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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y_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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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艳侠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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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耳内的“蜗管”已破裂,那正是专司人体“平衡”的器官!而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女鬼冤魂,却愈聚愈多……尤其厉害的是那个前两天才被他奸杀的周总兵四姨太!这些女鬼一起围上,紧紧纠缠;有的抱头;有的缠腰;有的啃他的手;有的咬他的脚……他惊惧地拼命在自己身上拍打、撕扯……他吼叫怒骂,但已渐渐语不成声;只是嗷嗷唁唁,如野兽般的咆哮嘶吼……而这些冤死的女鬼并不放过他!王惜花已经完完全全地疯狂了…他疯狂地拳打脚踢……疯狂地吼叫,撕扯……他衣服撕碎了……他皮肉撕烂了……他跌倒又爬起,与无形的冤魂搏斗着,奔逃着……薛无双大叫: “快解开我的穴道,我能够救你。”
  
  但是王惜花已经疯了。他已奔出了这片紫竹林,已经不知去向?
  
  薛无双叹:“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多造一次杀孽?”
  
  王惜花已不再对她构成威胁,但是她的苦难仍未过去。
  
  她的穴道仍被制住,一动也不能动……她被强行灌注了大量有毒的真力,使她周身有如干万只虫蚁在啃噬,痛苦难当……她虽痛苦,却不后悔。
  
  因为她又一次保住了自己的贞操!
  
  以她这样一个完全不懂半点武功的弱女子来说,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危急万分中,意外而幸过地保住贞操的!
  
  说是“幸过”也未必……国为每次都在紧急关头,她的体内突然具有不可思义的“吸力”!
  
  每个人都说她有“吸星妖法”骂她是“妖女”!
  
  经过许多次的危机经历之后,她才发觉自己这种不可思义的神秘方量,都只有在最危急,最愤怒的生死关头才会发生。
  
  平时是半点力量也没有的……只是,这样的幸过,能有多少次?
  
  就像现在,她被强行贯注了大量有毒毋的真力……她不只要拼命忍受干万虫蚁咬噬的痛苦,更要冒着毒素窜入脑部的危险!
  
  如果毒素进入了脑部,会不会也像王惜花一样的发疯了?
  
  如果疯了,我还能报仇么?
  
  如果疯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一切的危机,又全都是因为要保住自己额头上的这涸“圣女印”!
  
  要保持这“圣女印”却是那个该死的瞎眼老人的条件!
  
  因为要报仇,自己的力量又不够,才会与那个自称“陆散人”的老瞎子,交换条件的,而这个交换条件又极其荒唐。条件是要她保住“圣女印”,保住贞洁,直到她能找到一只大黄蜂……我的天啦!大黄蜂?
  
  猛地一阵刺痛从后脑转来!
  
  毒素大约很快要进入脑部了……薛无双一阵昏眩!思想一片混乱……耳边却转来遥远的,苍老的,嘶哑的歌声:纤指弹破周庄梦,红尘舞东风百茎名花一采一个空难道是风流责难道是多惰种愧煞寻芳的浪蝶羞走招摇的蚁虫个郎本是天降酿蜜的金蜂……歌声在耳畔,又虚无,又缥渺……薛无双脑部浑浑僵僵中,也开始产生幻觉了……而她的幻觉中,不是前来索命追魂的冤鬼。而是既美丽,又祥和的“天庭”……□  □  □在天庭中……她是掌管百花的仙子……她快乐地采集珍贵的花蜜……却有一只丑陋的大黄蜂在偷吃……她生气、纤纤玉手屈指一弹……“啵!”地一声,大黄蜂肚破肠流,跌在地上……她犯了“杀戒”……她与所属百花,一起贬落几尘……又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意识又回来了!
  
  薛无双又从虚幻的天庭梦境中,再度跌回到痛苦的现实环境。
  
  她已不是仙子,她只是肉体凡胎!她必须忍受这样椎心刺骨的疼痛,她在痛苦中扭曲,辗转呻吟。那首苍老的歌声已经唱完了。却又响起隐隐约约,轻重缓急,悠扬顿挫的银铃声……不是一只银铃,而是数十只,数百只大小不一,高低音阶的银铃,交互震动,相互合唱,形成仙乐天簌似的悦耳之声。
  
  接着在黑暗的夜空中,有晶亮闪烁,如雪花般飘飞的金粉银粉。
  
  不,不是金粉银粉,是金色亮片、银色亮片。
  
  不,也不是亮片,是成千上万只金色蝴蝶、银色蝴蝶!
  
  晶亮闪烁的金银蝴蝶,仿佛来自天界……轻柔地拍动着翅膀,抖落着闪亮耀眼的金粉、银粉……在仙乐般的银铃声中,在仙境般的蝴蝶飞舞中,薛无双如同置身在童话的幻境中。
  
  突然察觉到一缕很特别的芳香气味,来自一只很特别的蝴蝶身上!
  
  那是一只七彩艳丽的蝴蝶!
  
  她翩翩飞舞着接近,翩翩绕着薛无双起舞。
  
  它有一对如宝石般闪亮的眼睛。
  
  它能像小精灵一般开口对薛无双说话:“你的『圣女印』还在?”
  
  薛无双努力忍住身上的痛苦,回答道:“还在!”
  
  蝴蝶精灵道:“你中毒了?”
  
  薛无双已在崩溃的边缘:“是!”
  
  “圣女门的『姹女九转神功』有十六个字,你默念一遍!”
  
  薛无双顿时大悟,立刻收心定性,默默念道:
  
  圆 通 定 慧体 用 双 修既 动 而 静虽 樱 而 宁这样一念,痛苦立减,毒性渐消……薛无双赶紧反复地多念了几遍。
  
  蝴蝶精灵道:“只要不断存想默念,念兹在兹,自有奇效。”
  
  蝴蝶精灵就要飞走,薛无双紧急大叫:“等等,告许我,那大黄蜂下凡的男人,到底是谁?”
  
  “殿下杨欣!”
  
  “怎样才能找到他?”
  
  “不用找他,只要不停的召唤他!”
  
  “怎么召唤?”
  
  “内心存想!”
  
  “什么?”
  
  “勤练『姹女神功』凝聚内力;用心念存想之法召唤之……”
  
  薛无双似懂非懂,在内心中存想:“殿下杨欣,你在哪里?”
  
  □  □  □

  江都府,金陵城外的着名风景区是“雨花台”……“雨花台”后面小山谷,却被数十辆大车挤满!!
  
  每辆车都是一模一样的形式大小,打造得又竟大、又结实、又豪花。
  
  嵌银镂金,锦褥绣帘,用八头健壮蛮牛负轭。
  
  另八头空身,准务随时替换!
  
