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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狼论坛


楼主: 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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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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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非常荒唐的做爱经历。希望楼主接着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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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再找,我不但咬掉你的大鸡巴,还要把你这一个玩意也咬下来!”说着,范晶放下我的鸡鸡,一头扑到我的胸脯上,那整 洁白的牙齿死死地叼住我的小乳头,牙尖不停地研磨着。立刻,一种既兴奋又痛苦的感觉袭卷而来,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特别喜欢女人吸吮我的小乳头,可是,却不喜欢像范晶这样,切咬我的乳头,我拼命地推搡着范晶:“亲爱的女王陛下,别咬啦,太痛啦,你还是给我好好地

  吧!”

  “哦,”范晶松开的小乳头,认真地问道:“老同学,亲爱的, 咂咂头,舒服吗?”

  “舒服,特别舒服!”

  “那好,老娘这就给你 !”

  范晶伸出滑润的舌尖轻柔地但却是快速地吸 着我的乳头,很快,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令人无比销?的、彷佛刚刚食吸完白面的那种妙不可言的快感从小小的乳头处以电波般的速度不可阻挡向着我身体的各个部位传递而去,在强烈的快感冲激之下,我的身体犹如触电般地抖动起来,并且不能自己地呻吟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范晶一面给我吸吮着乳头,一面用白手握住我的鸡鸡一刻不停地抚弄着、揉搓着,我的鸡鸡在范晶锦缎般滑腻松软的白手里哧哧地冒着欲望的火星,一道一道青筋暴起的血管疯狂地搏动着,行将彻底崩溃。啊,突然,火山终于喷发,一股又一股色欲之火以排山倒海之势从洞开的鸡鸡头扑哧扑哧喷射而出,直指数米高的惨白色的天棚。

  “哇,好多啊!”望着不停喷发着的火山口,范晶顽皮地嘀咕道:“哇啊,咋这么多啊,嘻嘻,老同学,你挺有货啊!”

  此刻,超量酒精对我的捉弄渐渐停止,我的神智开始清醒起来,望着鸡鸡头上依然不停流淌着的精液,我伸出手指涂抹着,然后,又递到范晶的嘴边:“女王陛下,来,尝一尝吧!”

  “去——!”范晶一把推开我的手指,我嘻皮笑脸将其按在身下,恶狠狠地将手指塞进范晶的嘴巴里:“来吧,老同学,尝尝吧,味道好极啦!”

  起初,范晶拼命地挣扎着、抵抗着,当我终于将精液滴到她的嘴里以后,范晶翻动了几下极富性感的厚嘴唇,果然细细地品尝起精液的味道来,她淫浪地望着我,精液在她的口腔里就像口香糖似地时进时出。

  “怎么样,啥味道?”

  “没啥特别的味道,不过,挺硷的!”范晶十分认真地回味着。我呼地站起身来,握着已经瘫软下来的鸡鸡,一脸淫笑地骑跨在范晶的粉颈上:“来,女王陛下,给我

  鸡巴!”

  “哎啊!”范晶秀眉紧锁:“怎么,还玩啊?刚射出来啊,你还行吗?”

  “范晶,”我不容分说地将鸡鸡塞进范晶的嘴里:“行,能行,没问题,我一贯能连续作战,这可是我的强项,来吧,老同学,给我好好

  !刚才,酒劲没过,迷迷糊糊地乱操一通,根本没有好好地体验体验你那令人销?的味道。”

  “嘿嘿,”听了我的话,范晶微微一笑,一边卖力地吸 着我的鸡鸡,一边兴奋地问道:“老同学,我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啊!”

  “怎么说呢,女王陛下,你性交的时候,非常投入哇,特别是那发疯的浪叫声!”

  “哦,是吗!”范晶思忖一番:“老同学,不怕你笑话,我一玩到兴起的时候,就忍不住地一定要大声喊叫,并且,越喊,声音越大,有时,我也想控制一下自己,可是,总也办不到!”

  “为什么要控制呢,叫吧,叫吧,我爱听!”

  我的鸡鸡在范晶的嘴里悠然地插进去、抽出来,时而深深地没入到温暖滑润的咽喉处久久地停滞,没用多长时间便憋得范晶满脸绯红,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乌黑的长发上下翻飞,我乘势拽住范晶那光滑重实的秀发,鸡鸡更加有力地顶撞着她的喉咙。

  范晶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大滴的泪水徘徊在秀美的眼眶里,粘稠的唾液顺着嘴角不停地向外流淌,然后又沿着粉白的脖颈一路向下,直至滴挂到长长的乳头上,亮闪闪地发散着诱人的光芒。

  “唉,鳖死我啦,你真坏!”看到范晶痛苦的惨相,我终于将鸡鸡从范晶的小嘴里拔出来,范晶抹着泪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我握着鸡鸡一把将其按倒在床上,然后翻身骑到范晶的身上,重新发动起来的鸡鸡,扑哧一声,再次顶进范晶那被我狂操的尚未完全复原的肉洞里,我咬着牙、咧着嘴,一对淫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下不停扭动着腰身的范晶,硬梆梆的鸡鸡彷佛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更像是一根刚刚出炉的铁棍,叭叽叭叽地狂捅着范晶湿淋淋的肉洞。

  “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

  “啊——,啊——,啊——!”

  在我疯狂的抽插之下,范晶的浪叫声再次响彻在卧室里,与我鸡鸡撞击肉洞的响声混合在一起,久久地回荡在卧室的上空,长长的馀音顺着铝合金窗的缝 悄然溜出室外,消失在寂静的夜空里。

  “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

  “啊——,啊——,啊——!”

  “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叭叽——!”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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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战越勇,真恨不得将范晶的肉洞,捅个稀巴烂,我伸出手去将范晶的肉洞分开到极限,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粗壮的鸡鸡是如何一下紧似一下地冲击着范晶的肉洞,看着看着,还嫌不过瘾,手指紧贴着鸡鸡的边缘,陪伴着鸡鸡一同进入范晶的肉洞里,配合着鸡鸡一起胡乱搅弄着、抠挖着。

  范晶的肉洞很快便被塞胀得满满当当,她伸出手来企图拨开我的手指,我哪里肯依,索性拽过她的手指也塞进了肉洞里,我的鸡鸡一面捅插着范晶的肉洞,一面磨擦着范晶的手指,没过几分钟,范晶的手指便挂满了晶莹的玉液,我扯着范晶的手指将其塞进到她的嘴巴里:“来,范晶,尝尝你自己的味道如何!”

  “哦,不要,不要!”范晶的脑袋摇晃得活像个波浪鼓,小嘴巴拼命地躲避着,我腾出另一支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脑袋,终于将范晶的手指塞进她自己的嘴巴里,范晶闭上眼睛,嘴巴紧紧地含着她自己的手指:“嗯,还行啊,没什么特殊的气味!”

  “哈哈哈,女王陛下,你不知道啊,处于高度性兴奋之中的女人,她的分泌物可是绝好的养生之品哟!”

