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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五凤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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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出谷的群雄俱是名声响亮的一方高手,而且人数也有八九百人,岂会畏惧眼前的正义使者?
  可是一来群雄原本心中有愧,二来正义使者个个皆能施展刀罡的传闻早已知晓,三来眼见人正义使者个个皆是杀气凛然,似乎已有必死之必的要血战成河,更重要的是此行己甚为屈辱无颜了,又怎肯为了那些奸险狡猝的无耻之人在此拼命!
  因此一名六旬老者已叹声说道:“老弟台,尔等此来甚是……唉!老夫等己无颜留此即将返回来处,至于谷内……相信大多数武林同道皆己悔恨懊恼受愚,必然不会助纣为虐,否则天下公理正义岂不沦丧无存?唉……尚请老弟台转告金银令主,我等深感愧咎,改日有缘定当谢罪,告辞了!”
  群雄默然的拱手穿越正义使者间的山道迅疾掠往山下,随后的河蛟帮主张大川则是内心七上八下的怦然不安,待所属全然通过人墙后才放心的疾行下山,而心中又开始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率所属退出,否则依方才那天队队长所言。
  火谷山巅上竟己隐伏了一千七百余名飞虎堂之人,再加上方才的七百多个正义使者以及谷中原有之人,那岂不是己超出原先己方人数!
  况且莫说正义使者了,便是隐伏山巅上的飞虎堂这人绝非寻常的泛泛之辈,万一当时真要掀起大战,恐怕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呢!
  河蛟帮主张大川愈思心愈畏,也愈自夸自己聪明,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有好戏可瞧了,不过还真希望飞虎堂能大败乔老儿他们,如此方能少了我的担忧,陶小儿讲公理守道义,只要给他一点面子,往后必然无事,倒是乔老儿他们……嘿……嘿……”
  在后方,依然有陆续出谷的武林群雄,当然也遇见了杀气腾腾的数百正义使者,但却是只能出不能进,因此无一能转返谷内报讯,因此谷内之人也无一知晓火谷已被飞虎堂及正义使者包围了。


第二十七章 严词展威
 

  谷内!
  此时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及怒叱声,并听一声朗喝道:“第一场飞虎胜……”
  只见一名飞虎武士被一名紫衣帮的凶狠大汉一刀砍下左臂,但却被飞虎武士一刀砍下脑袋。
  断臂的飞虎武士神色威凛的一抖手中大刀,也不止住左臂滴流不止的鲜血,跨大步转回己方阵营时,突然由云燕帮中掠出一道黑影追向断臂武士。
  但飞虎武士中也迅疾奔出一名武士,手中大刀疾抡的大喝道:“呔,说好一人只上阵一场也莫想趁机伤人,本武士接战你!”
  黑衣魁梧大汉被刀光一挡立时顿步,手中长马刀一挥便怒叱道:“呸!一个小武士,竟敢在本头儿面前猖狂?快退回去换你们头目上阵!”
  飞虎武士闻言也不动气,缓缓将手中大刀斜举胸前并沉声说道:“哼!只要老哥能胜得本武士时,贵方便能胜得平手,老哥又何必计较呢,但老哥且先接我几招不成气候的刀法再说吧!”
  “哼!一个小武士便如此伶牙利嘴,既然想找死还不容易,你就纳命吧!”
  方才第一阵乃是武士对帮徒的公平之战,但没想到才交手不到五招,飞虎武士便以身涉险,弃左臂一刀砍下对方脑袋得胜,其实若要稳扎稳打,那名紫衣帮徒绝非武士对手,可惜求胜心切凭白损失一臂了。
  而此场则是云燕帮的一名头儿对飞虎武士,等级上便差了一截,因此紫衣帮、云燕帮及吕梁山寨之人都心中认定此场必胜可扯平了。
  长马刀对大刀,双方刀招俱是狠疾凌厉,但旁观的双方高手眼见刀势顿时心中有数胜负难料了。
  因为那头儿的功力虽高出武士,但飞虎武士所施展的飞虎刀法却将那头儿的马刀频频封挡化解,而且将马刀刀势逼得难以施展,只能狂猛狠疾的放手抢攻。
  四周观战的群雄早已曾听说飞虎堂中的所属,皆可在书室中习得武艺,并且每半年比试进级提升。
  但这位武士的刀法己然如此凌厉疾狠,已然不下于武林中的二流身手,绝非平庸三流徒众,然而在飞虎堂中尚只是一名低微的武士而已!
  只凭一个低微武士便有此身手,那么,头目?护法?他们的功力将达到何等境界?因此群雄及两帮一寨的首脑巳开始对飞虎堂有了新的估算,并且也有些担心了。
  此时两人的战况也愈来愈激烈,并且也己怒火渐升,恨不得将对方一劈两片,为己方得胜利争功。
  倏然云燕帮头目卖个破绽,当对方刀势当头砍下时,身躯疾往右斜而手中马刀己横扫向对方腰际。
  飞虎武士眼见对方往右疾移,自己刀势已然落空,顿时心知不妙便欲抽刀疾退,但突见左侧刀光疾扫而至已然避之不及,顿时脸上浮起一股狰狞骇人的神色。
  只见飞虎武士突然双手紧握刀柄暴然前扑,避开刀势最强的尖刀腰而迎向刀柄之处。
  霎时只见马刀力道最弱的刀尾砍入飞虎武士左腰内的同时,双手中的大刀己狠狠刺入对方腹内。
  那头儿眼见对方面色狰狞的不退反进,竟任由自己马刀插入左腰,但却毫无喜色且惊狂的便欲退身,然而倏觉腹下剧痛全身一颤气机大散,右手已软弱的未曾抽出马刀。
  双目惊恐面色死灰的惨叫一声,左手急抓腰下刀身,但是对万冲势疾猛不顿,刀身已然尽柄刺入小腹内。
  飞虎武士双目怒睁嘴角斜翘,狰狞残狠的猛然扭转手中大刀,顿时痛得对手全身发颤软倒地面,手中大刀竟然己将对方小腹扭撑开一个大洞,鲜血肚肠已流挤腹外,接而左脚猛然抬瞪对方胸口,鲜血淋漓的刀身己抽出对方小腹,双目泛红神色狰狞的冷笑一声,左手握着尚夹在腰际的马刀一抽,弃于对方尸身上,才捂着伤口跨大步回转己方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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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场……飞虎胜……”
  四周群雄眼见俩人的战况,竟然面浮震憾之色,想不到飞虎武士竟然皆如此悍不畏死,一个武士便能以身迎刀力毙强敌,若是每个都如此……
  飞虎堂之方并未因连胜两场而欢呼,而是面浮关心之色的迎回同伴细心照料上药止血,亲爱之情表现无遗。
  第三场原本应是飞虎堂之方先派人叫阵,但紫衣帮似乎因连败两场而愤怒,因此有一名统领(与飞虎堂护法)飞身掠出,且暴喝道:“哪个不要命的快出来纳命!”
  但随喝叫声中又见一名身材瘦小的飞虎武士暴然纵出,并冷声喝道:“来人莫猖狂,本头目来会你,亮兵器吧!”
  “呸!一个小武士头目……哼本统领一双铁掌五招之内便能揪下你的脑袋!”
  飞虎头目闻言心知乃是专练双掌不善施兵器,双掌必然有独到功夫,因此也不客气的随手斜削过去。
  鲁地之人十之八九皆是高壮魁梧大汉,而此名头目竟然瘦小得只有他人半大,力气自是比一般武士小得多,但竟然能身居头目,又岂是泛泛之辈,可见并非靠蛮力,而是身具小巧功力且心思细密之人。
  果然不错!
  斜削一刀乃是虚招,只见那统领身形一晃迅疾闪过刀势,右掌疾狠的拍向头目前额时,突然头目身躯一斜,飞虎刀法已顺势斜挑,且左手托着刀背疾推,凌厉的挑向对方左胸肩。
  掌势落空刀锋己临,那统领哼一声身形疾旋至对方右侧,左掌又疾拍他右肩背。
  飞虎头目心知对方绝非好相与的,因此刀出一半眼见对万身躯疾旋而去,立时身形暴转右手大刀己顺势后撩,正好迎向扑至身后的敌手。
  紫衣统领左掌尚离对方肩头尺佘时,竟又见刀光疾迎而至,不由心中一惊的暴退丈余并且怒喝道:“呔!你当真是武士头目?”
  飞虎头目逼退对方正欲再攻时,忽听对方怒喝之言,顿时冷冷的说道:“哼!哼!若非武士头目,莫不成是你爹呀!”
  飞虎头目之言,顿令紫衣统领狂怒的大喝道:“找死……”
  身形暴然前掠,一双铁掌狂猛的拍出两股掌劲击向对方,而飞虎头目原本便功力薄弱未曾练至掌出劲涌之境界,因此只能靠外功施展飞虎刀法迎敌。
  眼见对方出掌摇击,顿时心知不妙的急忙侧移避开掌劲,手中大刀也疾狠的扫向对方腰际。
  紫衣统领也知晓飞虎头目刀招不弱,变幻迅疾,但功力及身手绝非自己之敌,因此巳开始仗着身法迅疾挪移闪掠变幻不定,令对方刀招无功,身手慌乱,只要一得隙便出掌猛击。
  如此一来,飞虎头目已然刀势招招落空,只能追砍着对方身影,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掌劲攻得慌乱闪避而陷入危境,尚幸每当危急时便施出一招玄奥难测的怪招,将紫衣统领逼得暴退才挽回了将败落的处境。
  两侧观战的双方首脑眼见如此景况皆已心知胜负如何了,当然己使连败两场的两帮一寨所属,俱是欢呼呐喊的频频助威。
  飞虎堂之方虽静默无声,但担忧神色皆浮显于面,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已欲开口呼唤那头目归队,自承此场败于对方。
  但是,双方似乎都忘了飞虎堂所属,为了堂威名声个个皆有悍不畏死壮烈牺牲的情操。
  就在此时突见飞虎头目脚下不稳身躯猛然一顿,而紫衣统领也正由左侧闪至对方左后方,眼见对方身躯踉跄不稳,顿时内心狂喜的掠至对方身后,凝聚真气的双掌己疾狠的拍向飞虎头目的后心,劲急狠猛的真气已然汹涌击出。
  紫衣统领狂喜狞笑中,竟又见飞虎头目似是神智错乱了,不闪不避的竟然暴退,更助长了双掌拍击的劲道及速度!
