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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华哥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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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的唐蜜和黄玉佳可没有像满哥和王五蛋他们想象的那样在做那种事情,相反的倒是争吵不休,黄玉佳觉得自己为了带唐蜜走,连命都每要了,唐蜜应该感动,而唐蜜则认为黄玉佳让自己的名誉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以后传出去怎么做人,怎么说自己在长海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正是因为这事情让自己和黄世杰以及黄玉佳的关系处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啊!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升级,到最后都到动手动脚相互拉扯上面来了,此刻的黄玉佳有如困兽一般的屋内团团乱转,时不时的揪扯着唐蜜的衣服问她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唐蜜从猫眼里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的武警战士已经换成了公安民警,而且那个刚才叫门的女孩子也不见了,但是这些是她不想去思考的问题,她目前最想的事情就是让黄玉佳赶紧离开这里,有多远滚多远,只有让黄玉佳走了,这些可恶的警察们才会离开。

  正在唐蜜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在只有呼吸声的屋内显得异常的刺耳,黄玉佳条件反射般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话机,右手哆嗦着朝电话机靠近了以后又哆嗦着退了回来,然后用眼睛示意着同样哆嗦着靠在防盗门后面的唐蜜,连声音都变了:“来……来…来接电话。”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玩了

  唐蜜此刻还如同做梦一般,见黄玉佳叫她,连忙哆嗦着身体走了过去,此刻的电话机仍在急剧的跳动,唐蜜拍了拍胸脯,跟董存瑞炸碉堡般的直了一下身子,猛的抓起电话听筒,猛的一下贴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嘴里的声音似乎根本就没有进过大脑,很机械的大声道:“谁?”

  唐蜜的声音一传到陆小川的耳朵里,很大很刺耳,甚至连陆小川都不得不将手机的话筒离开自己的耳朵。

  看样子事情跟特警队队长分析的那样,这个唐蜜跟黄玉佳的关系确实非常一般,这个从声音里就能够听得出来。

  陆小川要找的肯定不是唐蜜,而是黄玉佳,而且陆小川断定,黄玉佳的耳朵就贴在听筒上面。

  所以陆小川特意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用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对唐蜜道:“唐蜜,你不要害怕,我是长海市警察局局长陆小川,我们一定会保证人质的安全,你告诉绑匪,奉劝他赶紧缴械投降,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你可以叫他打开窗户看一下,每一个角落里都是警察,他要是胆敢伤害人质,只能罪加一等。”

  陆小川生怕黄世杰听不清楚,反复的强调“人质”二字。

  其实陆小川猜的没错,黄世杰的耳朵确实是贴在听筒上面,当陆小川说道人质二字的时候,黄玉佳猛地脑袋里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刚才还想把那个女孩子拉进来当人质,可唐蜜不就是一个人质吗?而且唐蜜和那个女孩子相比,更适合做人质,第一唐蜜不懂得反抗,第二唐蜜是来长海投资兴业的,而且唐蜜是市政府亲自拉过来的项目,警察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只要人质在手,警察不还得乖乖的听我的?

  想到这里,黄世杰猛的抢过了电话机听筒,在电话里咆哮道:“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唐蜜在我手里,你要要是敢冲进来,我就把她一块一块的撕碎下来。首发”

  这正是陆小川需要的结果,他等的就是黄玉佳的这句话,他连忙朝几个队长招了招手,几个队长赶紧围拢了过来,陆小川似乎是在寻求证人,他这时候才对着手机话筒道:“黄玉佳,你也是一个警察出身,我警告你,你要是胆敢伤害人质的话,其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我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还在乎什么后果!”陆小川和自己父亲黄世杰的关系黄玉佳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自己和陆小川之间的关系也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陆小川的话里肯定是向自己透露着一些重要的信息,刚才人质的事情,不正是他提醒自己自己才想到的吗?所以他一边大声的和陆小川说着话,一边暗暗思量着陆小川话里的的含义和暗示,却一时间没有想出来,只好拿出手枪,拉动枪栓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在电话里恶狠狠的道,“听到枪栓声音了吧,我告诉你们,我出来的时候带足了子弹,够和你们这些臭警察耗着的。”说着猛的用枪抵了一下唐蜜的脑袋,唐蜜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此刻陆小川已经将电话的声音调成了免提,这样几个队长都能听到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

  陆小川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希望在事后如果有人查起来就可以说是集体的决定,在X国就是这么一个规律,如果是个人的决定,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是问题,就有人来查你,但是如果是集体做出的决定,哪怕是最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陆小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于是他马上将电话递给一个专门用来谈判的警察,这个所谓的谈判专家开口闭口也就是那么几句话,陆小川都是很知晓的。

  果然如同陆小川猜测的那样,这个谈判专家拿起电话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黄玉佳,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跟警察提出来。”

  这句话让屋内的黄玉佳如同看到了春天的曙光,自由的希望,人也马上变得激动起来,他连忙对着话筒道:“所以的警察都给我退后五十米,我需要一辆车,要加满油,车上要一百万的现金,等我离开长海以后我会把人质给放了的。”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改变自己的身份,依然警察模样般的道,“你们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否则的话,我随时可以要了人质的命。”

  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玩了,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人在场,陆小川一定会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陆小川之所以告诉黄玉佳要他挟持人质,当然并不是真的希望黄玉佳能够顺利的逃跑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每件事情都是对黄世杰和黄玉佳不利的,要想保车弃卒,就只能牺牲黄世杰和黄玉佳父子了,因为他们之间有秘密需要保守,而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最值得信任。

  陆小川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在合乎程序的情况下将黄玉佳击毙,自己升官发财不说,去掉一个定时炸弹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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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判专家还在啰七八嗦的和黄玉佳说一些政策还有你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顾,你还可以跟你亲人见上一面的一些屁话,陆小川恨不得上去扇这个谈判专家几个耳光,人家黄玉佳怎么说也是当过警察的,是警察都知道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鬼话,等你投降了哪个警察还记得当时他们说过什么啊,你随便问一个警察,遇到这样环境的时候,哪个警察都是不会投降的,除非他是个傻子。

  所以陆小川猛的一下抢过谈判专家手里的话筒,大声的道:“黄玉佳,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警察局长陆小川,你提的条件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车子就在楼下,车上的油是满的,皮箱里有八十万的现金,本来想给你凑一百万的,但是你也知道银行什么提取大额款项需要提前预约,所以智能凑到八十万,我想也够你花一段时间了,你我都是警察出身,只是各命其主而已,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陆小川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百步穿杨

  黄玉佳凶相毕露,猛的伸出左手一把拧住唐蜜的头发,将她的身体从沙发上提了起来,然后用手枪抵住她的脖根子。首发

  “玉佳,你到底要干什么?”唐蜜感觉到自己的裤子里有种湿湿的感觉,十成是自己刚才尿裤子了,幸亏没有人看到,要不然真是丑死了,不过她此刻最担心的还是黄玉佳,一个电话接下来,他竟然将手枪抵住了自己的脑袋,真是太没有让自己想到了。

  其实这也是黄玉佳没有想到的,他到这里来,原本是打算带唐蜜一起走的,现在倒好,倒成为了要将唐蜜当成人质,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黄玉佳当然也没有完全相信陆小川的话,但是此刻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黄世杰已经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他甚至宁愿相信陆小川是听了自己父亲的命令前来营救自己的,但是天生多疑的他还是用手枪撩开了窗帘一角,朝下面看了看,果然,警察们都朝后退了五十米,自己楼下的楼梯旁边停着一辆民用拍照的三菱吉普,陆小川果然是个人才,连自己喜欢开三菱吉普都没有忘记。

  “我要带你一起到国外过神仙一般的生活。”黄玉佳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感觉有些恶心,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能不能走出长海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亏自己还能够说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话来。

  “不,我不跟你走!”唐蜜尝试着摆脱黄玉佳的控制,她挣扎着身体,“你这个魔鬼!”