  “去你的吧!坏蛋,”

  我的手指沿着范晶的肉洞渐渐滑向她的双股间,又鬼使神差般地溜 到她那皱纹密布的菊花洞口,我用手指蘸了蘸范晶那洪水般的淫液,然后开始试探性地滑向范晶的小屁眼,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揉着范晶那个神秘的菊花洞口,将湿润的淫液从范晶的肉洞里抠挖出来,再频频地、均匀地涂抹在范晶的菊花洞口,手指尖悄悄地敲响了菊花洞的大门:“芝麻,开门吧!芝麻,开门吧!芝麻,开门吧!”

  “哎呀,干么啊,咋抠我的屁眼啊!”

  范晶惊惧地嚷嚷着,小巧的菊花洞口渐渐为我敞开了大门,在大量淫液的滋润之下,范晶的屁眼已经非常地湿滑,我的食指十分轻松地便溜进了范晶的屁眼里,我将手指肚向上弓起,隔着脂肪充溢的大肠衣,强烈地感受到鸡鸡在肉洞里面横冲直撞所带来的强烈震撼,范晶只顾声嘶力竭的纵声浪叫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指已经偷偷地袭击着她的屁眼。

  我悄悄地将鸡鸡从范晶的肉洞里拔出来,然后,兴高采烈地插进她那微微洞开的小屁眼,为了填补范晶肉洞的空旷感,我以三根手指替代鸡鸡,狠狠地抠挖着,不停地旋转着,而鸡鸡则插进范晶紧绷绷的小屁眼里,吃力向深处凿研着、开拓着。

  “啊,你,你,”因鸡鸡突然间的非法进入而产生了剧烈的疼痛,范晶咧着嘴,痛苦不堪地呻吟起来,同时,睁开眼睛,无比恐惧地瞪视着我:“老同学,你,你,你在干什么,你,你的鸡巴是不是插进我的屁眼里啦!啊——真痛啊,快点拔出来,我受不了啦!”

  “没事,挺一会,插几下,滑溜滑溜,就好啦,就不痛啦,女王陛下,我可没少操女人的屁眼啊!”

  “哼,”范晶闻言,气呼呼地拧着我的耳朵:“少跟我提你的女人,再提,我拧掉你的耳朵!”

  我运了运气,粗大的鸡鸡片刻不停地向范晶小屁眼的深处,插啊、插啊,然后,又向外拽拉出来,很快又再次插进去,并且,时而向屁眼壁上捅撞几个。

  大约插了二、三十下,范晶的小屁眼渐渐地松弛起来,并且,越来越润滑,我拔出长长的鸡鸡,发现范晶的小屁眼已被我的鸡鸡捅插得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洞,我看着这个晶光闪亮、洞壁四周映射着深暗的土红色的小洞口,顿时性致勃发,微微抖动的鸡鸡异常兴奋地一头冲进洞口里去,随即便开始了疯狂的插捅。

  扑叽、扑叽、扑叽,铁铳般的鸡鸡以锐不可挡之势进攻着范晶的小屁眼,发出可笑的、但却是令人十分兴奋的扑叽声。

  范晶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被我捅插得红肿起来的小屁眼:“啊——,好?啊,好痛啊,老同学,是不是操出血啦!”说完,范晶蘸了蘸小屁眼处的分泌物,放在眼下,仔细地审视着,我乘其不备,一把将那根蘸着屁眼分泌物的手指塞进范晶的嘴巴里。

  “啊,坏蛋,坏蛋,不要!”

  那是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深夜,那是一个永远值得回忆的深夜,我与范晶发疯般地交配着,一次一次地射精,又一次一次地勃起,一次一次的勃起,又一次一次地射精。啊,范晶那无比光滑、鲜嫩、肥美的肉洞,差点没被我捅穿。

  “啊,”疲惫不堪的范晶叹息着:“老同学啊,我的小 ,已经被你操麻木啦,没有任何感觉啦!”

  “那就暂时休战吧!”

  我从范晶的身上翻滚下来,范晶立即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我,挂满肉洞分泌物的小嘴,不停地亲吻着我热汗淋漓的脸颊:“啊,你可真厉害啊,差点没把我操死!”

  “嗨,这算个什么啊,女王陛下,不是我吹牛 ,我可以连续操五个小姐而不射精,你信不信?”

  “滚蛋,”范晶原本含情脉脉的脸庞立刻阴沉起来:“你,又提小姐、小姐的啦,我最讨厌你们男人出去找小姐,太脏啦,我的前夫,就因为总是出去找小姐,我才跟他离的婚,老同学,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准出去找小姐,如果让我知道啦,我跟你没完。”

  “嘿嘿,好,好,好,亲爱的,我不找啦!”我随便敷衍几句,然后,指指胯间的鸡鸡,冲范晶说道:“亲爱的,你看,我的小弟弟怎么搭拉脑袋啦,快,给我扶一扶吧!”

  “哼哼,”范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鸡鸡,轻轻地揉搓起来,我推了推她的脑袋,范晶便十分顺从地转过头来,张开嘴巴,含住我的鸡鸡。

  我扭动起腰身,长长的鸡鸡在范晶的小嘴里快速地进出起来。范晶用滑软的薄舌紧紧地缠裹着我的鸡鸡,吸吮着亮晶晶的鸡鸡头,一股又一股粘稠的口液结挂在湿淋淋的鸡鸡上,并且,一直连接到范晶的舌尖上,形成一条条细长的丝线,纷纷扬扬、千姿百态地舞动着。

  范晶的舌尖再次裹住我的鸡鸡头,深深吸舔着,久久不肯放开。啊,一种奇妙的快感从红肿的鸡鸡头传向大脑,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我咬紧牙关,鸡鸡在范晶的嘴里继续插捅着,可是,范晶却死死地裹住不放,哇,我再也控制不住,热辣辣的精液洪水暴发一般喷涌而出,一泄千里,呼剌呼剌地奔向范晶咽喉深处。

  范晶闭上眼睛,放开我的鸡鸡,爬到床铺边,向地板上呕吐着满嘴的精液:“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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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

 

  红灿灿的娇阳悄悄地爬上别墅的屋顶,缕缕温馨的光芒射进充满骚浪气息的卧室里,扬洒在乱纷纷的床铺上,我移动一下疲倦的腰身,枕边的范晶突然举起雪白的小拳头,重重地凿击在我的肩头上:“快点起来,懒蛋!”

  “豁豁,”我猛一激泠,转过依然晕晕懵懵的脑袋,睁开红肿的睡眼,望着眼前头发蓬乱,赤裸的身体飘逸着迷人芳香的范晶,想起昨夜那末日般的疯狂,我不禁吐了吐大舌头,狡诘地笑了笑:“嘿嘿,豁豁,”我一边淫笑着,一边拽扯范晶的长乳头:“呵呵,呵呵,呵呵,”

  “去,一边去!”范晶扭动一下胴体,躲开我的抓掐,一支白手挡住我的色眼,另一支白手草草抓过一件浴衣,胡乱披盖在白鲜鲜的胴体上:“快点起来,收拾收拾,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呐!快,起来,懒蛋!”

