗舱那里看到有个小窗户,将玻璃打开两人就可以跳窗逃走,而跳河是两人离开这里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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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潘浩宇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潘燕妮是个女人,女人的肚子里都藏不下几根肠子,潘浩宇刚把她的绳索解开,正欲带她离开,她却一边走一边拉住潘浩宇的胳膊,问道:“你是谁?”

  此等千钧一发之际,潘浩宇哪里有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可潘浩宇越是不回答,潘燕妮心里越是生疑,在她的心里,除了长沙满哥和警察,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可就算派人来救自己,也不应该派个身上有伤的人来啊,难道是别有用心之人?

  见潘浩宇不回答,潘燕妮的疑虑就越多,脚步也越来越慢,到后来索性停住了脚步,一把拉住潘浩宇的手臂,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是长沙满哥的人?”

  “长沙满哥?”潘浩宇一怔,这人不正是救自己命的那群人的头头吗?妹妹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妹妹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一想到这里,潘浩宇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不过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宜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他还是很痛快的回答她的问题,“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特有的执着让潘燕妮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她固执的甩开了潘浩宇拉住她的手,一脸坚持的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不跟你走!”

  “我是你哥!”潘浩宇终于说出这句蕴藏在心底十来年的话语。

  “你是我哥?”这话如同引爆了一个定时炸弹,潘燕妮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加快她逃生的步伐,相反而是一把拉正潘浩宇的脸蛋,足足盯上了三十秒钟,终于唤醒了她积压心底的儿童记忆,猛的一把抱住潘浩宇,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声音了哽咽着,瘪着嘴巴哭道,“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潘浩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紧紧的拥抱着潘燕妮,硬铮铮的汉子,眼角泪光闪动。

  “哈哈!好一对露水鸳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海已经和他的四个手下来到了货舱,这家伙似乎忘记了刚才钢钎击打的疼痛,满面笑容的拍击着手掌,一边拍一边大声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人不要命敢闯我的地盘,原来是我们妮妮小姐的姘夫,这种为奸情不畏牺牲的精神真是可敬可敬啊!”说着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后面的几个手下也同时跟着大笑,其形态让人很是恶心。

  潘浩宇赶紧松开妹妹,并将其推在自己的后面,随手拿起那根丢在地上的钢钎,警戒着。

  一看到这根钢钎,阿海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复苏了,他朝他的手下一挥手,道:“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揍。”

  “等等!”阿海的一个手下突然一伸手,拦住了正要上前的几个手下,他走到阿海的面前,低声道,“海哥,我觉得这个好是面熟,怎么看怎么像那天从我们手里逃走的那个毒贩。”

  阿海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想象,联想到这个人胸前的伤口,马上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原来以为这家伙跑了,想不到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想想不对啊,如果他真是从自己枪口下逃走的毒贩,那他为什么会来营救潘燕妮呢?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是躲在船上英雄救美,也不应该抱那么紧啊。

  这事情自己还是做不了主,于是他要他的四个手下看紧这两人,自己走上甲板,给老板何律打了一个电话,无奈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何律早就将那个电话卡给丢了,阿海只好重新走下甲板,从口袋里猛的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将枪口直直的最准着潘燕妮的脑袋。

  阿海果然猜测得没有错,这个不可一世的毒枭在这个对准着美丽女人的枪口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凭阿海的手下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连拖带拽,弄到了甲板上。

  阿海还不解气,在潘浩宇的身上用枪托狠狠的揍了几下,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恶狠狠的道:“妈的,我叫你揍老子,叫你揍老子,看老子不揍死你。”

  等阿海揍累了,他吩咐他的手下将潘燕妮也拖了出来,此刻的潘燕妮被捆得如同一直粽子,这是阿海的手下第三次捆绑潘燕妮了,这几个变态的男人将那绳子想象成自己的生殖器,狠狠的嵌入潘燕妮的肉里。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此刻阿海他们的船已经行驶到了洞庭湖上,按照主子何律的吩咐,他们就打算在这里结束潘燕妮的性命。

  甲板柱子上的几个灯泡随风摇摆,惨白的灯光照射着潘燕妮同样惨白的脸色,此刻的她已经心如止水,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快要到了,也许这就是宿命,能够在自己临死前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望不到边际的洞庭湖上滚动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小船在波浪的冲荡下起伏摇摆,天空下几点稀疏的星星,眨巴眨巴着眼睛俯视这湖面上的一叶孤舟。

  潘燕妮乌黑的头发被风吹起,在脑后拂动,如同黑色的瀑布,她凝视着湖面,脑子里却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厌恶,也没有了欲望,她甚至渴望自己的身体早点和湖水融为一体,洗尽世界带给她的污浊。

  这是个带给她太多噩梦的世界,从她一出生就注定十个悲惨的命运:家境贫穷,父亲卧病在床,母亲是个被判了死刑的毒贩,连哥哥也是,而自己,是个让人唾弃的风尘女子,也许只有这湖水,才能洗尽自己的肮脏,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变得清净。

  潘浩宇也被拖到了潘燕妮的旁边,此刻他已经被那群狗娘养的家伙揍得不成人形,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哥,你怎么了?”当潘浩宇被拖到潘燕妮的身边,她本来已经放下的尘缘再次被提起,他挣扎着身体,努力朝潘浩宇靠近,嘴里大声叫道,“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然后加大声音,对阿海怒号道,“你这畜生,你对我哥怎么了?”

  “哥?他是你哥?”阿海一听来了兴趣,他朝潘燕妮和潘浩宇走了过去,低头端详了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别说你们俩人还真的有点相像。”然后朝他的几个手下招了招手,手下低头看了一下,纷纷表示有些相像。

  “时间真是太有味了!哈哈哈哈!”阿海这家伙笑得鼻涕都出来,“我说你们刚才怎么抱得那么紧,我还以为是露水鸳鸯呢?原来是兄妹情深啊,你们可真是兄妹啊,一个是婊子,一个是毒贩。”

  “你才是婊子养的!”潘燕妮对阿海咬牙切齿着,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龇牙咧嘴的道,“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阿海狂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手下命令道,“送他们上路,今天爷爷我心情好,让你们兄妹在黄泉路上作个伴吧。”

  阿海的手下将潘燕妮和潘浩宇拖到了甲板的边缘,甲板上放着两个巨大的铁锚,他的手下面目狰狞的将潘燕妮和潘浩宇用铁丝绑在了铁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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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浩宇体力不支,无法反抗,就连潘燕妮都没有反抗,她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也许这就是命,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无能,太渺小,无法跟这种邪恶的势力抗争,无果有来生,就让自己成为一个超人,来惩罚这些罪恶的势力吧。

  所以潘燕妮没有反抗,反而十分的配合,脸上甚至露出那种耀眼的光洁,这种光洁似乎穿透了阿海的身体,将他的身体看了个透彻。

  阿海望着潘燕妮嘴角上挂着的笑容,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他赶紧命令他的手下:“放下去,快放下去!”