  黄玉佳猛的一拉唐蜜的头发,受不了疼痛的唐蜜不得不重新回到黄玉佳的控制之中,扭过头来心惊肉跳胆战心惊惊恐不安的望着黄世杰,眼睛里泪水不断的打着转转。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黄玉佳没有叫唐蜜来接电话,而是自己抄起了电话听筒。

  电话是陆小川让那个谈判专家打进来的,可黄玉佳没有等这个谈判专家说话,就大声的咆哮道:“你们赶紧撤离,离那辆三菱吉普车不得少于五百米,如果你们想耍什么心眼的话,我马上杀掉唐蜜,而且我告诉你们,我的身体上绑上了炸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谈判高手同样的是将电话调成的免提,所以黄玉佳的这些话完完全全的传到了陆小川的耳朵里,陆小川生怕在场的几个队长屎多尿多的,他希望早点结束这件事情,所以他马上抢过谈判高手的手机,对着里面道:“我是陆小川,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人质,如果你伤害人质的话,我们会立刻采取行动。”

  黄玉佳在电话里咆哮道:“把所有的人撤出去,我要下楼了。”在他说话的同时,双手也同时用力了一下,显然弄疼了唐蜜。

  唐蜜被弄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此刻的黄玉佳显然没有心思来怜香惜玉,他的左手盘结着唐蜜的头发,让她挣脱不了自己的控制,右手抄着那把已经打开了保险的手枪,食指紧紧的扣在扳机上面,然后用脚慢慢的拔开防盗门,一步一步的朝楼下走去。

  陆小川命令所有的警察退后五十步以后,自己则站到了五百米开外的安全区外,子弹没有长眼睛,伤到了自己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时候特警队的队长朝陆小川悄悄的走了过来,半报告半询问的道:“陆局,人都已经撤退了,难道真的就这么放黄玉佳走吗?如果上头追查下来,我们责任难当啊!”

  “我有说放他走吗?”陆小川似笑非笑的道,“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策略的。”

  “策略?”这个特警队队长显然没有太明白陆小川的意思,一脸疑问的望着陆小川,“陆局果然高明,但是你能向我透露点吗?怎么执行策略?”

  陆小川还是那副模样,他望了望特警队长,然后用手拍了拍特警队长的肩膀,微笑道:“你上次不是跟我吹嘘你有几个很是了得的手下吗?据说一个是神枪手,能百步穿杨!”

  “是啊!”特警队长见局长说道了这个上面,似乎很是高兴,正要喋喋不休的介绍这个队员,说这个队员的功夫很是了得,上次带她去打猎,三只兔子说要打中左眼就绝对击中的不是右眼,想不到陆小川很不耐烦的道:“人你带来了吗?”

  “来了!”特警队长说着招呼一个特警队员过来,要他去叫一个人来,很快,一个长相姣好,一身笔挺军装的女孩子走到了陆小川和特警队长的面前,一个标准的敬礼,大声报道道:“首长好!”

  陆小川一个乐呵,没有想到这个能百步穿杨的神枪手竟然是个女兵。

  交代了几个简单的问题,陆小川将这个女队员带到了对面空楼的一个没有安装玻璃的窗户上面,这个一栋在长海很是常见的烂尾楼,却正是这种烂尾楼,却给了这个女队员一个最佳的狙击位置,因为这里视野开阔,无论从那个角度都可以很准确的瞄准黄玉佳需要下来的那个楼梯口。

  “我不管你是百步穿杨,还是千步穿杨!”陆小川朝这个女队员命令道,“但是你必须在第一枪就击中绑匪的脑壳!”

  “是!”这个女队员又是一个标准的敬礼,然后在特警队长的手里接过狙击步枪,快速的冲上了那座烂尾楼。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又是月底了,满哥熬了六个小时,终于完成了两万字,把这个月10万字的数字给完成了,我知道10万字的月更新很多读者都不满意,其实满哥我也不满意,但是这个月确实是个特殊,满哥的公司是从事幼儿教育用品的,这个月是黄金季节,事情比较多,每天都在出差的车上,加上又是奥运会,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希望大家谅解,下个月的话更新应该会好一些,不过因为满哥我同时开两本书,速度上肯定还是有一定迟缓的,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快凌晨了,满哥从吃过晚饭一直码字码到现在,脑袋晕沉得要死,要去睡觉了,还是那句话,谢谢你的支持,请你一定要收藏本书,你的收藏与订阅,将是满哥我更新的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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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次杀人

  这个女队员刚从特警学校毕业不久,年轻气盛,加上见是局长亲自给她下达的任务,很是兴奋,迅速跳进那栋烂尾楼里,架好狙击步枪,瞄准方向,屏住呼吸,瞄准镜正对着黄玉佳必须出现的那个出口,虽然这个女队员在特警学校的时候进行过各种演习,而且成绩很是不错,但是执行这种任务毕竟还是第一次,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匪徒手里有枪,而且身手敏捷而且还当过警察,如果一枪不能把他放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会开枪杀了人质不说,甚至还会伤到其他的警察。

  女队员紧紧的握着枪杆,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右手的食指靠在扳机上,一丝都不敢怠慢。

  不一会儿,黄玉佳就挟持着唐蜜从糖蜜蜜休闲会所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因为糖蜜蜜休闲中心的员工都已经被警察通知撤走,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黄玉佳和唐蜜两人,唐蜜的高跟鞋发出的“咚咚”让她自己的心里都感觉到畏惧。

  三菱吉普就停在出口的地方,而且似乎为了让黄世杰顺利逃跑,吉普车连火都没有熄灭。

  黄玉佳不愧是警察出身,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他将匕首猛的一下横在了唐蜜的脖子上,右手的手腕紧紧的箍住唐蜜的身体,而已经上膛的手枪则死死的抵在了唐蜜的胸膛上,一般的警察都知道,女人的胸脯那地方比脑袋更容易让人致命。

  唐蜜在这个时候终于看清楚了黄玉佳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咒骂了他的多少遍娘,这个家伙也许是自己的克星,是上辈子欠下他的债注定要这辈子来还。

  唐蜜的脖颈已经被黄玉佳手里的匕首割伤,皮肤上渗出晶莹剔透的还夹杂着红色血珠的液体,为了避免让自己的脖子再次收到伤害,唐蜜不得不将自己的脚趾头踮着脚,脑袋尽量的朝上仰着,她的眼睛顿时看到了对面那栋烂尾楼窗口里伸出来的乌黑枪管,以及枪口扳机处正在缓缓扳动的手指,枪口的瞄准处,正是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黄玉佳的脑袋。

  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爱,唐蜜突然不忍心看到这个男人就这么死去,就在对面枪管上扳机扣动的那一瞬间,唐蜜不顾一切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黄玉佳的脖子,使劲的朝下面拉扯着,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黄玉佳也看到了对面那呼啸而来的子弹。

  “砰!”黄玉佳的枪响了,子弹穿过唐蜜的胸膛又击中了黄玉佳箍在唐蜜身体上的手臂,然后又射了出去,直到击中了一棵大树,才“咚”的一下停住。

  唐蜜死死的睁大着眼睛,她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扣动扳机,这个和自己有性没有爱的男人会在自己奋不顾身保护他的时候朝自己扣动了扳机。

  唐蜜不想死,更不相信自己会死,可是她最终还是死了,她的眼睛没有闭下,可身体已经从黄玉佳的怀抱里剥离出来,直直的倒下。

  黄玉佳也倒下来,当他看到对面的枪管已经从枪管里射出的子弹,这时候的唐蜜突然双手箍住自己的脖子往下拖着,黄玉佳以为她是想挣脱自己的怀抱,一种无言的愤怒让他情不自禁的扣动了扳机,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道从自己手枪里射出的子弹穿透自己手臂的疼痛,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上面轻轻的一疼,似乎被蚂蚁夹了一下,然后一种冰凉的,如同薄荷型的清爽在自己的脑袋里慢慢的弥散,分开,自己的思维似乎在那种冰凉和清爽中慢慢的消失。

  黄玉佳知道自己中枪了,就在自己的思维即将停止的时候,黄玉佳还是疑问,自己明明看到的枪管是在对面,可子弹为什么会是从后脑勺射过来的呢?

