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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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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月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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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感到眼前一片红晕,脸颊微微地发烫,这才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下,发觉已经快到晌午时分。自己这一觉睡下来,通体舒服了很多。他起身环视四周,发现阴阴翠润的空气中,只剩下林中枝条横竖之间的自己,至于俄国少女的尸首早已不知所踪,树林一样的色彩之间没留下一丝痕迹。他伸了伸懒腰,见到细腻的沙石地上有用树叉划了几个字,稀疏间写着:一生笛晚风斜,忘却江湖久别离。娟秀的手法间,脑海里昨夜那绕身萦面的笛声似乎在无言地诠释着字里行间的意境,一时间,连几乎不碰书卷的李朝都不禁心动。  
  京城,大理寺卿周仁辅的官邸门前车水马龙,张灯结彩。  
  
  唐人白居易曾如此描绘盛宴:“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百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黄萧雨眼前酒席的排场叫他啧啧称妙。华丽的厅堂之内,古雅的琴乐中,达官贵族们正在尽情享用着数十张台面的佳肴。这时候,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来到他的身前,她修长窈窕,双目微眯,宛如新月,鼻子翘起,嘴唇薄而红润,曳地的长裙风姿绰绰。萧雨起身施礼道:“王爷这几日都在忙于和满清在北方的战事,难以抽身于公务,特命在下前来恭贺周大人的花甲之寿,今天还得以一尝夫人的厨艺,真是口福不浅。”女子检袖向他还了一礼,柔声道“黄大人带来的和田美玉想必也是天价的宝物,一幅水墨丹青图天然形成,真是大开眼界。”黄萧雨接着说:“周大人乃是江浙人氏,夫人今天的这席浙菜,菜式小巧玲珑,清俊逸秀,菜品鲜美滑嫩,脆软清爽,真是破费了一番心思。尤其是这西湖糖醋鱼,真是唇齿留香。”  
  
  这位美女名唤紫姬,是周仁辅的爱妾。明庭高官的宠妾中沉鱼落雁自然不在少数,但能亲自掌勺,有一手烧菜手艺的却只有她一个而已。所以在京都中,她博得一个“美厨娘”的艳名。听得萧雨赞扬,她笑道:“早知黄大人也是喜好美食之人。”说罢纤白如玉的手优雅地一指桌上,说:“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都是享誉海内的名菜,煨、焖、烩、炖一样都不可或缺。这西湖醋鱼需将将鱼饿养一、二天,使鱼肉结实,促其排泄尽草料及泥土味,烹调时候火候掌握严格,形态才能仍保持鲜活,成菜色泽红亮,肉质鲜嫩,酸中藏甜,味美如吃蟹肉。”萧雨见她来了兴致,小声叮嘱道:“姐姐让我嘱咐你,近来满洲和闯贼的奸细已经渗入京师,迟些可能会有所动作,周大人身体向来不好,你要多加小心才是。”紫姬应道:“妾身早有耳闻,多个心眼就是。”  
  
  紫姬曾是江南南宫世家的奴婢,由于偷学主人家传的幻灵手法被追杀,而后辗转来到京城中九王爷府里做了丫鬟。久而久之,她出众的才貌被九王妃所知。周仁辅曾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崇祯一直对他礼待有加,王爷王妃深知周某嗜食,于是施计推荐给他,果然一失中的,算是埋下了眼线。这段故事后面的知者甚多,但前面却只有萧雨姊弟两人知晓。其实萧雨也一直对她的聪慧颇有好感,不过怕引起他人猜度,不便与她多言,就来到病体缠身的周大人前与之攀谈。虽然九王爷非常谨慎,但萧雨觉得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孽贼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威胁到明官的安全,而且紫姬也非寻常女子,自己实在不该多虑。  
  
  不知是不是由于来时只顾着追赶凶手,李朝来到城郊时才忽然发现大路的东面远远的有一潭湖水,水上波光掩映中鳞次节比地排列着高高矮矮的木楼,虽然看似简陋,但在周围水景的衬托之下却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盎然的意境颇有真趣。不及多想,突然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声音,李朝立刻机警起来,运气轻功寻声赶去,只见在从木楼的方向,一位满面血污、衣裤已经被扯得绒烂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狼狈跑来,他的身后追着是一位穿粉红衣裳的少女。男子一见到李朝立马来了精神,酿酿跄跄地边呼喊着奔过来,转瞬间,粉衣女子已经杀将到他的背后,玉手一扬,五指正要直取逃他后脑。幸而男子有些武功的底子,“啪啪”挡了几下,身子虽然飞了二三丈远,小命却是一时保住了。李朝赶紧冲过去,随手运气使出太极拳术中柔手的功夫,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女子的鹰爪手,两人只交手一下就各自退回远地站定。由于衣着单薄,可以清晰看到少女黑浓秀发披散在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她酥胸柳腰,俏丽的脸蛋上浓装艳抹,美态逼人。男子连滚带爬站起来拉着李朝的手说到:“小兄弟可要救救我啊,我只是路过此处,慕名到暖春阁想享受春宵一刻,谁知道这姑娘却喊打喊杀,要取小人性命。”李朝暗想:原来那是青楼场所,不过,怪不得师父要我勤加习武,连一花姑娘都这么了得。想罢,他拱手开玩笑道:“大叔,你要是买春不给银两,小弟还要为这位姑娘讨个公道哦。”男人一听急了,忙说:“我们早就谈好了价钱,谁知道------”  
  
  李朝眼前一阵粉影翻飞,少女张出五指嘶嘶地划破气流交错舞动过来,叫人眼花缭乱。这几仗下来,李朝的江湖经验已经增长了不少,特别是和俄国女孩的较量中,他已经对对付凶悍对手的方法有了些心得,于是他运动调息诀,按照以前的老办法,脚下画出八步登空的凌波步法,任由“飕飕”的爪风在自己的耳边撒野。少女一看无论怎样加快频率都抓取不到对方,知道一计不成,便娇喝一声,轻舒蛮腰,姿态轻盈地好象精灵般左右移动,光滑洁白的藕臂象柳枝般在李朝的身体前扰动。应付之间,李朝的鼻腔充斥着她散发出芬芳馥郁的体香味,动荡有致双峰妙不可言,天地造化的美腿更让人浮想联翩。李朝正看得直咽吐沫,只觉得左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跟着渐渐麻痹起来。“一定是中毒了!”李朝集中力量,用落秋拳的劲道试图打乱少女的进攻,可惜对方乘胜追击,狠毒的恶爪贪婪地要置李朝死地。不多时,已经可以感觉到毒性快蔓延到肩膀。继续还击将毫无疑问加速毒素的渗透,但少女越逼越凶,李朝根本没有退出战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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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背后闪出一道剑影,出手轻逸俊秀,分明是女子的招试。李朝以为她多两个帮手,正要绝望之时。粉衣少女娇美的胴体往侧面一闪,那道剑弧扑了个空。李朝定睛一看,来者确实是两位女子。两人虽都是相貌出众,但左手边出剑的那位模样生得低婉缠绵,让人看了不禁生起悱侧之心,右边的原地不动,灵秀的眉宇间透着巾帼的英气,很有几分侠骨柔情的气质。  
  
  右手边女孩的纤手一抬,掉转剑的指向,手上的宝剑“唰”地送到李朝手中。没想到自己还会来两个绝色的帮手,李朝顿时军心大振,立刻横起力道,迈开步法,施展裂天剑法,转守为攻。粉衣少女马上陷入被动,要知道武林中能空手对白刃的除非比对方高出一级,而且本来她也只是凭着路数奇异,才能偷机得手,要论真才实学,李朝这个正派弟子还真在她之上,这般打法,她不输才怪。又斗了十几回合,粉衣少女突然象幽灵般向后闪躲了几下,一个转身,十指如钩,直扑向左手边长相哀怨的女孩。李朝一见情势,立刻舞剑朝她背后刺去,想逼她停手。谁知左边女孩不动声色地一甩云袖,硬接了她一掌,两人内力相斥,粉衣女子身不由己地往回反弹了一步。  
  
  “嚓”的一下,李朝收手不及,锋利的剑尖无情地从少女隆挺丰胸探出个头来,此时,她的妖爪已经几乎碰到左侧女子的面门。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晶莹的血滴从佳人的玉乳顺着剑尖涓涓淌下来,她娇艳的檀口微启,贝齿轻咬着樱唇,颤巍巍的抖动了一下,滑腻腻的丁香小舌吐了出来,双眉痛苦地紧蹙。“噌”的一声,宝剑从她玲珑浮凸的身躯中撤了出来。少女很自然地下盘一软,向前重重扑倒在地上。此时,她仿佛感到更大的痛楚,丰满润滑的玉体扭糖似地妖艳摆动着,浑圆挺硕的乳房蹂躏得几乎变形,地面的沙尘被她折磨出一条条痕迹,口中的唾液和血丝抹了一地。  
  
  意想不到的是,倒地的少女“呼”地跃起,叫嚣着伸手插向李朝。李朝看到她身后手影一挥,索性不浪费力气,一动也没动。只见右边女孩轻舒水袖,春葱小手在她的天灵上一压,灵阳真宗内功绝杀十三式中的峨眉天罡雷轰掌一出,内力怒电愤雷般送入粉衣女子的头颅。她这次没哼一声,娇腻滑润无比的脸庞没有生气地贴在李朝的肩上,然后撩人玉体由一次闷声闷气地歪倒在李朝的脚下,只是已经彻底丧失了动弹的力气。  
  