  几个手下拉起了铰链,不一会就把潘燕妮和潘浩宇的身体拉出了船舷以外,几个手忙脚乱的将铰链放下,他们在操作的时候同时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汗,手脚不停的颤抖,脸蛋都扭曲得变形。

  潘燕妮微笑这望了望一直昏迷不醒的哥哥,然后顿时感觉到眼前的天空在旋转,货轮也在旋转,自己和哥哥的身体急剧的往下落去。

  潘燕妮睁大着眼睛,想让自己的目光穿透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希望能看到最后的一线光亮,能够永久的存在自己大脑的记忆了,她曾经听人说过,人在临死的时候,能见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

  可是她还是失望了,她的眼前没有出现任何光亮,就连天空上那遥远的几点幽幽的星光也随着消失,四周顿时变成黑暗的世界。

  铁锚加速朝下降去,潘燕妮依然睁大着眼睛,凝视着黑暗的海水,水压很快将她肺里的空气挤压了出来,她努力的紧闭着自己的嘴唇,防止海水蜂拥而上。

  就在她快要憋不住的时刻,她看到几点亮光快速的朝自己靠近……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风流债

  面对长沙满哥的,是两个死讯。

  一个是谭浩的,这个立志为国为民服务的检察院情报科长,最终却死在了群众的拳头下,为此,满哥专门调查了几个此刻被关押在派出所的闹事群众,可这些闹事的群众却觉得冤屈,他们说虽然他们确实当时揍了谭浩,但是揍得不是很大力气,而且揍的不是致命的地方,一个从部队专业的军人,怎么会这么不经打呢?

  满哥也有这个疑问,所以凭自己的关系,调出了谭浩的法医报告,报告上说,谭浩的致命伤是后脑勺遭钝器袭击,造成脑腔内积血而死,而且钝器伤仅仅一处,也就是说,谭浩遭钝器袭击也仅仅只是一下。

  脑袋是个大面积被坚硬骨骼包围的地方,只有后脑勺一个铜钱大面积的地方是最脆弱的,在慌乱中要一下击中这个地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显然凶手是个老手。

  群众只是泄愤,一跟谭浩无杀父之仇,二无夺妻之恨,没有必要置谭浩于死地,而且闹事的群众们都说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拿任何东西,对于泄愤的人们,都喜欢用拳头和脚。

  这显然不是普通群众做的,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愤怒的群众手里握有了钝器,他怎么会只击打一下呢?而且就那么一下让谭浩死于非命?

  这明显是职业杀手所为啊。

  可如果凶手不是闹事的群众,那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那段视频?

  为此满哥找到了公安厅的一个熟人,从证物室将谭浩的手机拿了出来,交给肥鸭检查,果然,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了那份视频,而且根据痕迹检测,这段视频还从他的手机上下载了一次。

  满哥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显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看似平静的长海,此刻正波涛汹涌着,而且对方既然可以让谭浩这样一个视频的持有者意外的死于正常,又怎么会放过自己这个真正的始俑者呢?

  满哥感觉到自己肩头猛的一沉,他知道自己出山的时候真正的到了。

  第二个死讯是杨凯的,这个男人在消失了将近三个月以后,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今天上午一个警察找到了满哥,问满哥是不是在五月十日的时候在长海购买了一张前去四川汶川的车票,满哥才想起了这张车票是给杨凯买的。

  警察告诉满哥,五月十二日十四点二十八分,X国的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里氏八点零级地震,当时这辆从长海开往四川汶川的客车刚好到达终点站,但是乘客们还来不及下车,地震就发生了,这辆车被整车埋在了地下,直到三月后的前几天才从地下挖了出来,车里的人全部遇难。

  满哥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软瘫了下去,可肥鸭这个时候却突然说了一句:“我感觉到杨凯应该还活着,而且就在长海。”

  满哥问其理由,他说没有理由,仅仅只是感觉,但是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满哥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其实满哥也有这种感觉,联想到田浪曾经说她见过杨凯,满哥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时候肥鸭突然将耳朵凑在满哥的面前,神秘的道:“不但杨凯或者,而且潘燕妮也很可能还活着。”

  “没有人说潘燕妮已经死了啊!”满哥转过头来,望了望长海有些灰暗的天空,接过肥鸭的话道。

  “你知道我们对手的能力,他们之所以弄死谭浩,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谭浩看过那段视频。”肥鸭点上一根烟,又往满哥的嘴里塞了一根,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他们很快就能够查到这视频是潘燕妮录制的,以他的作风,肯定会杀人灭口,而且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定理由的。”

  “又跟你的狗屁科研有关吧。”满哥将烟吸上一口,双手反扶住旁边的栏杆,将脑袋仰望着蓝天道,“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将目标锁定在我们的身上。”

  “我想不应该是很快,应该是已经!”肥鸭说着望了望几个一直在远处徘徊的男青年,这几个人跟踪了满哥和肥鸭整整一个上午,尽管他们的跟踪技术很是专业,却始终逃不出满哥和肥鸭这两双更专业的眼睛,当然,满哥和肥鸭也不会跟他们兜圈子,没有带他们满城市的跑,这两个小娄娄还没有必要花那么多的时间,依然是该干嘛干嘛,这让那几个跟踪的男青年很有成就感,以为没有被满哥他们发现。

  “继续你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你觉得潘燕妮应该要死却还活着?”满哥扁过头来望了望肥鸭,他旁边的那个跟踪者很快就将脑袋转了过去,让满哥差点喷出饭来,就你这样的跟踪水平也想来跟踪我们?

  “我一直在尝试一种人体跟踪研究。”一说到他的研究,肥鸭开始眉飞色舞,“这是一种活体的细胞,这种细胞本来就能够发出一种信号,能被特定的接收器接受。”

  “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满哥接下肥鸭的话题,好让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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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细胞,其本身发射出来的信号肯定是微弱的,接收器也无法接收这种细胞,但是当这种细胞聚集到一定的数量,接收器就能够接受得到的。”肥鸭娓娓道来。

  “既然是细胞,肯定是能繁殖对吧?”其实肥鸭的这项研究满哥早些时候就知晓了,只是满哥知晓肥鸭这家伙喜欢闹神秘,于是装得什么都知道,此刻既然肥鸭说到了这上面,满哥的兴趣显然也提了上来。

  “没错,是细胞就肯定能繁殖!”肥鸭兴致勃勃的道,“因为处于实验阶段,我只在自己的身体上实验过,今天我突然发现收到一种奇怪的信号,这种信号正是这种细胞发出来的,我这时候想起来了。”

  “又是风流债吧?”满哥呵呵的笑了几声。

  “什么都隐瞒不了你啊!”肥鸭坦白从宽,“但是我想来想去,这个实验的时间不是很长,我唯一射精的一次就是在‘糖蜜蜜’休闲中心和潘燕妮,当时手忙脚乱的,就射在她里面了,估计是精液里含有这种细胞,在她体力大肆繁殖呢?”