  警察们蜂拥而上,就在这个时候,在糖蜜蜜休闲中心的楼顶上,一个手里提着一个中型箱子,眼睛上带着巨大黑框眼镜的男人疾步走了下来,然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常镜!”一个读者叫了出声来,“没错,就是常镜,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曾经出现在市委大院的不正是这个男人吗?”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常镜。

  那个女队员扛着狙击步枪,垂头丧气的从那个烂尾楼里走了出来,这时候的陆小川已经快速走了过来,拉住女队员的手,激动的道:“你真是太棒了,尽管匪徒击杀了人质,但是这种意外我们无法控制,你的枪法不错,一枪就把匪徒给击毙了,我要给你报功。”

  “报功?”女队员喃喃的说着,嘴角撇了撇,算是对陆小川的回复,她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不再理会陆小川,而是朝旁边的一辆警车走去,将狙击步枪和用来装狙击步枪的盒子扔进了警车的尾箱,然后钻进驾驶室,将车一发动,走了。

  “第一次杀人,难免有些心里压力!”特警队队长见自己的手下这么不给警察局局长陆小川面子,连忙过来解围般的道,“希望陆局不要跟她计较。”

  女队员也希望陆小川以后不要跟她计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枪根本就没有击中目标,就在自己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那个被劫持的唐蜜突然伸出双臂箍住了劫匪的脖子,将他的身体压低了一些,因为自己瞄准的是匪徒的眉心,被她这么一拉,子弹偏离了目标,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刚才她也特意去看了一下,在绑匪倒地的墙壁两米处,有一个明显的子弹穿透的痕迹。

  可黄玉佳是怎么死的呢?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黄世杰之死

  每逢佳节倍思亲。

  今天是农历重阳。

  皎洁的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竟然异常的刺眼。

  菜是很丰盛的,八菜一汤,有鸡鸭鱼,还有长海最着名的口味蛇,酒是五星级的浏阳河。

  但是黄世杰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顿饭算是什么呢?团圆饭?显然不是,因为跟他一起吃饭的全部都是检察院的同志,再说吃饭的地方也不是宾馆包厢或者是家里的客厅,而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是牢笼的宾馆套房里。

  首先来给自己敬酒的是检察院的检察长孙海,说实在话,黄世杰打心底的佩服这位检察长,孙海的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老婆下岗,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一家人的负担全压在孙海一个人的身上,黄世杰坐在雨湖区区委书记位置上的时候,打心眼看不起孙海,觉得他是装清高,这年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他妈的逞什么硬腿,为了巴结孙海,不知道有多少单位多少企业抢着要他的老婆和儿子到他们的单位或者公司去上班,而且不用培训直接白领或者副科级干部,但是孙海硬是不干,而且还跟他的老婆儿子说,要是他们谁敢背着自己去任何一个单位,他就打断他们的腿,所以到现在,长海市检察院检察长的老婆,还在菜市场买菜,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菜市场给母亲帮忙拖拖板车什么的,另外一个则跟着施工队伍在外面安装水电,整个一农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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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X国的悲哀。

  黄世杰以前觉得孙海不是装蒜就是傻帽,不过他现在明白了,真正傻帽的是自己的,他甚至在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十万,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这对于自己除了数字的大小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作为一个省会市五区四县里的一个区委书记,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国家给你买单,你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也许自己压根没有想过,但当自己来想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来,黄书记,这杯我来敬你!”孙海端起酒杯,站了起身来,坐在旁边的其他几位检察官一见孙海站了起来,纷纷效应跟着举杯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黄世杰靠近。

  黄世杰是站还是不站起身呢?这杯酒,是否是他们吓的迷昏药呢?这几个看起来慈目善脸的年轻人,也正是几个小时前来将自己紧闭在房间里要自己写揭发材料的凶神恶煞。

  但是黄世杰又不得不举杯。

  这是一杯苦酒。

  黄世杰不是一个好酒贪杯之人,但是只要有空,他总会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遍看着电视或者听着音乐,一边享受着人间的天伦之乐。

  但是此刻,自己是一个贪污巨款的嫌疑犯,而且早在自己的心里,他已经将嫌疑二字去掉。

  就在自己举杯的那一瞬间,黄世杰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黄玉佳,不知道儿子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逃离了警察的追捕,当然,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举杯将那杯苦酒灌进喉咙的时候,自己的儿子黄玉佳正轰然倒地。

  当皎洁的月光躲进云层的时候,黄世杰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惆怅,这种足够摧毁人意志的心情让黄世杰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当他的脑海里将办案人员的脸已经语重心长的话语意义浮现的时候,他深深的感觉道自己已经快顶不住了,他真想来一个竹筒子倒豆子,让此刻逍遥在外的贪官们也尝尝这种失去自由的滋味,黄世杰知道,只要自己肯说,长海有很大一部分的官员要落马,如果真要追究起责任来,要枪毙很大一部分,这估计要应证了老百姓的那句话:把长海的官员排成一排,隔一个枪毙一个,有落网的,绝对没有冤枉的。

  但是黄世杰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供了,就算法官给自己从轻发判,自己也可以死很多次了怎么都是死刑,越说得早自己就越死得早。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不但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还可以幻想着外面的同党来营救自己,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些同党什么事情都敢想,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他们肯定也知道自己在里面多呆一分钟,他们的危险系数也就多一点,他们肯定也在试图营救自己。

  不过黄世杰清楚的知道,欠下的债,迟早要还。

  吃完“团圆饭”后,检察人员破例带着黄世杰一起在宾馆的阳台上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办案人员发现黄世杰的脸色很差,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估计是想念亲人了,而且办案人员刚刚接到黄世杰的儿子黄玉佳挟持人质被警察当场枪毙,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生死未卜,检察人员也为黄世杰感觉到悲哀,加上看在团圆夜的份上,检查人员将黄世杰带回套房内,并没有要求好为难他什么,他想看电视就看电视,他想躺着就躺着,他想看书就马上打电话叫楼下的服务员送几本黄世杰喜欢看的最新《环球快报》来。

  这是让检查人员没有想到的是,这让他们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三分钟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工作人员打开方面,一个穿着这个宾馆工作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几本《环球快报》,杂志的上面,是宾馆的结算单。

  这一切都没有异常,工作人员在结算单上签了字,然后拿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环球快报》。

  这是刚出版的新杂志,连套在上面的塑料袋都没有去掉,但是工作人员还是很仔细的将杂志从套封里取出来,翻了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把书递给了黄世杰。

  黄世杰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环球快报》,突然想工作人员报告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想上厕所,人有三急,这个工作人员也无法阻止,就允许了,黄世杰走进厕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环球快报》,在场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知道黄世杰有上厕所看书的习惯,也没有太在意。

  五分钟过去了,黄世杰还没有出来,一个办案人员敲了敲门,黄世杰在里面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异常,但是人在上厕所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异常,工作人员也没有太在意。

  十分钟过去了,黄世杰还是没有出来,工作人员又去敲了敲门。

  但是洗手间里没有声音。

  办案人员立即警觉起来,他一扭锁柄,扭不动,被黄世杰从里面反锁了,他就更加慌张了,连忙用手捶门,并大声的吼道:“黄世杰,开门,快开门,听到没有。”