  李朝跨过艳尸,上前对出掌的女孩作揖道:“武当门下李朝见过峨眉掌门。”只听她咯咯和旁边的女孩相视一笑,道:“少侠好眼力,只是‘见过’一词不知从何说起。”其实这个聪明李朝倒卖得不难,因为从女扮男装的少年口中得知杨夫人是峨眉门下的,昨天刚刚见识过她的技法,因而两人一出手,虽然只是了了几下,风格上与夫人暗香浮动的招数如出一辙,自然逃不过李朝眼睛;而少女掌毙敌人时右手上的掌门指环的含义更加无须多言。既然贵为掌门,当然也不可能连武当的基本套路都认不出,自己自然没必要隐瞒。李朝自嘲道:“姑娘以前和师尊曾经驾临武当,只是那时候我还是个端茶倒水的角色,所以当然不会注意到。”老实说,武林豪门中相互拜访切磋是寻常中事,武当峨眉在李朝小时似乎也曾有过,这个少女能接替掌门多是甚得师爱,从小带出带进,可惜定怡师太生性好静,上了年纪后就很少携弟子出山,因此两大门派居然而后也没什么交往。不过李朝对她虽然没印象,但这么一胡诌却说个正着。只是,并未听闻峨眉掌门定怡师太圆寂,不知她如何得意继任。左边的女孩未问先答道:“少侠有所不知,定怡师太年事已高,近些日子都在闭关修为,故门派的事宜都先由我师姐纪敏莹出任代掌门来料理,在下是凌彩儿,幸会幸会。”  
  
  中年男子这才上前向几位道谢,还辩解道:“我是生意人,怎么会想白喝这杯花酒。”李朝玩弄着他的手工精致的袖子道:“只怕兄台这个衣袖拿来顶当都还可有些找赎。”纪敏莹不悦道:“妓院里逍遥快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见惹恼了女侠,忙谢了几句就拔腿一溜烟走了。凌彩儿这时弯下身子,在粉衣少女香气如兰似麝的身间摸索起来,李朝偷偷瞅着她,见她解开尸体腰间的丝带,在包裹圆润小腹的衣缕间上抽出一个瓶子。跟着,她又握起粉衣女子上已经开始僵冷的手掌,将手掌上的指甲在粉衣女子自己的脖子上刮了一条血痕。不一会儿,微红的颈脖也跟着泛起一道淤痕。凌彩儿这才打开瓶口,把药粉散落在伤口上,很快,伤口的颜色就回复正常。试罢,她站起身来,把瓶子往前一递,说道:“李少侠应该用得着。”李朝暗自佩服,她不但眼尖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势,而且寻找解药的手法也是老练非常。  
  
  纪敏莹笑道:“毕竟只是个小角色,还远未到人毒合一的境界。要不是何须在自己身上给敌人留解药。”凌彩儿接话道:“我们二人还有要事,今日相见,以后相逢还大有机会。”李朝谢道:“救命之恩,日后当报,宝剑这就还于掌门。”谁知,纪敏莹不接宝剑,而是顺手漂亮地画了几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把剑柄稳稳当当送回李朝手中。其实纪敏莹虽然是代掌门,但年纪和李朝也多是相仿,刚才掌毙粉衣女子,还有现在这下本领要不是有相当的修为,很难玩得这么漂亮,连李朝这样的佼佼不群者不得不承认她真是武学资质非常之人。纪敏莹说道:“也不是什么好剑,没有兵器防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这把剑就先借与少侠吧。”李朝只好拱手谢过。三人共行了几里路就各自道别。时间已经是晌午时分,紫姬安顿好厨务,带着三个丫鬟晴月、晴花、晴霜来到书房前,让她们三人在门外守侯,自己独自开门进去。在众多的礼物中寻出那块美玉,抚摩得爱不释手,觉得指间温润舒服。由于周大人身体的缘故,她已经好久没行房了。不知不觉间,她把玉石压在她那玲珑白嫩的胴体上,好似风月老手般在自己玉色之体上揉搓起来。书房内,醉人的摩擦激发起热情的升华,先是折腾紫姬那一双雪白无遐、挺拔高耸玉乳;然后温度到达平坦小腹,无摺无痕、滑若凝脂的皮肤泛起了红晕,在低微的呻吟声中,忍不住受搔痒而扭动的身体散发着一阵阵箍束的快感。又酝酿了一会儿,紫姬知道自己无法躲避,慌忙掀起裙摆,在白皙的玉腿间,将玉石送入柔情万种的洞穴,阴道内一股暖流不自主的涌出,在酸软、酥爽的刺激下,涣散的舒畅随之布满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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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丫头就在庭院中等候主人。不一会儿,晴霞觉得有点内急,便自行离开,绕过花园的厅台楼榭,推门走进茅房。由于一天都在忙活,这一蹲才发觉自己小腹已经是肿胀非常,忙拉起裙子,觉得一股暖暖的尿液从膀胱涌出,然后流过尿道。正当她憋得难受、污液快要放出来时,突然感到耳边一阵风声,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枚银针无声无息地插入她的右耳中。在紫姬的调教下,三姊妹都有武功的底子,原本即使不能自保,遇到危难当可抵挡一阵发声求救,无奈的是,凶手选择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时间。晴霞的耳郭顿时血流如注,少女的身体痛苦地翻腾起来,抽搐地两脚在地面磨蹭,尿水噗嗤噗嗤地喷射出来,空气中马上充满了腥臊的刺鼻味。看到她还在舞动的玉手,似乎还想反抗,对方没给她一丝机会,把贯脑的银针使劲一搅,五颜六色的脑浆花花地顺着耳道流出来。姑娘失去了知觉,秀芹的娇躯扭捏地又踢腾了几下,把已经褪去的衣裤蹬得乱七八糟,最后,终于瘫软在她自己的一汪尿液中。  
  
  两人在园子里见晴霞还没回来,晴花示意自己去看看。她走到茅厕前,把门推开,晴霞歪斜的躯体赫然横陈在泥泞的地上,血肉模糊的脑袋让人辨不清五官。她张口想叫,却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身后一弯粗大的臂膀牢牢卡死,她柔弱的身体被那不可抗拒的力气往上狠狠一提,只听到清脆的“喀嚓”,女孩的喉骨被活活扯断,在身体与脑袋失去联系的一刹那,她的翘臀下意识的向后一靠,觉得自己被对方下身的硬物顶了一下,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对方轻轻把她的尸身转过来看到,血迹从晴花的皓齿中漫了出来,上翻的白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啪”的一声,她被摔在晴霞的身体上,静静俯在上面。  
  
  晴月看到两人许久不回,这才有点紧张。只是主人吩咐过不许打扰她赏析礼物,自己现在又不敢再去查看,便打算叫来管家商量一下。于是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没什么动静,就加紧步子走了出去。  
  
  这时候,紫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这却不完全是因为性爱的快感,因为她可以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粉颈上顶着一只冰凉的针尖。她慢慢回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旁居然已经站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拿着发钗抵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子仿佛要跳出丰满的胸脯,觉得身体立时麻木了。只听对方说道:“抱歉,打扰了夫人的雅兴,小女只是受人钱财,我的客人想挑间上好的酒家与夫人一聚,畅论天下美食,希望夫人不要令我难做。”紫姬暗自自责,要不是自己被情事拖累,对方又何以如此轻松近来。只是能在周府中横行无阻的,也早已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而不将自己杀死,在对方口吻中却听不出一点端倪。事已至此,哪还有回旋的余地,她只好放下美玉,整理了一下衣观头饰,答道:“看来我是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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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临客栈厢房之内。  
  云空道长已经沉吟了很久。李朝看到师父的茶已经凉了,正要换水,却被云空按住。先前,李朝已经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详细说了个遍,从小巷到树林际遇丝毫没有隐瞒。他知道虽然自己会被责罚,但变幻的局势让他觉得心惊胆战,知道无论走错哪步,都会令武当万劫不复,因而不由得他不在师父面前坦白。云空忽然抚须哈哈笑了起来,他轻敲着茶几道:“你擅自行动不从师命应该受罚。但是,乱世之秋往往身不由己,你初涉江湖其实更是难于幸免。况且你能行侠仗义,力退强敌,也算没有丢武当的颜面。你谈这些人中,虽然来路诡异,各有神通,但归根结底,何去何从,往往是在于天理循环。哎,或许真是为师想太多了。你先头提到峨眉掌门更迭中,那位纪敏莹为师确听定怡师当面提及过,不少人都称赞她是武林名门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深具天赋,我希望你好好向人家学习才是。”  
  
  李朝正庆幸师父没有怪责自己,云空接着说:“今晚我们就要进宫面见崇祯皇帝,此事和许老板还有翠儿都不可透露一点,而且到时候你我一起,就不能自做主张了。”师父从未向他们两人讲过此次进京的目的,这李朝老早就注意到了,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此次上京虽说本来就是为了面圣,但听到这里,李朝还是不由激动起来,一个寻常人要想进皇宫比登天还难,那时,皇室的雍容华贵的气派一定会叫他打开眼界。李朝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好奇之心,便故意学着白衣女子的口气,正色说道:“听说虽然明朝的天下岌岌可危,但崇祯确是个勤勉的皇帝,一心想中兴明室,不知道师父对他意向如何。”云空没见过徒弟这么一本正经,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但还是答到:“明朝开国君主和许多元勋都出身明教,明教信徒曾经和我创派始祖张真人的三代徒孙有过关联,朝廷好几次也曾关照过武当。按理说来,我们也该知恩图报。”这段典故武林中流传甚广,李朝自然晓得。云空站起身来,接着道:“自我跟随师尊一起在江湖上闯荡,风里来雨里去,不知不觉就过了几十个年头,本该安享晚年,如今却不知还要争斗到几时。”李朝不禁回味起来,脱口而出道:“一生笛晚风斜,忘却江湖久别离”。  
  