  “有这种细胞很不错啊,可以随时查看到跟自己有过关系女人的行踪,赶紧去申请专利吧,弄不好一两年杨国强就要排在你后面了。”满哥知道,时不时的这么插上几句,倒是让肥鸭能更加详细的把事情说清楚,这是他的经验。

  “呵呵!科学家都不谈钱的!”肥鸭这家伙的脸皮也跟他的身材一样的肥,都把自己定位到科学家上面来了,他咂了咂嘴唇接着道,“这种细胞有个特点,当人体温度下降到正常温度五度以下就会死亡,换句话说,人死了它也就死了,现在有它的信号,可以肯定潘燕妮还活着,只是有个问题很是奇怪。”

  “什么问题?”尽管满哥的脑海里在思索着很多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装得很轻松的提问道。

  “这个信号,来自于年嘉湖下面。”

  “年嘉湖?”满哥的脑袋里快速的旋转着,年嘉湖是长海烈士公园里面的一个人工湖,是长海最大的人工湖,面积有一万多平米,长海的市民平时节假日都喜欢在湖上游船玩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前政府突然把整个湖个围了起来,半年后才重新蓄水,对外说是要清理湖底的淤泥,可是满哥一直对这个说法心存异议,按道理来说清理一个湖底的淤泥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弄好,为什么弄了半年多的时间,而且清理个淤泥什么的,为什么要动用动用军队保护,而且不准游客上前参观呢?

  难道年嘉湖底真的有什么秘密?

  “走!”满哥朝肥鸭一挥手。

  “去哪里?”肥鸭连忙问道。

  “年嘉湖!”

  “可是…”肥鸭对满哥的这个决定似乎还有些意见,“我们后面还有好几个跟踪者呢!”

  满哥朝后面几个微笑了一下,拉着肥鸭的手快速的走入了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不要下油锅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燕妮终于醒了过来,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说的第一句竟然是“不要让我下油锅!”

  “油锅?”在场的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不是阎王殿!”一个人拍了拍潘燕妮的小脑袋,“是我把你从水底下救出来的,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潘燕妮忽闪忽闪着自己漂亮的小眼睛,转动着脑袋,将在场的人一个一个的扫描了一次,最后却将眼神定位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身体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我肯定死了,肯定是死了,因为我都看到鬼了。”

  “鬼?”众人也顺着潘燕妮的眼睛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顿时明白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笑得腰都弯了。

  “我不是鬼!”中年男人朝潘燕妮飘忽着过来,之所以说是飘忽,是因为只见他的身体朝前移动,却不见他的身子走动时应有的摆动。

  “不要过来!”就在中年男人快要接近潘燕妮的时候,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伸出手猛的推了中年男人一把。

  只听到“哐啷“一声,中年男人应声而倒,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他身体下的轮椅,怪不得刚才潘燕妮看到不到身体的摆动,原来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而潘燕妮躺在床上,视线刚好只能看到轮椅以上的身体部分。

  “廖书记!”在场的人赶紧手忙脚乱的将这个中年男人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廖书记,你没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在大家的帮助下,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重新坐回轮椅,带着调侃味道的对潘燕妮道,“你小妮子的力气还挺大的啊!”

  这个坐在轮椅上中年男人正是廖晓忠,也许有很多读者会问,廖晓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剧情里,而且还坐着轮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问题,以后的章节里会慢慢提到的,我们暂且不表。

  “你…你不是都…都已经死了吗?”潘燕妮用手指着廖晓忠,身体极其害怕的朝床边上移动着,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报纸上都报道了,我肯定是死了,肯定是死了,我不要下油锅,我不要下油锅,那样会破相的,我不想成为一个丑陋的鬼。”

  这时候那就救起潘燕妮的人拿过来一面镜子,递给潘燕妮,道:“你照一下镜子吧,鬼是没有影子的。”

  潘燕妮哆嗦着拿过镜子,镜子里出现的依然是自己漂亮的脸庞,只是有些消瘦,都是那些天在船上饿的原因。

  “我不是已经沉下湖底了吗?”潘燕妮还是不太相信,尽管她已经无数次的捏过了自己的大腿,也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但是她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明明被阿海他们沉下湖底了,怎么还能够活着呢。

  这时候那个男子又拿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播放器,上面播放这解救潘燕妮的全过程,潘燕妮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的问道:“我哥哥呢?我哥哥还活着吗?”

  “实在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个男子低声解释道,“你哥哥之前身体上就有好几处枪伤,身体虚弱,在船上又被阿海的手下狠狠的揍了一顿,加上他们用铁丝将他的身体缠绕在铁锚上,等我们的潜水员把他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中年男人说着深深的低下了头,用一种极其内疚的声音道,“请相信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们混蛋!”女人大多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怎么理智,潘燕妮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也是这些人挽救过来的,而是开始女人特有的横蛮无理,“既然你们知道他们要杀我们灭口,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出现来解救我们,为什么非要等到我哥哥停止了呼吸你们才来,他们的船上才几个人,你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给杀了,全部把他们打到湖底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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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燕妮一边说还一边捶胸擂背的,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见大家都默默的低着头,她接着嘤嘤的哭了出声来:“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我哥哥,我们整整十年没有见面了,十年啊,你们知道十年是多长吗?我整整等了我哥哥十年,可是在见到他不到一个小时,你们就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解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低着头,苦着脸,有两个女办事员也嘤嘤的跟着哭了出声来,听到有人附和,潘燕妮哭得更加大声,很快,这里哭声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了下来,廖晓忠缓缓的推着轮椅,来到了潘燕妮的面前,用手慈祥的抚摸了一下潘燕妮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原谅我也无法告诉你,这尽管只是人民的内部矛盾,但是这无疑也是一场战争,是战争就有牺牲,你哥哥尽管是一个毒贩,而且手里有好几条人命,但是在法院没有判决之前,任何人都没有结束他生命的权利,请相信我们为了挽救你哥哥,已经倾尽了我们所有的能力,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给你哥哥一个交代的,杀你哥哥的人,也会得到他们应该有的报应……”

  廖晓忠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气氛,张口就报告:“廖书记,有两个人朝我们这边飞速走了过来,根据录像资料判断,应该是长沙满哥和他的助手肥鸭。”

  “长沙满哥?”想不到第一个跳起来的,竟然是躺在床上,胳膊上还吊着盐水瓶的潘燕妮。

  “他终于没有让我失望,还是来了!”廖晓忠喃喃的说着,在助手的推动下,急速的朝旁边的监控室走了过去。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驾驶女人

  满哥在人群里七拐八弄,很快就把后面那些跟踪的人甩了个一干二净,无奈肥鸭太胖,目标很大,而且跟踪者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狗皮膏药般的粘在肥鸭的后面。

