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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何人偷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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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两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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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凶手就是你

  空气仿佛凝滞了,两个人谁也没有作声,只是盯着对方,同样犀利的目光交接着,就如刀锋在碰撞。

  良久,林逸秋忽然笑了,淡淡的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可是你却说的如此肯定。”

  任中杰也笑道:“就算不中,我相信真相也是八九不离十。”

  林逸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三杯,风度优雅从容,再配上他那英俊的面容,足以迷倒很多女孩子。

  要不是从赵黑虎那里得到消息,怎能想像这样一个俊美男人,竟是个对女人不感兴趣,喜好男色的龙阳之君。

  任中杰暗暗叹息,同时又有点庆幸。要不是因为这样,这人绝对会是自己追求美女的劲敌。

  林逸秋忽然道:“在下一直很想向任公子讨教几招,看看你的手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任中杰慢吞吞道:“你知道的,传说大都不可信。”

  林逸秋道:“不必过谦。只要任公子能在十招之内,夺走在下手中的酒杯,就算你赢了。那时候你无论想知道什么,在下都和盘托出。”

  任中杰叹道:“兄台这是何必呢?动手太伤和气了,我们不如来比比酒量如何?”

  林逸秋望着他道:“不动手也成,但任公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任中杰大喜,正想说随便什么条件都行,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了他的“嗜好”。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顿时全身寒毛直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光似乎不怀好意,那条件是什么可想而知。

  林逸秋又笑了笑,笑的他心惊肉跳,柔声道:“任公子究竟想要如何呢?”

  任中杰干咳一声,苦笑道:“还是动手好了!”

  他突然飞身纵起,左手推开横在中间的桌子,右手出手如风的抓了出去。

  林逸秋单掌托住酒杯,上身平稳不动,整个人却倏地退后了三尺,同时另一只手挥掌反击。

  任中杰一低头,已从掌风下抢了过去,左臂一个肘锤反撞他肋下,右手还是去夺那酒杯。

  林逸秋斗逢强敌,精神大振,清啸一声,单手幻化出一片掌风拳影,守的可谓密不透风。

  但任中杰却比他更快,到第七招上,终于看准了来势伸指一弹,正弹在对方的虎口上。

  不料这一弹之下,对方竟是毫无反应,而自己的劲力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

  任中杰一惊,失声道:“移花接木!”

  这时两人的指掌已经相触,林逸秋的指头就似生了根般,牢牢的粘在酒杯上,怎样也掰不开。

  不管任中杰使出多大的劲力,都被他用“移花接木”的功夫移走,通过手臂传到脚下,再化入大地之中。

  用这种方法,只要对手的内力不是高出他太多,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任中杰明明已经摸到了酒杯的边缘,可是却偏偏扯不下来。无论是用硬功还是软功,都在对方的化解下消融于无形。

  林逸秋吐气开声,断喝道:“还有最后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任中杰眼珠一转,急中生智,中指勾出,竟戳进了酒杯那狭小的杯口里。

  林逸秋一怔,猛然觉得酒杯被对方的指尖顶住,在自己掌心里旋转了起来,杯底深深的陷进肉里,两三下就把掌心的肉扭的变了形。

  由于双方不是直接相触,隔着这个酒杯,他就再也无法将劲力悉数引走。

  只一刹那间,掌心就被旋的剧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掌,酒杯立刻掉了下来,跌向任中杰早已等待着的左手。

  林逸秋暗叹一声,正要退后认输,谁知任中杰突然脚步一滑,就像是立足不定似的,不知怎地竟到了他身子左侧去。

  高手相争,怎容丝毫差错。林逸秋喜出望外,右手飞一般的将酒杯捉住,跟着整个人飘出了一丈外。

  他站定脚步,正想嘲笑对方输了,忽听任中杰暴喝一声:“小心!”

  耳边传来“嗤嗤嗤”轻响,林逸秋不及多想,本能的将掌中酒杯掷了出去,同时卧地打了个滚。

  “叮叮”两声脆响,酒杯在空中裂成数块,地上却多了五点金光闪闪的暗器!