  忽然,他抬头发现师父正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拍了下他的脑袋,“真是士别三日,莫非我的门下也要出一位铁字银钩?”原本食客如鲫的颂月楼的阁楼上空空荡荡,一看便知是被人包了起来,紫姬被少女带到临街的一张台上坐定,小二沏上茶水,就和少女一齐退了下去。紫姬觉得这里一切摆设与她以前所见的有所不同,窗明几净间都透着一股典雅的气息,让人的心也沉寂下来。桌子旁边虽然就是熙攘的闹市,但被一道花鸟屏风阻隔之下,外面的行人却干扰不到这里的清净。这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个俊朗的男子已经坐在自己的身前。练武之人如果连对手来到自己前面都分辨不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轻功确实太好,二则是双方实力相差太远,无论是哪种,都令紫姬惊出一身冷汗。男子彬彬有礼地发话道:“夫人能应允在下的不情之请,实在是我的荣幸。”紫姬听对方这样说,也就婷婷还了一礼。男子道:“既然‘美厨娘’莲驾至此,先想让夫人品评一下眼前这杯清茶。”紫姬说道:“还好还好,奴家祖籍江浙,色绿、香郁、味醇、形美,这正宗的西湖龙井茶不至于难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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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点头称是,拍掌三下,侍女鱼贯而入。不一会儿的功夫,不大的餐台上摆上了四个精雕细刻的盘子,只是碗碟之中,居然是空空如也。看着紫姬不解的神情,男子得意地泯了一口香茗,然后说道:“夫人一定对在下的身份很感兴趣,现在我就直言相告。小王是蒙古瓦刺部郡王阿勒坦,今日来到明都,正是为了炮制一席前无古人的佳肴。我深知夫人的厨艺精湛,因而,能协助我完成心愿的,夫人真是不二人选。”紫姬笑道:“原来是蒙古的王爷,奴家真是幸会。食色性也,王爷有这样的心愿,我不会推脱,只是不知道王爷要做何菜肴,我如何从旁协助呢?”  
  
  阿勒坦起身道:“鲁菜、川菜、苏菜、粤菜是中土的四大名菜,我对此慕名久矣。”边说着,他拉起墙上帘布,原来前面还有个小的套间,内里锅碗瓢盆已经摆放停当,烹饪的器具也是一应具全。不过只看到煮食的调料和其它葱蒜青菜,却没有荤腥。阿勒坦问到:“这些美食中不知道夫人最倾心哪些?”紫姬答道:“我就挑鲁菜的肉丝拉皮、川菜的辣子鸡丁、苏菜的油焖鲜笋、粤菜的百花煎凤翼,材料普通,菜式不名贵,但考验手工的本领,而且都吸取了本系的精髓。如果名厨料理,想必王爷尝了后,会绕梁三日。”阿勒坦称赞道:“好、好、好,夫人所言正合我意,不过夫人刚才说材料不名贵却说得差矣。因为今天下菜的,会是一位让人销魂欲死的美厨娘。”  
  
  紫姬头皮一麻,虽然早就料到这一来是凶多吉少,却也没过这个蒙古王爷有这样的想法,悻悻地说了一句:“小女只是弱质女流,王爷专挑我来欺辱,真是有失体面。”阿勒坦嘿嘿一笑,这时候,一个面容枯瘦的男子手捧银盘,端到紫姬面前,上面排放着六七对筷子,分别用金、银、铜等金属材料制成,最侧面还有对寻常的木筷。阿勒坦坐定正色道:“当年先祖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横扫中原,灭了南宋小朝廷,你们汉人一直骂我们是马上的草莽之徒。小王从小习练各派武学,如果今天是要与夫人比试马术或是设个擂台,即使胜了夫人也必然不会服气。不过南宫的幻灵手法在中原武林中独树一帜,虽然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但如果我们就在这小小的餐桌上各凭一对筷子较量高下,你的技艺应能如鱼得水,夫人也就不会说自己什么弱质纤纤了。”
  
  紫姬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其实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没有选择。于是她抽出一对银筷,阿勒坦居然选了一对木筷,还冲她一笑,像是在说:又让你一回合如何。端盘男子自行退下,侍女放好水,点上柴火后也下楼去了,诺大的阁楼内就剩下他们孤零零两人。  
  
  阿勒坦举筷拱手道:“夫人请。”紫姬当然不会跟他谦让,急运独门真气至指尖,捏紧银筷,就着力到,在对手面门前刻写出九宫八卦的走势,强占先机。南宫家族若论兵刃拳脚,在江湖也就勉强挤入三四流的样子,这些年也基本绝迹武林。但是,其专门用于在方寸之地的餐桌上袭杀对手的幻灵手法却令诸多高手胆寒。当年紫姬偷习主人家的绝技,乃是因为兄长被他人所害、报仇心切,而后她也利用在酒席间色相相诱的机会如愿击毙仇家。这种武功讲求以快打快,将五行相生相克的奥妙融会进精巧的套路中,利用疯狂的速度冲破对手的防线,达到以弱胜强的目的。  
  
  拿起木筷迎击对手的阿勒坦一时之间也觉得对面女子的招数霹雳挟风,乱中有序,而且无论怎样变换起手的角度位置,她似乎都能准确找到自己薄弱的地方。“咔嚓”的筷子碰击的声响让整个阁楼热闹起来,两人在台上越打越急,紫姬精湛的技巧带来的银光在阿勒坦的眼前不断膨胀,互相缠绕的四臂煞是好看,可惜这番角逐居然没有一位看客,没有一句叫好,楼下呆板的人流更是浑然不知地南来北往。几百年前,不可一世的元蒙大军踏遍整个欧亚大陆,大败欧洲联军,一直杀到多瑙河畔。阿勒坦自然不欠缺这种勇武的精神,只是就象他自己所说,一身立拔山兮的好功夫现在反而显得由为别扭,即使自己能守得密不透风,千几回合后自可凭紫姬力气使完战而胜之。只是这样不但有失身份,而且佳人衰竭的躯体也会令完成的名菜失色不少。  
  
  紫姬忽然粉腿双分,在台布下踢出“双飞燕”的的招试,“啪啪”打向对手粗壮的大腿,阿勒坦忙抬腿相迎,力图化解。这场比斗紫姬本来是以弱欺强,下盘的功力更远在阿勒坦之下,她孤注一掷的四肢齐用,就是要彻底扰乱对手的心念,脸面终究是人体弱点所在,手上只要找出破绽,就有希望一击制敌,创造奇迹。阿勒坦在浓烈的杀气间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淌,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对手的银色筷尖还是几次几乎要插进自己的眼窝。虽然撕裂的筷子碰撞声令他已经听不见其它声音,但他本是镇定之人,仍是一边应对,一边目不转睛地窥视着紫姬徐徐飘动衣襟中令人垂涎欲滴娇艳躯体施展出的手法,找寻弱点。  
  
  挨过了最困难的一段时期,阿勒坦终于开始适应对方的速度了,手脚并用也熟练了很多,但他不动声色,尽量装得狼狈些,只能勉强拒筷影于身外,这么麻痹下去,不愁没有让美人陨命的时机。但是紫姬虽说越打越狠,但筷法仍就不失规矩,依旧护佑着她美丽的胴体。  
  
  看到这里,阿勒坦心生一计,在微妙的局势间忽然若隐若现地放出中间门户。沙场上兵戎相见卖个破绽以退为进是老套伎俩,但现在两人面对面的搏杀,距离之近差不多到耳膑厮磨的地步,阿勒坦这般举动纵使身手再矫健,若是遇上奋力一击,也决无可能回筷防守。这天赐的机会紫姬当然不会让它在眼皮下溜走,全力举筷向对手的面部插过去。打到这里,就算有当世一等一的好手在场,恐怕也不会怀疑胜负的结果。  
  
  紫姬这下幻灵手法最后一击殊途同归仿佛聚集了自己十一成的功力,锐利的银光排山倒海地向对方近在咫尺的面门扎去。只听阿勒坦怒吼一声,“啊”地张开大口,朝紫姬迅猛的筷风直扑过去。只听得“咯”的一下,阿勒坦居然让紫姬的银筷插入自己口中,然后死死咬住了筷身。紫姬顿时感到自己握紧筷身的手好象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气一戳,然后就再也无法将筷子就这样难以置信地停住了。由于这个惊人的变故,紫姬很自然地张开那薄薄嘴唇的樱口,“啊”了一下,美如珠贝的银牙间漏出一点空隙。惊魂未定之间,她看到那对木筷已经逼近到自己的面前,因为之前全力一击,现在哪里有力气抽手回来抵抗,虽然阿勒坦此时也不可能积累多大的能量,但天生神力的他还是准确地将筷子趁乱送入紫姬的口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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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筷不偏不倚地刺中她的咽喉,撕心裂肺的痛楚从紫姬湿润的口腔中喷射出来,锥心的剧痛让她一下子昏厥过去。事实上,阿勒坦此刻也是大难不死,如果紫姬不是因为力战而疲惫、或者自己咬合的能力稍有不济的话,现在遭当吼穿刺的绝对是他。电光火石之中,以命相搏的那刹那一结束,他就暗自祷告上天,对眼前这位将死的对手也不由不心生佩服。过了一会,紫姬才悠悠疼醒,筷子依然牢牢插在她的口中,喉腔中的碎骨合着血肉,又苦又咸的味道呛着她的鼻腔、咕咕地往下咽。这时候,淋漓的香汗迷糊了她的双眼,胸襟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遍,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肉身仿佛被千军万马肆意践踏着,在玉臀的带动下,她风韵的长腿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嫣红的鲜嫩的脸蛋上标志的五官开始不自然地扭曲,淋淋血红下的酥胸颤巍巍地跳动着。忽然,或许是窒息带来的胸闷,紫姬皱着眉头干咳了几下,头部这一动,喉部的伤口的剧痛立即带来电击般的感觉。在这种非人的环境下,紫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熟而丰满的肉体来回蠕动起来,臀部把凳子上摩擦得吱吱作响,最后干脆松开握住筷子的手,丰腴的前臂使劲挣扎着扣紧桌面,指甲在台上划出十道深深的痕迹。这还不要紧,更恼人的是自己香臀夹沟间那一点玉洞居然开始酝酿起羞涩的快感,这种甜蜜的情欲在疼痛的翻滚中变地更加难以抗拒,她已经腾不出手去抚慰那越升越高的麻酸劲,只能靠腰肢猥琐地下压来满足自己阴核上刺激的膨胀,踢腾的美腿在相互揉搓,试图靠跟部的擦挤在生命的尽头给自己一点欢愉。阿勒坦“哈”一口吐掉含在口中的银筷,但自己仍旧死死捏紧自己手中扎在紫姬口里的木筷,不给对方一点机会,只是片刻之间,连他这样的硬汉都被她羞怯的扭捏动作弄得欲火中烧,硬邦邦的下体顶得裤子发慌。  
  