  每一辆大车上,都竖有一面巨大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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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绣着极度狂妄自大的语句—隋·炀帝亲点东宫太子殿下杨欣唐·太宗皇帝世子晋虞王李欣唐·翦云公主驸马沈亚之江都郡·金陵钟山雨花台乞丐盖奇每辆大车都有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女,领着二名英姿勃勃的“银鹏女将”执鞭驾驭!
  
  这几位如花美女,个个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凌玉娇、赵君璧、董芸娘、宁儿、馨儿、解玉卿、应采灵、袁紫霞、袁蝶衣、丁雅竹、林念慈、欧阳婷、柳含笑、等等……真是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娇,教人看了眼花缭乱,美不胜收……凌玉娇是这群美女中的“大姐”她正指挥着大队人马,把行李装箱,上车……像一座“屏风”般的巨石之后,是那座“西汉钟王陵寝”她们已将那里面的珍贵宝藏、丹药补酒,全部打包装箱,分别装载在各美女的大车上去!
  
  原来的“银鹏三十六骑”现在已经扩展到“一百零八骑”了,是由宁儿、馨儿负责训练指挥!
  
  他们一切都准备就绪,饱餐战饭,备足粮草!
  
  数十辆大车,已在官道上一字排开!
  
  连仆役庸妇数百人……驮马、战马近千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凌玉娇向春、夏、秋、冬四婢道:“去禀报殿下,咱们要出发啦!”
  
  四婢钻进一辆特别巨大的蓬车内,那是专为这个庞大队伍的主人“殿下”杨欣所准备的……谁知车内却空无一人!
  
  “殿下呢?”
  
  春花向凌玉娇报告:“殿下不在车内!”
  
  宁儿道:“又在谁的车上『练功』?”
  
  凌玉娇转令:“各位都检查一下自己车子!”
  
  大家回报却是:“没有!”
  
  馨儿笑道:“殿下最爱带美女溜到外面『打野炮』!”
  
  凌玉娇又传令:“各部、各队集合,清点人数!”
  
  大家回报是:“全员到齐,一个不少!”
  
  凌玉娇当机立断,传令道:“大队驻扎不动,宁儿、馨儿率『银鹏一○八骑』展开方圆五十里搜索!芸娘率领控鹤监武士搜索整座钟山!柳含笑陪众姊妹再入石室!”众人领命而去……霎时间这“雨花台”五十里方圆之内,天上“银鹏”盘旋,地面人马奔驰,地底全面清查,真是每一寸都不放过!
  
  但是,不断的回报却都是:“没有…!”
  
  这下怎么瓣?
  
  她们聚在一起商量殿下杨欣可能遭遇的危险……会不会是“翦云公主”?还是“天罗妇”的“鹿呜苑”或是“天霞山庄”的内奸?她们心急如焚,这殿下杨欣到哪里去了呢?
  
  □  □  □这殿下杨欣,正在茫然而行。大家都忙于准备东西,打算按原定计划,直下昆明。一阵忙乱中,他突然心头一震,有人在呼唤他!
  
  不是呼唤名字,不是喊杨欣,或李欣,或沈亚之,或是盖奇?
  
  只是在呼唤,在想念,在希望能见一面……他心神大振,就像受到什么催魂大法,他立刻起身,毫不迟疑地走了出来……大伙儿都在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他也没向任何人打招呼,他只是循声而来,看看到底是谁?可是没有!这里没有任何异状!是自己心神不宁而老生的幻觉吗?
  
  他停下步子,静下心来,没有,毫无异状!既然只是自己神戏不正常,那就回去吧!
  
  他才跨出一步,那种感觉又来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清清楚楚,是有某个人在呼唤,在寻找……那是谁?他在哪理?
  
  奇怪的是,自己也非常强烈地希望见到他!
  
  于是,他茫然举步,望前走去……他此时已是武功大进,功力高强了,他遇林穿林,遇水越水。
  
  他不沿着道路,笔直地朝着那召唤着他的那个方向,迅速而去……很快地,他发觉自己已到了江边。
  
  在金陵城颧音门外,长江在此又宽阔又壮丽!
  
  “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杨欣望着脚下,乱石崩云,惊涛裂岸,不禁慨叹造物之伟大,自我之渺小!
  
  极目望去,长江南岸一处,孤岛突出,怪石横空,不禁心中一动:“那是个什么所在?”
  
  不远处有一码头,有船只泊岸,也有船只开航,人潮汹涌,挥汗如雨,杨欣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突见四名娇健而美貌少女,伴行着一队脚夫,推车挑担而来!
  
  一名少女来到杨欣身旁的江边,一扬手扔出一枚焰火,直飞天际“砰!”地一声,爆成了一团白烟!
  
  杨欣正在暗赞:“好手法!”
  
  江面上迅快地划来一只扁舟,操桨的,竟也是一名服色与岸上少女相同的少女。
  
  只见她双手握桨,一扳一划之间,扁舟如箭一般滑出,轻巧地靠岸,这份身手,这份巧劲,又是教杨欣赞美不已……岸上少女催促这一队脚夫将货品都搬上扁舟。
  
  五名少女将这大批物品在舟上一 一排好。
  
  杨欣向一位脚夫问道:“她们是谁?”
  
  那人投以好奇眼光:“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她们是鼎鼎有名的『栖凤庄』的人!”
  
  “栖凤庄?”
  
  “呐!看到那个没有?『燕子矶』上!”
  
  他手指的,正是杨欣所见的那一孤岛。
  
  “『栖凤庄』就在那上面,清一色的年轻美女,隔些时就会到金陵城来采购,出手大方得很……”
  
  杨欣似听未听,他只是目注那一处孤岛,心中有无限的亲切感!难道是我以前曾经来过?
  
  那几位少女终于把采购的货物都安置好,也付钱把这些推车挑担的脚夫打发回去。
  
  欠乃一声,扁舟离岸,箭一般地向对岸划去!
  
  这扁舟此时是由两名少女,同时划桨操舟,她们功力又深,技巧又娴熟。
  
  杨欣蓦然惊觉时,扁舟已离岸数大。他扬声大喊:
  
  “等等!”他出声的同时,也纵身跃向那扁舟去。
  
  虽已数丈,对此时的杨欣来说!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虽然满身功力,却从来也未曾使用过!
  
  他身处一堆美女阵中,她们个个对他爱护备至,又个个武功高强,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哪里会让他这样冒险奔跑跳跃……所以他这情急一跳,方向虽然正确,距离却差得远了!
  
  呼地一声从扁舟之上掠过,已超出太多,落到前面的水里去了!
  