  “什么人?”随着喝声,任中杰飞身纵起,反手拍出一掌,人已纵出了高墙。

  林逸秋定了定神,细看那五点暗器,赫然是五片打造的极其精致的金叶子。

  他的脸色不禁变了,俯身将金叶子拔起,轻抚着那又薄又利的边缘,怔怔的立在当地。

  没多久任中杰就飘了回来,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头,脸露苦笑。

  林逸秋抱拳道:“多谢任兄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任中杰回了一礼道:“不必客气。这已是我第二次遇到金叶子的暗算了,唉……”

  林逸秋动容道:“金叶子的暗器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打到了多少成名豪杰,任公子竟能两次躲过暗算,真是了不起。”

  任中杰道:“不是我了不起,而是金叶子本不适于拿来作暗器,反射的金光太耀眼,很容易在出手之前就被人察觉。她若是从轿子里向我偷袭,恐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林逸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只是,金叶子为何要暗算我呢?”

  任中杰不动声色的道:“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明白,为何不敢承认呢?”

  林逸秋一震道:“什么?”

  任中杰淡淡道:“人人都以为金叶子和那轿子一起粉身碎骨了,可是你却一直怀疑她没死,因为金叶子就是那位幸存者,是不是?”

  林逸秋倒抽了口凉气,喃喃道:“我只是怀疑而已,难道真是如此吗?”

  任中杰道:“那还有假吗?金叶子正是因为你掌握了她从前的隐私,才要杀你灭口的。”

  林逸秋默然半晌,一咬牙道:“好,我这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

  “他妈的,不得好死的臭丫头!”赵黑虎一进来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老子跟祢有什么冤仇,祢这臭丫头竟然这样害我?”

  柳如枫文文静静的坐着,完全不因他的粗话而动怒,还是那副娇羞怯弱的样子,轻轻道:“我害你什么了?”

  赵黑虎怒容满面的道:“祢明明不是三年前的真凶,为什么那天要骗我,害的我一直以为祢是我的同党?”

  柳如枫愕然道:“我几时骗你了?是你自己非要指控人家呀,都不容我辨白!”

  赵黑虎噎住了,回头想想,那天她确实没承认过什么,只是自己以为非常有把握,所以当作她“默认”了。

  柳如枫明眸流转,用眼角瞥着他道:“怎么你现在又认为我不是了?”

  “这不废话吗?”赵黑虎气冲冲的道,“数字已经到了’伍‘,说明六个真凶已被干掉了五个,唯一剩下的一个就是老子了,哪还有祢的份?”

  柳如枫娇躯轻颤,娇呼道:“哎呀,这么说你现在是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了!”

  “没错!”赵黑虎咬牙切齿的道,“不过他想杀我也没这么容易,哼哼,大家走着瞧吧。”

  柳如枫低垂着粉颈,细声细气的道:“但你的武功比玄灵子道长如何?比天禽夫妇联手又如何?”

  赵黑虎不答,把一双斗大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目中却闪过恐惧之色。

  柳如枫虽未抬头,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忽然道:“我那天虽然没有骗你,但也没有主动否认是你的误解,甚至对你闯入的非礼举动都没有追究,你可知是为什么?”

  赵黑虎没好气的道:“祢这丫头无非是为了从我嘴里套话,当我不知道吗?可恨老子一时不察,结果什么都给祢骗听了去。”

  柳如枫俏脸微红道:“但不管怎样,我的目的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把凶手给找出来。”

  赵黑虎恍然大悟道:“原来祢是想以自己为诱饵,使凶手上钩?天啊,祢……祢这丫头一定是疯了!”

  柳如枫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而炽烈的光彩,用很轻的,但却是坚决的语音道:“为了得到凶手的’修罗神功‘,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赵黑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半晌才道:“好,祢要的是’修罗神功‘,而老子现在却是只要保的住性命就上上大吉了,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柳如枫嫣然一笑,道:“合我们两人之力,想来是可以斗的过凶手了,但你为何不去寻求江松林他们的保护呢?”

  赵黑虎哼了一声,冷笑道:“江松林枉称神捕,自己都被人打伤了,还有什么本事保护我?真是晦气……”

  忽然听的一个平和稳重的声音道:“这你可就错了,他还是保护的了你的。”

  随着说话声,江松林一身劲装,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

  令人惊异的是,他脸上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半点重伤不振的迹象!

  ************

  天已黄昏,寒风凛冽。

  任中杰一个人在夕阳下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

  “不……不对,这件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终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快到青松轩时,一个窈窕的身躯闪了出来,怯生生的道:“任公子!”

