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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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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情】【1-3部未删节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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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落(父女情第三部)第九章

        「怎么会这样?」柔然傻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只见校友群里一行行的往外弹出信息。

  ***    ***    ***    ***

        冰儿(280****)8:44:54是李柔然亲口承认的,她早几年就被人「包」了,去法国留学其实就是去投奔在巴黎的程嘉嘉,那么包养她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8:45:02不是吧,很黄很暴力?

  九逸(342*****)8:45:21不是吧,就是说她跟程嘉嘉是二女共侍一夫啦,真的假的?好雷人啊!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8:45:30是啊,冰儿你别乱说哈,你是不是跟刘明君有一腿?

  冰儿(280****)9:27:40去你的,都说了,宫老师说的。

  冰儿(280****)9:27:49还有,音乐李老师说李柔然高 三时候就「卖」步去北京,说是考进的电影学院,还不知道怎么进去的。

  李天乐(492*****)9:28:02放你妈P!

  冰儿(280****)9:28:10李xx你骂谁呢?又不是说你的老婆,你着急什么?

  沈鸿儒(129*****)9:28:30前排围观,静候事态发展。

  冰儿(280****)9:28:53你就知道她跟程嘉嘉干净?

  冰儿(280****)9:29:02当年就到处卖骚,我还不知道你?

  追了李柔然三年,她都不正眼看你。

  李天乐(492******)9:29:35放你妈P!你妈逼的就那张逼嘴缺德!

  冰儿(280****)9:29:48你,你是疯狗!你跟她有一腿啊?

  冰儿(280****)9:29:52还是跟程嘉嘉有一腿?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29:54过了哈,都是自己同学,这样不好。

  李天乐(492******)9:29:58我去!你看这贱人说的都是些人话?我看她就是让刘明君收买了。

  冰儿(280****)9:30:11收买你妹!

  冰儿(280****)9:30:32骗你们不得好死不信问老师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102*******)9:30:51求真相……呼叫宫老师。

  李天乐(492******)9:31:00切,谁不知道宫老师跟李柔然关系最好,你就编吧!

  李天乐(492******)9:31:05造谣小心被雷劈死!

  李天乐(492******)9:31:19梁x,你丫真贱!

  冰儿(280****)9:31:21去你的。

  落霞与孤鹜齐飞(102*******)9:31:27你们别吵了,说说李柔然的事,在这等下文呢。

  穿着裤衩看日出(281******)9:31:29说李柔然撒……李天乐(492******)9:31:32操你们这帮贱人,以后别说我认识你们。

  (李天乐(492******)退出该群)冰儿(280****)9:31:45我接着说哈都真人真事,李柔然高 三去北京,在私人会所里坐台,当时还有人叫价10W买她第一次。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2:03真假?让你说的跟看片似的……哦,不行了,全是在幻想。

  冰儿(280****)9:32:31真事儿,李柔然肯定不敢承认不信你们等着。

  冰儿(280****)9:32:51要不说潜规则很正常,她不知道跟多少人睡了呢。

  冰儿(280****)9:33:37你们想想,就凭她能考上北影?

  冰儿(280****)9:33:44还能一毕业就去巴黎?

  冰儿(280****)9:33:55她家很有钱吗?

  冰儿(280****)9:34:09他爸下岗,就说她当初就有人养着她,然后毕业就把她接走了,那个人据知情人说就是程嘉嘉的老公!

  沈鸿(129*****)9:34:32酱紫啊……太震撼了!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4:26我也快被雷翻了,不过好像说的蛮有道理!

  冰儿(280****)9:35:09是吧?

  冰儿(280****)9:35:13我不爱传谣。

  冰儿(280****)9:35:31也就是觉得有些不信,才跟大家说说,你们说唻?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5:51去你的吧,梁x,你丫就是羡慕嫉妒恨。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5:51当初沈x不跟你好,你就给李柔然泼脏水。

  冰儿(280****)9:37:05你有病!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7:06还在这装无辜!

  馒头泡在稀饭里(522*****)9:37:12你才有病!人家家事用你管。

  沈鸿儒(129*****)9:37:12喂!不该我事,我打酱油的。

  冰儿(280****)9:37:50多了不解释,就说这么多,你们这些人真没意思。(冰儿(280****)退出该群)落霞与孤鹜齐飞(102*******)9:40:36这群里真热闹,隐了……***    ***    ***    ***李柔然和嘉嘉的目光,跟随着下拉的屏幕一直看完了所有聊天记录,嘉嘉只觉手脚冰凉,柔然更是气得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被无情的背叛了,曾经她最尊敬、最信赖,可以将心底的秘密与之分享的,是姐妹多过师生情分的宫xx无情的背叛了。

  嘉嘉搂住柔然劝道:「算了,别看了。」她讲对话框关闭,接着说道:「没想到刘明君家还真是神通广大啊。」她有些担心,下一个被挖出来的秘密,会不会将自己和志扬的父女关系大白于天下?

  想到这儿她更是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令人恐惧的流言漩涡。

  「我去给老公打个电话……」嘉嘉有些乱了方寸,她需要志扬在她身边,需要他马上回到自己身边。

  柔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电脑屏幕。她只恨自己瞎了眼,她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诱惑,让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母亲般存在的宫xx无情的背叛了自己,她决定要去向她问个清楚……嘉嘉回到了书房,一边推门一边有些不满地说道:「他怎么关手机了,然然你说……」嘉嘉愣了一下,屋里哪还有李柔然的踪影。嘉嘉赶紧拨通了李柔然的手机。

  「您拨打的用户,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一次。

  「您拨打的用户,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两次。

  「您拨打的用户,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三次。

  柔然居然连着挂了自己三次电话,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嘉嘉在阳台远远的望见李柔然打车走了,她不禁有些心急如焚。娜娜几天前陪着妈妈走了,去了加拿大;祖尔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她奶奶胃癌晚期,需要她立刻回家。志扬让她领着淘淘一起走的,毕竟现在国内也不安全,所以孩子是跟着祖尔一起走的。她再次拨了志扬的手机,依然关机……她重拨了十几次,依然都只是一句冰冷的关机留言。嘉嘉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他在忙什么?为什么要关电话?难道他也出事了?还是说他又在跟那个钰良缘……嘉嘉险些哭了出来,现在能找来帮忙的人,可以信得过的人……嘉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拿起电话找到了张琦,但是她又合上了翻开的手机盖。沉默了一分钟,嘉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张琦的手机。

  「喂?嘉嘉?」电话那头,张琦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却让嘉嘉的心为之一振。

  「张琦,你、你在做什么?」嘉嘉只觉自己心脏突突直跳,话也有些说不利索了。

  「我?没事,在……在旅馆里。」张琦苦笑着看看周围的环境说道,他原本是住警局集体宿舍的,现在他在临海是无家可归的状态。

  「有事吗?」「你能回来一下吗?出大事了。」嘉嘉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张琦心里不由的一紧。

  「好,你稍等,等我二十分钟。」张琦面上一肃,他把手机夹在耳边,一手抓起风衣,一手提鞋,然后他正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转过身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归拢进自己的手包,然后全部揣进贴身的口袋放好才出了门。

  张琦来得很快,他在门口等待嘉嘉打开大门,当他再一次见到嘉嘉之时,发现她神情中一丝喜色,禁不住也才想起似乎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她的笑脸了,不禁也微微苦笑地问道:「我可以先进屋吗?」嘉嘉一愣,才发现自己还堵在门上,才往边上让了让说道:「看我,快进来吧。」张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居然有了像第一次来做客般的拘束,他心想:她这是怎么了?家里这么静,难道家里只有她自己在?难道说她约我来……肯定不会吧,嘉嘉不是那种人。张琦强压着自己心中无尽的猜测,忽然想起嘉嘉在电话里说出了大事,才问道:「刚才你说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嘉嘉在一边坐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头绪太多,反而让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哎……志扬他……然然……哎……」张琦轻声安慰道:「别着急,慢慢说,先说大哥吧,他怎么了?」张琦脑子里转了一遍,猜测到:嘉嘉心中志扬无疑是第一位的,但是她说柔然也出事了,自然是柔然的事比较严重些,但是为了让嘉嘉安心,他还是让她先说明程志扬现在的情况。

  嘉嘉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把张琦叫来了又能怎样?这两件事都让她无法启齿。

  「是然然出事了……」嘉嘉还是非常担心柔然会出事,毕竟这次牵涉到宫老师背叛了自己一方的立场,她尽量简短的将网上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张琦听了也是吃了一惊,他更担心柔然现在的处境。

  「我还是去上次的小区看看,柔然肯定是去找你们老师去了。」张琦又望了嘉嘉一眼道:「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去把她带回来,不会让她出事的。志扬大哥那边怎么回事?」「他……手机关机,一整天也没消息了,我担心……」嘉嘉已经猜到爸爸去了哪里,但是她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过分。

  张琦也恍然,他识趣的没有多问,但是也在心中暗自埋怨程志扬,为什么有如此贴心的娇妻在家,还要出去风流,再看看自己到现在还是悲悲戚戚一个人,想起了远去的娜娜,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似乎又浮现眼前,他禁不住有些暗自神伤。

  「张、张琦……你还好吗?」嘉嘉心知他无法走出过往的情伤,但是她也知道他和妹妹之间不会就此结束,所以这也是她还能够不再犹豫的叫张琦来帮忙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相信了?」嘉嘉心里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刘明君父子连宫老师都能收买,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针对自己一家的计划,她禁不住有些寒栗起来。

  张琦本来微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嘉嘉和志扬大哥还当自己是自己人,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暖暖的,比之前不情不愿的叫嘉嘉一声妻姐,其实他心里更是把她看做自己的妹妹,「嗯……没事,我很高兴你还能把我当自己人,我现在就去……你自己在家多小心,关好门窗,谁来也别轻易开门。」「嗯,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嘉嘉嘱咐了一句。

  「嗯,放心吧。」张琦穿好了衣服,又回头说了一句道:「继续给他俩打电话,要是有回信及时联络我。」「好。」嘉嘉送张琦出了大门,觉得心里有了底气,也就不是那么慌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嘉嘉暗笑自己是否紧张过度了,这一阵的高压气氛和不断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吓唬自己,还是早点准备晚饭,等他们回来吃饭才是正题,于是她便开始洗菜淘米做晚饭。

  但是,嘉嘉一边切菜,还是禁不住的一阵阵的担心,几次走神都差点把菜烧糊,好容易一顿饭做好,已经是日落西山。嘉嘉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将近六点了,但是出去的三个人一个也没回来,她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嘉嘉的心有些乱了,志扬和柔然的电话依然不通,现在连柔然的电话也关机了,这时的嘉嘉忍不住有些慌了。她再次准备拨通张琦的电话,大门外传来门铃的声音。

  嘉嘉透过猫眼看到张琦回来了,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嘉嘉打开门问道:

  「怎么样?找不到吗?」张琦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还找邻居了解了一下,隔壁说你们老师一家搬走两年多了,我担心柔然她真的出事了。」嘉嘉听张琦这句话,简直就像晴天一个霹雳一般,她差点双腿一软的坐倒在地。张琦赶紧扶住她的胳膊。「志扬大哥那边也没消息吗?」嘉嘉听到张琦的问话,心里也察觉到了这整件事的不寻常,难道说志扬也……嘉嘉忍不住想要求张琦陪她一起出门去找他们俩,但是看张琦风尘仆仆的样子,她才低声地说道:「先吃饭吧,或许他们也快回来了。」张琦点点头,这时候他更需要冷静,如果自己一个环节处理的不得当,他担心会让嘉嘉心里更加重负担。张琦坐在餐桌旁等嘉嘉,却见她换了一身运动服的利落打扮,常年盘起的长发,也挽成了马尾束在了脑后。

  嘉嘉笑的有些勉强道:「先吃饭吧,咱们不等了。」说着,又替张琦盛了满满一碗饭。两个人表面上无言,对坐而食,但是却都在暗自思考。

  「一会儿我们去酒店看看吧,不过我想志扬大哥可能不在那里。」张琦小声的出主意道。他知道程志扬绝对不是这么没谱的人,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绝对不会带着嘉嘉去「抓奸」,在这一点上,张琦还算是比较厚道的。

  嘉嘉同样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张琦主动提出来要带自己去找钰良缘,她反而有些希望爸爸会在那里,至少……能确认他现在处境是安全的。

  嘉嘉食不甘味的动了两筷子,张琦也尽快到的将碗里的饭都扒完,然后两人连碗都来不及洗,只在客厅茶几显眼的地方放了一张字条,就匆匆的驱车向市里开去。

  「叮咚!」张琦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下了钰良缘房间的门铃。他没有来过钰良缘的房间,但是听老程说过几次她的房间号,所以他才领着嘉嘉找到了艾美酒店来。他现在也是有些担心,来开门的会不会是老程。

  门打开了,屋里站着的是一个衣着宽松的女人,张琦认出来她就是钰良缘。

  「你是张经理?」钰良缘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好,钰经理,是我张琦。冒昧来打搅,不过我找我们程总有急事,不知道他……」张琦试着探头往里张望。

  钰良缘听闻此言,微微一笑,依着门说道:「张经理,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你们程总在做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他,更不用说他现在是否就在我房里,如果不信,你可以进来找找。」钰良缘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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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嘉忍不住打量了这个厉害的角儿许久,她对钰良缘的第一印象就是妖媚,或许真像柔然说的,这个女人真的不寻常,是怀着某种目的接近自己丈夫的。钰良缘虽然跟张琦说话,但是她也同样地在打量张琦身后的嘉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嘉嘉眼神中怀着敌意,但是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招呼道:「小 妹妹怎么称呼?张经理,这是你小媳妇儿啊?」一句话把张琦跟嘉嘉都闹了个大红脸,张琦忍着羞意说道:「这是我们程总的夫人。」「啊?对不起、对不起,说起来是我失礼了,跟程总合作了这么久都没去拜访,妹妹别见怪。」钰良缘伸手跟嘉嘉打招呼道。

  嘉嘉也不甘示弱的伸出手来,大方得体的跟钰良缘握手道:「听我先生说,钰经理在工作方面对他支持颇多,今后还请多帮他。」钰良缘一愣,但是紧跟着展颜一笑道:「应该的,程总他很了不起,我从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应该是我道谢才是。」钰良缘往屋里让道:「请进来坐吧,站在走廊上说话,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嘉嘉点点头,跟着钰良缘进了屋,张琦紧随其后。酒店的标准间一目了然,明显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嘉嘉还是忍不住往窗帘后面瞅了几眼,但是很明显没有人躲在里面,她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有些失落担心。

  钰良缘倒了两杯水,放到了二人面前说道:「说来,程总这两天似乎在和他的朋友谈资金方面的问题,或许他们现在正在开会,所以没有接电话。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嘉嘉心里摇了摇头,她知道如果志扬跟人谈判误了晚饭时间,也一定会先跟自己联系,通知自己一声的,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嗯,或许他现在都到家了……对不起,打扰了!张琦,我们走吧。」嘉嘉还是担心志扬的下落,她起身来告辞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留你们二位了,下次有空再来玩。」钰良缘微笑着说道。

  嘉嘉压了压火气,什么也没说转身领着张琦走了。嘉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她暗自反思:是因为爸爸承认了他跟钰良缘发生过关系的缘故吗?不完全是这样,她只是不满钰良缘一脸的从容,仿佛她真的跟爸爸没有任何瓜葛一般。

  对了!就是这一点,她表现的太过平淡了,即使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她也不应该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更不用说他对她还是用情颇深的样子。她根本就知道爸爸的下落,而且八成对他没安好心。

  「你也注意到了?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轻描淡写的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了。」张琦看嘉嘉忽然凝神不动的原地思考,知道她也发现了钰良缘的异常之处了。

  「嗯……」嘉嘉回头看了看酒店空无一人的长廊,一时间感觉没了方向。是不是要盯着她,或许她能带着我们找到爸爸的下落?