  满哥耳机通知肥鸭拐进蔡锷路口,自己则开着那台豪华型奔驰在路口等待,等肥鸭上了车,满哥开着车连闯十几个红灯,一边闯灯一边望着后视镜里那几辆跟得气喘吁吁的民用车牌而且同样闯灯的车,坏坏的笑道:“跟踪我,老子罚死你,也不看看我的是什么车牌,WJ的,闯红灯专用的。”

  上了二环线,车辆渐渐稀少起来,满哥这才将油门慢慢的踩到了底,这车真是爽,随便一加油就彪到了两百八十公里每小时,一点也不比王五蛋的那台保时捷逊色,后面那些跟踪者显然跟不上,气急败坏的停下来打电话。

  满哥命令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肥鸭系好安全带,肥鸭也是珍爱生命之人,此刻车速如此之快,哪里有不从命之理?于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捆在了椅子上,还生怕不牢靠,侧头检查了好几次。

  车下了二环,开进烈士公园,直奔年嘉胡,说来也怪,年嘉湖门前的那两位守卫的士兵,看到这辆挂武警牌照的豪华奔驰车,就如同家狗看到了主人,连忙站起身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扇铁门打开。

  满哥连刹车都没有踩,直接开了进去,却莫名其妙的扭头对副驾驶上的肥鸭道:“果然如同我猜测的那样,廖晓忠将这辆车交给我们,就是要我们开到年嘉湖来的。”

  “廖晓忠?”肥鸭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正欲坐直身子问个明白,只听到满哥大叫一声“坐好了!”等他回过神来,汽车已经开进了年嘉湖上面的断桥上。

  这断桥是年嘉湖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让长海人民最想不明白的建筑,桥宽三米,刚好容许一辆车通过,之所以说它是断桥,是因为桥长三百米,却刚好只有年嘉湖直径的一半,也就是说这条桥只到达湖中央便没有了,远一看,就如同九江那条被船撞断的大桥,所以长海的市民便都称之为断桥。

  既然是桥,又过不了湖,用来干什么呢?这让长海的市民百思不得其解。

  更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奔驰车上的肥鸭,心想满哥这家伙怕是疯了吧,你把车子开到这上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想活了,正要满哥停车,却见满哥猛的一下踩住油门,奔驰车如同离弦之箭,朝断桥上边上冲了过去。

  首先是飞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接着就感觉到心脏轻轻的一动,知道车子已经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肥鸭的第一感觉就是车落水了,赶紧松开保险带子逃命,转过头一看满哥却舒服的将脑袋靠在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还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吧?肥鸭用力的推了一下满哥,可满哥一动不动,而是将眼睛盯在了驾驶的显示屏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哥面前的一个仪表上,显示着水压、水温以及氧气储存的数据。

  “这不是潜艇上应该有的数据吗?”肥鸭也经常和王五蛋研究这些东西,显然懂得,觉得很是稀奇,也不再顾及生命的安全,把脑袋凑了过来,奇怪的道,“怎么出现在汽车的仪表上?”

  “谁说这是汽车?这本来就是潜艇啊!”满哥说着按了操纵盘上的一个按钮,只感觉到车身一震,两个后轮迅速朝外突出,车轮上长出了几片片状的旋叶,满哥轻轻的一点油门,车子,不对,潜艇快速的朝前驶了过去,而潜艇前面的大灯也亮了起来,吸引着大批的鱼类。

  像肥鸭这样高智商的人才,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兴致也加大了很多,他把满哥从驾驶座位上拖开,急着要尝尝驾驶潜艇的乐趣,满哥也配合,跟他换了一个座位。

  可是肥鸭摆弄了一会,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朝满哥问道:“我们朝哪里开?”

  满哥打开车内的导航系统,指着上面最大的一个点道:“这里!”

  “这是哪里?”肥鸭穷追不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廖晓忠的老窝。”满哥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

  “什么?廖晓忠的老窝?”肥鸭突然响起刚刚那个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猛的一下把满哥从副驾驶座位上提了起来,“你说廖晓忠还活着?”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肥鸭一松手,满哥有躺了下去,“就只允许你研究潘燕妮还活着,就不允许我研究廖晓忠还活着。”

  “你是怎么研究的?”肥鸭将他的肥头大耳朝满哥凑了过来。

  满哥闭目养神,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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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快说啊,都急死我了!”肥鸭这么庞大的身体在狭窄的车内跺脚的样子还真是滑稽,他着急的道,“你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廖晓忠还活着,现在几乎全国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还有你是怎么发现这车原来还可以水陆两用的?”

  “这些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满哥把副驾驶位置的座椅扳下去,舒服的躺在上面,“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此刻蓄养精神最为重要,你就好好的开你的潜艇吧,我想驾驶这东西比驾驶女人的滋味更浓。”

  “不行!”肥鸭不折不饶,“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驾驶,女人和船都不驾驶。”

  “你驾不驾驶都无所谓。”满哥舒服的打了一个翻身,“这车里早就设置好了程序,它能够自动的寻找到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的。”

  满哥刚说完,鼻子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肥鸭将视线从满哥的身上转移了下来,却见眼前的那个亮点越来越大,逐渐变化成为一条亮着雪白灯光的隧道,潜艇冲出水面,跃进隧道,又重新变化成为一辆奔驰轿车,朝前疾驰而去……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道亦有盗

  满哥其实并没有睡着,他的脑海里,正在翻腾着,一系列的事情如同电影般的浮现了出来。

  三个月前,自己第1次被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当时谭浩为了从廖晓忠的口里审问出那几亿国家资产的下落,要满哥来提审廖晓忠,满哥进入看守所以后,却跟廖晓忠一句话没说,而是按照廖晓忠的眼神,将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让廖晓忠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廖晓忠在满哥的手掌上,只写了一个字:“道”!

  满哥离开监狱,对这个字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将廖晓忠在自己手掌上写的字告诉任何人,他在伸出手掌的时候特意背着摄像头,这样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廖晓忠在自己手上写得到底是什么字。

  可是这个字自己还是要解答出来的,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在极度郁闷的时候,他来到了长海最大的红灯区------“大富豪”,而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将初夜都给了自己的女孩子,那就是杨蓉,可偏偏这个杨蓉,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甚至为自己丧失了性能力的朋友杨凯的所谓妹妹兼老婆,而杨凯,跟廖晓忠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连“大富豪”,都是他们负责投资的。

  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也卷入了很多的人,田浪、田甜、肥鸭、王五蛋等等,也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满哥都有些应接不暇,他甚至把廖晓忠的这个字都给忘记了。

