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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exus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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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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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香低声道:“大哥,二哥他怎么了?”
  
  凌干青早已怀疑二弟和紫衣煞神门下有仇,这时看二弟突然现身出去,就低声道:“二弟好像和这姓萧的有仇,我们快出去,你先走,我还得拍开这三人的穴道,随后就来。”聂小香点点头,就悄悄的循方才进来的原路,退出墙外。
  
  凌干青拍开了三个庄丁的穴道,跟着越墙而出,两人绕到管家庄大门左侧,闪到暗处,隐住了身子。再说毕云秋走进大门,就被全长根截着喝问,不觉拱手一笑,低声道:“全兄请了,这姓萧的和在下有仇,在下是跟着他来的。”
  
  这时管崇墀一手执枪,目注萧成化道:“萧坛主请亮兵刃。”
  
  只听大门内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且慢。”
  
  管崇墀自然听得出自己庄上,并无这个口音的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从大门中走出一个青衣少年,他中午见过,自然认识,不觉一怔道:“是毕少兄,你……”他如此一说,全长根就不再多言。
  
  毕云秋拱拱手笑道:“在下是暗中跟着这位萧坛主来的。”他指了指萧成化,接着说道:“在下觉得天下无不可解的仇恨,只要在理字上说得过去,江湖武林,红花绿叶,都是同道,何必非兵戎相见不可?所以在下想给你们双方作个鲁仲连……”
  
  萧成化森冷的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凭你配么?”
  
  毕云秋道:“萧坛主这话就不对了,天下虽大,总有一个理字,在下虽然不知道二位结仇的经过,但是非是愈辩愈明的……”
  
  “本座和管镖头的事,不喜第三者插手。”萧成化道:“你最好少管闲事。”
  
  毕云秋笑道:“鲁仲连当然非第三者不可……”
  
  萧成化浓哼道:“你要挡横,就是死数。”
  
  “在下并不怕死。”毕云秋微哂道:“在下记得紫衣神君创立紫衣帮之初,就曾立下十二条禁律,其中有一条,好像是严禁门下弟子倚仗帮势,和武林同道为敌,不知萧坛主是不是还记得?”
  
  萧成化听得脸色一变,目中寒芒迸射,注定在毕云秋的脸上,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毕云秋朝他一笑,说道:“行走江湖,专门为人排难解纷,所以来凑这场热闹的。”
  
  萧成化嘿然道:“萧某是向管镖头讨回十八年前的一笔旧帐,本帮虽有不准和武林同道为敌的禁律,但萧某今晚并不是和武林同道为敌,你不必以本帮禁律责问萧某,萧某身为东坛坛主,岂有不知本帮禁律之理?”
  
  “这就是了。”毕云秋道:“凡事都有个起因,二位结仇的起因,可否说出来给在下听听,如果在下觉得能力有限,无法替两家排解,自会知难而退,萧坛主认为这样可以么?”他不待萧成化回答,转身朝管崇墀抱抱拳道:“管前辈,你和萧坛主的结仇经过,可否说出来让在下听听?”
  
  管崇墀道:“毕少兄侠义襟怀,老朽至为钦佩,但这件事,毕少兄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他不肯说。
  
  毕云秋正容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莫非管前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这是激将之言。
  
  “哈哈。”云中鹤管崇墀突然仰首长笑一声,双目开阖之间,隐射光芒,朗声道:“管崇墀一生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有什么难言之隐?”
  
  毕云秋冷然道:“既是如此,管前辈有什么不敢说的?”「不敢说的」四字,依然是激将之言。
  
  管崇墀是老江湖了,自然听得出毕云秋是在激他,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个性,当着萧成化,这「不敢说」三字,可忍不住了。他目光一溜萧成化,嘿然道:“管某有什么不敢说的?只是说出来了,有碍这位萧坛主的颜面而已。”这话当然也是存心相激。
  
  萧成化阴笑一声道:“你但说无妨,萧某是要债来的,今晚这债是要定了,萧某倒要看看这位年轻人能不能当咱们这个鲁仲连?”
  
  “好,那管某就说了。”管崇墀道:“十八年前,管某押运一批镖银前往三原,回途经过蒲城,投宿客栈,在客店中有一女客,带了一个三岁女孩,就住在管某对面的一间房中,中间只隔了一个小天井,二更时分,管某听到女客叫喊之声,和小女孩受到惊吓的哭声,在下开出门去,就看到小女孩被人从窗口掷了出来,正好被在下接住……”毕云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但没有作声。
  
  管崇墀接着道:“那时那女客犹在房中嘶声叫喊救命,在下方知有人意图强暴那位女客,就大喝一声:「淫贼还不出来?」那暴徒听到在下的喝声,从窗中飞出,在下当时激于义愤,放下小女孩,就发了一记「劈封掌」,把暴徒击伤,他自称是紫衣煞神门下,声言必报此仇,那位暴徒就是现在的紫衣帮萧坛主,他是找在下报那一掌之仇来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
  
  毕云秋身躯有些发颤,转身朝萧成化问道:“萧坛主,事情是这样么?”
  
  “不错。”萧成化道:“萧某找他是报一掌之仇,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了。”毕云秋道:“你是紫衣神君门下大弟子,如此行为,岂不辱没了你的师门?”
  
  “住口。”萧成化喝道:“小子,你敢对萧某如此说话?”
  
  “在下有何不敢?”毕云秋双目隐射杀机,凛声道:“在下仗剑江湖,专为天下除不平,像你姓萧的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当年遇上的如果是我,早就亡命剑下了,还容你今晚率众来寻仇么?”
  
  “好小子。”萧成化双目精光暴射,厉笑一声道:“你果然是管镖头邀来的帮手,那好,萧某今晚就成全你们了。”
  
  “呛。”的一声,撒出剑来,喝道:“你们两个一起上,还是那一个先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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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门内忽然有人娇喊一声,一个苗条人影,像一阵风奔了出来。那是一个十八九岁青衣女子,生得柳眉杏眼,娇娆动人,胸前垂着两条乌黑的辫子,随着一路甩动,更增加了她几分少女的娇态。
  
  管崇墀一眼看到爱女,心头大急,忙道:“秋霜,你快进去。”
  
  管秋霜盈盈秋波,一掠萧成化,问道:“爹,他就是来跟爹寻仇的紫衣煞神门下么?”
  
  “你不许多说。”管崇墀急道:“你快给为父进去。”他是怕萧成化伤了她,管家庄布置了十几名庄丁和许多匣弩,就是为了保护他这颗掌上明珠的。
  
  萧成化洪笑一声道:“管崇墀,你不用耽心,你没有死以前,你女儿不会死的,你死之后,管家庄本来只有二十九人,现在又多了这小子,一共三十个,也不会活到明天的了。”
  
  管秋霜粉脸一沉,哼道:“凭你也配冒这口大气,你是寻仇来的,那好,姑娘倒要伸量伸量你有没有来向管家庄寻仇的资格?”
  
  管崇墀听得大惊,急道:“秋霜,你不会武功,不可乱说,快进去吧。”
  
  “谁说女儿不会武功了?”管秋霜娇笑道:“像他姓萧的这么魔小丑,还不在女儿的眼里呢。”
  
  萧成化阴沉一笑道:“小丫头,你来试试看?”
  
  毕云秋抢着道:“姓萧的,事有先后,在下既听了管前辈述说的经过,觉得你不但不配当紫衣神君的大弟子,而且简直死有余辜,在下一向在江湖上专诛凶邪之辈,你还不跪下来领死?”
  
  这话,萧成化自然受不住,长剑一指,冷喝道:“小子,萧某那就先劈了你。”挥手一剑,朝毕云秋迎面劈来。毕云秋抬手发剑,锵然剑鸣,一道白光,迎击而出。
  
  管秋霜忍不住问道:“爹,他是什么人呢?”
  
  管崇墀道:“他叫毕云秋,是凌贤侄的义弟。”
  
  管秋霜问道:“爹说的凌贤侄是谁呢?”
  
  管崇墀道:“凌贤侄就是你凌伯父的儿子凌干青。”
  
  管秋霜道:“爹,怎么会认识凌大哥的义弟的呢?”
  
  “唉。”管崇墀轻轻叹息一声道:“凌贤侄今午和这位毕少兄一起来的,为父就是因为紫衣煞神门下前来寻仇,所以没留他们……”
  
  “爹也一直瞒着女儿。”管秋霜埋怨着爹道:“直到方才,李嬷嬷要女儿早些睡,才说出今晚有贼人前来犯庄,女儿才知道。”
  
  管崇墀道:“秋霜,你还是进去的好,这里没你的事。”
  
  管秋霜嫣然笑道:“爹,你老人家不相信女儿会武功么?”
  