  「我们守在这儿看看?」张琦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忍不住提醒道。

  嘉嘉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张琦跟在后面等她发话。「不,这样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们先去公司看看吧。」嘉嘉不喜欢这种守株待兔的做法,她现在不单要担心志扬,还时刻牵挂柔然的安全,她再次拨通了二人的手机,依然是关机语音提示,以及毫无感情色彩的忙音,所有的因素都指向令嘉嘉不安的方向,她心里升起了极端不祥的预感。

  嘉嘉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忽然问道:「张琦,你说现在能有办法用GPS定位找到我老公和柔然吗?」张琦开着车,一边沉吟道:「如果他们的手机都关了,那应该是没办法定位的……」嘉嘉脸色一黯,她打了几十个电话了,始终都是关机状态,显然这条路子是行不通的。

  张琦忽然想到了什么,嘉嘉一句话就提醒了他,技术鉴定科的几个小子,当年跟自己也都有些交情,这时候就看他这张老脸还能不能使唤动人家了。张琦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拨通了分局的电话:「喂?小秦?我是张琦。」「张哥啊,好久没听你声音了,怎么?回来了?」张琦的电话声音很大,嘉嘉坐在一边都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

  「嗯,回来做生意呗,有个事想求你。」张琦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事?」电话那头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帮我定位一个车牌号,救命用的。」「老大,你净给我出难题……现在分局管这个很严,这样不合规矩……」「行了吧,少跟我的打官腔。我真有急事,当我欠你个情,回头请你跟小孙吃大餐。」张琦在电话这头含笑说道。

  「那好吧,您小点声,让上面听到了我就惨了。」电话那头立刻压低了声说道。嘉嘉严肃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看不出张琦还蛮有威信的。

  「车牌号是XXXXX,等你消息。」张琦挂了电话,然后扭头对嘉嘉说道:「这些小子,不给点好处不会给你实心用事,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老程吧,柔然那方面……哎……」嘉嘉虽然也担心柔然,但是毕竟她现在心里一门心思的找志扬的下落,也只能先把柔然的事放一边了。

  没过一分钟,张琦的电话响了,张琦一看来电就是他的那个小兄弟,接起电话来他就调侃道:「现在局里的系统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不是准备蒙我吧?」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哥,你要找的车,现在就押在局里,我刚才一调档就看到了。」张琦一愣,接着问道:「能查到是怎么回事吗?」「大哥,你饶了我吧,有什么事您老自己来问吧,我这已经违反纪律了。」「嗯,那好吧,谢谢你了,兄弟。」张琦郑重的道谢。

  「哈哈……别忘了说好的那顿哈,兄弟们可都等着你请客了。」「好说、好说,肯定忘不了哥几个这大一份人情的。」张琦挂断了电话,有些阴沉地说道:「程哥出事了!」嘉嘉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问张琦说道:「查不出什么原因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应该怎么做?能保释出来吗?」张琦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道:「先去问问情况吧,国内……什么事都要讲酌情,但是酌情就不好说能还是不能。」张琦也猜到了这件事背后,有一支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他现在也有些担心老程的处境了。

  已经是晚上九时许,路上的车已经少了很多,张琦驱车载着嘉嘉,他们两人没用多久就来到了临海市石南公安分局。

  「张哥,怎么是你?」执勤的民警一看是张琦,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张琦认出他是当年跟自己一起在档案室里的同事,也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小刘,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咱局里是不是扣了一个叫程志扬的,男、46岁。」「你等下。」执勤警员在电脑上输入信息,然后微微一皱眉道:「有这么个人,但是没提回来审……」然后抬头狐疑地看着张琦和嘉嘉。

  「是我姐夫,这是我妻姐。」张琦这时候也顾不得再解释身份,随口说道。

  因为是晚上值班,也没有人进出,刘警员把张琦拉到了一边说道:「你姐夫是经济犯,交给二科了,王副队长主抓这案子。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你看看……最好找一下赵局。」张琦点点头,他身上翻了翻,有点心疼的把自己用了好几年的打火机塞到刘警员手里。

  「张哥,你这是干啥呢?」刘警员有些紧张地看看周围。

  「呵呵……从巴黎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你还没有戒烟吧,拿着玩儿的景儿……收着。」张琦心里其实在滴血,但是还要让这帮哥们替自己通气,所以该给的一点好处,他也不能省。

  刘警员这才高兴的把东西揣自己的兜里,才说道:「现在赵局已经不在局里了。」张琦点点头道:「嗯,好吧,我有数了。对了,刘儿,咱江局现在还在省厅里?」「江局?听说前年退了,现在省政协做常委。」张琦暗暗叫苦,他原本还指望老领导能帮着说句话。现在他真还没法直接跟新来的赵局长沟通,听说赵局长是从外市调来的,他根本没见过面。还有分管此案的那个王副队长王湜强,原本就跟张琦有小矛盾,现在让他网开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琦不动声色的领着嘉嘉走出了分局,他叹了口气,把情况跟嘉嘉都说了一遍,打探消息他还能做到,但是现在他就感觉有些使不上力了。

  嘉嘉出奇的没有慌乱,她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听说江伯伯也退下来了?」嘉嘉原本还想过求那老爷子帮着说句话,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能找到位置吗?」嘉嘉忍不住期待地问道。

  张琦点点头道:「程哥持外籍护照,按惯例不会押在看守所,一般都会到指定的宾馆暂时看押48小时。那地方我知道,但是我跟那个管事的王副队有些过节,我们这么贸贸然去了,我怕他肯定找机会为难我们。」嘉嘉肃然说道:「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我有办法。」张琦看嘉嘉如此坚决,不禁有些意外,又看她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但是好像都不通,只见她眉头锁得更紧,他真的差点忍不住想安慰她一番,但是却又不想趁机制造些许暧昧。

  张琦只在心里苦笑着摇摇头,他仿佛第一次看到嘉嘉这么有气场的一面,当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从属的地位之时,已经被她指使的团团转了,果然程家的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原来以为嘉嘉是小鸟依人,现在却是一鸣惊人了。

  张琦一边开着车,嘉嘉就坐在副驾驶问道:「律师不接电话,今天都是怎么了……是不是我电话坏了?」嘉嘉差点就掉了眼泪。

  张琦扫了一眼后视镜,一边劝道:「困难我们都应该想到,现在……我们要往坏处打算……不是我希望程哥出事,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可能有人跟律师那边通气了。」嘉嘉强打精神,又问道:「那怎么办……今晚能见到他吗?又没办法把他保出来?」张琦沉吟道:「取保候审,有。但是,要向局里申请,还要有钱。而且,需要有律师协调。」嘉嘉思考了许久,她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张琦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她通完电话后脸色好了许多,张琦不自觉的被她感染,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先稍微等下,绕去富西一趟。」嘉嘉指挥着张琦往富西百货的方向拐去,刚才张琦的一点小动作,嘉嘉都看在眼里。嘉嘉心里有些感叹:想要请动大鬼小鬼帮忙,还需要有几块敲门砖啊。

  二人来到了张琦所描述的那间宾馆,嘉嘉听张琦透露,这是省直属的一间招待所,省里来人都住在这里,再有一些身份特殊的嫌疑人,全部先在这押着交代问题。张琦领着嘉嘉刚进宾馆大堂,迎面碰见了熟人,是一个的以前的下属,姓那。

  那警员明显愣了一下,颇为暧昧的笑笑,凑了过来。

  「张哥,好多年没见了,这是嫂子?」张琦脸上微微一红道:「别胡说,这是我嫂子……」嘉嘉一晚上遭遇第二次尴尬,干脆扭过头装听不见。

  「哦……明白,明白。」那警员笑的更暧昧了,大晚上一个人领着嫂子来宾馆能做什么?估计他正想的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的名言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王队手下?」张琦也懒得跟他解释,一会儿见到正主就全明白了。

  「嗯,嗯?你找王队?」「呃……没办法,他把我老板扣了,我不来找他行吗?」张琦有些挠头地说道。

  那警员把张琦让到边上,压低了声音问道:「程志扬?」问话见还递了根烟过来,嘉嘉发现张琦原来在警局里面为人还不错,能从几个谈话的警员那儿看得出,他们对张琦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张琦精神为之一振,嘉嘉也难免有些激动的眼神为之一亮。

  「嗯!」张琦点点头,等他接着说下文。

  「我们只管着把他领到这儿,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张琦也知道,他这种下面的知道的内情不多,但是还是说道:「说说什么情况?」「挪用公司财产、逃税,他副手联合了几个大股东,把事儿捅到省里了。」那警员自己点了烟,嘬了一口然后说道。

  嘉嘉气得小手攥得紧紧的,苍白的不见血色,她知道说的是谁--志扬公司的总经理史东华。

  那警官接着说道:「上面这事儿盯得很紧,指示一定要把证据抓好了,到了48小时就把……程先生押看守所去。」那警官这么说张琦还能不明白?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递了话,要把老程往死里整。

  果然,听那警员试探地问道:「张哥,你这老兄得罪的是哪路神仙,自己该有个数吧?」张琦吐了一口气后道:「这话不好说,你们注意点方式吧,你就跟王队说一声……」「有什么指教,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张琦还没有说完,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嘉嘉回头一看,是一个大概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看起来很结实,便衣打扮的男人,听他说话的猜测这人就是张琦所说的王副队长。

  「王队,你好。」张琦礼节性的伸手致意。

  那王副队根本没伸手,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嘉嘉,然后问道:「这位是你爱人啊?好像不是以前那位了吧?」张琦脸色一沉,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他压了压火,收回手说道:「这位是我妻姐,程总的爱人。」「哈哈……不好意思,瞧我这眼神儿。」王湜强打个哈哈说道。

  嘉嘉心里想,这人真讨厌,既然能记着妹妹的事,说明他肯定是故意挑唆,看样他确实跟张琦矛盾不浅。她根本没理这无聊的家伙,只淡淡地说道:「王警官,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见我先生吗?」嘉嘉心里有些忐忑,她刚才是打电话给志扬的律师,可是就连律师的电话都关机,不知道是不是他也被人事先收买了。

  「不可以。」王湜强很干脆地答道。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走什么样的法律程序,小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你们没有律师,先回家等通知吧。」「谁说没有律师?」嘉嘉眼神冷冷地说道。嘉嘉刚才最后一个电话是直接打到北京,通过志扬的老同学找到了临海最大的律师行,刚才她收到短信,律师行委托了一位姓许的律师正在赶来。

  王湜强显然有些意外,但是他颇为不屑地说道:「嫌犯能不能保释,还要市里研究,不过就现在调查进度来看,家属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请你注意我先生的外商身份!」嘉嘉有些不冷静地说道,显然她是被王湜强挑拨的语气激到了。

  张琦怕她冲动说错话,拽了拽她的袖口说道:「先别多说话,等律师来了再说。」嘉嘉这才醒悟,压下心中的激动,缄默了下来。

  王湜强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笑道:「外商的身份不等同外交豁免,还吓不到谁,犯了法我一样可以关他,请你自己先搞清楚。」嘉嘉也懒得跟他斗口,现在她只需要在这盯着,一切等律师来了再做打算。

  看这王湜强和另一个警员坐电梯上了楼,嘉嘉的泪水才默默的垂下……等待是漫长的,酒店大堂里面的挂钟秒针跳动一次,嘉嘉的心都如同油煎一般,咫尺天涯,明知道丈夫就在这座楼上某间房里,被人折磨的身心俱疲,但是她却只能默默等待。嘉嘉在心中默念了几千次的神,即便自己从前的信仰并不坚定,但是此刻她真希望耶稣会来搭救爸爸,也能保佑柔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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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过去了,酒店门口走进一位衣着干练的女性,她戴着窄框的金丝边眼镜,提着一个黑色公事包径直走向嘉嘉和张琦。

  「程女士吗?我是振恒律师所的许慧欣,负责受理您委托的案件。」嘉嘉一愣,心说这灭绝师太也叫许慧欣?她没有敢露出笑意,怕被律师见怪,但是她细细打量了下这位灭绝……许女士,发现她也只有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她表情装束都严肃的近乎刻板,但是却难掩饰她是位美人的事实。

  「许律师,你好,我是程嘉嘉,这位是张琦先生。」嘉嘉赶紧请许慧欣坐下来,然后由张琦简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许慧欣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去接触一下,看看情况再说。」张琦点头,他刚才已经问了房间号,所以就由他引路到了扣押志扬的503房。走到门口,三个人就听见没关严实的门里面,传来王湜强的喊声:「怎么会这样?叫救护车了没?」嘉嘉心里一紧,但是她紧紧的攥着手,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张琦敲了敲门,有警员给打开了门,顺着所有人让出的通道,嘉嘉看到志扬脸色苍白的吓人,只见他紧闭双眼略微有些抽搐的抖动,嘴角还有白沫溢出,样子真的十分吓人。

  「你们混蛋,我跟你们拼了,你们对他用私刑了!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嘉嘉眼瞬间红了,这时候她再也顾不得矜持的尖声嘶叫,扑在志扬身上旁一边哭一边泣道:「亲爱的,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你这是怎么了?」她拿不准志扬这是什么症状,吓得她也不敢碰他的身子,怕他身上有暗伤,只是哭着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庞上轻轻摩擦。

  王湜强也有些傻了,赶紧解释道:「我们是文明执法,没有对他用刑,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史?」张琦站出来,说道:「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赶快,你们打了120没有?」嘉嘉试着志扬的手轻轻捏了自己一下的手,她一点就透,继续哭道:「我先生高血压、糖尿病,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没法活了!不行,我现在就要打电话给领事馆,看他们管不管这事儿!」「别,别的!」王湜强吓得差点没下令抢嘉嘉的手机,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这么做,局长能把剥了他的皮,也不知道看门的是哪个小子,居然到现在都没把门关严了,门外已经有路过的行人,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了,这不禁让他更加被动。

  许慧欣适时的出现道:「我委托人的身体情况不适宜被扣押,按照《刑法》

  第五十一条、第六十条第二款规定,我将向法制处申请取保候审。」「不行!」王湜强得到上面的命令是:一定要把程志扬押到看守所,还不到一天,就让人给接出去了,他怎么跟局长交代,焦头烂额的王湜强下意识的拒绝道。

  「法制处应该不归王副队长管吧?」张琦戏谑的眼光中,王湜强简直要被他气炸了肺,却吱唔的哑口无言,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心里也明白,如果程志扬真死在自己监管之下,上面的得意了,这个黑锅肯定要他自己来背,到时候可没人管自己。而且,看架势,这姓程的也有很深的背景,如果这次自己处理的不小心,只怕真要栽大跟头的,王湜强一边想,脑门上的冷汗不禁哗哗往下淌。

  救护车来了,王湜强吩咐两个警员跟着,他自己就急匆匆的去向局长汇报去了。嘉嘉跟着坐上了救护车,刚才看志扬脸色那么吓人,真的把她吓得不轻,现在形势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许律师也在不停打电话,不停地沟通做工作。虽然现在,志扬依然处在昏睡状态,但是嘉嘉心里已经安定了不少。

  志扬被120的急救车直接推进了急救室,他是真的病了,急火攻心原本身体强壮的程志扬检查出了「冠心病」,血糖22。但是,他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在加护病房里搂着嘉嘉说话,而且安全是绝对有保障,张琦正在门口跟两位警员聊天,显得十分热络。

  「呵呵……不装病哪出的来?嘉嘉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小周和小冯两位以前都是老江带出来的,这次不是靠他们塞给我一盒苏打片、两大块儿巧克力,真还没法混过来。」原来,刚才王湜强得到消息下楼拦着张琦和嘉嘉的时候,跟志扬相熟的周警官和冯警官早就想好了帮志扬脱身的招儿,让他装成重病先住院,然后可以请律师沟通,取保候审先把他接出去。

  嘉嘉也没想到爸爸交友这么广泛,以前只知道他没事就跟江大大出去喝酒,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救了他一命。

  「老公,今天……」嘉嘉看志扬脸色还很难看,知道他那颇为自残的手段,还是严重损害了健康,她原本想要把柔然的情况告诉志扬,但是她却始终没法开口。

  志扬只道吓坏了女孩,轻轻抚着她的鬓发安慰道:「没事儿,回去调养个一两天,好好休息下就没事了。有小周和小冯周全着,他们也没太为难我,就是心累,压力有些大,等回家……替我好好按摩下?」志扬知道自己取保候审是十拿九稳的事,忍不住开口提条件,让女儿好好伺候下自己。

  「嗯……」嘉嘉梨花带雨般的娇颜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只要在他身边,自己就感觉充满了力量,什么也不怕了。

  「然然自己在家呢?」志扬忽然问道。

  「嗯?嗯……」嘉嘉答得有些勉强,又有些含混,但是志扬身体还很虚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神情。

  「亲爱的,你再歇会儿吧,你不能倒下……」嘉嘉含着泪啜泣道。

  「嗯……这才刚开始……好……史东华……这笔账咱们慢慢算。」志扬被十年的合作伙伴摆了一道,他心里的愤怒和不甘,被人背叛的怒火和酸楚,心中百味杂陈,让他感觉说不出的苦涩。

  「对了,刚才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是?」志扬有些疑惑地问道,他虽然没仔细睁眼看,但是他以前从没见过许慧欣,所以才有此一问。

  嘉嘉把褚律师不接电话,自己通过北京找到了振恒律师所的事说了。志扬忍不住一声叹息,一天之内他经历了太多背叛,或许自己离开的太久了,自己的变化跟不上人心的变化。

  嘉嘉忽然问道:「老公,你说这位许律师可靠吗?」「梆梆!」许慧欣敲敲门,然后进了屋。嘉嘉略微有些担心,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最后一句话。

  嘉嘉擦擦泪水,起身迎了上来问道:「许律师,请问情况怎么样?」许慧欣进了病房,她很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凝结着一种防备的气息,她丝毫不以为意,但又十分严肃的对嘉嘉和志扬说道:「申请保释的请求被驳回了。」志扬愣了,嘉嘉傻了,「为什么?原因呢?」嘉嘉赶紧问道。

  「原因……今天下午从封存的账目里提供的原料使用工厂、进口商,都是空壳公司,公安初步认定这是一起数额巨大的走私案件。检察院成立了新的专案小组……所以,暂时不允许保释。」许慧欣略微有些遗憾地说道。

  志扬脑中轰的一声,忽然间所有散乱的拼图凑完整了最后一环,钰良缘、境外注册公司,以及北京的投资公司,一切都是引他入局的诱饵,自己被蒙蔽了许久,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被人算计了。嘉嘉也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有些担心爸爸没法接受这个打击,但是她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老公,别担心,事在人为嘛,我们现在医院里住着……总能想到办法。」嘉嘉原本想到了办法,但是她有些警惕地看了许慧欣一眼,并没有往下说,只含混着说了句会想到办法。

  许慧欣看嘉嘉望了她一眼,敏锐又聪颖的她自然会意嘉嘉目光中的含义,微微点头致意转身退出了房门,把私人空间让给了他们夫妻。

  嘉嘉这才继续说道:「回头想办法,让许律师帮我们争取多一些时间,在医院里时间越多对我们还是有利的……下午我和张琦去找过钰良缘,她还在,应该把她争取过来……」志扬试着用嘉嘉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关机!放下电话,他如同如释重负一般,忽然沉声说道:「没用了……关机。」他的目光慢慢变得慈祥,大手忍不住在神色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儿头顶抚摸着,只有在患难之中,才知道最后在自己身旁的人是谁,志扬现在才对患难见真情有了深层的理解,可笑自己当初还鬼迷心窍。

  「原料供应、进口商、利用商都是假的,她肯定不会是真的,估计她人已经跑了。」为了嘉嘉和自立,他不能就此倒下,现在的程志扬思维变得清晰透彻,很快就理顺了来龙去脉。

  嘉嘉暗自后悔,估计下午自己跟张琦去的时候,钰良缘正准备撤退却被自己二人堵个正着。她确实厉害,能够那样沉着镇定的瞒天过海,把自己跟张琦都骗了。这时候嘉嘉才忽然注意到,没有了张琦的踪影,他怎么会一声不响的失踪了呢?他人去哪了?