  “喔——呀!”我并没有听从范晶的吩咐,仍旧懒洋洋地仰躺着,看见范晶那条从眼前一闪而过嫩腿,我无法自己地伸出手掌,贪婪地抚摸起来,范晶机灵地躲开我,抬起圆屁股,披着睡衣,咕咚一声,跳到地板上:“懒鬼,我可不管你喽,我得起来啦!”

  没有了范晶,我一个赖在床上,还有什么意思?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匆匆套上衬衣,趿拉着拖鞋,嘻皮笑脸地走到梳妆台前,双手搂住正在梳理秀发的范晶,范晶从镜子里,既亲切又严肃地瞟了我一眼:“去,下楼去,给我买点吃的东西!”

  “是,女王陛下,”我松开范晶,像个勤务兵般地挺直了腰身:“买什么吃的啊,请尽快吩咐吧!”

  “哦,”范晶一边梳理着乌黑的秀发,一边顺手抓过一张小纸条:“就照这个单子去买吧,快点,我还有事呐!”

  “呵呵,”我接过小纸条,讨好般地奉承起来:“啊,真不愧是一个女企业家,女强人啊,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条有理的,买点早餐,还得列个单子,嗯?”瞅着瞅着,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嗯,我的女王陛下,一个早餐,你咋买这么多的玩意啊,一共就咱们俩个人,这,能吃得了么!”

  “哼,少废话,让你买,你就去买,我自有安排!”

  “是!”

  我握着范晶给我的纸条,风风火火地赶往超市,按条采购,当走出超市时,我的双手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我活动一番又?又麻的手臂,呲牙咧嘴地返回到范晶的别墅里:“女王陛下,照你的吩咐,我,全部买回来了!”

  “呶,”听到我的嚷嚷声,正在描眉画眼的范晶,可爱的小脚丫轻轻一抬,白嫩的脚趾勾起一支小皮箱,啪地甩到我的脚下:“呶,把青菜都好好地洗一洗,然后,给我规规矩矩放到皮箱里面,记住,一定要放整 !”

  “这,是干么啊?”我一脸困惑地望着范晶,范晶咧了咧挂满唇膏的小嘴:“别问,快点装你的东西去吧!”

  “老同学,”当我小心奕奕地将采购来的食品,一一装填到小皮箱里后,终于梳妆打扮停当的范晶,拽着装满服装、以及日用品的旅行包,冲我嚷嚷道:“老同学,装好没,时间不早啦,咱们该走喽!”

  “好,好,”我拎起沉甸甸的,装满各种食品的小皮箱,又接过范晶手中的旅行包:“女王陛下,我才弄明白,你,这是准备去广州啊!”

  “对啊,老同学,你忘啦,昨天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订好机票啦!走,快,咱们赶快去机场吧,再磨蹭下去,就来不及喽!”

  我将行装扔到货箱里,驾起汽车,匆匆赶往郊外的机场,然后,又将汽车寄存在机场,重新拎起沉重的皮箱,一边走着,我一边嘟哝着:“哎呀,好沉啊,我的女王陛下,去趟广州,也不是出国,你咋带这么多衣服啊,怎么,你想在广州住多久啊?嗯,想长住沙家滨吗?”

  “嘻嘻,”望着满头大汗的我,范晶挑衅似地答道:“我愿意,这,还没带够呐,皮箱实在太小,装不了多少,不然,我,还得塞几件进去,呵呵!”

  “还有,”我摇了摇装满食品的小皮箱:“女王陛下,这,难道,广州是外星球,或是荒村野店,没有任何食品,什么也买不到吗?我的女王陛下,你不知道么:食在广州啊!广州,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啊,你,何必千里迢迢的带这些破玩意啊!哎呀,好沉啊,把我的手腕子,都累?喽!”

  “哼哼,”范晶撇了撇了红光灿灿的小嘴:“我愿意!”

  “唉,老同学,老同桌,老朋友,我的女王陛下,你瞅瞅吧,嗯,”我继续摇晃着小皮箱,上气不接下气地嘀咕道:“你瞅瞅你吧,都带了些什么破玩意吧:黄瓜,小葱,大酱,花生米,油豆腐,薰鸡脖,酱排骨,辣椒酱,硷菜条,小白菜,……,嗳呀呀,我的女王陛下,要带,也得带些好吃的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咂咂咂,真拿你没办法啊!”

  “哼,食在广州,算了吧!”范晶不屑地咧了咧嘴:“我可吃不惯广州菜,做得再好,我也不得意,老同学,无论走到哪里,我还是最喜欢咱们东北的家乡菜,老同学,你不知道,这些玩意,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啊,虽然很廉¤,可是,我却百吃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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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咂咂咂,我算服你喽!”

  坐到机仓里,我依然咂着舌头,范晶啪地将一听铁罐,摔在我的面前:“闭上你的嘴巴,喝你的啤酒吧,呶,把我的,也送给你喽!”

  “呵呵,”我启开铁罐,递到范晶的面前:“喝啊,还得喝啊,老同学,你喝完酒,好可爱啊!”

  “去,”听到我的话,范晶的秀颜唰地红起来,有些懊悔地叹息道:“唉,昨天,我的确喝多了,又出洋相喽,嗳,”范晶突然住了叹息,小手轻轻地拧了我一把:“昨天,咱们都疯喽!”

  “嘿嘿!”我冲着范晶美滋滋地笑了笑,一边笑着,一边悄悄地转过身来,用脊背做遮掩,大手掌淫邪地抓挠着范晶性感撩人的大腿,范晶会心地微笑着,小手努力地推搡着我的大手掌:“嘻嘻!别闹,让人看见,多不好哇,嘻嘻,别闹,听话哦!”

  “没事,女王陛下,让我摸一摸,来,让我摸一摸!”尽管范晶左捂右盖,我的手指,还是顺利地插进她的肉洞里,肆意抠搅起来。

  “喔哟,你,好坏啊,”范晶也乖顺起来,抓过一叠报纸,哗啦一声,扣盖在自己的胯间,然后,双目微闭,香气喷人的脑袋,依贴在我的肩上,幸福地呻吟起来:“喔哟,喔哟,老公,轻点抠哦,坏蛋!”

  “啊,”我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得意地塞进嘴里,就着清凉的啤酒,咂咂有味地品评起来:“好?哦,老同学,你早晨的淫水,咋跟你的口液一样,这么?啊,是不是也像刷牙似的,刷过喽?”

  “滚,”范晶睁开秀目,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狠狠地拧了一把我的大腿:“你这个下流鬼,坏蛋!”