  管崇墀笑道:“就算你偷偷练了几天,也无法和紫衣煞神门下比呀。”
  
  “爹真是小看了女儿。”管秋霜披披嘴道:“紫衣煞神邪魔外道,怎么能和女儿的师父比呢?这些人,还没在女儿的眼睛里呢。”萧成化原以为毕云秋年纪轻轻,在他剑下未必走得出十招,那知道这一动上了手,双剑并举,剑风豁然,转瞬就打了二十几招,毕云秋在剑术上,居然丝毫不见逊色。
  
  萧成化心头不禁大奇,暗道:“自己身为神君门下大弟子,若是连一个乳臭末干的年轻小子都拾掇不下来,岂不辱了紫衣帮的名头?”一念及此,口中嘿了一声,长剑开阖之间,剑势陡然一变,剑光连闪,一个人青光缭绕,来去如风,扑攻之势,威猛绝伦,这正是紫衣煞神独创的七十二手「紫气东来剑法」。
  
  毕云秋自然识货,紧随着剑法也为之一变,一支镇江剑,同样白光如练,盘空匝地,缭绕全身,和对方见招拆招,封解萧成化的攻势。萧成化看得不禁一呆,因为毕云秋使出来的竟然也会是师门「紫气东来剑法」。两人同使一路剑法,你这一招之后该如何变化,我已清清楚楚,那么下一招我该使那一招才能予以化解,也是刻板的了。
  
  这一来,外人看来,果然攻势凌历,但实则无异两个门徒在喂招一般,剑来剑往,无一不可以化解,自然是有惊无险,有狠难使。萧成化连发数剑,俱被毕云秋以本门剑法化去,心头禁不住又惊又怒,沉声喝道:“住手,你到底是谁?”
  
  “不用住手。”毕云秋剑势倏进,抖一剑直刺过去,口中喝道:“你已经知道我姓毕了,多言无益,接招。”剑光一闪,由直取心腹,滑奔对方右肩,再一转横削头颅。
  
  萧成化听得勃然大怒,历笑道:“小子,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毕云秋冷笑道:“不错,今晚你不杀我,我也非杀你不可,咱们总得有一个人倒下去。”不,同是「紫气东来剑法」,他使的竟是硬打硬拼的招式。
  
  古人说得好,一人拼命,万夫莫当,毕云秋这一手就是奋不顾身的打法。萧成化剑上造诣,虽然比毕云秋深厚得多,但这下因对方着着逼进,剑剑俱是杀着。杀着原也不难化解,但这种拼命的打法,就是化解,也得落个两败俱伤,是以竟被毕云秋逼得连退了数步之多。
  
  毕云秋乘机逼进,右手长剑采最凌历的攻势,左手抬处,打出五支金针。管崇墀眼看两人剑光缭绕,打得如火如荼,心头也暗暗震惊,差幸半路里出一个毕云秋来,替自己挡了头阵,若是换自己,只怕很难接得下萧成化五十招。
  
  他究竟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之久,见过大风浪的人,自己武功纵然不及萧成化,但看总看得出来,毕云秋年岁不大,若论剑上功力,自然要比萧成化逊上了一筹,他先前见招拆招,尚可应付,但后来的一派进手招式,却是险中求胜,舍生忘死的拼命打法。
  
  这种打法,要碰上较自己弱的敌人,才好运用,若是对手比自己强,随时都会露出破绽来,正是予敌以可乘之机,只要对方让过几剑,必有杀手,岂足持久?心中不禁一急,尖声道:“他怎可使出拼命的打法来?秋霜,你站着别动,他为了为父和对方拼命,为父不能让他伤在萧成化的剑下。”—手提起金枪,正待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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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秋霜急忙拦道:“爹,不用你老人家出马,女儿一下就可以打下那姓萧的剑来。”她一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扣着中指弹了出去。管崇墀发现了,凌干青自然也发现了。
  
  他看出毕云秋贤弟忽然奋不顾身的挥剑进招,心头不由猛吃一惊,急忙悄声道:“不好毕贤弟这样打法,非吃亏不可,三妹,你站在这里不可走动,我去把毕贤弟替下来。”
  
  聂小香道:“二哥不是说,不论如何,都不要你插手的么?”
  
  凌干青道:“不成,他这般奋不顾身的发剑,太危险了。”话声出口,人已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长身掠起,化作一条淡淡的青影,凌空直扑过去。
  
  这可说是四方面同时发动,萧成化因毕云秋形同拼命,攻势锐利,他被逼退了几步,猛地大喝一声,挥手划起一道青光,矫若神龙朝毕云秋剑影中直刺而入,但他剑到中途,突然发觉毕云秋左手打出的五支「太阳金针」,急忙中途回剑,剑光一拨,把五支金针一齐击落,口中大笑一声道:“你是……”
  
  话声未落,管秋霜打出的一颗石子已经击中他的右手脉门,但觉手腕骤一麻,握剑五指登时失却劲力,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但他不失为紫衣煞神门下大弟子,—时之间,反应奇快,双足—点,一个人离地飞起,往后暴退出去。
  
  毕云秋杀心已起,岂肯容他后退,口中清叱一声道:“恶徒,你还往哪里走?”纵身追扑而上。站在萧成化身后的两个人,一见师父兵刃脱手,心头一急,不约而同伸手从肩后掣出长剑,正待纵出。
  
  管秋霜叫道:“爹,他两个门徒还想蠢动了呢,看女儿教他们站住了。”中指连弹,那两个汉子堪堪跨出左足,果然就停了下来。
  
  管崇墀先前看到凌干青拦住萧成化去路,还以为他手中长剑,也是凌干青击落的,人家是木剑道长的门下,自然有此能耐,但此时女儿说要教萧成化两个门人站住,他们果然站停下来,心头不禁大奇,转脸问道:“秋霜,他们是你制住的?”
  
  管秋霜咭笑道:“这还是假的?”
  
  管崇墀奇道:“你这一手是跟谁学的?”
  
  管秋霜道:“自然是老夫子教给女儿的了。”
  
  管崇墀听得更奇,问道:“姜老夫子,他会武功?”
  
  “咭。”管秋霜笑道:“姜老夫子说,他是姜太公,本领可大呢,封神榜上的神,都是他封的。”
  
  “姜太公……”管崇墀心头猛然一怔,心中暗道:“莫非他会是武林福星不成?”武林福星姜太公姜竹坡,是近百年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奇人。
  
  萧成化堪堪退出一丈左右,只觉身后微风一飒,有人说道:“萧坛主请留步,在下兄弟没说让你走呢。”这人当然是凌干青了。
  
  萧成化急忙侧身飘退,回头看去,挡住自己去路的,竟然又是一个青衫少年,一时不禁恶向胆边生,冷嘿—声,左手暴出,一掌朝凌干青当胸印了过去。毕云秋看得大惊,急忙叫道:“大哥小心他使「紫煞掌」。”萧成化使的果然是「紫煞掌」,一只左手色呈青紫,闪电击到。
  
  凌干青轻轻一闪,笑道:“贤弟放心,他还打不到我。”萧成化自然看准了才发的掌,但手掌递出,明明就站在自己对面的青衫少年,忽然失去了踪影,一记「紫煞掌」,居然落了空。
  
  这耽搁,毕云秋已赶到,挑着双眉,目射杀气,冷声道:“姓萧的,你把命留下了。”
  
  萧成化双手当胸作势,怒笑道:“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么?”
  
  这话听得凌干青不禁一呆,暗道:“他怎么会叫贤弟小丫头呢?听他口气,他似乎认识毕贤弟了?”
  
  毕云秋手横镇江剑,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萧成化深沉一笑道:“你难道不是小师妹霍碧云吗?你使的一手「紫气东来剑法」和五支「太阳金针」,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凌干青暗哦道:“毕贤弟会是他小师妹,这么说,毕贤弟果然是女的了,她叫霍碧云,碧、毕声音相同,碧云,毕云秋,只加了一个「秋」字。”
  
  “我不是霍碧云。”毕云秋冷声道:“霍碧云是你同门师妹,我却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萧成化惊异的道:“我怎么会和小师妹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我不是你小师妹。”毕云秋声音更冷,哼道:“你怎会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想不起来了?”
  
  萧成化攒攒眉道:“小师妹,这是谁告诉你的,你怎可轻信人言?”
  
  “我轻信人言?”毕云秋长剑一指,咬牙切齿的道:“我从没轻信过人言,这都是你自己亲口招供的。”
  
  萧成化骇然道:“我说过什么?”
  
  毕云秋朝管崇墀抱抱拳道:“管大侠,今晚我要替先母报仇,想请管大侠作个证人。”本来是萧成化寻仇,现在变成毕云秋替母报仇了。
  
  管崇墀连忙含笑道:“毕少兄有何见教?”他偕同女儿管秋霜一起走了过来,一面朝凌干青道:“凌贤侄,中午愚叔没有款留贤侄三位,实因萧坛主传书示警,声言今晚要向愚叔索还旧帐,愚叔自思毫无把握,贤侄初出师门,不好使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但贤侄今晚毕竟赶来了,愚叔区区苦心,贤侄不见怪吧?”
  
  凌干青躬身道:“小侄怎会怪管叔叔呢?”
  