  又折腾了一会儿,紫姬双目微合,已经气息渐弱,突然,她感到自己小腹传来一阵阵舒服的温热,跟着迅速向下身的尿道口蔓延,难道是自己行将失禁吗?确实,从早上用饭后到现在,自己未曾解手过,冲击的尿意洗刷着她的躯体。阿勒坦也意识到对方体态上的变化,觉得紫姬的神情变得羞赧起来,身体刻意地抑制下,不自觉地蠢蠢欲动。他是个行军打仗之人,在沙场上也曾杀死过不少女将,对紫姬这种垂死的反应并不陌生,只是默默等待着她的动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紫姬的娇小美丽的玉手“啷”地把眼前的茶杯捏了个粉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含着筷子的香唇抽动起来,新月般的眉毛扭在了一起,四肢停止了抽搐,而是颤动地慢慢放回原来温文尔雅的位置,臀部摆动的幅度在逐渐减小,眼珠似痛苦似快乐盯着屏风外不知情的人潮。  
  
  阿勒坦心头剧震,他知道紫姬收集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在弥留之际,用真气一面硬生生将尿意挡在体内,一面恢复自己寻常的外表。他看着紫姬以顽强的意志力,在一点一点消除插喉给自己带来的变化。她贤淑地将莲足放置在台下,双手优雅地在自己的身前,靓丽的容颜在背后巨大的痛苦下,不动声色地将最平静的表情留下来。最后,她朝阿勒坦轻蔑地看了一眼,头轻轻一歪,美目就这样徐徐闭上,闺秀般文静端庄,好似进入了梦境。没有尿滴声,没有痛苦的挣扎,但这次阿勒坦滚烫的精液还是情不自禁地溢了出来,令他壮实的身板也不由把桌子抖动得很响。行事完毕之后,阿勒坦站起身来,向紫姬开始僵冷的尸体一拜,他现在目睹了汉人女子把身姿仪态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惨烈场面,虽然紫姬非常从容,但他绝对知道内间需要的毅力,而这种痛苦肯定要超越自己那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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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儿“吱”地一声悄悄推开房门,发现整日嬉皮笑脸的李朝居然正捧着本线装书有模有样地看着,于是便偷偷躲到他身后,凑近看个究竟,居然是一本《宋词小札》。李朝这才察觉到耳后有股如兰般的气息,故意瓮声瓮气地哼了哼,翠儿本来还想吓人的,没想到自己先吓了一跳,于是他们又打闹起来。过了一阵子,李朝发现天色已经渐渐发黑,两人就下得楼去,在附近的面当坐了下来。这热乎乎的面条一进胃里,浑身都暖和了许多。翠儿那戴着碧绿玉镯的酥手端着她乖巧丽质的面庞,眨着眼睛笑道:“不知道我们的武当大侠什么时候也附庸风雅起来啊,是不是看上了哪户诗书人家的千金,现在要恶补文史,也好在岳父岳母大人面前阳春白雪一番。”忽然,李朝发现人流中,有个似曾相似的身影在眼前晃了过去。他立刻站起身子,刚提剑追了几步,那个人影却又淹没在不远处的集市里,再也找不着了。翠儿也赶了上来,奇道:“是谁啊?”,李朝只是摇了摇头,心在想:刚才那个女孩好象那天女扮男装的少年,可惜她当时是男子的装束,如果穿上衣裙,我还未必能辨别出来。  
  灯火阑珊的夜幕下,许老板和翠儿送他们师徒已经走了好几条大街,一路上翠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李朝知道她是还在生自己没告诉她今晚就要走的气。他们这样送法虽说情真意切,但是离皇宫越走越远,万一误了晋见的时辰,谁都吃不消。云空只好停下步子作别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许先生和令嫒对我们的款待,贫道甚为感激,日后如若先生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只管上武当山去,武当弟子都会鼎立相助。”这时候,翠儿红着眼睛递上一套衣裳,仔细看来,金光夺目,不但手工精致,而且材料也十分特殊。许老板将其送到李朝手中,说:“这是以前一位行走商运的朋友送的,据说多少能挡刀剑。江湖中风里来雨里去,少侠应当合用。”云空端详着赞道:“好极,好极,确实是西域的金缕衣,传说是用海底寒钢打制拉拔而成,寻常的暗器应该不在话下。”李朝恭身谢过,马上作内衣穿在身上。自己来到客栈也只是三两天的功夫,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两夫女的真情,在熙攘的人潮里,嘈杂的喧闹声中,望着他们挥手的身影,连带周围闪亮的灯饰也模糊起来。  
  
  在城门外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师徒两人不知不觉间就没入了浩瀚如海的皇城中。今晚没有一点月色的,星星也躲觅在厚厚的云层中,如此以来,周围蔚然大观的皇庭建筑都化成一味的浓黑,让人更加透不过气来。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朝觉得越来越寒意料峭,沉寂的天际间似乎很快就要下雪了。不过,他总觉得暗淡的光影背后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动静,让人很不舒服,飘忽的气息间,莫非是所谓的大内高手?  
  
  两人被带到偏室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总领太监王公公就把他们带到依旧灯火通明的书房。一进房间,坐在桌前还在手执朱笔批阅奏章的自然就是崇祯,一旁站立的人物衣观整饬,应当是朝廷重臣。师徒向皇上行礼完毕后,李朝也跟着师父侍立于侧,崇祯年龄应在三十来岁左右,但闪烁的烛光下,面容显得十分憔悴,时有喘息,大概是久病之人。崇祯主动起身上前道:“久闻武当云空道长在江湖上侠义的威名,常盼一见,现在相会,朕甚为高兴。”说着,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想必道长知道,北面满清强虏为患,南有闯贼兴兵作乱,现今明室基业可谓危在旦夕,朕希望能与道长共挽狂澜,中兴大明。今晚朕与道长,还有这位兵部尚书陈新甲陈大人,一定要畅叙国事,设法拯万民于水火之中。”云空见他说得十分诚恳,说道:“贫道武学上小有心得,但若谈到国家大事,在下实在不敢妄言。”陈新甲接话道:“道长过谦了。此次力邀道长进京,先想询问道长一件要事。”  
  
  不待陈大人话说完,云空呵呵一笑,拱手说:“说来贫道还有一件薄礼要呈送给圣上。”李朝纳闷道:师父来时分明是两手空空,现在怎么冒出份见面礼来?崇祯坐下道:“哦,那我一定要开开眼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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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绝学讲求静如秋月、动如飚风。李朝忽然感觉到云空体内涌动翻腾的内力,通微显化的功力游走在师父的经脉之内。在内功五行的酝酿之间,只见云空的道袍“唰”一声,向后飞射出去,强劲的气流把门一下子冲开,跟着只听见两下凄厉的惨叫,声音中清晰的可以分辨出是少女的娇呼,然后就是“啪啪”闷响两下。李朝回过神来,连忙天璇绕斗、箫风引月,持剑闪到房门外的院子里。这时候宫中已是鼓声大作,军士的吆喝声、脚步声,兵器叮叮当当地撞击着,红通通的火把令周围的温度升高了不少,很快,院子内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上百人。李朝定睛一看,白皑皑的雪地上互相偎依着两个蒙面人,全身粉红忍者装;从其玲珑浮凸身才便可清楚看出皆是女儿身,她们双手都带着手套,紧握着一柄薄窄三尺六寸的开单刀弯刀,于夜色下显得如一泓清水而迫出寒森杀气,冷得直叫人打个寒颤。  
  
  这时其中一人主动摘下面罩,玉靥之上五官清秀,皓齿朱唇旁二朵浅缀酒窝既迷人又显眼,尤其身穿开有四衩的背子分别在前后及两腋,是当代的四襟绣芙蓉衽,两边黄绢火衬,并用金镀银东带束腰,显得高贵豪华,十分美艳。她执刀裣衽,轻抬皓腕施礼道:“小女藤田美代和妹妹藤田织代,效力日本残月疑山鬼门下。今日能与中国第一武学高手交锋,虽死何憾。”居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妹妹也摘下了面罩,相貌居然和姐姐一模一样,不过论及姿色却还是稍逊一畴。云空还礼道:“华夏武林星斗漫天,各有所长,什么第一不敢冒认,不过能领教扶桑忍术,却是贫道一直的心愿。”擅闯禁宫是千刀万剐的四罪,即便云空不为难她们,成千上万的大内侍卫也会把其剁成肉泥。不过坦白说,放眼当今中原武林,能和云空在伯仲之间的屈指可数,这两位小妮子在了断之前有这种际遇,也算不枉此生了。  