  办案人员敲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阳台上赏月的其他检察官,他们迅速冲进房间,孙海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门,迫不及待的涌了进去,但是他们所看到的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黄世杰坐在马桶上,身体仰靠在墙壁上,嘴里吐着白色的泡沫,面前的地板上掉着一本书,正是那本《环球快报》。

  孙海将手指放在黄世杰的鼻子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清楚的知道,黄世杰连“双规”的手续都是还没有办的,现在眼睁睁的死在了大家的眼皮底下,他要负什么样的责任啊,这种错误是不应负责的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任何颁发,孙海赶紧向长海市市长,代市委书记欧阳志强报告了这一情况,欧阳志强似乎在等孙海的电话一般,竟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在电话里问孙海黄世杰是怎么死的,孙海说死因暂时还不知道,欧阳志强就在电话里说我马上同志公安和法院的的法医过来,末了还意味深长的说,你不要担心,如果是你的责任,你就勇敢的担当,如果不是你的责任,我是不会追究的。

  欧阳志强似乎很重视这个事情,很快,公安局长陆小川从黄玉佳被击毙的现场直接赶了过来,医科大学的教授以及三民法医都赶了过来,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也为了第一弄清死因,欧阳志强命令他们在宾馆里对黄世杰进行尸检。

  因为有大量的专业人才在此,黄世杰的死因很快查了出来,中毒。

  提到中毒办案人员马上想到那本《环球快报》,于是拿过来一化验,果然,在《环球快报》的纸张上检测出了很强的化学毒品,原来黄世杰有一个不好的习惯,看书的时候喜欢用手指伸进嘴巴里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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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案人员马上想到了那个送《环球快报》上来的男子,可以找遍了整个宾馆,也没有找到这名男子,宾馆也没有这样的而一名男子,更没有人来送过杂志,而且宾馆也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众人循着电话线一查,原来电话线中间被人另外接了线,也就是说,刚才办案人员打去的电话并不是宾馆服务台,而是那个男人。

  好狡猾的敌人。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满城尽带黄金甲

  尽管检察院对每个检察官都是有特别严格要求的,像黄世杰死在宾馆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外泄的,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黄世杰的死通过一条暗道迅速传到他腐败同伙的耳中,这些人总是乍一听还不相信是真的,总怀疑是反贪局耍出来的一个烟雾弹,但是当他们得知黄世杰被法医宣布死亡的时候长海市市长,代市委书记欧阳志强以及长海市公安局局长陆小川就在旁边的时候,他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何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何律也是在第一时间里通过内线来报得知黄世杰被人离奇杀害在宾馆里,他先是迟疑了几秒钟,接着哑然失笑,再后来就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他害怕检察院的人会以黄世杰为突破口,寻找到欧阳志强贪污受贿的证据,继而将战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来,弄不好自己苦心经营的何氏集团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现在好了,黄世杰死了,再也不会给检察院提供任何的证据来,而且检察院拘捕黄世杰并没有通过常委会,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而且检察院院长孙海不是将黄世杰带回检察院或者拘留所,而是将他带到一个宾馆套房里,现在黄世杰就离奇死在套房内,而且不是自杀,很明显的是下毒他杀,这下估计够孙海受的了。

  何律在接到内线电话的时候正在他的豪华游艇上,自从黄世杰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以后,何律就不敢呆在他营造的王国内,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马上会驾驶他的游艇离开长海,连护照他都准备好了,

  何律当然知道,按照X国的法律,自己被枪毙一千次一万次都已经够了,所以只要等到检察院或者公安局的来找自己,自己的日子也就算到头了,所以他宁愿在水里呆着,也不愿到陆地上去。

  何律有些兴奋过头了,他到了一杯高等的威士忌,没有加冰,也没有加饮料,他要给自己躲过这一劫而开怀畅饮一醉方休。首发

  其实何律很清楚的知道,毒死黄世杰的人一定是长海市的市委书记欧阳志强,也只有欧阳志强有这个能力知道黄世杰被检察院的人藏在哪里,也只有欧阳志强能够知道黄世杰有上厕所看书的习惯,而且知道黄世杰喜欢一边看书一边用手指从嘴唇里沾上口水翻书,也只有欧阳志强才能够找到能够打入到检察院内部的人,换一句话来说,在长海,只有两个人可以在检察院的眼里底下将长海市雨湖区的区委书记黄世杰杀害,而且让检察院的人束手无策。

  当然,这些只是何律的猜测,这也是他和欧阳志强之间的共同秘密,只有相互之间有秘密,才能有深度的合作。

  其实何律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黄世杰确实是欧阳志强的人杀的,当他得知黄世杰已经被检察院的带走的时候,顿时慌神了,他知道自己必须主动出击,而且黄世杰必须死,如果黄世杰不死,那么就有很多人要死。

  欧阳志强毕竟是欧阳志强,他是长海的市长,代市委书记,他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呢?他很快弄清楚了孙海将黄世杰藏在了哪个宾馆,哪个房间,并决定在重阳之夜动手,他要实现长海版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切都很顺利,似乎完全是按照欧阳志强所预想的那样发展的剧情,不过当自己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欧阳志强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但当孙海在电话里告知区委书记黄世杰死在宾馆套房的时候,欧阳志强的心情和何律是一样的,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所以当何律装得十万火急赶往这个宾馆的时候,他的嘴里哼的还是《满城尽是黄金甲》的主题曲《菊花台》,

  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九,传统重阳,当何律从他的豪华游艇走出来的时候,皎洁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山了,取而换之的是漫天的星光,何律摇晃了一下有些支持不住的身体,朝停在旁边的那辆黄金版的劳斯莱斯幻影走去。

  此刻的何律完全沉醉在黄世杰被毒死的高兴中,他甚至也和欧阳志强一样的哼出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主题曲《菊花台》,甚至比欧阳志强哼得更加的起劲,真是个让人难以忘却的夜晚啊。

  此刻的何律完全不知道已经有几道犀利的目光如同舞台上的灯光一样牢牢的盯上了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些人完全掌控,此刻,那几双鹰一样的眼睛就随着何律的身影而移动,一个手里拿着手机的微胖男子正在电话里低声的嘀咕着什么,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加粗了声音道:“是,保证完成任务。”说着一挥手,几个彪形大汉迅速朝何律的身边靠了过去。

  何律确实有些喝醉了,他摇晃着身躯走到他的劳斯莱斯幻影的左车门前,无奈眼前总是出现重影,拇指的指纹怎么也套不到开锁器上面去,正想摇晃一下脑袋清醒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人轻轻的被人拍了一下。

  何律一愣,回头一看,喝下的酒精顿时被吓得消失得一干二净,因为有几个彪形大汉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且迅速变位的将自己牢牢的控制住,就算自己长一双翅膀也无法飞出去了。

  酒一醒,何律的脑袋也清醒多了,眼睛也清晰了,他顿时发现这四个彪形大汉里有两个有些眼熟,于是用手指了指他们的鼻子,强作镇静的道:“这两位兄弟是?”

  “我们有见面了!”那个手里拿着手机的男子一脸的奸笑:“你糖蜜蜜休闲中心的小姐们很是不错啊!”

  “你们!”何律这个时候想起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你们两个是长沙满哥的手下?视频里的就是你们?”