  管秋霜听两人说话的口气,眼前这位青衫少年,自然就是凌大哥了,她一双盈盈美眸,只是望着凌干青,脸颊微赧,口中虽没叫出「凌大哥」来,心里已在叫着「凌大哥」了。
  
  毕云秋朝管崇墀作了个长揖,说道:“萧成化今晚向管大侠寻仇,起因于十八年前,这淫贼在蒲城客店意图强暴一个过路妇女,方才萧成化也已经亲口承认不讳了,现在在下要请管大侠做个证人……”
  
  他举的取下头巾,就披下来一头如云青丝,再从怀中取出一颗蜜色药丸,挂剑入地,把药丸在掌心一阵滚转,就用双手朝脸上轻拭,不过转眼之间,他本来的剑眉星目,就变成了眉如新月,眼若丹凤,一个俊美的俏书生顿时化作了俏佳人。
  
  凌干青暗道:“他果然是个女子,自己竟会一点也看不出来。”其实毕云秋女扮男装,只要时间稍久,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他没去注意就是了,聂小香不是早就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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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云秋洗去易容药物,执剑在手,接着道:“小女子就是十八年前,在蒲城客店,被淫贼从窗口掷出来的小女孩,多蒙管大侠伸手接住,救了—命……”管崇墀方才听她提及十八年前之事,心中经猜到了大半,一面只是点着头。
  
  毕云秋又道:“先母虽蒙管大侠仗义援手,保全了清白,但经那晚一场惊吓,又在路上受了风寒,就一病不起,那时小女子不过三岁,不懂人事,不知身世,幸先母临终之时,刺血成书,托付一位好心婆婆,书上要小女子不忘管大侠大恩,小女子月前曾因萧成化要到江南来找管大侠寻仇,赶来江南,要想证实昔年这段恩怨,今晚总算给小女子遇上了。”
  
  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身去,厉声道:“姓萧的淫贼,你现在都听清楚了我是毕云秋,今晚要替我死去的娘报仇……”
  
  “好,好。”萧成化双目尽赤,厉笑一声道:“你不承认我是大师兄,那就再好不过,你本来是神君的义女,现在你连霍也不姓了,那就是说,你已经是脱离师门的叛徒,萧某我也毋须顾此到师门渊源,小丫头,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萧某接着就是了。”
  
  毕秋云双颊飞红,咬牙切齿的道:“淫贼看剑。”
  
  萧成化终究是紫衣煞神的大弟子,毕秋云有多少功夫,他心头自然清楚,他手中虽有长剑,但他只是身形一晃,便避了开去,挥手一掌,迎击出去。毕秋云十八年仇恨,心切母仇,恨不得把他一剑穿心,剑势一转,横挥而出。
  
  就在此时,只听远处有人洪喝一声:“萧坛主、霍使者快快住手。”这句话,还在十数丈之外,但到了最后—个字,一道人影,业已当空泻落,「当」的一声,寒光乍飞,火星四溅,一下架开了毕秋云的长剑。
  
  两人中间,在这一瞬间,已多了—个身穿土布大褂的秃顶红脸老者,手上一柄四尺阔剑,一下架开了毕秋云镇江剑,一面呵呵笑道:“自家师兄妹,怎么动起手来了?唉,霍使者,你这一剑,可把老夫的阔剑磕了一个缺口,这柄剑随了老夫四十年,从无损缺,今晚还是第一个缺口哩,你这柄剑,就是卓一绝送给你的镇江剑吧?真厉害。”
  
  凌干青认出来人正是紫衣帮总护法逢老大,心中也暗暗震惊,忖道:“此人能当上紫衣帮总护法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一式身法,就快如掣电,能在十数丈外,—掠即至,挡住毕贤弟的一剑,就不简单了。”
  
  毕秋云冷声道:“总护法,你不要管我的事。”
  
  逢老大呵呵一笑道:“兄弟是奉帮主之命,来找你们两个的,你们二位,快随老夫去吧。”
  
  毕秋云倪首道:“我要替我娘报仇。”
  
  逢老大笑道:“霍使者这话就不对了,你见了帮主,要报什么仇,自有帮主替你作主,天大的事,帮主都一言可决,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说到这里,微微—笑道:“帮主知道光凭逢某,姑娘和萧坛主未必卖帐,因此特地传下紫金令牌见牌如见帮主……”他右手一探,从怀中取出一方用黄绳穿着的紫金牌,悬在掌心,朝萧成化、毕秋云两人一照。
  
  萧成化、毕秋云二人急忙屈膝跪倒,一个口中说道:“弟子叩请师父金安。”
  
  一个口中说道:“女儿叩请义父金安。”那八个黑衣劲装汉子见到金牌,也一齐俯下身去,只有萧成化的两个门人,穴道受制,依然站着不动。
  
  逢老大呵呵一笑道:“现在你们相信了,那就跟老夫走吧。”
  
  管秋霜哼道:“姓萧的,你夜犯管家庄,要走就走,那有这么便宜?”管崇墀自然认得这秃顶红脸老者,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马横行逢老大。这「横行」二字,就是说他阔剑横扫,有千军辟易之势,今晚想不到逢老大都赴来了。
  
  他冷不防女儿会冲口而出,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要待阻拦,已是不及,急忙喝道:“霜儿……”这真是江湖越跑越老,胆子越跑越小。
  
  萧成化横目喝道:“小丫头,你待怎的?”
  
  逢老大呵呵一笑道:“萧坛主,帮主令牌所到之处,一切过节,均已一笔勾消,你也不用说了。”一面朝管崇墀拱拱手道:“管老哥,兄弟既然来了,就请管老哥看我薄面,不用提了。”
  
  管崇墀连连拱手道:“逢大侠一言九鼎,在下不敢不遵命。”
  
  逢老大呵呵一笑,拱手道:“兄弟告辞。”大步往前行去。
  
  萧成化过去拍开了两个弟子的穴道,跟着逢老大就走。他两个弟子和八名汉子,也迅速跟了下去。毕秋云粉脸微酡,转身朝凌干青瞥了一眼,说道:“凌大哥,义父见召,我要走了,你多保重,给我向三妹致意。”说完,不待凌干青答话,转身疾奔而去。凌干青几乎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怔怔的目送她远去。
  
  管秋霜披披嘴道:“今晚真是便宜了他们。”
  
  管崇墀长长吁了一口气,回头道:“秋霜,你有多大道行,怎好如此说话?”
  
  管秋霜道:“爹,你老人家信不信,不是这姓逢的赶来,他们一个也别想走。”
  
  “真是初生牛犊。”管崇墀摇摇头,接着回头道:“秋霜,你还不过去见过凌大哥?”
  
  管秋霜粉脸微红,低头叫了声:“凌大哥。”
  
  凌干青连忙道:“小妹子,你长大得很多了,方才那一手,真是高明得很。”
  
  管秋霜赧然笑道:“凌大哥这是在笑我了。”
  
  管崇墀含笑道:“凌贤侄,来人都已走了,咱们且入内休息吧。”
  
  凌干青因聂小香还站在大树后面,这就说道:“小侄三妹,还在树后等着,待小侄去招呼她—声。”说完,就举步朝庄院左侧的大树走去,一面叫道:“三妹,你可以出来了。”大树下静悄悄的,哪有聂小香的人影?心头不禁大急,高声叫道:“三妹……”人已随着朝暗陬掠了过去。
  
  大树后面,正好是一处民房的转角,暗影朦胧,一个人影也没有。三妹会到哪里去了呢?凌干青急叫道:“三妹,你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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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身后有人有人低低的叫道:“凌大哥……”
  
  凌干青心头一喜,急忙回过身去,一眼看到苗条人影,就一把握住她的柔荑,笑道:“三妹,你……”
  
  “凌大哥,我不是你三妹……”管秋霜玉手轻轻挣动了—下,双颊骤红,羞涩的道:“我是秋霜咯。”
  
  凌干青急忙放开手,红着脸道:“小妹子,对不起。”
  
  管秋霜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道:“凌大哥一定和你三妹很好,她叫什么名字呢?”
  
  凌干青讪讪一笑道:“她叫聂小香。”
  
  管秋霜道:“她人呢,怎么会不见了呢?”
  
  凌干青道:“她明明就站在这里的,如果没有意外,决不会不见的。”说话之时,管崇墀也走了过来,问道:“凌贤侄,聂姑娘不在么?”
  
  凌干青心头惶急,说道:“她可能发生了意外。”
  
  “这怎么会呢?”管崇墀一手摸着一把胡子,沉吟道:“今晚来的,只是紫衣帮的人,他们全都撤出了,不可能还会有别的江湖人经过,再说,聂姑娘也不是普通柔弱的女子,纵或不敌,也会出声的叫喊,咱们相距不算太远,也会听得见。”
  
  管秋霜偏着头道:“会不会是紫衣帮的人把她掳去了?”
  
  “你不许胡乱说话。”管崇墀制止女儿说话,又转身凌干青问道:“凌贤侄,你们落脚何处,聂姑娘会不会先回去呢?”
  