  任中杰闻声看去,原来是妙音女尼,一身缟素缁衣随风飘飞,衬着她容色如玉的粉脸,有种出尘脱俗的俏丽。

  自从师父逝世之后,这美貌尼姑就似乎一直在躲着他,就算在众人面前,也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的视线。

  任中杰停下脚步,淡淡道:“小师太找我有事吗?”

  他理解她的回避,知道她即将成为恒山派的新任女掌门,而恒山派却是武林中最多清规戒律、最重视清誉名声的门派,为了她的前程着想,自己也必须保持一定距离,不可以对她显得太亲热。

  妙音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冷淡,明眸中蒙上了一层幽怨凄凉,双掌合什道:“任公子,贫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她的俏脸苍白,神色也颇为憔悴,显然还没有从丧师之痛中完全恢复过来,柔弱的身躯却又将要挑起重担。

  任中杰忍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欠了欠身道:“请说。”

  妙音低声道:“其实这件事我早该说的,可是却一直犹豫不定。但看这几天不幸殒命的人越来越多,深感是必须说出来的时候了。”

  任中杰动容道:“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妙音道:“其实……先师根本就不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妙音诚挚的道:“我不骗你,先师当真不是血洗逍遥山庄的凶手。三年前逍遥山庄出事时,她因练功出岔子而导致下肢瘫痪,足足修养了半年才复原。”

  任中杰心念电转,道:“祢可有证据?”

  妙音凄然道:“先师去世前将掌门铜符交给我,内里放着本门武功最高一层的心法,上面附注着先师的不少心得指点,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说着她取出一卷薄薄的帛书,递了过来。

  任中杰迟疑不接,道:“这是贵派的不传秘诀,在下不便多看……”

  妙音打断了他,平静的道:“这正是困扰贫尼几日的问题,事关重大,始终难以决定。但贫尼想来想去,一是信任任公子的为人,二是这有助于恢复先师名誉,三是不希望案子因此而走进误区,因此下定了决心,任公子就不必再推辞了。”

  任中杰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顺着妙音所指的地方望去。

  只见上面有几行字迹,叮嘱修习者不可冒进,并举例为证,在壬戌年九月时曾因练功不慎,真气如何如何运行之后导致走火入魔……

  ——壬戌年就是三年前,而逍遥山庄案件是在十月才发生的。如果静慧师太当真九月练功出岔子,那么就不可能去庄里行凶了。

  任中杰看完后沉吟道:“这的确是尊师的亲笔手书吗?”

  妙音斩钉截铁的道:“错不了,贫尼从小就看熟了的,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任中杰把帛书还给了她,苦笑道:“就算当真是师太亲笔手书,恐怕也很难成为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像江松林那样死守原则的人,是不会相信嫌疑人本人留下的东西的。”

  妙音默然片刻,抬起头凝视着他,明眸中射出温柔而又坚强的神色,淡淡道:“贫尼不需要旁人相信,只要任公子你明白就够了。”

  说完她苍白的俏脸似乎有些红了,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双袖飘飘的离去了。

  任中杰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着,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暗器破空声!

  耀眼的金光闪过,两片金叶子凌空射向他的后背!两片又轻又薄,边缘锋利如刀的金叶子!

  ************

  看着生气勃勃,龙精虎猛的江松林,赵黑虎和柳如枫都怔住了。

  过了好一阵,赵黑虎才张大了嘴吃惊道:“江神捕你……你没有受伤吗?”

  江松林淡淡道:“怎么没有?昨晚那一掌的确差点送了我的命。只是我复原的速度却比一般人快的多。”

  他三更受创,立即开始潜运内力疗伤,只用三个时辰就大致康复了——这不仅是因为他辛苦练就的精湛内功,也因为多年捕快生涯,无数次的受伤使他的意志力和治伤能力都远非常人可比。

  柳如枫明眸闪动,不解的问:“可是,江前辈你既然复原了,为什么在大家面前却不说呢?”

  江松林沉声道:“这是我演给凶手看的一场戏!他若认为我已因伤势而不足畏惧,就必然会犯下轻敌的错误。”

  他顿了顿,一字字道:“这样我就可以一举抓住他!”

  赵黑虎拊掌大笑,满脸的横肉都在快乐的抖动着,兴高采烈的道:“好,好!这样一来老子就放心多了,今夜凶手不来杀我便罢,敢来就叫他落入法网有去无回!”

  江松林点点头,脸上露出决战在即的坚毅神色,很显然,这个在今次案子中屡屡受挫的神捕,准备用同凶手的最后一次较量来挽回自己的名声!