  “知道你小子喜欢看A片,我们兄弟俩特意演给你看的,怎么样,还满意吧?”这个拿手机的正是王五蛋,他推搡了何律一把,低声吼道,“要借用何总您宝贵的时间用一下,我们老大有些重要的事情找你谈一下。”

  “你们老大?谁,长沙满哥吗?不,我不去。”何律连忙拒绝,“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都是老朋友了,肯定会有话题的。”一个看起来跟堵墙似的家伙很不客气的拉住何律的手,朝停在一棵树下的轿车走去,后面的几个手下一见老大动手了,也不管何律同意不同意,把他朝前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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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长沙满哥不是什么朋友,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何律猛的一甩手,把几个人都给甩开了,何律也是当兵出身,而且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要亡命天涯的,所以每天都保持着锻炼身体。

  “谁说我们老大跟你是朋友了?”王五蛋喜欢用这种流氓习气很重的态度跟人说话,“那不是对我们这些朋友的侮辱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而他的几个手下也跟着大笑起来。

  “那你们找我们干什么?”此刻的何律也渐渐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说不惊慌是假的,但是自己作为长海首富,总要保持一种所谓临危不惧的大将风度,他认为那样至少可以在心里上给对方造成一点点的压力,“再说我不怎么喜欢外出,如果你们找我有事,请到办公室来找我吧。”

  “还想摆俏是吗?”王五蛋说出来的是一口地道的长海土话,“对不起,爷爷没有时间找你玩,现在爷爷告诉你,不是我们老大要找你,是你的员工潘燕妮想找你叙叙旧!”

  “潘燕妮?”何律脑袋一懵,脱口而出道,“她不是死了吗?”

  “她死没有死不是你说了算。”王五蛋趁着何律发愣的那一瞬间,朝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递了个眼色,那几个手下顿时心领神会,一个彪形大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袋子,几个人每人拧着一只角,朝何律的脑袋上一套,然后趁着何律慌乱之际,每人一只手或者一直脚,把何律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停在旁边的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上。

  尽管何律被四个人牢牢控制,脑袋上还被带上了黑色的头套,但是他的听觉还是很清晰,他马上就听出来了,面包车上正在放演着一个电影,是周杰伦主演的《满城尽是黄金奶》,不对,是《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章 绝对情妇

  橘子洲子的安静酒吧。首发

  三楼是舞厅,舞厅里灯光摇曳,低沉的音响里放的是西班牙的爵士舞曲,一对对的舞伴紧贴着身子,男舞伴放肆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而女孩子则使劲的摇晃着自己本来已经很短的裙子,惹得坐在座位上的男子纷纷低下身子侧目相看。

  田甜已经是第二次走进这家舞厅了,第一次约自己来的是欧阳志强,也正是那次约会,田甜真正意义上的看明白了欧阳志强的为人,这个过河才桥卸磨杀驴落井下石之人已经开始对他的老手下黄世杰动刀子了,就在田甜来到安静酒吧的前不久,她已经秘密的得到消息,黄世杰已经在某个宾馆被人在检察院工作人员的眼皮底下毒死。

  田甜当然知道这是欧阳志强干的,除了他,谁有那个胆子?

  田甜来到安静酒吧也是壮着胆子来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约自己来的是什么人,但是对方似乎对自己很熟悉,名字,生日,籍贯,甚至自己胸脯上有颗红痣都能知道。

  知道自己这么多信息的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很多。

  田甜走进舞厅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好长一段时间来,这个从舞厅里浓厚的烟气味可以看得出来,田甜刚走进舞厅,就惹来了一群小混混们的尖叫。

  田甜是美丽的,这个田甜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知道是褒是贬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她整了整衣服,习惯的用手拍了拍胸脯,这才朝舞厅里走了进去。

  “这边请!”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孩子似乎在那里已经等了田甜很长的时间,见田甜进来,有些欣喜若狂,连忙一前一后的指引着田甜朝一个包厢走去。

  田甜也不多问对方是谁,是否认识自己,她知道这一切对方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只需要按照他安排的节奏走就可以了,她同时也明白一个女孩子在某些时刻,沉默比多嘴更加有魅力。

  可当田甜走到包厢的门口,见到坐在包厢里面优雅的望着自己的男子,她还是没有能够管住自己的嘴巴,有些有些吃惊的道:“怎么是你?满哥!”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坐在包厢里的正是长沙满哥,他用那种可以迷死雌骆驼的眼神望着田甜,微笑着站起身来,然后礼貌的将吧台前的凳子给搬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望着田甜。

  这对于田甜来说,无异于一个重磅的炸弹,这个男人,无数次的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多少次在自己的心里轻轻的呼唤,当这个男人微笑着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田甜竟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一向处事不惊的她的心里如同怀揣着两只小兔子,扑腾扑腾着。

  “坐啊!”直到满哥再次发出邀请,田甜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眼含秋波的望了一下满哥,娇腰一低,侧身站了进去,满哥将凳子朝她性感丰满的臀部处移了一下,田甜才说了一声谢谢,坐了下去。

  “喝点什么?”一个女孩子望着田甜吃吃的笑,这笑容让田甜感觉道既可亲,又尴尬。

  “给她来一瓶酸奶,要伊利的,再来一杯先果汁,要櫈子和梨子现榨,梨子要削皮。”满哥跟背书般的,对女孩子说。

  “那你呢?”女孩子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再转头望着满哥。

  “给他上一杯菊花茶,菊花茶里要加一点柠檬汁,谢谢。”田甜代替满哥回答道。

  “你们真是有趣!”两个女孩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声来。

  满哥和田甜掩笑而不答。

  “老板,那我们先走了。”见田甜和满哥如此,一向喜欢八卦的两个漂亮的礼仪小姐显然明白了满哥和田甜之间的关系,纷纷掩唇窃笑,但是眼睛却在田甜的身上扫来扫去,慢慢的在心里明白了老板喜欢女孩子的标准和自己的身体相差多远。

  “你还是老样子,老记得我喜欢我喝什么。”田甜的心里涌现一丝甜蜜蜜的感觉,跟满哥分手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想不到满哥还能这么记得我,能够那么清晰的知道自己喜欢喝什么,这么一点点的细节他都记得这么清楚,田甜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堵得很厉害,眼角有些液体流动,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悄悄的拭掉。

  这个细节当然没有能够逃过满哥的眼睛,其实满哥也没有刻意去铭记这些东西,但是当那个女孩子问田甜喝点什么的时候,满哥的嘴里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些。

  爱情,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田甜今天的打扮很得体,也许是因为进入九月,天气逐渐转凉的原因,田甜今天一身秋天的打扮:桃红色的花边桃领的薄羊毛高领衫,外套着一件深红色的短袖外套,松软的毛料将她高耸的胸脯给遮掩了起来,显得红而不俗,下身是配套的薄西裤,脚上蹬着的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靴子,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气质异常的高雅,怪不得那群色狼级的人物一直盯着田甜尖叫,确实在舞厅里,这种女人属于难得一见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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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也许是为了打破这种可怕的寂静,田甜首先找到话题,朝满哥问道。

  “舞厅当然是跳舞噻!”这时候服务员已经把茶水给送了上来,也不是知道满哥是确实很渴还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尽管茶水很烫,他竟然用嘴将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拱开,用嘴唇将水吹凉一下,几下就将那杯水给喝干了,可能是因为茶水是在是太烫了,加上舞厅的的空气也比较热,满哥一边喝水一边用手掌在耳边不断的扇着风,还时不时的咧着嘴散热。

  田甜望着满哥那傻样,慈母般的笑了,她发现尽管自己离开了满哥将近三年,但是满哥一点都没有变,依然那么可爱,依然那么傻气,每一个动作,依然可以牵扯着自己炽热的心脏。

  田甜知道,满哥还是爱着自己的,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也是爱着满哥的。

  “我们跳个舞吧!”田甜依然提议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异常的想伏在满哥的怀抱里,或静静享受,或者痛哭一场。

  而跳舞,是最好的掩饰。

  满哥显然不是来找田甜跳舞的,他今天找来田甜,是想和她说关于欧阳志强的问题,根据满哥的调查,田甜和欧阳志强走得很近,不管田甜是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目的,这都是满哥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女人,在那种完全凌驾于人民之上的所谓市长面前,是脆弱的,是招架不住的。

  换一句话说,满哥还是爱着田甜的,满哥害怕田甜受到伤害,当然,约会的另外一个目的,满哥也想知道田甜的真实身份,聪明的满哥当然不会糊涂到以为田甜是真的想做欧阳志强这个老头的情妇。

  那田甜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满哥急切的想知道。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跳舞,也不会跳舞。”满哥这个说的是实话,跟田甜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带过田甜上过舞厅,田甜作为一个少女,有时候也会撒娇着要满哥带她去舞厅,可是满哥回答她的总是一句话,“我不会跳舞。”

  “不会跳我可以教你。”此刻的田甜仿佛又回到了跟满哥在一起的少女时代,“现在是慢四,跟走路差不多,你走路总该会吧?”