  直到廖晓忠通过王五蛋的军师,从地道里逃出来的时候,满哥才想起他在自己手掌上写的这个“道”字,这个“道”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难道仅仅是因为廖晓忠要告诉自己,他要通过地道逃走?他从地道逃到,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自己跟他的接触并不是很多,这个“道”字是否还包含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正在满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五蛋告诉自己廖晓忠闯入了市委大院,挟持了长海首富,汪洲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汪洲,满哥这才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匆忙间带上了廖晓忠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廖宇赶到了现场,可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廖晓忠已经被汪洲的父亲,终身制的将军汪海的手下枪杀,随后他和廖宇很快被蜂涌而上的警察带离了现场。

  直到这个时候,满哥对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仍是深信不疑,直到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从现场抬走廖晓忠和汪洲“尸体”的都是武警战士。

  X国自古是军警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武警战士出面不是什么很巧的事情,巧就巧在满哥也当过兵,而且当的也是武警,他在武警部队的时候也接到过各种各样的任务,无论多累多脏的事情,武警们都不存在任何的怨言,但是武警们最不愿做一样事情,那就是抬死尸,因为那种事情实在是太晦气,不得不让人忌讳。

  让道理来说廖晓忠和汪洲都死了,自有殡仪馆的人来负责将尸体抬去殡仪馆火化,为什么武警同志们突然这么勤快呢?而且就在满哥被警察带走的那时候,他注意到武警同志们将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装上了武警的车,疾驰而去。

  武警的车是用来装死尸的吗?

  当时现场很乱,没有人注意,但是满哥注意到了。

  满哥从警察局被录了笔录以后就动用了他的全部关系,满世界的寻找那辆武警车,最后在医院里找到了这辆车,“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也停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满哥翻出了医院的记录,医院抢救“廖晓忠”和“汪洲”的时间是下午十六点四十七分,这个时间是那辆武警车开离当时事发现场的半个小时之后,从市委大院到这个医院也就是五公里的路程,尽管长海的交通不怎么畅通,但是对于一辆对红绿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武警车辆来说,为什么会要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中间很明显是有猫腻的。

  满哥搞了个假警官证挂在胸前,走进了太平间,做他这一行,什么证件都有。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满哥将左右两只手里的注射器插入了“廖晓忠”和“汪洲”的身体里,抽取了血液,并在当天获得了廖晓忠女儿廖宇的头发,和廖晓忠的血液一起送给了一个朋友做DNA鉴定。

  这个朋友做事情有些拖沓,一直到昨天才告诉满哥结果,“廖晓忠”和廖宇的基因只有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吻合,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父女。

  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廖宇不是廖晓忠的女儿,第二是太平间里躺着的不是廖晓忠。

  至于这两种可能,满哥更愿意相信第二种,这是直觉,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武警做事情的速度很快,等医院的死亡证明一开出来,马上将“廖晓忠”和“汪洲”的尸体送到了殡仪馆,并在当天火化了,廖晓忠此刻在全长海市民的眼里都是腐败份子,是应该挨千刀的,对他的快速火花,显然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长海的世界似乎一下就变化了。

  之后出场的就是欧阳志强和何律,这两个人在长海也是一跺脚整个城市都会颤抖的角色,一个是市长,代市委书记,一个是长海的第2集团掌门人,似乎廖晓忠和汪洲一死,他们就站得更加高大,因为不再有人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一个拥有最高无上的权利,一个拥有最多的金钱。

  舞台开始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也正是这个时候,满哥开始调查起廖晓忠来,他惊奇的发现,廖晓忠尽管是老师出身,跟长海武警的关系最好,武警的管理层里,有很多都是他的铁哥们,而且廖晓忠天生是个“智多星”,他怎么可能做出闯入市委大院要挟长海首富的举动呢,这无疑是自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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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廖晓忠只是诈死!

  没错,诈死!

  当昨天那个朋友将“廖晓忠”和廖宇的DNA检验报告递给自己的时候,满哥的心里基本上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了。

  但是他始终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廖晓忠没有死,那他藏在哪里?

  当肥鸭说出“年嘉湖”这三个字的时候,满哥恍然大悟。

  “盗”亦有“道”,其实“道”亦可“盗”,恐怖大亨本拉登不就藏在阿富汗的深山,萨达姆不也是从地洞里抓出来的吗?

  年嘉湖底,不正挖出了一条隧道吗?而且满哥同时想起,这条隧道,可是由长海的武警负责挖通的。在这下面随便挖个空间,不就可以藏下好大一些人吗?

  王五蛋在早些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他曾经把廖晓忠的那辆奔驰轿车检查过,发现里面有潜艇装置,玻璃是防水防弹的,而且车内有自动导航系统。

  这一下,满哥算是彻底明白了,于是将车开进了年嘉湖里。

  “道”亦有“盗”,廖晓忠可书写得淋漓尽致。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同流合污

  满哥猜得没错,廖晓忠此刻正在年嘉湖底。

  老省长在退休的时候把廖晓忠拉到身边,语重心长的道:“晓忠,我要下去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长海,长海作为省会城市,表面上群楼崛起,机声隆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人民安居乐业,官员廉洁奉公,而且各种经济数据都在上涨,年年被评为文明城市,先进城市,在全国通报表扬,可实际上暗流汹涌,贪官成群,人民处处受到剥削,民不聊生。”

  “近几年我收到各种的举报信件络绎不绝,目标直指向市委的高层,我也曾派过好几个官员下去担任各种要职,同时调查长海的腐败情况,可是这些官员下去不久后不是被他们挤压架空掉就是同他们同流合污,甚至我派了一个亲信去担任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三个月后就意外出车祸死了,让我感觉到事情绝对不只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到年龄了,该退下去了,我是个五大粗,不懂得什么心计,但是你在我身边的这么多年让我懂得在官场就是战场,不懂得一点心计是不行的,所以我用我最后的一点力量,跟中央组织部请命,派你去长海担任市委书记,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把长海的贪污腐败问题查清楚,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你要明白,这是一场战争!”老省长在廖晓忠前去长海任职的那一天,握着他的手道,“有战争就有牺牲,只有沉住气,才能抗战到最后。”

  廖晓忠担任了老省长的秘书那么多年,对长海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也多少是有些耳闻的,长海的贪污腐败问题也确实是触目惊心的,老省长军令如山,自己从哪里开始呢?

  而且廖晓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从一个乡村老师直接跃进为省委书记秘书,在地方根本就没有呆过,对当地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很熟悉,而且老省长在位的时候他们都不把省长派去的人当回事情,更何况此刻省长已经下课了呢?