  “啊?邵统领快退……”
  “糟了,快闪……”
  “天……快退开……小心……”
  邵统领狂喜中,双掌己临近飞虎头目后背不及五寸时,真气也已推出触及对方身躯,竟听己方阵营内连连响起惊急狂呼退声。
  内心惊怔双掌略顿,掌劲也因真气突顿而威力减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手掌己贴身对方后背,但却又见右下有精光倏闪……
  双掌劲道虽略减,但也狠狠的拍中对方后背,但是丹田骤痛全身一颤力道全消,并觉冷冰冰的宽厚之物在腹内猛然扭摇转动,剧痛已牵扯真气难提浑身颤抖,终于眼前一黑仆伏在对方背上。
  飞虎头目此时已是双目散涣无神,口内鲜血大口大口的溢流前胸,但神色却是狰狞冷笑的甚为得意,双手也紧握着刀柄不断摇晃。
  在四周惊震骇然的目光中,飞虎头目双手无力的松垂,双脚有如千斤重般的吃力缓抬,一摇一摆的行往己方阵营。
  数名飞虎武士双目泪流的便欲冲出迎回,但倏听金甲令主陶震岳悲颤的大喝道:“不许过去,让他……自己回来,成全他!”
  举步艰难,短短的三丈距离竟花费了片刻,且在血流不止的情况下终于行至金甲令主之前,挺了挺胸困难的将口中鲜血吐出,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启……启禀……属……下……
  并未使……使本堂……堂……堂威……损……”
  金甲令主陶震岳双目发赤的摘下面罩,并且颔首沉声说道:“好!好!你不但未损飞虎帮之威,甚而更使飞虎之名威震江湖式林,你放心去吧,总堂中忠义榜上你是首位,且事迹刻存容后世尊祟!”
  “谢……总堂……主……属下……愿……二……二十年后……依然是……飞虎堂……
  咳……咳……咳……”
  似是回光返照的洪声说完,连连数口鲜血咳出,并有一些碎块吐出,可见内腑心脉己碎无药可救医了,怪不得金甲令主狠心不让同伴迎回,而是要成全他有个令江湖武林敬佩难忘的威武雄风!
  在寂静无声的众目睽暌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左膝跪地朝气息己止,但依然威武挺立的头目拜别,身后所属己同时跪别。
  当金甲令主陶震岳起身抬捧头目尸身行回后方时,倏听聚立右侧的群雄中响起一声悲壮大喝:“格老子的!我霸刀行道江湖三十余年,今天……老子服了飞虎堂,以后谁要敢在我霸刀之前诉说飞虎堂的不是,格老子的,我立即劈了他!”
  接而又有一女子悲叱道:“他……他们……我们还有颜面站在这儿?忠义全在他们身上显现无遗,但我们呢?无耻!卑鄙!我飞花门所属从此不与飞虎帮有敌意,且愿供飞虎堂躯策!”
  那女子悲叱声万落,立从群雄中奔出二十余名劲装背剑女子,迅疾靠向飞虎堂所属的后方。
  在此同时又有一人狂笑道:“哈!哈!哈!休矣!休矣……从此江湖武林中再也无我云州儒士的名号了!”
  声落,只见一道青影暴然掠向谷口之方,刚离去不到十丈,后方也有人一一掠身尾随竟然有三百余人。
  就在此时倏听南面山巅上响起了一阵狂笑声:“哈哈哈!武林中的公理正义依然未沦丧,后世子孙依然可昂首言忠道义!正义使者!让武林同道出谷不许阻拦!”
  火谷内的对峙双方及尚未离去的武林群雄,耳闻回响的大笑声顿时惊怔的仰首张望,竟见两侧山巅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上千头缠白巾的灰衣人,而谷口之方竟然也出现了一群数色劲装的蒙面人。
  “啊?天哪!是……是……又是一批飞虎武士……”
  “噫?谷口的……糟了,全是正义使者……”
  “不好了,我们被困在谷内了!”
  此时已掠至谷口的三百余群雄眼见谷口竟被一群蒙面人堵住,不由心中惊急的停步戒备,但却听一名墨衣蒙面人大喝道:“心存公理正义者天容之,我正义使者敬之,诸位请出谷吧!”
  心惊戒备的三百余群雄闻言,顿时心中大宽,已面含愧色的一一颔首拱手为礼,迅疾由两则人墙的夹道中穿出谷口迅疾掠往谷外消失不见。
  尚留于谷内的群雄眼见愧离的同道并未遭到正义使者拦挡厮杀,顿时放心的默默相视,庆幸今日并未曾真的犯下不可饶恕的无耻行为,否则今日必然要历经一场血战成河的激烈大战,以对方现身的人数看来己将近两千数百人,再加上谷内原有已然将近三千人,而且功力高深己可施展刀罡的正义使者竟然有……千人之数,若是双方一交战的话,胜败似乎……
  金银令主及身后四方宿主以及所属,眼见两侧山巅之上竟出现了美髯公及三十一分堂的分堂主、护法及一千数百武士,而谷口之方的正义使者也多达七百之上,形成一面倒的优势,因此俱是内心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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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两帮一寨的人则是内心惶惶不安得心生畏意,而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已是暗叹一声的互望一眼,庆幸至此尚未曾做出卑劣的行为,否则对方埋伏在山巅的主力必然早已攻入山谷,不论双方胜负如何,但各方群雄至少也将损失一半之上,甚或……
  此时突听金甲令主陶震岳语含不悦的喝道:“二叔!您老怎可率各分堂主前来?如此岂不……岂不令各分堂防务空虚?万一……”
  但话未说完已听美髯公张守仁在山巅一块巨岩上朗笑道:“哈!哈!哈!震岳你别恼,也别担扰,二叔此来乃是受飞虎堂上万所属请命而来的,所属们怕你们受人围困屈辱,因而义愤填膺要誓死一战,如今除了二叔及三十一分堂主来此外,其余各分堂所属已结集边境,由金长老坐镇并准备大举进攻云燕帮及紫衣帮,让他们瞧瞧咱们飞虎堂可是畏事之人?另外辖境中的各门各帮及世家豪门武林群雄也接替了辖境防务,因此震岳你放心大胆的歼除这些无耻之人无须顾虑!”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大喜的咯咯笑道:“岳郎!既然二叔己远来支援,而金爷爷也已准备分头出战,那咱们就快些除掉这些为首者,以后云燕帮、紫衣帮便是咱们囊中之物了!”
  “住口!珠妹莫胡言乱语!”
  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出声制止后,眼望满面惊急之色的紫衣帮主、云燕帮主、吕梁寨主,及尚停留谷中的四百余群雄后,才开口朗声说道:“各方群雄听着,我飞虎堂所属及正义使者绝不会轻易挑起战火,诸位此时出谷也不拦阻,若想静观本堂与两帮一寨的比斗也无妨,但请全退往两侧莫插手便可!”
  但忽听明静大师膜十为礼的说道:“阿弥陀佛,陶总堂主,老衲有言尚请斟酌,老衲方才曾与宏光道长以及部份同道细谈过,深知冒失邀约甚为理亏,因此才有羞愧退身之举,并未曾仗势逼迫总堂主,但如今总堂主竟在山巅上暗伏所属,似乎早有意以武要向,因此实令老衲及道长不解,莫非贵堂早有预谋染指两帮之心?”
  紫衣帮主乔百扬此时也急声说道:“对!对!大师及道长也已听清他们之言了吧?飞虎堂,早有为祸江湖武林扩展势力之心,诸位都被他们方才的所为欺瞒了!”
  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时心惊急万分,担忧飞虎堂真要挟众攻击自己帮内辖境堂口,因此也怒声喝道:“陶总堂主,你等竟敢暗谋本帮?本帮主必定与你等没完没了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真是懊恼万分,己然占尽优势且得天下武林认同的名誉,竟被美髯公短短几旬话全然毁尽,因此懊恼的盯望了山巅上的美髯公身影一眼后,便欲开口解释,但却听美髯公己然又笑说道:“哈!哈!哈!乔帮主、古帮主你俩位莫要再虚言辱及本堂了,若非尔等虚言我飞虎堂名声,且挑拨天下群雄与本堂为敌,否则岂会引起本堂上下所属的愤慨要誓死一战?难道只许尔等欺凌本堂却不许本堂反扑不成?要怪,只怪尔等狡诈图谋本堂,否则本堂之人岂会甘冒天下武林之骂名而兴起争战?哼!本堂并非仗势欺人的黑道帮派,是否大举出兵兴起干戈则要看今日尔等对本堂总堂主如何交代,否则,哼,尔等就等着与本堂所属死战吧!”
  此时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以及四百余群雄,已然知晓飞虎堂群情愤慨得欲一不做二不休掀起一场武林浩劫,姑且不论天下群雄与飞虎堂之间胜负如何,但必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使正道式林一蹶不震黑道兴盛,势将沦为道消魔长数百年难见的黑暗之期!
  飞虎堂有此激愤实也怪不得他们,说穿了,罪魁祸首乃是紫衣帮及云燕帮,而此来群雄则险些成为帮凶。
  因此群雄中已有人大喝道:“我洛阳世家不愿再顾及情面留此,而承担逼迫同道的罪名,宏光道长恕老夫无法再汗颜留此,往后贵门与我洛阳世家是否续交有待以后再说了,至于……哼!念及往昔旧情,老天劝道长莫要再为人作嫁插手无耻之阴谋了,我们走!”
  含怒话声一落,立见群雄中已有七名老少疾掠向谷口,接而群雄中又有人接口说道:
  “宏光师兄!小弟……华山门也退出了!”
  “大师,恕老夫未能续留,改日再向大师请罪了,浦州同道,我们也走吧!”
  “鄂州同道,我们还等什么,趁尚有一点颜面未失快走吧!”
  “伏牛山儿郎们,回寨啦!”
  “无量寿佛……终南山告辞了……”
  “哈!哈!哈!走也!走也……”
  只听一声声呼喝中,群雄已一一疾掠而去,不到片刻只余少林寺的两名黄袈裟老僧龙虎尊者及六名四旬灰衣僧人。
  青城山则是宏光道长师弟宏法道长及三名四旬青衣道士。
  另外尚有少林寺、青城山的俗家弟子十余名,以及交情深厚的武林同道十七名。
  总计算来只有四十余人陪伴着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但并非是有意与飞虎堂为敌,而是为了续护两位释、道泰斗的安全。
  紫衣帮及云燕帮尚有七百余人,但其它淮南帮、东海帮、五台山、吕梁山寨、河蛟帮等交好的门帮,皆已先后出谷不再趟这一面倒的混水了。
  至于飞虎堂之方,除了朱有所属再加上支援而至的人数,已然多达二千七百余人,而且另有义忿转至而支持的门帮也有黄山门,峨眉山、飞花门以及百余名各方群雄,共计两百四十余人。
  如此的情况下,己然是情势异变成为主客倒置,使得紫衣帮主乔百扬、云燕帮主古耶颜神色变幻频频,巳开始尽力拉拢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
  此时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然开口说道:“诸位同道,我飞虎堂并非争强斗狠的好战帮派,但也非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弱小帮派,今日前来据理力争以求武林公理正义,尔今武林公理正义依然存于人心,而使本堂主未曾遭心存狡邪之人诬陷欺压,如今情势异变本堂己占有优势,但本堂并不因此而妄起干戈,依然愿遵守方才议接序未曾结束的八场比斗,相信诸位同道能体谅本堂之意!”