  田甜说着就已经将满哥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拉住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自己手放在满哥的腰肢上,带着满哥走出包厢,朝舞厅的大厅旋转而来。

  田甜在大学的时候是又名的交际花,而且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每年学校里的大小文艺表演肯定都有她的名字,满哥当初下定决心追田甜也是被她优美的舞姿给吸引的,尽管田甜从学校毕业以后就进入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工作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温习舞蹈,但是天生丽质的她一下舞池就马上找到了感觉,仿佛久旱的农民遇到了甘霖,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田甜和满哥的舞蹈太优美还是太夸张动作太大,舞池里的人们不知不觉的就给他们让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里,而且原来在跳舞的停止了跳舞站在旁边,而坐在座位上的人们也纷纷站起来观看,这里仿佛成为了一个临时的表演台。

  满哥也快被田甜的舞蹈给迷醉了,身体还要不断的在田甜的指引和带动下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就在满哥在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突然想询问自己,这样一个漂亮的女生会是那么一个糟老头的情妇吗?

  肯定不是,满哥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一部外国的电影叫《绝对情妇》,将的就是在二战的时候一位女军官为了获得敌国的情报,成为了敌国一个高级军官的情妇,她的代号就叫《绝对情妇》。

  《绝对情妇》?满哥不由得笑了出声来。爱人啊,你为什么不是孤儿

  这篇文章是满哥2004年写的,也正是从这篇文章开始,满哥迈上了所谓的文学道路。首发

  今天我重新把这篇文章整理出来,并且放在了VIP章节上面,并不是满哥希望通过这篇文章来卖钱,更不需要通过它来凑什么字数,满哥只是觉得,如果将其放在了公众版上,就是对满哥这段爱情的亵渎。

  这是满哥的血泪感情历史,直到今天满哥去整理它的时候,满哥的眼睛里一直是泪光闪烁,我的心里轻轻在呼唤,英子,你在他乡还好吗?

  1、异城相识,这是上帝赐予的缘分

  我1979年出生在湖南宁乡一个小山村的半山腰上,走出大山成了我儿时最伟大的理想,所以我读书的时候比较刻苦,1995年我赶上了国家统招通分的末班车,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长沙商业学校营销班,并办理了农转非户口,成为了大山了走出来的秀才。1998年我服从学校分配到长沙银洲度假村从事保安工作,由于专业不对口,我怀着发财的梦想离开了单位。由于没有经验,第一个生意被人骗了,把父母给我买房子的钱填到别人的腰包里了。还欠了几千的债,为了生存,我这个有国家干部指标被人称作所谓的知识分子只能靠流动贩卖书刊维持生活了。

  英子是邵东人,82年出生。中专毕业后没有分配,她从事书刊批发生意的父亲便给她在涟源开了家书店。我便成了她的客户。这样,我们一个长沙人,一个邵东人,却在涟源相识了,这使我们确定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缘分。

  英子不是美女,不高但是秀气,小巧玲珑中蕴藏着坚毅,她普通话说得很好很标准,特别好听,因为我们毕业的学校相距很近,年龄相差也不大,这使我们多了很多谈话的话题,我们漫无天际的聊,无所顾忌的开着玩笑,她的出现使我生活中有了难得的笑容。

  我发现我爱上了她,当她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时候我决定把这告诉她。

  你还是做我伯父吧,你看上去比我爸爸还老,她在网上这样回答我。

  她后来告诉我当时看上去的确很老,但是她喜欢,女生都喜欢成熟的男性。

  我们恋爱了,我们发展得太快了。她的朋友都说太快了,太不可思议了。

  恋爱,跟时间又关系吗?不是说恋爱都是一见钟情的嘛?

  2、棒打鸳鸯,贫穷就是你的错

  我决定把我们恋爱关系向家里公开,英子有点害怕,说是没有思想准备,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家人知道,让家人放心,再说我们是20多岁的人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我在电话里跟她爸爸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电话给了英子,我看到英子脸色一下子边白了,她一个劲的点头,一个劲的说好,好好,我们明天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坐上了去邵东的班车,她爸爸的召见把我们的关系真正的摆上了桌面,也使我拘谨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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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了头发,买了衣服,换了眼镜,英子一个劲的说,年轻好多了,年轻好多了,我照着镜子也说,帅多了,帅多了。

  见面的地点定在英子大姑妈家,她姑妈从事书刊生意很多年,在邵东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经营大户了。

  一切都亲切而紧张,我不断的跟在英子后面微笑着听着介绍,不断的说着您好叔叔,您好,阿姨,我坐在凳子上吃着英子给我削的梨,用还算标准的普通话回答着那些我必须回答的问题。

  事情坏在我忘记关手机了,刺耳的手机声音从我高档的邦威休闲衣里传出,我用的是当时市场上已经淘汰的诺基亚5110,我喜欢这手机主要是因为便宜,二手机才几百块,我这种经常在外的人,这种手机丢了也不可惜,另外是这种手机块头大,可以用来防身。

  当我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英子她爸爸的脸色变了,这里坐的都是商界大款,我这种手机似乎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使用。接下来当我回答她爸爸我没有店面,没有房子,已经从单位辞职了的时候,我看到她爸爸的脸有种明显的高傲和藐视。小何你先回去吧,等下没有到长沙的车了。

  回到长沙以后我惊讶的是居然联系不上英子了,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这是我们相处以来从来没有的事情啊,我打电话到她朋友那里,回答是她没有到涟源,我打电话给她姑妈她姑妈说不知道,语气明显的不友好,我不敢往坏的方面想,我们的爱情是上帝赐予的,可是我偏偏说服不了自己,我习惯她的声音,没有她的声音我睡不着,睡不着我越想听到她的声音,听不到她声音我就不断的打电话给她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朋友的朋友。到第五天我终于从一个叫可可的女孩子口中得知英子她爸爸不同意我和英子的恋爱,英子现在被关在家里不准与外面接触,就是说软禁了。最后可可在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同时还告诉我英子家的电话号码,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站不稳的感觉。不过我很快告诉自己,不是还没有到黄河吗谈什么死心呢?再说谁说的,英子说的吗?英子说不爱我吗?说不理睬我了吗?没有,我想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马上找到她,这个答应和我厮守一生的女孩。

  我开始打她家的电话,不厌其烦的打,我说我是何律,她妈妈把电话挂了,我说我是英子同学、朋友、邻居、甚至网友,我不断的变换着声音乞求她妈妈让我跟英子说一句话,一句话足够,我只要问她还爱不爱我,别的我不要知道,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她妈妈总是知道我是谁,她妈妈在无数次告诉我不要再打电话以后耐心变得越来越没有了,啪,挂了,啪,又挂了,我买了一大堆的IC卡使劲的打,愚公移山也要移,打断你的电话线我还要打。不过后来我不打了,打也没有用了,占线,占线,还是占线,她妈妈聪明多了。

  2002年农历端午,公历6月15,我23岁的公历生日,一个筋疲力尽的人在朋友的酒劝下已经喝得摇摇欲坠了,爱她,去找她啊,对,去找她,找她,喝了酒的人是无所谓怕的,拿电话的手也不颤抖,叫周海英接电话,周海英是英子的名字。

  你谁啊?