  廖晓忠是个天生的人精,他当然知道自己人的重要,尽管自己是任命的市委书记,将成为长海的第一把手,但是强龙难敌地头蛇,这些人在长海根深蒂固,错综盘接,他们随时可以把自己给架空了。

  不过廖晓忠毕竟是廖晓忠,没有两把刷子敢叫人精吗?在他交接工作的时候,他利用老省长的关系,秘密的将自己的一个共裤裆长大的同学,此刻在北京某军警司令部服役的杨海涛调往长海任武警司令部司令,杨海涛是上将军衔,而且是从武警总司令部出来的,来个地方任司令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将他和廖晓忠联想到一起来。

  但是廖晓忠还是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在他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收到了一份贺礼——妻子何静被人杀害在医院里。

  廖晓忠当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天空猛的一下黑暗了下来,他痛不欲生,几乎发狂,这时候他又想起了老省长的话——这是一场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牺牲的就是多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

  廖晓忠含着眼泪,火葬了自己的妻子,第二天依然出现在了市委常委的会议桌上,而且,谈笑风生。

  廖晓忠知道,自己的敌人,其实也就坐在这张会议桌上,要打败敌人,就要在气势上压倒他。

  当天在会议上讨论的,就是关于长海800亿高速公路的事情。

  国家的钱好赚,这是在X国公开的秘密,记得X国的总理曾经说过,X国就是奇怪,明明市场价一千一百元的打印机,到了政府采购,就变成了一千五百元,而且不还价,还要自己负责税票。

  800亿的工程,能使多少人成为富翁啊!谁都想争这块肥肉。

  会议上很快成为了两派,一派以市长欧阳志强为首的,占很大一部分,他们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事情,首先就应该优先本地建筑企业,无论怎么说,本地企业的赚了钱养活的是本地人,而且税收也是交在本地。

  另外一派比较零散,他们认为,本地企业的资质不行,之前也给他们过很多的业务,可惜没有一个工程他们是能够达标的,尽给政府的脸上摸黑。

  廖晓忠没有说话,不过他很是清楚,政府不采用招标的方式而将某些工程直接给了某些企业,肯定是收了这些企业的好处费,公路建设是个特殊的行业,各方面的头头脑脑比较多,而且胃口也比较大,要把这些神喂饱了,工程肯定就要偷工减料了,否则的话,就算给你个天价你也会亏死的。

  廖晓忠的第一感觉就是,欧阳志强肯定是个贪官。

  至于第二派人,从直观上看,应该属于那群比较正派的人,但是显然不成气候,而且坐的也不是手握重权的位置,这些人反对的人,要么怀才不遇,要么愤愤不平,在长海的官场,位置估计跟能力无关。

  廖晓忠清楚的知道,长海集体腐败已经昭然若揭。

  最后廖晓忠道:“既然有不同的意见,那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先考察考察,我听说北京那边的高速公路都是香港那边来人修筑的,而且修出的路质量好,价钱也公道,我们也不妨可以尝试一下。”

  廖晓忠之所以这样说,原本是想缓缓时间,多了解了解一些情况,哪知道当天晚上秘书就给他送来了去香港的机票,说是明天集体去香港考察。

  廖晓忠几乎憋得说不出话来,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去香港考察是自己说的,那么多人听到了,你还能放什么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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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机票都买了,可能去退吗?如果退票,你的权威放在哪里?

  那就去吧,只是让廖晓忠没有想到的是,跟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长海有名的将军级人物——汪海。

  去了香港以后,自然就要安排住宿的地方,汪海老将军提议去一个酒店,人家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而且又是将军,众人显然不会反对。

  在酒店里接待廖晓忠他们的,是一个叫杨凯的男人。

  当天晚上,廖晓忠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和女儿廖宇的照片,照片上的时间正是一个小时以前,也就是说,廖宇的行踪,完全被人掌握着。

  而从香港飞回长海,至少需要十个小时,在这十个小时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当初妻子被杀害,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廖晓忠将支票和照片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却怒不可言,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廖晓忠的们,是欧阳志强,他说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南下,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想去澳门的葡京看看,车已经准备好了,问廖晓忠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鬼使神差,廖晓忠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他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廖晓忠的命运,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廖晓忠以前是个乡村老师,无聊的时候也和别人玩玩牌,加上人聪明,各种赌术也是一点就通,见大家玩得高兴,他也小玩了几把。

  欧阳志强给了廖晓忠一叠筹码,随后把他带进了一个房间,他稍微的看了一下,上面写的都是50和100的字样,以为是50和100元一个。

  赌博确实让人兴奋,忘乎一切,廖晓忠也很快参与其中。

  玩的是百家乐,廖晓忠赌术不行,基本上是押什么赔什么,很快把欧阳志强给他的筹码输光了,欧阳志强问他还要不要,要的话叫侍者拿来,回去一起结账,签个字就可以了。

  廖晓忠觉得大家都玩得起劲,大家难得高兴一把,别扫大家的兴致,那就再拿一叠吧,反正输赢也不是很大。

  可是等廖晓忠输光了以后,欧阳志强才告诉他,这筹码是五十万和一百万一张的,也就是说,刚才欧阳志强借给了廖晓忠一千万,而且廖晓忠还欠赌场一千万。

  廖晓忠的脑袋一下就大了,两千万,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而且这钱确实是自己输光的,字确实是自己签的,如果这事情传回长海,自己的市委书记还能当吗?老省长给自己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真是出师不利啊!

  当然,廖晓忠也很快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长海市市长,不过就只是把自己带进他的圈子而已,他扫瞄了一下,在这里赌博的,基本上都是欧阳志强的人,肯定被他带了笼子,所谓的两千万,也是他子说乌有的事情,他之所以这样做,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那800亿的高速公路的工程而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廖晓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信念,不走入他们,怎么又能够掌握他们贪污犯罪的证据呢?眼前不正是同流合污的最好时机吗?

  于是他朝欧阳志强笑了笑道:“我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欧阳志强也笑了笑,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杨凯,他手里拿着一把筹码,兴奋的对大家道:“今天晚上我请客,输的算我的,赢的算大家的。”

  廖晓忠肯定是个输家,他甚至把长海是那800亿的工程也输了进去。

  很快,杨凯在香港注册的“凯尔”公司获得了长海市800亿高速公路的修筑标。

  而这个公司,仅仅注册不到三天,而且廖晓忠很快通过他的关系得知,这个公司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长海的汪洲集团。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廖晓忠在香港狂输两千万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顿时成为了长海市民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人们都知道,长海又来了一位腐败份子。

  廖晓忠重任在身,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东西,他知道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这伙人贪污犯罪的证据,而且这时候,那位武警司令的手下告诉廖晓忠他们的调查结果。

  杀害廖晓忠妻子何静的,是一名叫常镜的人。

  这个常镜,廖晓忠肯定认识,当初廖晓忠在乡下教书的时候,常镜就是那里的县委书记,可是这个县委书记很快就被高升为省委书记秘书的廖晓忠革职了。

  常镜是个败家子,其市委书记的职位也是其父亲花高价钱给其买来的,被老省长撤职以后他依然没有能够改变大手大脚的习惯,贪污来的那些钱也经不起他的几下挥霍,很快就败光了,最后沦落到卖毒品做杀手糊口的境地,也不知道是谁指示他,他竟然对廖晓忠的妻子下手。

  当然这可以解释为他对廖晓忠心存余恨,所以报复杀人,但是廖晓忠绝对不这么看,因为当初老省长本来是要把常镜移送检察机关的,是廖晓忠阻止的,他觉得将他革职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他就是喜欢欺压点百姓,并没有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些事情常镜也是知道的,理应报恩,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而这个时候,常镜也神秘的失踪了,任凭武警司令的手下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好放弃,而且廖晓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缠在妻子死亡的事情上,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

  廖晓忠首先将自己的女儿廖宇通过朋友送往加拿大,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强大,等廖宇到了加拿大以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转到美国。

  送走了女儿,廖晓忠加快了调查的力度,他终于掌握了市长欧阳志强,雨湖区区委书记黄世杰等等一大批贪官贪污受贿,和汪洲集团,何氏集团等长海几大企业非法所得的重要犯罪事实证据,就在他准备将这些材料送给中纪委和老省长的时候,他突然被市检察院的同志带走,很快被双规,批捕!