  现在是和时间赛跑,嘉嘉毅然的松开了志扬的手,对他说道:「亲爱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来。」志扬眼神中闪出一丝怀疑之色,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从来都不担心嘉嘉会做不理智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但是她永远是自己值得信赖的。

  「去吧,早些回来。」「嗯!」嘉嘉在志扬额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出了病房。许慧欣还在病房门口等候,两个警员也还守在一旁。

  「周哥、冯哥,这次要谢谢你们了。」嘉嘉把二人让到角门边围拢说道。

  「应该的,程哥这么些年也都没忘了我们这些哥们儿,嫂子不怕你不高兴,我们前些日子还聚在一起喝酒的。」老周呵呵笑道,他觉得程志扬是可交的人,这次明显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才拉拢小冯警员如此卖力的从中帮着周旋。

  嘉嘉很隐蔽的动作,递给了二人各两张卡片。

  「一些小心意。」二人收礼也坦然,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就是指着这种灰色收入活着,他们只是略微有些诧异,眼前这看似纯洁贤淑的柔弱女子,居然也懂人情。原本对嘉嘉完美形象被打破,禁不住抹上了一些不好的印象。

  嘉嘉此刻心里既忐忑又纠结,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赤裸裸的行贿,但是这就是世道,这就是风气,她不断告诫自己,为了心爱的丈夫,她可以变得更现实,更狡猾,这只是一个开端,今后的路就算再艰难,她也会咬着牙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虽然嘉嘉心底波涛澎湃,但是表面上却带着平静的微笑,让人一丝也察觉不出她心底的不平静,直到二人收下了她的「孝敬」,她的心情才放松了一点。

  「周哥,能不能跟赵局长沟通一下?检察院那一方面……总之,我们能不能先将他保出来。」嘉嘉满心希望的请老周帮她出主意。

  老周说道:「嫂子,这事儿,还要请江局出面,虽然他老快退了,但是赵局那儿我们显然是说不上话的。还有,我们以前都知道程哥在北京很有关系,最好在上面找人使使劲儿,比什么都强。」嘉嘉点点头谢过,这时候她只感觉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借到的力量她都想去尝试下。顾不得已经快到午夜,她一口气打了七八通电话,先后找了江局长、法国使领馆、北京等……一方面真的是求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震慑。

  老周和小冯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程家有这么大的能量,回去这情况也要跟队长透个底,劝他千万不能跟程家对着干一条道走到黑。许慧欣也在观察,她猜到了嘉嘉的心意,这是在向她传达信心,也是在震慑自己,许慧欣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嘉嘉打了一圈电话,得到的消息喜忧参半,江大大还能使上劲,他的兄弟也就是志扬当年大学的同学还在任,刚才他表示会全力帮助志扬度过这次难关,并马上约赵局长出来见面,这让嘉嘉心里踏实了许多。从法国领事馆得到的回答就比较官面话,一副公事公办的说辞,估计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指望不上,谁让现在中法关系紧张,而且法国一直处于弱势。

  一夜时间,就在如此忙碌的联络、沟通中度过,嘉嘉一分钟都没有合过眼,她全神投入到一个精神极度集中的状态里,感觉不到困倦、饥饿,直到快到早上七点钟,她看看表,又看看陪了她一夜的许慧欣、周、冯三人,才略微歉意地说道:「让三位陪了一个晚上,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去吃点早饭吧?」老周摆摆手道:「嫂子你们去吧,我们还要守着程哥这里,给我们带回点来就可以了。」嘉嘉知道他们职责所在,说到底也是怕自己玩个调虎离山计,把志扬转移走他们可就没法交差了。她展颜一笑道:「好吧,你们想吃点什么……」临海市立医院是目前临海设施最全、最新的大医院,嘉嘉跟许律师一路并肩往外走,早上已经看到不少早起牌号等看病拿药的病人。走到了外面,嘉嘉觉得空气新鲜了许多,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说道:「没想到许律师居然也是这么有工作热情。」「呵呵……这种熬夜的活儿经常有,习惯了。」许慧欣淡然地答道。

  「哎……做律师压力很大吧?为什么选择这一行呢?」嘉嘉一边掏出手机来给柔然拨了一个电话,依然关机……她看到张琦的车也不在医院的停车场,不禁略微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许慧欣注意观察着嘉嘉的每一个动作,看她虽然问自己,但也无非是客套,客气和套自己的话。她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程女士,作为程志扬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希望能够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嘉嘉合上手机,回过头来看着许慧欣的眼睛,依然清澈、严肃,她不觉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信赖:「您请讲。」许慧欣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她继续说道:「我们只是接触了很短的时间,但是通过观察,我看得出你并不信任我。」「哎……这真的不是我想这样的,真的只是被坑怕了,如果你一天之内被骗三五次,被亲近的人往死里整,想来你也会对所有人抱有戒心了。」嘉嘉苦笑着说道。

  许慧欣摇摇头,一句话差点把嘉嘉气得晕倒,「我会先检讨下自己为什么会众叛亲离。」但是还没等嘉嘉发怒,许慧欣玉面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狡黠的笑意:「不过,你们家的情况算是比较特殊的了。」嘉嘉一愣,然后才苦笑着说道:「看来您也做了一些背景调查了,振恒律师所果然名不虚传。」嘉嘉由衷赞叹道。

  许慧欣伸出手来,嘉嘉一愣,跟着会意也伸出手与她的手握在了一起。只听许慧欣说道:「我BOSS跟我强调的,一定要认真对待程先生的files,所以我需要你们足够的信任和支持,毕竟想要帮程先生脱离困境,最主要还是要立足于事实跟证据,希望你能理解。」嘉嘉听她说的在理,确实并不是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要坑害自己一家的人,自己和志扬只是被坑怕了,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嘉嘉心里决定有选择性的增强对许律师的信任,也跟她聊了一些关于志扬生意上的事情。

  嘉嘉正在和许慧欣聊着,张琦忽然打电话来。嘉嘉接了电话才知道是老周通知她,已经安排好了她和赵局长面谈的时间定在了上午11点。嘉嘉接到电话就跟许慧欣赶回了病房,嘉嘉问张琦一晚上都跑哪去了,张琦却笑而不答。

  到了11点,嘉嘉领着许律师和张琦来到了分局接待处。许慧欣替嘉嘉估计了一下,如果能够将志扬保释出来,大概要花费30万左右的担保金。嘉嘉心里没有底,她的银行卡里只有不到一万块钱,而志扬刚才告诉她,家里在国内的账户,已经全部被冻结了,如果不是那栋别墅已经转到娜娜名下,只怕现在也被人贴封条了。

  嘉嘉强打精神,现在要面对的是先征得取保候审的权利,之后才是想怎么凑钱,而且现在一定不能露出怯意,不然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嘉嘉终于见到了所谓的赵局长,一个四十多岁,发线退得很深,微微有些发福的官僚,笑不漏齿,典型的笑面虎形象,这是嘉嘉对赵局长最初的印象。更让她感到心慌的,是对方不时逡巡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可以说是很锐利的目光,但是确实很邪的锐利。

  「赵局长,你好!」许慧欣显然跟他打过交道,她首先跟对方打了招呼。

  「小许啊,稀客稀客,几位坐吧!」赵局长显然知道三人的来意,让三人在会议室圆桌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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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嘉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张琦拉着她做到了一边,他事先也有吩咐过,一切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所有话语权都交给律师掌握,他们在这里只是旁听的。许慧欣和赵局长经过几分钟的寒暄,许律师才开始询问道:「赵局,我当事人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法制处给出的意见是不得保释,但是还请您能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考虑我当事人身体状况和身份的特殊性,能够酌情给予宽限。」赵局长微微一笑,但是在嘉嘉眼中,那笑容中透露出的是不屑,只听他开口说道:「委托人律师,以及嫌疑人家属,或许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此案的性质,这件案件已经交由省直属的专案组接管,我只是负责传达省里的指导意见,所以我并不能给你们作出任何承诺。」嘉嘉心里一凉,果然是跟时间赛跑,刘家出手太快了。张琦愣了一下,他了解公安机构的审批机制,没有被赵某的一番话唬住,同样的许慧欣也不会被赵局长的几句官腔打发了,从批捕、侦讯、立项,没有个十天半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研究讨论,是不可能完成的。

  专案组一天就成立,政府机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效率了?赵某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专案组就成立了,难道他当自己是三岁的孩子吗?不过他敢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扯谎,看来他和他背后的人都对此案十分关注,也有极高的把握,他们这是在警告自己。

  许慧欣不动声色的打开了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她敢登门必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对方一句话吓倒,她敢于接这么棘手的案件,自然有她的执着和操守。

  以往因为自己的美貌,许多想要打她歪主意的人,如同眼前的这位赵局长,见到她从来都很客气。即使辩方律师和公诉人是对立的双方,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这种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忽略了许慧欣是一位职业的律师。

  经过一番激烈的论战,赵局长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许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一边埋怨老朋友给自己招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事先说好有确凿证据他才敢下令批捕,但是经过对方一番驳斥,他才发现刘敬贤的工作做得根本不到位。而程志扬背后的关系也不容小觑,顶头上司一早上给自己打了电话关照过,再加上他的外籍身份,还真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

  他点了一根烟,又放下说道:「要求保释,也可以。但是要求同时提供保证人,以及缴纳保证金。」许慧欣认为这是合理的程序,也没有反驳。张琦和许慧欣陪着嘉嘉出了会议室,嘉嘉询问了许慧欣的意见,跟老江局长通了电话,他答应做担保人,嘉嘉心里欢喜,似乎看到了胜利在望的终点。

  但是,到法制处再次遇到了意外。保证金由许慧欣估算的30W,变为了120W。许慧欣惊诧地道:「这是不正常的,简直是……开玩笑。」她没想到赵某人居然在这里等着摆她一道,但是再回头想找赵局长沟通,却被告知赵局长到省里开会去了。

  许慧欣满眼的歉然之色,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对于程家的经济状况她也是有所了解,账户已经全面冻结,就算借到钱把人担保出去,也肯定要耽搁几天时间,这这中间又会增添无限的变数。

  嘉嘉心里冰凉,家里国内银行账户全都无限期的冻结,现在志扬也无法出来操作,从法国拨款回来也不可能做到。就算是借钱,让志扬在他们手里三五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嘉嘉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躲猫猫、幸福死」等字眼,让她不禁不寒而栗。她真的后悔把那张丢失的债券交给妹妹,志扬的远见真的发生了,但是却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破坏了他的一番未雨绸缪,嘉嘉心里恨死了自己。

  张琦更是明白里面的猫腻,看来赵某人是铁了心要把志扬送进看守所里。他更是清楚的知道看守所是什么样的所在:没床铺,只有十几公分高的水泥坛儿,一排睡十个人,新进去的犯人不但要挨打受欺负,还要紧靠着旱厕睡觉。

  那鬼地方冬天冻透骨,夏天腥臊臭,程志扬怎么能遭得起这罪?更何况刘家肯定在里面安排好了人手,他能不能活着出来真得不好说。张琦忽然将他随身带的一个运动行李包摆到桌上说道:「点点吧,里面钱足够了。」嘉嘉和许慧欣同是一愣,嘉嘉忽然醒悟道:「你……是那份钱?」张琦点点头,他猜到了嘉嘉拿不出担保金,所以他昨晚想尽办法将三十万欧元,电汇转到了国内银行的账上,他之所以今天早上才回来,就是他为了提现才等在银行门口等了一宿。

  「什么也别说了,先把志扬大哥接出来,绝对不能大意,刘家父子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我们现在一定要谨慎。」嘉嘉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张琦的话句句刺进她的心坎儿里,也就不再矫情,跟着许慧欣去办手续去了。

  下午,志扬顺利的被从医院接了出来,虽然说此番是有惊无险,但是他不禁生出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嘉嘉把所有事清都和他说完,志扬才笑着对张琦说道:「小张,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不然真要被他们送进去,我可就惨了。」对于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女婿的张琦,志扬心里更多的是一份遗憾,可惜自己小女儿没有这个福气。

  张琦憨憨一笑道:「严重了,你按月从我工资里面补就好了。」难得志扬平安脱险,虽然只是临时的,但是明显张琦心情也不错,或许是一直以来都是受老程照顾,这一次他能帮他解围,张琦更觉得自己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怕这个月基本工资都给你开不出来了。」志扬微微苦笑,刚才许慧欣律师已经跟他讲明了情况,资产无限期冻结,具体什么时候可以解冻还要看案件具体进度,这才是志扬最头疼的问题。

  他的资金流确实比较混乱,这也是钰良缘和史东华刻意给他下的套,志扬之前只忙着拓展生意规模,并没有注意这方面的危害,现在造成的恶果,就是所有在他名下的公私账户全部被冻结。

  程志扬自己心里有数,他几乎将所有的资金全部押注在了生意上,法国的银行账户里几乎都是空壳,他和嘉嘉现在没有任何的备用资金,但是他却倔强的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这个实情,就连嘉嘉也不知道真正的底细。

  张琦没有多想,他将剩下的三十几万现金都留给了志扬,「先应急用吧,下面肯定还有许多要用钱的时候。」张琦心中哀叹,这婚结不成了,买房的钱也省了,他还真是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小张,回来住吧,你这几天都是在外面住酒店吧?」志扬也没客气,他现在确实需要一笔钱来疏通各路关系。

  「嗯,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张琦这些日子没有走远,他在离程家不远处的快捷酒店窝了好几天,嘉嘉曾经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关于娜娜远走温哥华的消息,对于张琦来说,他的心情却不同于三年前的低落,反而异常的平静,虽然他曾经挣扎着想去飞机场送她,但是他却没有去。今天老程劝他回去,让张琦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自己依然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娜娜也还离自己不太远。

  回到家里,志扬意外的发现,柔然并没有在家迎接自己,他本就奇怪,为什么两天一夜都没有柔然的任何消息,他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嘉嘉。

  嘉嘉见事情再也隐瞒不住,才皱着眉担心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志扬说了,志扬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沉入谷底,很明显柔然的失踪,也是这场连环阴谋的重要一环,这孩子如果落在刘家父子手里……他甚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赶快找啊!然然现在处境更危险,哎……」虽然他这话不是针对嘉嘉,但是嘉嘉心里一紧,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琦对志扬说道:「程哥,如果你放心不下,这事交给我吧,你现在应该多和许律师讨论,关于你那边的案子。」志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确实需要首先为自己脱罪,他还有一大家子需要他来支撑。其次,理智告诉他,歇斯底里的发泄和担忧,对找到柔然一点帮助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更要相信张琦能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张,你曾经救过娜娜的命,这次又要拜托你了……不惜一切代价!」张琦点点头,某种意义上讲,程跟自己很像,对朋友义气,对家人负责,这也是他俩投缘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他能够明白志扬此刻的心情,不是他对柔然不够关心,只是他不想给自己心理压力,一句斩钉截铁的不惜一切代价,已经表明了他的坚决。

  李柔然醒来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痛!头痛、身上也痛。她惊慌失措的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看不到屋里的陈设,摸不到屋子的边际,万籁俱静的环境里,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自己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结实,像一只巨大的茧蛹包裹着她,确认了自己身上衣服都还在,此刻柔然心里居然多了一丝安全感,至少在这个状态下不会被人侵犯。

  柔然努力的想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是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无法集中精神。自己去找宫老师,刚到她居住的小区下了出租车,就被几个流氓围上一顿拳打脚踢,自己被拉上了一辆商务车,被带到了这里……为什么自己头晕晕的,不只是疼,还特别的晕,不会是脑震荡了吧?柔然吓得哭出声来,她的心防渐渐的崩溃了:我真不该那么冲动,嘉嘉和志扬、还有张琦,他们现在正在找我吧?他们能找到我吗?

  没有任何透气设施的密室角落里亮起了一个小红点儿,然后一缕青烟飘了起来。柔然听到了响动,下意识的缩起身子问了句:「是谁?谁在那儿?」昏暗、没有太多装饰的房间角落里,一张两米见长的桌子一端,一个鹰鹫般的目光正在注视着柔然,沉默地如同屋内的气压一般压在柔然身上,如同择人而嗜的饿狼紧盯着它的猎物一般的目光,柔然猜想自己终究逃不过被打、被奸污,甚至是被杀的命运,但是她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刘明君,你这个懦夫!变态!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啪!」柔然只觉自己满眼都是金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敲在了自己额头,一股暖流顺着自己脸颊落下,她终于怕了,她试图蜷起身子但做不到,只能呜呜的哭了。

  那人依然在桌子后吞吐着烟雾,烟头转瞬即逝的那点光亮,在柔然被鲜血沾染的瞳仁留下一块阴影,她第一次确信,这是一个恶魔的身影,这个恶魔是她亲手造就的,它的名字叫做刘明君。吃惊的瞬间,柔然被自己紊乱的呼吸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短促的咳嗽声打破了沉默,也让刘明君终于动了起来。

  灯打开了,不是吸顶的日光灯,而是桌子上的台灯,半圆形的拢光罩将所有光线聚拢直射向柔然,晃得她睁不开眼,她想抬手挡住,她被绑得紧紧的双手没法做出任何动作。即使她没有被绑住,长时间被捆绑的手臂早已麻木,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的柔然,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而且,对方也不算给她留下任何的机会,恶魔缓缓的走近,逆光中的恶魔背影显得越发阴暗,他的表情分外狰狞。

  「左侧部分睾丸、输精管和附睾因为无法修复而切除,李柔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刘明君揪着柔然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吼道。

  柔然眼中明显地露出一丝惊恐,刘明君已经开始解开他的裤带,掏出了他死蛇一般的软管,来回的抽打着柔然的粉面。柔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断的扭开面庞,想要躲避开这种侮辱,但是全身被禁锢的她,始终都没法做出更大的动作。

  刘明君并没有急着侵犯柔然,或许是他根本已经没有了这个念想。他只是为了好玩一般,把那淫虫般蠕动的软塌塌的肉茎戳向柔然的粉面,沾着柔然额角流下的鲜血,在柔然无瑕的玉面上涂抹着。

  柔然一片混乱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点,顿时拼命的扭动四肢,企图挣扎着掀翻骑在自己胸前的刘明君。

  刘明君原本身材瘦小,力气也不比柔然大太多,但是柔然终究被绑缚了将近一昼夜,被刘明君狠狠甩了两个嘴巴,然后刘明君掐住她的嘴,将他软弱、丑陋的东西塞进了柔然的口中。

  「有本事你咬一口试试……好好给老子舔,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柔然被那两巴掌打得耳中嗡鸣不已,一缕鲜血从唇角流出。和着柔然口中的血的温热感觉,刘明君舒服的前后挺动起来,可是他那丑陋的东西却没见一丝起色。

  柔然心中凄苦,她细密的银牙和刘明君的丑陋东西上都沾满了血迹,血腥味和腥臭的让人作呕的畸形怪物,在自己口中进出,或许应付这软塌塌的东西本身并不费力,但是柔然的心却是碎了,虽然柔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当初她失手造成的。