  我是她男朋友。

  我已经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打电话来。

  电话挂了。

  有电信方便,有移动通信更方便,电话又打通了。

  叫她接电话。

  你凭什么养活英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到我这里还足够震聋我的耳朵。

  你要多少钱?

  我最后这句话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到现在我都认为是没有经过大脑,有大脑的人不会说出这种不理智的话,不过这是有血性的,通常血性就是冲动和不顾及后果的代名词。

  这句话让她爸爸更加肯定我是一个整日喝酒赌博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也更加坚定了不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下三烂角色的决心。

  3、百折不屈,爱情就是这么伟大

  我知道英子也是爱我的,我们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爱她,就应该解救她,不能让她过让她爸爸囚禁的日子,不管怎么困难,我都应该这样做。

  我想我应该会会她的爸爸妈妈,我要告诉他们我会让英子幸福,我很健康,我很努力,我能够赚钱,我能够勤劳致富,我会一辈子好好疼爱英子,我比他们更爱她。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准备,我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取了出来,我去专卖店买了几套合身的衣服,理了个还算顺眼的头发,花了一半的钱买了个市场上最好的手机,当然更不会忘记买一张邵东地图。

  我打电话告诉可可我想去英子家,可可惊奇后说佩服,很快给了我英子家的地址。

  当我出现在英子家院子门口的时候,英子爸爸他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耳目,我还没有站稳,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冲到我的面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英子小姑父,刚从广东回来,听到他心爱的侄女找了个穷光蛋,很诧异,也很愤怒,很快这种愤怒在我的皮开肉溅中得到发泄,英子的伯父,当然还有英子爸爸都加入了打我这个光荣的行列,她爸爸一边对我拳打脚踢一边大声叫着“黑豹黑豹”,黑豹是他们家狗的名字,黑豹一边大声汪汪一边很快跑了过来,也许我现在的狼狈像比狗都可怜,黑豹不但没有咬我,还对着我象征似的摇了摇尾巴,这是我以后在英子家对黑豹特别友好的缘故。

  当我脸上带着指痕,脱下几乎没有扣子衬衣在旁人同情、好奇和不理解的神情下离开这个村庄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伤悲,我只是清楚的意识到我们的爱在她爸爸的所谓保护下变得多么的可笑脆弱和不可思议,变得如此的苍白和无力,我唯一遗憾的是我还是没有能够见到英子。

  回到长沙我睡了三天,一系列的事情突变使我变得冷静,我开始寻找她爸爸拒绝我最根本的原因,我知道没有正当的职业和一定的积蓄是最大的原因,没有一个父亲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光蛋,不管是为了英子还是我自己的未来,我都得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了。

  这时候我猛然想起自己的两个专利,我平时爱摆摆弄弄,去年因为好奇和好玩注册了两个专利,一个电子报警器,一个手动抛秧机械,而且居然注册成功,最近收到了专利证书,我还被邀请加入了长沙发明协会。我想我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找个工作,于是我在百姓专利网发布了带专利求职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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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是公平的,在关了你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门。短短几天的时候我居然收到北京、上海、天津等电子机械公司要求我加入他们的邮件和电话,经过慎重的考虑,最后我选择了福建的一家电子公司。

  福建方面的聘书和去福建的路费很快就到了长沙发明协会。我的事情也变得烦琐而充实,准备行李,办理证件,和朋友告别,我没日没夜的和朋友喝酒玩乐,年轻人的精力旺盛什么时候都可以表现。

  我空虚但是我满足,我何律也是个人才,也有人瞧得起我,我发誓不混个人模狗样我决不回来,天涯何处无芳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手机响了,这个曾经让我如此难堪的手机响了,在我酩酊大醉得时候响了,英子的声音如来自天籁的声音,遥远、实在,震耳欲聋。我突然醒了,在英子哭着说她是多么爱我的时候我彻底的醒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英子在我的帮助下成功的躲过她妹妹的监视,第二天就坐车到了长沙,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恋爱啊,你使人头脑发昏,使人失去理智啊。英子的出逃,很大程度打击了她爸爸的权威性,使我们爱情的路狭了又狭。

  但我们是如此的幸福,除了见面时抱头痛哭外,其他的时候我们都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我们疯狂的购物,疯狂的旅游,甚至疯狂的喝酒,压抑后的人们总是如此的放纵!只是我始终都没有提到我要去福建的事情。

  4、不识抬举,狗样的东西别把自己看高了

  这里有必要提到一个叫盟理智的男孩子,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小学没有毕业就出来闯拼,靠自己的勤劳和智慧积蓄了不少的家产,他对英子特别好,在生活和生意上处处关心体贴着她,这当然也博得英子家人对他的一致好评。

  只要你不出现,英子就是我的未婚妻,他这样对我说。可是我对他没有感觉,英子这样对我说。我们恋爱关系确定以后盟很气恼,就象苦心经营的家产瞬间就没有了,他说他不服输,其实爱情不是赌博哪有输赢,但是他还是坚持不懈的打电话、写消息、发邮件给英子,他能够把一些我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的东西重新提起,我什么时候和同学争风吃醋被打掉两颗牙齿,我什么时候偷吃隔壁邻居的黄瓜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但是我没有必要让他给我写回忆录,也不允许他无休止的打扰纠缠英子。我们谈谈吧,我在电话里对他说。谈谈,好啊,狗样的东西别把自己看高了,有种来涟源啊。我说好吧,晚上8点我在涟源鑫园宾馆401等你,鑫园宾馆是涟源的一招待所,我每次进货都住那里。

  善良的人是容易吃亏的,特别是善良思维又简单的人。我和英子在鑫园宾馆等他一直等到九点多,他还没有来,总是有意外的,我安慰自己,是的,总是有意外的。敲门声音响了,英子红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英子慌了,英子最怕他红哥,英子找遍了衣柜、卫生间、门后,都没有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她甚至打开了窗户,被我拦住,这可是四楼啊,女人毕竟是女人,出事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

  英子整了整衣服去开门,这时离敲门已经整整三分钟。我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个高大魁梧身影扇了两个嘴巴,这是我20多年来第一次莫名其妙被陌生人打,冲到头顶的血液使我跳起来去拼命,英子把我死死抱住。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拿起衣服就使劲往外冲,刚到楼梯就已经狭路相逢了,她爸爸已经怒气冲冲的跑来了,英子马上意识到了危险,赶紧跑到前面死死抱住她爸爸的手,你欠揍,她爸爸说,但是她爸爸没有打她,英子后来跟我说她爸爸从来不打她和她的弟弟妹妹,这使我真正明白什么叫亲情,什么叫骨肉。

  英子没能够阻止她爸爸,她爸爸到我面前扬起手掌的时候我本能的用手挡住,你还敢还手?这使我的挨打变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眼镜被打飞了,嘴角被打出血来,我的头长出了无数的旺旺小馒头。其实她爸是不可能打赢我的,我180厘米的个头,150斤的块头,我完全可以把他拖到门外去享受凉爽的地板,但是我能吗?他是英子的爸爸,我的未来岳父,我以后孩子的外公,我除了忍住不哼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也庆幸我没有还手,如果还手,在旁边看形势的红哥和盟理智绝对有义务和责任帮助一个被20多岁人欺负的50多岁的老人,也许我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写文章了,我的右手可能要永远留在涟源。

  幸亏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当他实在没有力气把我揪出楼梯的时候我居然自己还能够站起来,我太起头看见我最爱的女孩跪在她爸爸面前磕头时,我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亲爱的,你没有错,你只不过追求你自己的爱情,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亲爱的你没有错,错的是我,狗样的我还因为自己是白马。