  而欧阳志强他们似乎也知道了廖晓忠跟武警司令部的关系,将廖晓忠关押以后严禁武警接近,而且马上上报省委和国家中纪委,这时候高速公路事发,要求三十四厘米的水泥层凿下去十厘米还不够,而且因为设计不合理,高速公路连发几起车祸,死亡六人,群众意见很大,而且这时候有人将一卷视频邮寄给了中纪委,视频上,廖晓忠在葡京赌场豪赌,而他的旁边,站的就是凯尔公司的总经理杨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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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事发后杨凯去向不明,而所有的文件都是廖晓忠负责签字的,800亿的工程打了水漂,如果法院审判,廖晓忠死一百次都不够。

  老省长知道廖晓忠肯定事出有因,但是无奈自己已经下课,所幸运的是新来的省委书记在和老省长长谈以后亲自去了一趟中纪委,让中纪委通知长海检察院,延缓了审判的时间。

  可是能延缓到什么时候呢?案子总需要了结啊!而且在欧阳志强等人的煽动下,不断有市民游行要求早日审判枪决廖晓忠,幸亏检察院的院长孙海和情报科的科长谭浩将案件的审判日期一推再推。

  身在监狱里的廖晓忠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如果自己出不去,自己要上刑场永久背负罪名不说,长海真正的腐败份子得不到惩治,长海人民永无幸福可言。

  可怎么出去呢?廖晓忠在监狱里呆了大半年就是没有想出一个合适可行的方法来。

  这时候,一个人来提审他了,这个人叫长沙满哥。

  这位长沙满哥廖晓忠肯定是认识,在长海是位名人,是位难得的破案高手,尽管不在任何行政部门任职,但每当公安机关有破不了的大案子都会找他,而只要他答应的案子,他都能破获,而且此刻为人公正,嫉恶如仇。

  长沙满哥的到来,让廖晓忠看到了希望,自己本来不就是一个冤案吗?

  得抓住个这个机会。

  廖晓忠当然知道长沙满哥是检察院的人叫来的,自己已经不记得被他们提审过多少次了,他们总是重复的审问自己国家的那几十亿资产到哪里去了?杨凯到底躲在哪里?

  所谓的几十亿,就是凯尔集团赚取的那几十亿。

  廖晓忠在心里狂骂:“老子连几十亿是多少个零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钱在哪里,你还问我杨凯,我都想找他算账呢?

  不过这些话廖晓忠也就是在心里说说,他不会跟检察院的同志们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人都是欧阳志强的人,而这个欧阳志强,是铁定了心想让自己死刑的,自己掌握了他贪污犯罪的证据不说,而是这家伙瞄准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自己不死,他怎么坐上去。

  廖晓忠始终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而且很显然,长沙满哥此次来的目的,也是这两个。

  廖晓忠见到长沙满哥以后,同样也是一句话不说,只是将眼帘和嘴角同时朝某个角落移了移,长沙满哥果然是个高人,早就将监狱审讯室内的设备和构造记忆在了心里,连脑袋都不用转就知道那里是一个摄像头,于是将身体很自然的转动了一下,同时也很自然的将那个摄像头给挡住了,跟廖晓忠一样,缄口不言。

  廖晓忠用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上划着一个圆圈,但是长沙满哥显然看不到他写的什么东西,而且审讯室的那头还有一个摄像头,廖晓忠如果要在手掌上写什么东西他们肯定能够看得到。

  所以满哥将自己的手掌伸了进去,巧妙的挡住了另外一个摄像头的光线,廖晓忠快速的在满哥的手掌上写下了一个字——“道”。

  廖晓忠知道,长沙满哥肯定能明白这个字的含义。

  只可惜廖晓忠高估了长沙满哥的为人,这家伙几乎把这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幸亏还有另外一帮人在帮助廖晓忠,并在监狱外挖了一个地道,并用王五蛋的军师将其从监狱里救了出来。

  廖晓忠从监狱逃出来,在监狱里呆了半年的他对日新月异的长海城有些陌生,甚至有些找不到逃跑的路,加上警察到处设堵抓捕,让廖晓忠有些慌不择路的钻进了麦地里,却再次遇到了长沙满哥和王五蛋,尽管挨了一次打,但是他有些心甘情愿,而且深信不疑是长沙满哥明白了“道”字的含义,挖隧道并派自己的手下来拯救自己的。

  长沙满哥不愧是长沙满哥,将车辆都设置成为了防检查型,很快逃过了警察的追捕,顺利的把他带到了城里,他当然不知道满哥也是偶然才得到的这样一辆轿车,而且救他出来完全只是偶然,而真正救他出来的是另外一帮人,这帮人因为暂时不适合出面而将一切事情都嫁到了满哥的头上。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廖晓忠马上找到了自己的那个同学,武警司令部的司令员杨海涛,这时候杨海涛告诉廖晓忠,他原来的办公室已经被彻底搜查了,包括暗室,而且成为了现在汪洲集团董事长汪洲的办公室。

  廖晓忠知道坏事了,因为他的办公室里,有欧阳志强他们贪污受贿的全部证据,而这些证据现在被公开在外了,而不见有关部分对欧阳志强等人采取任何措施,很显然这些证据最终还是落到了欧阳强志强他们的手里。

  草没有打成,蛇已经惊了,此刻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欧阳志强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肯定把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把所有留下的痕迹都擦拭了,就算来人查,也查不出一丁点的事情来。

  老省长的命令又出现在了耳边。

  自己一个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怎么扳倒市长这棵大树呢?

  正在不知如何动手之时,杨海涛给廖晓忠出了一个主意:诈死!

  诈死?

  “对!”杨海涛说,“只要你死了,欧阳志强的所有狐狸尾巴都会露了出来,而且我告诉你,常镜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常镜?”廖晓忠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待他不薄,他竟然杀我妻子的人,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亲手杀了他。”

  “你冷静点。”杨海涛要廖晓忠坐下,并给他喝了一杯冰水平静平静,这才跟他讲厉害关系,“没错,常镜是杀害嫂子之人,但是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他不杀嫂子,也有别人会来杀嫂子,世界上的杀手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把这个主使给救出来,而且常镜愿意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廖晓忠暴跳如雷,“将功赎罪能把我妻子的命赎回来吗?”