  ************

  两片金叶子一上一下射来,划过两道金灿灿的光辉!

  但任中杰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只一抬手,两道金光就都到了他掌中。

  他没有回头,身后却传来“扑哧”一声娇笑,玉玲珑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道:“你是不是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呢?看来无论谁要暗算你都很难成功。”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拜托祢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胡闹?”玉玲珑突然飘到了他身前,大发娇嗔道,“是你自己要人家假扮成金叶子的,现在利用完了想过河拆桥,就说人家胡闹?”

  任中杰赶紧掩住了她的嘴唇,警告道:“祢疯了吗?这么大声被人听到怎么办?”

  “听见就听见。”玉玲珑柳眉一扬,冷笑道,“你要强行占有人家的身体,我就给了你,你要我帮你假扮金叶子哄骗那林逸秋,我也都依着你……没良心的家伙,你自己说说,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嗯?”

  她说着说着就像委屈的要哭了,珠泪莹莹,突然狠狠的在任中杰手上咬了一口。虽然他的手号称天下无双,可也痛的差点喊出声来。

  “好,是我不对,是在下对不起祢玉小姐。”任中杰苦笑道,“美人恩重,在下绝不敢忘记答应过祢的诺言,这样行了吗?”

  玉玲珑转嗔为喜道:“这还差不多。”说着又把一个千娇百媚的胴体靠了过来,轻轻触着他的臂膀,吹气如兰的道:“那林逸秋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有价值的东西远比我预想的要少。原来三年前那位幸存者逃脱大难之后,不是被林逸秋本人救起的,而是被他的父亲所救。”

  他顿了顿,又道:“他父亲是为毕生研究毒药的医者,费了好大的力气解毒之后,没想到那幸存者恩将仇报,竟将他给杀了。”

  玉玲珑“啊”的一声娇呼,俏脸顿时煞白道:“他……他……”

  任中杰淡淡道:“这幸存者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将恩人杀掉灭口吧。当时林逸秋不在父亲身边,事后赶回来才知道这件惨事,于是立志报仇。”

  玉玲珑道:“这么说,林逸秋也不知道那幸存者是男还是女了?”

  任中杰摇头道:“他父亲有个习惯,每次研究出全新毒药的破解方法时,总是会详尽记录下来以供后人参考,但却并没写下那幸存者的性别。”

  玉玲珑眼波流动,沉吟道:“原来林逸秋是根据父亲遗着才解开银鹭夫人的毒的,八成是还没完全掌握到家,难怪银鹭夫人至今也没能醒过来。”

  任中杰黯然道:“但这种毒也确实难解,对人的脑部伤害极大。银鹭夫人就算好了,将来后脑金针穿过的部位也会留下疤痕,那是被流出的毒汁给炙出来的。”

  玉玲珑用眼角瞟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呦,我们的任公子真是怜香惜玉的紧,又为美人儿心疼了哩。”

  任中杰却没有笑,表情严肃的道:“任何一位女子受到伤害,我都会觉得很心疼,因为女人在这世上本就应该是拿来疼爱的。”

  这话他说的非常认真,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执着。玉玲珑似乎也被感动了,眼神中流露出爱慕和钦佩。

  但只过了片刻,她忽然又咯咯的娇笑起来,双臂勾住任中杰的脖子,踮起足尖咬着他的耳朵道:“不管怎样,我总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怎样感谢我呢?”

  感受到她胸前双峰的惊人弹性,任中杰虽在烦恼之中,也不禁心中一荡,伸手逗起她的下颔重重吻向那娇艳的红唇,同时另一只手不规矩的按到了浑圆的臀部上。

  “唔唔……”玉玲珑从鼻中挤出微弱的抗议,左右躲闪着,俏脸晕红的道,“不要啦……不要……”

  嘴里虽如此说着,可是身子却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软软的不动了,任凭他的手掀开了长裙……

  紧接着任中杰突然怔住了,手掌上传来滑腻冰凉的触感,竟是直接触到了玉玲珑的肌肤——她外衫下居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喔,小骚货祢可真是大胆哪!”他一呆之下马上恢复了常态,摸着她那光滑的大腿低笑道,“祢刚才就这样施展轻功?就不怕被人看到裙下的春光吗?”