  不多时,刘明君毫无生气的肉茎流出了腥臭的液体,柔然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是他排出的量绝对不是精液……柔然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他居然排泄在自己口中,自己喝了刘明君的尿……「呵呵……不好意思,刘爷来高潮的时候都会不小心失禁,所以,量就比较多。大夫还说,还有千分之一的受孕几率,刘爷会好好保重身体,争取多干你几年,一定让你给刘爷留个种,算是你报答刘爷这么疼爱你。」刘明君捂住柔然的口,不让她有机会吐出自己混合尿液的精液,一边用幽冥地狱中恶鬼一般的怨恨目光,死死盯着柔然说道。

  柔然的泪,瞬间无声的滑落,她想哭,却是悄无声息的哭了出来,刘明君终要奸淫自己,像刚才一样,今后无数次的尿在自己身体里。柔然只觉的自己再也无法承受了,虽然她不舍得,但是她知道自己一生都没法再坦然面对志扬那温柔的目光,如果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摸样,我宁可干脆的死去。

  柔然打定了主意,刘明君不可能在自己饿死自己,只要解开自己的绑缚,自己立马碰死在墙上。打定了主意的柔然再不理睬刘明君,只是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折腾,萌生了死志,身体和心理上的创伤似乎也都变得微不足道,柔然觉得自己顿悟了一种境界,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刘明君又在柔然口中尿了,他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准备走出密室,柔然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只见刘明君回身取了一根十几厘米的粗大假阳具,没有一丝犹豫的塞进柔然嘴里,一直插到她的食道里。

  柔然被插的连翻白眼,巨大的异物突入的排异感呛得她连连作呕,刚才被迫吞下的尿水也都呛得从鼻孔中翻涌而出,艰难到几乎无法呼吸,显得无比可怜。

  但是刘明君此刻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他用铜扣固定的假阳具的另一端,绕过柔然的后脑,将它紧紧固定在柔然的颜面上,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宽胶带绕着柔然的头颅四周绕了好几圈。

  「爷现在只剩一个蛋了,精液这么宝贵,你可不能浪费了,好好消化干净,不然爷把你剩下两个骚洞也给你封上。」「呜呜……」柔然剧烈的挣扎着,但是她就连发出声音都困难,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以最屈辱、最卑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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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看过的妇女乱伦最好的文章,可称之为极品中的极品,拜读了好几遍依然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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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落(父女情第三部)第十章

  嘉嘉心里很烦,也很担忧,今天已经是柔然失踪的第七天。

  「张琦,我们还是应该去警局一趟吧?然然失踪了,这么大的事……」张琦临时成了程家二号的法律顾问,这种时候经常需要他来拿主意,特别是志扬跟许律师去接受问讯的时候。

  张琦皱起眉分析道:「柔然的失踪,已经可以肯定是人为事件,而且被谁绑架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张琦的内心此刻也十分挣扎,这是一个典型的囚徒困境,一个让人进退维谷的选择:「报警的话,很难通过警方找到柔然,刘敬贤在临海只手遮天,从分局赵局长的态度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搞不好志扬和嘉嘉都会被。但是如果不报警,我说一句不中听的……」张琦没敢直接说出最坏的结果,但是嘉嘉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如果柔然真的有个万一,自己夫妻可能直接被认定为凶手,而且即便现在去报案,警方也会把他俩和张琦列为头号嫌犯。

  「这可怎么办呢?」嘉嘉心里犯难的双手直搓,一边喃喃低语道。

  「现在的办法,只有尽快找到柔然的下落。」张琦也是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他能够动用的资源太少,每天只靠他一个人到处瞎撞,他也已经是分身乏术。最近三天的时间张琦加起来也就睡了不到8小时,嘉嘉眼看他已经显露出了疲态。

  「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这样也让人不放心,怕还没有找到然然,你就先倒下了。」嘉嘉十分担心张琦和志扬的身体,志扬也是整整一周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一边要在公安的刑侦处交代问题,一边还要一起寻找柔然的下落,他们都已经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张琦摇摇头道:「没事,这在以前也都是小事,我还约了几个小子,看看他们能给我什么信息。」张琦讲好了请鉴定科的秦科长吃饭,还有另外几个伙计,顺道请他们帮自己打听下消息。张琦心里怀疑王湜强手下的小那知道里面的实情,所以他这次也请了此人。

  嘉嘉没有过多的给张琦增加心理压力,看着他远去的孤独的身影,嘉嘉的思绪也有些凌乱。这几天嘉嘉是在寝食难安当中度过的,就连当年妹妹被人拐骗她都没有如此担心过。然而这次不同,刘家俨然成了自己一家人的生死大仇,而对方有权有势,柔然落在他们手里到底遭了什么样的罪,她真的不敢去想。

  几天过来,志扬每天也是闷闷不乐,只怕他也怀着同样忐忑的心情,同样藏在心里不敢跟自己说。志扬和张琦不许自己出门,不许自己私下里行动,嘉嘉为了不再添乱,只能将所有的忧愁藏在心里,默默的替姐妹祈祷。家里的一切她都没有通知祖尔和娜娜,她们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助益,又何苦让她们也跟着承担压力,嘉嘉现在只庆幸让她们离开是正确的选择。

  在同一时空的临海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李柔然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她不愿睁眼,黑暗的密室就像一个无尽循环的梦魇,现实与梦境同样的折磨着她。李柔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人想求死真的很难。她现在只是期望自己能够突然疯掉,让自己的灵魂死去-虽然在幽禁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是李柔然终于明白,自杀只是一种奢望,她现在已经全身赤裸着,双手被皮质的扣带绑缚,高高的吊起在房梁垂下的一根粗绳上。刘明君对她的警戒一丝一毫没有放松过,柔然即使困倦已极,甚至是昏迷之时,她也都必须要头倚着双手,以跪着的姿势挨过去,这是这几日里,她能够找到的最省力的姿势。

  禁室的门打开了一线,然后渐渐的扩张,就像是地狱深渊索命的巨兽张开了口,那索命的无常拖着锁链走了进来。李柔然怀疑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正确的辨认事物。自从被关起来后,柔然没有吃过一粒粮食,但是她依然活着,在某次醒来之后,柔然曾经发现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她猜是液体的流食维持着自己的体力-刘明君还要折磨自己,不会让自己轻易死了。

  李柔然早已没有力气反抗,她已经记不起多少次重复的做几件事情,刘明君让她舔肛、含他的小水管,一直到最后尿在她身体里,然后自己的下体被大号的假阳具拴住-不过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没有再受第一次那种被堵住喉咙的折磨,那根假阳具塞在她咽喉里长达一天一夜的时间,刘明君才将它取了出来。

  李柔然从开始的挣扎抵抗,其结果就是暗室里满地折断的台球杆,她也数不清刘明君在自己身上打折了多少根木杆,如今刘明君将屁股凑到她面前,她已经没有力气躲闪也不敢躲,只能委屈的放任他折磨自己。柔然觉得自己很贱,居然能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活过来,而且居然渐渐磨练到到内心已经波澜不惊。

  从被监禁之后,柔然受过了多少折磨已经懒得去数,但是她没有喊过一次救命,也没有求过一次饶,她知道刘明君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她也发誓绝不向他低头,但是柔然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但是今天,刘明君显然又有了新花样,他拖进来一个人,是人?还是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柔然朦胧的双眼怎么也看不真切。刘明君凑到柔然近前,在她胸前依然傲然俏立的乳峰上狠狠捏了两下。

  柔然忍不住低头忍着,她的身体被无情的玩弄,却有得不到真正的发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变得这么敏感,被刘明君轻轻碰几下,她胸前两颗娇艳欲滴的蓓蕾,已经开始充血勃起,下身也开始变得濡湿。

  柔然暗骂自己变态、下贱,一边闭着眼对抗身体传来阵阵麻痒的触觉。

  刘明君目露凶光,他很不满意柔然这样无声的对抗,他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柔然白皙的脸颊上。

  「贱货,有快感还装紧。」一边骂,他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揉搓着那团柔软的乳肉,就像丝毫不担心会把它捏爆了一般。刘明君连声淫笑,用手指夹起一颗娇嫩的蓓蕾蕾捻弄,同时又把脑袋凑向另一边,张开满口尖利牙齿狠力噬咬、吸吮柔然淡红色的乳晕。

  「啊……」柔然痛得倒抽冷气,她想象不到刘明君居然会咬人,冷不防之下柔然忍不住惊呼出声,委屈的泪水也像断线珍珠般,从她微微蒙尘的面颊无声滑落。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传来,柔然扭动了下身躯想要躲避,但是被紧缚的娇躯注定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柔然不知道自己的乳肉是否被咬破,但是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她只能紧紧咬着下唇跟自己较劲,用疼痛来掩盖疼痛,她不能让自己输。刘明君的疯狂让她怀疑,他是否还真的是一个人,或是他已经被埃及的鬼怪附身,变成了一个吸血的僵尸。

  「贱逼,这样你都能有快感,你真是比母狗婊子还要贱。」刘明君一面伸手抠弄柔然微微濡湿的下体,淫邪的目光向上斜视柔然低垂的娇容,讥讽的嘿嘿冷笑道:「你的奶子真够淫乱的,刘爷真不舍得这么快就玩残你……今天带老婊子来,你劝劝她。」最后一句话,却不是对柔然说的。

  柔然听刘明君对自己的侮辱,她羞惭的无言以对,只能以置之不理作为对抗的武器。但是,听到刘明君说屋里还有第三者在场,她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紧了一些,目光却投向了刘明君拖进来的那个人一样的东西。

  那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污、淤青,相貌在黑暗中模糊的无法辨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几乎无法分辨出人样。柔然也顾不得惊讶和害怕,她用尽最大的努力,终于发现那人形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就着微弱的光线,柔然终于看清了那人。

  「是你?」李柔然心中燃起了怒火,眼前的人居然就是背叛了自己,害自己深陷绝境的宫琳,她曾经最敬爱的宫老师。仇人相见,柔然心中被良师益友背叛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对刘明君的恨,如果刘明君现在放开她,柔然一定扑上去咬断宫琳的咽喉。

  「哈哈……」刘明君得意地笑了,他就是要燃起柔然的恨意,恨也是七情之一,也能支持着人坚强的活下去,刘明君不但要柔然活下来,他还要柔然亲手杀死宫琳,这样李柔然就再也没法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刘明君的笑声,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柔然头顶。柔然激灵灵的从恨意中清醒了过来,宫琳和刘明君不是一伙的吗?那她这一身伤从何而来?

  柔然内心无比矛盾的挣扎着,表面上却平静了下来,刘明君沉不住气的火上浇油道:「俗话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李柔然,刘爷宽宏大量,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今后你答应对刘爷一心一意,我把她交给你,任凭你处置。」禁室里一时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柔然只能听见宫琳微微残喘的气息震动着黑狱里凝结的空气。

  「你死了那条心吧,宫老师一定是受了你的裹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柔然异常坚定地说道。刘明君的挑拨无疑是画蛇添足之举,原本开始疑心的柔然更加深了怀疑,她意识到前方是一个让自己无法再回头的深渊,她绝不能顺了这个畜生的意。

  宫琳躺在地上,她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她悔恨、羞愧欲绝,刘明君指使流氓诱拐了自己五岁的女儿,她猪油蒙心的坑害了柔然,哄骗柔然到自己的老房子里,还被刘明君录下了她们的谈话。

  即使如此,柔然却依然选择信任自己,宫琳心中反复的闪过一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没有任何时候的体会,能够让她如此深刻的理解,这个「恨」字背后包含了多少血和泪。

  「我操!」刘明君恼羞成怒,一脚踩在宫琳的小腹上。

  「呜……」宫琳痛苦的微微挣扎着,但是她太过虚弱,即使连哀求的声音也几不可闻。

  「你!松开!宫老师会死的,有什么你冲我来。」柔然被吊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宫琳被折磨,不管她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地方,她始终也是自己最好的老师,柔然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好一对师徒情深,想让我饶了她,行,刘爷最好的,你过来给爷舔脚底,舔干净了,爷就放过他。」刘明君没想到李柔然居然还肯为宫琳说话,意外之余,他忍不住想探探依然倔强的李柔然的底线在哪。如果宫琳能够成为自己调教李柔然的工具,他不介意让她多活些日子,在他看来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柔然脸色一变,自己头脑一热接了刘明君的话,这时候她再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挣扎着说道:「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够不到。」柔然报了一丝幻想,如果刘明君敢松开她,自己就跟他拼命,大不了同归于尽。身心累累的伤痕和她虚弱的体力,柔然已经不是那个能轻易制服刘明君的李女侠,但是她有信心集中一瞬间的注意力,秒杀刘明君。

  「哈哈……可以!」刘明君并没有意识到柔然危险的想法,说着他就要松开吊挂柔然的扣带。

  「哔哔……」就在他的手还没有触到柔然的手,他腰间的蜂鸣器响了,刘明君低啐了一声,很扫兴的缩手出了暗室。

  铁门外哗愣愣拽动铁索的声音想起,然后听见一把大锁「咔嚓」一声,暗室里只留下了柔然和宫琳,黑暗中她俩都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柔然听着宫老师微微的痛苦呻吟,她才想起宫老师是被自己连累,才会受到这场无妄之灾,归根结底是自己害了她。

  「宫老师……你还能说话吗?」柔然想起刚才就着那门缝里的光亮,看到宫琳脸部被打得肿起和浑身遍体鳞伤的惨状,她禁不住又哽咽了。

  「然然……我……怕是……不行了……」宫琳用尽了力气,但是她只是张张嘴,声音小得却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柔然哭着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宫琳闭着眼睛,努力的摇摇头,她想告诉柔然自己没有怪她,也想请她别怪自己骗了她,但是她再也没法出声……「宫老师、宫老师你不要死啊!呜呜……」柔然真的怕了,眼见前两天还坐在一起促膝欢谈的宫老师就在自己的眼前不知生死,她才真的感觉埋藏在心底深处,对死亡的恐惧被触动了,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刘明君穿过幽暗的地道,又上了二层楼,从一个防火门走进了一处喧闹的场所。这里是临海市最大的夜总会,在霓虹变幻的舞池里狂欢的人们或许想不到,监禁凌辱和淫虐谋杀的现场,并不只存在于幻想当中,而是实实在在的就在他们脚下发生着。

  但是,这一切会对他们有任何触动吗?事不关己,整个社会早已麻木到可以围观、猎奇,却没有人会主动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时代,特别是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夜场里。

  刘明君铁青着脸,他跟几个看场子的光头打了招呼,然后只身上了二楼。他推开门,看到屋里有一男一女正盯着监视器,就随口叫道:「爸,你叫我上来什么事?」在经理室稳坐钓鱼台的正是刘明君的爸爸刘敬贤,而他身边的女人,程家人更是不为陌生,正是和程志扬有过露水之情的钰良缘。不得不感叹柔然的直觉之准,钰良缘果然是一身很重的风尘气……「小君啊,不是跟你说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松开那道扣。」钰良缘风情万种的往刘敬贤怀里一靠,一边对刘明君说道。她身子移开遮挡的监视器,银屏透着惨绿色的荧光,屏幕里却清晰地显出了柔然被吊着的赤裸娇躯,显然刘明君的一举一动,这间屋里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刘明君翻了翻白眼,并没有答话。刘敬贤搂着钰良缘说道:「呵呵……还是玉儿你手段高明,让她们在窝里斗。你这次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一点都沉不住气,以后怎么能做大事?」刘明君冷笑:我一个废人还做什么大事?但是他依然听着,没有做任何表态。

  刘敬贤看他很不觉悟的样子,挥挥手道:「好了,去玩吧,今天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俩了。」刘明君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钰良缘在刘敬贤怀里撒娇道:「贤哥,这小子木得很,你又不缺这一个儿子,为什么还对他下这么大功夫?」刘敬贤微微笑道:「这小子以前什么样子,你不是不清楚。他也在蜕变,这次事情是一块很好的砺石,仇恨是一种巨大的力量,我想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了。」刘敬贤妻妾情妇无数,刘明君只是他原配生的,他名义上唯一的儿子。以前刘敬贤十分不看好这个窝囊废,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儿子的变化,变得胆大心黑,一个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角儿,绝对是值得他下大力气培养的,所以对于钰良缘的挑拨,他也只是付之一笑。

  「那,对程志扬的处理?赵岳那废物到了也没把他关进去,你布置的岂不是都白费了?还是你打谱放他一马?」钰良缘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问了刘敬贤一句,她怕刘敬贤吃醋,所以问的时候撒娇似的在他胸前画圈圈,依然有些忐忑地问道。

  只见刘敬贤眉头微微一皱,对于程志扬曾经跟钰良缘发生过关系,他一直如讳莫深没有发表过意见,但是他心里对程志扬动了他的所属物的罪行的评定,绝对要超过李柔然废了他一个弃子。

  另外一个原因,程嘉嘉是他志在必得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刘敬贤指示过不得暴露程志扬和嘉嘉的父女关系。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程志扬必须死,这是他对一众爪牙下达的必杀令。

  刘敬贤微微冷笑道:「哼……放他一马?我觉得那样弄死他太便宜了,我要榨干他。」刘敬贤刚收到了赵岳送来的五十万现金,是他从分局里截留下来的程志扬的保释金,真正上缴国库的只有三十万,剩下的七十万已经被他俩私分了。而且,他要得更多,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触怒了他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怕。

  刘敬贤眼睛瞟向监视器,这个小辣妞他也非常喜欢,特别是她那份狠劲儿,对她自己狠的让刘敬贤也有些佩服她是个硬骨头。刘敬贤很喜欢她这样被绑缚的样子,但是他更有耐心,也更有信心,自己可以将这个小妞治得服帖,他慢悠悠地说道:「小君还是不成器,从今天开始,你来调教这个小婊子。」钰良缘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但是瞬间又平复下来,她糯糯的回答道:「好的,我的爷,玉儿的手段你了解的,一定给你把这小婊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作为刘敬贤枕边最得宠的人,钰良缘怎么会看不透刘敬贤的想法,她已经下定决心玩残李柔然,因为这丫头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她有预感,如果自己不尽早玩死她,最后自己肯定会被她弄死。钰良缘的直觉告诉自己,她是自己天生的仇人,这是她第一次跟程志扬见面时,见到李柔然的第一面时候,她就这样告诉自己的,所以必须废掉这个小婊子,钰良缘心里不禁勾勒出了一条毒计。