  漫天的大雪已经令天空中星河鹭起,画图难足,雪花徐徐轻风中打着转往下落。崇祯和陈新甲也走出了房外,在禁军的护卫下静静地盯着场地上的局势。云空把手中的七星剑扔回给李朝,开腔道:“贫道虽然武功粗浅疏漏,但也总归是你们的长辈,让还是免不了的。这番较量,我弃用手脚,任凭你们进攻。”说着,他又用脚在雪地画了一个圈,也就两抱之围的样子,“如果战上五十回合,算我技不如人,如我不慎出圈,也算输。若果你们胜出,我这条老命愿与姑娘陪葬。当然,果真如此,也是我学艺未精,而非中土武术不济的缘故。”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虽然没人会怀疑这杀戮的结果,但云空这般让法,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用手脚更是前无古人,而且万一失手,就算官兵一拥而上砍杀两个女忍者,蒙羞的也不单是武当一派,更是整个大明的国威。崇祯被风一吹,咳嗽了几下,说道:“这个提议可以。朕作个见证。涂总兵,你大声报上回合的数目。”一个剽悍的武官鞠身领命。  
  
  两姊妹也相互狐疑地对视一下,便各自摆好阵势。美代秋泓般清澈无尽的眸子放出一股杀气的眼神,“嘿”的尖叫一声,举刀砍向云空,流旋迭呼呼生啸,雪地上顿时画出一道诡秘的痕迹,妹妹织代也跟着掩杀过去。寻常肉眼居然难以捕捉到两人粉色的踪迹,众将士自是一阵惊叹,李朝也觉得两人这种速度放在中原算得上乘,不过要破解师父巧雁钻云的身法还是毫无可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下斩裂虚空的幻术,两人突然交叉潜行,怪异的刀影好似粘合在一起,套路森然。更可怕的是,由于两人相貌相仿,这前后交替变化,乱绝的光圈中,居然叫人感到好象只有一人。云空运动天罡护体功,在柔软雪地上左摇右摆,沾衣十八跌的绝迹一下子让两人长桥飞瀑般的招数遁行于身外。纠缠了十几个回合,藤田美代立刻抽身战斗,从新组织进攻,雷电风云地腾空而上,姐妹花立即上下呈围攻云空之势。云空点头道:“后生可谓。”风摆残荷的身形也跟着倒转九十度脚,一脚支撑,身体的其他部分好象神仙附体般硬是令对方凌厉的刀术在自己身前割来割去。别看云空动作舒展逍遥,其实内心也不禁佩服,东嬴忍术能利用地形、地物、阴暗角度等等的利己条件,观微知着地攻击对方痛脚,阴毒又诡谲难测。此时夜色已深,白色的雪地还有燃烧的火把光暗奇特,她们往往能见缝插针在视觉的盲点大作文章,要是碰到拳脚实力相当的,早就战而胜之了。织代见有所成效,立刻加快刀速,灵蛇狂舞地在云空腰腹处,倾力袭卷的光芒让人为云空捏把汗。  
  
  涂总兵的已经报上三十,藤田姊妹婀娜多姿的纤柔的技法在纷飞的雪片中刚揉并济,天马行空的刀法诺大的院子上空就着寒气舞动,水银泻地的路数中,美代朱唇噘起一丝满意的微笑。确实,这般美伦美幻的打下去,就是最后难逃一死,也能为日本忍术争下不少面子。陈新甲也开始急切起来,扬首张望。好在崇祯却毫不介意,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场地上的撕杀。  
  
  不过,藤田织代有更大的野心。她双翦星眸忽然似秋水媚波,在僵持的局面下突然接连直劈、横切、突刺、斜斩,俯冲之姿化出一股寒森刀光,厉鬼缠身的刀痕逼得云空几乎要退出圈外。娇喘之间,她英姿焕然的躯体将云空裹在圈界附近,柔荑玉手上的弯刀来回纵横,袅娜的躯体竟然妩媚地顶上来。虽则穿了不露曲线的忍衣,但她娇好的身材中吹弹欲破、搓粉欲酥之感的美胸隔着刀片,还是叫人垂涎欲滴,李朝这等热血青年当然更是被他弄得心神不定。女忍者挪移纤腰的刹那间,美腿交错,隐约地展现小腹里头紧绷的肚脐,如此一来更是风情万种,荡人心扉。织代狞笑一声,只见小巧的脐孔一阵蠕动,粉嫩的肌肉一突,竟是“唰”的飞出一枚暗器。大家只观得她腹中白光一闪,还没惊叫出口,云空哈哈一笑,先是夜蝙转空地低首躲过一劫,然后施展仙人指路稳住阵脚。刚才的伎俩是日本女忍者暗杀中的惯用手法,牺牲色相换取敌人短暂的意乱情迷,然后就痛下杀手,就算是云空这种了无杂念的高手都难免受制与人,无怪乎能屡屡得手。藤田美代见妹妹没能得手,立刻冲上以日陨西山之势直取云空头颅。武当防守功夫中原本就是如封似闭,讲求借力打力,后发先制。美代看出了云空身手的空当,但却并不知晓其中奥妙。她这一狂攻,刀光过后云空的身子竟然消失了。这一惊可不小,她急忙以刀御体,试图求得援助,可惜织代犯了同样的错误,也跟随着姐姐杀了进去。  
  
  云空这一闪并非土遁去了,而是以之前数十倍的速度魁星戏斗地旋转圈子的边界上,卷起千堆雪,把扶桑的忍者牢牢困死在自己原先的范围中。此刻涂总兵的声音已经叫道“四十、四十一”,不过两姐妹被云空这么一糊弄,之前清晰的头脑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环绕的铜墙铁壁,叫人眼花缭乱,她们哪里还分得对手在什么位置,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仓皇间,两人只能连绵如雨势磅礴般挥动短刀,以求自保。藤田姊妹越打越急,只希望用疯狂的刺杀来苟延残喘。她们自己的身法早就超过了本身的极限,光怪陆离间,只隐约感觉到有刀在与自己的相碰,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好象就是自己。不过一旁的众人看得真切,两个东瀛姑娘居然自己在干了起来,而且还越杀越狠。涂总兵已经数到“四十六、四十七”,云空的表演虽然令人叫绝,但藤田她们很快就要在这滑稽的一幕中获得胜利,李朝和陈新甲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崇祯的眼里也流露出不安的神态。  
  
  就在“四十八”刚出口,云空拂雪凌云地一下掠过她们眼眶。已经神智不清的两人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双双发出雷霆一击,霸道的杀气势必要将对手轰个粉碎。藤田美代眼看就要插到云空,突破一片生机,可怕的是短刀的锋芒了无声息地刺进去后,云空的身影居然在这一瞬间又慢慢不可思议地褪去,而自己所扎的,分明是女孩子柔若无骨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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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她忽然觉得小腹一下揪心的疼痛,脸色瞬间煞白,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一低头,见到一把尖刀已是深深埋入自己腹中。勉强抬头一看,手上的弯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妹妹妙曼的双峰间深深的乳沟处,织代窘得脸红至脖颈,正惊骇欲绝地盯着自己,而妹妹纤美修长的玉手还握着插如自己身体短刀的刀柄上。只听见云空在半空中的声音:“一人一招正好五十,涂总兵老哥你忘报数啦。”围观的人群这才反应过来,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响彻夜空,这份欢腾淹没了大内的侍卫,连崇祯、陈新甲也不禁击掌相庆,欢呼雀跃。云空这一连贯精彩的绝杀叫人如痴如醉,所谓理通阴阳,道肇太极,心禀五形,意成六合,无招胜有招之中制敌与必然,李朝叹服道:难得见到师父出手,虽然对付的并非是什么泰山北斗的一代宗师,但其中蕴涵的武学精髓真令人经久回味。  
  
  可怜两名日本少女绝世风姿的躯体在瑟瑟寒风中抖动了几下,就着雪花,两人同时松开了手,往后“啪”地倒在厚厚的积雪上,溅起一片迷朦的白色。藤田织代被刀子插进心窝,伤得较重,粉颊发烫之间,鲜血汩汩地从胸前的伤口泼洒出来,很快就陷入昏迷,半闭半张的媚目中逐渐失去了光彩,苗条娉婷的长腿在雪地上来回磨蹭了几下,血水很快就渗透到她甘泉淋漓的的桃源洞口,只是她已然没了力气,柔软纤细的蛮腰哆嗦的频率也筋疲力尽地慢了下来。反观美代却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切腹的痛苦不可能很快消去。只忍了一会儿,她就禁不住低沉地羞叫起来,白皙俏丽的面庞蹙眉闭目,饱受寂寞折磨的身体在地上揉搓折腾,一对好端端的秀腿带动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臀部猥亵地左右踢腾。很快,她觉得染满血迹的亵裤被她蹬到大腿根部,浓密而柔顺耻毛间少女的隐私地方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见她半侧娇躯,一对俏丽的梨涡,面露媚态痛苦而享受地将手指探入自己的阴道内。纤细的手指在阴蒂酝酿不久,淫水就开始顺着指尖泛滥,晶莹剔透的双峰更加使劲地在雪地上磨蹭,浑圆雪白的臀部配合着游动的手法,告慰自己炽热的欲望。突然,她一声浅笑露湿樱唇,呼的起身扑到已经僵硬的妹妹身上,刀尖一下子从她那磬人心神的柳腰顶了出来。美代杏靥神色抽搐了起来,忽转为双眸异采,然后搂紧织代的尸身,双双俯了下去,秀芹高翘的香臀还不忘撩人地扭动几下,这才慢慢瘫软。