  凌干青道:“小侄三人落脚在南陵客店里……”话声出口,顿时想起聂小香近日身体一直不适,莫非她真的回客店去了?一念及此,急忙说道:“小侄这就回客店去看看。”
  
  管秋霜道:“凌大哥,我和你一起去。”管崇墀只要看女儿的神情,就看得出来,她对凌贤侄似乎颇为倾心,因此也就不好出言阻止。
  
  凌干青道:“小妹子,这里离南陵还有很多路,你不用去了。”
  
  管秋霜咭的笑道:“我跟凌大哥去,就可以把聂姐姐接到我家来住呀,不然,你找到聂姐姐,还会回来么?”
  
  管崇墀点点头道:“秋霜说的也是,也许聂姑娘是因为中午为父没有留她,不愿和咱们见面,才悄悄走的,你跟凌大哥去,也是没错,见到聂姑娘,跟她解释清楚,再一同回庄上来好了。”
  
  凌干青虽觉聂小香不是气量狭仄的人,但管叔叔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可能眼看紫衣帮的人退走了,管叔叔一定会要自己进庄去的,只好悄悄的走了。想到这里,就点点头道:“小妹子要去,那就快些走吧。”两人别过管崇墀,一路施展轻功,朝南陵赶去。
  
  一路上,凌干青不敢奔行的太快,怕管秋霜跟不上。管秋霜娇声叫道:“凌大哥,你只管走得快一些咯,看我跟得上跟不上?好么?”凌干青笑着应「好」,就加快脚步,朝前奔去。
  
  管秋霜随着他身后,也加快了脚步,依然并未落后,这就催着道:“凌大哥,你再加快点咯。”凌干青听她这么说,又加快了几成。
  
  管秋霜也跟着加快,一面咭的笑道:“凌大哥,你看我不是还跟得上么?”
  
  凌干青不好施展「乙木遁形身法」,但在一般轻功而言,已经奔行得够快了,不由称赞着道:“小妹子,你轻功造诣不错呢,我在茅山练习轻功,半夜里就得满山乱跑,这样足足跑了一年,也不过如此了。”
  
  管秋霜给他一称赞,心头大为高兴,咭的轻笑道:“那我还有呢。”随着话声,螓首朝前一弓,双足一顿,一个人飕的一声,头前脚后,像钻天燕子般凌空平射出去。小姑娘故意卖弄,这下好快的身法,直似浮矢掠空而去。
  
  凌干青看她飞射出去,也立即一吸真气,施展「乙木遁形身法」,身似一缕淡烟,足不点地,长身飞起。管秋霜这一纵,足足飞射出去十余丈远,才足尖点地,站停下来,回头叫道:“凌大哥,你快来呢。”
  
  突听身后响起凌干青的声音,笑道:“小妹子,我早就来了。”
  
  管秋霜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凌干青含笑着自己身后,不由惊喜的道:“凌大哥,原来你刚才只是骗我的,你轻功好棒啊。我不来啦,你一定在笑我了。”说话这时,一副娇嗔模样,有如晚风中的百合花,娇而且甜。
  
  凌干青含笑道:“小妹子,别急,其实我只是跟着你身后来的,并不比你强啊,你这身法,快极了,是跟谁学的呢?”
  
  管秋霜经他一说,才化嗔为喜,挑着柳眉,说道:“自然跟我师父学的了。”
  
  凌干青问道:“小妹子,你师父是谁呢?”
  
  管秋霜偏着头道:“我师父就是教我书的姜老夫子,叫做姜南田。”
  
  凌干青道:“这位姜老夫子有这样高的轻功,一定很有名了。”
  
  管秋霜道:“姜老夫子时常自比姜太公,旁的我就不知道了。”
  
  凌干青道:“他教你这式轻功,一定有个名称吧?”
  
  “自然有了。”管秋霜道:“姜老夫子说,这是姜太公的‘纵地金光法’。”
  
  凌干青笑道:“这位姜老夫子,一定是看封神榜看多了,他还会不会祭打神鞭?”
  
  管秋霜咭的轻笑道:“姜老夫子传给我的不是打神鞭但也和鞭差不多,是诛神剑。”
  
  凌干青笑道:“诛神剑又是怎样的呢?”
  
  管秋霜甜笑道:“诛神剑就是软剑咯。”两人边说边走,越城而入,回到招安客店。
  
  客店大门虽然通夜不关,但店堂上已只有一个伙计倚着杠头打盹。听到脚步声,急忙揉揉眼睛,站起身道:“公子爷回来了?”
  
  凌干青问道:“伙计,我妹子有没有回来?”
  
  “没有呀。”伙计答道:“住在上房的那位姑娘,小的没看到她回来。”
  
  “她没有回来?”凌干青心头登时感到沉重起来,攒攒眉道:“她这会到哪里去了呢?”
  
  管秋霜道:“也许聂姐姐回来,小二没有看见呢。”
  
  “不错。”凌干青道:“我们快进去瞧瞧。”一面朝店伙计道:“店堂里没人,你不用招呼了。”说着就领了管秋霜一路到了后进,登上楼梯,就推门而入,说道:“三妹就住在这一间了。”一脚跨进房门,房中那里有人,显然她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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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秋霜跟着走入,探首道:“房里没人么?”
  
  凌干青道:“看情形她没有回来。”
  
  管秋霜道:“大哥,你住在哪一间呢?”
  
  “隔壁还两间。”凌干青依然推开了两间的房门,房里当然也没有人。
  
  管秋霜道:“凌大哥,找不到聂姐姐,那该怎么办?我看还是先回我们庄上去吧。”
  
  凌干青心头感到烦乱无主,闻言说道:“方才我应该先在管家庄四周找一找的。”
  
  管秋霜道:“那就快些回去。”
  
  凌干青点点头,两人返身退出,走到店前,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朝伙计道:“伙计,这是三间房的钱,多的就不用找了。”
  
  店伙道:“公子爷不住店了么?”
  
  凌干青道:“我们住到亲戚家里去了。”店伙接过银子,连连称谢。
  
  凌干青和管秋霜出了客店,心头感到无比的沉重,三个人一同来住店的,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毕贤弟是紫衣帮主的义女,此去还不用自己担心,但三妹她跟着自己离开仙女庙,等于把身心都交给了自己,她决不会无故离开自己的,她的失踪,一定是给人劫持去了。她是仙女庙的叛徒,如果被仙女庙的人擒回去,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管秋霜发觉凌大哥一路走着,都没有作声,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他双眉紧锁,好像在想着极大心事,这就叫道:“凌大哥,你好像对聂姐姐很关心了。”
  
  凌干青道:“三妹无故失踪,我自然要关心了。”
  
  管秋霜道:“不,你关心和别人不同。”
  
  “自然不同了。”凌干青道:“三妹地身世不同,遭遇也不同,而且最近身子又不舒服,万一……”
  
  管秋霜问道:“万一什么呢?”
  
  凌干青道:“她是仙女庙的叛徒,万一落到仙女庙的人手里,那就不得了。”
  
  “仙女庙?”管秋霜好奇的道:“凌大哥,仙女庙是什么门派的呢?我一点都不知道聂姐姐的来历,你说给我听么?”
  
  凌干青道:“三妹就是害死先父的柳凤娇的徒弟,她们住在仙女庙。”
  
  管秋霜问道:“那么你怎么认识她的呢,她怎么会做了你的三妹呢?”
  
  凌干青道:“此事说来话长。”
  
  管秋霜道:“人家爱听嘛,凌大哥,你快说咯。”
  
  凌干青眼看已快到城墙,一面说道:“我们出了城再说。”
  
  两人越城而出,凌干青就把自己下山回家,遇见聂小香说起,一直说到在仙女庙她跟自己来,大略说了一遍。在说话之时,自己也想起聂小香和自己缠绵的一段往事,心里就更是焦灼不安。管秋霜又道:“那么大哥和那毕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呢?”她好像对这两个姑娘,心里甚是关切。
  
  凌干青道:“毕贤弟和我是在镇江认识的,直到今晚,我才知道他竟是女的。”他把和毕贤弟认识的经过,也粗枝大叶的说了一遍。
  
  “咭。”管秋霜轻笑道:“梁山伯也一直不知道祝英台是女的呀,凌大哥,你真像是梁山伯呢。”
  
  凌干青笑道:“小妹子,你也取笑起我来了。”
  
  管秋霜不快的道:“你比我大了两岁,好像我有多小似的,我可也不小了呢,叫小妹子,多难听?”
  
  凌干青笑道:“那是从小就叫小妹子叫惯了。”
  
  “大哥不会改改口么?”管秋霜忽然停下步来,眨动眼睛,望着他道:“从现在起大哥就叫妹子好了,不许再加小字了。”
  
  凌干青笑道:“你自己以为长大了?”
  
  管秋霜胸脯一挺,说道:“我不是和大哥差不多高么?”
  
  凌干青笑着和她比了比,说道:“你还差我半个头呢。”
  
  “我不管。”管秋霜撒娇的道:“我不要你叫小妹子。”
  
  “好。”凌干青含笑道:“我叫你妹子就是了。”
  
  “嗯。”管秋霜似羞还喜,口中轻嗯了一声,甩着两辫子,说道:“爹看我们还没回去,一定会不放心。”
  
  凌干青道:“妹子这么大了,还怕我把你卖了?”
  