  然而此时却听身侧的银甲令主宁慧珠却娇喝道:“岳郎,方才与他们已谈妥十一场定胜负,败者将实现交出辖地的诺言,并有四位前辈为证,如果他们胆敢反悔不如现在便一举歼除他们,方可保本堂后患无虑!”
  金甲令主陶震岳虽不知今日娇妻为何变得如此精明干炼,且言词犀利,将对方群雄说得众叛亲离,败象已萌,临尾尚要来个强悍作风意图阡除两帮,而使两帮之人面如死灰斗志大失。
  内心窃笑中却故意作沉思之状,似有变更心意之举,因此已令紫衣帮主、云燕帮主心惊得连忙虽令所属备战,而宏光道长则急声说道:“不可!不可!陶总堂主,方才你已亲口说贵堂严守公理正义绝不仗势欺人,因此……”
  但银甲令主宁慧珠立即开口抢道:“道长!本堂确实遵守公理正义不仗势欺人,因此自不会与各方群雄兴起干戈,但本堂却另有强悍的一则规矩,便是绝不放过诋毁侵犯本堂的人,因此不容,紫衣、云燕,两帮轻离火谷!”
  “无量寿佛!女……陶夫人!贵堂守公理正义不仗势欺人的所行所为己然为天下武林深知,也自知冒失无理侵犯了贵堂,因此贫道返山之后必将闭关思过,但是俩位令主可否看在贫道自承过失的情份上莫耍将事端扩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内心欣喜无比,因为自始至此竟己使武林群雄鄙视此次邀约,甚而有群雄反站在己方助威,如今更令宏光道长自承错失,已然使飞虎堂所受的委曲全然争回颜面,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人留个后路乃是正确的道义行为,也可使尚在场的群雄颜面十足,因此沉思之后便朝宏光道长、明静大师及身侧的黄山门主、了悟师太、飞花门主等两百余群雄抱拳说道:“诸位同道,本堂自入谷之后并未曾遭妄起干戈而有损伤,实乃诸位心存公理而能有保全,本令主代所属向诸位致上万分敬意,但是……本堂之人上自本令主下至一名飞虎武士皆属本堂兴衰命脉不容人伤害,虽然本堂有一残一亡一伤乃是公平比斗下造成的,但若非罪魁祸首奸狡图谋本堂,也不会有今日之约,非但不会令本堂之人有所伤亡也不会险些令武林同道名声受损,因此本堂岂能轻纵放罪魁祸首?否则怎能令各方同道平息忿怒?令本堂所属息止干戈之心?”
  金甲令主陶震岳一翻话合情合理,而且也激起了黄山门主等人的义愤,因此己听了悟师太沉声说道:“南无观世音菩萨……陶施主所言甚是,贫尼虽属佛门中人,但也同意陶施主之言应使罪魁祸首得到惩罚才是!”
  “没错,本门主虽也心愤遭瞒而来,但却自愧未曾察明真相便贸然具名,因引也怪不得他人,但飞虎堂乃是受害之方,自是有权要求赔偿损失,至于如何赔偿则要看双方如何解决了,如道长尚要插手此事,那么贵门便要担负尔后的一切责任了!”
  宏光道长耳闻黄山门主之言,顿时内心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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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美髯公张守仁已陪着明静大师行至,并听美髯公张守仁已朗笑说道:“哈!哈!
  哈!震岳,方才二叔己与大师细谈片刻,并已得大师说明此事原由,震岳,不如就大事化小吧?”
  明静大师也双掌合十的呼佛号道:“阿弥陀佛!陶施主,老衲深知此事理亏于我方,尚幸未曾造成惨重伤已属不幸中的大幸了,贵掌丧命武士,老衲将亲自诵经超渡以求贵堂所属息怒!”
  “无量寿佛……贫道也愿意自设坛作醮!”
  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竟以一门之尊愿亲口超渡作醮,因此己使得谷中的所有飞虎堂所属动容颜面十足,因此己便怒火消减不少不再对少林寺及青城山"有敌视之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知一寺一山之主能有此心意,肯为一名寻常二流身手的武士亲自诵经作醮,实是江湖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听闻,因此立时揖手为礼道:“两位言重了!本令主代本堂所属致谢了,当然绝不会对贵寺贵山有何不敬之了望了,至于……”
  但话语正欲转向帮两帮时,已听云燕帮主古耶颜开口说道:“陶总堂主,本帮主也……
  也愿奉千两白银作为贵堂武士的丧葬医疗费用!”
  云燕帮主话声未止倏听紫衣帮主乔百扬怒喝道:“古帮主你,你怎可……如此岂不有损……罢了……本帮……也愿出银千两……”
  “咯!咯!咯!笑话,你们各出一千银两,你们当本堂是三岁小儿可便宜打发呀?哼!
  本堂上万所属聚集边境,只待明日卯时便开始分头进击,只要北达幽州南临大江,尔后莫说十万八万两白银了,便是每月丰厚营生少说也可多达百万之巨,岳郎,不必和他们多说废话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一举歼除他们,说不定两行武林同道及百姓尚喜狂祸害消除了呢!”
  银甲令主宁慧珠话声一止,立听四方宿主皆应声附和道:“对,夫人说得对,除掉他们也属武林之幸!”
  “夫人所言甚力中肯,紫衣帮长久占据江南,早己令武林同道及百姓时有怨言,但却不敢声张,咱们歼除他们也算是为武林及百姓除掉祸害!”
  “说得好,夫人真是为云燕百姓道出了心声。”
  “对!对!夫人,莫说别的,便是金陵的名产丝锦布,每年产量至少上万绽,不但盛及皇都且外销番夷,每年挣利至少在百万之巨,如果将江北之地尽入本堂之手,那本堂的庞大开销足足有余了呢!”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暗谋对方不着,竟让对方有了藉口要大举入侵,而且要兵临大江北岸,那岂不是耍占据紫衣帮三分之一的版图,怪不得初时他们便肯以十一场定胜负瓜分对主辖地,原来是早有意染指紫衣帮了。
  思忖及此乔百扬已是狂急大怒的急喝道:“陶总堂主,贵堂怎可如此无耻,我等在此尚未比斗胜负,而且也未曾商定……赔偿事宜,贵堂已准备侵犯本帮,老夫跟你们拼了!”
  而云燕帮帮主古耶颜此时也是又急又怒,担心对方真的大举侵犯自己帮中各堂口,但此时又被对方围在谷中,优势尽在对方,是否能活着回帮尚成问题,更保论其它,因此也急声说道:“陶……老弟,老夫知晓老弟并非自大狂傲不可理喻之人,老夫此时也自知理亏因此愿赔偿贵堂武士的丧葬医疗费用,这样吧,陶老弟你开口说个数目,老夫能力所及必定如数奉上!”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不由一叹,默默的望着神色忧急的云燕帮主古耶颜,半晌才缓缓说道:“古帮主,你也是一帮之主当知率上万所属并非易事,不但要顾及所属的生活也要爱惜所属的尊严及性命,贵我帮堂原本便无深仇大恨且相安无事,若有,也只属贵帮边境内的几个小门小帮投效本堂而已,但并非本堂仗势侵犯压迫,为了贵我双方往后的和睦相处,本堂也不再为难贵帮了,一千两白银可交由本堂玄武宿主便可!”
  云燕帮主古耶闻言,顿时疑为错听,但终于了悟对方乃是有意罢手言和才有此之言,不由老脸抽搐的深深注视着眼前年轻雄伟俊挺的金甲令主,面含微笑的颔首之后,不再多说一言的便行往那位令江湖武林头痛的怪杰常州狂士黄彦明之前,由怀内掏出一张银票笑道:
  “黄老邪,今日之事……唉,老夫可真服了贵堂总堂主了,相信以后贵堂与本帮不再有兵戎相见之事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探知这称霸云燕的古帮主个性刚强,便连关外番夷也畏惧他的声威,但如今竟会在自己面前说出此番话,因此也动容的笑道:“古老儿,咱们俩虽交恶数年,但我老邪仍敬重你是个人物,也从未曾低视你过,看来,嗤!往后咱俩可要多亲近些了!”
  云燕帮主古耶闻言一怔,立便原本有羞愧无颜的必情消解不少,不由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黄老邪你还真是个性情中人,那老夫改日定当请你至本帮一游!”
  “哈哈哈!好说,只要你老儿莫将我老邪诳去生煎活炸便行了!”
  “哈哈哈!黄老邪你少臊老夫了,哈哈!”
  真是一笑解千愁,云燕帮及飞虎堂的不睦尽在俩人的大笑声中消失无踪,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第二十八章 群雄愧退
 

  另一方!
  紫衣帮主乔百扬似乎情急之下,已是欲不择手段的要一拼生死,但银甲令主宁慧珠岂肯吃他那一套,因此杏目怒睁的咬牙怒叱道:“哼!好!既然乔帮主有意一拼,那本堂一人之命就要贵帮千人之命来抵,你想拼是吗?好!唐队长,你去向乔帮主讨教几招!”
  “是!属下遵命!”
  随声应喝,顿见宇队队长唐天宝己跨大步行至,手中大刀也己执在手中,神色威凌,杀气涌布,手中大刀也随着步伐逐渐暴出涨出森寒精光,刀尖上伸吐不止的锋芒竟已长达近尺之长,并听刀身嗡嗡震鸣,可见已然贯注了至少四十年的内家真气。
  紫衣帮主乔百扬惊见那黑衣劲装年不到三旬的青年,手中大刀斜向地面尺余之距,竟随着步伐已在地面上带出一道沟纹,不问可知被刀身上溢出的刀罡划出,因此内心惊震得忐忑不安。
  紫衣帮主乔非扬虽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功力也已达甲子之境,但可惜距任督两脉,天地双桥贯通之境尚差上一截,所习的紫煞神功虽也可布也护身真气,但是……能抗拒对方刀罡临身而不伤吗?
  再者一个功力达至某一程度的高手,其掌招或兵器招式必然则具一格,便是一名飞虎武士的刀招便已较武林中二流身手的招式凌厉多了,一名头目竟可与帮中统领对阵,那么身手地位皆高出分堂主的正义使者,自是更令人高深莫测了。
  但是,不论对方的功力身手有多高,为了一世的英名又岂能不与之动手,因此紫衣帮主乔百扬己神色严谨的聚功戒备。
  就在此时后方己疾掠出一名五旬老者并喝道:“帮主!容属下劈了这狂妄小子!”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声知人,因此心中高兴的朝来人说道:“邵旗主你且小心些,先试试他的刀法如何!”
  宇队队长唐天宝眼见对方阵营中掠出一名老者,心知是认为自己尚不配与对方帮主交手才出阵迎战,因引也冷哼一声伸手一招,立由宇队中疾掠出副队长彭大海,并笑说道:“海弟,这老小子由你接下试试他的身手如何吧!”
  “哈哈!队长你放心,自从五年前至今未曾有机会出手,今日正好拿他来试试这几年的进境如何!”