  在阴冷的黑狱中,柔然哭累了,嗓子哭哑了。她心痛不知生死的宫老师,却没法过去查看,柔然心中就像油浇一般,她试着唤醒宫琳,但是到她嗓子已经哭哑了、喊哑了,宫琳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很静的长廊传来脚步声,柔然止住了悲声,她绝不要刘明君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门再次打开了,灯也打开了,柔然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的,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刘明君,女的却是那个骚狐狸钰良缘。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柔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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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良缘刚送走刘敬贤,她迫不及待的领着刘明君下到地下室。钰良缘有心显显手段,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所以这次来她做了不少的准备。

  「端上来吧!」钰良缘一声令下,三个打手端进屋里一只箱子,他们直往浑身赤裸的柔然和宫琳身上瞟,虽然二女身上尽是淤青,已经被打得片体磷伤,但是却没有引起丝毫的同情,从他们贪婪的眼神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刘明君和钰良缘在此,只怕他们已经扑上来发泄肉欲了。

  钰良缘吩咐三人退下一旁,然后悠然的支起了一个酒精炉,往里面扔了几大块红色的东西就没有再理会,跟着慢慢走向了柔然。刘明君也抱着学习观摩的态度,坐在了角落的桌边看钰良缘的表演。

  「小 妹妹,几天不见,不认识姐姐了?」钰良缘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柔然说道,刘敬贤看上了的女人绝逃不过他的魔爪,所以钰良缘觉得管柔然叫小妹已经是抬举她了,如果她不识抬举,这夜总会里,不下二十个小姐,都是得罪了刘敬贤,他玩完后才送来卖肉的。

  柔然双眼一闭,依然是才去不合作的态度。刘明君在一旁饶有兴致,这就是他遇到的最大难题,不管自己怎么打她、骂她,李柔然就是一语皆无,他倒要看看钰良缘到底有什么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钰良缘似是读懂了刘明君挑衅的眼神,她一直在夜视仪的监视器下观察,也知道这小妞有多么倔强,一般的姑娘被关三天、打两顿,早就服服帖帖,唯独这个李柔然的倔强,也引起了钰良缘的兴趣,只有这样的硬骨头才值得她出手。钰良缘微微冷笑,和刘明君对视一眼,心道:小太监,让姑奶奶给你显点手段,让人开口的方法太多,并不一定要靠痛觉。

  钰良缘戴从木箱里取出一节灰不溜秋的短棍,她笑的十分邪恶,一边说道:

  「你确实是个小婊子,下贱、给脸不要脸!我的话撂在这儿,我有本事让你三天之内,让你吃屎都觉得味美无比,因为这三天之内,你一定会后悔你托生是一个人。」钰良缘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动作,原来她拿着一大节山药棍,山药的前端十几公分已经削去了皮,露出了白白的、粘滑的瓤肉。

  刘明君眼前一亮,道了一声妙哉,禁不住对钰良缘多了一分佩服。三个退到一旁的打手更是睁大眼睛看着,其中一个更是低声邪邪地笑道:「三儿,你有福了,七姐今天一上来就拿出万蚁噬魂的好戏,这招太他妈绝了,学着点儿,一会儿包你受不了。」那个被叫做三儿的青年,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禁不住眼睛更是瞪得溜圆,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起来。

  刘明君听他们在后面议论,皱皱眉道:「你们三个出去。」三个打手并没有动地方,这里七姐说了算,所以他们一起看向了钰良缘。钰良缘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子都废了还对这丫头念念不忘,以后自己使点手段还不轻易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钰良缘说道:「把那宝贝请上来,今天七姐让你们开开眼。」三个喽啰闻之大喜,知道七姐不用他们回避。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一张类似于妇科手术椅的简易装置推了过来,按手按脚的分工,按照钰良缘指示要求的姿势行动起来。

  柔然原本只是凭着一股勇气挣扎,但是她的体力太过虚弱,又怎么能挣得过三个大男人的野蛮拉拽,在挣扎中她的胸和屁股,还被三个打手隐蔽的偷袭了多次,直到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只能任由三人把她的身体固定在了这张羞人的椅子上。

  柔然的双手被分别固定在座椅的两个扶手上,两条修长的玉腿被分别夹在两个高高竖起的Y型支架上,足踝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腿的皮扣里……她的双腿呈M型的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柔然的下体完全处于到不设防的状态,含羞的花瓣微微敞开,吐露出透明的淫液滴落,这是刘明君连日来尿在她阴道里的精和尿的混合液体,腥臊难闻的气味一下子浓重了起来。

  柔然羞恼的禁不住破口大骂:「你!贱人,你不得好死!」经得多见得广的钰良缘岂会在意这黄毛丫头的诅咒,当年她就是在这张椅子上挺过来的,而今物是人非,当年整治自己的那个老婊子已经被自己整死,她不想自己重蹈那老婊子的覆辙,而她眼见李柔然更加青春美丽,性格比自己当年还要倔强。

  「哼!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善终,但是现在我很快乐!」钰良缘说着,将十几公分的山药一下子插进了柔然的阴道,粘滑的山药汁液起到了很好的润滑作用,钰良缘手握没有削去皮的半截当柄,很顺利的将山药直接插到了柔然的子宫口。

  「啊!」柔然被冰冷的异物突入,钰良缘这狠命的一捅几乎插的她翻了白眼。但是,更要命的还在后面,山药微有毒性,那汁液溅在皮肤上就会产生奇痒的感觉,更遑论女人的下体的敏感程度,更是身体其他部位的百倍、千倍。

  柔然遭此酷刑,想要挣扎,但是身体被结实的绑缚在这该死的椅子上,她想要夹紧腿更是一种痴心妄想的念头,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着本能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带撕裂的疼痛才能微微舒缓这要人命的麻痒感觉。

  「啊!啊……啊!」钰良缘丝毫不为所动的抽插着那根山药,她微微不屑地笑道:「这才是第一招就开始学杀猪叫了啊?我说过你会后悔做人的。」柔然不似人声的凄厉叫声,不但让三个打手眼中露出不忍,刘明君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他心中已经当柔然是他的女人。柔然的尖叫还惊醒了躺在地上多时,被人遗忘了的宫琳。宫琳昏睡了许久,居然恢复了一点体力,她的脑子有些混沌,却下意识的生出一个念头: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保护柔然。她挣扎着爬起来,用头撞向钰良缘。

  钰良缘当然不会被宫琳迟钝的动作伤到,她往边上一闪,宫琳撞在铁椅上,再次缓缓的栽倒在地上。

  「婊子,找死!你们三个,把她抬到那边去,随你们怎么处置。」钰良缘被宫琳打断了调教的节奏,微微嗔怒的用足尖点了点,指使三个人抬走宫琳。

  「不要……别再……不要……欺负宫老师。」柔然咬着牙,完整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三个打手面面相觑,其中年长的那个心说:这妞行啊,有点舍己为人的意思。他打了个手势,指挥两个兄弟把人抬到一边。他们虽然还不免在宫琳赤裸的胴体上占些便宜,但是也没有再过分欺负她。

  钰良缘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够义气,我还真小看了你。」说着,她挑起了大拇指。

  这时,就连三个打手和刘明君都替柔然松了口气,以为她逃过一劫之时,钰良缘取出一块三尺长、半寸厚的竹板说道:「这就是我对你的敬意!」说着,她的竹板夹着风声,狠狠的落在了柔然大腿内侧的软肉上。

  「啊!啊!啊!」柔然只能晃动着螓首,汗水、泪水模糊了她早已哭肿了的双眼。原来秀丽飘逸的长发早已丝丝缕缕地站在额前、腮前,显得无比的凄厉可怜。

  麻痒刻骨,又钻入灵魂,慢慢侵蚀着柔然的理智,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崩溃掉,但是感官的刺激让她根本不可能晕过去。另一面,钰良缘竹板每一次落下,都会在柔然娇嫩似水的腿根嫩肉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柔然很痛,但是这种痛确是成为了中和阴道内麻痒的最好的药,但是钰良缘的竹板每一次落下,柔然都会有一种惊恐万分之感,她担心钰良缘错手打在自己最柔弱的地方,这种恐怖的刺激,让柔然的心情如坐过山车般,随着钰良缘板子的起落跌宕起伏。

  那根山药,也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柔然阴道内一阵阵高度紧张时产生的暗劲,「吧嗒、吧嗒」两声,被夹断的山药分别落在了地面上。

  钰良缘奸笑道:「你这贱货,还敢糟蹋粮食。跟小河似的了吧?要不然这么大一根山药都堵不住你的骚屄?」钰良缘用竹板前端拨弄柔然的花瓣,一边狠狠的调侃道。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狐狸精……」柔然依然不屈服地骂道。

  「好,好……我还真不信治不了你了。」钰良缘又取出一支芥末膏……「住手!你想干什么?」刘明君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能想象到柔然刚才遭的罪,但是如果这芥末膏一下去,只怕人就真的废了。

  钰良缘没有真的想要这么快玩死柔然,特别还有刘敬贤的吩咐在,她顺势借坡下驴,啐了一声道:「小婊子,便宜你了。」她回头看到三个手下对宫琳及其温柔的「抚摸」,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禁不住毒计又生。

  「你们三个废物,给我滚过来。」三个打手吓得各是一哆嗦,快步从桌边跑到钰良缘面前。

  钰良缘劈头盖脸的每人赏了他们三个嘴巴:「让你们绣花儿呢?还是让你们给她按摩?刘鞭儿,你越来越不成器了,你要是做不了这个活儿,你就下塘子给人搓澡去!」那个小头目吓得赶紧说:「不敢、不敢,七姐我错了!」钰良缘指着墙上的一个X形木桩道:「绑那去,倒着!」刘鞭儿吓得一哆嗦,但是他不敢再违抗钰良缘,他咬咬牙后道:「二儿、三儿,动手!」另外两个喽啰看平日凶煞般的大哥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更是不敢再顶撞钰良缘,也不敢再表现出对宫琳的同情,直接把她从桌子上拽下来。宫琳就像没有了筋骨一般,让他们在水泥地面上拖着,被拽到了墙角。

  「你们住手!你们放开她!」柔然急得使劲的想要挣脱那绑缚,她的手腕都被磨的出血,但是相对于下身像亿万蚂蚁在肆虐,侵蚀着她的灵魂,但是她硬是咬着牙忍着,她的神经已经麻木到可以自动忽略手腕上这点疼痛的程度。

  钰良缘一手擎着一个鸭嘴钳,走近了被呈Y形倒吊起来的宫琳,「哎,你说说,何苦呢?跟一个小白眼狼吃瓜落了吧?没办法,这就是命。」钰良缘说着,回头对李柔然说道:「小君不让我弄死你,所以我放你一马,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最该死的那个丧门星,很多人被你害死,而且马上会有一个被你害死的。」说着她将鸭嘴钳插入了宫琳血淋淋的下体,慢慢转动钳子口的螺母,宫琳的阴唇被撑开,露出了阴穴内的肉褶。

  「不要!求你,不要!」柔然忍不住悲声泣诉,她终于哀求了。这一句求饶的话出口,她就真的泄了气,再也没法鼓起勇气跟钰良缘和刘明君对抗了。

  「求你,我求你了……」柔然紧紧地盯住了宫老师的双眼,虽然她已经被折磨的去了九成命,虽然她是这样倒吊在空中,但是……柔然从她柔和的目光中读出了欣慰和谅解:柔然,老师没有怪过你,所以,也请你别怪老师……或许很快我们就会又在下面见面了,如果真的有阴间的话……钰良缘冷笑道:「你不是能逞能?你不是很能挺吗?你不是宁死不屈的大无畏吗?为了报答师恩,向恶势力低头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可是我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一而再的挑拨离间都不成功,钰良缘不禁有些气不顺,看着刘明君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更加恼羞成怒,说着,钰良缘从酒精锅里舀了满满一铜勺蜡汁,全部倾倒在了宫琳身上。

  「啊……」虚弱到了极点的宫琳,随着一声惨叫,直接死了过去。

  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的柔然听见宫琳一声惨叫,吓得浑身一阵栗抖,泪水也止不住地落下。死寂,被钰良缘挡住了视线的刘明君也没有想到,她居然睁眼就杀人。宫琳毕竟是他的高中老师,他不知道宫琳是不是已然气绝,但是寂静的密室里仿佛在空气流动中,她的灵魂正被带向远方,第一次跟死亡如此接近的他,心里也禁不住产生了一丝悔意。

  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忽然那个三儿笑着说道:「七姐,让你吓死了,真以为你瞪眼宰活人呢!」三儿也没见过死人,他口气中禁不住透出了一丝庆幸和如释重负。

  柔然听到那打手如释重负的吁声,才怯生生的睁开了泪眼。宫琳没有死,也没有被钰良缘用滚烫的蜡汁封住下体,钰良缘一勺蜡汁都倒在了她小腹上,虽然被烫得不轻,但是好歹没有性命之忧。柔然知道,宫老师只是被吓晕了过去,这才让她微微放心下来一点。

  钰良缘将蜡勺摆在桌上,回头冷冷地盯着柔然冷声道:「这次就是让你长个记性,记住了,以后七姐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不然下次就不是吓唬你了,这一锅都让你给我喝下去,记住了,是这一锅!」钰良缘看三个手下已经把宫琳从刑台上放了下来,她才摆摆手,转身领着人走了。刘明君神色复杂地看看二女,一句话没说的跟了上去,「咣!」铁门再次关闭,密室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幽暗。柔然依然被绑在那座椅上,她忍不住再次痛哭起来。

  等走出了长长的暗道,钰良缘才对身后的刘明君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心慈手软了?」刘明君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差得远,跟钰良缘一比自己依然是一个乖孩子,比出了差距,他才有了动力。

  「做一个恶棍,永远不能让你的敌人猜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样她才会怕你,一直都怕你。」钰良缘笑的更加灿烂,她没想到这个猥琐的小太监居然反应这么快,说出的这句话深得她的心意,看来老刘的眼光还是蛮独到的,这个废物还能利用一下,她忍不住点头夸了他一句:「孺子可教也!」刘明君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禁不住喜形于色,很开心地笑了。

  ***    ***    ***    ***

  「张哥,又走神了?」饭桌上,张琦还在研究怎么找柔然的下落,一帮哥们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是你大姨子安排的任务,也不用这么废寝忘食吧?」张琦一愣,自己这么着紧柔然,只是因为嘉嘉是娜娜姐姐的缘故吗?他脸上一红道:「别胡说了,这姑娘也是我媳妇儿的好姐妹,人很好,我怕她出事。」张琦心里一阵哀叹,什么媳妇儿啊,媳妇儿早都飞了,也难为自己还叫的这么顺口。

  「这回我可真帮不上忙了,鉴定科拿不到任何线索,这事你还是要靠冯儿他们。」鉴定科的秦给张琦斟了杯酒说道。

  「冯儿,你也给张哥表个态吧?就算不为张哥能在嫂子那露把脸,也嘚对得起这二十年的茅台陈酿吧?」「嘿嘿……我现在不手头上也忙着不少事吗。」小冯抿了一口酒,讪讪地笑道。

  「咱那点儿事……」老周话说了半句,但是显然不想再多提这窝囊案子。

  「好了,不说这些,今天大家不容易凑一块,干一盅!」张琦举起杯子先干为敬,看在座的一圈好朋友都干了,他才对老周和小冯说道:「这事儿还得靠哥们儿们帮着张罗了,周哥你是知道的,程哥为人不错。说实话我也不为别的,就不说他这几年替我挡了多少次灾,我也心甘情愿替他卖命了。」张琦喝的有点高,一股热血上脑,说的话也不禁开始有些煽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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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琦给一圈人满上酒,老周点点头但是没多说话。旁边的小冯眼珠一转,问道:「张哥,我说你老是媳妇儿、媳妇儿的,嫂子到底长啥样啊?怎么今天也没领来跟兄弟们见见面啊?」张琦心里一翻腾眼圈跟着红了,他稳了稳情绪说道:「最近回温哥华念书去了,家里这些事都还没跟她说,我这不也是紧着帮她忙活吗?」张琦这么说的时候,老周很隐蔽的瞅了小冯一眼,依然没多说话,低头咗了口酒。小冯继续说道:「有照片没,拿来看看,别以后见了面还不知道是不是,那多尴尬?」张琦呵呵一笑,很自豪的掏出皮包,他钱包里至今还存着两人的合照和几张大头贴,看着娜娜开心的笑颜,他忽然发觉她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一瞬间他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小冯伸手接过钱包,翻来覆去的看了下,咋咋呼呼地问道:

  「张哥,你这是真LV的吧?做工就是蛮细致。」张琦笑道:「你看着这个好,等下次给你捎个回来。」小冯又看了两眼照片,递回给张琦道:「嫂子真漂亮,张哥你真好福气。」「呵呵……」张琦收好钱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比黄连还苦……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第二天都还上班,老周就提议撤席了,临走他拽着张琦到厕所里,四下看看没人,老周才小声说道:「小张,你小心点小冯,这小子现在跟王副跟的很紧。」张琦点点头,他刚才就看出老周几次欲言又止,显然是对桌上的人有所防范,而张琦也看见他几次斜睨小冯,更是对此心中雪亮。

  「冯涛以前就滑不留手,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周哥。」老周又说道:「我现在还没了解到背后是什么人在戳弄程哥,跟我透个底,我也好有个方向。」张琦低声道:「省纪委刘副书记。」张琦之前没敢跟老周透底,怕他知难而退。不过今天喝了一顿酒,张琦算看出来,真正能帮上忙的,也只有老周这根老油条了。

  「刘敬贤?」老周也真是一惊,他也没问到底是什么恩怨,现在不是长谈的时机,看这架子刘敬贤是想要把程家往死里整了,他自己也要调整相应的办事方法。

  「王副没交代什么,但是我那次偶然听到他去网监那边吩咐了件事,好像跟程嫂有关。」老周回忆道。

  张琦问了句:「为什么事?」他心里一咯噔,难道王湜强在整件事里还起着穿插引线的作用?看来他也是能直接跟刘敬贤联系的人。

  老周摇摇头,「没听见,估计跟网络有关。」张琦隐约抓到些什么,但是碎片依然很散乱、模糊,他不动声色跟老周从厕所里出来,对等在饭店大门外的哥几个笑道:「回来这么些日子了,肠胃还有点不适应。」小冯抢着说道:「张哥你那是在国外享福的,是不是在法国吃东西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怕被毒到吧?」张琦微微笑道:「之前也没觉得,但是现在一对比,能感觉出新鲜不新鲜来了。」张琦看小冯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心里暗自摇头,心说老周说的是,这小子根本不靠谱。