  “这句话还差不多。”管秋霜轻笑道:“现在你承认我有这么大了,对么?”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却丝毫不慢,不大工夫,已经离管家庄不远。
  
  管秋霜抬目看去,只见庄中没有一点灯火,心中不禁大奇,暗道:自己和凌大哥没有回去,爹—定会在厅上等着,怎么灯火全熄了呢?一面叫道:“大哥,你看到没有,庄上怎么会没有灯火的呢?”
  
  凌干青先前倒没有注意,经她一说,举目望去,管家庄果然黑沉沉的的不见一点灯火。她说得对,管叔叔在自己和秋霜没有回去之前,是不会灯火全熄的,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又有强敌犯庄了。莫非是萧成化去而复回?这也大有可能,毕秋云随着逢老大走了,他心有不甘,重又率人来向管家庄寻仇?一念及此,急忙说道:“妹子,我们快走。”
  
  管秋霜问道:“大哥,你想了什么呢?”
  
  凌干青道:“庄中灯火全熄,自然是有强敌犯庄了,说不定那萧成化去而复回。”
  
  管秋霜道:“他不是跟逢老大走么?”
  
  凌干青道:“方才他碍着毕贤弟是他师父的义女,只好一同离开,也许心有未甘,趁毕贤弟跟逢老大走了,他又赶来向管叔叔寻仇了。”
  
  管秋霜气道:“这姓萧的淫贼,再给我遇上,非废了他武功不可。”两人脚步同时加快,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奔到庄院门口,只见两扉大门敞开着,却不闻一点人声,远望进去,黑黝黝的,甚是深沉。
  
  管秋霜一下抢在前面,回头道:“大哥,我们快些进去。”急步往里冲去。
  
  凌干青怕她遇上敌人,紧跟在她身后,叫道:“妹子,你走得慢一点。”大门内,并未遇上什么人,连庄丁也一个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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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直闯紫衣帮
  
  管秋霜心头已经觉得有些不对,脚下更快,越过小天井,二门也敞开着,她快要奔近之际,忽然发现二门门槛上,蹲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星月昏黄,看不清那是什么,蓦然一见之下,不由吓得尖「啊」一声,往后连退。
  
  凌干青忙道:“你看到什么了?”
  
  管秋霜一手按着胸口,指指门槛上毛茸茸的东西说道:“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凌干青凝目瞧去,笑道:“那好像是一只公鸡。”
  
  管秋霜道:“公鸡怎么会站在门槛上的呢?”
  
  两人走近二门门槛,站在门槛正中间的,果然是一只公鸡,只是一只没头的公鸡,鸡头早已被人剁下,用一柄单刀从肚子插下,钉在门槛上的。这二门的门槛,是整条青石制成的,这人用单刀穿过鸡腹,杷鸡钉在石门槛上,光是这份内力,就很可观了。把一只无头公鸡钉在二门中间,这自然是寻仇和示威的意义了,可能还含有鸡犬不留之意。
  
  凌干青暗暗攒了下眉,忙道:“管叔叔他……”
  
  管秋霜问道:“爹怎样了?”
  
  凌干青道:“我是说管叔叔一定在里面了,我们快进去。”这回他抢先走在前面,越过大天井,急步朝石阶上奔去,刚跨上石阶,就看到一个人斜躺在阶边走廊上。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柄雪亮的雁翎刀,仰面躺在地上。
  
  凌干青俯身一看,他正是管叔叔的大弟子全长根,伸手朝他胸口一摸,胸骨已碎,是被内家掌力震碎的,人已死去多时。管秋霜跟在他身后,走上石阶,惊颤的问道:“大哥,这人是谁呢?”
  
  凌干青已经直起身来,说道:“是全师兄。”
  
  “会是大师兄。”管秋霜几乎惊骇欲绝,急忙问道:“他伤得很重么?”
  
  凌干青黯然道:“死了,是被内家掌力震碎心脉……”说话之时,目光一动,发现大厅口,左右两边,倚门站着两个手持钢刀的庄丁,好像被人制住了穴道,这就走上一步,伸手朝左边一个肩头拍去。
  
  他原想解开他们问问,全长根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哪知手掌拍在庄丁肩头,那庄丁突然身子一歪,砰的一声,跌倒下去,手中钢刀,当然堕地。凌干青吃了一惊,再往那庄丁胸口一摸,也同样的被震碎胸骨致死。敢情他先被制住穴道,然后又中了一掌,是以虽然身死,并未倒下。
  
  管秋霜眼看庄丁又倒了下去,一颗心直往下沉,问道:“大哥,他也死了么?”凌干青点点头。
  
  管秋霜急道:“爹呢,爹会到哪里去了呢?”
  
  凌干青来已意味到事情并不寻常,一面说道:“妹子,镇定些,我们先进去看看,管叔叔不会有什么事的。”口中虽在安慰着她,心里头已有不祥之感,当下就当先举步,跨入大厅。
  
  偌大一座大厅中,没点上灯,就显得阴森森的。凌干青目能夜视,这一抬眼,就看到上首一张大交椅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人,这人正是云中鹤管叔叔。自己和秋霜在厅前说话,管叔叔不会不听见,但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这情形就不对了。
  
  他心头不由得狂跳起来,暗道:“莫非管叔叔他已经遭到毒手?”急忙回身道:“妹子,你身边可有火种?快去点起灯来。”管秋霜答应了一声,回身去找火种。
  
  凌干青赶忙走上前,只见管叔叔睁大两眼,一脸俱是愤怒之色,但双目丛已散漫无光,脸上也是色如死灰,没有人色,心中暗暗慨叹:“看情形,管叔叔大概也已遭毒手无疑。”
  
  管秋霜这时正好找到火种,点燃起灯烛,灯光一亮,她已看到爹端坐在交椅之上,急忙放下烛台,口中叫道:“爹……”一阵风般扑了过来。
  
  凌干青急忙伸手一拦,说道:“妹子,你要镇定些,管叔叔他……”
  
  管秋霜一呆,问道:“爹他怎么了?”凌干青伸手摸摸管叔叔的胸口,这是一个手法杀的人,管叔叔和全长根死法一般无二,也是被人用内家掌力震碎了胸骨。
  
  “爹。”管秋霜也看出来了,爹定着双目,一眨不眨,分明已经气绝多时。她心头如绞,一下扑到爹的椅前,双手抱着爹爹的尸体,只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凌干青手指轻轻给管叔叔阖上眼皮,一边低低的道:“管叔叔,你老人家安心地去吧,侄儿会替你老人家找出凶手来的,侄儿也会奸好照顾秋霜妹子,你老人家只管放心吧。”说完,然后用手在管秋霜背后轻轻拍了一掌。
  
  管秋霜悠悠醒来,目中流下两行泪水,双膝跪地,抱着爹的尸体,大哭道:“爹,你老人家怎么会被人害死的,爹,你告诉女儿,是谁害死你老人家的,爹,你留下女儿一个人,怎么办呢?”
  
  凌干青低低的道:“妹子,你先莫要悲伤,管叔叔遇害,为时不久,也许贼人尚未远去,我们先搜看一遍,如能把他逮住,管叔叔的大仇,不是立时就可报雪了么?”他摸管叔叔的胸口,尸体已经冰冷,推想凶手逞凶之后,不可能还留在庄上,这话,只是想劝她不可过度伤心罢了。
  
  管秋霜听得果然止住了哭声,举袖拭着泪水,站起身道:“大哥,你说凶手还会在庄上么?”
  
  “这也很难说。”凌干青道:“你伤心并没有用,不如先搜上一搜,就算搜不到贼人,也可以找庄上的人问问,这杀害管叔叔的凶手,是不是萧成化?”
  
  “一定是姓萧的。”管秋霜咬牙切齿的道:“找到他,我管秋霜不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凌干青取过一盏气死风灯,点着了,走在前面,两人一路搜入内宅,两名婢女、一名老婆子,也全遭了毒手,管秋霜噙着泪,娇躯只是颤抖不已。再由内宅转身厨房,司务、火夫、杂工,也全是被震碎胸骨致死。再由后进回出,搜遍两厢,十六名庄丁,手持匣弩,一个个全已气绝,只是没有敌人半点影子。
  
  凌干青看得气怒填膺,怒声道:“毒辣的手段,全庄二十八个人果然全遭了毒手。”这是萧成化说的「全庄共计二十九个人」,如今只有管秋霜一个人漏网而已。
  
  管秋霜双眼红肿,问道:“大哥,这是姓萧的贼人说的么?”
  
  凌干青点点头道:“他方才掏出一张名单,说全庄二十九个人,要照单全收。”
  
  “走。”管秋霜流着泪道:“大哥,我们这就找姓萧的贼人去,我……和他拼了。”
  
  凌干青道:“妹子,贼人既已远去,报仇之事,并不急在一时,管叔叔和庄上这许多人,都已身死,自然该替他们埋葬好了再去报仇。”
  
  管秋霜哭道:“这许多人……叫我怎么办呢?”
  
  凌干青想了想道:“庄上一下有这许多人死去,传出去,就会惊世骇俗,只好我们自己动手给他们埋葬了。”
  
  管秋霜哭着道:“爹呢,难道也这样草草埋葬了么?”
  