  副队长彭大海笑说中手中大刀已疾扬而起,刀风尖啸中己贯注了天甲神功的真气,随手耍了个刀花后便横刀胸前笑喝道:“正义使者宇队副队长彭大海,请老前辈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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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旗主眼见对方虽是一名副队长,但随手撤刀时便已是刀风劲疾,看来功力也不同凡响,因此不敢小视的立时大喝道:“哼,既然想来替死还不容易,就接本旗主双掌吧!”
  宇队副队长彭大海闻言,立时笑道:“喔,既然你不旗兵器,那本副队长也空手跟你玩几招吧便是了!”
  笑话中手中大刀立时归鞘,双掌一拍便身形疾滑向前,飞虎手已疾如灵蛇出洞的抓向对方胸口。
  邵旗主见对方一出手便直入中宫,不由内心大怒的喝道:“小子狂妄!”
  喝声中双掌已一迎一拍的反击而出,霎时两人已出招迅速的近身缠斗,以招破招以招化招,稍有失招立将遭对方抢得先机甚或失招遭制。
  飞虎手虽是飞虎堂护法级之上的自由习练,但也不禁其余人习练,因此正义使者也曾习练过作为应付寻常之辈,待遇得高手后才会施展裂岳神拳或天玄手。
  两人出手迅疾变化万端,竟然战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双方之人也凝目观战猜测胜负。
  待两人激斗约一刻之后尚是难分胜负时,突听宇队队长唐天玉已笑喝道:“海弟速战速决莫耽误时光了!”
  “哈哈!小弟得令!”
  副队长彭大海应声中倏然招式疾变,天玄手已施屣开来,霎时忽爪忽掌忽拳忽指,爪势凌厉掌势如幕,拳劲如山指势如梭,立将邵旗主的掌势压制得逐渐迟缓凌乱已呈败象。
  “呔!小子再接本旗主绝招……”
  邵旗主掌招受制自觉颜面无光,因此大喝声中掌势一变也己施展出成名招式回风掌欲抢回先机扳回颜面。
  然而天玄手乃是金甲令主将众多拳掌指爪的玄奥招式融会面成,虽只有十余招三十六式,但却阴阳正反相互员连变化万端,而且每招每式俱是玄奥凌厉非比寻常。
  因此邵旗主虽是施展出威名绝技回风掌,掌式更为迅疾凌厉劲狂,但却依然无法突破天玄手的玄奥变化。
  双方各展绝技激斗,掌势如幕拳劲凌厉,招过上百依然难分难解,天玄手虽然玄奥,而邵旗主实也无法破解,但却仗恃丰富的交手经历及庞杂的招式阅历,将天玄手招式一一拆挡封闭在外,勉强的与彭大海激斗得难分胜负。
  由此便可看出一个人的所学纵然玄奥高妙,但若经验阅历浅薄便不见得能占优势,而且经验丰富之人偶或可施展出寻常的二三高招,却有如神来之笔化解了玄奥复杂的高招,甚而更有高等的竟然已不局限于招式变化,信手施展便可化腐朽为神奇,达至无招胜有招的至高境界。
  然而说来简单,但要达至如此至高境界却非有甲子功力者便可办到,那要依灵智、见识、阅历以及绝顶功力者方可为之。
  因此俩人的激斗当然也便四周旁观者各有不同的见解,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及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以及众群雄中有数的几名高手,各自在内心中有着不同的思绪。
  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惊异自己呕心沥血所融汇的天玄手竟被那名旗主时时施展出寻常招式化解,因此深为怀疑自己的所学是否高深!
  明静大师等人则是惊异江湖传闻中,惯施刀招的正义使者,竟然在掌拳爪指的手法招式也如此高奥,一名副队长便能与一名惯施掌招的成名高手战得毫无败象,甚而有招式凌驾其上的些许优势显现。
  据众人所知正义使者全出自于金甲令主的传授,可见金甲令主的所学更令人高深莫测,因此皆不时的望向默立观战的雄伟英挺的金甲令主。
  紫衣帮主乔百扬心惊一名正义使者的副队长,便能力敌自己帮中的五大旗主之一,那么队长的功力身手岂不是更要高出至少一筹之上,凭那位墨衣的宇队队长方才撤手之威势看来,身手至少要比这名副队长高出两筹,那么若与自己交手时……
  再想到正义使者竟然多于江湖传言的六队两百余人,而是多达八百人之上,一名副队长便能略优一名旗主,而队长纵然弱于自己,但是……正义使者的队长至少有六名之多,副队长也至少有十二名之上,以如此的坚强武功阵容,在江湖武林中有何门何帮能与之抗衡?若再算上飞虎堂的各分堂主、护法、以及上万名身手已达二流之境的飞虎武士……天哪!有哪门哪帮可招惹?岂不是要自寻灭门之祸?
  紫衣帮主乔百扬愈想愈心惊,愈想心越畏,神色变幻中已是汗渍渗肤,懊恼自己当初为何未曾详思过对方的威势,而异想天开的施阴谋怂恿武林群雄图谋飞虎堂而使自己陷入骑虎难下,紫衣帮陷入毁灭的危境中!
  如今……为何不趁紫衣帮依然屹立威名也未曾大损之时,当着尚未曾离去的数门主之前,与对方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一来可保紫衣帮的声威势力不减,二来也可保住自己的名声及性命无损。
  愈想愈觉有理,待眼见那名邵旗主此时似乎已愈来愈落于下风,立时大喝道:“住手……”
  那旗主此时正内心震惊且开始生畏,心知自己数十年的名声即将毁于今日一战,倏听帮主的大喝声,顿时心中大喜的立即抢攻数招逼退对方,才松了口气的暴退至帮主身前呼道:
  “帮主,恕属下有负帮主之威……”
  紫衣帮主乔百扬立时伸手止住邵旗主之方,并且朝金银令主夫妇俩人拱手沉声说道:
  “陶总堂主,今日我等在此相晤,己然几近一个半时辰了,原本议定以十一场比斗定胜负之举,却因我方两帮一寨生变只余本帮,因此比斗之议只得作罢,再者本帮主本也无意要大举兴兵做无谓拼战,而且此次邀约贵堂也非本帮而已,邀帖上的门帮也大半离去,因此本帮也不愿独拦此事,不过……既然贵堂有兴与本帮为敌之心,并且大举出动意图侵犯本帮,本帮主只得请陶总堂主抉择,一是你我各返堂口然后两军对垒一定胜负,二是在此当着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两位为首的立帖人,以及了悟师太、柳门主、古帮主,及各方同道之前做个了断,看来如何议定互不侵犯之约以保贵堂与本帮的利益?但不知陶总堂主意下如何?”
  金银令主闻言,尚未曾开口,明静大师己急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陶施主,老衲方才己承认此次邀约贵堂之举乃是老衲等的过错,而且也受到各方同道的不耻及愤怒,如此的后果,已令老衲等甚为汗颜且名誉大损,另外也使天下武林同道知晓贵堂的所行、所为无愧公理正义,而获得甚佳的评语及不少武林同道的支持,如此两则结果,已是此次邀约后的惩罚及收积,相信陶施主已然心中甚明,不须老衲再多作赘言了,至于乔帮主之方,老衲也恳请陶施主莫再无谓的逼迫,否则传出江湖武林也必将使贵堂恃强凌人的所为坐实,那就有碍贵堂的名声,而且也使此次邀约成为明正言实,并非无的放矢的过错了,因此尚请陶施主三思!”
  宏光道长待明静大师话声一落,也立时接口说道:“陶总堂主!大师所言甚是,是非黑白便在一念之间,并将使名声毁誉于刹那,贫道及大师此行便是一例,但贫道及大师己然自承过错,而贵堂也因此而获得好风评,不如就此打住以求和睦方是正理!”
  其实金甲令主陶震岳也早已心喜此行不但面子里子皆获得,而且也便有必染指飞虎堂的门帮尝到苦头心存畏意,再也不敢心生图谋,已然可使飞虎堂在数年中不会有外患,足够开创出令江湖武林不敢再憾动的威势。
  心中早有主意,也已暗自同意在对方气焰败衰有心求各的情况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来可做个顺水人情,二来也可使双方皆有个后路留份情面。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故作沉思,且转望向黄山门主之方的群雄,在群雄面上皆望出有默许的神色后,终于开口沉声说道:“大师!道长!本令主并非无视各方同道的心意,而是唯恐有某一门帮往后再想有恶意诋毁图谋本堂之意,因此才有难以抉择之心,既然俩位皆为了江湖武林的宁静而屈颜相商,本令主又岂敢不听俩位长者的教诲,因此本令主就此下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帮所属息止干戈,至于如何商议互不侵犯之约……俩位长者恕本令主或因年轻气盛见识浅薄不易沟通,因此请本令主二叔,也就是本堂长老美髯公张长老全权商议,但不知两位长者意下如何?”
  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以及紫衣帮主三人,耳闻金甲令主己首肯息止冲突商谈,因此俱是内心欣喜得连连应允,哪还会挑剔是否是一门之主平等地位商谈,况且美髯公张守仁乃是同辈高手,也是金甲令主的师叔,与其相商总胜过年轻的金甲令主。
  于是美髯公张守仁便代表了飞虎堂开始与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行往一侧空地代言相商。
  然而姜是老的辣,金甲令主陶震岳早料定江湖阅历慧富的二叔,岂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而令飞虎堂吃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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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正当金银令主与武林群雄笑谈,相互增进情谊且交好往来之时,另一方的商议也有了结果,并在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了悟师太、黄山门主、飞花门主以及在场的武林群雄见证下,签定了永不互犯的约定。
  望着喜形于色的紫衣帮主乔百扬率所属迅疾离去后,金银令主夫妇俩也含笑与群雄道别并欢迎武林同道随时可至飞虎堂一叙。
  至此!一场原本箭弩拔张的对峙已然宣告平息,未曾造成血流成河的武林浩劫。
  虽然双方订立了以淮水为界永不侵犯的约定,但是却未因此而使江湖武林归于平静。
  因为!
  黑道绿林原本便与正道侠义水火不容,当得知全盘始末后,皆认为正道武林之方全是披着公理正义的幌子,却仗势欺凌危及各门大帮名声地位及利益的其它门帮,如此所为不但如同黑道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以后又有何颜面立场可指责黑道绿林的所行所为?
  因此黑道绿林在兴奋及激愤中,已开始广传喧染大肆口伐,不到一月己便整个江湖武林全然知晓以少林寺及青城山为首的正道武林,如何的欺凌压逼飞虎堂?如何的遭金银令主只率三百之众赴约对抗两千之上的群雄?如何的义正严词愧退大半群雄?更如何以武逼退群雄?
  虽然由黑道绿林口中所传的消息中,尚夹有无中生有的毁词,但曾参与火谷之行的正道武林己是羞惭的无颜吭声,只能减少出门行道江湖,以免遭人指点羞辱无言以对,因此两个月后,己是黑道绿林气焰高涨正道沉寂了。
  但不论黑白两道的心境及反应如何,唯一相同的便是皆对飞虎堂所属淡畏强权巍然挺身相抗的勇气敬佩不已,更对他们个个为义为飞虎堂抛头颅酒热血的凛然气节敬服。
  当然也另对飞虎堂的武功威势,另有了深刻的了解,证实了以往江湖传言中飞虎堂之人个个皆有进习更高武技的环境,所以只是一个低微的飞虎武士皆己能身具武林中的二流身手,更何况其他等级的高手?