  张琦独自打了辆车,在出租车上他不禁思索起来,老周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跟网络有关?柔然和嘉嘉被嫁接的照片,以及那些QQ群里面的对话,这些严格上讲,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或许说之前所为都是出自刘明君之手,而现在刘敬贤已经亲自插手进来了?他过问网监部门是为了什么?而此事还和嘉嘉有关?想到嘉嘉可能也被牵涉到其中,张琦不禁更加紧张起来。

  但是,张琦心里同时也防着老周,这老油条也很难保证是百分之百可靠。程志扬的前车之鉴让张琦心里也设了防。这个时代没有雷锋,如果表现的太过积极的人,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根据自己的了解,老周是属于那种耳朵特别长的人,张琦才不相信他不知道赵局和王湜强背后的人是刘敬贤,老周也是在试探自己,看看自己对他有多少信任。

  张琦也有些着急,他需要实际进展,但是很明显这帮旧识,能给他的帮助很有限,还要靠自己努力才行。胡思乱想间,出租车已经到了程家的别墅门口。一进门,张琦看志扬已经回来,和嘉嘉一起坐在客厅里,显然在等自己回来。

  「程哥!」张琦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

  「累了吧?」张琦的努力,志扬也看在眼里,经历了这么多的背叛与阴谋,张琦能这么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志扬很庆幸自己没看错这小伙子。

  张琦微笑着摇摇头,把刚才老周跟小冯几个人的举止言谈都分析了一遍,然后无奈地说道:「没事,可惜白耽误工夫,这几个小子都油滑,也就是能给两面传传话,指着他们打听内幕不现实。」志扬一愣,他对老周还是很信任的,但是他没想到张琦对他的评价也还是这么低。

  「老周应该可信吧?他前阵子可帮了不少忙。」张琦心里微微摇头,或许公关方面,自己不如志扬,但是说道刑侦的敏锐,他的逻辑思维清晰的让人害怕,这也是张琦当年最自豪的一项本领。

  他没有忍心打击志扬,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您是从比较单纯的年代走出来的,现在的人都变质了,也复杂的许多,我跟他们共事过不短的时间,对他们的为人品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张琦一直怀疑刘家还有后续的阴谋,而让志扬保释只是他们更大阴谋的一个开端,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怕吓着志扬和嘉嘉,也怕自己是过于杞人忧天,被人家说是自己心理太灰暗。但是,张琦还是点出来了一点,希望嘉嘉尽量不要出门,这个时候只有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志扬跟嘉嘉都点了点头,对此他们都表示认同。

  夜FEELING的地下室里,柔然依然是两脚分开被绑缚在那羞人的椅子上,紧张地看着钰良缘手中的注射器。

  柔然看着她凑近自己的下身,她终于屈服了,还是忍不住哀求道:「别这样子……求你。」钰良缘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用拇指抵住了注射器的尾端,将内里药液前端的空气推了出来,一道银线般从针头溅出。

  「可以,那就让你老师再high足8小时吧,估计她会在快乐中升天。」钰良缘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说道。

  「不要!」柔然吓得赶紧道。她屈辱的侧过脸,不敢看钰良缘那让她心惊胆跳的动作。

  钰良缘冷冷笑道:「小君,这药叫梦幻天使,是美国进口的,药效比西班牙苍蝇要强三十倍,而且绝不会因为个人体质产生药力减弱,这是我的最爱。」刘明君在边上看着,他胯下宫琳正屈辱的含着刘明君失禁的小鸡巴,将他流出的浑浊尿液一滴不剩的咽下了肚里。

  她用眼角一直在盯着钰良缘的动作,一直在看着柔然受辱,柔然是在为了自己才……她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屈服于他们。宫琳差点死去,她的头在铁椅子上撞破了一个洞,过度的惊吓让她变得沉默,而且,自己的女儿还在刘明君的手里,她现在不敢反抗,她已经彻底的屈服了。

  柔然眼睁睁地看着钰良缘轻轻拨开自己的花瓣,经过近十天的淫虐,柔然原本黑亮的阴毛已经一块黄、一块白的粘连在一起,被翻开的淫靡花瓣下传出了阵阵淫靡的骚臭。原先已经被志扬开发极为成熟的胴体,因为连日来都得不到真正的满足,花蒂此时已经十分敏感,钰良缘的手指轻轻的一碰,柔然的身子不由一颤。

  「哼,骚逼……想男人了吧?你的阴蒂还真是淫荡的不得了!」钰良缘用针头在柔然微露的阴蒂上划了一下,她的手劲刚刚好,尖锐的针头贴着那敏感的嫩人划过,没有留下一丝的血痕。柔然被冰凉的感觉吓得惊呼一声,紧紧闭上的眼睛、披散的秀发在胸前微微颤抖,现在的她只想早点结束这种意志上的折磨,要杀要剐也让她有个痛快。

  钰良缘却偏不如她的意,又挑弄几下待阴蒂完全勃起,她才把针头刺入阴蒂下部与包皮结合处,慢慢推动针管。

  「嗯……」清澈、冰凉的药液,慢慢的被推入柔然的体内。等钰良缘拔出注射器,柔然早已紧张的鼻头冒汗,浑身湿潮,吐息也微微有些散乱了。

  钰良缘取出一个装假阳具的盒子,取出了里面8寸长的硅胶伪器,不怀好意地站在柔然面前。柔然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怕的想要缩身退开,但是她根本做不到。

  钰良缘冷然一笑,捏捏柔然的乳房说道:「自己跟它好好亲近下吧,这个就是你今后绝大部分时间里的娱乐设施了,你应该明白,还是长的好,对吧?」钰良缘一点没有避讳刘明君的意思,刘明君被人当场打了脸,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他那废了大半的小鸡巴更是不争气,在钰良缘的揶揄声中吐出了一股股的精水。

  「妈的,扫兴!给老子偷工减料。」刘明君是在忍不住这种侮辱,但是他只敢把怨气发在宫琳身上,他一脚踢在宫琳胸前。

  「啊!」宫琳左边的乳房登时肿起来个红印,痛的蜷缩在地上。

  「别……别欺负宫老师……」柔然此刻药力发作,下身痒的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钰良缘哈哈一笑道:「差点忘了你,给你,自己玩去吧。」她说着将那硕大的硅胶阳具抵在了柔然的花径口,黑黝黝的龟头被柔然分泌出来的淫水所沾湿,亮亮的惊现出了几分灵性。钰良缘的右手一送,柔然忍不住「嗯!」的一声,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了,柔然这一刻反而隐隐有些感激起钰良缘来。没过多久,狂猛的药力全开,柔然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根震动着的,黑黝黝的假鸡巴。

  「嗯……嗯……哦……这样受不了的……哦……太爽了……哦……真的太强了……」柔然抛弃了矜持,彻底的迷失在梦幻当中了。

  钰良缘再也不看柔然一眼,转而走到了宫琳身前,抓起宫琳的头发,愣生生的把宫琳从地上拽了起来。宫琳吓得呜呜抽泣,却连求饶的话都忘了,钰良缘笑道:「你居然还死不了,值得七姐研究研究,小君,有兴趣跟我到隔壁单独调教下这个贱逼吗?」刘明君听了眼睛一亮,只听钰良缘跟着说了一句:「七姐还有好多手段你没见识过呢。」说着,她就拽着宫琳的头发,一路往外走去。一路上只留下宫琳杀猪般的哀号和长长的一地拖出的水渍,宫琳已经被吓得失禁,可惜没有其他人看见她惊恐的表情,即使有人看得见,也没有人能改变她悲惨的命运。

  「啊……」幽暗颀长的走廊里只回荡着宫琳的尖叫声和若隐若现的呻吟声,那呻吟声却是从走廊尽头的暗室中传出来的。

  ***    ***    ***    ***

  「嘉嘉你又走神了。」嘉嘉听到电话那头祖尔的提示,她才醒过神来。

  「你有心事?今天说话老是走神呢?」嘉嘉在电话一头苦笑着说道:「没有,你放心吧。」她当然有心事,柔然已经失踪的第十天了,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怎能不让一家人心急如焚。

  祖尔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但是她能听出嘉嘉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扬在吗?

  柔然呢?」嘉嘉含着泪说道:「老公这几天挺忙的,不过前天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在的,不是吗?」说到柔然,嘉嘉好险没哭出声来,她赶紧捂住嘴,将听筒拿远了一些。她尽量抚平自己的情绪,让语调正常一些说道:「然然最近……她最近迷上瑜伽,服了她吧?我该跟她去了两天,就坚持不了了,她今天又去了。」祖尔还是有些狐疑,她还没开口继续发问,嘉嘉问她道:「你在家怎么样?

  奶奶还好吗?」祖尔回了句:「不太好,奶奶每天晚上都会疼的睡不着,嘉嘉……我骗奶奶说,淘淘是我和扬的孩子……奶奶很高兴。」嘉嘉微微一笑,老人到哪儿都是一样,都是看到各辈人格外的亲切。

  祖尔继续说道:「我跟爸爸妈妈说了,只是哄奶奶开心,他们没说什么,淘淘很乖,奶奶特别喜欢他……呜呜……」祖尔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嘉嘉也觉得2010年,对自己一家人都是多舛的一年,几位老人相继的去世,家里又是事事不顺利,只希望祖尔能好好带着孩子,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淘淘他还好吗?」嘉嘉忍不住问道。

  祖尔有些局促的声音传来:「嗯……这孩子的语言天赋真的好棒,在家里我弟弟跟他说英语,我爸妈都喜欢逗着他说法语,奶奶喜欢跟他说中文……他都来者不拒呢,我爸爸还夸他:『天呐,他才是不到7岁的孩子。』他们真的都很惊喜。」哪有妈不喜欢孩子被人夸奖的,嘉嘉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嘉嘉……是不是扬又去见那个女人了?」祖尔误以为嘉嘉的沉默是因为他又去找钰良缘了,嘉嘉苦笑着说道:「没有呢,你放心吧,老公这些日子下班就回家,很听话的……就是有些累……你放心好了。」嘉嘉和祖尔都沉默了片刻,祖尔才说道:「我还不能确定下来什么时候能回去……」虽然她很想回到志扬身边,但是奶奶这边也离不开她,祖尔知道这应该是她们祖孙在一起最后的一点时光了。

  嘉嘉也想开了点,微笑着说道:「嗯……你放心吧,如果这边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争取去GREENBOW接你。」「嗯……妈妈在叫我呢,跟扬和柔然说,我想他们。」祖尔跟嘉嘉说道。

  嘉嘉嗯了一声道:「嗯……我会的,拜拜,亲爱的。」「拜拜,亲爱的。」祖尔扣上了电话,嘉嘉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她却愣愣的擎着手中的电话出神。虽然心里越发难过,但是跟祖尔通了电话,不知为什么嘉嘉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或许是一直以来的压抑心情得到了一点排遣的缘故,但是泪水还是默默的掉落,而此刻嘉嘉心中更是彷徨不已。

  ***    ***    ***    ***

  钰良缘皱着眉取下了锁在柔然下体的黑色皮质贞操带,这是刘敬贤命令她这么做的,钰良缘心道:这个老东西看来真的看上这臭丫头了,连他的那个太监儿子都不允许染指这小婊子。如今刘明君被剥夺了调教李柔然的权力,所以来地下室的次数也不像前几日那么频繁。钰良缘狞笑着都到柔然跟前说道:「今天跟你玩点新鲜的,你这小婊子!」她取过一只硕大的玻璃针筒在柔然面前晃了晃。

  柔然惊惧的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这不是钰良缘第一次用这该死的怪东西折磨她了,柔然怕了,真的怕了。

  灌肠是钰良缘最拿手的调教手段之一,她甚至可以自豪的告诉任何人,她有多么热衷于此道,发誓要把这门艺术发扬光大。她奸笑着用针管吸了满满一管浊液,针头对着柔然粉色菊蕾,柔然的小屁眼吓得阵阵紧缩……「不要……钰姐……求你了!求你……」柔然哀求着说道。

  如果能被打动,钰良缘就不是那个可怕的恶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妹妹,路是自己选的!」钰良缘好不犹豫的,将针管的前端插进了柔然的菊蕾。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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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刘敬贤正在主控制室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屏,自言自语地说道:

  「快了,快要完成了,小七真是不错,这妮子……嘿嘿……」刘敬贤眼睁睁地看着钰良缘毫不留情的将500CC的灌肠液注入了柔然的屁眼中,他有些忍不住的拍了拍,正在他胯下努力吸吮的美女的香腮说道:「小九,你看看你七姐,快起来学着点儿。」「什么啊?干爹。」那女人正专注于服侍刘敬贤的老二,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情况,她被刘敬贤拽了起来,刘敬贤引导着她趴在了桌边,一边用手抠弄着她的屁眼说道:「什么?干你的菊花。」刘敬贤说着,腰往前一挺,开始得意的抽送起来。

  「嗯……嗯……干爹,你好棒!哦……」那漂亮的小少妇被屏幕上的画面吓了一跳,她认出了钰良缘,自然猜到画面里的情景不是一般的影片。但是,当刘敬贤抚着鸡巴操进她的后庭,她忍不住娇声妩媚的迎合起刘敬贤,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这小九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跟刘敬贤肛交,但是却没有看到男人的目光早已目不转睛地盯在了绿色的银屏上。

  ***    ***    ***    ***

  柔然剧烈的想要挣扎,但是她做不到。

  「呜呜……不要……不要……啊!」冰凉的浊液一点点的被针管的活塞向前推着,柔然再想紧缩、抗拒,但是她做不到,一切都是徒然的挣扎。

  「啊!痛……啊、啊!别……拿出来……不要……要出来了!」柔然感觉到针管中冰凉的液体,灌进了自己的身体内,随着压迫感累积、加剧,小腹开始胀痛,小肚子明显的鼓鼓的。但是钰良缘丝毫不为所动,她的节奏掌握的正好,徐徐缓缓的恍若闲庭信步一般凑近柔然身旁,丝毫不为柔然的哀求所动。

  「才一管子而已,我昨天可是给你宫老师直接上的水管,最后她是从嘴里、鼻子里往外冒水,呵呵……见过注水的猪吗,就是那么个样子。」柔然害怕的颤抖起来,但是倔强的她依然忍不住骂道:「恶魔!魔鬼!」钰良缘拔出针管,取过一只粗大的假阳具笑道:「骂,你尽管骂,你就是天生的欠教育。」钰良缘总是觉得打不服柔然,这丫头太倔强。即便是让她服软,但是很快的她就会故态萌发,还真是有那么点百折不挠的劲儿。钰良缘越是火光,真以为老娘不干收拾你吗?钰良缘琢磨要下重手惩治柔然,但是蓝牙耳机里传来刘敬贤的指示:「小七,差不多行了,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刘敬贤在屏幕上注视着,一边下命令传达给钰良缘。

  钰良缘恨在心里,但是又不敢违抗。她放下那根假阳具,又取过一只黑色的塑料桶「咚」的墩在了地上。

  「今天就先饶了你个骚货,刚才怎么吃进去的,现在就怎么给我拉出来,嘿嘿……这应该不难吧?」柔然倔强的不说话,将头扭到了一边低低的啜泣着,钰良缘看她这样子就上火,再准备抽她几鞭子,她又听见刘敬贤说道:「算了吧,你回来吧。」刘敬贤的口气不善,显然他对钰良缘调教的进度有些不满意。钰良缘心中暗恨道:你不是怕疼着她、伤着她,这小婊子早就叫我整的服服帖帖的了,她狠狠地瞪了柔然一眼,然后转身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钰良缘一边走,一边想,这老家伙几时对别的女子这么好过,看来自己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一定不能让这小婊子撑下去,不然等她得势了,那哪还有自己的活路?虽然老家伙这一阵子天天耗在这里,但是总归有他看不见的时候,要炮制这个小婊子太容易了。

  「砰!」钰良缘只觉迎面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袭来,她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失去了知觉。

  「嘿嘿……张哥,你可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啊,我们的七姐可是个狠角色,让她发现是我把她卖了,可有我受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钰良缘手下叫「三儿」的混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含愤出手,一拳将钰良缘捣得万朵桃花开的正是张琦。他挥了挥有些痛的右手,看着三儿用麻绳把钰良缘捆结实扔到了一旁他才说道:「好啦,知道你小子担风险了,哥哥不会亏待你的……这次你就跟哥一起走吧。」这个卢谭是他当年在反扒组的线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人也机灵,不然也不会为张琦冒这么大的风险。

  卢谭背着身听张琦这么说,身体一震,才说道:「小嫂子就在最里面那屋,您快去吧,今个不是我当班,怕随时都会有人来。」卢谭探头探脑,一边伸手在钰良缘身上摸了几把,抄出了钥匙递给张琦,有些紧张地说道。

  「嗯。」张琦自然知道此处也不是良善之所,心里也有些紧张,他紧了紧衣领,衣服里面口袋里的「家伙」鼓鼓的,可见他是有备而来。张琦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柔然就被绑在那张受刑的椅子上,恍惚间,张琦仿佛回到了初次见到娜娜的那一年。

  眼前柔然的情况让他有些心痛,很显然她是遭受过性侵犯了,单凭她双脚大开,一副任人予取予夺的样子,更不必说她嫩红微张的私处上的毛发早就被汁液打湿,根本遮盖不住那诱人的蜜穴。

  「哥,别开灯!有监控头!」卢谭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躲在后面小声提醒道。张琦这才想起眼前不是有多余想法的时候,但是他还是清楚的闻到一股骚臭难闻的味道,这种充满淫靡的气味儿对人生理和心理的刺激都极大,张琦强压下心里纷乱的念头,脱下了外套想要给柔然盖在了身上。

  「嘘!是我,张琦……」张琦感觉到柔然开始试图剧烈的挣扎,赶紧表明身份。

  柔然原本在黑暗中还有些懵懂,但是她听见来人的声音果然是张琦的声音,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唰」的落了下来。

