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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天娇美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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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并赃治罪

    朱柏和罗开之间的关系虽渐有好转,然前时遗流下来的嫌隙,一时间仍是无法火灭烟消,涣然冰释。凌云庄众人几度商议,都认为不能让罗开孤身前往湘王府。


    上官柳和笑和尚更是主动提出,定要和罗开及何家姊妹同行,彼此好有个照应。罗开自是了解众人的忧虑,便不再多说,颔首应承。


    五人来到湘王府,朱柏、朱璎兄妹和紫嫣雩亲自迎出,接入大厅,各人坐定后,罗开着何家姊妹拜见过王爷公主,便听得朱柏道:“事不宜迟,本王现在便派人传召陆恫到来。”


    罗开截着他道:“王爷无须心急,罗某曾详加细思,倘若这陆恫死口不认,恐怕咱们也无法奈何他,不知王爷可有想到这一点?”


    朱柏笑道:“现在人证在此,他一个小小芝麻官,在本王面前,谅他也不敢不认,这点罗庄主大可放心。”


    罗开道:“有王爷和公主在此,便是给陆恫添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自然难以争辩,自当束手受绑!但这样做,倘传到外面去,无疑是有损皇上及王爷的声名。依罗某看,此事非要拿得真凭实据,才能让人心服口服,而外间人也只会说王爷贤明卓越,处事无党无偏。”


    朱柏兄妹二人含笑点头,朱璎道:“罗庄主这样说,似是已有办法了。”


    罗开颔首道:“罗某已再三考虑,若要陆恫堕入我的网里,倘若王爷信得过罗某,王爷暂时不可插手,放手让罗某先行独自辨理,到得时几成熟,届时再由王爷公主出面。”


    朱柏不假思索,便即点头应承:“罗庄主既然能这样说,必定早有良策,本王又怎会不答应呢。但不知罗庄主此计如何,能否让本王听一听?”


    罗开便把计划详细说出,众人听了,均觉此计可行。接着,罗开转向紫嫣雩道:“若要陆恫再无反驳余地,罗某想请昭琼公主一同前往,不知可不可以?”


    紫嫣雩笑道:“你是否想我在旁作个见证,教陆恫敛手待毙,无所遁形?”


    罗开点头道:“公主是皇上新册封的女儿,相信陆恫一个七品知县,也不会知道此事,待得他知晓公主的身分,已是罪证十足,陆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术了。”


    ************


    钱塘县衙的后堂,陆恫正翘着二郎腿,揭起盅盖,喝了一口茶,再徐徐放下盅子,对着一个跪在脚前的妇人道:“你知道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钞一分货。就这么区区一百两银子,便要本官放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这一百两银子本官暂且收下,但你给我好好听着,余下四百两,你何时拿来,本官便何时放人,你大可和我拖磨,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坐一辈子大牢好了。”


    那妇人连连磕头,不往价求饶:“大老爷,你就行行好,我家阿桂才是十五岁,怎能要他坐一辈子牢房,况且他并非杀人放火,只是和人家打架而已,小孩儿家一时顽皮,大老爷便饶了他一次吧!”


    在陆恫身后,正站着一个鼠目猴腮的师爷,此人名叫文四,平素最爱阿謏奉承,十足是个撅竖小人。文四听得那妇人的说话,眉头倒竖,喝骂道:“你怎地啰啰嗦嗦说个不停,你得知道,你那个阿桂好不自量,竟敢打伤关老爷的爱儿。人家儿子一条头毛,便得抵你阿桂一条命,现在要你拿五百两汤药费,已是便宜你了,还在这里唠叨个什么。”


    那妇人自是不肯罢休,陆恫听得好不厌烦,正要开言轰她出去,忽见一名衙差走了进来,把一张拜帖递上,道:“禀告大人,凌云庄罗庄主在外求见。”


    陆恫猛地一怔,接过拜帖,抽出帖子看了一眼,回头向文四道:“凌云庄庄主怎会找上门来,你认为怎样?”


    文四沉吟一会,道:“前阵子这个庄主弄得满城风雨,连王爷公主也奈何他不得,这人可要小心在意。”


    陆恫怒道:“这还用你说,我是问见还是不见?”


    文四给他抢白一顿,忙道:“这人来头不简单,咱们万万得罪不得,他既然找上门来,便是要避也避不了,依我看还是见他一见好。”


    陆恫想想也是,凌云庄近日在杭州声名大噪,还不停置地买田,四处盖屋建房,这等大人物实是不能开罪。只是想起他突然无故拜访,心头不禁惴惴不安,但仍是向那衙差道:“你给我先带她出去,顺便请罗庄主进来。”


    那名衙差应了一声,一手架起那妇人。那妇人爱子心切,还不住口的求饶:“大老爷你大人大量,求大人放过阿桂吧,大老爷……”衙差又拖又拉,妇人就是叫个不休。


    罗开等人见那衙差拉着一个妇人出来,又听得她大喊大叫,不由互望一眼。罗开听那妇人不住口叫着大老爷,已知不是好事,回头向上官柳打了个眼色。上官柳自是明白罗开的意思。


    只见那衙差把妇人交给另一人,躬身向罗开道:“咱们大人有请罗庄主。”


    罗开见陆恫竟不出来迎接,不由哼了一声:“你们大人好大架子哦!”说着便和紫嫣雩、何家姊妹等跟在衙差身后,一同向内堂走去。


    上官柳待得那妇人走出衙门,方凑近笑和尚低声道:“我跟上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笑和尚笑着点点头,上官柳看准时机,待堂中数名衙差交头接耳之际,遂悄悄窜出了衙门。


    罗开等人进到内堂,见一个年约五十,头戴素金顶,五蟒四爪蟒袍,紫鸳鸯补服的七品文官,再看他面庞白净,身材矮胖,倒有几分福相。罗开一见此人,不用多想已知他便是陆恫,而站在陆恫身后,是个生得獐头鼠目的男人,罗开略一猜想,亦以猜出几成,必是衙门里的师爷等人物。


    陆恫从没见过罗开,待看见这一男三女走进厅来,心头打愣,见三人均是年纪甚轻,而那个男的,如何看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暗忖:“莫非此人便是凌云庄庄主,这样一个黄口孺子,会成什么气候?”不由抱了几分轻视之心,先前对他的畏惧,登时一扫而空。


    待得罗开等人走近,陆恫仍是大剌剌的坐着,也不站起身行礼,问道:“你就是凌云庄的庄主?”


    罗开见他那副轻世傲物的嘴脸,心头早就有气,沉声道:“正是,你便是那个陆恫了!”


    陆恫登时脸上一板,站在身后的文四喝道:“好大胆的刁民,见了知县大老爷不但不跪,还正呼其名,该当何罪,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两名衙差跑将上来,正要出手,紫嫣雩衣袂一挥已点了二人的“气俞穴”,二名衙差的身子霎时动弹不得。


    陆恫和文四看见,先是一呆,接着文四呱呱大叫:“反了,反了……”


    紫嫣雩没待他叫完,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已绕到陆恫身后,一手便把文四离地提起。文四那曾见过这等上乘功夫,大吓之下,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听得紫嫣雩道:“你给我乖乖的闭上狗嘴,气怒了本小姐可有得你受。”


    陆恫早就吓得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听了紫嫣雩的说话,还敢神气。但他毕竟是一县知府,也不能显得过于脓包,颤抖着高声问道:“衙……衙门……重地,岂容尔等如此无礼!”


    罗开哼了一声,拉过堂中央八仙桌的椅子,面向陆恫坐了下来,徐徐说道:“衙门又如何,便是王爷公主也对本人礼数周到,而你这个芝麻县官,竟然敢在本庄主跟前摆架子。”他存心要打个下马威,挫一挫陆恫的锐气。


    陆恫又是一怔,暗想:“前时外间传闻,此人曾经掳劫王爷,夜闹小瀛州,弄得杭州满城风雨,其时杭州府衙不但奈何他不得,就连王爷公主,也要忌惮他三分!起先我还不相信有这等荒唐事,但今日,瞧这小子如此狂妄,看来此事不假。”想到这里,不由软了下来,问道:“罗庄主今日找本官,不知到底有何事情?”


    罗开道:“想和你做个买卖。”说着指向何家姊妹:“你可认得她们?”


    陆恫把眼望去,确实有点眼熟,但始终无法想起来,摇摇头道:“恕本官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夕照集》一案,距今已有两年,况且方家姊妹二人,陆恫才是见过一面,霎时间又如何能认得出来。


    罗开道:“何启书这个人,看来陆大人也不会忘记吧?”


    陆恫听得“何启书”三个字立时背脊一寒,暗暗叫苦,心想:“莫非这小子是来秋后算帐?”听得罗开提起旧事,再看看何家两姊妹,马上给他认出来了,想起刚才紫嫣雩的武功身上,瞬间便将身旁的人全制住,若这些人真的是报仇而来,可大大不妙了!一念及此,心头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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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见他脸容阵青阵白,心头暗地发笑,说道:“现在你认得了吧?这两位便是何先生的女儿。目下何先生已经故世多年,人死不能复生,当日你做得的好事,是错是对,也无谓追究了!咱们今日来这里,也不是和你翻旧帐,只是想做个买卖而已。”


    陆恫不明其意,问道:“做什么买卖?”


    罗开道:“当年何家四口,除了何先生蒙冤身死,她姊妹二人和母亲均被充发为奴,而昭宜公主已将姊妹二人送与我,这件事你可知道么?”


    陆恫摇头道:“本官并不知道,这又如何?”


    罗开微微一笑,道:“她们俩虽然已经是自由身,但这些日子里,姊妹俩还不时记挂着母亲,听说何夫人尚在武昌楚王府中,我想此事不论对错,也是由你而起,加上你是官府中人,必定有方法能把她救出来,好让她们母女三人团聚,不知县大老爷肯否帮我这个忙?”


    陆恫听得愁眉苦脸,叹道:“罗庄主不要和本官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又如何有此能耐救得她们母亲出来,请恕本官真的没这个本事。罗庄主既然能在昭宜公主手上取得人,想必此事也难不到庄主的。”


    罗开道:“我与湘王和公主的事,相信县大老爷也有所闻吧,咱们间虽说不上如同水火,但嫌隙确也不少,若非如此,我还会来这里么!这样吧,要以你一人之力救出何夫人,确是有点难处,但大老爷为官这么多年,相信也识得不少人吧,有道是财可以通神,你要多少去打点,尽管开过数目出来。只要你辨得妥这事,就是一二万两,也不成问题。”


    陆恫听见一二万两这句话,立时来了精神,沉吟一会,说道:“这事当真非同小可,可不是一般等闲事情,我得仔细想一下,实不能马上回复庄主,容本官多想几日,再行答复如何?”


    罗开听他语气有变,不再断言推拒,已知他必有方法门路,便回头问姊妹二人:“你们认为怎样?”


    其实姊妹俩早就和罗开商议停当,见他这样问,何晓茵立即说道:“这一个狗官,当年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父亲,还借端敲诈,今日若不是为了我母亲,岂肯轻易就此放过他。好吧,只要他能救出家母,这回便饶他一命算了!”话后想起父亲的惨死,不禁眼里一红,泪珠先滚滚而下。


    紫嫣雩在旁怒道:“何家妹子,你怎能便此放过他,难道忘了当日你父亲是怎样死的!今日既然来到这里,多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


    说着纵身过去,一把将陆恫从椅子上扯了下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我生平最看不过就是你这种贪官,何家姊妹和罗庄主肯放过你,但本小姐却不肯。”话声方落,一掌便当头拍将下去。


    陆恫给她一扯一踢,早就吓得面无血色,继而听见她这番话,登时惊得魂飞天外,连开声求饶也说不出来,随见她手起掌落,心想今回老命休矣!