  就在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的同时,舟上五位少女也尖叫出声!
  
  紧急中也来不及思考,站立船头的一名少女,急忙将撑船用的竹篙往前一伸!
  
  丈余竹篙,堪堪在水面上拦住了杨欣下落之势,他立刻伸脚,足尖在那竹篙上一点,藉力翻腾,居然让他路回舟上!
  
  但是那位伸出竹篙的少女,因为竹篙几乎不够长,她是一手持篙,不但手臂尽量伸直,而且站立扁舟前最边缘处,探身向前,这才堪堪够长的!
  
  杨欣藉力一登竹篙原也不要紧,只是他完全不懂这“轻功”窍门,毛手毛脚地用力一踩,力道一歪—这位持篙少女顿时失去平衡,不但竹篙跌入水中,她自己亦慌张地两手胡乱划动,希望能保持平衡!
  
  但是终究无效,她已身子侧出了舟外,而且一足打滑,立刻就要狼狈地跌人水中!
  
  幸好杨欣已安全地落上了扁舟,顺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他仓猝上船,仓猝拉她,她仓猝被拉回,一只脚已在船外,重心不稳,立刻跌在杨欣怀抱中,撞得他也不稳,二人一起滚跌在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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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到这样的文章了,楼主继续啊,最好全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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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不H哦,不过仙女下凡的故事我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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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燕子矶上

  也不知道这次滚跌,是不是杨欣有意造成的;反正他只是利用时机轻轻的一带,就将她带得一起跌下……滚倒的自然反应,是紧紧抱在一起,一面庆幸免去变成狼狈落汤鸡,一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个陌生男子紧紧抱在那怀中,而自己又恰恰紧紧压在他身上!
  
  杨欣诚恳地道:“谢谢你救了我!”
  
  她哪里在意他谢不谢的?只是胡胡挣扎着要站起身来,杨欣却又说:“你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她哪里有心情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双手撑住他的腰,就要用力一推,好站起身来,谁知杨欣环抱在她身上的双手,无巧不巧地,有只指头正压住了她背上“风门穴”!
  
  她顿时身子一麻,双手失力、又跌回他的怀中!
  
  这一动作,看在同舟的另外四位少女眼中,她简直就是自动在“投怀送抱”啦!
  
  她娇羞嗔怒,努力挣扎,急切地道:“快放开我!”
  
  她这样的挣扎,柔软的胸部正挤压在自己的胸膛,杨欣温香软玉抱满怀,恣情地嗅着她发际领口的处女体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急又羞,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
  
  “告诉我就放你!”
  
  他完全没有用劲缠住的迹象,单手只是轻轻地“搭”在她背后,她就莫名其妙地全身发麻,再也挣脱不了……为了不让几位师姊妹误会,她只得羞红了脸低声道:“我叫宛如……”
  
  杨欣点头:“嗯,好名字,宛如一朵鲜花……”
  
  他放开,她一跃而起,扬手就是一耳光:
  
  “你不要脸,你狼心狗肺,人家好心救你,你却坏人名节!”
  
  她这一耳光当然是打不到的,她气极败坏之下,拳脚交加,竟然身手敏捷,攻势凌厉……这自然也是打不到的,杨欣轻轻地一闪一拨,就全都化解于无形:
  
  “啧啧…!宛如多刺玫瑰,宛如火爆辣椒…”
  
  再攻也是枉然,一位女伴黄花将她拦住,转向杨欣道:“你是谁?你上我们的船干什么?”
  
  杨欣负手傲立船头:“杨欣,要到你家去玩玩!”
  
  宛如又冲前怒骂:“谁请你了,我们家是随便让人去的么?”
  
  杨欣笑道:“好,宛如泼妇,不似淑女!”
  
  宛如暴跳如雷:“你……”那黄华又拉住她,向杨欣道:“我『栖凤庄』尽属女子,也从未让任何外人进入过…!”
  
  他截口道:“我不是外人!”宛如又气:“谁跟你自己人?”
  
  黄华又来拦住,和颜悦色解释: “我『燕子矶』上,门规森严,杨公子您……”
  
  他又截住:“不是公子,是殿下!”
  
  宛如再也忍不住怒道:“喂,你这人也实在太过份啦!得寸进尺……”
  
  谁知道杨欣竟然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怒而威地瞪眼:“嗯?”
  
  奇怪的是,宛如与其他的少女竟也立刻住口,甚至垂下目光,不敢与他直视……突然远处“砰—”地一声!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杨欣回头一看,就在那孤岛上空,悬浮着一朵白云、二朵红云!
  
  原来就是适才宛如施放的那种“焰火”“冲天炮”只是那岛上的,射得更高,炸得更响,爆出的“烟云”更大更浓,凝聚得更久!
  
  宛如”下子跳起来道:
  
  “『栖凤庄』出事啦?”
  
  众少女亦急道:“快,快回『燕子矶』!”
  
  扁舟上只有四支桨,除了立在船头的这位宛如,其余四女,全都握桨操舟,向“燕子矶”疾驰而去!
  
  宛如立在船头,两手握拳一松一紧,似乎在以无形之力,相助划船!
  
  杨欣靠近她身旁低语道:“发生什么事啦?”
  
  宛如一手下意识地握在他手臂上,紧张得有些发抖:
  
  “不知道,这一红二白,表示『危急』!”
  
  突然又是连续三响,空中炸开三朵红云!
  
  宛如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杨欣不由亦为她们担心道:“这三红又表示什么?”
  
  宛如紧紧地抓着他道:“三红表示『强敌压境』!”
  
  那四名少女同样心急如焚,同时加劲划桨,小舟去势如箭,迅速向“燕子矶”接近…似乎已听到打斗嘶杀之声,战况惨烈异常!
  
  船未靠岸,宛如就已迫不及待地一跃登岸……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一跃之势力道已竭,却离石岸尚有一段距雕……眼看她难免有落水之厄,杨欣突地伸脚,虚空一踢!
  
  他并未踢向什么,他只是把自己的一只鞋子踢得飞了出去!
  
  那只鞋疾快地直飞而去“啪—”地撞在宛如屁股上!
  
  鞋子去势未竭,竟将宛如送得恰好落在岸上!
  
  宛如意外地不必落水二心中感激,但她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展开身形,直奔石岸,迳投内陆而去!
  
  此时舟已靠岸,余下的四名少女亦一跃上岸,黄华将手上的桨递给他:“敌人大举入侵,此地已经危险……您自己回去吧!”
  