  「呜呜……」经历了无数磨难的柔然,心底的委屈一瞬间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即使她也知道现在不能这么软弱的哭泣,但是她却如何也停止不了那剧烈的啜泣。

  张琦十分体贴的搂着柔然的娇躯,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在她耳边说道:

  「好了,一切都有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放心吧。」这一刻,张琦完全的豁出去了,他的右手摸到了怀里的那把五四式,他忽然生出一种希望跟柔然一起死在这里的冲动。

  「张哥,我……把我杀了吧……我……我现在……只求一死。」柔然抽泣着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她语气是那样的不容置疑,显然她也已经萌生了死志了。

  张琦凝望着柔然,他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中的手枪又紧紧地握了下才说道:

  「别说傻话,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志扬大哥、嘉嘉……」张琦一面说,一面抱起柔然往外走。既然自己二人都做好了最好的打算,龙潭虎穴他也敢闯一闯,真能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赚一个,如果真的没法突围出去,也不能留着柔然一个人在这受这份折磨。

  「大哥,快!」卢谭从不远的囚室搀扶着宫琳走了过来一边说道。卢谭他刚才乖觉的退出来闪到一旁,给他自认是情侣的张琦跟柔然留出了空间,但是他也没闲着,打破了锁头救出了宫琳。这或许是出于他的善心,这个女人所受到的折磨更胜另一位大小姐十倍百倍,早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每次从囚室门口经过,卢谭都不自觉的回想起她那绝望的眼神。

  试试吧,冲不出去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个解脱,这一刻,卢谭居然也抱着和张琦、柔然同样的心态,或许如果已经昏过去的宫琳能说话,她一定也会同意他们的想法。

  「这是?」张琦跟宫琳并不熟,何况她现在被人折磨的几近面目全非,看到卢谭扶着宫琳出现,他禁不住微微一怔。

  「是……是宫老师……」柔然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道。

  张琦若有所悟,卢谭这是打算带着她一起跑了,柔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明显是哀求自己把她一起带走。张琦没有时间去推敲柔然跟宫琳之间的恩仇,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放任被折磨的这么惨的宫琳不管,他的良心、良知一辈子都过意不去,不管他的时间只能省下几分钟还是几十年。

  「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赶了,三儿,还能撑得住吧?跟紧点。」张琦也没废话,抱着柔然在前面开路一边说道。

  「嗳!」卢谭咧嘴一笑,心想这次可真要准备好跑路了,临海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柔然听完张琦的一句话,她心里不禁有些纠结,但是心情总算放松了些,紧紧攥着张琦衬衣的小手也渐渐松开了些。张琦感觉到了柔然手上力道的变化,他低头一看,看柔然的神志依然清醒,他才低头安慰了一句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柔然没有回话,张琦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本身就是对她无比的鼓舞,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

  柔然早已饿得头昏眼花,现在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手上也跟着没了力道,她只觉自己随时都会昏过去,我不能昏,万一这只是一个梦呢?只剩下这一个想法让柔然坚持着没有昏迷过去,这一刻张琦的身影在她眼中变得无比的高大起来。

  到了侧门边上,张琦用脚蹬开绿色的铁门,等四人都上了车,张琦迅速的发动汽车,然后开着车一溜烟的一路上居然顺利的畅通无阻,让张琦跟卢谭心中都不禁颇为庆幸。

  他们自然不知道,仿佛有冥冥天助一般,刘敬贤跟他的情妇在监控室胡天胡地一番之后,这老家伙此刻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他手下的打手也不敢去打扰他,才让张琦如此轻松的瞒天过海,这还真是应了「灯下黑」的说法。

  张琦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着,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柔然惨白的脸色,以及宫琳脸上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张琦心里不由一阵恻然,这样把她俩送到程家吗?

  还是找地方先把她俩藏一阵?

  张琦一路驱车到了火车站,「三儿,你先出去避避风头,这是两万块,你拿着这笔钱想办法去香港,我会帮你弄一份身份,我们一个月以后的今天在那边碰头。」张琦拿出一个信封说道。

  到了这时,卢谭也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索性他是孑然一身的没有任何牵挂,有了这笔钱,他连住的地方都懒得回,直接买了张南下的车票走了。送走了卢谭,张琦在车里点了一颗烟,但是回头看看虚弱的两个女子,他很快的又把烟头掐掉。

  「很多人知道我最近在帮程家找人,不过,我离开临海五年,想必他们正头疼着怎么对我实施布控呢吧?」张琦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却成了一支奇兵,这个时候自己不出面比站在明处反而更加安全。想到这儿张琦不禁暗自庆幸,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将车的拍照换成套牌,这样对方一时想要追查自己的行踪也不那么容易。

  张琦发现自从自己经受了失恋的打击,自己的价值观似乎也跟着崩塌了,以前自己做事从来都是中规中矩,但是现在舍去了那些条条框框,自己更像是个城市的清道夫,像城市猎人般的存在,嘿嘿……解救出柔然,心情不错的张琦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

  张琦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后方有没有车跟踪自己,又一边注视柔然和宫琳的情况。他看着柔然一声不吭的样子,忍不住劝慰道:「小李,你们这样的情况,我想先把你们安置到郊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伤养好,可以吗?」李柔然眼神一动不动,一脸麻木的搂着宫琳,并没有回答张琦的问话。张琦心里哀叹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专心的开车。大约开出了几十公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宽阔的马路渐窄变得崎岖不平。

  颠簸的路面让李柔然突然醒悟,她抓住张琦的肩膀问道:「你要干什么,你要载我们去哪里?」柔然的手劲不小,攥得张琦的右肩阵阵发疼,他伸出左手握住柔然的手道:

  「放心,是我,张琦,我不会害你的。你们现在一身伤,而且这个样子,我不能直接把你送回志扬大哥那里,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张琦知道她受了惊吓,心里不禁也有些心痛,一边反复轻声安慰道。张琦的话让柔然心里略微安定了些,这才轻轻将她的手从张琦的手心抽了回来。

  张琦把车开到了一座农家院里,自己下了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柔然探出头看院里黑洞洞的没有点灯,她眼神中不禁又现出了紧张的神色。张琦轻声安慰道:「没事,别怕,这是我一个熟人的老房子,没人在这住的。」柔然看张琦想抱自己下车,她赶紧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张琦微微苦笑,但是也没有坚持,伸手去扶宫琳下车。这不是张琦第一次见宫琳,只是上次没有像这次看的这么透彻。

  宫琳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刚刚三十岁的少妇,正是有风韵的年纪,只是现在她的样子真叫一个凄惨,容貌被打的肿起的面目全非,眼眶高高的肿起、鼻梁歪了、嘴角也撕裂了一大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而她身上处处瘀痕和烫伤的痕迹,更是让张琦感到触目惊心,将她抱起时张琦分明的看到,半昏迷的宫琳眉头微蹙,显然是触碰到了她的伤口。

  将宫琳安置在了土炕上,张琦才发现这简陋的平房里什么都没有,还真不是适宜养伤的处所,但是现在条件所限,也只能这样暂时将就了。张琦回头看柔然并没有进屋,他又转身出屋,到了车旁。

  张琦看李柔然将自己给她披得风衣攥得死死地,一边坐在车里抽泣,他却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别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我抱你进去吧,然后我去买些药和必需品。」柔然不说话,只是低声的哭泣,张琦没有办法,走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抱柔然,但是在印象中这应该是充满青春活力和弹性的美妙触感,现在却是有种骨瘦如柴的感觉,而且还散发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恶感,张琦知道柔然真地吃了很多苦,或许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大的苦头,这让他更加感到心痛不已。

  张琦再次进到屋里,将柔然轻轻放在宫琳身旁,让她俩并排躺在一起,他刚要转身离开,才发现柔然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张琦柔声说道:「我很快回来,别怕,也别乱动,这里很安全。」听张琦这么说,柔然心里才踏实了一点,微微松了松手,微微张口说了句:

  「快点回来……」那幽怨又依赖的口吻让张琦心里一荡,他赶紧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柔然在身后目送他离开。

  张琦上了车,自己暗骂了一句:「想什么呢,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在期待着什么,真是该打!」张琦晃晃脑袋,试图摒弃纷乱的杂念,情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缺衣少食不说,刚才自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卢谭,现在自己全部身家一共就剩200块钱。

  张琦不禁微微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贴给了程家,不知道这算不算毁家纾难了,而且还是纾别人的难,纾到自己一无所有,我还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张琦到小饭店买了半锅小米粥,又去到村口医务所开了点消炎药和外用的绷带、红药水和碘酒,很快就转回了小院。看着柔然捧着大碗吃得香甜的样子,张琦真想摸着她的头说一句:「你受苦了。」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这种安慰人的工作,还是交给程志扬来做吧。

  柔然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喝完了一碗粥,她第一感觉到一碗粥给人带来多大的能量,那是一种焕发生机的感觉,柔然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虽然她还是很饿,但是她还是强撑着用勺子将米粥喂给昏迷着的宫琳。

  「我去接志扬大哥过来……」张琦看看空荡荡的屋里,再翻翻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张琦心道这次还是准备不足,而且这两个伤号不是自己一个人照顾的过来的,所以必须通知程志扬和程嘉嘉。

  「不!」柔然听他这么说,她下意识的反对道,如果自己这副鬼样子被嘉嘉和志扬看到,她宁可死了算了。

  张琦知道柔然担心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实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柔然,我所有的钱都借给程哥了,最后的两万块给了刚才的那个人,我现在身上一共不到二百块钱……」柔然根本就不听劝,她只是不断地摇头道:「我不要!不许你去,张哥求你了,我不要他们见到我这个样子,你去我就死给你看。」柔然着急之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张琦犯难了,虽然柔然的要求他可以不听,但是他却能体谅她的难处,或许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程志扬和嘉嘉。

  「那好吧,我去想办法……」张琦挠头的应了句。

  「张哥,谢谢你……一切的一切。呜呜……」柔然含着泪泣道。

  柔然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张琦又回过头来笑了笑。

  「好了,什么也别多想了,一切会好起来的,先把伤养好了……袋子里有消炎药和纱布、碘酒。」「嗯……」柔然点点头。

  张琦看她还有些忧郁,又接着说了一句:「我不会跟程哥和嘉嘉说的,一切都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再送你回去。」「嗯……」柔然红着脸低下头应了一声,但是张琦却听出她的声音充满了释然,知道她不会做傻事了,才安心的走出了房门,发动汽车走了。

  张琦驾着车行驶在华灯初放的大街上,看看油表发现油箱也快见底了。他禁不住骂自己是个笨蛋,搅进了这么乱的局面难以抽身,不但搭进了全部身家,还被李柔然牵着鼻子走,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

  他一边哭笑,一边思索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眼前这一关他该怎么过?这才是当务之急。他的身上现在只有一把枪了,难道真要去拦路劫道不成?张琦想了半天,自己也只能先回自己租的临时房,把被褥收拾出来,再去想办法找人借点钱了。

  张琦到了地方,把能用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回到车里他看看时间,又看到路边的电话亭,他决定先给嘉嘉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喂?」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嘉嘉的声音。

  「是我,张琦。」「张……」「听我说,我把小李救出来了,她现在很安全。」「真的?张哥!」「嗯,真的!程哥在家吗?」「在的!亲爱的,张哥的电话。」「喂!张琦,是我。」「程哥,我把小李救出来了,但是对方或许现在还不会罢休,所以我想过几天再把她送回去。」张琦找了个比较勉强的理由道。

  电话那头的程志扬沉默了片刻道:「嗯,好吧……柔然她现在还好吗?我们过去找你们,行不行?」「她还好……现在很安全,不过,你们现在明处,说不定会被对方跟踪,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嗯……是……你费心照顾她几天,注意安全。」程志扬声音有些深沉,语气里显然多了一些不愉的成分,但是张琦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着。

  「嗯……你们才是,还要小心对方有其他极端的手段。」张琦很快的挂了电话,等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原本还想要提钱的事也没来得及说。

  ***    ***    ***    ***

  程志扬挂了电话,嘉嘉看他一脸沉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然然安全了吗?他们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志扬有些走神,跟着才说道:「嗯,张琦说过两天再回来,他担心有人跟踪他,让我们也小心。」一边说着,志扬把嘉嘉搂在怀里说道:「宝贝儿,这些日子让你耽心事了,这些天传讯我也少了些,我就在家里陪你,哪也不去,好不好?」志扬听张琦欲言又止的口气,已经大体上猜到了柔然如今的境况,虽然柔然被绑架走后,他早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等到柔然获救的这一天,他却什么也不敢去问,他现在更加不想重蹈覆辙,再让嘉嘉陷进去,志扬只想保护好自己最亲爱的女儿。

  「嗯……」嘉嘉在志扬怀里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始终担心着柔然的境况,现在得知她已经平安获救,总算是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好像然然,也不知道她现在……」嘉嘉忽然没有往下说,但是她心知柔然一定受了许多苦。嘉嘉拿起家里电话回拨刚才的电话号码,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号码,而对面也没有人接,显然这不是张琦常用的号码。

  「应该问下张哥身上有没有钱的,他把所有的钱都借给咱们了。」嘉嘉颇为担心地问道。

  「呀!我把这件事忘了,真是糊涂!」志扬一拍脑袋,只顾着高兴和担心了,居然没有考虑到张琦现在的窘境。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只能等他再次打电话联系了。

  张琦开着车往回走,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借钱了,但是能不能借到还是另一个问题。他第一个想到了贺老师,但是紧跟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位老刑侦洞察力敏锐,如果想求他帮忙,必然要跟他吐露实情,他不想再把贺老师卷进这件事里。

  张琦心烦意乱之际,他忽然想到了宫琳原来住的那个小区,那间房他去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记得屋里的陈设都很干净,估计是事先打扫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合用的东西。

  张琦直接转了个弯,往宫琳家的房子驶去,到了小区门口,张琦多了一个心眼,他开着车在小区门外转了一圈,发现有两辆黑色的MPV大咧咧的停在宫琳家楼下,凭他的眼光自然心里有了警兆。他也没着慌,把车远远的停了,然后从后座下面翻出自己的棒球帽戴上,又压低了帽檐,才钻进路边的小饭店要了一碗面。

  蹲点是做侦察的基础,张琦做过好几年刑警,没多久他就看到从车上下来三五个相貌凶恶的青年,还有一个手里提溜着砍刀,显然是为了堵他。跟这些不成气候的混混流氓相比,他的斗争经验可算是丰富的多。

  张琦又耗了将近半个小时,眼看没有机会靠近,又担心柔然,所以他准备撤退了。他正起身准备走,忽然从不远处开来一辆红色的尼桑370Z跑车。张琦见那辆车停在了两辆黑车的旁边,他忽然眼前一亮,付了面钱出了小饭店。

  刚开车来的正是气急败坏的刘明君,这小子因为柔然跑掉,当着他爸刘敬贤的面指着钰良缘的鼻子把她臭骂一顿,刘敬贤也为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劫走而恼火,并没有出面阻止自己儿子对钰良缘发火。

  因为不知道张琦是什么来路,所以刘明君就领着七八个手下在这守株待兔,没想到真差点被他撞上。张琦暗道一声侥幸,他看见刘明君的车并没有熄火,知道他很快就要离开,所以张琦把车开到不远处隐蔽起来,只等抓这小子落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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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琦跟着刘明君的车一路开到市中心,紧跟着他绕进了一栋写字楼。

  「你要干什么!」张琦在地下停车场忽然加速,把刘明君的车截停下来。刘明君不认识张琦,不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砰!」刘明君不认识张琦,却不代表张琦不知道刘明君,他曾经在那些网上流传的照片里见到过刘明君的相貌。这时候张琦趁刘明君还没看清自己相貌,上去就是一拳,跟着一个手刀把刘明君放倒在地,他这两下不轻,即使刘明君颈骨不断,这下也够他躺三五天的。

  要不要把他押回去?这个念头在张琦脑海中一闪,就被他自己否决了,扣住刘明君利少弊多,还会激化刘敬贤和柔然的情绪,张琦脚把刘明君踢进边上放置清洁用品的储物间,找绳子把他绑了,并从他钱包里搜出了三千多块。

  「够几天开销了。」张琦微微一笑,他回头看看那辆全新的跑车,禁不住又动了一个念头。

  张琦找出拖车的绳子,把自己开来的佳美打开了双闪,挂在了跑车的后面,然后开着新的跑车扬长而去。张琦这么做有他的考虑,临海是的处长三角的沿海经济都市,作为张琦知道他知道一辆赃车是如何被消化分解的,更重要的让他如此冒险的原因——他现在太需要钱了。

  「这车手续不全,我最多给你15万。」车场的一个金丝边眼镜男说道。

  「现在这种国内没有生产线的车,有几辆手续全的?你们把这车捣腾到内地少说能卖这个数。」张琦伸出五个手指说道。

  「你给我三十万,这车才跑了三千公里。」「最多20万,不行就开走。」眼镜男挥挥手说道。

  「这车也就我这敢收。」「25万,我等钱用。」张琦无奈交了实底。

  「唉,张队啊,你就是给我找些麻烦。」眼镜男看看这辆全新的跑车,考虑了半分钟说道:「好吧,看在咱们有交情的份上。」「我要现金。」张琦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没问题。」眼镜男回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张琦,然后又把他送到车边,替他带上了车门。

  「达哥,这车有些烫手,尽快处理掉吧。」张琦知道眼前的车行老板有些背景,但是也没敢告诉他是省纪委副书记的车,只是提醒他尽快脱手。

  「放心吧,要不是我这招牌硬,你也不会往着送不是?其实你开进来时候我就认出来了,是省纪委老刘儿子的车是吧?那崽子太狂了,就当让他花钱买个教训。」达哥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感情他早就知道车的来路了。

  「呵呵,达哥,这次真谢了。」张琦一方面颇为感激沈达的帮忙,另一方面很聪明的没有去打听他们之间的恩怨,发动车准备走人。

  「这包你拿着,车上落下的东西。」沈达扔给张琦一个塑料袋,张琦打开口一看里面是一堆卡片,估计是在那辆跑车上的商店里的购物卡。

  「谢了,那我走了。」「不送。」张琦回到那农家院的时候,已经快是午夜,他看屋里没亮灯,知道自己拖了不少时间才回来,柔然应该会担心了,乡下晚上的凉气颇重,张琦担心两个女人怕是冻坏了,赶紧抱着被褥进了屋。