  “啊呀,扑——哧——,”我痛叫一声,稍不小心,口中的啤酒混合着范晶的?溜溜的淫水,扑哧一声,喷溅到对面的椅背上,范晶慌忙掏出洁白的手巾,草草地擦试起来:“咂咂,小心点,干么呐,尽出洋相!”

  傍晚时分,飞机疯狂地吼叫着,冲过浓浓阴云,终于降落在白云机场,范晶先是在机场附近订好了一套客房,稍事安顿一番,见天色渐渐黑沉下来,范晶连晚饭也顾不得吃,招来一辆计程车,挽着我的手臂,心急火燎地赶往繁华喧嚣的广州市区。计程车不知绕过多少条狭窄迂回的街路,最后,终于停靠在一家狻有名气的美容中心的大门前。范晶付过车费,欣然走出汽车:“嗳,总算到喽!”

  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无比尴尬地坐在美容院大厅的椅子上,度日如年地,一分钟一分钟地苦挨着无聊的时光,也不知过了多久,范晶终于天仙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走吧,老同学!”

  “呵呵,”我站起身来:“你还别说,这发型,做得相当不错哦!”

  “别,”我正欲用手掌碰触一下范晶刚刚做好的发型,范晶慌忙推开我的大手掌:“别动,别乱动,人家好不容易做的啊!”说着,范晶挽住我那不安份的手臂:“老同学,”范晶抬起另一支手腕:“时间还早呐,咱们逛逛商店吧!”

  走出美容中心的大门,范晶圆屁股一扭,便将我拽进眼花缭乱的商场里,望着那目不暇接的各款时装,范晶的脸上扬溢着无尽的慕色:“哇,太好了,太漂亮了!”

  女人的对时装,有着与生俱来的偏爱,我的这位女强人,也不例外,因为,她亦是女人啊。范晶松开我的手臂,一会摸摸这件衣服,一会又掐掐那条裙子:“老同学,这件,我穿着,好看不?”

  “哟,”我悄悄地扫视一眼¤格标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不,不好,你穿着,显得很老!”

  “呶,”听到我的话,范晶失望地松开裙角:“那,这件呐,怎么样?”

  “这个,”我咋咋舌头:“太贵了!”

  “哼,”范晶则不以为然:“贵,没关系,老同学,你就说,好不好吧!”

  “女王陛下,”我拽了拽范晶:“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我特别注意到,在你的衣柜里,塞满了衣服,十年之内,不买一件,也穿不过来啊!”

  “可是,可是,”范晶噘着小嘴,很不尽兴地嘟哝着:“可是,可是,商场里的漂亮衣服,真是太多了,我,我,怎么也买不过来哟!”

  “嘿嘿,”我不容分说地将范晶拽出商场:“女王陛下,你今天就是把商场买回家,也不会买完的,明天,又会弄出许多新花花样来,走吧,”我招过一辆计程车:“走吧,回宾馆吧!”重新钻进计程车,我们照原路返回郊外的宾馆,推开房门,范晶便手捂着肚子:“老同学,快,把皮箱打开,我,都要饿死喽,我,要开饭喽!”

  “女王陛下,这就来,”我像个服务生似地打开小皮箱,将里面的食品,一鼓脑地摆放到范晶的眼前,饥不择食的范晶抓起一根嫩黄瓜,蘸上酱泥,便卡哧卡哧地咀嚼起来:“哎哟,可要饿死我喽!”

  “你,这是自找的啊!”我抓过一根小葱,展开一块干豆腐,均匀地涂抹上酱泥,做成卷状,毕恭毕敬地送到范晶的嘴边:“我的女王陛下,想做发型,忙得是个什么啊,明天不能做么?”

  “来不及了!”范晶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认真地说道:“明天,就来不及了,反程的机票,明天上午九时开,这,来得及么,老同学!”

  “啥——,”当我正准备卷第二张干豆腐时,听到范晶的话,我突然停下手来,呆呆地望着范晶:“女王陛下,你,这次,来,广州,是干么啊,……,请不要对我说:就是为做一个发型来的吧!”

  “嘻嘻,”范晶啪地扔进嘴里一粒五香花生米:“老同学,实不相瞒,这趟来广州,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为做一个发型,才来的!”

  “啊——”我不禁惊叫起来:“啊——,我的女王陛下,你,你,你可真,行啊,我,我,我算服你了,这个发型,得多少钱啊?”

  “嘻嘻,”范晶一边咀嚼着花生米,一边得意洋洋地照着小镜子:“这算什么啊,为了参加校庆啊,破费点,也是值得的啊!”

  “喔——哟——,”听到范晶的话,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喔——哟,我的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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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

 

  老姨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一连数十个小时,都处在昏迷状态,表妹哭哭咧咧地将我唤到病房,望着垂死的老姨,望着她那灰土般的,严重塌陷的面庞,我束手无策地扑到老姨干枯如柴的身体上,双手痛楚地抚摸着她干巴巴的双腮:“老姨,老姨,你醒醒,老姨,我来了!”

  “痛,痛,”老姨双目紧闭,干瘪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咕噜着,无力的干手漫无目标地摆动着,我抓住老姨的干手,面庞轻轻地贴拢在老姨枯萎的腮颊上:“老姨,你,哪痛!”

  “痛,痛,”老姨的另一支手,拼命地拽扯着身上的被单,吃力地往前拉扯着,范晶神色冷漠地走到老姨的病床边,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一边:“离她远点,不要对着她的嘴说话,过去,站一边去!”

  说完,范晶掀起被单,握着针头的手掌对准老姨干巴巴的屁股,凶狠地顶撞一下:“痛么,我来帮帮你!”

  “这,是什么,”我盯着老姨的瘦屁股,问范晶道:“这是什么药啊?”

  “杜冷丁,”范晶收起针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喽!给她止止痛!”

  “她,”我指着老姨道:“真的不行了?”

  “你,还不死心么!”

  范晶拿过电筒,一支手翻开老姨的上眼皮,一手按下电钮,强劲的光束直射老姨混浊的眼球,而老姨的眼球却没有任何反应,范晶撇了撇嘴:“呶,瞧瞧吧,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完喽!”

  放下电筒,范晶又掏出一根竹签,狠狠地刮划着老姨的枯手掌:“咂咂,彻底麻木了,怎么刮,也不知道喽!”

  啪——,扔掉竹签,范晶双手一扬:“准备后事吧,老同学!”

  “妈妈,”听到范晶死刑宣判般的话语,表妹痛哭流涕地翻弄着自己缝制的寿装:“妈妈,妈妈,呜呜呜,……”

  “这,是啥啊,”表妹一边整理着寿装,一边呜咽着,突然,老姨死闭的双眼,奇迹般地睁开,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球,死死地凝视着表妹手中的寿装,垂死的面庞,呈着可怕的阴光,干手掌尽一切可能地往前抓挠着:“这,是啥,这,是啥啊?”

  “啊——”表妹惊呼一声,慌忙将寿装,胡乱塞藏到身后:“妈妈,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老姨的干手掌继续向前抓挠着:“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给我,给我!”