  从此之后飞虎堂的名声更是蒸蒸日上,已然凌驾各大名门帮派之上,受到黑白两道的敬重。
  因此,已然有不少黑白两道的门帮频频书函示好,甚而有些门帮之主亲自登门拜望金银令主,并愿与飞虎堂交好甚或结盟,以便获得飞虎堂作为后盾。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因对天下武林的众多门帮不甚了解,因此便全权交由身兼总巡察之职的二叔美髯公张守仁作主,只要应允结盟的门帮,必然可获飞虎堂四方宿主不定时的率所属前往拜访增进情谊,且等于宣告江湖武林结盟门帮皆在飞虎堂的保护之下。
  但最令人惊异的则是九花山的飞花门只崛起武林四十余年的全属女子之身,只要一经入门便将立誓终身不嫁的一百七十余老少门众,竟在现任第三代门主牡丹仙子陈香菱宣告解散飞花门后,全然向飞虎堂投靠,由陶总堂主的四位夫人容纳留于总堂,职司后院居处的守护之责,并可寻求两情相悦的帮众共渡一生。
  另外!
  也曾有一些遭到强势欺凌无人能助的武林同道,为了家属性命无能抗拒者,竟也向飞虎堂求助希望能得到义助保护。
  从此,江湖道中便时可看见身穿靛青、翠绿、墨黑、鹅黄、云白、淡粉的正义使者在各方现身,有时尚有灰衣的飞虎堂所属随同,以便能对武林公理正义尽份心力。
  但是消息渐传后,请求救援协助之武林同道也逐渐增加,而使正义使者频于奔波江湖道中。
  为此!金甲令主便责由六队队长在将军寨中,所学有成的后备使者中挑选增编至每队一百二十五名。
  每队队长皆改称大队长,原有副队长两名,再由旧有使者中选出两名后同时改称小队长,四位小队长之下各有三十名使者。
  如此便使正义使者人数暴增至七百五十名,不论那两队使者进驻飞虎堂,皆可轮派各小队率总堂飞虎武士应武林同道之请前往。
  但每每应付武林同道之请前往者,大多只派一小队便足够应付,至多只是男女使者各一小队同行,尚未曾遇到需要一大队的正义使者出面之事。
  当然在协助各方同道解决争纷时,尽量避免以武相向,有须在不偏颇不强逼的情况下,以公正立场中使双方比能相商解决争纷,但遇有蛮横狂妄之方无理强逼,那也只好以武力逼迫就范了。
  每每平息争纷且能使双方皆有大欢喜握手言和,当然也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堂名声更甚,久而久之己被江湖武林黑白两道心悦城服,视为只求公理正义不问双方出身来历公正评断的正义化身。


第二十九章 飞虎帜扬
 

  山川萧条极边土,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风飘雪哪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萧寒的十月天寒冬方至,但云燕十六州已是瑞雪纷飞,将翠绿大地铺上了一层及尺的皑皑白雪。
  此时由蓟州往临榆的官道途中,只见一批六十余快骑疾驰而过,只见前力两骑乃是身穿灰厚毛裘背背大刀头戴护耳护面毛帽的武士。
  不到片刻倏听后方蹄声轰然,竟见官道中积雪溅飞如幕疾驰而至,只见前方两骑乃是身内穿一金一银蒙面身披银狐皮裘皮帽的男女,后方则是内穿一式靛青、墨黑蒙面劲装,外罩花狐皮裘帽的二百五十骑,每人腰际皆系着一柄宽厚大刀。
  再后又是与前行六十余骑穿着相同,足有近千名的灰衣式士及一些年有五旬的老者。
  一行一千两百余摧骑着口鼻喷雾的骏骑,奔驰吃力的朝东方长城驰去,似乎有何紧急之事不得延迟?
  燕山乃是北疆的天然屏障,春秋燕国所属时更曾由五室山脉及燕山山脉上高筑城墙以拒外患。
  尔后秦始皇将春秋战国齐、赵、秦、燕、魏、楚、韩、中山诸国所筑城墙一一修建连接,而成万里长城,并且深入燕北辖境 (现今朝鲜平壤)。
  后经历代增改修建,至隋时在渤海之滨临榆建一榆关,将燕山之东及渤海之间的一段无屏之地据守,成为重要的一处关卡。
  (注:我国随唐之时外患以东北契丹力量,北方突厥及西北吐番则次之,与契丹便是以燕山为界,但在燕山及渤海之间尚有狭窄腹地延伸至平虚也就是辽河一带尚属唐疆,因此平虚之地极易遭契丹侵犯,但至燕山及榆关之时便被拒之难入幽州也就是现今北平一地,因此榆关便是钭燕山至海滨间的空隙填实,成为保护疆境的重要城关,至于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乃是明代时将榆关重建联贯燕山长城,成为现今的万里长城,原秦代的万里长城而早己颓废难察了!)
  话说回头!
  一千三百余快骑疾驰至申时左右,己可望见远方临榆城的城垛,因此皆快马加鞭摧骑狂奔。
  此时临近临榆城尚有五里左右的一处叉路口,却有二十佘骑焦急等候,当开道的六十余骑与叉路口的人马相会时,神色忧虑的一名五旬老者急拦快骑并问道:“诸位同道请了,老天乃是云燕帮屯主金川,但不知诸位可是飞虎堂同道?”
  六十余骑遭拦立时勒骑顿停,当耳闻云燕帮金屯主之言,立有一人掀开护面皮罩,现出年约五旬的容貌且应声道:“原来是金屯主,我等正是飞虎堂所属,本星宿乃是前路,后方则是本堂总堂主伉俪率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一千两百余人随后便至,总堂主曾交待沿途若有贵帮之人前迎时不必多礼停顿,立时前行引路至贵帮堂口会见贵帮主!”
  金屯主闻言顿时忧急之色一扫而空,遥望远方果然有大批快骑迅疾接近,立时笑颜满面的急声说道:“是!是!诸位且随我等前往本屯会见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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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金屯主一行二十余骑,立时摧骑前行引路,六十余飞虎堂所属也随后摧骑紧追,后方己相距不到两里的大队人马,也已望见前行人马,续又启程疾驰,便也随后疾驰往临榆关外北方五十余里一处土屯。
  又高又厚的黄土屯内,乃量和片宽阔的平地,木楼数幢瓦房无数,当三批快骑疾驰而至时屯墙上的哨耧已然传出讯息,因此立有上百云燕帮帮徒由各间瓦房内奔出迎接,将先后进入屯内的大批人马一一引领至早已备妥的宽阔温暖大房内休歇用膳。
  而金屯主则在屯口迎接随后而至的飞虎堂总堂主金银令主伉俪,且恭敬的引往一幢三层木楼内。
  木楼顶层的内间卧房内,云燕帮主古耶颜面色灰败萎靡的卧于木床上,耳闻楼外马嘶连连,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然有一名双眼红肿如桃的五旬美妇,满面欣喜之色的由外间急行而入,并且喜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老爷子,是飞虎堂的陶总堂主伉俪,亲率两百多名正义使者及一千名飞虎武士赶来了,老爷子你可放心了吧!”
  “啊?陶总堂主亲自来了?你……你快扶我起来……”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言大喜,立时挣扎欲起的急说着,但尚未曾坐起己听楼下步履急促而上,并听金屯主喜叫道:“帮主……帮主,陶总堂主亲自上楼了!”
  云燕帮主古耶颜闻声,立时挣扎欲起,但却全身乏力得无法坐起,只得急声说道:
  “嗯!你……你快扶我……咳……咳……扶我起来……迎……迎接……”
  但尚未曾坐起,金屯主己引领着金甲令主陶震岳进入内间,并听清朗之声急说道:“古帮主您快躺着莫客气了,有话躺着说也无妨!”
  “咳……咳……咳……陶……总堂主,为了本……本帮之事劳……劳您连赶数日实……
  咳……咳……”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己行至床前说道:“古帮主您见外了,贵我帮乃唇齿相依,贵帮之事也属我飞虎堂之事,您又何必客气呢?倒是我等来迟尚请莫怪!”
  古帮主闻言已伸手紧握金甲令主之手,满面激动的说道:“陶总堂……堂主……老夫……无颜……咳……咳……咳……”
  一旁的五旬美妇古夫人眼见夫君话语一急便连咳不止,且上气不接下气的甚为痛苦,不由泪水滴流的急忙拍揉顺气。
  金甲令主陶震岳见状立时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瓶,并笑说道:“古帮主,本令主前来之时,金爷爷已特别交待,要将此瓶内的药丸请您服下一粒,其余的留存备用!”
  古夫人闻言双目一亮,立时惊喜的说道:“啊医叟金前辈……太好了!有金前辈炼制的伤药……咦?这……这续命金丹?天,是续命金丹!”
  “什……什么?续……续命金丹……陶……总堂主……如此重赐老……老夫岂敢……”
  “哎!古帮主、古夫人,医者配方炼药为的便是救人解疴之用,您现在内伤未复岂能拖延?因此还是早些服药疗伤才是,至于……古帮主您且歇息养病,金屯主自会照顾本堂之人,一切详情也可由金屯主解说告之!你就不用担心了!”
  话声中右手随意一拂,己拂中古帮主睡穴,才朝古夫人笑说道:“古夫人,古帮主内伤沉重应尽早服药才是,我等暂且下楼休歇详谈,如有何疑问难决时再来请教古帮主!”
  古夫人此时已然心知眼前这年仅三旬出头的青年才俊,不但功力高强且心善仁兹放宽无名高气盛的凌傲之态,千金难求的续命金丹竟放宽不吝异的赠人疗伤,因此内心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只能哽咽的说道:“陶总堂主,老身此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谢您的大仁大义,一切只能铭记在心了,金屯主,你就好好的招待陶总堂主伉俪及部属,若有所需尽一切办到,尔后帮主醒来后再亲向陶总堂主答谢!”
  金屯主闻言立时身躬身说道:“是!是!夫人您放心,"属下必会好好招待陶总堂主及所属!”