  她说完亦追着其他几人,翻过石岸而去。
  
  杨欣捡回自己的鞋子穿好,又把扁舟拖上岸来。
  
  这几位少女刚刚在金陵城所采购之物品仍在小舟之中,尽是些胭脂、花粉,绣线、蕾丝等女性之物……也有许多糖果、瓜子等零食……更有许多不知名的中药材……杨欣在古墓之中,是吃惯了丹药补酒的,这里竟也有些药材气味熟悉,他就毫不客气,将那些名贵的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大回大口地当成“甘蔗”在吃!
  
  突然一阵打斗厮杀之声,有人受伤,有人惨死……然后又是败阵逃走,胜者追击……终于又已过去……他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是女子的呻吟!
  
  这杨欣真是个怪物,全世界翻过来都不干他的事,唯独对『女人』他就有特别的感应!
  
  他一纵身越过石岸,再奔过一小片草地,进入那片树林中。
  
  才进树林,就已血腥扑鼻,令人作呕!
  
  死伤遍地,血流成河……清一色的黑衣大汉!
  
  清一色的戏装少女——就像宛如、黄华所穿的那种劲装!
  
  这里的战况有多惨烈,一看便知;甚至有些是黑衣大汉的钢刀砍在动装少女肩颈,而少女长剑刺入大汉胸膛,相偕倒在血泊中……杨欣顿时气愤填膺!他向来怜香惜玉,他不能容忍任何对女性粗暴之事!
  
  这批黑衣人怎么可以这样残暴不仁?辣手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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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微弱的呻吟,他瞧见一名重伤少女倒卧血泊中,手中长剑紧紧将敌人钉死在一棵树干上,自己部早已身中多处刀伤,尤其是大腿上的伤口,几可见骨,皮肉翻裂,鲜血仍在直流!
  
  杨欣蹲下身去,连点她身上几处穴道,止住了流血,也刺激得她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颜容惨淡,哀鸣着:“求求你给我一刀……我受不了啦!”
  
  杨欣哪里会给她一刀?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尽力救她!
  
  他一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便将她的小嘴吻住,一口热呼呼的真气渡了过去!
  
  她嗯地呻吟了一声,道口真气迅速地流窜全身,却也牵动伤处…三她不由自主地大声哀叫,挣扎扭动,但是他仍紧紧地抱住她,又是一口真气,强行灌人她的口中!
  
  虽然伤处痛澈心肺,但是周身又感到“生命”回来了……从虚幻冰冷的死亡边缘回来了,早已失去知觉的伤处在“疼痛”太久没有呼吸的胸腔拼命要吸人有氧的空气,她吸人的却是比空气好百倍、千倍的真气!
  
  突然一声厉吼:“好不要脸,快放开她!”
  
  强劲的剑气自背后袭来,杨欣正在为重伤少女渡一口气,他不能半途停下,他只能用空着的一只手向后一挥!
  
  这一挥之力恰巧拍在疾刺而来的长剑上!
  
  那背后攻来的少女,再也把持不住,长剑脱手飞去……“哚”地一声,钉到一棵树干上去!
  
  这少女大吃一惊,但是她仍是奋不顾身,顺手拾起一柄敌人用的厚背砍刀,呼地直劈而下!
  
  杨欣恰在此时将一口真气渡人,回头一瞪眼道:“住手!”
  
  不怒而威,眼神凌厉,那少女一刀已劈出,竟不由自主地扭腰了身,活生生地将劈出之势,扭得劈向一旁!
  
  “噗”地一声,一名已死的黑衣大汉,脑袋被劈成两半,白花花的脑计四溅,这少女竟当场呕吐起来!
  
  杨欣看也不看她一眼,将那重伤少女抱起,出林而去。
  
  那呕吐少女急忙强忍一阵恶心,匆匆跟上,又不敢再对他攻击,只能紧紧跟着,可怜兮兮地道:“你们打赢了,你可以杀我们,不可以再污辱我们!”
  
  出了树林就是艳阳高照,杨欣将这重伤少女小心翼翼地在草地上安置好。
  
  看来他一点也不像要乘机欺侮弱女子的样子。
  
  而且他也不是那样一身黑衣!
  
  受伤少女意识已清醒“嗯!”了一声似乎要说话。她赶忙蹲下身来,握起她的手道:“萧瑶,你感觉怎么样?”这萧瑶其实虚弱已极,强打精神道:“家惠别误会,他是在救我……”家惠抬头要道谢,才知他已走开,只剩那潇洒的背影。萧瑶仍在关心战况:“总坛怎么样了?”家惠不让她担心,道:“敌人已经败走,你放心!”她一指点在萧瑶“黑甜穴”上,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其实强敌哪里败走?那一边又是惨烈的打斗正在进行!枭勇狠毒的黑衣大汉们,疯狂地扑杀!精疲力竭的劲装少女们,奋勇抵抗,誓死不退!竟也有宛如、黄华她们几位在内!黄华一见杨欣走了来,焦急的大叫:“这时危险,你快走开!”
  
  她这一分神,竟被一名黑衣大汉乘隙攻入!
  
  黄华蓦然惊觉,怆惶中回剑抵挡,已是不及!
  
  眼看就要溅血钢刀之下,杨欣怒喝一声:“跪下!”
  
  那大汉竟被他这无限威仪地一吼,真的手脚发软“噗”地跪倒,另有两条大汉暴怒冲来:“妈的!你是什么束西?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他们两柄钢刀霍霍挥舞,卷起一阵银光似雪,兜头罩脸,扑向杨欣!
  
  众少女惊叫要来抢救已是不及……杨欣却大喝:“掌嘴!”
  
  一阵“劈劈!啪啪!”那两名黑衣大汉都挨了一连串的耳光,又狠又重,满口牙齿全被打落!
  
  杨欣瞪眼:“还不跪下?”
  
  那二大汉心神一慌,果然乖乖跪下!
  
  在扬所有的人全都震惊!
  
  杨欣横眼扫视众黑衣大汉,厉喝一声:“快滚!”
  
  众大汉竟都唯命是从,连跪在地上的三人也都急急爬起身来,顺便将地上的死者伤者,全都撤走,逃之夭夭!
  
  宛如惊魂甫定:“谢谢杨公子…!”
  
  杨欣又瞪眼:“殿下!”
  
  眼神凌厉,吓得她再也不敢开口。
  
  “那些人是谁?”
  
  也不知他在问谁,竟没有人敢任意接口回答。
  
  他目光一扫,停在一位身负重伤,却仍在坚持挺住的少女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她坦然答道:“岳翎!”
  
  “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岳翎道:“『鄱阳王』的人!”
  
  “『鄱阳王』又是什么人?”
  
  “鄱阳一百零八水寨的盟主。”
  
  “嗯,为了什么?”
  
  “血玉狐狸!”
  
  “什么『血玉狐狸』?”
  