  我急忙将表妹的寿装,抢夺过去,塞到病床下,表妹展开双手:“妈妈,你看,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唉,”老姨绝望地叹息一声,重又闭上双眼,再次语无伦次地咕噜起来:“痛,痛,”老姨一边不停地咕噜着,双手一边无力地往身上抓拽着被单,范晶俯着我的耳边:“呶,老同学,这是临死之前的典型表现!”

  “痛,痛,”

  “哦,”听到老姨痛苦的咕噜声,范晶再次抽出针头:“还痛啊,那,就再来一点吧!”

  “老姨,”望着垂死的老姨,我再也不能自己,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病床前,双手搂住老姨干柴般的身体:“老姨,老姨,呜呜呜,”

  “老同学,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正在给老姨注射麻醉剂的范晶,冷冷地拽扯着我:“别冲着她的嘴说话,听到没!”

  “大,外,甥,小,瑞,”在我的哭泣声中,老姨似乎清醒一些,她一手抓挠着我的肩膀,一边够抓着表妹:“小,瑞,大,外,甥,”

  老姨拽着哭哭泣泣的表妹,眼皮拼命地眨动着,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绝望之下,她将表妹的小手,按在我的大手掌上,干嘴唇尽力地扭动着,非常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你,你,照顾,她,好好,对待,她,她,小,不能,不能!”

  “老姨,”我握着老姨的干手,完全明白老姨的心态:“老姨,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表妹,呜呜呜,”

  “妈妈,咦咦咦,”

  “得了,”身后的范晶,很是不满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别哭了,没用了,她,死了!”

  “啊——,”听到范晶的话,我顿然止住了哭泣,定晴一看,老姨果然断了气,紧闭着的双眼,漫溢着滚滚泪珠。

  “呵呵,”望着被缓缓推进停尸间的老姨,范晶神色冷淡地撇视着我:“看得出来,你跟老姨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啊!”

  “怎么,”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范晶的提问:“怎么,这,你,是什么意思?”

  “哼哼,”范晶冷冷一笑:“还有你表妹,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没,”我嘴不对心地吱不道:“没,什么啊!”

  “哼,”范晶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冲我摆摆手:“去吧,给你老姨,料理后事去吧!”在范晶的逼视之下,我心神不定地转过身去,迈起如铅的脚步,感觉身后的范晶,正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喂,”范晶冲着我的背影,继续话里有话地嚷嚷着:“老同学,记住你老姨的话,一定要照顾好你表妹哦,哼哼!”

  我怀着悲恸的心情,火化了老姨,而表妹,抱着老姨的骨灰盒,说死也不肯撒手:“不,不,不要把妈妈扔在这里,我要把妈妈抱回家去!”

  “那,好吧,”我将表妹搀扶到汽车上,表妹的小手,紧紧地抱着老姨的骨灰盒,默默无语地坐在我的身旁:“到家了!”我将汽车停在楼下,表妹瞅了瞅骨灰盒,又瞧了瞧我:“大表哥,你,不下车么?”

  “我,”我称谎道:“表妹,你先上楼吧,我,还得送院长回家呐,我现在给人家开车了,端人家的饭碗,就得服人家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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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表妹抹了抹泪珠,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哥,你,去吧!”

  当我重新返回医院,院长办公室早已是人去室空,望着幽暗的走廊,望着阴森森的房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机警的范晶,似乎已经明察我与老姨以及表妹不伦的关系。

  “范晶,”我掏出电话:“范晶,你,在哪,回家了,我,什么,什么,你?”

  放下电话,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大楼,六神无主地钻进汽车,漫无目标地行进在笔直的大街上:“喂,”突然,一颗无比熟悉的脑袋瓜,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哦,操,那不是奶奶 吗?这小子,还开出租车呐!

  “哈,”奶奶 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欢天喜地钻出汽车,迳直向我跑来,脏乎乎的手掌搬着车窗:“啊哈,哥们,多日不见,你他妈的又换一台新车,操,真是服你了,这车,比先前那一辆,还有好啊!”

  “你好哟,哥们!”我毫无耐心地瞅了瞅奶奶 ,奶奶 则顽皮地伸过被烟蒂薰烤得又黄又焦的手指,啪啪地敲打着车窗:“哥们,操,这辆车,准备卖多少钱啊?”

  “滚鸡巴蛋,卖,卖什么卖,卖你妈个 卖啊,哥们,实话告诉你吧,这辆车,是我自己的!”

  “哟,”奶奶 那刁钻的面庞上立刻呈现出无尽的慕色:“真的,哥们,还是你行啊,越混越厉害啊,来,”奶奶 拉开车门,生硬地将我推到一边:“去,去,让我玩一会,让我过过瘾啊!”

  “操,”我一把拧住奶奶 的大耳朵:“你的车,不要了!”

  “没——事,没——事,”奶奶 晃了晃脑袋,挣脱开我的手掌:“没事,哥们,那辆破车,谁稀得要哇,哥们,让我开一会吧,等我玩够了,我,请你,下馆子,喝酒,”

  说完,奶奶 不顾我的唠叨,驾起汽车,嗖的一声,直奔郊外:“哈,上高速公路,玩玩高速度!”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行进在高速公路上,奶奶 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前方:“哥们,你看,前面,是什么?”

  “哦,道班,汽车修理和司机进餐的地方!”

  “对,”奶奶 摇头晃脑地念叨着:“啊,有搬子,钳子,还有勺子,可是,好像还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啊,修车、吃饭,应有尽有了!还缺什么啊!”

  “这个,”奶奶 的手指尖,啪地点划一下汽车前风挡:“还缺这个,哥们,依我看啊,应该在大牌子上,在搬子、钳子、勺子旁边,再他妈的划上一个小圆圈—— ,哈哈,”奶奶 冲我淫邪地笑笑:“高速公路上,缺少的,正是 啊,嘿嘿!”

  “去你妈的,”我拍打一下奶奶 的脑袋瓜:“操,亏你想得出来!”

  “啊, , , ,”奶奶 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念叨着淫词秽语:“ , , ,让 蒙,让 骗,最后死在 身上,哼哼,”说着,说着,奶奶 突然将混混噩噩的面庞转向我:“最后,没 还不行,哈哈哈,”

  “他妈的,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哟!”

  “哥们,”奶奶 一脸诡秘地对我嘀咕道:“今天,哥们请你,操———— ——!”

  “去,去,去!”

  “真的,”

  奶奶 说到做到,汽车溜出高速公路,三拐两绕便停靠在一家热闹非凡的洗浴中心门前,奶奶 爬出车门,拉着我的手,趾高气扬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慷慨大方地要了包间:“走,哥们,”一挨走进温馨浪漫的小包房,奶奶 便乐此不疲地张罗起来:“小姐,小姐,小姐呐,都他妈的死了,不做生意啦!”