    便在此时,罗开手臂一伸,“啪”的一声,架住紫嫣雩的手掌,说道:“千万不可卤莽,就是杀了他也无补于事,此刻最重要的,是要救出何夫人。”


    陆恫虽然逃过一难,但已吓得尿流遍地,这时惊魂一定,连忙道:“我肯,我肯……何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心想先保住老命要紧,只要过得此时,回头通知千户大人,派锦衣卫把你凌云庄铲为白地。


    这时见紫嫣雩收回手掌,戟指道:“你好好给我听住,本小姐今回瞧在罗庄主分上,暂且放过你,要是你不把这事辨好,莫说是你,就是你老婆子女,通统杀个鸡犬不留。还有,你不要妄想派人到凌云庄寻仇,当日数百锦衣卫围庄,也动不了咱们一根寒毛,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不要说我没预先声明。”


    陆恫那还敢驳嘴,只得不住磕头应承。


    罗开道:“我就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这个时候你得给我一个答复。”


    陆恫徐徐从地上爬起,颤声问道:“罗庄主……你…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到时我救了何夫人,但这位……这位女侠又……”


    罗开不待他说完,接着道:“你大可放心,咱们行走江湖,却不同你们,最是重视然诺,说过的话,必定算数,总言之你能救出何夫人,多少银两我照付便是,还有凌云庄上下,决不再麻烦你,更不会损你一根头毛。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说罢站起身,伸手解了二个衙差的穴道,便道:“就这样决定,你得好好给我办妥这件事,到时自会有你的好处。”四人徐步走出后堂。


    陆恫和文四待他们离去,方敢松一口气,而两名衙差恐怕大老爷发作,也不敢多留,火烧屁股的走了出去。


    文四讷讷道:“大……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陆恫软倒在椅上,叹道:“还能够怎样,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有财有势,莫说是我,就是王爷公主也要忌他三分,今趟若不顺着他意思做,恐怕你我也很难在这里站得住。”


    文四点头道:“也说得是,这些人确不宜得罪他,还好这个小子肯出钱,便是帮了他,也不致会吃亏。”


    陆恫摇头叹道:“话虽这样说,但这件事确也不大好办!”


    文四道:“大人是担心楚王不肯放人?”


    陆恫道:“那还用说,不是我说放人便可放人!我现在想,楚王府内能够帮忙的人,便只有王府总管陈诚一人,但此人的胃口可真不小,比之本官还要厉害得多,就怕不容易商量。”


    文四叹道:“我认为陈总管要多少,便给他多少好了,只要今日帮了那姓罗的小子,将来的好处或许并不会少。但这还是小事,要是咱们无法把人弄出来,届时后果如何,真是不敢想象!”


    陆恫自是明白个中利害,不由长叹一声:“瞧目前来看,确也再无他路可想了,还好本官和陈诚也有数面之缘,瞧来也得亲自走一趟才行。”


    三日之后,陆恫果然对罗开说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只因楚王府内人事复杂,要上下打点,买通关节,没有一二万两确难成事。


    罗开也不与他计较,当下给他二万两银票,只要能顺利把何夫人放出来,屈时再另行打赏。陆恫听后自是欢喜过望,立即送了一万两给陈诚。


    而这个陈诚身为王府总管,府内大小事务均由他作主,要放一个家奴,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这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袋得真是安稳无忧。


    陈诚收了钱后,翌日一早便着人把何夫人送到钱塘县衙。陆恫也不敢迟延,亲自率领几名衙差,把何夫人送上马车,护送到凌云庄去。


    何夫人自给官府发配为奴,所过的日子,当真是人不如狗,已知这一生便此完了,更不知起过多少遍自尽的念头,欲要跟随丈夫而去,只是每每想到两个女儿,心里总希望还有重聚的一日,才下不定决心。


    那日,何夫人骤然给人带离楚王府,不免心中惴惴。待得见到陆恫,更是叫她惊恐难安,只道这人又不知要使什么手段了。


    岂料却教何夫人大出意料之外,陆恫不但对她全无恶意,且执礼愈谨。待听得是两个女儿着人打通关节,方能把她放出王府,一家团聚。何夫人当时听得一愕,委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一个惊喜,当真是难以言喻。


    何家姊妹见着母亲,自是说不出的喜悦。凌云庄众人,也为她们一家三口团聚而高兴,纷纷上前道贺。


    罗开另行送上五千两,打发陆恫回去。陆恫千多谢万多谢的捧着银两,喜滋滋的离开凌云庄。


    当晚庄内大开筵席,母女三人对罗开的大恩大德,更是感激涕零,而何夫人得知今日此事,除了能令她们母女团聚外,还知是皇上令下,从新调查陆恫诬陷忠良,贪污受贿一事,更是高兴万分。


    过了几天,湘王朱柏得到罗开的通知,当下派人传召陆恫到王府来。


    陆恫见王爷突然召见,心中早已忐忑不定,战战兢兢的来到湘王府。府中侍卫把他领到大厅,没过多久,朱柏兄妹和紫嫣雩缓步出来,陆恫抬眼一看,见紫嫣雩这个恶女伴在王爷身边,登时几乎晕倒,心想大事可不妙了!


    三人坐定,陆恫连忙上前拜见王爷公主,只听朱柏道:“陆大人,这位是皇上的干女儿昭琼公主,还不快快见礼。”


    陆恫听得“公主”两个字,想起当日衙门的情景,不禁脚上一软,颤声道:“下官见过昭琼公主。”


    紫嫣雩微微笑道:“陆大人,你怎地身子不住打颤,很惊么?”


    陆恫答又不是,不答又不是,只是连叫几声下官,就是说不出话来。


    朱柏见他脸青唇白,不禁摇了摇头,说道:“陆恫,你可知罪?”


    陆恫听见朱柏这样说,已知凶多吉少,脚下一软,立时跪倒在地不停磕头:“下官不知……不知所犯何罪,望……望王爷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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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道:“当年你贪污舞弊,诬陷何启书一事,本王已查得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可说。”


    陆恫忙道:“王爷冤枉,何启书当年编写的《夕照集》,确实是一本反书,而此案早就交由刑部审核无误,还望王爷明鉴。”


    三人均想,果如罗开所言,单凭诬陷一项要入罪于他,真个不容易。此案既然经过刑部审讯,若要刑部从新翻案,牵涉实在太广,而且时间必定不会短,届时他们又再拿出证据来,实在废时失事。


    紫嫣雩笑道:“你倒也晓得推卸抵赖,《夕照集》一事我也不和你说,但你贪污枉法,勒索金钱,这个可没有冤枉你吧,光凭这个罪名便已经是死罪了。”


    陆恫听得一股寒气直冒上来,连连磕头:“下官素来廉正无私,岂敢做出这等事来,公主、王爷明鉴!”


    朱璎道:“到现在你还要抵赖,陈诚已经在我手上,你给他一万两报酬放走何夫人,陈诚全都招供了。”


    陆恫听得全身发软,身体不停发颤,向紫嫣雩拜道:“求……求公主你……代下官说句好话,公主你是知道这事的,实在与下官无关,当日若非罗庄主要挟下官,下官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紫嫣雩道:“罗庄主只是一介平民,岂有胆子去要挟官府,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再说,你亲手送钱给陈诚是事实,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口辩!”


    陆恫至今,终于明白是给罗开摆上一道了,但心中就是不明白,王爷公主因何会和罗开合谋计算他。当下道:“罗庄主当日说过,只要下官能救出何夫人,决不秋后算帐,公主你是听见的。”


    紫嫣雩怒道:“放肆,你是和本公主说条件了。我现在便说与你知,我和凌云庄绝无半点关系,罗庄主所说的话,和本公主一概无关。还有一事,我要你死得口服心服。”话落向一名侍卫道:“把林家嫂子带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妇人随着一名侍卫走进大厅,陆恫一看,脑门轰的一声响,原来那人,正是当日在衙门为儿子求情的妇人。


    紫嫣雩当着陆恫面前,叫那妇人把她儿子的事说出来,阿桂如何和人打架,如何给关进监牢,陆恫如何索取金钱等,一一和盘托出。


    朱柏道:“陆恫,你还有什么好说,身为县官,却知法犯法!”接着叫一名侍卫把他押走。而陆恫自知今趟姓命难保,早已吓得体颤身软,任人摆布了。



第一百零一回 闭室练功
    何家之事终得解决,自始之后,何夫人与姊妹二人便在凌云庄住下。
    自先前何家姊妹来到凌云庄,白瑞雪早已发觉二人不但才藻卓绝。九经三史,无不通晓,且心思细密,为人聪俊,便把庄中大小事务,陆续交由妹妹何晓芍打理,让她操持家务财政。而姊姊何晓茵,却跟随田璜学习营商买卖,料理凌云庄的生意。
    其时庄外的楼房业已快将竣工,而岳湖之旁、兰花茶园、北里湖边和凌云庄西面的房舍,也逐一落成。如此通过凌云庄的秘密石室,无疑形成一个保防网。
    是日,田璜向白瑞雪禀报工程的进度,还说以「隆兴号」为名,在白杨坊开设了一所大银号,距离白瑞雪的「长兴银号」,只有数十丈之遥。而「隆兴号」
    在杭州至太湖一带,亦同时开设六间分店。其余三间古玩店,二间珠宝店,亦已赶紧筹办,相信不消十日半月,便能开张大吉。
    白瑞雪见田璜以一人之力,竟在短短一个月间,便把事情办得如此妥妥贴贴,也不得不暗赞田璜的工作能力,笑道:「田叔叔不愧是商场好手,当真才能干济,楚楚不凡,这回可辛苦田叔叔你了。」
    田璜捋着颏下的长须,微微笑道:「其实老夫出力也不多,若非有何姑娘在旁帮忙,相信也不会如此顺利。」
    白瑞雪点头道:「何家姊妹俩确有咏雪之才,人又聪敏干练,但纵有奢遮,毕竟年纪尚轻,人生经验不足,打后还须田叔叔多多带挈。」
    田璜笑道:「好说,好说。其实这都是大小姐选贤任能之功。」
    二人谈了一会,田璜告辞,白瑞雪亲自送出大门,便到凌云阁找罗开去,打算将事情向他说知。
    白婉婷和董依依正好在外厅坐着,骤见白瑞雪进来,连忙迎上前去。
    白瑞雪见二人神色有异,尤其董依依一去往日蹦蹦跳跳的作风,脸容低沉,最易给人看出来,便问道:「你二人怎地这般嘴脸,敢情又是俏皮,给罗开教训了一顿?」
    董依依圈着白瑞雪的手臂,摇晃着说道:「才不是呢,那个罗开哥竟一连两日,就是躲在房里头不理会人家,就连晚上也……也不出来……」
    白瑞雪听后,不禁柳眉轻蹙,望望妹妹白婉婷,也见她绷紧着脸,颇有不豫之色,遂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妍、方姮她们呢,去了哪里?」
    白婉婷道:「她们闷得发慌,听说到方老爷处去了。」
    白瑞雪一时也猜想不透,暗忖罗开怎会这样,这时正是五人新婚燕尔,如胶如漆之时,怎会一反常态呢?」当下问道:「现在罗开还在房里?」
    董依依点了点头:「瑞雪姐,罗开哥素来很听你的话,你且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么?」
    白瑞雪嗯了一声,步入内室,见房门紧紧闭上,遂抬起玉手,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过了良久,仍不见有何动静,心下不禁纳闷起来,便轻轻用手一推,门儿「呀」的一声,应手而开,竟是没有上闩。
    步进房间,只见罗开正盘腿坐在榻上,双掌朝天搁在膝上,闭目端坐。白瑞雪一看之下,便知晓罗开正在练功,再看他的身旁放着一本书册,赫然是那本贯虹秘籍。
    白瑞雪唇绽微笑,心想原来罗开躲在房间练功,登时放下心来。她不想阻挠他练功,便悄悄回身,走出房间。
    就在白瑞雪走到房门之际,随听得罗开嘘了一声,白瑞雪回头望去,见罗开缓缓张开眼睛,知他练功已毕,便即停住脚步。
    罗开下了床榻,见白瑞雪站在门前,笑道:「原来是瑞雪姐,请坐。」
    白瑞雪嫣然一笑:「怎么啦,竟然和我客气起来。」说着在几旁的椅子坐下。
    罗开道:「瑞雪姐找我有事么?」