  正说间,天空又是“砰砰!”连响,一连串炸开七朵血红的烟云!
  
  宛如惊叫:“不好,总坛危急,赶快驰援!”
  
  她们再也顾不得解释什么!
  
  健者飞奔,伤者相互掺扶皆望东北方向而去!
  
  大约她们的总坛是在那个方向……杨欣正想举步追去忽然又是心中一动!
  
  又是那个熟悉又朦胧的呼唤之声,是那么亲切,又是那么焦急,热切地期盼……奇怪的是,等他正在想要进一步知道,那迷惘的感觉又已无影无踪!
  
  不知是何原因?也没有任何理由,他展开身形,望那“燕子矶”西北方向,一堆高耸的嵯峨怪石,疾奔而出!
  
  那堆怪石尖峭嶙峋,个个斜引向上,乌黑晶亮,远远望去,近似一群燕子振翅欲飞!
  
  难怪此处名叫“燕子矶”可是,这一群怪石燕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从钟山“雨花台”跑到这一堆乱石之中来呢?
  
  此时他身手矫捷如龙,头脑却一片迷惘,他飞快地在这一堆乱石之中穿梭,又毫无目的地一再流连往返……最后仍是没有结论,他已跃上这堆怪石的绝顶之上,坐了下来!
  
  居高临下,这座孤岛“燕子矶”尽人眼底,略呈葫芦形的地势,方圆不满五十里,除了此刻他自己坐着的这堆怪石之外,竟是整片平原,阡陌纵横,青翠绿油,一片生机!
  
  东北方一片茂林,围着一座偌大庄院,大约那就是她们的“栖凤庄”啦!
  
  “砰砰!”连响,又是七朵红云在空中炸开,想是那敌人攻势凌厉『栖凤庄』总坛危急万分……就在那一连串的焰火爆炸声中,杨欣猛然又是心中一震,似乎听到一声细微的叹息!
  
  多么熟悉,多么亲切!
  
  不知是谁?但必定与自己有血缘之亲!
  
  你在哪埋?我如何才能找到你?
  
  他突然心神又一震,这一次再真切不过,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姊妹!
  
  他从巨石上一跃而下,深深地吸一口氟,双掌猛地一推!
  
  这块巨石竟被他推得摇晃不已!
  
  巨石之内竟有人声:“咦?是地震吗?”
  
  “不是地震,是我在推!”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推这块石头?”
  
  “我是谁?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呀!你快出来呀!”
  
  “我要找的人?怎么可能是你?他怎么推得动这么大的石头?”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等我把这石头弄开再说……”
  
  他再次运气开声,双掌平击!
  
  “哗啦——”一声,这块比人还高的万斤巨石,竟然裂开!
  
  他再接再厉,双掌连砍带劈,终于将巨石击碎,露出一涸洞穴。
  
  洞穴之内,竟是李莫愁与李绛儿!
  
  果然是这么亲切,这么熟悉,果然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之人,是他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他一下子冲进洞穴之内,将二人紧紧抱住。
  
  她二人亦欣喜不已,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哦,老天垂怜,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怎么檬?你还好吧!你怎么会变得又高又肚,又英挺俊俏的?你已经完全不是当年我们所见到的乞丐呀……”
  
  他三人紧紧地拥在一起,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但是,奇怪…?
  
  真的奇怪?
  
  他们竟一句话也不必说,他们就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互了解,相互体谅……杨欣伸手要拉她二人出来。
  
  李莫愁叹道:“不行!师父罚我二人在此洞穴,不可私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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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欣点点头,竟也钻入洞穴,挤到她二人之间,也坐了下来!
  
  就这样,他三人在洞穴内相互倚偎,默默无语……突然外面有声息,李莫愁正要生气,一名劲装少女力竭地跌倒在洞穴之前!
  
  她满身是血,却仍奋力挣扎着爬到洞口来……李莫愁喝道:“你好大胆!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那少女抬抬头来,赫然是那名重伤少女萧瑶,她毅然道:“大师姊奉师命将你二人囚禁此地,也宣布这一片燕子石为禁地,小妹死不足惜,但是……”
  
  她显然失血过多,身力衰竭:“这位……殿下,有奇术能救我众姊妹……”
  
  这小师妹萧瑶竟然称他为殿下?莫非是受伤发烧得糊涂了?她又喝道:“你怎么知道他有奇术的?”
  
  萧瑶惨笑:“我本该重伤失血,死在南岸林中的,是殿下为我度了真气,救了我……”
  
  她又一次提到“殿下”二字,李莫愁大为疑惑?转头望向杨欣。
  
  杨失耸耸肩,并不作任何解释……绛儿却亲样亲热地抱住一吻:“原来你还是见了女人就……”
  
  李莫愁截口道:“莫胡说!”
  
  她转向杨欣:“你快随她去救人!”
  
  杨欣道:“我不去!”
  
  李莫愁道:“她们都是我的好姊妹……”
  
  杨欣道:“把她们都叫来!”
  
  李莫愁道:“可是这儿是禁地!”
  
  杨欣道:“谁说的?”
  
  李莫愁道:“大师姊说的!”
  
  杨欣道:“那就去把她叫来!”
  
  绛儿忍不住插嘴道:“不可能!”
  
  杨欣道:“为什么?”
  
  “大师姊的个性一板一眼,对师父的话更是唯命是从,绝不打折扣!”
  
  杨欣道:“那就叫你师父来!”
  
  绛儿道:“那更不可能,师父在坐关,还要五年……”
  
  杨欣仰天长笑……绛儿道:“你笑什么?”
  
  杨欣道:“我笑你们可怜又可恨!”
  
  绛儿道:“你敢骂我们?”
  
  杨欣:“为什么不敢?有这样混蛋师父,才会训练出这样混蛋徒弟,宁可教自己的好姊妹死光、死绝,也绝不打半点折扣?”
  
  已经辱及师门,连李莫愁亦生气:“你说什么?”
  
  谁知杨欣竟指着她的鼻子大吼:“首先是你们两个了!师父罚你二人在此洞穴,就眼见敌人大举进犯,死伤遍野,几乎灭门,也不敢伸以援手?你说混不混蛋?”
  
  杨欣道:“其次是我,堂堂殿下杨欣,竟然心甘情愿,陪你们二人困坐此穴,苦苦等待老天爷保佑,别让你大师姊被敌人杀死,要是她死了,此地真的成了禁地,连个送水送饭的人都没有……”
  
  绛儿哭道:“我们都混蛋,你可以不用在此陪我们,你走,你走!”
  
  杨欣道:“我当然会走,只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杨欣道:“等你们两个傻瓜混蛋姊妹花,什么时候想通了,一起走!”
  