  “大哥,”听到奶奶 的嚷嚷声,服务生诚慌诚恐地推搡来两位芬季女子,奶奶 盛气凌人地瞅了瞅:“嗯,还行,哥们,”奶奶 转向我:“哥们,怎么样,相中没?咋的,不吱声,哦,不吱声,就是没相中,滚吧,你们滚吧,我兄弟没相中你们!”

  老姨刚刚病故,表妹尚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之中,范晶又嗅闻出异样的气味,我,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志,寻花问柳啊!我表情木讷地坐在沙发上,一根紧接一根地狠吸着香烟,无论奶奶 将何等漂亮、风骚的女子推到我的面前,我连瞅都懒得瞅一眼,只是机械地摇晃着脑袋。

  “唉,”奶奶 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操,你这人啊,平日里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哼哼哈哈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真他妈的挺难伺候啊,”奶奶 拽了拽我的手臂:“哥们,把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操什么样的小姐啊?嗯?说啊,快说啊,你哑巴了?操,别怕花钱,今天,我请客,我买单!操,不吱声,还是不吱声,得,”奶奶 松开我的手臂:“你就光顾抽烟吧,我再给你掏弄掏弄去!”

  “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

  “椰——,椰——,椰——,椰——,”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奶奶 走后,包房里立刻沉寂下来,从薄薄的隔断那边,传过一阵紧似一阵的淫叫声以及床板的吱呀声,直听得我心烦意乱。

  “哥们,”奶奶 喜滋滋地溜了回来:“哥们,哈,我可给你掏弄来个尖端玩意!”

  “啥尖端玩意?”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奶奶 凑到我的面前:“鲜族的?怎么样?”

  “操,鲜族的,有什么稀奇!”

  “哥们,我知道,你媳妇也是鲜族人,不过,这个鲜族 ,可不同一般,特会玩,下面的活,特好!”

  “去你妈的吧,不都是那套玩意,有什么稀奇的,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哥们,我不止一次地玩过她,这个鲜族小骚 ,特会伺候人,哥们,是好是坏,你一操,就知道喽,喂,”奶奶 兴奋不已地转向房门:“小姐,快点进来啊!”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年轻的,但却甚是妖冶的风尘女子,脸上泛着轻薄的浪笑,花枝招展地向我走来,我冷漠地抬起眼皮:啊——,突然,我的屁股犹如被毒蝎狠咬了一口,啊呀一声,呲牙咧嘴地从沙发跳将起来:“啊——,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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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

 

  “你,你,你,好一个贱货啊!”还没容惊恐万状的蓝花说出一句话来,我的大手掌早已无情地抽刮在她那抹着厚厚香脂的粉腮上:“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不值钱的贱 ,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骚货!”

  “咦——,咦——,咦——,”蓝花咕咚一声,瘫坐在凉冰冰的地板上,手捂着被抽红的粉腮,痛苦的脸颊上,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更看不出任何的懊悔之意,反倒无比委屈地抽泣起来:“咦——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是你,让我上了毒瘾,没有钱,弄不到白面,我,我,我怎么办!咦,你凭什么打我,我贱,我骚,你又比我强多少?”

  “他妈的,”我抬起脚掌,正欲狠狠地踢向蓝花,奶奶 一把抱住我的大脚掌:“哥们,算了,算了,”

  “去你妈个 的,你更不是好东西,操我的媳妇,啊,你爽了呗!操你妈!”我顺势将脚掌踢向奶奶 ,同时,穷凶极恶地谩骂着。

  在我发疯般的踢踹之下,奶奶 也与蓝花一样,瘫坐在地板上,嘴里可怜巴巴地嘟哝着:“操,哥们,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以前,从来没看见过你媳妇啊,哥们,这,真的不能怨我啊!”

  “操你妈的,”我一把揪住蓝花的衣襟:“怨,都得怨你,没钱,你就他妈的出来卖屁股啊,嗯,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嗯!”

  啪——,我又狠狠地抽了蓝花一巴掌,娇小的蓝花,我在的大手掌前可怕地颤栗着:“咦——,咦——,你凭什么打我,你一拍屁股就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面都不肯着,连个电话也没有,爸爸被停职了,妈妈又犯病了,我不出来卖,靠什么活啊?”

  “啊——,”我再次举起的大手掌,突然停滞在半空中,无比惊讶地问蓝花道:“老师,妈妈,病了?什么病?”

  “病了,”蓝花揉了揉红肿的腮帮,抹了抹委屈的泪水:“病了,妈妈病了好长时间了!什么病,我也说不清楚,连大夫都看不明白,就是昏睡,总也不醒!”

  “走,”我拽起蓝花:“带我回家,看妈妈去!”

  “哥们,”奶奶 一脸愧疚地向我道别:“哥们,我,先走了,哥们,我对不起你,哥们,改天我一定好好地预备一桌,正式向你陪罪!哥们,我,我,”

  “去,去,”我一把推开奶奶 ,生硬地拽扯着蓝花:“回家,快带我回家!”

  “老——公,”我将蓝花塞进汽车里,蓝花先是一怔,继尔,脸上泛起浓浓的羡慕之色,方才的哭丧之相,顿然消逝得无影无踪,小手拉着我的肘腕,亲切地、老公、老公地呼唤着,我没好气地摇了摇手臂:“去,滚开,谁是你老公!咱俩的婚姻,早就终结了!”

  “不,”蓝花厥着小嘴:“不,离婚手续还没办呐,就不能算离婚,所以,你,还是我的老公,”说着,蓝花重又拉住我的手臂:“老公,这车,是你的么?”

  “是,是我的,咋的?”

  “啊——,”蓝花松开我的手臂,双手小心奕奕地抚摸着汽车:“哇,真漂亮啊,老公,你是从哪弄来的啊,”说着,蓝花将身子尽力贴到我的身旁,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同时,张开小嘴,正欲亲吻我,我一把将其推回到原处:“滚开,贱货!”

  “哟,”蓝花撒娇道:“老公,你,这是干么呐,人家喜欢你啊!”

  “去你妈的吧,”我恶狠狠地骂道:“我——嫌——你——脏!”蓝花惭愧地低下头去,摆弄着小手指:“老公啊,你是,在哪发了大财啊?”

  “你管不着,没你的事!”我怒气冲冲地转动着方向盘,蓝花突然怯生生地抓挠我一把:“呶,不对,老公,咱家,不在那住了,往那,往那啊!”

  “嗯,”我瞪了蓝花一眼:“怎么,搬家喽,什么时候搬的,没事,搬家干么?”

  “唉,”蓝花无比伤感地叹了口气:“唉——,老公啊,你不知道啊,爸爸出事后,原来的房子,让单位,收回去了,爸爸只好又搬回老地方啦,又住进以前的旧房子啦,唉——,”

  “老师,”在蓝花的指引之下,七绕八拐,终于来到都木老师昔日的住宅,我将汽车停在破败不堪的宿舍楼前,蹬蹬蹬地跑到楼上,推开油漆斑 的旧房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充溢着刺 的药水味,绕过狭窄的走廊,撩起惨白的门帘,我一眼便看到都木老师盖着棉被,直挺挺地仰躺在木板床上,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抓住都木老师冰凉的白手:“老师,妈妈,你怎么了?”