  金屯主话落立时躬请陶总堂主至楼下客堂中用膳,而银甲令主宁慧珠及玄武宿主黄彦明、天队大队长武大柱,宇队大队长唐天宝,皆已在堂内相候。
  于是六人边用膳边聊,并将关外的战况概略的说明,并商议如何行事。
  原来在春秋战国之时燕国大将便已在广阔的燕北长城,自道阳至襄平间置有数郡拒胡,因此已有百姓在广阔的辽境期待居。
  而后秦皇一统天下更将长城连贯延伸,并已深入安州、平壤(今之朝鲜境内),历经各朝长城皆有增改,但历朝至辽东的百姓已然不少,且逐渐聚居为村镇,更有各朝军将就地落户。
  在辽东郡辽西郡的汉民,大多是收售白山野参或善类毛皮转贩中原,而后为了抗拒契丹强人的掳掠欺凌,便逐渐聚合以黄土砌墙为屯自卫。
  时至唐时辽西郡(疗河之西)尚有部分为大唐疆域,但辽东郡及大半辽西郡已入契丹之手,疆境内的屯民尚有驻军可保护,但疆境边缘或疆外的诸屯便时遭契丹强人侵犯,因此便要靠自身武力自保了。
  可是区区一个土屯,最大的也只能算是中原的一个镇邑,小的则有如一个小村,人数又有多少?又如何能抗拒不知何时,将遭契丹番子围攻的危境,纵然尚有唐军或其它屯民想支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法使小屯居民安居。
  因此,有些小屯为了生存,也只好逐渐与契丹番子交好通婚能在夹缝中残存。
  但不论关外屯民生活有多苦,却也一年年的熬了下来,直到原是棒棰头(结夥入山采参的头儿)出身的古元颜长走各屯,将各屯一一结盟相互扶助抗拒契丹强人的欺凌,果然使得势力大增抗拒契丹强人也有成果,因此使各屯屯主欣喜。且支持的加盟创立了云燕帮。
  自从云燕帮创立后,果然势力逐渐增强,且有武力的增进,使契丹强人屡遭击溃后,才不敢再任意欺凌掳掠汉人了。
  数十年一晃而过,云燕帮传至古耶颜手中时,势力也在关内扩增,并在幽州设立帮堂,以独家贩售上等白山野参及各种毛皮、奇珍的利润,也已将帮势扩展上万之众,并在关外各屯皆驻有数百不等的帮徒,维护各屯的安危及营生。
  但帮势愈强,也愈能主导各类营生的盛衰价格,当然也因此与契丹人争执愈多,也加深了双方间的仇恨。
  仇恨愈多争执也愈多,且愈来愈激烈,而隐伏了契丹与汉人间的争战。
  终于在半年前的一次争执且拼斗后,虽然契丹强人败溃而逃,但已使种族的仇恨及利益的争纷全然暴发,开始有数目不等的契丹强人频频攻击各屯。
  云燕帮主古耶颜为此立时由关内帮徒调派各驻各屯,皆能一一击溃侵犯的契丹强人。
  但是三个月前,原本常在各屯走动的契丹入境一一不见,此等情况却未曾使各屯有所警惕。
  就在一日清晨,突然有上万契丹强人,同时分攻十七个土屯,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拚斗。
  据传讯中所指,契丹强人大举分攻各屯,便是要肃清云燕帮的势力,方能控制诸屯成为契丹人的利益来源,因此在辽河以东的山区及西面的广阔草原,散布各处的二十四屯竟皆被突如其来的契丹强人围攻,经过了一场伤烈的激战后已有十一屯被攻陷沦入契丹强人之手。
  云燕帮得此震惊消息后,立由关内调集了六千所属赶往各屯,但期间又被契丹人攻陷四屯,于是声明驻所余九屯,抗拒契丹强人的攻势,而稳住了九屯的安危。
  历经了月余的激战,契丹强人虽不时聚众围攻某屯,但皆被屯内的帮众峙墙为屏挡住,而且时时出屯追击小股契丹强人,如此的激战皆使双方伤亡累累互有胜负。
  如此的激战伤亡自是引起潘阳护都府的注意,但唐军碍于在契丹境内的杀伐却无法出兵保护诸屯,只能劝诸屯百姓撤离,但不为诸屯百姓及云燕帮接受。
  而契丹方则是由契丹王子率军骑赶至,竟然未曾拦阻强人攻击诸屯,反而加入督军之列,因此便合所余九屯陷入危机。
  云燕帮主古耶颜得知此事后,心知契丹军骑加入后,已非只是双方百姓的争纷,因此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开始率帮中高手主动出击,在各处追击契丹军骑强入。
  如同军旅游骑频频追除一股股的散军后,果然使契丹之方的军骑强人损失惨重,但又无奈何武功高强的武林人,终于逐渐退怯而减少了围攻各屯的次数。
  云燕帮主古耶颜出击有功逼退契丹强人后,便趁机率帮众大举攻击沦入契丹之手的临近诸屯,果然收复了五屯并且派大批帮众进驻,并在屯与屯之间设立卡哨,常派高手率帮众巡视,与契丹军骑强人在西辽河、东辽河、千山对峙。
  但在月前,契丹国师白山一鹰前来支援后,竟频频率契丹高手攻击各屯及卡哨中的云燕帮帮众,再度使东丰屯、四平屯再度沦入契丹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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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云燕帮主古耶颜震怒中,立率帮中高手前往四平屯,与契丹国师对阵叫战,俩人单打独斗半个多时辰后,竟然双双俱遭重创无力再战。
  在此同时少帮主眼见老父身受重伤,顿时狂怒得率众狠攻扑杀,历经一个多时辰的惨烈血战后,终于力除七百余契丹军骑强人,而使契丹王子所率余众弃屯逃离。
  从此便成为少帮主及契丹王子互率所属的对峙之战,双方互有胜败僵持不下。
  但是云燕帮只属汉民的一个帮派,人数有限岂能与契丹以军骑及强人之优势长久对抗?
  尤其是半月之前,由关内续调而至的两千所属,受命前往白山之缘的柳河屯攻击,血战半日后果然收复了柳河屯,但却在转战涌化屯时,竟在途中遭数千契丹伏兵围攻,使得转战的一千二百名帮徒伤亡惨重,只余三百人退回柳河屯与留守的五百帮众严守。
  如此一来,二十四屯虽也有十四屯能严守住,但每屯至少相距五十里之遥,有些更遥有近百里,但关内又甚难再抽调出千名帮徒出关支援,因此各屯皆人心惶惶,不知何时便成为契丹军骑强人聚众围攻的目标。
  身受重伤虽有上百年老参疗伤益气,但依然未能便心脉伤势严重的古帮主复元,在百感焦急中只得修书向飞虎堂求救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及玄武宿主黄彦明耳闻金屯主详述之后,终于了解了在关外的大汉百姓,所遭遇的艰危生活,深为感叹的不禁唏嘘,而且如今之争战已非单纯的契丹强人或武林人与边境百姓之争纷,己然涉及外族军骑侵犯的大事,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问道:
  “金屯主!你方才所言此已涉及我大唐及契丹两国间的边关大事,但不知军将之方可有何应对?”
  金屯主闻言,顿时摇头叹息说道:“陶总堂主,在潘阳都护府的骠骑大将军其辖下军将也仅有三万之众,却要分驻平虚十五处边防要寨防范契丹入侵边境,只要契丹未曾入侵,守关军将也不能越界,否则必将引起两国战事,因此只能劝各屯百姓退入边境内,然而各屯百姓十之八九皆是远在战国,秦汉隋等朝代,便己移居的百姓或军将后裔,历经数百代已成祖居之地,又岂肯退守放弃数百年的辛勤成果?因此至多是将老弱妇孺送入边境内中余青壮之人据守,本帮又怎可不顾他等生死而退?当然是要尽力据守抗拒契丹侵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乃边关百姓常遭异族侵犯或争纷的其中之一罢了,在西北、西南的边关之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但不论原由如何,苜要之事便是要维护各屯的安危,然后再视情与契丹之方或战或谈平息争纷,以免将事端扩及两国之战,那更非百姓之福了。
  于是与金屯主细商之后,翌日清晨告辞了古帮主,便由金屯主率一百二十名所属前行引导前往锦州。
  平虚乃是自燕山长城至渤海边的临榆关处,沿着海边往辽中延伸的狭长疆城总称,在辽东、辽北方有契丹(以后的大辽),东面则有高旬丽(朝鲜、韩国),西面则有突厥(后之元人)及奚族(元人胡族的旁支),因此平虚一地乃是处于众番围夹之地。
  锦州介于临榆及潘阳之间,中时末己见为数两千之上的快骑进入城内。
  在此休歇一夜之后,金屯主己应所求,备妥了强弓及雁翎箭交由自幼出身山寨皆曾善射的正义使者,以及部分曾习射的飞虎武士试用佩戴,次日再续往潘阳疾赶。
  在第三日晌午时分,一行两千余骑到了四平屯,但没想到云燕帮少帮主竟率两千所属离去,攻击西北的吉林屯。
  四平屯屯主燕承光乃是汉代军将在此落户的后裔,屯内百姓十之五六皆属秦汉之时的后裔,以及部分各代由关内的移居的后裔,因此屯内营生与关内的镇邑相差无几。
  燕屯主眼见名震关内武林的飞虎堂总堂主,竟亲率威名响亮的正义使者及千名飞虎堂所属前来,自是兴奋迎接,但却又心存疑虑凭区区一千多人前来关外又有何大作为?
  燕屯主必中虽有疑虑但也不便显现于面,便与金屯主招待众人,并详谈近几日中的战况。
  原来旬日中,古少帮主曾频频率帮主高手远出征战,连连歼灭数股散于广阔平原中的契丹强人,并得知契丹王子大军东移,似乎前往契丹发源地的圣山布库里山,虽不明为何东移,但立时趁机率所属攻击位于天河(契丹人谓之松阿哩乌拉今称松花江)之畔的吉林屯。
  据昨日传回的消息中,已得知少帮主已歼敌四百余收复了吉林屯,但另有消息传回,竟是柳河屯又再度遭契丹王子率众攻击,屯内八百余帮众死守之下虽未曾遭攻陷,但己伤亡数百便连黄屯主也阵亡了。
  据出屯求救的帮徒详述中,契丹王子己然集结了上万军骑准备近日内大举攻击,又将使各屯陷入危急中。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双眉紧皱,但随即想到自己一行自出关后,在广阔的白茫茫雪地中连行数十里皆不见一丝人烟,那还是有熟悉关外道路的金屯主一行引路,若是不明路途的关内人,恐怕奔行一日也难见一户人家,如此的荒凉地带最利于强人出没,当然也使孤立的各屯不知何时便将遭出没无常的契丹强人侵犯,若有小队人马有意出援,也可能在奔途中遭遇伏击。
  因此最好的战术便是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以军旅游骑战与契丹人决战,便可牵制他们攻击孤立的各屯,并且可视情攻复沦入契丹之手的各屯。
  金甲令主陶震岳有此构思后,立时朝燕屯主及金屯主说道:“两位屯主,我等此未必定尽力协助贵帮驱逐契丹番子,据两位先后所言似乎尚有十屯陷入契丹之手,但不知两位可否详细告之此十屯所在,以及贵帮少帮主所驻的吉林屯所在?”