  她们只顾说话,已经忘了那个萧瑶,她已经仆倒在自己血泊中,半晌没有声息啦!
  
  绛儿急叫:“萧瑶,萧瑶!”
  
  她再也没有勤静了……李莫愁忍不住推推他:“你去看看她!”
  
  杨欣苦笑:“还是没有想通?”
  
  李莫愁大怒:“你到底要我们怎么样?我们为你做的还不够吗?我们因你而犯了『淫』戒,我们为你而开了『杀』戒,我们因你而开罪了『鄱阳王』我们宁死也不供出你的名字,我们宁可被囚此地也不敢再违师令…!你还非要逼我们真的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么?”
  
  杨欣苦笑摇头:“果然还是没有想通!”
  
  “你要我们怎么想才算想通?你要我们不知羞耻不要脸地跟你去『淫奔』?你要我们故意违背师令,立下最坏的榜样给这些小师妹看?你要我们……”
  
  杨欣再也忍不住大吼:“够了!”
  
  他这一吼,简直有如天降霹雳,直震得这洞穴内土屑簌簌堕落,震得她二人耳膜刺痛,嗡嗡作响!
  
  他大吼道:“我会要你们做任何事,但是我不会要你们眼睁睁看着众姊妹重伤而亡,眼睁睁看着师门任歹徒杀戮,从此江湖除名!”
  
  他大步跨出这洞穴,仰天长啸!
  
  那啸声穿云裂帛,惊天动地!
  
  那啸声教鸟惊飞、兽突逐、人们掩耳……那啸声就由这山岗乱石阵中,远远传了开去!
  
  一直到他将胸中怒气全都发泄涸够,这才走出将早已僵卧的萧瑶抱了起来,大步而去……“整座『燕子矶』上,好像只有你想通了!”
  
  他抱了萧瑶,又回头向她二人作最后一瞥,道:“再想想,当日在锦江口,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抱了萧瑶往山下走去。
  
  李莫愁与李绛儿在扣心自问:“当日在锦江口,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们身中花子虚奇毒,意识模糊之下与他有了“台体”之实,她二人曾将此有一番心理的挣扎:“我决定嫁他为妻,从一而终,不算犯了淫戒……”
  
  “我们要留此有用之身,去消灭恶徒……”
  
  此后,她们共同历经数次生死劫难,直到“控鹤监”出现要把他当成“钦犯杨欣”……直到因萧少卿事件,被师门召回“燕子矶”囚禁于此……直到日夜思念,心底呼唤,终于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将他召唤了来!
  
  到底什么是仁义道德?
  
  到底师门规矩对还是错?
  
  到底这个男人值不值得终生追随?
  
  他这一走,何时会再回头?
  
  他这一走,又到哪里才能找得到“真爱”“真情”?
  
  李绛儿首先站起身来!李莫愁略一犹豫,也跟着站起身来!她二人就这样手牵手,跨出这间几乎要断送一辈子幸福的洞穴……她二人面向洞穴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三拜九叩:“师父原谅,我们去找『鄱阳王』彻底解决,至多以死谢罪,绝不胎害师门!”她二人再次叩首起身,毅然追随杨欣而去!只一刹那,她二人身心俱得解脱……刹那间,天地变得无限开阔,道路无限宽广……隐约中,洞穴深应竟传出一声幽然长叹……只是她二人心中充满热切的欣喜,根本未曾留意!
  
  □  □  □

  又是惨烈的打斗声!她二人心中一惊,忙向前奔去!就在这一堆“燕子石”之前,百余名黑衣歹徒围成了一个大包围圈!而她们“栖凤庄”仅存的二十余名弟子,就被一层又一层地将她们包围在中间!黑衣歹徒不断地替换生力军,一波接一波地往她们冲杀!
  
  而这二十余名少女,早已精疲力竭,眼看也抵挡不住了!
  
  突地一声清啸,李莫愁与李绛儿,有如飞将罩自天而降,直扑那些黑衣歹徒群中!
  
  李绛儿手中一柄“银虹剑”李莫愁手中“铁拂尘”加上“龙须针”直如饿虎扑羊,斩瓜切菜!
  
  霎时间黑衣歹徒大乱,已教她二人突破重围,闯入中间去了!
  
  众少女获得生力军,个个大喜:“二姊、绛儿!”
  
  师父闭关,代师父或掌门户的大师姊,亦已受伤,倒在担架上……李莫愁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大姊……”
  
  大姊紧紧抓住她的手道:“我正要上去召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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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莫愁道:“自当为师门尽忠!”
  
  她站起身来,跃上一块较高的石块,扬声道:“『鄱阳王』在否?”
  
  太师椅上坐着一名高大威猛的大汉,手中九环金刀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九环相撞,一阵乱响:“老夫在此!”
  
  李莫愁正要开口,他又大吼一声,声若宏钟:“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交出两样束西,老夫拍拍屁股就走!”
  
  “什么东西?”
  
  “第一件,劣徒萧少卿!第二件『血玉狐狸』!”
  
  李莫愁哈哈大笑:“第一件,萧少卿自然在他金陵萧家!我这『栖凤庄』怎么会有?第二件『血玉狐狸』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连听都没有听过!”
  
  “鄱阳王”大怒:“你们这些小辈自然是没听过,去叫你们师父出来,亲自答话!”
  
  李莫愁昂首大笑道:“你明知我师父已人关,五年之后修得神功,你却乘此时机率众前来,大肆屠杀!要不要脸?”
  
  “贱婢闭嘴!”
  
  “我不管你到底为什么要藉故寻绊,师父不会见你,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漠愁仙子』就陪你周旋到底!”
  
  她扔下手中铁拂尘,接过绛儿的“银虹剑”身形一展,飞扑而下……“燕子矶”“栖凤庄”上,李莫愁武功第一,最得师父疼爱,又只有她一人获准行走江湖多年,临敌经验亦最丰富!她这一扑之中,正是“栖凤庄”上的成名绝技“乳燕投林”!,这一精彩绝伦的一招攻势,竟被“鄱阳王”手中九环金刀一摆,化解于无形!
  
  李莫愁不待招式用老,回剑扭身,变招“凤鸣九天”以间不容发之式,削他手腕!
  
  谁知“鄱阳王”左手并指一伸,竟抢先指住她的手臂“曲肱穴”似在等她将穴道送上来给他点一样!
  
  一旁观战的少女们齐声惊叫!
  
  李莫愁凌空虚踏,揉身而上,又斜刺里扑下,连续变招“鸾凤合鸣”“金燕追风”“凤凰单翅”“拨柳归杨”……应变之快,时机之妙,就连卧在担架上的大师姊亦惊叹不已!
  