  “她,”蓝花站在我的身后,喃喃地讲述道:“妈妈以前就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到了立冬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整天昏睡,不吃也不喝,不拉也不尿,怎么叫也叫不醒,直到来年立春,不用医生看,就自然而然地醒来了!醒来之后,跟正常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不过,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妈妈这个老毛病,再也没犯过,可是今年,妈妈,又旧病复发了!”

  “呵呵,”我瞅了蓝花一眼:“这,是什么病啊,立冬就昏倒,立春再醒来,冬眠啊?”

  “哼哼,”蓝花笑吟吟地踱到我的面前,伸出小手, 勤地整理着我的衣 :“可能是吧,老公!动物冬眠,人,也得冬眠啊!嘻嘻!”

  “老师,妈妈,”我推开蓝花,俯下身去,仔细地端祥着昏迷中的都木老师:唉,这一分别,虽只有短短的数月,却犹如三秋不见,我可爱的都木老师,陡然苍老起来,原本乌黑闪亮的缕缕秀发,泛着极为显眼的条条怠丝,宽阔的额头,沉积着数条刀割般地深纹,饱满的珠唇,不可思议地干瘪下来,淤塞着道道令我无限伤心的皱褶。

  “妈妈,”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满含深情地亲吻着都木老师苍老的面颊,而身后的蓝花,则用异样的目光,撇视着我,我根本没有理睬她,依然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敬爱的都木老师:“老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

  “哦,”在我不停的呼唤声中,我在反覆的亲吻之下,沉睡中的都木老师微微抖动一下身体,继尔,发出蚊蝇般的呻吟声:“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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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抬起头来,手抚着都木老师的额头:“老师,妈妈,醒醒,醒醒!”

  光——当——,我正热切地呼唤着都木老师,房门突然被人撞开,身材臃肿的大酱块嘟嘟哝哝地闯进屋来,我不禁激泠起来,手掌缓缓离开都木老师的面颊,双目充满惊惧地望着大酱块。

  数月不见,大酱块已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面目全非,首先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大酱块的乱发,好像中了什么魔法,呈着一片耀眼的花白,而他那硕大的酱块脑袋,则好似被强劲的西北风无情地抽刮过,又彷佛被可怕的霜雪袭击过,一挨进得室内,经热气稍试浸染,活脱脱一支冻透的绿茄子,极为可笑地干瘪下来,鼓突突的双腮立刻形成一条条松松塌塌的蔫纹。

  因遭受停职检查的巨大打击而提前衰老的大酱块,手中拎着脏乎乎、皱巴巴的公文包,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蓝花,谁他妈的把汽车停在咱家门口啦,嗯,装什么装啊,有什么好牛 的啊。哼,想当年,老子的汽车,比它可高级多了,哦!”

  大酱块终于发现了我,混浊的双眼顿时放射出仇恨的、绿莹莹的阴光:“小子,是你,你,你他妈的还敢回来?你,他妈的还有脸来见我?他妈的,混——蛋——,”

  “舅舅,”面对穷凶极恶的大酱块,我坦然道:“舅舅,听说老师病了,我,是来看老师的!”

  “去你妈的吧,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看你老师,你操你老师去吧!”大酱块越说越气忿,风刮霜打的瘪茄子好似充气般地鼓胀起来,肥厚的嘴角泛着滚滚白沫,说得激愤之时,突然挥舞起黑熊掌,无情地向我袭来。

  蓝花见状,娇小的身子勇敢地往前一横,极为自豪地挡住大酱块那身赘肉以及伸过来,欲击打我的黑熊掌:“傻爸,别,别生气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算了吧,傻爸,听女儿的话,你们,还是讲和吧!”

  “讲和,跟他讲和?”大酱块很是不满地收回黑熊掌,依然气愤难当地谩骂着:“跟他讲和,没门,小子,你们汉族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我,我跟你没完,你,”大酱块手指着我的 子尖:“你不把你妈妈找来,我,我跟你没完!”

  “傻爸,”蓝花没好气地推搡着大酱块,小手按下大酱块的手指尖:“傻爸,得了吧,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也夺了他的妻子啊,嘻嘻!”蓝花顽皮地冲着大酱块笑了笑:“傻爸,依我看啊,你们,已经扯平了,什么不共戴天,不共戴天的,算了吧,大家都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啦!”

  蓝花鼓起小嘴,神秘地笑道:“傻爸,你知道吗?楼下那辆车,那辆车,是我老公的!傻爸,我老公,发了大财啦!”

  “豁——,”听到蓝花的话,大酱块依然怒火横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憎恶之色:“豁——豁,发财了,小子,几个月没见,你,你他妈的出息了,你,在哪发财了,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能量的啊,你,他妈的倒是挺能混的啊!”

  “舅舅,”我站直了身子,高昂着头,整理一下衣襟:“舅舅,多日不见,你挺好的呗!”

  “哼,”大酱块闻言,脸上立刻呈着哭笑不得之相,黑熊掌一扬,将公文包扔到方桌上:“小子,你他妈的是故意气我啊,你说,我还能好么?唉,他妈的,”

  在蓝花反覆的推搡和解劝之下,大酱块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咕咚一声,无力地瘫坐在方桌边,顺手打开公文包,黑熊掌笨拙地掏出一卷乱纷纷的稿纸来。

  “小子,我可他妈的让人给害苦喽,有班不能上,天天写检查,隔三差五就得到单位,交代问题,唉,”大酱块摇晃着稿纸卷:“不,不,我不服,除了吃吃喝喝,我,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不,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蹲在家里,我,我,要讨回清白,我,我要弄个说法,小子!”

  大酱块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彷佛当真与我和解了:“小子,这,是我写的揭发材料,我要告,我要告,凭什么停我的职,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查出什么玩意来,更没有什么结果,我,我,要告!凭什么停我的职,凭什么不让我上班,要完,大家一起完,要死,大家一起死!”

  望着大酱块气咻咻的丑态,望着他那严重扭曲的瘪茄子,望着他那哆哆乱颤的黑熊掌,我心中暗暗好笑:活该!

  “嘤——嘤——嘤!”大酱块放下稿纸卷,蒜头般的大 子可笑地一抖,嘤地一声,像个孩子似地抽泣起来:“嘤——嘤——嘤!完了,完了,我他妈的是彻彻底底地完了,辛辛苦苦、摸爬滚打地干了一辈子,眼瞅着就要退休了,却,却,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困在家里,什么提干啊、晋级啊、长工资啊,一切、一切的福利待遇,都他妈的没,没,没我的事喽,嘤——嘤—嘤!”