  燕屯主闻言立从身后橱内取出一卷羊皮,展开之后竟是整个关外的疆域地形图,注有山川城邑之名以及二十四屯的所在位置。
  于是两位屯主便详述山川地形及各屯所在,以及危险之地,金银令主、玄武宿主以及天、宇两队大队长五人,虽然字字入耳牢记,但也难凭几句话便了解各地情况。
  因此除了要求燕屯主多准备一些草图各人分执两份外,并与两位屯主细研兵分三路,由金屯主率所属帮徒与天队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为左路,燕屯主率部分所属与宇队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为右路,而金银令主夫妇俩则率玄武宿主及十名星宿,以及两百名飞虎武士为中路。
  三路同时由北伸入再往东扫荡契丹人,将契丹人全逼退至天河之东及辽东郡山区,便可将沦陷十屯收复半数,然后以河、山为屏再与之对峙。
  然而金甲令主之思却令金屯主愕然且难以置信,要将契丹军骑及强人逼退至天河之东,是否是痴人说梦话!
  而燕屯主也有些惊疑不信之色,而且也不愿贸然率所属离屯,万一出屯后遭出没无常的契丹游骑趁虚攻击,那岂不是令屯民陷入伤亡累累的惨境中!
  燕屯主的顾忌自是甚为有理,于是留下玄武宿主下的四名星宿及一百名飞虎武士,才使燕屯主放心的率一百名帮徒出屯。
  议定妥当后,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皆有了准备,正义使者每人皆在马鞍上悬挂一张强弓及三袋雁翎箭,另有善射的飞虎武士则调至玄武宿主之下。
  一切准各妥善后,由燕屯主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吉林屯禀报云燕帮少帮主,告之飞虎堂总堂主率众前来支援以及所作的攻击策略。
  往西横渡辽河再往北疾驰的左路天队正义使者以及四百名飞虎堂,随金屯主百余骑直往洮安屯之方急赶。
  突然前行开道的金屯主,急声喝道:“武队长,左方有契丹巡哨,必然有对方大队人马在附近,你看是否要……”
  奔速而来的天队队长武大柱闻言斜望左方里余之外的雪地,果然发现有十余匹契丹人马遥望己方动态,略微思忖后便笑应道:“金屯主!狡狐出洞必然远离巢穴才现形,他欲躲便难捉,不如任由他们回去传讯将大批人马引来,到时使可一鼓作气杀他个痛快,因此咱们且不动声色的故作慌张加速急赶!”
  金屯主闻言不凡内心惊急的思忖着:“天,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想让对方回去报讯引来大批人马,契丹人又岂是傻子,我们总计六百人左右,对方又岂会派来两三百人,自是有千人之上才会以多胜寡的围攻而至,而你却大言不惭要……唉!也罢,也许你们真有本事,而且你们前来协助都不怕,那本屯主又怎能畏惧示弱自损名声呢!”
  此时果然已见那十余骑契丹人,已然有数骑疾驰离去,而所余者则是远离里外之地与疾驰中的大队并驰。
  突然武大柱转身朝身后的四名小队长一挥手,立见外缘的两小队正义使者斜驰而出,有如大雁两翼伸展开来,成为大队人马的两侧巡哨一般,另两小队则斜出巡回至大队人马之后成横列前进。
  也在此同时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已由两排纵队变幻成四排横队,己然有了应变戒备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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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金屯主眼见武队长只一挥手,后方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竟都有了动作,初看之下也只是队形的变换而己,但似乎其中已有了什么默契,心疑中己猜测到他们必是训练有素,早有不为人知的手势讯息才能有如军将般的行军布阵之势。
  若真是如此,那么再加上他们盛传江湖武林的武功,岂不是有如汉代所向披摩的铁骑一般,怪不得金甲令主陶总堂主如此放心大胆的只由一百二十余正义使者及四百飞虎武士便要独当一面的纵横辽阔的荒原中,而且还要将……将契丹人逐出天河之外!
  大队人马在近尺的雪地中行进迅疾,约莫半个时辰后倏听前方引道的云燕帮帮众,俱是马嘶连连的被勒止停顿。
  也在此同时两侧的正义使者也相继传回讯息,武大队长望清讯息后朝后挥手,霎时殿后的两队使者己然分左右两侧疾驰,会合了两翼小队后成纵疾驰不顿。
  武大队长眼见四小队正义使者皆己驰出后,立时笑对金屯主说道:“金屯主,我们迎上去吧?”
  “天……武队长!契丹人……至少有两千人,咱们只有六百余人,是否应就地设阵抗拒围攻?”
  金屯主眼见前方不到里地已出现乌鸦鸦的一片人马,少说也在两千人之上,可是不知是错听还是怎地,竟要迎上,因此心急的立时提出己意,但却听武大队长豪气的大笑道:
  “哈!哈!哈!金屯主,此乃我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出关后的第一仗!算是给贵帮的第一份见面礼吧,金屯主您就与所属在后督阵,若我等不行劳您收拾残局吧!”
  武大队长笑语后,也不管金屯主又急又忧的神色己策骑前驰,而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己各自执出大刀迅徉前驰超越云燕帮帮众,与前方数百丈外的大队契丹人对峙。
  左右各两小队的正义使者成纵队疾驰中,已然各自取弓在手搭箭张弓的疾接近大队契丹人两侧。
  契丹之方的大队人马似乎也惊异两侧各只数十人便敢快骑接近,因此也派出三四百骑呼啸狂奔分头追击两侧数十骑,欲仗人多势众歼灭对万。
  然而后方快骑迅疾接近,尚有三十余丈时骤然箭雨疾射,一般人张弓射箭只能有二十五丈之距已是臂力甚强了,至三十丈时更是力道衰弱下坠难伤对方,但是众使者俱是内功高深并非寻常军骑武将,使用之弓皆是强有五六石的强弓,射出之箭自是强劲无比尖啸如鬼唳。
  (注: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另有以百斤为石或担称之。)
  因此立见三十丈外疾驰的契丹快骠已是马嘶凄惨叫连连的倒下数十骑。
  正义使者并未因箭出之后略有停顿,而是续搭箭张弓劲射而出,连连三轮箭雨后分头迎击的三四百骑己只余不到百骑了。
  而此时两列正义使者已快骑冲至契丹大队人马后方交叉而过,且逼近至五十丈之距反向疾驰,竟然箭雨尚能射入契丹大队人马之中而造成伤亡。
  两千余的契丹人怎能忍吞下这种遥攻的怒气,当然也张弓射箭反击,但俱是力道难及的坠落三十丈左右,因此再度呼啸冲出四百余骑狂追。
  但是突见正义使者中有人下令,立时全然勒骑在原地迅疾射出阵阵箭雨漫天罩向狂啸呐喊冲至的契丹快骑。
  一阵阵箭雨,一批批的契丹人骑,惨嚎厉嘶的倒在雪地中,当挥舞兵器冲至正义使者之前尚有十丈左右时,所剩已不到两百骑了。
  正义使者各自射出最后一箭又射倒数十骑后,待怒睁双目狂呼呐喊的数十骑冲至三丈之前时,众使者俱由座骑上暴然纵起,霎时有如数十支青色大鹰凌空下扑,一片片森寒刀光己施艇天龙刀狠厉的罩向所余的契丹快骑头顶。
  恍如九天惊电的凌厉恨光疾闪中,顿听惊骇狂叫惨嚎悲鸣之声骤响骤止,当双双青色大鹰凌空落回座骑上时……
  天哪,除了散窜狂奔的番骑外,已无一人能站着冲杀,全然刀刀毙命的散倒一地。
  刀归鞘弓再张,阵阵箭雨再度射出……
  尚有一千三百余骑的契丹人,惊见先后两批八百余骑竟然不到片刻全军覆没,丧命在那百多人的箭雨及刀下,因此皆吓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呆怔中箭雨又至,倏听惨叫连连才惊醒了吓呆的众契丹人,才慌急的摧骑狂攻向那些青衣汉人。
  而此时武大队长已然大刀执手的策骑缓驰,四百飞虎武士也随着缓驰,驰速由缓渐迅的奔向契丹人马,未几驰速已然劲疾,个个手中大刀已斜举右首之下,蹄声轰然中却无一声呼啸呐喊之声。
  原本冲杀正义使者的一千两百余骑契丹人,惊闻蹄声轰然己见对方数百骑已高举森寒大刀,杀气凌厉的疾冲而至,因此俱都惊呼狂叫的策转座骑冲锋迎战。
  两侧的正义使者并未因契丹人策马转向而停止射箭,依然是由两侧疾射落后的契丹人,当双方快骑骤然相迎,飞虎武士威势狂烈的冲杀入契丹人马群内,众使者也己弃弓扬刀疾驰冲入契丹人马两侧凌厉的砍杀。
  停于后方的金屯主及一百二十名所属,自始时心中尚担忧对方人多于己方四倍,要如何才难保住性命,但是只凭一百二十余名正义使者的疾驰遥射中,不到片刻己使对方伤亡七八百人。
  “天……他……他们……是人吗?”
  “我的妈呀!七八百人……连边还没摸着就全完了,他们……咱们……”
  “天哪……好惨!这……这算什么?像儿戏玩儿……一下子就躺下了几百人……”
  “我……你们看……飞……飞虎……他们只是武士……天!一刀一个就剁草似的……”
  “好狠好惨哪……天,谁要和他们为敌……”
  月月年年皆不时与契丹强人杀伐的金屯主及所属,眼见双方惨烈骇人的激战,竟然有人吓得浑身哆嗦,甚而有人裤裆湿流,不敢相信眼前的激战是实,怎能相信同行数日时有说有笑的灰衣武士,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罗刹!
  双方快骑冲锋交战一经接触,便惨嚎狂叫之声不绝于耳,但只历时片刻便逐渐零落只余一些伤者的哀鸣声。
  挺坐骑上的飞虎武士迅疾散退战场,只余数十名武士下马在尸横遍地的战场中,搜救己方的伤患或阵亡者,一寻到伤者立时全力抢救,灵效无比的伤药内服外敷迅疾利落。
  自始至终的杀伐不到半个时辰,契丹大队二千三百余人,除了狂骇散逃的一两百骑外己遗死一千九百余,伤者两百余,而正义使者只有十余人皮肉之伤并无大碍,飞虎武士则重伤七人轻伤三十余人,阵亡者十六人,其中一名重伤者右臂已残外,余者皆己服药敷伤全可一一救复。
  心惊胆颤的金屯主,又惊又喜的策骑奔至,望着满地的契丹人尸身后,不由惊叫道:
  “天哪,全是呼扎喀的人!”
  武大队长耳闻金屯主的惊叫声,不由好奇的问道:“咦?金屯主,呼……扎喀,是什么人?您为何如此惊异?”
  金屯主此时已是面色青白不定的惊望着血染雪的满地尸身,半晌才惊声说道:“武大队长……他……他们乃是契丹强人中人数最多也最强的野番,莫说咱们汉人了,便是奚番及突厥部落也常遭他们洗劫,而且都无可奈何他们,但今日……算是他们遇见了克星,一场激战便留尸近两千人!”
  武大队长闻言淡淡一笑,只是皱眉问道:“金屯主,这些尸首及伤者……”
  金屯主闻言正欲开口,但忽闻远方有狼嚎之声传至,因此立即说道:“武大队长,这些尸身及伤者……不必管他们了,自会有……咱们快上路吧!”