    白瑞雪颔首道:「适才田叔叔来过,说一切大致办妥。」便把田璜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罗开默默听着,待白瑞雪把话说完,便道:「有田叔叔和瑞雪姐帮忙,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瑞雪姐只管照自己的意思做,打后也不用和我交代了。」
    白瑞雪道:「这毕竟是你的生意,又怎能胡里胡涂,事事不知呢!」
    罗开笑道:「我对做生意一道,本就一窍不通,瑞雪姐便是与我说,也只是对牛弹琴。」
    白瑞雪听见,暗想这确是实情,便不再多说,微微一笑,目光移到榻上的贯虹秘籍:「听说这几天里,你老是躲在房间,连四个娇妻也冷落一旁!可有这回事?」
    罗开听她一说,立时「哦」的叫出声来,拍额骂道:「该死,该死!我这些日来迷迷痴痴的,只在房间里练功,却忘记了她们四人!这回可不得了,她们必然心中气恼,势必联合起来,又不知要怎样磨难掀腾我了!」
    白瑞雪见他这副样子,不由暗暗偷笑,说道:「这本贯虹秘籍的武功固然厉害,但也不致令你废寝忘餐,连四个妻子也掉在一旁不顾吧。」
    罗开苦笑道:「我见距离英雄宴还有一段日子,闲来无事,便拿出来再仔细研究一下。其实秘籍里很多精奥之处,至今我还无法全部领略,岂料今次一练下来,便……」
    白瑞云摇了摇头,笑道:「便一练数日,什么也不顾了。」
    罗开自知理亏,收口不说。白瑞雪续道:「瞧来今次必定瞧出了什么,方会如此令你入迷。」
    罗开点头道:「秘籍里所载,除了那门移花接木的「贯虹神功」外,还有一套「灵凫掌法」。这套掌法,前时我也曾详细看过,总是茫无头绪。但这两天潜心苦思,细加琢磨,终给我推究出一些端倪来,方会如此入迷。」
    白瑞雪「哦」了一声,说道:「曹植的洛神赋曾有一句:「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光听这套掌法的名字,就知是一门极厉害极灵动的武功了,也难怪你如此入迷。」
    罗开道:「当初我还不发觉,只觉那套掌法怪模怪样,虚招多而实招少,全无半点劲道儿,还道只是一些寻常的武功。当我从新翻阅,看见那句「飘忽淜滂,激扬烟怒。」这八个字,细加参酌,方发觉这套掌法实殊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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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云轻笑道:「你所习的混沦掌,乃掀天揭地,至刚至阳的掌法,看见这种宛若游龙,虚徐灵巧的功夫,一时间自然难以领略。其实武学之道,并非单凭刚猛一路就成。」

    罗开道:「瑞雪姐说得极对,幸好前时怪婆婆授了我那门幻影流光,其路子心法,竟和这套掌法殊涂一致,颇有点相似,若非如此,恐怕还瞧不透个中玄机。」

    白瑞雪道:「听你这样说,我倒想看看是否这么厉害。」

    罗开来到床榻,取过那部秘籍,递与白瑞雪。

    白瑞雪微笑接过,徐徐揭开贯虹秘籍,只见内里尽是弯弯曲曲的文字,其旁却写着一行行蝇头小楷,而这些汉字,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注解。白瑞雪道:「这本秘籍不知和华山派那本是否相同?」

    罗开摇头道:「这个很难说,可是秘籍内的武功,却和你们所说的大有不同,并非什么吸人内力的邪功。看其招式心法,全无半点左道妖邪,倒正气得紧。」

    白瑞雪道:「这样说,莫非这才是吐蕃神僧尼尔巴所创的真本,而华山派那部秘籍,是其弟子萨多窜改的邪门武功。」

    罗开耸耸双肩,说道:「这个可不知道了。」

    白瑞雪凝神细看,看完一页,再揭一页,当她看到第五页时,忽觉体内内息乱窜,白瑞雪猛地一惊,心知不妙,连忙合上秘籍,无奈为时已晚,眼前竟然一黑,身子软倒下来。

    罗开在旁看见,忙抢上前去,伸手把她扶住。

    只见白瑞雪脸如白纸,紧闭美目,已是人事不知。

    罗开不明所以,探她鼻息,只觉呼吸微弱,罗开不由脸色倏变,忙把白瑞雪抱起,放上床榻,一手扶着她身躯,一手抵住她背部,按照纪长风所授,把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

    还好罗开功力深厚,过得半炷香时间,白瑞雪突然「嘤」的轻叫一声。

    罗开见她渐有好转,也不敢轻忽怠慢,继续催功导气,过了一会,只见白瑞雪身子微颤,徐徐醒转过来。罗开收功吐纳片刻,才把她拥入怀中,问道:「你觉得好点没有?」

    白瑞雪浑身乏力,软倒在罗开臂弯,轻轻「嗯」了一声,张开眼睛,见罗开满脸关怀之情,心里不由又是激动,又是迷醉,低声道:「已经没事了!」

    罗开紧紧抱住她,待她在怀中休息片刻,见她脸色好转,呼吸畅顺,知她已经无碍,不由放下心来,柔声问道:「瑞雪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会突然间晕倒?」

    白瑞雪道:「姐姐我功力低微,确没福份看这部秘籍。内里所载的武功心法,法门秘要,无不莫侧高深。一般武学,都是由浅至深,但这秘籍的武功,却背道而驰。若非功力高深的人士,绝无可能练此武功,便连看它一眼,亦大有危险,随时会走火入魔,我刚才便是个好例子。」

    罗开听后,终于明白过来。见白瑞雪神情委顿,便想把她放下,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然白瑞雪右手翻出,握住他的手,说道:「罗开,便让我这样给你抱着,卧在你怀里,这样使人好舒服。」

    罗开点了点头,紧紧把她拥抱在怀,垂首下望,盯着白瑞雪的姱容,见她美目半闭,樱唇微绽,衬托着她那惊艳的玉容,便显得她不可方物,一时不由看得痴了。

    白瑞雪见他如痴如醉的眼神,芳心也为之一醉,柔声道:「你怎么了,这样看着姐姐,莫非你又想……」

    罗开立时清醒过来,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朝她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是的,瑞雪姐还是好好休息吧。」其实抱着这样一个美人儿,他又怎会不动心,只因想及她刚才的事,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纵是他情欲激荡,也只好收敛心神,不敢有所异想。

    白瑞雪是何等聪明的女子,那有看不出他的心思,况且自罗开和四女结婚后,已再没有和罗开亲热过。这些日子里,她每当欲念来时,只好找些武师充数,免得影响罗开的新婚情趣。

    但此刻见着罗开的神情,体内那一团欲火,再也按压不住,伸出一只玉手,围上罗开的脖子,轻声道:「亲一亲姐姐好么?」

    罗开道:「瑞雪姐,罗开就是怕……怕会忍不住……伤了你的身子!」

    白瑞雪嫣然一笑:「忍不住便不用忍好了,你不想要姐姐么?」

    罗开不住摇头,呐呐道:「瑞雪姐千万不可误会,难道姐姐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白瑞雪道:「我当然明白,不是瑞雪姐不从你,现既知长风哥尚在人间,姐姐决不能辜负他,这一番说话,我与你已早就说过了,希望你能体谅姐姐。」

    罗开点了点头。白瑞雪圈着他脖子的手微微加力,徐徐把他脑袋拉了下来。

    罗开情欲渐生,再也顾不得什么,当下把白瑞雪的身子抱起,两片嘴唇,已然缠卷在一处。

    白瑞雪闭上美目,双手牢牢抱紧住罗开,尽情享受他的温柔。

    二人亲吻良久,罗开两片性感的双唇,徐徐慢移,吻过她的脸蛋,来到她耳腮之间,贪婪地吻了一会,张口把她耳垂合入口中,细细吸吮。

    白瑞雪不由身子一颤,鼻息也沉重起来,不住口的咿咿喘着大气。

    但见罗开伸出手掌,在她身上来回抚摸,隔着重重的衣衫,按上她一边丰挺的玉峰,轻轻揉捏。

    白瑞雪嘤咛一声,放软身躯,任其摆布。罗开吻着她的香腮,手掌却恣意轻狂,越弄越感难以定情,伸手缓缓扯开她腰带。白瑞雪侧身相就,不消片刻,身上的衣衫,已被罗开脱了下来,垂倒在地。

    罗开情兴正浓,急巴巴的宽衣解带,白瑞雪亦在旁相助,直至二人一丝不挂,拥作一团,双双倒在榻上。

    白瑞雪双手围着罗开的脖子,互相环抱,再度拥吻在一起,渐渐淫兴勃然。

    罗开头往下移,吻上她一边玉峰。白瑞雪呻吟一声,挺胸相就,把双手按上他的脑瓜子,恐他半途放弃。罗开不停交替品尝,吃完一边又移到另一边,登时吃得「唧唧」有声,欲火更炎。

    白瑞雪美得身颤腰摇,犹如身在云端,双眸紧闭,不住口地喘息呻吟。

    罗开兴致渐浓,把她一对玉峰把玩有顷,但仍是意犹未足,身躯忽地往下移动,来到她双腿间。

    白瑞雪这时已被他弄得昏昏沉沉,欲火横流,遂自动张开大腿,把个妙处全然展露他眼前。

    罗开凑眼望去,见那红艳艳的小嫩蓬已是润光闪然,湿成一片。他双指齐施,按着花唇两旁,徐徐往两边分开,穴口立时呈圆形大张,内里鲜红色的蚌肉,正自不停翕动,春水欲滴,可爱非常。

    眼前美景,直瞧得罗开热血翻腾,也不打话,凑头便舔上妙处。

    白瑞雪难已按捺这快感,立时高声叫喊,挺着美臀,摆动迎凑。

    罗开使出手段,务求让白端雪满足,舌尖挑起顶端的皮儿,把那颗肉粒含在口中,恣肆吸吮。

    这一下可苦了白瑞雪,一股难言的美感,自四方八面疾涌而至,险些儿把她淹没。只见她浑身剧颤,胯间肌肉抖个不停,一滢花露,禁不住湝湝涌出。叫道:「罗开,姐姐快要死了……不要这样,委实受不了……」