  打开锁进屋开灯一看,张琦才略微放心下来,两个女人估计都困倦极了,已经相依偎,靠在一起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张琦把自己的被子给柔然盖在了她身上,柔然惊醒过来,看是张琦回来了,她才安心下来。

  「别怕,安心睡吧。」张琦柔声安慰道。

  张琦的温柔,惹得柔然差点又哭了出来。张琦看着她的脸上一道血污一道瘀痕,心里十分疼惜,强忍着把她搂到怀里安慰的冲动,替她拉了拉棉被后说道:

  「听话,好好休息,身上还有些疼吧?一切都等身体好起来再说……等明天,我想办法让你们先清洗一下,好吗?」张琦一边说着,他又取过另一床被给重伤的宫琳盖上。

  「嗯……」柔然攥着被子的边角,把半张脸藏在了里面,只露出眼睛来看着张琦,听张琦这么说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琦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柔然忽然拽住他的衣袖,红着脸说道:「张哥,别走,怕……」张琦看柔然怯生生的样子,心里微微一荡,点头了点头,又摸了摸柔然的额头说道:「好吧,我看着你们,睡吧……」张琦这个下意识亲昵的动作,连他自己伸出手之后都觉得有些脸红,而柔然藏在被子下的俏脸早就羞红的像红苹果一般,好在躲在被子里,张琦没有看到才避免了尴尬。柔然闻着被面上浓重的张琦的味道,心里却禁不住生出强烈的依赖感,只觉这味道是那么的好闻,那么让人安心,这样,柔然的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安然的渐渐入了梦乡。

  昏黄的白炽灯下,张琦看着宫琳那可怕的肤色,他真的颇为担心,被救出来后,宫琳一直在发低烧,他已经给她吃了片消炎药和退烧药,如果实在不行还是要找个小诊所看看,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看她病死,只是要编个理由解释她这一身伤。

  张琦这些日子也是连轴转,现在终于踏实了,他自己也像紧绷的弓弦忽然被释放开,整个人显得颇为疲惫。张琦在炕边摆了两条长条凳,自己就这么往上一靠准备在上面对付一晚。

  他抬头看看,灯还亮着,他真是不想挪动一个小指头,但是他还是挣扎着起来把灯关了,但是他的精神还处于亢奋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里太多的烟酒伤身,不规律的作息打破了他几年来安逸的生活,或许都不是……但是张琦的思绪却远远无法平静,他觉得自己对柔然越来越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柔然是个美丽的女孩,落难的美女更是让人怜爱,张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种同情心过剩怪癖,或许是每个男人都共有的……两个身影在他脑海中渐渐重叠起来,又渐渐分离开来。

  但是娜娜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他知道自己是爱着她的,那样的深爱着,或许这时候的柔然在自己心里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自己能从她身上找到娜娜影子的替代品,那无助的眼神和语气、那梨花带雨般的娇容、还有那让人心碎的遍体伤痕的胴体……张琦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不能去想柔然,更不能去想娜娜……纷乱的思绪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张琦看天上的月亮已经偏西,估计两个女人都已经睡熟了,他悄悄爬起来,坐在屋门口门槛上抽根烟让自己冷静下,让极度困倦又无法沉寂下来的大脑冷静下。张琦手里捏着烟蒂苦笑,人家是左拥右抱,自己是端饭送药,我这到底是图的什么?唉……为了人间的正义与公平、爱与和平,妈的,我还真当自己是寒羽良了。

  无聊之极,张琦拆来了装钱的纸袋,一共二十五摞百元钞票,或多或少让他心里踏实了些。他又把那一捆卡片倒了出来,都是一千、两千、五千的购物卡,而且几个大商场的卡都有,粗略算算也有将近五六万块钱,张琦脸上这才微微显出凝重之色。

  这种购物卡不记名、也没有进出记录,是近些年贪官们敛财最好的手段,不过今天倒是便宜了自己,这笔钱倒是够他置办不少常规用品,还不像信用卡那样会留下消费记录,倒是很安全,这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给递过来枕头了。

  张琦坐回到车里,看看仪表板上显示是凌晨两点半,时间还很早,张琦放低了座椅靠背想要迷糊一会儿,只是脑海里凌乱的杂念还是无法驱散,他每睁眼瞅一次表,发现时间只过了20分钟,一直昏昏沉沉的折腾到天亮,他也没有踏实的睡一会儿。直到村里的鸡叫了,他翻身起来看看表,电子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五点半,他知道自己这一夜算是挨过去了。

  张琦从车里出来伸伸懒腰,他一边活动下筋骨,一边感叹自己是老了,这一晚折腾他腰酸背痛的,想当年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在监控点站着都睡着了,还让贺老师一顿臭骂,那时候回家里把自己往行军床上一扔,沾枕头就着,而现在自己却懂得了什么叫做失眠的滋味。

  「或许真的是这几年在巴黎过得太安逸了。」张琦喃喃自语地说道。看看天色,张琦从汽车后备箱里找出了两个半大不锈钢盆,提溜着盆往村口走去。

  柔然到天大亮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自己脸上时才醒来。现在柔然真的很喜欢阳光,喜欢晒晒太阳。她抬起头看张琦不在屋里,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翻身坐了起来。屋里的桌子上放着凉透了的油条、馅饼,边上保温瓶下压着一张字条。柔然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柔然,暖瓶里是豆浆,趁热喝了,再吃点早饭,我去给你们买些衣物和日用品,大概十点能回来,放心。」柔然看完字条,看看桌上的表,已经九点半了。她解开风衣的带子,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恶心,散发着阵阵的腥恶的味道,她都感觉不能忍受了,柔然发誓这件衣服自己一定不还给张琦,实在是太丢人了。

  柔然很快地喝了碗豆浆,又撕了半根油条放在嘴里,这才端着半碗豆浆放在床边,一边扶起昏迷的宫老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举着小碗控制着速度,让她小口小口的往里泯。宫琳是又渴又饿,即使昏迷状态下,也依着本能吞咽,居然很快也喝了两碗豆浆。

  柔然一边忍着一身的伤痛,一边含着泪用找来的毛巾替宫老师擦拭身上的血污。幸好宫琳身上伤口不算太多,多数都是被钝器击伤的瘀痕,柔然看手边的伤药有限,也只能用棉花沾了红霉素眼膏,涂抹在宫琳眼角和嘴角帮她消肿,又用碘酒擦拭了宫琳身上被蜡烛烫过的烫伤。

  等柔然替昏迷中的宫琳盖好被,她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趴到窗上一看,是张琦回来了,背着大包小包的正在开门锁。

  「张哥回来了?」「柔然,醒了?感觉好点没?」张琦微笑着问道。

  「嗯,活过来了,呵呵……」张琦没再说什么,他不愿多提那件事,让柔然难堪。

  「看看,我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你们用的。」张琦把大包小包的放在了大炕边上说道,一边又转身出去关门。

  柔然凑过来,看张琦买的是些质地不错的内衣裤、毛巾、牙刷等等日用品,还有卫生用品……也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了。柔然只见张琦又抗进来一个很大的塑料盆,显然是准备给她们烧水洗澡用的。

  张琦说道:「身上……还是洗洗吧,我担心伤口会感染,我买了药粉,一会儿泡在水里,有杀菌止血的作用,我用大锅煮上水,很快的,等我下。」「嗯……」柔然真的很感激张琦,以前她只是觉得张琦很随便,有些玩世不恭,娜娜也从来都只抱怨他的缺点,所以连带着柔然对他也没有太好的印象,但是今天看到的张琦考虑问题方方面面都那么细致,就是自己老公都……如果志扬在这儿,他能这么贴心的照顾我吗?应该不会吧,只有嘉嘉才会这么关心自己……柔然被自己蹦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自己怎么拿张琦跟自己的老公比呢?但是,柔然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张琦,因为他表现的像一个正人君子,并没有趁着自己受伤,不但没有趁机揩油,而且还不着痕迹的回避开,避免让自己自己觉得尴尬难堪,这种男人已经很难得了。

  就在柔然出神的时候,张琦已经敲门进了屋,只见他提着一桶井水,往澡盆里倒着一边解释道:「药店的大夫说了,这种药粉要先用凉水化开,如果开水就会破坏药性,消肿、镇痛、杀菌,还能祛除疤痕,应该很实用,我买了好几包,以后每天都泡下,应该会好的很快。」柔然在一旁听着,一边微笑着看他在那里絮叨,这时候她一点也不感觉张琦像娜娜说的那么婆婆妈妈,反而觉得他很细心、很贴心。

  其实张琦很少说这么多话,他不是为了表现自己,而是一方面想分散柔然的注意力,不让她去想那些受辱的经历,一方面借着沟通的机会,多帮助她消弭身心的伤痕,重新变回原来那个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李柔然。不过,让他这么个闷葫芦说这么多话,也真是为难他了,从这一点来讲,柔然说他替人着想算是说对了。

  张琦站起身,看柔然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那视线让他感觉有些紧张,他做到床边才看到宫琳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他才放心了一些,当他扭头看到柔然脸上的伤痕犹在,忍不住说道:「看不到伤处没法上药?」「嗯。」柔然点点头。

  「我给你上吧?」「好。」柔然从边上拿过药膏和药棉,张琦从新买的一堆药用品里找到了酒精。

  「可能会有点疼,但是要先消消毒,忍着点儿。」张琦用镊子夹着药棉沾了沾酒精,一边对柔然说道。

  「嗯……」原本柔然很怕疼,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折磨,她觉得自己痛觉已经麻木了,但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似乎痛觉开关又被打开了,她额头上的伤口被酒精药棉沙得生疼,忍不住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张琦看着柔然这盈盈欲泣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在意,他微微不由有些痴了,正好撞上柔然抬起头瞅自己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愣,又都不好意思的各自把头扭到了一边。张琦还记得柔然是个伤患,他轻声打破了尴尬道:「那个,我先给你上点药吧,估计水差不多烧好了。」「嗯……」柔然红着脸扬起了头,害怕与张琦的目光相触,她下意识的微微闭上了双眼。张琦放轻了动作,尽量的不用酒精棉直接刺激伤处,又给柔然敷上了药膏,固定住了绷带……一套流程下来,也不比他当年实施抓捕持枪罪犯轻松多少。

  「好了,不过这样,暂时就不能洗头了,再忍两天吧。」包扎好了伤口,张琦看柔然渐渐好了起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微笑着说道。

  「我去给你们端水来。」张琦说着就跑到西边灶膛取水去了。

  「先扶着宫老师洗洗吧,我还能再忍一会儿。」柔然说道。

  「只是……我来不方便。」张琦微微有些犹豫道。

  「现在她是病人,也没别的办法,我……我一个人做不到。」柔然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那你以后不许说出去。」张琦想起柔然的古灵精怪,害怕她以后有的说嘴。

  「好啦,不会的啦。」柔然忍住笑,轻声的答应道,她一边帮着张琦抱起赤裸的宫琳,一边也要跟着下地,被张琦劝阻了:「小姑奶奶,你在床上歇着吧,监督着就好,我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的。」「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假道学……」柔然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她真怀疑张琦是真的这么纯洁,还是在自己面前装样。

  「说什么呢?」张琦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有什么啦,夸你是柳下惠呢。」张琦也没跟她计较,一面轻轻将宫琳放到了热水中,昏迷的宫琳似乎很喜欢这水温,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张琦动作轻柔的替她清洗身上的污泥,就连女人身上最隐私的胸部和阴部也都触碰到了,只是他明显的没有过多的流连这些部位,只是专心的做好他的工作。

  柔然在侧面看到张琦认真、专注的样子,忽然升起一种如果被张哥这样抚摸也不错的想法,柔然再次鄙视自己的猥琐,她忍不住悄悄交叠了双腿,因为她下身已经微微濡湿了。

  张琦替宫琳的澡盆里添了一次水,让她身上的伤痕可以充分的浸泡,等到水有些凉了,张琦担心她再着凉,才从水里把宫琳抱了出来。张琦看到药粉的效果很不错,宫琳泡了20分钟,虽然她身上还是多处淤肿,但是已经退下了那吓人的紫青色,渐渐显出了一丝血色。

  张琦的手腕不小心的碰到了她柔软的乳房,让惊觉的张琦心里升起了一丝绮念,他想起了娜娜,也想起了昨天下午对柔然的那惊鸿一瞥。这个念头也只是如电光般的一闪,但是张琦下体的小朋友就不经意被唤醒,微微有些抬头了。他为了掩饰尴尬,赶紧用浴巾替宫琳擦干净身子,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

  「那一锅水也差不多烧好了,我去给你换换水。」张琦为了掩饰尴尬,端着水盆跑了,却不知道柔然正在抿着嘴笑,明显是偷看到了他的窘境。

  「唉……可爱的男人,和娜娜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纯情。如果宫老师要是没结婚就好了,还可以撮合下你们。」柔然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经意间的又找回来了几分。她一面又再重新帮宫琳上了药膏,又用张琦刚买回来的白药给她包扎了伤口,这才渐渐安下心来,她自己估摸着,如果伤情没有反复,宫老师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张琦端着澡盆进屋,看柔然正在忙碌,就开口说道:「一会儿我来吧,你先清洗下。」「没事,马上完了。」柔然将最后一处绷带打了个结,确保不太紧也不太松,才满意的替宫琳盖好了被子,与张琦目光相触,张琦才醒悟道:「快中午了,饿了没?我去准备给你们做点吃的,想吃什么?」「张哥,别这么忙活了,这些日子来,应该是把你累得够呛了吧?」虽然柔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张琦也没有跟她说自己付出了多少的辛苦,但是柔然眼见张琦整个人瘦了许多,显然是为了找他操劳所致。

  「没事,我这身子骨还盯得住,快点进去吧,一会儿水凉了,这壶里还有热水,自己加水的时候小心别烫着,在汤药里多泡会儿再出来。」张琦以为自己三天没刮胡子的邋遢相,让柔然觉察到了什么,但是这也不是他表功,确实是他一直都马不停蹄的到处转,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嗯。」柔然听他轻巧的揭过那一篇,她背过身准备脱去那件风衣,实际上她又有些想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特别脆弱,也不知道这是柔然她两天之内,第几次被张琦感动哭了。

  张琦给柔然关好了门,自己跑到车里找出了电动刮胡刀,对着镜子把胡茬子刮干净了,又在井边洗了把脸,整个人一下子觉得清爽了很多。这院子里没有冰箱,张琦到村口菜市买了些菜,回来简单的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

  张琦看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才敲门问了句:「怎么样,洗好了没?」「洗完了,请进。」柔然清脆的声音传来,张琦这才推门进了屋。一进屋,他的视线就被柔然两条雪白的美腿吸引住了,那美丽修长的曲线就像是有磁性一般,让他再也难以移开视线。

  柔然察觉到了张琦的异样,忍不住抿嘴偷笑,到没有怪罪他偷看自己。在柔然看来,像张琦自制力这么强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被自己吸引,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赞美,而且这样逗逗这个老实人真是挺好玩的。

  张琦虽然觉得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小媳妇腿看,实在是有够失礼的,但是却忍不住偷瞄,仿佛眼球和头都被美女的磁性吸引着,让他不可自拔。

  「呃,那什么……哦……这个……准备吃饭。」张琦暗吞了吞口水,一边把三菜一汤和碗筷摆到了桌上,一面走过来扶着柔然上餐桌。

  柔然看张琦不断的偷看自己,还不时的偷瞄自己的小脚,禁不住那火热的目光,她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来尝尝张哥手艺怎么样。」张琦这才醒悟,一边讪讪笑道:「凑合吃吧,随便做了点好消化的,先喝点汤。」汤料是现成的紫菜汤,张琦加了一点海米,味道还是蛮鲜的。

  「很好喝啊。」柔然许久没有尝到鲜,显得胃口很好。张琦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声慢点吃,就看柔然已经就着米饭消灭了大半盘的西红柿炒鸡蛋,不禁微微一愣。

  柔然看到张琦的表情,面上微微一红说道:「人家绝食好多天了……还被他们……」柔然又想起了收到的屈辱,被那些坏蛋灌肠的阴影,但是她却没法说出口。

  张琦给柔然夹了一筷子木耳说道:「吃些木耳,顺顺气,还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带出来。」他看柔然在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忍不住轻轻拍着柔然的手说道:「好了,别难过了,张哥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张哥什么也不问,多吃点才有力气恢复身体,就是想劝你慢点吃,别噎着。」「嗯……」柔然红着脸擦擦眼泪,然后继续箸不停的扫荡了大半盘木须肉,还捎带了小半盘的青椒炒肉,打了个饱嗝,才放下了筷子。

  「这下是真吃饱了。」张琦也没跟她抢,只是看着她吃,相对于一个小姑娘的身材,柔然吃的也不算少了,看柔然放下了筷子,才递了杯水过去道:「喝口水,把药吃了。」柔然依言把药片就着温水服下,才笑道:「不行啦,吃太多都到嗓子眼了,药都咽不下去了。」张琦笑道:「这么给张哥捧场,看来我做菜的水平还不错嘛。」「嗯,好吃的呢,跟嘉嘉差不多,说不定还稍胜一筹。」柔然真的觉得张琦这几个小菜好吃,所以也不吝惜溢美之词。

  「是吗?呵呵……那可真是很高级别的褒奖了。」嘉嘉在巴黎是出了名的巧手,她做的菜在社区邻里间很受欢迎,以前他跟娜娜去程家蹭饭,也知道大家经常夸中国扬家里的嘉嘉是个厨艺很好的主妇。柔然把她捧到这样的高度,看来是真喜欢他做的菜了。

  「是啊,对了,我先喂宫老师吃点东西,她应该也饿了。」「嗯,好,我还给她熬得米粥,我去给端来。」张琦这才想起了锅上还熬着粥。

  柔然一边一勺一勺的喂宫琳喝汤,一边跟张琦闲聊道:「西红柿炒蛋,我总是炒不到好处,张哥你给我讲讲要诀吧?」张琦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着给柔然讲解,就在这样的一个山村农家小院里,就在这样一个安沁和煦的午后,冰封的严寒似乎被三月的朝阳晒透,冰雪初融焕发了万物的生机,一场噩梦也似乎是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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