  武大队长闻言尚以为会有契丹人前来处理,因此便笑道:“嗯,也好,那就再劳烦金屯主引路了!”
  队伍重速之后,伤者及尸首皆已用担架撑妥后(以往军骑皆以长枪或木棍穿过衣衫再由两匹马夹紧并行又稳又迅)便续行上道了。
  但大队人马只远离战场尚不到两里,便听后方狼嚎连连且有伤者的尖狂惨叫声传至。
  众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闻声俱是皱眉后望,而金屯主却讪笑的说道:“武大队长,方才早有灰狼闻到血腥味群集而至,因此……这就是关外行旅最畏惧的灰狼群了,少则数十多则数百甚或上千,人畜遇之必然尸骨无存,咱们可无须为了那些尸身而与灰狼群激战,至于那些伤者……算是为以往命丧他们手中的汉人偿命吧!”
  武大队长闻言内心却不以为然的似欲反驳,但终于忍住内心的不悦笑说道:“喔?灰狼?在本队长家乡也有土狼群,不过大多是黄毛狼,也偶或有凶残的大青狼,不过狼虽凶残也不忌口食,但却也有其要害,所谓麻杆腿豆腐腰,而且大群狼中尚有军师狈,但不知和关外灰狼有何不同?”
  金屯主闻言,顿时笑说道:“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差别只是关外灰狼善伏雪地且毛色长,甚而有雪白大狼,其皮毛乃是狼中上品,除了雪貂、雪狐外便属雪狼了,寻常百姓大多用狼皮缝制毛裘皮帽,至于貂、狐才是富有人家所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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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关外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人参自是常见,貂皮在关内也曾见过,唯有这乌拉草乃是现今才亲晓好处呢,这双乌拉靴虽厚阔,但穿在脚上还真暖和呢1”
  武大队长笑说中已抬起右脚望着粗厚的粗皮长靴,而金屯主说又笑说道:“这乌拉草在关外乃是野草,但经细心敲拍去皮且柔软后方能填入皮层内缝制为靴,至于人参,关外称棒槌,不瞒你说,在关内平时所见的乃是寻常上等极品,若要论成色,八两之上才是极品中之最,据本屯主所知,近千年中在关外的棒槌中,最最上等的只出现过一株重达十五两的大棒槌,乃是极中至极,便是老须便长达丈余,尔后而被契丹可汗所获送往圣山便再无消息了,若要在关内可说是价值连城呢!”
  “哦?竟有如此大的野……棒槌?那岂不是功能起死回生啦?”
  俩人边行边谈,武大队长己从金屯主口中得知不少关外的奇闻秩事,增加了不少的听闻。
  一行六百余骑马不停蹄的续往北行,此后一路上皆未曾遇见契丹游骑。
  两日之后,几临奚番边境的洮安屯已然在望,突听前面的云燕帮帮众中有人高声喝道:
  “启禀屯主、武大队长,洮安屯内有人出屯了,看来并非是契丹番子!”
  金屯主闻言立时摧骑前驰,果然望见远方大屯正有十余人狂奔而至,并且连连挥手招唤。
  “咦?果然是屯民!”
  金屯主望清里外奔行而来的十佘人骑,立时率所属疾驰迎去,双方相会已然顿停交谈中。
  后行率队接近的武大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见金屯主竟哈哈大笑道:“哈!哈!
  哈!天札……天札……武大队长,您可是一仗成名,那些散逃的呼扎喀狂骇驰回本屯后,竟有如失心疯般的大哭大叫,竟使留于屯内的三百余呼扎喀详问之后皆骇畏得狂急离去,因此使屯内所佘的三十余屯民又奇又疑,望着那些似是吓破胆的呼扎客奔离后,才放心大胆的重掌洮安屯,方才由哨楼上遥望到咱们接近才兴奋的奔来迎接!”
  一行人马陆续进屯,立时由云燕帮所属担负守望之责,容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好好的休歇一夜。
  而武大队长则与金屯主商议是否要留下守护洮安屯,但金屯主心知若要留守必是自己及所属的责任,万一武大队长他们离去后契丹番子续又卷土重来,那岂不是要便自己及所属陷入危境中,而且洮安距最近的大屯辽源远有数百里地,万一再遇番子攻击势必孤立无援的只有一死了。
  因此金屯主自是不愿派人留守,甚而要率屯内所余三十余屯民同行离去。


第三十章 北出榆关
 
  翌日清晨,将屯内数辆大车配妥双马,供伤患休歇并载运必需杂物,由金屯主所属掌管,一行人马再度启程往哈尔屯之方行去。
  有厢车同行虽是行进迟缓但却无碍,当晌午之时距哈尔屯尚未有数里之遥时,前行探子急驰而回禀报道:“启禀屯主、武大队长,前面……有数百番子正在围攻哈尔屯!”
  金屯主闻言顿时惊异的脱口叫道:“什么?哈尔屯……天哪?原来哈尔屯至今尚未曾遭番子攻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武大柱闻言虽不知哈尔屯为何能坚守如此之久,但也兴奋的急声说道:“金屯主,既然如此本队长即刻率所属前往解围,喔,本队长且留下百名武士与你等同行!”
  武大柱话声一顿,也不管金屯主之意如何,立时传喝正义使者及三百名飞虎武士迅疾出发,余者则随金屯主由后前往。
  四百余骑奔驰迅疾,七里之遥片刻即至,果然眼见远方有一处又高又阔的大屯,屯墙少说也有七八丈高,乍看之下好似一座中原城邑一般,而且有一方临河而建,因此较易坚守拒敌,怪不得历经数月依然屹立未陷。
  此时在三方屯墙外有三百余骑奔驰射箭遥攻,而屯墙上也有零零星星的箭矢射出,依战况看来契丹番子,并无能攻入屯里,只是前来骚扰而已。
  武大柱率先疾驰距离两里之地时手势连挥,立见正义使者皆已执弓在手倏分两侧包夹,武大柱则率三百飞虎武士成横列冲锋。
  正狂叫呼啸攻屯的契丹番子耳闻远言蹄声轰然,发现有数百骑成扇形疾驰而来,惊疑张望后俱都惊喝连连的停止攻屯,急整队伍迎向疾驰而至的快骑。
  双方迅疾接近,一百二十四名臂力强劲的正义使者皆己张弓疾射,弓鸣矢啸中立见奔驰最速的前批契丹番子俱都人仰马翻得惨叫悲鸣。
  箭雨连射三轮后双方己接近不到十丈之距,但契丹番子已只余百余人而已,举刀狂冲的飞虎武士也己狂急冲至,但见刀光飞闪惨嚎连连,第一回合的冲锋契丹番子又已伤亡了七十余人。
  交错而过,侥幸未伤的上十余名契丹番子,哪敢返身再战,自是马不停蹄的趁机散逃,但是箭射停顿侧斜回旋的正义使者再度张弓疾射散逃的四十余骑,待一轮箭雨过后只余十余骑尚能保住性命狂驰离去。
  可是……他们却又陷入随后而至的飞虎武士追杀,终于无一能逃出性命!
  屯门大开,为数三百余的屯民狂喜大叫的冲出迎接,他们虽不知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是何方神圣,但确是汉人无误,而且凌厉迅疾的歼灭了番子,又管他们是什么人,当然是出屯迎接啦!
  直待随后而至的金屯主赶至,屯民才知是关内名声响亮的飞虎堂之人及正义使者。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进入屯内,经屯民详述数月的战况,才知屯主已然在一次契丹番子大举攻屯时阵亡,原有七百之众的屯民也一一阵亡的只余三百余人,其他的便是五百余名老弱妇孺了。
  真没想到孤立无援的哈尔屯竟能凭己力坚守数月而未曾遭攻陷,细研之下全是仗着屯厚且高,加之位契丹及奚番交界之地,因此才未有大批契丹番子前来,方保住了屯民的生命财产,实乃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天宝率着所属一百二十四名正义使者成纵队转绕在五柳屯外三十丈之距疾驰,一支支劲疾尖啸的箭矢不断的射向屯墙上暴露身躯的番子。
  四百名飞虎武士俱都大刀执手,跨骑停在屯门外四十丈之距候令,燕屯主及一百名所属也在左侧遥望疾驰不止的正义使者静候攻屯。
  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被箭无虚发的疾矢连连射杀百余人,只要一有人大意探身必然遭疾矢射中,因此皆已不敢大胆探身。
  正义使者快驰中又转至屯门之方时,突然唐天宝率四名小队长脱队驰向屯门侧的屯墙上,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虽有人发现,但却又不敢探身拦挡,只能在墙内惊急大叫呼喊有人驰近屯墙下。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疾驰至屯墙下,已然大刀执手的暴然由座骑上纵然而起,五丈高的屯墙轻而易举的便飞纵而上,而手中大刀也疾幻出一片刀幕骤罩向屯墙上的契丹番子,立时砍翻数人落至屯墙上。
  巡回疾驰频频射箭的众正义使者,也在疾驰中逐渐移靠屯墙,只要一有人探出墙垛外必定箭无虚发。
  而此时早已执刀在手的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在五位大小队长飞纵入屯时,已开始策骑缓驰向屯门之方。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飞纵入屯旨在占据屯门迎入飞虎武士,因此一登临屯墙十余人后己逼近屯门处。
  突然唐天宝及两名小队长转身列在屯门宽道中,三柄大刀又疾又狠凌厉非凡的飞罩向狂呼呐喊冲至的契丹番子,不容他们越雷池一步。
  另两名小队长则是形如疯狂般的冲向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大刀疾如飞电猛如暴雷的飞罩向八名番子,纵然八名番子知晓俩人的意图而舍命抗拒,但是刀光临身骤痛便止,已然神色骇然的哀嚎尖叫的一一倒地。
  此时攻向屯门处的契丹番人愈聚愈多,但前方之人未能突破劲疾凌厉的刀幕,后方之人也只能在后暴喝连连的助势扬威,因此前方的契丹番子一一被凌厉的三柄大刀所施展的七绝刀恍如剥皮般的层层砍倒。
  两名小队长狂疾狠厉的连连砍番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后,迅疾的移开粗重门栓拉开屯门,然后返身协助同伴抗阻番子重占屯门。
  此时倏见屯门两侧的屯墙外暴纵上数十名一色墨黑的正义使者,刀光疾闪冲势迅疾的砍杀着屯墙上的番子占据了部分屯墙,并往两侧分攻。
  在屯门二十余丈外缓驰的飞虎武士及云燕帮帮众,眼见前方屯门大开,顿时心中大喜的急夹座骑摧驰,大刀斜举放骑狂冲的迅疾冲入屯门内。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耳闻身后蹄声轰然接近,心知飞虎武士已然冲至,因此立时呼喝一声急往两侧斜掠纵上屋顶,顿见刀光森寒飞舞的快骑疾冲向街道中的契丹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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