    罗开乐在头上,那肯罢手,反而一手上伸,握往她一边玉峰,大肆捏弄。

    白瑞雪已全身发软,任其施为,直到半炷香时间,罗开方行满足,趴回白瑞雪身上,抱着她问道:「瑞雪姐,刚才可舒服么?」

    只见白瑞雪不停喘气,美目紧闭,平息良久,双手围上他胯子,答道:「你这样弄姐姐,不顾死活的,人家又怎会不美。罗开弟,你且卧下来,也待姐姐让你快活。」

    罗开笑了一笑,在她俏脸亲了一口,翻身卧在榻上。

    白瑞雪腾身而起,蹲到他胯间,眼睛到处,见那龙枪贴腹直竖,硕大的头儿,红润暴胀,又是可爱,又感骇人。

    一时之间,白瑞雪也看得心儿噗噗乱跳,玉手轻探,已把巨龙握在手中,徐徐爱抚。没过多久,便见头儿张嘴吐涎,犹如丸澜。

    白瑞雪朝他一笑,把头儿纳入口中,催动腮儿,「唧唧」声吸吮起来。

    罗开不由嘘了一声,低头望去,只见白瑞雪螓首疾晃,全神贯注的吃着,不禁看得欲火焚身,兴奋难当。

    白瑞雪吸吮一会,小嘴沿着龙筋往下,最后来至皱囊,把他一颗卵儿吸入口中,唇舌张合,温柔抚弄。罗开如何能忍受这股快感,竟啊啊声的喊叫出来。白瑞雪见他受用,立即加重药力,吃得更加卖力。

    如此弄了一会,二人早就情火勃勃,难以自己。

    罗开率先叫道:「再忍不住了,瑞雪姐给我吧。」

    白瑞雪亦已淫心萌动,不待他再说下去,便腾身坐到他胯间,挽着龙枪,抵着花穴缓缓坐下。

    只觉粗壮的的巨龙,缓缓撑开门户深进,那股胀满的充实感,直美得她双眼翻白,长长的啊了一声,到得尽头处,不得不暂歇半晌,方敢晃动。

    罗开同感遍身俱爽,见她身子每一起落,花露顺带而出,四下飞溅,当真淫亵到极点。罗开双手控定楚腰,腰部加劲,往上戳刺,下下直顶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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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雪一时欲火焚心,攒眉悲啼:「罗开弟,你刺得太深了,不要这么狠戳,有点儿痛。」

    罗开听见,一时不敢轻狂,歉然道:「对不起,一时忘形!」

    白瑞雪微微一笑,低头往交接处望去,只见二人胯间湿津津一片,直是不堪入目,一时看得兴动难当,奋力耸抽挑顶,登时魂飞半天,气喘嘘嘘。

    罗开在下上望,见白瑞雪红霞盖脸,双目紧闭,忘情大上大落,律动着娇躯,胸前一对浑圆的玉峰,随住动作不住地跳动。此情此景,当真诱人到极点,看得他目定口呆,徐徐伸出双手,握上她一对美峰,肆意揉弄。

    白瑞雪美得体播腿摇,放情娇吟,没过多久,见她动作加剧,身子忽地连连哆嗦,竟尔一泄如注,软倒在罗开身上。

    罗开拥抱住她,见她身乏体软,一脸后继无力的样子,不禁轻声道:「瑞雪姐你愈合不久,方才如此激烈,还是先休息一会,待得回气过来再弄吧。」

    白瑞雪却摇头道:「不用,这样半刻一歇的,有何乐趣。姐姐只是愉悦过甚,不碍事的。」

    罗开听见,也知她欲火一起,实难歇止,便再不多言,把她仰卧在榻,来到她胯间,把一对美腿往两旁一张。只见穴口花露稠浊,花心早吐,不由一笑,当即提枪凑近,先在门户磨蹭片刻,才耸身挺进。

    「吱」一声响过,龙枪直闯而入,罗开不敢卖狂,只是轻抽慢送,然白瑞雪竟然熬不过,娇嗔起来:「你如此慢条斯理的,怎能尽兴。」

    罗开见她如火砖上的蚁子,臀抛腿摇,不能定止,知她情火正盛,立即运起神功,大弄大创,一口气干了数百回。白瑞雪快感不绝,美快悄语,无所不叫。

    罗开伏下身躯,一面吻她小嘴,一面耸腰疾刺,两下如漆胶相粘,贴在一处。

    白瑞雪美得浑身俱爽,小穴乱吞,不觉又丢了一回,抱着罗开道:「你真的好强,姐姐多日的欲火,今日一下子给你喂得饱饱的!你这份本事,恐怕没多个女人能挡得住。」

    罗开摇头道:「这全是乾坤坎离大法之助,若非这样,罗开又怎有这能力。」

    白瑞雪微笑道:「这也算是个缘,不是人人也有这个福份,能练得这手日御众女的神功。」

    罗开摇头一笑,边说边动,两相酣战,这回弄得啧啧声响,越室共闻。

    外面二女听见房里哼声不止,响声盈耳,自知房中发生什么事情,不由听得心中如火,胯间热一阵,痒一阵,内里开始汪汪液流,一时难以定情。

    不知过了多久,方闻悦声忽止,阒然无声。

    董依依皱着眉头,说道:「没想瑞雪姐这回一进去,却拈着头筹,自个儿受用去了。」

    白婉婷竖指在唇,低声道:「不要这么大声嘛,会给姊姊听见的。」

    董依依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便在这时,房门开启,罗开陪着白瑞雪走出房间。二人看见,连随迎上,只见白瑞雪脸泛桃红,满脸春意,更加几分娇艳。

    二女虽然心中雪亮,却不敢道破,只是扯着罗开问长问短,数说他一连几天躲在房中,要罚他今晚不准回房。

    白瑞雪在旁微微一笑,也不便久留,自个儿去了。
第十一集 玄池兰香 第一百零二回 大明郡主
    罗开知道四个娇妻心怀不满,自此打后,再也不敢只顾练功,把四人冷落一旁。

    而贯虹秘籍内那门「灵凫掌法」,经罗开多日琢磨,越觉神妙无穷,加上他功力深厚,于他修习这门武功辅助奇大,短短数日间,已给他找出精萃所在。但话虽如此,要练得这门高深的武学,决非一蹴可成的事。还好罗开天资颖悟,且又用功勤奋,还有怪婆婆不时在旁指点,进境倒也顺利。

    转眼之间,朱元璋的英雄宴已到,怪婆婆在陆家庄给众群雄认出了身份,不想再在外多露面,主动提出留守凌云庄。

    众人明白她心意,便不多言,而晴云秋月夫妇二人,亦打算留下陪伴怪婆婆,罗开既为二人女婿,焉敢不从。

    除了怪婆婆三人和一些家仆武师外,今趟凌云庄可说人马尽出,不但康定风和洛姬主仆同行,便连白虎堂堂主史通明、长虹剑派大师兄唐贵、小金等也一同前往。

    白瑞雪也从武师中挑选十名武功较高的跟随,一行数十人骑上骏马,径往应天而去。

    由杭州至应天,若是快马加鞭,不消一日便可抵达。只因今次是皇上邀宴,天下群雄将会云集京城,想必比起当日的武林大会还要鼎盛。

    罗开众人商议,均认为提前三日出发为妥,免得在京城寻不着客店。

    这趟前往应天,时间颇为宽动,不免徐缰缓行,走来自然轻松写意。尤其洛姬主仆和罗开四个娇妻,沿途不住有说有笑,耍笑咍乐,直是旁若无人,只看得罗开不住摇首叹气。到得旁晚才来到落平,竟连一半路程也没有。

    罗开眼看天色将晚,今日决计无法抵达京域,一行人便在落平打尖,欲找一间较为整齐的客店入住。

    落平地方不大,好不容易才见到一间客栈。果不出众人所料,才进得店来,便听得店里人声嘈杂,一片喧闹,开口一问,店里只剩下四个房间。就在众人正感头痛之际,忽见数人走上前来,朝罗开抱拳道:「原来是罗庄主,幸会幸会。」

    罗开回身望去,见这些人一身劲装,手持长剑,年纪均在二三十岁之间,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当下抱拳还礼,问道:「众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一个年近三十,满脸英气的男子道:「咱们都是天鹰门门下弟子,在下姓田名亮,他们是我的师兄弟。」在田亮身后的弟子,一一自己报上名字。

    众人叙毕,田亮说道:「当日陆家庄咱们均有在场,那时罗少侠大显神通,田某好生钦仰,没想在这里又遇上少侠。是了,我刚才听见少侠和掌柜的说话,知道少侠是来投店。这几天是非常日子,能有四个房间已不容易了!咱们师兄弟因来得较早,才能各人占得一个房间。而罗庄主人多,四个房间实在难以分配,这样好了,今晚咱们师兄弟几人便挤一挤,腾出三个房间给庄主。」

    罗开听见,赶忙说道:「这个怎好意思……」

    没待他答完,田亮截着话头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本该守望相助,何况这等小事,罗少侠就不要和田某客气了。」

    罗开知道落平这个小地方,客店也多不到那里去,要再找到房间,相信十分渺茫,此刻见田亮言词诚恳,也不便再推辞,当下连声称谢。

    掌柜见田亮让出房间,便即吩咐几名店小二马上安排。

    虽然田亮让出三个房间,但凌云庄上下二十多人,着实难以分配,只好数人合住一房。而罗开和四个娇妻,当晚自是五人同床了。

    次日一早,罗开等人用过早饭,正欲起程,忽听街外喊声大作,接着兵器之声,铿铿锵锵的响个不停。

    董依依性子好动,最爱热闹,现听得刀剑之声,便一把扯着白婉婷,叫道:「婉婷姐,咱们快去看看。」

    方家姊妹和洛姬主仆亦随后跟出。罗开看见四人已身为人妻,仍是这么孩子气,不由摇头苦笑,白瑞雪在旁见他这副嘴脸,冁然笑道:「她们年纪尚幼,不免童心未泯,你就看开点吧。」

    罗开笑道:「我还有什么看不开,方姮本来在她们之中,算是最文静矜持的一个,岂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日子来,不但说话多了,便连那个,也不像当初羞怯怯的,更懂得作起主动来。」说到这里,罗开想起昨夜的车轮大战,不禁暗里窃笑,确实回味无穷。」

    白瑞雪鉴貌辨色,已猜到了三分,笑道:「这是好事啊,你们这些男人,不正是喜欢又漂亮又淫荡的女人么,正合你们的心意?」

    罗开不知如何答她,只好一笑置之。白瑞雪道:「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出去看看吧。」

    罗开点了点头,并与上官柳、曲依韵、笑和尚、唐贵和史通明等人走出客店。

    众人才走出大门,只见近十人在街上刀来剑往,正自斗得激烈。罗开定眼一看,却见相斗中人,有四人竟是昨夜让出房间的天鹰门弟子,而田亮也在其中。

    而对方个个手持弯刀,都是卷毛深目的汉子,叫人一看便知,这伙人绝非中土人氏。

    而大街四周,早已卧着十多人,兀自呻吟不止,另有几人声息全无,动也不动的倒在街头,不知是死是活。

    罗开心中一栗,暗道:「看这伙人的衣饰兵刃,不正是日火教的人么,他们因何会交手起来?」再往左首一旁望去,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看那人棕发深目,亦非汉人,但和其它日火教众略有不同,只见他脸皮白净,长得颇为英伟俊朗。而他那对深深的蓝眸,现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另一方,不时嘴含微笑,一脸贪婪猥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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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大感奇怪,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看之下,也吃了一惊,见自己四个娇妻和洛姬主仆五人,个个兵刃出鞘,正挡在两个少女的跟前。