  “至少他能让幕后的主使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好!”廖晓忠说着马上站了起来,“叫他马上跟我去警察局报案。”

  “我说你怎么也是个市委书记出身,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呢?”杨海涛把廖晓忠的身子压了下去,“报案有个鬼用,我们手里没有一点证据,人家完全可以说常镜是毁谤,而且常镜这么一出去,马上就是被警察抓住,然后就是批捕、审判和枪毙,那么我们所有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了。”

  廖晓忠不再说话,他知道杨海涛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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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出来了,肯定也想把他们给抓起来,既然要抓,肯定要有证据,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制造证据。”杨海涛娓娓道来。

  “制造证据?”廖晓忠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心里开始慢慢的思量这件事情。

  “对,现在你出来了,谁最着急,谁最想你死?肯定是欧阳志强,我们就给他一个杀你的机会。”杨海涛说着望了望廖晓忠,“欧阳志强要你死,肯定第一不会找警察,第二不会亲自动手,他找的人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常镜,常镜已经替他杀过你妻子了,让他再杀你显然最安全,因为他手里有他的把柄。”

  杨海涛说着望了望廖晓忠,接着道,“常镜手里有一个手机,是欧阳志强专门给他配的,其目的很明确,就是需要的时候,要其出马,我已经给这个手机安上了监控系统,欧阳志强天生多疑,不相信任何人,这个电话一定是他亲自打,只要他打这个电话,我们就能够获得证据,但是这个证据显然还不够让他死刑,所以我们必须出另外一个狠招,我还替这个招数想了个名字,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这条蝉需要你亲自出马,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我们会把危险系数降低到最低。”

  廖晓忠此刻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以一个政治家的思想慢慢的审视了这件事情,他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一个方法,于是一咬牙,决定干了。

  第二天,就在全长海的警察都在搜寻廖晓忠踪迹的时候,一辆武警牌照的车子驶进了市委大院,车内坐的,正是杨海涛和廖晓忠。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风流韵事

  廖晓忠用手艰难的推着轮椅,走入监控室内,两只空荡荡的裤脚在轮椅上晃悠。

  尽管当初杨海涛作了最完整的保护措施,防弹衣都给其穿了两个,还给其戴上了仿毛领的护脖,常镜狙击机枪里的教练弹头也是检查了再检查,实验了再实验,可廖晓忠最终还是被汪海的几个手下击中腿部,落了个下身瘫痪。

  廖晓忠在监视屏前停了下来,他的左右两边都是他的助手和秘书,巨大的屏幕上,满哥和肥鸭乘坐的那辆豪华的防弹奔驰车正在疾驰。

  看到这辆车,廖晓忠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用手指了指那辆车,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说话,他的秘书显然懂得了老书记的思维,连忙站过来报告道:

  “这个长沙满哥的胆识和智商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竟然看穿了我们设立在年嘉湖上那个断桥的秘密,驾车从桥上冲入湖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车竟然可以在水内航行,然后进入了我们的秘密隧道……”

  廖晓忠笑了笑,这车里的秘密,他是显然知道的,他望了望助手,道:“潘燕妮小姐怎么样了?”

  助手生怕廖晓忠听不太清楚,将嘴巴凑近廖晓忠的耳朵道:“报告书记,她的情绪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她哥哥潘浩宇的遗体也已经水葬了,只是奇怪的是我们在给她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细胞,而且这种细胞似乎能够发出一种信号。”

  “有这种事情?”廖晓忠摸了摸嘴唇下的胡子,道,“你们跟踪了这种信号没有?”

  “跟踪了,另外一种同种类的信号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个长沙满哥,后生可畏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廖晓忠微笑着,对他的手下命令道,“把长海交到他的手上,我也算是对老省长有所交代了。”然后对他的秘书道,“省委那边怎么样了?”

  “报告老书记,省委组织部已经派出了工作组对欧阳志强、黄世杰等人进行了考察,拟定欧阳志强为市委书记,黄世杰为市长。”秘书翻开手里的文件夹道,“已经上报到了省委常委,暂时被省委书记压着,但是估计压不了很久。”

  “看样子我们要抓紧时间啊!”廖晓忠低声的道,“汪洲集团那边的事情怎样?”

  “社会上现在对您和汪洲的死没有任何怀疑,这说明我们的第一步工作还是做得挺到位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何氏集团董事长何律利用他旗下‘糖蜜蜜休闲中心’开业为由,宴请了大量的市委领导。”秘书说着递给廖晓忠一份详细的人员名单。

  “现在的干部真是可畏啊!”廖晓忠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无不悲哀的道,“按照社会上现在的了解,何律宴请市委领导的那天,正是老夫命丧黄泉之日啊,老夫尸骨未寒,他们竟然能如此………”廖晓忠有些说不下去了,这名单上的人物,都是廖晓忠在位时俯首称臣之辈,各种忠心耿耿的话都说话,没有想到自己刚一死,他们就马上另攀高枝。

  “廖书记。”秘书和助手见廖晓忠如此伤心,赶紧安慰道,“X国的官员都是这样素质,您在位的时候他们可是鞍前马后的侍候着,你刚一出事,他们就树倒猕猴散,真是可悲啊,幸亏这都只是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的,我倒真想看看当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当欧阳志强被押到刑场的时候,他们是什么表情。”

  廖晓忠连忙摆了摆手,阻止他们再说下去,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汪洲集团的资产审核完毕了吗?”

  “根据我们会计师的秘密统计,尽管汪洲集团对外宣称总资产一千多个亿,但实际现值总资产和资金总和为128个亿,其中银行债务和股票发行总量为108个亿。”秘书扶了扶眼镜报告说,“也就是说,汪洲集团的总资产为20个亿,这还是在股票下滑的因素以及固定资产的折旧,换句话来说,其实汪洲已经资不抵债。”

  “真是荒唐啊!”廖晓忠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似乎想生气又生气不起来,只好叹了口气道,“我愧对国家和人民啊,一个空壳公司,竟然成为了长海的首富。”接着用手在脑袋上按摩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这不对啊,汪洲集团光是高速公路这一块就非法所得有一百多个亿,这些钱哪里去了?”

  “因为我们的会计师是在秘密调查的,无法掌握他们的账本,所以资金的具体去向不明。”秘书道,“不过根据我们的外围调查,汪洲持有三本国外护照,而且在我们控制他以后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日期确实三天后的,也就是说,这小子有潜逃国外的准备,我们估计,他有可能将大批的资金已经转到了国外。”

  廖晓忠没有说话,这些东西显然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过了一会,他轻声的问道:“那凯尔公司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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