  云空师徒跟着崇祯、陈新甲回到房内。崇祯甫一坐定就颌首赞叹道:“张真人当年观“蛇鹊相斗”创武当内家武术神功,引领百年风流,今日道长以无招之术克服倭国忍士,更为世人示范了我中原武林的绝学,令人钦佩。”陈新甲也道:“确是大开眼界,破虏与瞬息之间,不战而屈人之兵。真乃一份无可比拟的厚礼。”云空笑道:“圣上、陈大人真是过奖了,雕充小伎,何足挂齿。适才陈大人说有事相询,但说无妨。”这时,门外传来微弱的咳嗽声音,崇祯也跟着咳了两声,端起桌上的杯子咽了几口。陈新甲见此,转身对云空说道:“反正现在时候不早了,烦请道长在皇宫里小住几天,日后不少国事还要与道长畅叙。”云空忘崇祯杯中一望,道:“多谢皇上美意,贫道尽力就是。圣上似乎龙体欠安,用的这冬虫夏草补州益肾,滋补精髓。”崇祯哦了一声,说道:“不知能否治本,不过明日还要早朝,用了这冬虫夏草,第二天舒服一点嘛。”  
  
  李朝和师父跟着王公公来到卧室,答谢后,就关好门窗。李朝边帮师父整理衣物,边说:“刚才师父的绝技真神了,不知哪天我能学到它三五乘。”云空摇了摇头,道:“以你的判断,觉得那两个扶桑少女能否在禁宫来去自如。”李朝恍然大悟道:“论及轻功身法,大约略在中原二流人物之下。即便凭着忍术高超奇特,要想逃过大内高手的封锁,也决无可能。师父的意思是-------”“不错,此番算是崇祯故意关门打狗,试探一下我们武当今天的实力,为师当然不必客气。而且,今晚看热闹的,还有一人。”李朝奇道:“我也感觉到,只是为何不见师父或崇祯的人物将起侏杀。”云空望了窗外一眼,说:“日本少女能渗透入京师重地,没有内鬼接应是难以想象的。这位朋友的路数来自中原,放她一马,是崇祯希望能顺藤摸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大概有两三个大内身手最矫健的兄弟在钓她的尾巴。”  
  
  书房之内,崇祯展开门外来人送的飞鸽传书,欣慰道:“幸甚幸甚,瑶菁绕过清军的防守,已经到锦州城外。从时间计算,今晚即可进入松山大营,见到蓟辽总督洪承畴。”瑶菁封号南阳公主,是崇祯的胞妹妹,往日最得先皇喜爱。虽然是生在汉家皇族,却是师从点仓派灵虚子门下,从小习练武功,身手不凡,机警非常。陈新甲叹曰:“要不是在这乱世,谁会想到一国公主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希望洪大人能体会圣上的苦心。”崇祯抚杯道:“清狗离间我们君臣,最终局面分化瓦解的事例太多了。朕对洪大人的忠心向来不会怀疑,不过近来前方吴三桂多次密奏他洪大人想尽快解去锦州之围,这不正中了满洲人的奸计?这次令亲妹妹压阵,希望他能稳打稳扎。瑶菁自由聪慧异常,当能不辱使命。还有,那两个日本女子的身份要调查清楚,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陈新甲摇头答道:“听闻扶桑明正女天皇刚刚驾崩,说不定是即位的新国君对我大明疆土也颇有兴趣,如真如此,兴复社稷必将更加艰辛。”  
  
  崇祯、陈新甲在京城温暖的皇宫之内运筹帷幄,当然不会想到千里之外松山大营旁边,寒风凛冽透彻骨的某个荒山上,一个冻得缩成一团的蒙古武士在为南阳公主骂爹骂娘。此矮壮的胡扎大汉名叫诺木齐,原本是明军麾下的猛将,无奈时势逼人,不得不降于满洲。他别的爱好没有,最为擅长的就是用他那把大钢刀在沙场上斩杀容颜靓丽的女将,满清的不少巾帼都殒命在他手下。他出手果断准确,得逞之后还要艳尸上享受一番。不过今晚这位心狠手辣的汉子似乎得到一定的报应,别说软玉温香,光秃秃的山头上只有几块大石头,要再这么喝西北风下去,他那剽悍的身板都要冻成肉柱。升堆火取暖,山下成千上万的明军马上就会把他射成箭猪,再说济尔哈朗和绮月格格都叮嘱他务必要隐蔽得当,就算自己只是哆嗦得厉害点,惊动了来人,也少了立功赎罪的机会。  
  
  正当他叫苦不啻,抒发寄人篱下的苦闷时,南面的山头终于出现一个点状狡猾的黑影。圆月高挂天边,对方借着月色在沟壑阻隔中谨慎行动着,幸亏诺某人眼大有神,再加上山上原本空无一物,方可发现得如此容易。从步法看来,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好在济尔哈朗交代过格杀勿论即可,敌明我暗并不难办。诺木齐躲在一块大石后屏住呼吸,小心等待。  
  
  没过多久,黑影就上了他蹲的土坡。但见对手黑巾罩住乌云螓苜,一袭夜行衣中娇好的身段便可清楚看出是女儿身,虽说是猫腰低头的姿势,但一双清澈而冷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动静,有股说不处的典雅优美的气息。诺木齐大喜过望,果然是婷婷女子,不过他从不会因为色心大发而误了大事。只见他操起脚边的心头至爱那挺大钢刀,稀稀疏疏地运好力道。等女子走到控制范围之内,他“哈”地一声,就着银色月光,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对方身体砍将过去。当时整个山谷静幽非常,听不到一点声音,试想一个彪型大汉乘人不备这么一吆喝,胆小的早就直接吓死,不必再打了。女子也是魂飞魄散,双腿自然一软,不知道是人是鬼,居然一时间没了抵抗力量。只听“咯”的一声,诺木齐的钢刀准确地砸在蒙面女子的肩膀之上,少女吃痛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奋力一击后怎么她还有力气叫出声来,而且这声响怎么不对啊?诺木齐焦急地一看,原来匆忙间把刀拿反了,砸在她身体上的是刀柄,明晃晃的刀刃正对着自己。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出点问题也是难免的,不过解决不了别人不要紧,人家现在正抓稳刀柄朝自己戳过来。距离如此之近,诺木齐只好松开手顺势一避,女子或许是施力过猛,重实的大刀脱手飞了出去,滚到山坡下面去,还穿来几声金属和石头碰击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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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木齐还不知道,蒙面女子正是崇祯的御妹朱瑶菁。松山大战涉及清明两军几大主力,犬牙交错,相互包围。最里面的是固守锦州的祖大寿组军团,而驻扎松山的洪承畴、吴三桂等人正与围困锦州的清军鏖战,他们身外又有满清军队的围攻。故尔南阳公主要想将崇祯的密旨亲自传递给洪、吴等人,只能挑选这么个隐秘的时段,利用复杂的地形穿越封锁,没想到最后的一个山头会杀出这个人来。  
  
  两人“哈”地各自跳开。瑶菁已经恢复镇定,纤柔玉指轻拂鬓发,一头秀发乌亮如瀑飘逸,将面上纱巾缓缓除去。可惜光线不足看不真切,只觉得面容清秀,索妙黛眉之间自有一副尊贵的气派,如果说相貌只是中上的话,无可挑剔的娉婷身形也足已征服寂寞了一晚急于怀春绮思的诺木齐。

 瑶菁用手摸了摸肩膀,湿湿的液体已经浸透了衣服,要不是刀柄的脑袋砍在地上,卸去不少力量,自己的肩胛骨最少也要折断几根,只听她忍痛娇滴滴地问道:“来者何人?”安全起见,在给洪承畴密函中崇祯并未提及秘使的身份,也没说所到的日期,所以面前此人万一是守山的明军,自己也不便轻易伤他性命。哪知这诺木齐虽然做事乌龙,但仍保留了多少蒙古人的血性,刚才自己偷袭出丑已经丢了脸面,要是再冒认明军士兵,自己的一世英名岂不尽扫?于是他干脆清清喉咙,昂首说道:“愿明朝锦州守将祖大寿旗下六品冲锋官,现大清钦命右翼主帅济尔哈朗帐下普通军士诺木齐是也。”这报上名来的一句话,差点把自己憋死。明朝公主“噌”地从衣袖中抽出护身的匕首,诺木齐也算见多识广、久经沙场的人,只是觉得对方的气质与以前交手的女孩都大有不同,黑绒帐幕般夜空中的蛟然月光下,自己仿佛进入一种虚幻无杀戮的世界,有如神仙翻翔大际飘飘然之快乐感受。瑶菁原地跨出云归碧海,雁没青天的步法,排开点仓的五行布斗阵势,静静等待对手的攻击。诺木齐生长在北方草原,但跟原先明军的汉人混熟了也知些汉家的功夫,看来眼前这位姑娘的起手势显然不是来自几个主要门派的,不过既然人家女孩主动相请,自己也不客气,他“呸”的一口吐沫吐在手心里,揉握几下,就排开阵势,挥舞着铁拳,冲上前去。  
  
  刚一交手,诺木齐就觉得对方拳脚的力气、劲道还不如以往丧命在自己刀下的女将,不过她招数游走间潇洒自如,栉风沐雨地操着匕首把自己刚劲无比的力道化到九霄云外,而且较量之中,始终是姿态优美,紧身衣服包裹的零秀躯体溶入夜色之中,翻滚跳跃,上身却能始终不落地面。诺木齐原本是明军的外援,对付的多是勇武的关外女子,这时不由心想:虽然瞧不清她模样,但是蒹葭苍苍的剪影之中真是有几分别致,连我这个摧花高手都不由心软几分。转眼间,瑶菁已经一下子加快了进攻的节奏,手上的白光越发锐不可当,见到一道令人观止的刀流,头顶奔流而下。诺木齐一看小命不保,慌乱之间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色迷心窍,竟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张开铁腕,来了个双龙合抱,两只难以抗拒的钢臂“喀”的一下紧紧扣在公主香汗淋漓的娇躯。武家门数中可没有诺木齐这招黑熊揽瓜,眼看要得手的瑶菁,只觉得鼻腔一股汗臭味,那个庞然大物就这样猥亵地缠住了自己若梦的身躯,一时间又羞又气又恶心,扎下去的匕首也没发上力量,只是把对方的衣服划了个口子。  
  