  只可惜无论她的招势多么精妙,无不被他一一封死,竟是缚手缚脚,毫无施展余地!
  
  “栖凤庄”上的绝学,名震江湖,在这“鄱阳王”面前,竟有如儿戏一般,在场少女们个个心灰意冷,面色灰死,斗志全失。
  
  蓦地里那李莫愁穿身而入,直逼“鄱阳王”近身之处,“玄鸟拨地”“玉带拦腰”再也不管敌人九环金刀割断她的手肘,银虹剑竟在最后一刹那交到左手,直送入“鄱阳王”腹中去!
  
  这是不要命的拼死打法!
  
  在场之人都齐声惊叫出声!
  
  好个“鄱阳王”临危不乱,九环刀不及削出,反而横提下切,又竟又厚的刀面,正巧挡住了她刺来的一剑!
  
  “当!”地一声大响“鄱阳王”被震得连退数步,方始拿椿站稳。
  
  而李莫愁已一跤栽倒,银虹剑掉在地上,握剑的左手虎口裂开,血流如注!
  
  绛儿与另一少女急来扶住莫愁……“鄱阳王”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你要拼命是不是?”
  
  他将九环刀往地上一插,空出双手,一步步逼向前来:“妹们『栖凤庄』的武功全都被我解破,我再用招式逼你亦非好汉,且接我一掌试试!”
  
  绛儿立时大叫:“你一个大男人要跟弱女子拼掌力,好不要脸!”
  
  “鄱阳王”狞笑:“谁教称『栖凤庄』上,没有一个男子!”
  
  突然他的身后转来笑声:“谁说没有?”
  
  他一惊回头,只见杨欣负手而立,态度从容潇洒之极。
  
  他身后竟是虽然虚弱,精神却好的萧瑶!
  
  更有十余名原本重伤的少女,竟也不知如何都被他神奇地救了回来!
  
  “鄱阳王”冷哼道:“你是谁?”
  
  “殿下杨欣!”
  
  “鄱阳王”更是冷笑:“何不说是乞丐盖奇?”
  
  “亦无不可!”
  
  他伸手拾起跌在地上的银虹剑:
  
  “你如败在殿下『杨欣』之手,立刻名满天下;你如败在乞丐盖奇之手,就会丢人丢到家,你要向谁挑战?”
  
  “鄱阳王”大怒:“凭你也配?”
  
  杨欣道:“就是这把剑,也是『栖凤庄』的招式……”
  
  李莫愁却着急道:“不要,那些招式全都被他解破啦!”
  
  杨欣不理她,目注『鄱阳王』 :“比掌力还是比招式?”
  
  “鄱阳王”不愿跟他再耗时间,双掌一错,吐气开声,雷霆万钧一般地当头拍下!
  
  杨欣果然毫不退缩,双掌扬起,硬碰硬地与他对上!
  
  “碰!”地一声巨响,空气竟被二人力道压缩到极限而产生“气爆”!
  
  众人震得耳朵发麻!
  
  “鄱阳王”被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仍是不稳,一屁股坐倒,又迅快地一跃而起,这才站稳!
  
  而杨欣却只是两腿一软,但随即又直挺挺站好,仍是那般潇洒俊逸,仍是那般不可一世!
  
  “鄱阳王”又惊又怒,瞪起豹眼对他怒视良久,提神运气双掌扭动间,格格作响!
  
  杨欣竟然全不在意,只是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鄱阳王”终于运足了气,正要再拼一掌,突地脸上肌肉抽搐,状极痛楚……他又放松内力,咬牙切齿向众女道:
  
  “你们最好把我要的两样东西准备好,五日之后,吾当再来。”
  
  看来竟是杨欣大获全胜啦!绛儿心中一喜,自觉沾光不少,踏上一步,戟指吼道:
  
  “何必再等五日?今天一并解决!”
  
  少女宛如在扁舟上曾被杨欣又摸又抱,此刻竟把他视为生平知己,上前去推推杨欣道:“去!再跟他拼三掌,叫他知道厉害!”
  
  杨欣只是负手而立,气度雍容地望着那“鄱阳王”。
  
  他虽没有开日邀战,但眼神中却充满挑战意味!
  
  “鄱阳王”原来不可一世,此刻都从心底感到不是滋味!如此仓猝间交换的一掌,自己就几乎要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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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因为大意轻敌所致,但也立刻就可以证明,这年轻人绝非易与之辈……此刻自己血气翻涌,再拼三掌,鹿死谁手?
  
  是要败在“殿下”手中,还是要败在“乞丐”手中?
  
  要立于不败之地,最好的方法是立刻抢攻,一举将他击毙!但是,如果击他不倒……“鄱阳王”终于一挥手,率领众黑衣人仓惶退去……就连地上的死者、伤者,也都全部带走了……经过这样一场苦战!双又方互有伤亡,但她们“栖凤庄”的这些女孩子们,显然处于劣势!
  
  这样意外的得以解困,众女立刻欢声雷动,簇拥而上,将杨欣当成了大英雄地欢呼起来!
  
  尤其是李绛儿,兴奋之余,更不避嫌地当众就在他脸上亲吻着:“你竟能一掌就击退『鄱阳王』真了不起!”
  
  谁知杨欣却哇地一口鲜血,喷得她满身满脸!
  
  接着两腿一软,身子歪倒……幸好绛儿眼明手快,急将他拦腰抱住。
  
  家惠、宛如等少女,亦齐来帮忙,抬手抬脚,将他搀扶到“栖凤庄”里去休息……黄华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还好好的……”
  
  大师姊雨虹叹道:“他与『鄱阳王』硬拼一掌,就已经伤得不轻,他只是努力咬牙苦撑不倒,才能把敌人吓退的!”
  
  李莫愁刚才与“鄱阳王”一场激战,已经全身疼痛,几乎虚脱…“这『鄱阳王』果真厉害……”
  
  黄华道:“他带来的那批黑衣人,也是个个不凡!”
  
  李莫愁道:“难道『鄱阳王』就没有受伤?难道他五天之内就能复原?”
  
  “雨虹仙子”道:“他如再来,我们『栖凤庄』上,谁能抵敌?”
  
  黄华道:“为什么我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鄱阳王』克制,完全无法发挥?”
  
  李莫愁道:“他带来的那批黑衣人,也都能克制我们的招式?”
  