  我在医院稍微包扎一下打电话给盟,我说狗样的有种给老子出来。他当然不会出来。到现在我都没有能够看到他。

  5、毅辞高薪,你就是我的事业

  这次挨打我本来就有思想准备,我也没有太在意。男人应该以大事为重,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长沙发明协会,拿到福建方面的差旅费和协会的介绍信时,我就决定尽快去上班。

  我准备从邵东坐车去福建,我在邵东曾经看到过去福建石狮的车,其实长沙有直接到那里的车,我只是在离别的时候想在看看那个我心爱女孩成长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邵东。

  当我买好了车票等车的时候我怀着试试看的心理给英子家打了个电话,居然是英子接的。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只能在电话里告诉她赶快来车站。

  英子飘逸的长发不见了,英子告诉我事因为烦恼太多了,理个发也许心情会好一些,英子还告诉我他爸爸去广东了,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她的手。准时的客车将我所有难舍难分的情绪一下子带到了福建。

  福建石狮事中国工业大镇,以服装出名。老总的车就在石狮等我。老总亲自来接使我觉得受宠若惊,老总微笑的眼睛似乎因我的到来看到了他企业走出困境的希望。

  其实我是无法给他带来希望的,甚至是无法工作的,第一我根本就不懂电子,老总让技术科把他们公司产品的设计图纸给我看,希望我能够提出改进的意见,我连很多的符号标识都看不懂,其实我可以学,慢慢的跟他们学,要是平时我相信我能够短时间内学好,可惜我心情太差了,我晚上吃三粒脑白金还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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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个月,我除了帮老总清理了次仓库,陪老总喝了次酒,其他的时候我都是乱七八糟过的,不过每天中下午下班的时候我都会到公司外面去给英子打电话。空间的距离使我越来越知道自己无法没有她的生活了。

  这个周末和往常一样给英子打完电话,一种顽强的欲望使我想到厦门去看看海,看海是我和英子约定的愿望,这个念头使我跳上了到厦门的末班车。

  厦门的鼓浪屿看到的只是内海,但对于我这个湖都没有看到过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我兴奋不已的扑到海的怀抱,任凭海水浸泡我的鞋,任凭浪花扑打我的脸。我控制不住打电话给英子,我在电话里大声说英子我看到海了,我看到台湾的荆门了,一个浪头打过来我满嘴咸腥的沙子,吐掉沙子我更大声的说英子我永远爱你,英子我要回来,英子说你在那里好好工作吧,那里有你得事业,我说你才是我最大的事业。

  当我把要辞职的消息告诉老总时,老总合拢张了很久的嘴问为什么为什么。老总的眼睛还是红的,昨晚我没有回来上下员工都在找我,这个福建籍台胞已经把我当作他公司的一部分了。这让我很内疚,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了。

  是不是生活不习惯?我知道你们湖南人喜欢辣椒,我通知食堂,其实你别不好意思,只要回来就好了,其实想看海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家在漳州,到处都是海,要不下个礼拜我们去钓鱼?

  我说老总我真的不适合这个工作,我只是个市场营销的中专生,我不是干技术的料,我的专利也是小儿科,任何有物理起码知识的人都能够设计出来。

  中专生好啊,中专生动手能力强,干嘛非的学工科的呢?难道我是学当老板的啊,不行的话可以学啊?再说你起码懂注册专利啊,这个就是人才啊。

  我说老总别损我了,我不适合在这种快速度的城市发展,我只适合在小山村放牛。

  放牛好啊,过几年我和你一起去放牛啊?

  老总还是这么幽默,可惜我笑不出来。

  我坚持离开,老总后来也没有坚持什么,财务科通知我去领工资,5000块,整整50张,崭新的,这是我第一次领这么多钱,我知道这不是我劳动所得,但是我还是领了,我正需要钱,我只能在心里谢谢老总,祝愿他老人家好人一生平安了。

  当车驶出石狮长途客车站,当看到老总一行在车后使劲的挥手,我不得不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6、安居乐业,幸福生活平静而短暂

  我要在邵东发展,在英子她爸爸的眼皮下发展,我要让事实使他们对我另眼相看。

  我在邵东租了套房子,买了套家具,我要让英子有家的感觉,英子曾经说过,有家她就不怕了。要让她幸福首先就得给她安全感。当我把我已经回到湖南并打算在邵东安家的消息告诉英子时,英子露出的是感动和幸福的笑容,女人其实并不奢望男人给予很多,也许她们最渴望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刻在身边照顾她,关怀体贴她。

  我们的生活开始沐浴在阳光里,简单而快乐,我每个星期到外地去联系业务一次。其他的时间都在家里陪英子,我们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租大堆的韩国泡沫剧整晚的看,我们也争论,争论萨达姆的准备与下场,她也因为我看新闻不让她看大本营而抢遥控器,也因为抢不过我而不做晚饭,我们也打架,打得她躺在地上求饶,她会装发烧让我小心翼翼侍侯她。她会奖励我一个吻,让我兴奋得长时间找不到北。只是我们永远都想不到,我们的幸福竟然如此的短暂!

  因为她爸爸知道我去了福建,加上他爸爸的生意实在忙不过来,他们暂时放松了对英子的警惕,只是让英子住在她姑妈家让姑妈代为照顾,而她姑妈姑父因为麻将经常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所以只要英子每天晚上回家了他们也基本上不过问了。

  幸福其实只是一种概念,享受也只是一种心情。我们贫穷但是我们富有,我们精神富有,我们富有所以我们快乐,我们快乐所以我们能够体会幸福的真谛,我们幸福我们还祈祷什么呢?

  7、逼迫订婚,纯洁的爱情变了味

  幸福是短暂的,就象彩虹是瞬间的。英子的昼出夜归甚至彻夜不归是英子的小姑妈产生了警觉,她小姑父的一次跟踪使一切大白,我们的幸福生活如韩国的泡沫,荡然无存了。英子被她妈妈哭哭啼啼的抱怨声回家去的当天我就逃到了益阳。

  明天叫你和你爸爸过来一趟,我爸爸想见见你爸爸他们。英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益阳安化联系校园书展,

  我没有怎么想就答应了,尽管知道要明天赶过去很难,难在我今天就必须赶回100公里以外的乡下老家。但是我答应了,因为我不想让英子失望,任何事情都不想让她失望,再说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

  当我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父母似乎意识到出了大事,他们以为我还在福建呢?

  父亲叫母亲不要再罗嗦,去,当然要去,这是喜事。

  我把父亲安顿在我邵东的租房里,其实父亲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60多岁的父亲习惯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只是我不得不把一把菜刀时刻放在身上,我舍命也要保护父亲的安全。

  英子爸爸一直没有出现,只是她姑父象征性的来请我爸爸去她家坐坐。我马上知道这可能有危险,去吧,父亲说,没什么的。我这才想起父亲出生在毛泽东的故乡。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英子的家,如此慎重的走进一个女孩子的家,所有的人都严肃,只有黑豹不断的摇着尾巴。

  我随便吃了口饭就到院子外面遛了个圈,我刚走进院子门口就听到我父亲委屈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不是那种人,他从小就很老实。不可能的。

  你儿子亲口跟我说问我要多少钱,你说说,你们家有多少钱?

  我父亲一辈子勤劳,没有人看不起他,居然他要跑到邵东来让人耻笑。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爸爸很有大将风度的对七嘴八舌的人摆摆手,两条路,第一条,订婚,今天晚上你们两父子把订婚的时间具体方案商量清楚。第二条,你们把英子的青春损失费搞清楚再走。

  这是我21世纪第一次清楚的听到青春损失费这个词语。

  否则的话,别想走出这个院子门口。她爸爸的话无处不体现他成功商人的气概。

  我和我父亲被软禁了,确确实实软禁了。我们被关到楼上,手机被以借玩游戏的借口强行拿走了,中国啊,你这个法制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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