  玉玲珑吃吃娇笑,媚眼如丝的瞟着他道:“除了你这大色狼外,还有谁会偷窥女孩子的身体?人家才不怕呢,啊呦,你不要那么猴急嘛……”

  半真半假的惊呼声中,裙子已被拉高,整双白生生的美腿几乎都曝光了,在夕阳下反射着晶莹如玉的光泽。

  任中杰咽了口唾沫,手掌熟练的伸进裙里摸索着,拨开萋萋芳草寻幽探秘,发现里面赫然已是泛滥成灾。

  “哈,不知道是哪个更猴急呢?”他露出促狭的笑容,抽出手指凑到玉玲珑眼前。

  玉玲珑娇吟一声,连连跺脚不依,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可是娇躯却丝毫没有躲闪对方侵袭的意思。

  任中杰哈哈一笑,伸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透明黏液,赞叹不已的道:“啧啧,又香又甜,味道真是好极了,玉小姐,祢自己要不要也尝尝?”

  玉玲珑霞烧双颊,高挺的酥胸起伏着,喘息道:“尝便尝吧,你当我不敢吗?”

  突然低下头,轻启双唇将他的手指一口吞入,含进了那樱桃小嘴中。

  任中杰本是随口说笑,想不到她竟真的照做不误,柔软灵活的舌尖舔着他的手指,像个婴儿般吸吮起来。

  她一边吸,俏脸上的红意一边在渐渐加浓,美眸中神色混杂着娇嗔和挑逗。

  既有清纯少女的羞涩,又带着成熟尤物才有的娇媚,令人如梦似幻,分不清她究竟是个贞节的圣女,还是个淫贱的荡妇?

  任中杰只看得心跳加快,空着的一只手忍不住又探进了裙里,老实不客气的爱抚起了赤裸的臀部,手感真是好极了,令他爱不释手。

  “喔喔……不……不要啊……讨厌……”玉玲珑给摸的全身发软,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音节,娇躯很快就变的滚烫,双眼水汪汪的就像是要滴出蜜来。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呢喃,哪里是在抗拒呢?分明是在渴望的邀请……

  任中杰哪里还耐的住,四顾无人,一把搂住玉玲珑的娇躯,顶到了身边的高墙上,把她的裙子完全掀开。

  玉玲珑发出惊叫声,粉脸上的红云一直弥漫到了脖子,挣扎道:“你……你干什么?”

  任中杰不答,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飞快的解开裤带,把早已蓄势待发的粗大阳物解脱了出来。

  “啊,你……你难道想在这里?”玉玲珑花容失色道,“你疯了吗?会被人看见的,不行啦……啊……”

  “别装了,这不正是祢的本意吗?”任中杰深深吸了口气,用膝盖将她的双腿分开,胯下耀武扬威的巨炮准确的凑向了湿答答的蜜穴。

  “啊……不可以……不……”玉玲珑急促的喘息着,两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尽量踮起足尖使自己远离那危险的武器,哀求道,“我们回去再做好吗……求你了……要是被人看到怎办?”

  任中杰挪谕道:“谁叫祢故意诱惑我呢?玉小姐,祢想捉弄任某人,这次可是自作自受了……认命吧!”

  说着双手猛然抓住她的纤腰向下一按,同时胯下运足了力道猛地向上一顶。

  玉玲珑本来还想抗拒的,但泉涌的花唇一被撑开,反抗的意念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啊……”她不由发出甜美的娇吟,主动向下坐去,顺势将肉棒整个的吞噬。

  “喔,好紧……”任中杰闭起眼睛,舒服的灵魂都快飞上了天。

  玉玲珑用力咬着嘴唇,控制自己愉悦的呻吟不至于太响,衣衫下成熟美满的胴体完全落入这男子的掌握,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肤都被他尽情的抚摸。

  两人腿股交叠,都已兴奋的难以自持,可是又都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那种感觉就像是偷情一般的刺激,使两人的情欲燃的更旺。

  “记得玉小姐从前说过,只要祢肯配合,就能令男人享受到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快乐……”任中杰喘着粗气,操纵胯下一次次的贯穿那销魂的蜜穴,口中却道,“但我为何没感受到呢?看来最出色名妓的床上功夫也不过如此啊……”

  玉玲珑在他一轮急攻下,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美眸意乱情迷的望着他,一副被彻底征服的样子。