  诺木齐丰满温润的千金之躯还哪里肯放开,再说要是一松手,姑娘手上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一男一女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在荒芜人烟的山头磨蹭厮骂,远看还以为是小两口风花雪月、打情骂俏。瑶菁动人心弦的玉乳之间传来砰砰的心跳声,大腿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度安慰着他渴望的身体。忽然这心跳声急剧加快,诺木齐睁眼一看,两人不知不觉间居然挪动到了悬崖边上。诺木齐一紧张,脚下一滑,幽静的山谷中只听见两声惨叫,互相厮磨的肉体双双翻滚了下去。
  
  诺木齐只知道死死抱住对方,天旋地转之间,怪石如林的整个山头和浩瀚的天空在不断颠倒上升,不知道撞了多少峭壁上的石头和枯枝杂物,又在一道斜坡上滚了好久,诺木齐他们才停在一块大石边上。血水从诺木齐的五官中不由分说地冒着泡泡,一切知觉好象都失去了。又躺了一会儿,诺木齐才感到自己被微弱的力气推到一边去,他支撑着坐起来,原来自己正好压在瑶菁那可怜的娇躯上。只见瑶菁吃力地伸开双臂,扭动醉人的腰身刚爬了几尺,蠕动的身体一松,,披头散发的脑袋一歪,就再没什么动静。诺木齐喘着粗气坐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查看究竟,手指一放,美人果然没了鼻息。诺木齐抱起玲珑剔透的靓丽尸体,只觉得遗香犹在,风韵由存。身体上没有血迹和伤口,不过一摸肋部,确实骨头尽断,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若说武功,自己只是凭着经验和蛮劲没让她伤着,没想到她最后还给自己垫背,使自己幸免于难。  
  
  此时距离地面也就百尺多高的样子,地下夜巡的明军哨兵的脸面在篝火之下已经是一清二楚。所幸诺某人天生神力,他把瑶菁的衣裤束好,从自己身上撕了几快布条,把她的身体绑在自己身上,沿着旁面一条坡度小些的石群小心地爬回上去。这在明军头上作业的差事可不舒服,还不能有个闪失,不过有美女相陪,也就有了动力。爬回悬崖上时,地平线上的太阳已经露出尖尖的顶点,诺木齐放下尸体又小睡了一下,这才重新上路,回去领赏。  
  
  天已经拂晓,北风猎猎,寒气袭人,太阳在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个角。号角声中,清军大营的士兵们正在按惯例有条不紊地换防,整齐划一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济尔哈朗也已经用过饭食,在外面巡视了一圈后,就回到帐篷中拿出地图仔细琢磨起来。“绮月给皇叔请安。”济尔哈朗抬头望去,一位年少女子正向自己施礼,俊俏娇美的身段容貌之下,柳细月眉修长,一对水汪汪晶莹星晖,合情脉脉深遽迷人,鼻梁适中峭柑饥钩,尤其是润腻丰满微翘的朱红檀唇,如此佳人眼中蕴眼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远,又充盈睿智之感,颇具巾帼须眉的风范。“我们的绮月格格这么早就起来了,快来用些回疆的点心。”“我先说个好消息。诺木齐通宵守侯,总算不辱使命。”“啊?”济尔哈朗放下手中事情,屏退左右,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明朝公主怎样?”绮月嘴角噘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挥手命人带上诺木齐。  
  
  诺木齐来到帐前,向亲王和格格行礼完后把昨夜的事说了一便,自己手忙脚乱的一笔带过,如何神勇杀艳的则加油添醋一番。济尔哈朗仍没完全放心,问道:“是否确定乃明庭的南阳公主。”诺木齐一听自己干掉的居然是堂堂公主,又惊又喜,却又为自己错失大好良缘而暗自捶胸跺足。绮月令人把公主抬了上来,只见瑶菁水汪汪的美目圆睁,四肢已经开始僵硬。济尔哈朗亲自检查了一下,绮月令诺木齐退下,把瑶菁的衣服搜了个遍,只找到公主的印鉴,没发现其它重要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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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尔哈朗哈哈大笑:“想不到一个尊贵无比的大明公主居然葬身在我们手上,此事宣扬出去,明军的士气必将遭受沉重打击,克服区区锦州必定指日可待。”绮月凝聚眼神,泯嘴嬉笑,伸出洁白无暇的玉手轻拍三下,帐幕口走进一位少女,娇迈凌波碎步飘飘而至,模样生得颇为聪颖俏丽,窈窕纤柔的身躯清批淡红色的清纱,虽然打扮得纤柔似水,但眉宇见却掩饰不住几分顾盼多情,勾魂摄魄。绮月介绍道:“眼前这位红粉佳人名叫香菱,是波斯古斯奥都教东庭庭主水晶圣女的爱徒,此番是特意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济尔哈朗哦了一声,道:“既是异帮女子,面容为何是汉人的样子。”绮月接道:“不只如此,您看看她与现在躺在地上的明朝公主是否有几分貌似?”济尔哈朗又探首端详了一下,点头称是。香菱用那如铜铃般的饶曲柔声向济尔哈朗道:“王爷有所不知,奴家自幼跟随爹娘从海路来往波斯交易,不想遇海盗拦截,好在师父搭救,自此我就献身教廷。这回重归中土,也是奉了师命,必当努力助大帅和格格大胜于松山。”济尔哈朗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你是想让她假扮公主混进明军?怕且未必可行。先不说容颜尚有差异,人家盘问起来,是要露出破绽的。”绮月笑而不语,香菱解释道:“大帅请放心,这朱瑶菁的脾气、喜好、口气、动作甚至身体的特征格格都早让我了然与胸,即使上她小时候打猎时手臂上受的箭伤我们都清清楚楚,至于五官上的问题只要施用易容丹稍微修改即可。”绮月走到公主的尸体前,弓下身子,拉起她的衣袖,青肿的前臂上确实隐约有块疤痕。济尔哈朗心中凛然一动:不怪乎她能得知人家的行踪,看来崇祯身边好多年前就被她埋了内线,今天劫杀公主只是她整个谋略的第一步而已。绮月直起腰来自信地说道:“皇叔直管宽心,她改变面目的技术虽然比不上我那绮云姐姐,马脚还是不那么容易露出来的。香菱身上的这件‘桃花荡魂纱’,还有“传魂入音”大法,其它诸如追命银针、轰雷符、千魔啸夜等等的术法需要时都能大派用场。”  
  
  香菱告退后,绮月使人把诺木齐叫上来,眯缝着细长、挑逗的双眼开口道:“诺木齐,你不是后悔昨夜没有享受这销魂蚀骨美人吗?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想不想要?”看看包裹着的南阳公主酥胸美臀尽陈的艳尸,诺木齐激动得直咽口水,春情荡漾之间胡乱点头答应了几句,就抱上佳人屁颠屁颠地退了下去。  
  
  济尔哈朗苦笑道:“终归是一国的公主,好象不太合乎礼数吧。”绮月径自坐下喝了口茶,“我们那么多姐妹死在他的手里,我可不会白白便宜他诺木齐。”济尔哈朗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侄女,只好摸着脑袋说道:“人家都说多尔衮是帝王之才,不过我现在却想起元末的敏敏特穆儿郡主,一样的机智过人却又自信高傲。要不是女儿身,这皇储的位置真是非你莫属。”绮月的眼神中不禁显现出一股妒忌和伤感,“别说是委以重任,如果他肯把放在那思觉失调的绮云身上的关心施舍一点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皇太极特别宠信的礼、睿、郑、肃四位亲王即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济尔哈朗封号郑献亲王,清太祖努尔哈赤是兄弟五人,他三弟的第六子就是济尔哈朗。努尔哈赤第八子是为皇太极,因此济尔哈朗算绮月的叔父辈。郑亲王虽说是戎马一生,但他毕竟只是近支宗室而非嫡派皇室,能得到皇太极的青睐与恩宠被封为亲王,已经心满意足了。这次圣上派绮月格格来其军营名为历练,但济尔哈朗也不得不疑心是皇上监察自己的一颗棋子,好在他对皇权没有非分之想,自然就不以为意,皇太极宠爱绮云而疏远绮月,是满清贵胄所众知的。不过为何皇上又放心让绮云潜入明境,以千金之身涉险,却又不甚知晓,懵懂之间只好简单安慰一下绮月把她送出帐幕。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济尔哈朗对他侄女的这个大胆的计划还是心怀疑虑,不过即使事败,满洲这边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也没必要阻止她。  
  
  诺木齐望着这酥香无骨的高贵美人儿,早就按耐不助。不过他这个粗人,可不讲什么浪漫情调之类的。瑶菁生长在皇家,饮食保养自然比一般女子好得多,这细皮嫩肉的身体,虽然是没了呼吸,但容色娇美、颀长苗条的绝色之姿,还是叫诺某人心神大乱。只见他迅速扒下对方衣裤,拔出肉棒在姑娘千娇百媚但苍白冰冷的大腿上磨蹭,舌头轻舔着瑶菁那朵从未开苞的花蕾,手指笨拙地在被摧残的穴肉附近指指画画。行动了一会儿,阴根已经膨胀起来,充斥着一股股骚痒的感觉。诺木齐把公主的丰肥的乳房含到醉里,吮吸的作越来越快,这情欲的火山很快一样爆发,诺木齐急忙把坚硬如铁的灼热阴茎插到姑娘的私处,在肉洞里停留了一会儿,一股粘液冲枪而出,诺木齐抽插如疾风暴雨,很快就把对方少女的屏障捅得不成形状,破损流出。再往前探询,自己的龟头居然被一团东西堵了个正着。诺某人这才不情愿得抽出阳物,用手指往里一抠,果然是一小团东西。正要拆开查看,已经被身后来人一把抢去。  
  