    先前罗开众人步出客店,见街上四周围满旁观的途人,一时还没发觉她们的所在,现看见眼前的情景,也不由一愕。

    白瑞雪等人乍见店外的情形,无一不感惊讶。尤其笑和尚与上官柳二人,早就认出日火教的人,心里均想:「瞧来又是日火教在生事了!」

    而这时罗开的目光,全然集中在那两个少女身上,暗里赞叹道:「好一个美人儿呀!」

    只见那少女身穿一件猩红貂裘,年约十八九岁,长得瓜子口脸,样子甜美无比。尤其她那股清纯优雅的气质,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确实让人心动。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少女,年龄与她相若。罗开见她们二人,神情异常紧张,似乎是受到什么重大惊吓似的。

    罗开牢牢盯着那美艳少女,心想:「我见过的美女可算不少了,光是自己这四个娇妻,加上身旁的瑞雪姐,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紫嫣雩更是世所难求的绝色美女,但眼前这个少女,若论样貌,实不下于众女,但她那份端庄莹静,丽质天生的外貌,已是无人能及了。」

    白瑞雪见他看得入神,扯一扯他的衣袖,轻声笑道:「罗开,这个少女当真美得紧要,你说是吗?」

    罗开失神似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只听白瑞雪冷冷的道:「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想打人家主意?」

    罗开听见,登时回过神来,连随摇头道:「瑞雪姐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无这个意思,只是……」

    白瑞雪不待他说完,微微一笑:「咱们过去问一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依依见众人走过来,急步来到罗开跟前,指着场中的大汉道:「罗开哥,这个白脸皮好生无礼。他见这位姐姐长得漂亮,竟出言轻薄,还叫人打伤姐姐的随从,幸好天鹰门弟子在场,出手拦阻,他们便打起来了。」

    罗开点头一笑,挽着董依依的玉手,一同来到众人跟前。

    白瑞雪听见董依依的说话,走到那少女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妹妹,你认识这些人么?」

    那少女害羞地摇了摇头,似是已吓得说不出声来。白瑞雪安慰道:「妹妹不用害怕,咱们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你的。」接着指了指罗开,说道:「咱们都是凌云庄的人,他就是庄主,武功高得很,有他在此,这些人再厉害,也无法碰妹妹一根寒毛,放心好了。」

    两名少女听后,齐往罗开望了一眼,身穿红貂裘的少女忙回过头来,羞答答的向白瑞雪福了福称谢。

    罗开却聚精会神瞧着场中的恶斗,只见日火教众招招狠辣,手上弯刀横拖直劈,每招均想置人于死地。然而天鹰门弟子也非弱者,招数颇为变化多端,进击退守,稳凝无比。

    而站在一旁的白脸汉子,一直嘴含微笑,颇为沉着稳定。

    罗开瞧他没有任何举动,自不会去招惹他,然而脑袋里却转着念头,是否该上去帮天鹰门一把。但想起怪婆婆曾与他说,江湖中人对决,旁人不可轻易插手帮忙,免得让人误会自己轻视对方,除非一方败阵下来,或是主动要求帮忙,这时才好出手。

    罗开想到这点,不由看看笑和尚和唐贵等人,见他们只是瞪着眼睛看,全无半点出手之意。罗开看见这样,只得静观其变,心想若然天鹰门弟子稍有危险,到时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田亮虽在酣战中,却不时眼观六路,恐防敌人从旁使奸,这时眼角到处,忽见凌云庄众人也在旁围观,他一瞥之间,虽看不见罗开,但心中雪亮,知道罗开必定在场。田亮心头一定,暗自地想,这一仗若然胜了,当然最好,倘若稍有闪失,罗庄主决计不会见死不救。

    田亮心中一宽,手上招式立时灵活起来,不住抢攻,向同门喊道:「这些蛮夷不识好歹,须得给点颜色他们看,好教他们知晓中原英雄的厉害。」

    天鹰门众师兄弟听见田亮的说话,同声和应,各人均使开毕生所学,奋力接战。

    便在双方拼得难分难解之际,忽闻轰轰声渐响,由远而近,遥遥看见街尾处尘头飞扬,围观人众个个踮脚仰颈,向来声望去,即见百余骑飞驰而来,蹄声打在石板路上,真个地裂山崩,响彻云汉。

    罗开轩眉望去,见这伙人马来得好快,不消片刻,已能清楚在目,原来是一大队官兵。领在前头的几人,马鞭横挥,不住价的喝骂群众让路。

    这行兵马转眼间便来到眼前,立时人相喧嚷,马尽嘶鸣。一名浓眉大眼,须髯如戟的军官大喝一声:「全都给我停手!」这一声犹如平地上起一个霹雳,震耳欲聋,瞧来此人的内力殊不简单。

    接着这百多名官兵同时滚按下马,齐齐从腰间抽出军刀,把场中众人前前后后的围住,而另有十数人跑到场中,将倒卧在地的伤者扶起,退至一旁。

    场中剧斗双方骤听得这一声怒喝,无不瞿然,纷纷跃开。

    田亮环眼四周,见前后左右都是官兵,个个手执长刀,心下不免蹴蹴然,暗想:「今趟我奉了师命,带领师弟前来京城赴英雄宴,倘若因此一时义愤,犯上官非,师父必定怪罪下来。」

    就在田亮正感局蹐不安,却见那名须髯军官飞身下马,急步往那红貂少女走去。

    白婉婷和洛姬等人看见,连忙摆开阵势,挡在那两名少女身前,白婉婷娇喝一声:「停下来!你想怎样?」

    那须髯军官瞪大虎目,望了白婉婷等人一眼,便即单膝跪倒,朝那红貂少女朗声道:「微臣姚广孝护驾来迟,请郡主恕罪。」

    众人听见,无不一怔,全都往那红貂少女望去,却见她道:「这又怎能怪姚将军呢,请起来说话。」

    姚广孝应了一声,连忙站起。

    站在郡主身旁的少女抢上前来,说道:「姚将军你赶到就好了,刚才真的把郡主和我吓得半死,若非这些姐姐出手帮忙,今趟恐怕……」

    原来这个郡主,乃是燕王朱棣的亲女儿,名叫朱妁湄。朱棣对她,珍如掌上之珠,疼爱有加。今次的英雄宴,朱元璋除了广邀天下群雄外,更有不少皇亲国戚驾临,只因朱棣要务缠身,无法亲临,便派心腹大将姚广孝代行。

    而朱妁湄长住北平,不曾在其它地方走动过,她听了这个消息,要求父亲让她和姚广孝同行,一起来京参加英雄宴。

    朱棣起先如何也不肯答应,说她身为女儿家,怎能在外胡乱走动,只是朱妁湄全不放弃,终日死缠活缠,朱棣只因疼爱女儿,又给她纠缠不过,终于无奈答应,便吩咐姚广孝好生保护,务必寸步不离郡主左右。

    姚广孝自当令命,点选二千精兵护着郡主来京。而朱棣在京的燕王府,却与其它王子不同,并非设在京城里,而是建在京外的翠松山。自此,当地人便把翠松山称之为燕王山。

    朱妁湄长途跋涉,踏雪南下,沿途所见的事物,无一不是新奇有趣。来到江南,更是处处奇峰高耸,山清水秀。虽是寒冬,仍见江如罗带,湖光潋滟。这等风光,她自小长于北方,又如何能看得到。

    再说姚广孝,字斯道,苏州长州人氏,十四岁出家为僧,后随朱棣到北平。

    此人长得恶形恶相,不但浓眉大眼,且目呈三角,形如病虎,其性子凶残嗜杀。

    饶是如此,但姚广孝文才极好,工诗文,后曾参与重修「太祖实录」和编纂「永乐大典」等书,并着有「姚少师集」。

    今趟姚广孝奉命保护朱妁湄,自不敢有违所托,来到翠松山燕王府后,事事对她严加守护,惟恐出了半点差错。便是朱妁湄出外游玩,必然派遣数百卫兵跟随,如此这般,自然叫她大感没趣。

    只因朱妁湄素来蕙心纨质,举子娴雅,对上对下,向来不骄不躁,与一般麟子凤雏、金枝玉叶截然不同。加上姚广孝跟随朱棣多年,自小看着她长大,朱妁湄早便当姚广孝如同叔伯,向来对他主敬存诚,毕恭毕敬,心中便有百般不满,也不敢出言拒绝他。

    这天一大清早,朱妁湄忽然心血来潮,只想好好出外玩一天,就和贴身婢女如意商量,看她可有办法。

    如意此女向来精灵古怪,满肚鬼点子儿,如意听后,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如意向她说,原来王府每天早上,必定使人出外购办日常物事,她们大可在此处埋手,偷偷混出王府去。

    朱妁湄追问她有何方法,如意说她和几名同来的厮仆很是要好,只要有他们帮忙,相信必然成事。朱妁湄听后,喜上眉梢,叫她快快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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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厮仆得知郡主要偷偷出王府,吓了一惊,他们素知姚将军铁面无私,要是给将军知道,这顿板子铁定少不了,但郡主直来对他们不薄,一时也不敢推拒,大家踌躇起来。最后如意说,一切均有郡主担当,决计不会有事,众仆无奈,只好应承。

    果然在众仆的帮忙下,把朱妁媚和如意二人预先藏在马车里,顺利偷出了王府。

    翠松山距离落平并不远,这里也是王府常到购物的地方,朱妁湄随着众仆来到落平,此处地方虽然细小,但民富地灵,店铺倒也不少,对朱妁湄而言,依然透着新鲜,加上没有王府卫兵在旁,更倍感轻松自在。

    朱妁湄主仆在街上东拐西转,好不开心,但她这一次出府,似乎注定有事发生,竟然遇上日火教的人。而那个白脸汉子,却是日火教五王之一的紫火王,在五王之中排列第二,职份比青火王使多巴还要高。

    此人名叫哈里,并非天竺国人氏,却是罗刹国人,父亲本是个商人,在天竺采购香料草药等物回国贩卖,一次在道上碰着强盗,遇劫身亡,家里留下妻子和哈里二人,后来其妻带同哈里改嫁一名天竺人,那名天竺丈夫,却是日火教里的首领人物,他见哈里筋骨精奇,人又天资颖悟,实是个难得的学武才料,便让哈里入了日火教,后来深得教主宠爱,收为入室弟子,并把一门视为不传之秘的「赤阳神功」授与他。

    这门「赤阳神功」是如何厉害,外间却没有人知道。但在日火教里能练成此神功者,迄今为止,除了教主日火王外,便只有哈里一人。连五王之首的赤火王,也无这个缘份。明着日火教的下一任教主,瞧来非哈里莫属了。

    话说这个哈里,为人甚是好色,今日在街上遇见朱妁湄,惊为天人,登时双目放光,赶上前去挤手捏脚,满口秽语污言,肆意轻薄。

    朱妁湄身份何等尊贵,王府中人人对她谦恭有礼,那曾遇过这等事儿,不由大惊失色,叫将起来。

    在旁的如意见有人轻薄主人,大声叫道:「你……你想作什么,快放开咱家小姐。」

    哈里那肯理她,口里仍是不三不四的胡言乱语。跟在后面的王府家仆看见,知道发生了事,连忙冲上前来,欲要拦阻,岂料哈里全不理会,而在旁的日火教众随即动手,往那些家仆拳脚交加。