  “舅舅!”我可没有闲心看大酱块那缭草无比,前言不搭后语的、遣词混乱的、语病百出的、所谓的陈述材料,更没有兴致听他哭哭咧咧地唠唠叨叨,看到大酱块孩子般地哭泣着,我突然可怜起他来:是啊,他是挺冤的!与那些个大硕鼠相比,大酱块这个根本不入流的小蚂蚁,的的确确是个倒霉的替罪羊啊。

  我轻轻地拍了拍了大酱块的肥肩膀:“舅舅,别伤心,别难过,人生么,那有一番风顺的,谁不都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的,这么坎坎坷坷混过来的,走,舅舅,我请你,喝一杯,就算给你陪罪了!”

  “嘻嘻,”蓝花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老公,我也去!”

  “行啊!”我掏出车钥匙,一边炫耀般地在蓝花的眼前摇晃着,一边傲气十足地问道:“去哪吃啊?”

  “嘻嘻,”蓝花的眼睛热切地盯着车钥匙,不假思索地答道:“嘻嘻,高丽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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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噢呀,”好吃懒做的蓝花,兴致勃勃地坐在极尽奢华的朝鲜族风味馆的包房里,一支手轻浮地搭在我的肩上,另一支手淫浪地抓挠着我的胯间,同时,将小脸蛋贴在我胡茬满布的腮帮上,娇嗔地问我道:“老公啊,到了高丽屯,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啊?”

  “哦,”我轻蔑地瞟了一眼只要掏几个小钱,便人皆可夫的蓝花,大嘴巴贴着她的耳根,恨恨地说道:“鸡巴,你最喜欢吃男人的鸡巴!”

  “呶,”蓝花嘻皮笑脸地揉搓着我的鸡鸡:“老公,别闹,人家说真的呐,老公,你猜,到了高丽屯,我最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我按住胯间,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哼,这个地方,可是全市有名的,高消费的地方,今天,我可是第一次光临此处,我哪里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啊,我哪能跟你比啊,你几乎吃过这个城市所有的大饭店、喝遍这个城市所有的大酒楼,再说了,你的食谱,又大又广,又庞又杂!我可猜不着!”

  “嘻嘻,”蓝花淡然一笑,吧嗒,吻了我一口:“老公,你真土,高丽屯的冷面,最有名,所以,我最喜欢吃高丽屯的冷面!”

  “呵呵,”我撇了撇嘴:“冷面,这有什么好吃的啊,冰凉的,既然喜欢吃这个,那好办,来吧!管够吃,”我狠狠地拧了一把蓝花的小耳朵:“就怕撑死你!”

  “嗳哟,”蓝花痛苦地咧着小嘴,但很快又堆起了廉¤的微笑:“老公,不怕你笑话,人家一次最少得吃三碗到四碗!”

  “呵呵,”我冷漠地一笑,心中暗骂:猪,猪,十足的母猪,为了吃,为了喝,可以毫无廉耻地出卖肉体的母猪!一想起蓝花被无数的、形形色色的嫖客压地身下,肆意轮番狂操,我的心便颤抖不止。我强忍着滴血的心,别有他意的嘀咕道:“行啊,来吧,多多益善!操,”

  “老公,”完全沉浸在口福之欲中的蓝花,全然没有明白我的话意,却甚是诚恳地提醒我道:“老公啊,高丽屯的冷面,很贵、很贵的哟!”

  “一碗冷面,”我则不以为然:“再贵,又能贵到哪去!”

  “呶,”蓝花将菜谱,悄悄地推到我的面前,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划着,我定睛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一碗冷面五十五元?”我推开菜谱,呆望着蓝花:“我的乖乖,你是真会生活啊,你是真会吃啊,你是什么高档,吃什么啊!”

  “唉,她啊!”对面的大酱块,深有感触地接过话茬:“她啊,无论多少钱的衣服,都敢买,无论多豪华的饭店,都敢进,无论谁的钱,都敢花!蓝花、蓝花,我看啊,你是个大花!”

  “哼,”蓝花冲着大酱块呶了呶小嘴,振振有词地说道:“有钱不花,留着干啥啊?长毛啊、发霉啊?有钱不花,那是石头,有钱不花,咋能体现出钱的¤值呐?”

  “所以,”我冷冷地回敬道:“一旦没钱的时候,就什么都干,什么都卖,对不?”

  “哟,”蓝花的小脸,唰地红胀起来,难为情地低下头去,我撇视一眼,继续挖苦道:“没事,吃吧,吃吧,尽管吃吧,高丽屯的冷面虽然贵些,可是,你做个一次、两次的,也就够吃一顿的啦!”

  “老公,”蓝花的脸蛋,迳直给到了颈部,小手讨好地掐拧着我的大腿:“老公,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了!”

  “唉——,”听到我的话,看到蓝花红头胀脸的窘态,大酱块羞臊无比地耷搭着瘪茄子脸:“唉,蓝花,你啊,真没出息啊!真给我丢人啊,钱,钱,钱,为了钱,你,唉,”大酱块突然止住了话语,将瘪茄子转向我,有意岔开话题:“小子,你现在行了,牛 了,有钱了,有车了,小子,做人,可不能忘恩哦!小子,为人处事,可要讲良心哦,你们汉族不是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小子,对不对啊?”

  “舅舅,”我站起身来,强堆着笑容,端起酒杯:“舅舅,我也没有什么大能耐,一辆破车,说明不了什么,舅舅,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我斜乜一眼大酱块,话里有话地说道:“舅舅,为了昔日的恩情,来,咱们干一杯吧!”

  “嗯,”大酱块很是礼貌地站起身来,也是话里有话地答道:“小子,为了你,我可是无私地奉献了一切啊!”

  “我知道,舅舅,来,为了你的大恩大德,干!”

  “干!唉,”咽下一杯白酒,大酱块怅然道:“唉,小子,我,我,我给你安排了工作;我,我给你大房子住;我,我,把女儿嫁给了你;我,我,我的老婆,也让你操啦,小子,你说说,舅舅我是不是把什么都无私地奉献给你了!小子,今天,你走运了,你发财了,你,可不能忘了落破的舅舅我啊!”

  “舅舅,”我又斟满一杯白酒:“舅舅,不会,不会,我都说过快一百遍了,我是不会忘记舅舅的大恩大德的,舅舅,我可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我,并没有多少钱啊!”

  “哼,”大酱块不相信地盯视着我:“没钱,小子,少跟我苦穷,你有钱,是你的,钱揣在你的兜里,我又不会抢你的。至于你对我怎么样,就全看你自己了!”

  “嘻嘻,”蓝花禁不住地凑拢过来:“老公,老公,你有钱了,你发财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啊!老公,过去,我们是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两口子过日子,哪能没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呐,人家不是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仗,不计仇么!老公,我在生活上,是犯过一点小小的错误,可是,人,哪有不犯错误的呐,毛主席伟大不?不是一样也犯错误么?老公,其实啊,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啊。老公,不管咋说,咱们还是从小夫妻、原配夫妻啊。老公,你,今天发达了,千万别忘了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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