  黄华道:“那倒没有……”
  
  “雨虹仙子”道:“如果他多传几个徒弟……”
  
  李莫悉立刻想起那日在锦江口长江岸的扁舟上,与“金陵四少”之一的徐少棠一场生死之搏……萧少卿,徐少棠皆是“鄱阳王”门下,那凌少峰已死,而赵少泉……她暗自担心,当然她不会说出来。
  
  “雨虹仙子”叹道:“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也照顾得无微不至,唯独这一点秘密,就从来不提。”
  
  黄华道:“你是大师姊,你又代掌门户,你连这么重大的事都不知道?”
  
  “雨虹仙子”道:“难怪师父一再地耳提面命,叫我们无论如何,不可与『鄱阳王』门下交手!”
  
  黄华道:“可是这次是他找上门来!”
  
  李莫愁道:“师父还要多久才出关?”
  
  黄华道:“他为什么找我们要萧沙卿?”
  
  李莫愁道;“『血玉狐狸』到底是什么束西?”
  
  黄华道:“师父入关,把『血玉狐狸』交给了你吗?”
  
  “雨虹仙子”长叹:“没有……你们的问题我一个都没法回答,我只觉得我好累,但是我还不能休息!”
  
  她挣扎着从担架上起身,黄华伸手相扶。
  
  “雨虹仙子”苦笑:
  
  “我虽然是个代掌门户的大师姊,可是战扬上受了伤,就只是个『败军之将』哪里比得上那位一掌击退强敌的『大英雄』……”
  
  李莫愁知道她是因为那群小师妹,全都簇拥着去照顾杨欣,心中有些吃味!
  
  她也一直在担心杨欣伤势,尤其想一叙这段日子来,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但是她只好暂时忍耐……她要协助大师姊“雨虹仙子”处理许多事务。
  
  她只能在心中暗自祈求,苍天保佑他。
  
  □  □  □

  一大群少女,七手八脚的把这位『大英雄』抬了进来!
  
  这里是“栖凤庄”西厢的后进。
  
  这里是她们年轻女弟子的卧室。
  
  这里从来没有“男人”来过!
  
  这里根本也从未有过“男人”,这一间,是萧瑶与家惠合住的“双人卧室”
  
  这里面两长“单人床”而萧瑶因自己重伤,已经倒卧床上直喘气。
  
  她们就七手八脚,把杨欣放倒,安置在家惠的床上,让他休息。 这样一阵搬动,杨欣昏迷中又是“哇……”地一声,大量鲜血翻腾,吐得家惠也是满身!
  
  绛儿与他早有“肌肤之亲”心目中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公”! 老公把人家身上吐得满是污血,绛儿自然觉得过意不去,急向家惠道:“对不起……”
  
  家惠立刻道:“不要紧,你用不着道歉的工”
  
  她随手一探杨欣腕脉,失声大叫:“糟了!”
  
  宛如吃惊:“怎么啦?”
  
  “他已经没有脉搏啦!”
  
  宛如急探一次!
  
  绛儿亦检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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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但没有脉搏,呼吸早已停止,就连瞳孔亦已放大,完全没有生命迹象啦!
  
  他已经回天乏术了……绛儿再也忍不住,跪在床一即,伏在他身上哭了起来,她这一哭,这群少女全都悲恸痛哭失声!
  
  尤其那萧瑶,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都是我害了他……他已经耗了精力救了我,我还要贪心不足,再次去求他,要他连续救我们十多人。”
  
  那些被救的十余名少女,一时心中悲恸,跪地号陶大哭起来。
  
  萧瑶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制,大声嘶号:“他已经耗尽了体力,还要为了救我们整个『栖凤庄』再去与『鄱阳王』硬拼……”
  
  她从床上挣扎起身,却滚跌地上;她又跪地匍伏,痛哭失声:“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砰!”地一声,她已悲绝昏倒在地上。
  
  众少女全都以感恩之心,跪地垂泪不已。
  
  绛同当然哭得最伤心,她大吼道:
  
  “好了!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你们统统出去,统统滚!滚!!”
  
  家惠当然能体会她的心情,她将大家全都赶出房间,顺手将房的带上,让她与心爱的人独处,让她好好地发泄心中的悲痛。
  
  众少女不放心地指里面:“绛儿她……”
  
  “嘘……”家惠将她们统统赶走,来到院子。
  
  “绛儿多可怜,一回来就被囚禁,好不容易盼得见了面,竟然又……”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们是不是去禀报大师姊?”
  
  “等一下吧,让他们多相应一下!”
  
  □  □  □

  室内的绛儿已哭不出声来了。
  
  悲到极处已经不悲了!
  
  生不能长相处,陪他一死,就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啦!
  
  她想起一句情人最爱讲的一句话:“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不由笑了,天下间有几对情侣能做到?我就能!
  
  她再次打量这个男人,当年沟渠中的烂乞丐!
  
  阴错阳差,变成自己最亲的人……他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侮?
  
  不,他没有吃苦,没有受欺侮,你看他的穿着,打扮,他的长相,他的武功……他这些日子多么幸福,多么逍遥,又为什么要那么傻?那么痴,那么可怜,一步步地追寻到这里来,在这晨送命……你是多么傻,又多么痴情,多么可爱……既使死,也死得多么有情,多么高贵……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激动地抱住他,亲吻他,摇撼他,呼唤他:“你别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她忘情地深深地吻着他!
  
  奇迹似地,他竟然也回吻着他!
  
  她忘情地任由他深深地吻,缠绵地吻,潮湿的吻……她由忘情中感应到他的需求,她抬头,惊疑地望着他!
  
  他怎么回事?
  
  身体似乎温暖了……肌肉似乎柔软了……眼睛似乎要睁开了……绛儿又惊又喜,她立刻想起那日在赵君璧的密室里,他能在重伤之下,奇迹似的痊愈!
  
  她兴奋极了,她立刻动手,剥除他身上所有的衣服,也袒开自己的胸膛,伏身贴上去,紧紧搂住他,吻住他,另一只手开始按摩他……果然就像李莫愁曾说过的:“他是个怪物”!他那话儿竟能被她按摩得坚挺起来!
  
  绛儿不再犹豫,她要救他活命,她就像当日的赵君璧一样,跨身乘骑了上去!
  
  她是在始他疗伤救命……:
  
  却更像是在给自己疗饥止渴!
  
  累积了太多日子的相思之苦,很快地就爆炸在他那坚挺巨螯之下!
  
  一阵舒畅,一声欢呼,一阵颤抖,绛儿大量蜜液涌泄出,让他大量地吸收……人体是一具高计精妙的机器,女性最宝贵的生命之源,在一阵舒畅流泄之后,自然而然地收敛停止,才不致浪费。
  
  但是绛儿不要停止,她要让他吸收更多!
  
  她宁愿掏空自己,衰竭而死,只祈盼换得他的“活着”!
  
  如是她连休息都拒绝,她不辞劳苦,再度奋起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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