    那些家仆虽然身高体壮,却不懂武功,又怎是日火教的敌手,不用两三下功夫,便把众家仆打得卧满一地。

    如意乘乱扯着朱妁湄退到一旁,档在她身前,高声大叫救命。

    这时天鹰门刚巧离开客店,恰好碰着此事,田亮为人正直,眼看这伙外族人当街调戏妇女,还动手打人,如何按捺得住,便即跃身上前,一手搭上一名日火教徒的后衣领,手上使劲,立时把那人摔了出去。

    其如日火教众看见,齐齐抽出手上弯刀,不由分说便往田亮劈去。

    天鹰门众弟子也非等闲之辈,长剑纷纷出鞘,双方登时混战起来。

    与此同时,董依依等人亦走出客店,见场中数人剧斗,也不明所以,在门前站定观看。忽听得一个女子喊叫声传将过来,言语透着惊恐。

    董依依等人一齐望去,眼见一个汉子正动手动脚,口出污言。

    众女看见,已猜上几分,无不怒目切齿。董依依向众女作个眼色,同时抢了过去,白婉婷叫道:「那里来的野男人,还不给我住手!」说着「呛」的一声,长剑离鞘而出,剑尖直点向哈里的手腕。

    哈里倏觉寒光闪现,立知有人攻来,连随手腕一缩一翻,双指弹向剑尖,岂料白婉婷剑法精妙,手上一抖,剑尖横移,不但避过他双指,还斜削他肚腹。

    哈里知道厉害,疾退两步,定眼一看,发觉身前又多了几个美女,个个身躯婀娜,美若天仙,不由呵呵大笑:「好漂亮的娃儿,今日真是艳福非浅。」他此话一出,众女立时怒不可遏,更没想到这个外族人的汉语会如此流利。

    洛姬美目一瞪,娇喝一声,长剑径往他胸口刺去,四婢同时施展「天心四合剑法」,幻起一团剑网,五柄长剑直往他身上招呼。

    哈里身负绝世神功,那会把眼前众女看在眼内,只见他身形疾挪,在五剑间穿梭来往,饶是天熙宫这门剑阵星奔川骛,灵如脱兔,却始终奈何他不得,连衣角也无法碰一下。

    直到这时,众女方知遇上强手,不由阵法一变,剑影霍霍,连绵进击。

    哈里依然镇定如恒,对她们的剑阵浑若无物,在剑网中回旋疾转。

    洛姬主仆自练成「天心四合剑法」以来,还是首次遇着这等厉害的人物,比之当时的笑和尚及童虎仍有过之,心下不禁骇然。

    其实以哈里目前的武功,要伤五人,可说并不困难,只因他天性好色,不忍狠下杀手把眼前五个美女伤在手中,致才会一味闪避,不愿还手。斗至分际,忽听他大笑一声,即见人形晃动,一个庞大的身躯已往后飘出剑阵,朗声说道:「你们这个剑阵,我已经试过,却不外如是,本座没兴趣再玩下去。」

    洛姬五女听见此话,气的脸红耳亦,正要再上前拼个死活。白婉婷早就看出形势,知道再斗下去也讨不了好处,连随阻止道:「此人来头怪异,还是看清楚再算。」洛姬想了一想,也自知难以胜他,只得点头罢手。

    白婉婷等人见哈里厉害,连忙挡在朱妁湄主仆二人身前,严加戒备,防他再来找碴儿。
第十一集 玄池兰香 第一百零三回 公主亲迎
    姚广孝听得如意的说话,又向白婉婷众女望了一眼,神色凝满着疑惑。董依依见着,朝他鼻子一耸,哼了一声,把头别了开去。

    如意又将刚才的事简略与他说了,姚广孝听后,随即回过身去,向那些官兵喝道:「把一干人等都给我拿起来。」

    众官兵齐声应允,纷纷上前锁人。岂料哈里呵呵大笑,双手连挥,身旁两个官兵「啊!唷!」几声大叫,双双飞出丈外,跌了个狗吃屎,良久爬不起来。其余日火教众,个个横刀立马,倏地散开,分站四角,大有随时动手之意。

    姚广孝看见大怒:「反了,反了,好大胆的狗贼,竟敢公然拒捕。」连忙抽出配刀,大步踏出。

    董依依笑道:「将军你武功盖世,想必手指一点,便即手到擒来,教他们乖乖的跟你回去了。」话里行间,尽是讽刺之意。

    众女听见,齐齐揜口发笑。便连罗开、白瑞雪、笑和尚等人,也垂首偷偷窃笑起来。

    姚广孝在王府中可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手上统领数万精兵,在王府里颐指气使惯了,除了朱棣外,谁敢在他面前这般讥笑冷嘲,奚落取笑。这时见众人的嘴脸,立时气得胡须倒竖,正要发作,朱妁湄连随道:「姚将军今次就无须追究了,看他们都是外地人,不懂我国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由他们去吧。」

    然而,姚广孝又怎肯撕下脸皮,见他虎目一瞪,摇头道:「这等刁民竟敢冒犯郡主,岂能便此轻易放过。」

    如意忙道:「这个白脸家伙的武功好厉害,就连这五位姐姐连手,也无法奈何他,瞧来要擒拿他恐怕不易,还是算了吧。」

    姚广孝心想:「这几个娃儿娇娇滴滴,料来学得一招半式,强自出头,自然落得灰头土脸,又怎能和我相提并论。」当下也不理会如意的说话,鼻哼一声,举步走了出去。

    哈里见他大步踏出,欲要擒拿自己,不由暗地发笑。以他目前的武功,那会把姚广孝放在眼内,只因他不想和官兵作对,打后难以和朱允炆交代,只好尽量忍让,当下说道:「本座是贵国皇太孙邀来的客人,你若要捉拿我,大可向皇太孙要人,现在本座身有要事,众位失陪了。」说着人影一晃,接着传来一声马嘶声,而哈里的笑声已在数丈之外,其余的日火教众,个个使起轻功,一一从官兵头顶纵跃而过,转眼间走得无影无踪。

    姚广孝也是练武之人,武功本已不弱,但和江湖上的好手相比,始终还有一段距离。姚广孝骤见这伙人的身手如此矫捷,也为之一怔。呆了片刻,只见一匹军马口吐白泡,缓缓倒下。

    姚广孝奔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马匹前额深深陷了下去,显然是被人一掌把头骨拍碎。

    如此厉害的掌力,姚广孝还是首次看见,心中大为骇异,回想如意刚才的说话,方知她所说并非虚言,心想:「幸好刚才没有和那人交手,光看他这一手掌力,自己如何是此人的敌手。」

    便在这时,一名军官走上前来,说道:「禀告将军,除了刚才逃脱的几人外,其余人众均已束手就擒。」

    各人听了,抬眼望去,只见天鹰门众弟子已被十多名官兵擒住,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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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天鹰门弟子眼见官兵涌至,本想动手抗拒,田亮突然向门下众人道:「大家不可动手,便由得他们吧。」

    其实田亮心中清楚,只因官兵不明就里,才会上来拿人。倘若知道事情真相,实是自己出手相救郡主,相信多谢咱们还来不及呢。

    朱妁湄看见田亮等人的情景,果然开声道:「姚将军你误会了,他们和那些人并非一伙,快放了他们吧。」

    姚广孝道:「郡主有所不知,江湖上奸邪险恶的事甚多,说不定这些人也是串同而来,岂能就此放人,须得查问清楚,再放人也不迟。」说话方落,便转向白婉婷等众女道:「还有你们这几人,快快放下手上兵器,一同跟咱们回去,倘有反抗,莫怪本将军不客气。」

    众女听得柳眉倒竖,心想你这个老胡涂,可真蛮横之极。

    董依依更是气得俏脸胀红,骂道:「你说什么?要咱们跟你回去,简直荒谬绝伦,真是笑话!」

    如意在旁抢着道:「这五位姐姐是自己人,若非得众位姐姐帮忙,郡主早已落入那坏人之手,姚将军你怎能这样做!」

    朱妁湄同时道:「姚将军,这未免小题大做了,众位姐姐和这几位侠士仗义帮忙,应该多谢他们才是,又怎能这样无礼对待。」

    姚广孝挺胸道:「本将军受王爷所托,要好好保护郡主,这是下属的职责,若不严加查明,岂能草草了之。只要查知这些人实与此事无关,本将军自然会放他们,还望郡主明鉴。」话毕,随即高声道:「给我把这些人全带回王府。」

    众王府官兵一声令命,即见十多个官兵走了过来,众女见姚广孝全不讲理,已气得脸上发青,白婉婷娇喝一声,剑影一闪,剑尖已指着姚广孝的喉咙,喝道:「你们不要他的命,便过来拿人看看。」众官兵给她一喝,忙停住脚步,见着此情此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姚广孝更是一惊,没想眼前这个女子的剑法竟是快得如此骇人,但他身经百战,却临危不惧,况且以他将军之尊,又怎能在下属跟前示弱,当下道:「好大的胆子,有种便一剑刺下来。」

    白婉婷见他仍然气焰熏天,便想压一压他的气势,随即冷笑一声,说道:「你是说我不敢了?」说话方毕,忽见剑刃颤动,听得「嗤嗤」数声,接着姚广孝眼前毛发纷飞,颏下的胡子,竟然给她削去了半截。

    姚广孝确没想到她真会出手,也给吓得呆愣当场,待得片刻,才惊魂不定道:「你……你……你……」几个你字叫出口,就是无法说下去。

    白婉婷嘴儿一翘:「我怎样?你大可再骂,说呀……」

    姚广孝那敢再说一句,若是白婉婷真的一剑把他杀了还可,要是又给她戏谑一番,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罗开和白瑞雪等人一直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言,也不出言制止,均想姚广孝这人仗持官衔,飞扬跋扈,全无情理,实应该要受点教训。

    但朱妁湄却不是这样想,她素知姚广孝此人生性记仇,狠愎自用,执拗多私。若继续下去,必然会弄出大事来,便即向白婉婷道:「这位姐姐请给小妹一个面子,便此算吧,我保证姚将军不难为你们便是。」

    董依依在旁道:「姐姐虽然这样说,但我看他未必便肯罢手。」

    朱妁湄连忙摇手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好说。」

    罗开在旁微微一笑,上前说道:「婉婷,算了吧!要不你便一剑杀了他,难道就这样用剑指着他一世么?」

    白婉婷气道:「可是他说要拿咱们,罗开哥你是听到的,莫非真的要咱们跟他回去。」

    罗开道:「他要拿咱们,也只是一场误会,姚将军也是明理人,难道他到现在,还看不出形势么?」说着回头向姚广孝道:「姚将军,我说得对吧?」

    姚广孝哼了一声,心想:「原来你们也是一伙的,今日之事,本将军绝不会就此算数,放着眼睛看吧。」

    朱妁湄道:「这位大哥便是凌云庄庄主吧?」

    罗开点了点:「在下姓罗,在此见过郡主。」说着抱拳一礼。

    朱妁湄裣衽道:「罗庄主好,众位姐姐刚才出手相助,我还没多谢各位,请受我一礼。」

    罗开连忙回礼,说道:「些许少事,郡主就不用多礼了。」

    朱妁湄道:「还请庄主劝一劝这位姐姐,大家把手言欢如何?」

    还没待罗开说话,白婉婷长剑一翻,已然还剑入鞘,笑道:「郡主也该劝劝这一位大将军,江湖上的事情,可不比你们王府,恐怕有些事情连官府也管不来。」

    朱妁湄忙道:「姐姐说得是,方才多多得罪,请姐姐勿怪。」

    姚广孝这时夹在众人之间,好生没趣,经过刚才这一事,再要上前拿人,似乎又不是,但就此言罢,心中又觉不甘,只好气愤愤的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众人,心头就是钻着如何要取回今日之辱。