  “目前只好如此。”凌干青道:“先替管叔叔埋葬了,树立一个标记,等我们替他老人家报了大仇,再来营葬厚殓不迟。”管秋霜点点头。
  
  于是在庄上找了一把铁铲,来至后园,由凌干青动手,在假山前面,挖了一个坑,先放下一块木板,铺上被褥,由管秋霜抱着爹的尸体,用被褥包好,凌干青用剑劈了几块门板,放在四周,上面也盖了一块木板,然后把土填平,树立了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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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秋霜为了怕惊动四邻,只是跪在旁边,低低的啜泣。接着凌干青又在假山边挖了一个土坑,把老婆子和两个婢女埋好。最使他费力的是二十几个庄丁杂工,这个大坑,足足挖了半个多时辰,再把他们运到后园,一起埋葬,填平了土,天色已现鱼白。差幸他内功精深,这要是换上一个人,那能做得完?就是这样草草掩埋,也累得他筋疲力尽。
  
  两人回到前厅,管秋霜拭着泪,说道:“大哥,你累了一晚,要不要到爹的书房去休息一回,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东西。”
  
  凌干青道:“休息倒不用了,我在挖坑之时,一面就在运气行动,所以还不十分累,肚子却确是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到厨房去弄吃的吧。”
  
  两人又从大厅回到后进,跨进厨房,管秋霜正待去找吃的东西,凌干青在进入厨房之前,看到小天井中养着的鸡鸭,也全死了,不由心中一动,说道:“妹子,你身上可有银器?”
  
  管秋霜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针,问道:“大哥要银器做什么?”
  
  凌干青没有说话,接过银针,走到水缸边上,把银针朝水中浸了一浸,半支银针已呈烈黑,不觉哼了一声道:“这贼人果然在水中下了毒,妹子,只怕厨房中的食物,都已不能吃了。”说话之时,举足把缸踢破。
  
  管秋霜失色道:“大哥怎么会知道的呢?”
  
  凌干青道:“他在二门门槛上钉着公鸡,就表示一家鸡犬不留了,我刚才进来之时,看到厨房前面的小天井中,豢养的鸡鸭也全都死了,就怀疑他在食水中可能也下了毒。”
  
  “这姓萧的真是该死。”管秋霜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凌干青道:“你去收拾一下衣衫,哦……不用了,这贼人心思恶毒,没找到你,就在水中下毒,可能也会在你衣衫上弹上毒粉,自然不能穿了,这样吧,我们把门户关了,下了锁,就离开这里吧。”
  
  管秋霜含泪点头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姓萧的。”
  
  凌干青道:“妹子放心,萧成化是紫衣帮的坛主,紫衣帮在江湖上声势极盛,要找他还不容易?”
  
  管秋霜抬起一双红肿的泪眼,咽声道:“找紫衣帮,要大哥帮我的忙,但找到姓萧的,我要亲自替爹报仇。”
  
  凌干青从管叔叔的遇害,就可联想到聂小香也是紫衣帮掳去的了,他自然也非找紫衣帮不可,一面说道:“妹子,管叔叔和先父义结金兰,是我唯一的叔叔,何况方才我在管叔叔面前立下了誓言,我不但会全力帮助你找到凶手,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只管放心好。”
  
  管秋霜涕盈盈的道:“谢谢大哥。”
  
  芜湖,据长江右岸,为漕运的中心,是全国第一的米都市,因为商业鼎盛,市面也就特别繁荣。因为芜湖是大城镇,大码头,不会没有紫衣帮的人。凌干青和管秋霜就这样找到芜湖来了,因为他们不知道逢老大、萧成化的去向,芜湖是离南陵最近的大码头,到了芜湖,不怕找不到紫衣帮。
  
  管秋霜为了路上方便,也改换了男装。女孩子改装上男装,看去就是个模样儿俊俏的书生,就是个子矮小了些。这也没关系,她和凌干青一路上本来就只是兄弟相称,人家看去,他们生得模样清秀英俊,确也有些像同胞兄弟。
  
  这天他们宿在一个小客栈,管秋霜洗浴之后换上女装,让凌干青看直了眼。管秋霜长得娇俏可人,小巧浑圆的胸部,纤细的腰,无一处不动人。凌干青看着管秋霜,笑道:“小妹子,你真的长大了。”
  
  “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从来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可是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管秋霜羞红着脸,撒娇似的说道。听到她这般告白,凌干青忍不住将她紧紧搂抱住,并低着头往她微微颤动的樱唇吻去。
  
  “嗯……嗯嗯……”管秋霜接吻时发出的声音真是诱人啊,俩人相互需求的唇吻对方。凌干青缓缓地将舌头伸入她口腔内,管秋霜好像光是接吻就会很兴奋,连蛇腰也扭动了起来。凌干青一看到,情绪也跟着高亢起来。管秋霜就在这时也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过来,舌头之间展开了一场激战。
  
  “嗯……啊啊……嗯……嗯嗯……”管秋霜相当努力地伸出舌头,而凌干青也相互应和,并且右手老早已经不客气地开始抚摸着她细嫩的身躯。就这样地又摸又吻地,也不知过了多久。
  
  “人家……从小就……就喜欢……大哥你了……”管秋霜抱住凌干青,满脸通红说道。
  
  “我也是,大哥也老早就喜欢小妹子你,喜欢你的一切。”凌干青笑着一边回答道,一边把她抱起走向卧室中。
  
  管秋霜又急促地附上她那热红的润唇,轻舔着凌干青的嘴、面颊、鼻、眼、耳,令得凌干青兴奋到疯狂。凌干青把她轻轻躺放在床上後,双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她的酥胸上,开始来回地搓揉着,并越搓越使力。
  
  “嗯唔……嗯……唔唔唔……唔唔……”管秋霜呻吟得也愈加地大声。
  
  凌干青解开管秋霜的衣钮,将双手伸入管秋霜的肚兜内,感觉到她胸部顶的那两粒小樱桃已经逐渐变硬,正迎接待着自己的到来。凌干青顺着她的需求,将手指夹住双峰的顶端,摩擦揉捏着。
  
  “唔……嗯……嗯嗯……大哥……好痒啊……啊啊……”看管秋霜越来越进入状况,凌干青的爱抚就从胸部开始往重点地带移动。凌干青的手往管秋霜裙子下的大腿处移动了过去,接触着她那光滑的皮肤,并且在大腿上游动着。当凌干青终于隔着亵裤摸到她的私处之时,她的身体如同被电触到一般,全身震颤了起来。
  
  “啊……啊……大哥……”管秋霜非常敏感地呼叫了起来。凌干青把视线移到她的腿部,真的好美哦。凌干青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大腿上,缓慢地由上往下移动。
  
  “大哥……嗯……嗯……”管秋霜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凌干青发现她的内裤此刻已经湿了一大片,凌干青也兴奋起来,倏地把裤子脱下,发红膨胀的宝贝,便噗一声弹了出来。凌干青将手移到她的胸前,猛烈地扯开她的肚兜,并用力地压按着她的胸脯。管秋霜又开始放声的浪叫呻吟着,还坐起了身,用力地挺立身子,将一对奶子更为压迫在凌干青的手掌心中。
  
  “嗯……嗯……大哥……我……好……好……舒服啊……”管秋霜已经情波荡漾了。凌干青的右手快速地伸入她的亵裤里,用中指钻入她小穴缝隙里,不停的挖掘着。管秋霜也以她滑嫩的小手,抚摸着凌干青的宝贝,令凌干青也感觉兴奋至极。
  
  “哦……哦……大哥……哦……我……嗯……嗯……快要……出来了……哦……喔……喔喔喔……”顿时,管秋霜按捺不住冲动,一边紧握着凌干青的宝贝、一边控制不了自己地喷出了大量淫荡秽水,不但湿了整条的亵裤,还随着大腿流落,把床单给沾湿了一大片。
  
  “唔唔……嗯……谢谢你……好爽……好舒服……来……大哥……”管秋霜的表情有点微妙变化地说着。只见她跪躺在床上,将屁股高高地翘起,对着凌干青,然後地在凌干青凝视之下,缓缓地将亵裤脱下。她那带着少女体香的丰嫩淫丘,便湿淋淋地出现於凌干青眼前。凌干青一见,整个人颤抖起来,立即冲了过去用手指拨开她的那里,并用舌头缠了上去,在她那即滑嫩、又湿得惊人的可爱私处里头,又舔又啜地缠弄着。
  
  “嗯嗯……啊……左边一点……对……对……哦哦……”管秋霜又开始呻吟着。管秋霜的阴蒂被凌干青用舌头舔舐着,全身剧烈地颤动扭曲。她的那种激烈的反应,传达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份。
  
  “啊……嗯……啊……喔……嗯……好大哥……对……就像这样来回地舔舐……大哥……我好……爱你……啊……”管秋霜忘情的呻吟着。管秋霜分泌的蜜汁十分多,凌干青将她的双腿岔开,把它们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用力地抓住她的圆臀,把竖立起来已久的宝贝对准那红红润湿的阴穴中插入。
  