  回头一看,正是格格。绮月也没理上面都是污七八糟的东西,展开看了看,就命门外的军士把公主的身体抬出去好好安葬。再看看诺木齐意犹未尽的样子,绮月笑道:“够你消受的了,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两个月内也直不起腰吧。”  
  
  绮月出得诺木齐的帐幕,走到军营后山,把崇祯的圣旨交给香菱。香菱说道:“这公主也真是馊主意,亏格格手急眼快。就是密旨被这奴才污染了,我先去洗净它。”  
  
  于是乎,绮月就独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刚歇息了一会儿,见到香菱带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香菱说道:“这秦茵姑娘是附近汉人书院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才学出众,模仿字迹的本领在方圆百里内堪称一绝。”秦茵躬身道:“小女愿为格格效劳。”绮月把香菱手上的圣旨接过来,上头不但没了污七八糟的东西,连带文字也消失无踪,惟独剩下印鉴。秦茵道:“小女其它本领没有,独这消字改字难不倒我。明朝官吏通信中为防假冒,有一套在字体笔画上特别的规矩,这些我都较为熟知。上次饥荒幸亏香菱姐姐救济我家,所以格格如果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绮月一边称妙,一边拿出几张崇祯的手书,让她仔细琢磨其笔画习惯,并自己练习。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看到秦茵已能模仿得如假乱真,绮月就自己口述了一遍准备拿去伪造圣旨的文本,大意就是督促洪承畴勿要监守侯敌,而要主动出击,争取机会。绮月的汉语功底本来就不错,所以行文出来和崇祯的语气、用词习惯都非常吻合,再加上秦茵的提点,这假圣旨写出来怕是崇祯自己都分不出真假。  
  
  绮月让秦茵在里面独自临摹,和香菱一起走出外面。香菱问道:“成事之后,我会让她消失,请格格放心。”绮月摆手笑道:“以后还有用得着此人的地方,我打算让她留在我身边。而且她虽是汉人,但对明朝官府碌碌无为、荒淫无度也是深怀不满,杀一个人不难,难得她能为我所用。”  
  
  等秦茵完成之后,绮月把瑶菁的衣物洗净让香菱换上,一直远送到两军交界处。临别时分,香菱特别提道:“尊师五年前从海路前往地中海,远赴千里之外,和欧洲诸国高手约战古罗马斗兽场。时日算来,估计近日就会绕道沿海,抵达东海海峡。只要她一来,以她的本事,格格的大军必定会攻无不克。”绮月喜道:“当日一别尊师,真是时常想念。”不过她还不忘接着叮嘱道:“进入明军大营后,要打起精神,一切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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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朝之后,崇祯依旧约云空师徒在老地方会面。寒暄了几句后,陈新甲说道:“两个扶桑女忍者的尸体已经查验过了,其腰带间有我大明皇城详细的地图,看来这两人是有备而来。”崇祯站了起来,轻咳两声,说道:“倭寇骚扰我东南沿海自我大明以来就非常猖獗。朝廷曾多次发兵平定敌,不想日本贵族的野心越来越大,变本加厉地侵占我领土。当年丰臣秀吉还曾经突然发布出兵朝鲜的命令,先帝就看出他的野心决不止於朝鲜,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征服我大明,后来朝廷的救援军队赶到朝鲜,与之激战,日军在饥寒交迫中伤亡惨重,不过倭贼拼命顽抗,最后我们也只能算勉强惨胜而已。”陈新甲接道:“新近日本明正天皇驾崩,后光明天皇即位之初看来又会有所动作。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东瀛国内的忍者组织中最有名的三大支部是:伊贺忍者、甲贺忍者及风魔忍者三门。伊贺派忍者是属于政府所使,那两名女子属于的残月疑山鬼就是伊贺的最得力爪牙。由此推知,她们此行,可不是谁心血来潮要来观摩我皇宫,而是其官方的试探行为。”  
  
  云空若有所思道:“不想小小的一个岛国也有这样的狂妄野心。据说丰臣秀吉终于伏见城内,结束他人生之时,留下一首辞世歌:随露珠凋零,随露珠消逝,此即吾身,大阪的往事,宛如梦中之梦。其实狼子野心最终也不免化为泡影,可叹可悲。李朝心中却想:师父曾说过,大明的衰微是由于以前昏君肆意妄为造成的,崇祯帝如今要想挽回,都是相当困难,如果历史上多几个励精图治的明君,江山何至于此。  
  
  崇祯此时已经收到刑部关于紫姬等人的报告,说道:“不瞒道长,近日京城高官中已有人的眷属被杀手掳杀的事件。这些人的来历可能乱七八遭,不过,如果没有我们自己人做内应,两个日本少女是不可能得知如此多机要。因而这期间到底他们怎样勾结,我正差东西厂的精英好手全力追缉,力求让凶犯伏法。”云空笑道:“杀人恐吓是一般惯用的伎俩,不过我斗胆说一句,重臣之中,尚不必过分担忧。如果杀人太多,且不说激起仇恨,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令贵族权臣们屈服投降,要是都死光了,也就没人能在朝堂上为他们办事了。所以他们多是杀些家属吓吓胆小怕事者。”  
  
  就在这时,云空不知怎的,暗示李朝先行退下。李朝待得有些不耐烦,于是马上叩首离开。回房的路上,在一水池前的凉亭之上,一名女子正在仔细地描画着一幅山水。洁白的宣纸上,透出淡淡的水墨色,泼墨挥洒时而留白点缀的景致叫他仿佛回到那武当群山。女孩回首一看,见李朝盯着她的作品发呆,不由呵呵一笑。李朝刚想走人,不巧几个小丫鬟正端着果品上来,挡住他的退路,其中一个问道:“公主,快来尝尝这南方的鲜果。”李朝一听对方来头这么大,知道一走了知就很不好了,于是只好回身上前道:“不知殿下尊躯,希望公主见谅。”公主笑着叫他上亭去,问道:“不知我的泼墨是否有不如人意的地方。”李朝老实说道:“我只懂涂鸦,不过现在斗胆说句,这旖旎风光的背后,只是无边的落寞,如水墨在纸上蔓延。”此语一处,公主手中毛笔几乎滑落,这不正点中她的心事。其实这次李朝又是瞎说的,只是身在宫中虽然只有不到一天,不过壁垒森然的房屋高墙就是谁住久了,也会烦闷不堪。公主点头道:“我看阁下身形矫健,可是习武之人?”这公主好象凌波仙子,开放在清澈透明的碧水之中,冰清玉洁,素雅玲珑,即高贵又亲切。相貌上看,年龄还比自己小上几岁,谈吐却不似同龄女子,李朝答道:“武当门下李朝,公主确实聪颖过人。”公主哦了一声,继续作画道:“打打杀杀我就一窍不通了,不过我的昭仁妹妹却是个武痴,可惜她人不在此,要不你们定会谈得投机。但是少侠既然能解画意,还请多帮我看看。”两人就这样一看一画谈了很久,李朝还不时把公主逗得笑脸嘻嘻。临走时,一个叫小碧的奴婢告诉李朝,她就是长平公主,跟着公主这么就了,还从没见公主象今天这么开心过。  
  
  云空问道:“上次陛下说有事问贫道,请圣上明示。”崇祯哦地一笑,道:“大明建立的时候,开国军师刘伯温曾着《六合天书》。他可是前算百年后算五百年的人物,民间对他的事迹也多有传诵,就是这天书后来却下落不明。当今的局势下,寡人甚为需要这位元勋的隔世指点。当年武当张真人的徒孙是明教的领袖,许多和先皇打江山的将领都和武当深有交情,不知道长可曾知道这书的情况?”云空回道:“目前我派藏书中确无此一书,而且刘真人并非明教的信徒,所以贫道确实不知。”  
  
  此时距离紫姬失踪已经过了好几天天,黄萧雨的人马在京城内外搜寻了个遍也没发现蛛丝马迹。从几个丫鬟的尸身上来看,都是一招毙命,也就无法判断凶手的门派来路。由于东西厂的重新崛起,刑部衙门的人手在查探案情的时候总是被人制约,凡是碰上诚王势力范围的,就寸步难行,所以忙碌了一天,他也收获不大。快傍晚的时候,他回到周仁辅的官邸。进屋前,他叫来吴勇,把一二品的大官名册交给他,要他加派人马在这些人的宅院附近巡查,如果是九王爷的人,还要添加得力的人员入屋保卫。看着吴勇领命而去,他这才入屋坐下,用些饭食。宦海多年,这时候的黄萧雨头脑异常清醒,探子回报的信息果然精确,满清或者李自成、张献忠在京师的卧底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作为总揽首都防务的官员,自要全力以赴。而且一旦敌人动手,也就改变了原先敌暗我明的局面,只要自己打起精神,凭借自己多年经营的体系,要挖出贼人还是大有机会的,遗憾的是紫姬此时已经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突然放下碗筷,带了几个近卫,来到两个丫鬟的停尸房间。翻开晴霞扭曲的尸体,身上还带着尿臊的臭味。黄萧雨卷起袖子,把她被血浆凝固的脸庞转到一边,耳孔处若隐若现露出一点金属的尾巴。黄萧雨马上起疑,运气握拳,高抬钢臂,两翼通背拳狠狠向晴霞的头部砸了下去。只听“咯”的裂锦声音,少女脆弱的头骨沿中线开了个大口,由于脑浆已经流得差不多,所以只要红白的血水漫出来。黄萧雨卡住伤口,用力一拉,口子有敞开不少,耳道便清晰地出现在自己一眼前,里面血肉中果然埋了一根银针。黄萧雨捏出针来,放到灯下借着飘忽的烛光端详起来,针的身上刻了一个小小的“春”的字样。  
  
  想了一会儿,他收起这个凶器,出外随便找了张椅子,让侍卫守好门户,躺了下去,本来只是想打个盹,可能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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