    此刻董依依和瑶姬众女,一一上前和朱妁湄互道姓名,而上官柳等人也接着上前拜见。几个女子聚在一起,好不亲热,谈得异常开心。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之际,远远又传来马蹄之声,数十骑转眼便来到眼前。

    各人张眼望去,竟然又是一批官兵,但这些官兵的装束,却和那些王府亲兵大有不同,个个头戴红缨高冠,身披墨黑斗缝,衣履鲜明,一看便知是都城的禁卫军。

    姚广孝见着,不由眉头一紧,心想:「皇帝的近卫亲兵怎会突然在此出现,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罗开望去,心头蓦的一怔,暗道:「怎地她们也来了?」

    但见领在前头的两骑健马戛然而止,马上二人并非谁人,一个正是皇帝老子的爱女昭宜公主朱璎,而另外一人,赫然是新封为昭琼公主的紫嫣雩。

    二人一见罗开等人聚在一起,连忙翻身下马,齐齐奔上前来。

    朱璎一马当先,来到罗开跟前,笑道:「难怪我沿路赶来,一直见不着罗庄主,原来庄主还没有起程,仍待在这里。」

    紫嫣雩来到朱璎身旁,似笑非笑的望着罗开,竟尔一言不发。

    罗开四名娇妻看见这二人到来,无不瞪目蹙眉,只有罗开脸现笑容,抱拳向二人一揖,笑道:「原来是两位公主大驾,听刚才公主的说话,似乎是知晓罗某在这里?」

    朱璎道:「当然,若不然咱们赶来作甚。」

    罗开道:「公主果然神通广大。」

    朱璎咧嘴一笑,道:「神通广大的不是我,是我这为雩姐姐,你也该知道,他们紫府仙宫的人何等厉害,咱们宫中的人和他们相比,可差得远了。」

    罗开看看紫嫣雩,见她浅浅一笑,依然不吭一声,向朱璎问道:「公主突然亲临找罗某,不知有可要事?」

    朱璎道:「父皇知道罗庄主这两天要进京参加英雄宴,早便在京城为庄主设置了房舍,好让庄主入住,并着我和雩姐姐亲自办理此事,岂料我使人赶往凌云庄去迎接庄主,却说你们早已动身,后得雩姐姐的手下通知,得知庄主在此处投宿,我们便即赶来。」

    罗开恍然大悟,说道:「皇上皇恩浩荡,罗开感恩荷德。」

    朱璎道:「好了,咱们便一起上路吧!」说到这里,朱璎忽然看见罗开身后的女子,登时一呆,忙道:「啊唷!妁湄郡主你怎会在这里,原来你也和罗庄主相识。」

    朱妁湄和如意走上前来,施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朱璎道:「咱们自家人,还客气什么?是了,郡主何时来了江南,也不通知我一声。」

    朱妁湄道:「我也是来了不久,一时未及通知公主殿下,实是妁湄之过。」

    朱璎道:「瞧来皇叔也来了,我也该到燕王府拜见才是,免得皇叔怪责。」

    朱妁湄摇头道:「爹还在北平,是姚将军陪我前来京城。」

    姚广孝一直在旁听着众人的说话,一时也听得满头雾水,心忖:「这个凌云庄庄主究竟是什么人物,皇上竟然会派公主前来亲迎,实殊不简单?听他们二人的言语,公主似乎和这人相当熟络,不知和皇上有什么关系,倒要查明一下!」

正想着间,随听朱妁湄叫着他的名字,姚广孝立时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参见公主。

    朱璎道:「姚将军果然在此,湘王若知将军到来,必定高兴非常。」

    姚广孝躬身道:「末将多谢王爷公主。」

    朱璎回过身来,拉着紫嫣雩道:「这位是燕王的掌上明珠妁湄郡主。」回向朱妁湄道:「而这一位,却是父皇的干女儿昭琼公主,大家多亲热亲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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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过面,朱璎又道:「英雄宴距今只剩下两天,郡主难得到来,倒不如今日随咱们上京,京城里的好玩儿挺多着呢,我带你到四处逛逛如何?」

    朱妁湄自然一万个喜欢,可是她极了解姚广孝的脾性,更何况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就是能说服姚广孝今日进京,恐怕身边的官兵近卫也少不到那里去!朱妁湄一想及此,登时兴味索然。

    果然听见姚广孝在旁道:「燕王府里还有很多事情要郡主办理,依属下看,郡主还是先回府把事情料理好,明天再起程上京参见皇上。」

    朱妁湄心里雪亮,其实王府中又有什么要事,便是有事,也用不着自己处理,姚广孝这样说,无非是找个借口。

    但他既然当众说出这番话,就只好顺着他的话道:「王府中确有点事儿要妁湄料理,公主还是先走一步。」

    朱璎无奈,说道:「既是这样,也没有法子,明儿你到得京城来,记紧要来找我喔!」

    朱妁湄点头应允,姚广孝道:「郡主,咱们也应该回府了。」

    只见朱妁湄望望天鹰门众人,说道:「姚将军,你就把这些人放了吧。」

    姚广孝沉念一会,往手下打个手势。

    田亮一得自由,忙上前向郡主公主等人见礼,才领着众弟子离去。

    朱妁湄见事情已了,遂向罗开和朱璎请辞,接着随同姚广孝打道回府。

    朱缨道:「罗庄主,咱们也该起程了。」

    罗开微微一笑,正要跨身上马,四名娇妻突然赶到他身旁来,董依依扯了一扯他的衣袖,皱着眉头道:「罗开哥,咱们真的要跟她们一起走么?」

    罗开向四位娇妻挨次望去,见人人满脸嗔怒,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白瑞雪走过来道:「这里只是个小小市镇,要找个房间也这么艰难,更何况是京城!而皇上对你们罗开哥如此厚爱,又岂能不识抬举,诸多推搪呢,到时皇上怪责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众女听见,回心细想,觉得此话也有道理,只好悻悻然一声不响,各自骑上马匹,由朱璎和紫嫣雩陪同下,齐往京城出发。

    皇上举办英雄宴,在武林中是一件何等盛大的事情,四方群雄,都纷纷赶到京城来。原本已是人来人往,热闹纷纭的京城,这数日间更见热腾腾一片。

    只见城里城外,早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街道之上,处处万人空巷,毂击肩摩,一些酒楼客舍,内内外外均是人头攒动,车马辐辏,冠盖飞扬。

    众人进得京城,看见这个场面,心里同时暗想,幸好皇上礼待,早已安排宿处,要不然眼前这个光景,恐怕要找个落脚处实不容易!

    这时数十骑禁卫军领前开道,浩浩荡荡越街而行。

    路上行人看见这等声势赫赫的情景,无不重足侧目,均知这行人必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而一些前时曾参与武林大会,或是到过陆家庄的武林中人,早已认出罗开等人,也不禁为之惘然。均想凌云庄在江湖上才崛起不久,竟然由军队簇拥进城,面子可真的不小!看此气派,相信少林、武当等武林泰斗也大有不如。一时之间,谁都看得懵懂不明,猜想不透。

    众人穿过正南大街,直往城西而去。

    过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处住宅区,但见四下苍松翠柏,竹树环合,而周遭的屋宇,无一不是庭深高阁的大楼,显是富贵人家的居所。

    数十禁卫军来到一座巨宅前,在门前立马成行,朱璎向罗开道:「这座宅第,乃是皇上送给雩姐姐在京中的府邸。在群雄宴这几日间,便请罗庄主屈就一下,暂时住在这里好了。」

    这时紫嫣雩道:「罗庄主请。」接着翻身下马,引领众人进屋。

    罗开等人在后跟随,进得屋里,见屋前有着一个大庭院,院中花木扶疏,修竹成林,虽是寒冬,白雪匝地,却另有一番景致。

    紫嫣雩和朱璎领着大家来到大厅,三大灵王和十多名紫府仙宫手下把守厅外,各人分宾主坐下,数名丫鬟纷纷为各人送上佳茗,退去之后,只听紫嫣雩道:「父皇早有谕旨,着咱们姊妹俩好生招侍罗庄主,这几日间,大家就当这里是凌云庄好了,也不用客气。」

    罗开和紫嫣雩二人心存暗昧,尤其是罗开,生恐给四位娇妻识破了机关,多生事端,只是匆匆答谢两声,便即收口不语。

    而凌云庄上下,素来对二女均不存好感,言语之间,自然只是些应酬说话,殊无半点热络味道,大家闲谈了一会,只听朱璎道:「雩姐姐今晚已为大家备酒接风,现在时间尚早,况且长途劳顿了一天,不如先行回房休息一会如何。」罗开等人自又一番致谢。

    紫嫣雩当下吩咐丫鬟婢仆,引领众人到房间。

    途中上官柳向罗开道:「没想到日火教中也有这般好手,看来今早那人的武功,比之那个什么烈火王、青火王还要厉害得多。」

    罗开点了点头:「日火教突然高手尽出,重临中土,决不会只是为了擒拿岳都而来,相信必定另有其它目的。」

    笑和尚道:「这个当然了,日火教今趟大张旗鼓前来中土,依和尚我看,内里必无好事。更巧合的是,皇帝老儿忽然举办什么英雄宴,大宴群雄,恐怕和日火教突然出现有点关连。」

    上官柳沉思片刻,说道:「笑和尚此话不无道理,两桩事情焉有如此巧合,加上日火教已投效朱允炆,换句话说,日火教也算是皇帝老子的人,莫非今次的英雄宴,内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白瑞雪一直在旁听着,也觉事情大有疑窦,便道:「但前时日火教和紫府仙宫产生不和,大动干戈,而两者一是湘王府的人,一是皇太孙的人,这样又如何说起?」

    上官柳微微笑道:「其实朱柏和朱允炆虽是叔侄关系,但二人可说是口和心不和。要知朱允炆今日当了皇太孙,无疑就是未来大明的皇帝,而众多王子岂会甘心,其中衅隙自是不少,朱允炆自然也看到这一点,当然要增强本身的实力,他一方面要在朝中收买人心,另一方面要在外招揽各方好手,连成一道内外防线,方能自保。而他收纳日火教,可能便是这个原因。但日火教的出现,和今次群雄宴是否另有阴谋,这就大有疑问了9

    方妍忽然道:「这两件事情,相信昭宜公主必定一清二楚。昭宜公主向来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也曾和朱柏统率血燕门,她又岂会不知。但话虽如此,她便是知道,也不会轻易透露半点风声。」

    众人默然点头,但心中俱存着一个不祥的兆头。

    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府中南首的一座大楼,只见此楼楼高两层,重檐飞翘,堂宇宏丽。罗开虽已成婚,却和四位娇妻另有各自房间。