  “啊啊……嗯……痛……好痛啊……嗯嗯嗯……”相对於管秋霜痛苦的境遇,凌干青这边却充满了紧缩刺激的快感。凌干青将腰部一点一点地慢慢逼近,使得宝贝能更深入管秋霜的花心里。
  
  “啊呀……嗯嗯……怎麽会……这麽粗大啊……”虽然凌干青并不想造成管秋霜的痛苦,可是女孩头一次经验这种事的时後,产生痛楚却是在所难免的。当凌干青完全进到她体内深处,并开始抽送的时候,她更加地惊讶与痛楚。
  
  “啊……啊……不行……嗯……痛……痛……”一声声混着喘息的呻吟从管秋霜口中吐出,凌干青一边注意她的反应,一边放慢地缓缓抽插,并尽量不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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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喔……嗯嗯嗯……嗯嗯……”过了片刻後,凌干青突然觉得龟头似乎戳破了某物,刚刚一开始时感觉到的阻力,也随之而逐渐消失。
  
  “嗯啊……大哥……不……不……”管秋霜突然唤了起来。
  
  “唔?小妹子,你想停止吗?”凌干青关心地问道。

  “不……不是的……嗯啊……大哥……我是叫你不……不要停……啊……快……加快点……嗯……嗯嗯……我……越来越爽……啊……啊啊啊……”似乎管秋霜连她自己都非常惊讶於自己的快感,还狂摇晃着她的蛇腰,来配合凌干青的节奏感。
  
  “啊……嗯……唔唔……嗯啊……好……好棒……啊啊啊……好棒啊……”当凌干青继续冲刺动作时,管秋霜开始习惯性地作出极乐的呻吟反应。没过多久,被快感紧紧缠绕着的管秋霜,好像即将达到高潮了。
  
  “嗯嗯……奇怪……好奇怪啊……我……好像有一点想……想尿的感觉……”管秋霜果然非常有感觉,并且已经达到了高潮。凌干青见此情形,更加使劲疯狂地强抽猛攻,干得俩人的下体发出继继不停的「滋」、「滋」摩擦声。
  
  “大哥……真的已经……不行了……啊啊……我……要出来了……哦哦哦……”管秋霜话还未说完,凌干青的龟头上便感到一股温热的浪水朝它冲击,管秋霜那一波随着一波的淫液,就在这时喷洒而出。凌干青的体内在此时也突然涌起了一股飘飘然的感觉,并且渐渐地扩散到腰部四周,全身热得似乎要爆开了一样。
  
  “啊……小妹子……我也……快要不行了……啊啊……”凌干青在她耳边哼道。
  
  只觉得管秋霜私处一阵阵缩搐,忽然之间把凌干青的宝贝给夹迫得好紧、好紧。她那肉壁似乎像要把凌干青的整条宝贝,全根地都吸进去似的。凌干青已经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突然间全身一轻,抖了数抖冷颤,下体一紧,一阵阵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激射而出,往管秋霜那那柔软温暖暖的地方注入。
  
  这天中午,时间还没有到吃午餐的时候,凌干青、管秋霜已经跑了三家酒楼,「找人」没找到。现在他们又走上第四家酒楼来了。东大街会宾楼,一排五开间门面,装潢得画栋雕梁,金碧交辉,是芜湖城里最出名的微菜馆。
  
  两人刚跨进大门,要待登楼,就见楼梯两旁,站着两个披紫色短氅,一身青色劲装的汉子。这两个汉子一看到凌干青、管秋霜二人要想上楼,左首一个立即迎上一步,拱手说道:“二位公子,可有请柬?”
  
  凌干青已从他们一身服饰上,看出正是紫衣帮的人,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微微—笑道:“上酒楼喝酒,还要请柬吗?”
  
  那汉子道:“没有请柬,二位就请留步了。”
  
  凌干青问道:“为什么?”
  
  那汉子道:“因为今天正午,是咱们鄢柁主在这里宴客,楼上全包了,二位请到楼下用餐吧。”这话说得还算客气。
  
  凌干青点头道:“是你们鄢柁主请客,那好,我正要找你们鄢柁主有事,你去叫他下来。”
  
  那汉子听得不由一怔,看看凌干青管秋霜,只是两个年轻相公,身上也没带兵刃,不像是找碴来的,但听凌干青的口气,却明明是找碴来的了。紫衣帮崛起江湖,还没人敢上门找碴。右首汉子冷冷的道:“你知道咱们鄢柁主是什么人吗?”
  
  “你们不是紫衣帮的人吗?”凌干青微哂道:“鄢柁主自然是这里的柁主了。”
  
  右首汉子嘿然道:“你知道就好。”
  
  凌干青道:“所以我叫你去叫他下来。”
  
  右首汉子沉声道:“你小子是哪里来的?”
  
  管秋霜跨上一步,清叱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敢出言无状?”挥手一掌掴了过去。她既然出手,那汉子如何躲得开?只听「拍」的一声脆响,那汉子一个头被掴得连颈子都扭了过去,人也跟着往左撞出去了三四步,「砰」的一声,撞在柜头上,就两脚一软,跌了下去。
  
  左首汉子脸色大变,喝道:“你们敢打人。”
  
  管秋霜柳眉一杨,喝道:“你再不上去叫姓鄢的下来,我教你和他一样,躺到地上。”
  
  左首汉子哼到:“好,你们等着。”回身匆匆上楼而去。
  
  一会工夫,从楼梯上奔下四五个手操单刀的青衣汉子,口中喝道:“何方不开眼的小子,敢到这里来撒野?”
  
  管秋霜回头道:“大哥,你不用出手,让我来。”一面朝他们喝道:“你们中间,哪一个是鄢柁主?”
  
  有人嘿然道:“小子,你要找的在这里。”他随着话声,单刀直指,从楼梯冲了下来,刀尖笔直刺到。管秋霜怒叱一声:“找死。”右手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刀尖,往后轻轻一带,那汉子一个狗吃屎往地上扑倒下去。
  
  管秋霜右脚朝他胁上踏去,那汉子杀猪般一声惨叫,肋骨「克勒」作响,少说也被踩断了三两根,登时痛得昏了过去。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这汉子冲下的同时,其余四个汉子,也一齐冲了下来。管秋霜握刀尖,用刀柄左右一格,架开了两个汉子的刀势,刀柄已经敲上他们的手腕,两柄单刀立时坠地,一腿扫出,就扫倒了三个,左手舒展如兰,朝另两个汉子闪电般点出,不过一招之间,就把五个汉子全放倒了。
  
  这下惊动了酒楼的食客,也引起门外许多人的围观,当然也惊动了楼上紫衣帮的人。楼梯上出现了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目光一瞥,攒攒眉,朝凌干青二人抱拳道:“二位上酒楼寻衅,这是冲着敝帮来的,可是有什么见教?”
  
  凌干青还没开口,管秋霜抢着问道:“你是鄢柁主?”
  
  “在下不是鄢柁主。”那中年人大剌剌道:“但二位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管秋霜道:“我大哥要他们通知鄢柁主一声,咱们找他有事,他们不仅没上去通报,反而口出恶言,我就让他们躺下了一个,另一个上去通报,却依仗人势,冲下来五个,还和我动刀,我自然要他们全躺下了。”
  
  中年人嘿然道:“你找鄢柁主何事?”
  
  管秋霜道:“你去把他叫下来就好。”
  
  中年人突然大笑道:“你们卖狂卖到紫衣帮头上来,那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管秋霜喝道:“看来你也是没长眼睛的东西!你给我滚下来。”左手提胸,右手屈肘朝那中年人招去。
  
  双方相距还有六七级楼梯,那中年人突然一个筋斗,骨碌碌的从楼梯上翻滚下来,跌扑在地。管秋霜提起右足,一下踩在他背脊上,冷冷的道:“太岁头上动土,又怎么样?”这一脚,又听到「咯」、「喀」几声脆响,至少也踩断了他几根肋骨,直痛得中年人闷哼出声。
  
  管秋霜哼道:“原来紫衣帮尽是些脓包。”
  
  她话声未落,突听楼梯上有人洪喝一声:“小子,你说什么?”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说话的是一个蟹青脸高大汉子,身上虽然穿着一件簇新的湖绉长袍,但一看就知是个江湖武人,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管秋霜冷冷的撇了下嘴角,说道:“我说紫衣帮尽是些脓包,难道还说错了?”
  
  “哈哈。”那蟹青脸汉子仰首大笑道:“好小子,你……”
  
  “你给我滚下去。”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一声清叱,右手屈肘一招,那蟹脸汉子同样一个筋斗,头下脚上从楼弟上翻滚而下,几乎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跌扑在地。
  
  管秋霜举脚踩在他后颈,冷冷的道:“说,你是什么人?”
  
  蟹青脸汉子涨红了脸,怒声道:“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杀你比宰一条狗还容易。”管秋霜脚尖微一用力,蟹青脸汉子忍不住哼出声来。
  
  凌干青道:“兄弟,我们要找的是鄢柁主,你别太用力了。”
  
  管秋霜脚尖放松了些,说道:“谁教他们不长眼睛,出言无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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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上还有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人,敢情是鄢柁主请来的客人,其中一个朝两人抱抱拳道:“二位可是不认识鄢柁主么?找他有什么事呢?”
  