    罗开进得房来,不由眼前一亮,只见房里金碧交辉,琐窗朱帘,椅榻全是紫檀木制造,端的是庄严富丽,光彩斐然。

    他四下看了一会,便坐在榻上养息行功,而四位娇妻并没有进来厮缠,直到戌时刚过,府里的丫鬟前来通知,邀请罗开到前厅赴宴。
第十一集 玄池兰香 第一百零四回 满室皆春
    当晚府里设席张筵,酒肴丰美珍贵,笑和尚素来饕餮,眼见佳肴当前,自是食指大动,一双筷子此起彼落,手口忙碌个不停。

    凌云庄众人见怪不怪,也不觉什么,只有朱璎瞧得柳眉颇蹙,却又奈何他不得。

    酒宴之中,上官柳、康定风、史通明和唐贵等人,不时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向朱璎和紫嫣雩探问,希望从能探得一些群雄宴的内情,岂料二女口密得紧,半点风声也不肯泄漏,一言不涉该事。

    罗开和白瑞雪看见这等情景,心头更是忐忑不安,只盼望届时群雄宴上千万不可弄出大事来。

    筵席直到戌末方毕,酒醉饭饱,各人纷纷回房休息。

    回房途中,罗开四个娇妻,前后左右的缠着他不放,白瑞雪和上官柳等人看见,不免暗暗窃笑。

    而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见这情形,不由大受感染,情火暗动。只见洛姬靠身到康定风身旁,轻声软语道:「定风哥,你好几天没和人家那个了……」

    康定风望了她一眼,回眸再看看四婢,却见她们眼中柔情无限,满盈春意,不禁意乱情迷,心头一热,低声说道:「你且先回房间,我待一会便过来。」

    洛姬听后,登时喜脸盈腮,相视而嘻,回身和四婢往自己房间走去。

    康定风望着五人的背影,见她们主仆五人红裙翠袖,婷婷袅袅,尤物移人,无一不是绝色佳人,默默暗忖:「若说人间艳福,我和罗庄主也可说是齐足并驱,半斤逢八两了。」想到这里,亦暗自欣喜。

    此刻已是深夜,天空却阴沉沉地,全没半点月色。

    鹅毛似的雪花,骤然大片大片的飘将下来,瞧来这场大雪又要下一个晚上了。

    罗开在众娇妻簇拥下,有说有笑的回到罗开的房间,五人才一出门,便见一名府里的丫鬟蹲在火盘边,正在加添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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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一见罗开等人进来,便即站身而起,向各人躬身施礼。

    灯烛之下,罗开见那丫鬟年纪甚轻,容貌青涩幼嫩,只有十三四岁年纪,然细望其身段,竟长得丰胸楚腰,丰满异常,与她的年龄殊不相配,不由啧啧称奇,就在他暗自惊奇之际,忽听得董依依道:「这位妹妹,我夫君今晚喝酒多了,须得早点休息,不用妹妹服侍了。」

    那丫鬟听见,自是明白董依依的意思,也不敢多留,连忙请辞退出房间。

    这时火炉越烧越旺,炉里劈劈啪啪的爆着星花,且一阵阵兰花之香,弥漫满室,罗开闻得这香气,也不禁有点奇怪,暗忖:「赴宴之前,房内并无这种花香,究竟这香气是从何处而来?」他环目四看,房间内并无一花一草,也不由啧啧称奇。

    待得那个丫鬟出了房间,董依依回头瞪了罗开一眼,嗔道:「罗开哥你怔怔的望着她干么?人家年纪轻轻的,难道你对她也有意思!」

    罗开登时张口结舌,哑口难言。众女有一句没一句的凑趣儿,弄得罗开好不尴尬,幸好方姮不住口和罗开说好话,只是她向来性子温柔,不擅说话,以她一人之力,如何抵挡得住三女的嘴巴。

    尤其白婉婷和董依依,天生一张乖乖嘴,口齿灵巧,转眼之间,便连方姮也成为攻击目标。

    罗开暗自叫苦,计上心头,一手把方姮拥近身来,咧嘴笑道:「还是姮儿待我最好,必要好好奖励一番才是。」说着双手一伸,把方姮横抱胸前,直往床榻走去。

    方姮自是明白丈夫的心意,脸上立时双颊晕红,双手自然地圈上他脖子,眼里脉脉含情,水汪汪的甚是动人。

    罗开望着方姮这天仙似的俏脸,见她莲脸生春,说不出的美丽诱人,加上鼻中闻得她身上阵阵幽香,叫他如何能克制得住,当下凑过嘴去,在她俏脸上不住亲吻。

    方姮仰起螓首,闭着眼睛,微微呻吟,正享受丈夫给予的温柔。

    便在这时,其余三女已围近榻前,只听董依依道:「罗开哥,你怎能抛下咱们三人不理,只顾和姮儿亲热!」

    方妍和白婉婷双双跳上床榻,向罗开又扯又抱,方妍道:「妍儿也要,你卧下来让咱们四人服侍你好么?」

    罗开存心要气弄三人一番,板起脸说道:「为夫今晚喝多了两杯,精力实在不济,恐怕无法应付你们四人。只是我刚才答应过姮儿,身为丈夫焉能言而无信,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三位娇妻岂会相信他,她们对罗开的实力知之甚稔,以他的功力,就是喝多了几杯,又怎轻易会醉。

    再说甚么精力不济云云,更是胡言乱语,罗开那门乾坤坎离大法,能收能放,可说是万女莫敌,若应付她们区区四人,直是游刃有余。

    方妍在众女之中,心思最为细密,她脑袋一转,挨近罗开耳边道:「既然罗开哥有点醉意,更应该要卧下来,让咱们姊妹四人好生侍候你,为你宽衣解带,好好的睡一觉。致于夫妻敦伦一事,来日方长,那一晚不能做呢!」话才说完,便向董依依和白婉婷做个眼色。

    二女会意,连忙上前又拉又扯,白婉婷道:「罗开哥你乖乖的卧下来吧,让婉婷好好服侍你。」

    董依依抿嘴一笑,握着方姮围着罗开的玉手,意欲把她双手扳开,笑道:「姮儿你还舍不得放手么?箍得这么紧,看你敢情是春心动了!」

    方姮向来脸嫩,听见不由大羞,连忙放开双手,嗔道:「依依你说什么嘛,尽爱欺负人家!」

    董依依笑靥满脸,弯下身躯咬着她耳朵道:「你还想抵赖,看你媚眼如丝,美目含春,还不承认。」说话之间,突然一把握住方姮高耸的左峰,轻轻的搓捏起来。

    方姮「啊」的一声,忙伸手要把她推开,岂料董依依丁香微吐,舌尖在她耳背舔拭撩拨,方姮立时浑身剧颤,一股无名的快感直窜上脑门。

    董依依意存戏玩,只抚弄数下,停下手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方姮羞得双手掩面,不敢和她对视。

    房间内暖烘烘的甚是舒服,与外间风吹雪飘的情景大不相同。

    这时罗开已被方妍和白婉婷推翻在床,仰天而卧。

    罗开当然知道三女的意图,只是装傻扮呆,看看她们要弄什么花样。

    果见方妍率先动手,生拉硬拽,解去罗开的腰带。

    白婉婷也不怠慢,双手前探,手腕翻处,已扯下他的长裤。

    董依依见二女开始行动,放下了方姮,忙上前搭手,三人当真合作无间,不用多久功夫,罗开已给三人剥了个精光,只见他胯间的那条巨龙,却软软的摆垂着,全无半点异状。

    三女看见这根神物,犹如蚂蝗见血,方妍首先抢得头筹,握着巨龙上下套动把弄。而董依依和白婉婷,乘着这个空隙,连忙宽解带,把身上的衣服尽脱得一丝不挂。

    罗开笑问道:「你们刚才说要服侍为夫安寝,缘何要脱去衣服?」

    白婉婷嫣然笑道:「往常你不是爱赤裸裸的抱着咱们睡觉么,今晚咱们姊妹四人脱衣侍寝,这样又有何不妥,难道罗开哥你不喜欢么?」说着趴身在罗开身侧,把赤条条的娇躯紧贴着他。

    罗开浅浅一笑,左手把白婉婷搂住,说道:「为夫又怎会不喜欢,但姮儿向来腼腆,恐怕她不会自动脱衣服呢!」

    罗开这一句说话,直听得方姮脸红耳赤。

    众人更是明白不过,只见董依依连随道:「罗开哥大可以放心,姮儿她此刻正自欲火焚身,巴不得马上要你这根大东西来消火呢。」

    方姮羞得连忙跳将起来,叫道:「人家才不是呢,依依你不可乱说。」

    董依依如何肯放过她,抢上前去扯她衣服,口里说道:「是也好,不是也好,罗开哥要你脱衣侍寝,莫非你敢不依么?」方姮起先还一味闪避,但听见这话后,只好半推半就,终于大家看齐,脱得一丝不留。

    董依依知道罗开的心意,把方姮往罗开身上推去。罗开伸手把她拉近身来,方姮站脚不稳,整个人倒在罗开身上。

    只见罗开熊臂轻舒,把方姮紧紧拥在胸前,柔声低语道:「姮儿乖乖的待在这里,为夫必会好好报答你。」

    方姮害羞起来,嘤的一声把头埋在他颈侧,鼻里闻着阵阵浓烈的男人气息,心头不自禁的碰碰直跳,又是甜蜜,又是迷醉。

    再说方妍在他胯间弄了大半天,却见巨龙依然无精打采,垂首丧气,便知罗开有心倒气,以乾坤坎离大法抑控住,只是她心高气傲,存心要和他斗上一斗,当下加紧几分功夫,孰料罗开依然固若金汤,不为所动。

    方妍气苦不过,忽地在龙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根死蛇懒鳝,忒也爱调弄人家。」

    罗开功力深厚,自是不怕她拍打,但仍是喊将起来,喝道:「你要谋杀亲夫么?要是给打坏了,受苦的可是你们。」

    董依依笑道:「咱们才不稀罕呢,世上男人多的是……」说到这里,顿即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收口。

    罗开向知董依依口没遮拦,但听得这说话,怎能噤口不语,怒道:「你便去找其它男人吧。」

    董依依吐了吐舌头,挨近罗开垂首道:「是依依说错话,罗开哥不要生气!」

    白婉婷和董依依感情最好,听罗开严词厉色,忙帮口道:「罗开哥不要气她,她是这样惯了的,正是毛坑没后壁,满口臭气冲天,你便饶恕她一次吧。」

    董依依不住口的讨饶,罗开冷哼一声,把她扯近身来,板着口脸道:「你这丫头打后再是胡言乱语,决不轻饶。」董依依听见,立时眉开眼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连声答应。

    而罗开身下的方妍,虽是仍努力不断,但依然殊无起色,白婉婷斜眼看见,俯身过来,与方妍道:「且让我来试试,我就不相信无法弄硬他。」

    方妍道:「这怎生是好,弄了半天仍是软巴巴的,须得想个法子才成。」说着挪开身子,腾出空位来。

    白婉婷接过手上的巨物,着手处软绵绵的全无半点火气,也不由为之懊丧,当即上下搋动了一会,樱唇启张,已把个龙头纳入口中,恣情吸吮起来。

    罗开意存刁难,见二人如此卖力,暗暗窃笑,自鸣得意道:「为夫早已说过今日精力不济,你们就是不相信。好吧,只要你们能把他弄起来,一切依你们便是。」

    白婉婷忙了一阵,见他依然如故,心生一计,凑向方妍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方妍边听边不住点头,脸现喜色,似乎智珠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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