  凌干青道:“在下兄弟找鄢柁主,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没想到紫衣帮这些人竟然目无法纪,仗势凌人,舍弟才给予薄惩。”
  
  那人含笑道:“兄台那就请令弟快放开了,这位就是鄢柁主。”原来被管秋霜脚尖踩在地上的蟹脸汉子,就是紫衣帮芜湖分柁的鄢柁主。
  
  管秋霜脚尖一松,冷喝道:“鄢柁主,你起来吧。”鄢柁主在芜湖可也算得是一号人物,被人家连一招都未交上,就踩在地上,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管秋霜脚尖一松,他就虎的吼一声,一下滚身而起,右手突发,一招「叶底偷桃」,朝管秋霜裤档摘去。这是江湖下三滥的招式,鄢柁主是气怒攻心,才使出来的,招式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确是杀着,也最适合刚从地上翻起的人攻敌的最好机会。这一招,用在男人,已是下流,更何况管秋霜是姑娘?
  
  管秋霜粉脸骤红,口中清叱一声,飞起一脚,踢中鄢柁主心窝。这一脚,管姑娘又羞又怒,自然用上了八成力道,鄢柁主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往后直飞出去。就在此时,酒楼门口,一下抢到了四个肩皮紫色短氅的表衣佩刀汉子,向左右站开。另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老者正大步朝门中跨入,只听「呼」的一声,鄢柁主一个人正好朝他迎面飞出。
  
  披紫氅的老者急忙双手一抄,把鄢柁主接住,低头一瞧,不禁神色一凛道:“是鄢柁主,你怎么了?”鄢柁主两眼紧阖,嘴角间血迹殷然,一望而知伤得十分沉重,几乎已是气若游丝。
  
  “好厉害的掌力。”紫氅老者嘿然沉笑,一手放下鄢柁主举步跨进酒楼大门,喝道:“什么人伤了鄢柁主?”
  
  “是我。”管秋霜冷声道:“我已经放开了他,是他使出下三流招式,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紫氅老者跨进酒楼,目光一瞥,地上躺着六七个人,几乎全是紫衣帮的手下,一张老脸不由得神色大变,嘿嘿怪笑道:“原来果然是冲着本帮来的。”
  
  站在楼弟上的几个人中,有人说道:“姚堂主来了。”这紫氅老者中等身材,脸型瘦削,双颧突出,颏下留着数寸长的一把稀疏黄髭,面目冷森,正是紫衣帮外三堂堂主九指判官姚伯昌。
  
  凌干青曾在镇江见过他,心中暗道:“是了,鄢柁主在此宴客,大概就是宴请这位姚堂主。”
  
  姚伯昌看了管秋霜一眼,问道:“阁下和本帮有什么过节,要对鄢柁主下此毒手?”
  
  凌干青道:“姚堂主还认得在下么?”
  
  姚伯昌跨进酒楼大门,放下鄢柁主的身体,就看到紫衣帮的人横七竖八被放倒地上,又有管秋霜和他答话,因此并未注意到边上的凌干青。这时听到凌干青的话声,才转过脸来,望望凌干青,忽然凶狠之气一收,讶异的哦了一声,抱拳道:“你是凌公子,咱们曾在镇江见过,兄弟自然记得。”他自然记得,本帮金牌使者还是凌干青的兄弟,那天他还挨了毕秋云一记耳光。
  
  姚伯昌在江湖上来说,他是紫衣帮外三堂三位堂主之一,当然风头极健,但在紫衣帮中,他的地位远在坛主和金牌使者之下,他见了凌干青,自然不敢再使出堂主的威风来了。管秋霜奇道:“大哥,你认识他?”
  
  凌干青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在镇江见过。”
  
  姚伯昌道:“原来两位是一起的,哈哈,大家是自己人咯,鄢志清是个老粗,不知什么地方冒犯了这位兄台,兄弟疏于管教,还请凌公子二位幸勿见责。”
  
  酒楼中人眼看凌干青二人把紫衣帮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踢伤了一个鄢柁主,这还得了?正在人心惶惶之际,如今听了姚堂主的话,好像已经没事了。
  
  “姚堂主好说。”凌干青抱抱拳,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接着道:“不瞒姚堂主说,在下这位兄弟,实是在下妹子所乔装,鄢柁主这一招太不雅了,才激起我妹子的怒意,此事在下深感遗憾……”
  
  “该死的东西。”姚伯昌浓眉一耸,哼道:“鄢志清自取其辱,这就怪不得令妹了。”凌干青在和他说话之时,示意管秋霜,把被制的六人解开了穴道。
  
  那六个紫衣帮手下穴道一解,看到姚伯昌,一齐躬身道:“属下叩见堂主。”
  
  姚伯昌喝道:“你们这些人,平日不知道如何横行不法,恃势凌人,还不把鄢志清扶回去,快给我滚。”那几个紫衣帮的徒众给他大声一喝,吓得脸无人色,连声应是,扶着重伤的鄢柁主匆匆退了出去。
  
  姚伯昌目注凌干青,问道:“凌公子二位,既和鄢志清不熟,不知找他何事?”
  
  凌干青道:“在下找鄢柁主,是想跟他打听逢前辈和萧坛主的下落,不知他们二位去了哪里?”
  
  姚伯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凌公子找总护法何事,可否告知兄弟?”
  
  凌干青道:“在下找逢前辈和萧坛主,想打听一件事,此事关系重大,恕难奉告,姚堂主如果知道他们行踪,可以赐告,在下感激不尽,不愿赐告,那就算了。”
  
  管秋霜在旁道:“大哥,那不成啊,他们同是紫衣帮的人,怎会不知道萧成化的下落?”
  
  姚伯昌是多年老江湖了,管秋霜的口气,他怎会听不出来?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总护法和萧坛主的行踪,兄弟确然不大清楚,凌公子如有急事……”他拖长语气,顿了一顿,才道:“兄弟是奉命巡视各处,身在外面,但兄弟可以向堂上询问。”
  
  管秋霜道:“难道姚堂主连贵帮霍帮主来了,都不知道么?”
  
  姚伯昌听得更是惊奇,霍帮主南来,就是帮中知道的人也不多,他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姑娘如何知道的?”
  
  管秋霜道:“我只是问姚堂主知不知道霍帮主现在何处?我们找逢老大,就是要见见贵帮帮主。”
  
  姚伯昌心里一阵为难,听这两个年轻人的口气,似乎并不友善,帮主南来,是本帮的机密,岂能向外泄?这就微微摇头道:“抱歉兄弟并不知道帮主南来之事,二位如别无见教,兄弟就失陪了。”他是老狐狸,既然不好说,也不愿开罪金牌使者的义兄,自然只好走了,走后,他就可以飞鸽传书,向外三堂转报总护法、萧坛主了。
  
  “姚堂主慢点走。”管秋霜道:“姚堂主身为贵帮堂主,尚且不知道贵帮帮主的下落,我们不是贵帮的人,就更难找得到贵帮帮主了。”
  
  姚伯昌道:“姑娘那么要兄弟如何效劳呢?”
  
  管秋霜冷冷的道:“我们找鄢志清,就是要他带路,领我们去找逢老大、萧成化,如今遇上姚堂主,比鄢志清又高一层,自然希望姚堂主能给我们带路了。”
  
  姚伯昌心里已经有数,但只是攒攒眉道:“兄弟奉命巡视各处,在这里只耽搁一天功夫,就得转往他处,如何能陪二位去呢?这点,还望凌公子原谅,兄弟告辞。”他拱拱手,转身欲走。
  
  “站住。”管秋霜冷叱一声道:“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堂主,你这样就想走了么?”
  
  姚伯昌身为紫衣帮外三堂堂主,说话这般宛转,已是异数,此时被管秋霜当着围视的众人大声叱喝,他依然毫无愠色,含笑道:“姑娘要待如何呢?”
  
  管秋霜道:“我们要你领路,你不去也得去。”到了此时,姚伯昌已经不能再忍了,呵呵一笑道:“姑娘莫要弄错了。”
  
  管秋霜道:“我弄错了什么?”
  
  姚伯昌道:“姑娘踢伤鄢志清,咎在于他,咱们可以不说,但主要还是兄弟看在凌公子的面上,否则有人伤了本帮柁主,本帮岂能任人欺负?兄弟和凌公子也只不过在镇江见过一面,因为凌公子是奉帮一位金牌使者的义兄,算来不是外人,因此兄弟一再隐忍,不好撕破了脸,姑娘如果认为兄弟怕了二位,岂不是错了。”
  
  管秋霜道:“我不用你看什么人的颜面,本姑娘说出来的话,一向没有第二句,总之,今天你不肯带路,也得带路,敬酒不吃,罚酒就非吃不可。”
  
  “哈哈。”姚伯昌回头看了凌干青一眼,说道:“凌公子听到了,这话是令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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