  可是任中杰并没能“耀武扬威”多久,蓦地,他感觉到那本已酥烂成泥的花心突然一开一阖,将自己牢牢的衔住了,再也撤退不得。

  他吃了一惊,紧接着又觉得紧窄的内壁蹙起了许多皱褶,一层层的环绕着自己,而且还会频频震动收缩,仿佛在进行着温柔的按摩似的,带来一阵阵欲仙欲死的绝顶快感。

  “嗯嗯……喔……嗯嗯嗯……”玉玲珑发出梦呓般的娇声和喘息。

  任中杰万万没想到奇乐宫的秘术竟是如此厉害,能令一个昨天才被破身的女子,今天行房就可以发挥出这样巨大的威力。

  他咬牙苦苦忍耐着,可是快意却像是涨潮般飞快的蓄满了,全身上下都似有一股股电流通过,不由自主的因兴奋而剧烈哆嗦。

  “给我……任公子……快……给我……啊啊……全部给我……”玉玲珑动情的呻吟着,渐渐的已无法控制住声音,俏脸上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显然也处在极度的愉悦之中。

  没两下,双方就都到了临界的边缘,情不自禁的互相搂抱得更紧,将彼此尽可能深入的结合。

  “哇呀!”低低的吼叫声中,任中杰猛然放松了精关,饱饱的灌溉着那堪称极品的花心……

  玉玲珑被烫的娇躯乱颤,牢牢的缠住对方,尽情承受着那汹涌澎湃的热流……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赶紧分了开来,整理好各自的衣衫准备返回居所。

  刚走出不远,欧阳青虹从高墙后面转了出来,淡淡道:“两位倒很有闲情逸致,傍晚来这里散心吗?”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任中杰听出她话里有话,尴尬的都不知说什么好。

  玉玲珑却很快恢复了常态,风姿优雅的掠了掠秀发,嫣然道:“欧阳寨主有何指教?是想请我们用晚膳吗?”

  欧阳青虹板着脸,冷笑道:“谁有那个兴趣请你们?是江神捕要大家都到琅环小筑里集合。”说完狠狠的瞪了任中杰一眼,转过身自顾自的去了。

  等她走远了,任中杰跌足长叹道:“这小妮子……她刚才一定是什么都看到了!”

  玉玲珑吃吃笑道:“早叫你不要那么猴急了,不过就算被她看到又如何呢?一个妓女和一个色魔在一起,本来就不可能清清白白。来吧,莫要再愁眉苦脸了,快去见江神捕吧。”

  任中杰忍不住叫道:“老天,就算要去祢也要先换件衣服吧。你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被人看到怎么办?”

  不由分说拉起玉玲珑的手,快步走向自己的居所。

  ************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琅环小筑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会客的大堂里,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只有江松林是站着的,神目如电,冷冷的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

  没有一个人露出异常的表情,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人人都显得很无辜。

  谢宗廷一挥手,威严的道:“江捕头你现在可以说了,召集大家的目的为何?”

  江松林躬身行了一礼,道:“六个目标已经死了五个,凶手还剩下最后一个人要杀,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阻止他的阴谋。”

  林逸秋动容道:“江神捕莫非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吗?”

  江松林平静的道:“我现在只有怀疑,还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但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却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崔护花冷冷道:“废话,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凶手连杀了五个人你都束手无策,这次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阻止?”

  江松林道:“本人无能,确实有愧’神捕‘的称号,因此只有采用最笨的方法来应对。从现在起只要大家都寸步不离,每个人都处在彼此的监视之中,凶手也就无所施用其计了。”

  玉玲珑忽然插口道:“若凶手找不到机会下手,你也抓不住他,前面那五个人不是白白送命了吗?”

  江松林瞥了她一眼,斩钉截铁的道:“不然。只要过几天有船接我们回陆地,我再调查清楚几个疑点,就有把握拆穿凶手的真面目了。何况凶手是非除掉这第六个人不可,他找不到机会就会铤而走险,就更容易被人识穿。”

  任中杰微笑道:“这个主意虽然乍看很笨,可却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小弟举双手赞成。”

  房里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被说服了,没有人表示异议,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铁木兰等女子围聚在大厅的左边,照顾着还在昏迷中的银鹭夫人。江松林等男人则在大厅的右边,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这中间最紧张的就是赵黑虎,尽管他表面上强自镇定,可是心里却像在打鼓般忐忑不安。

  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这件事江松林并未公开宣布,只有柳如枫,任中杰,他自己,还有一个快意堂主知道。

  凶手究竟是谁呢?今晚自己是否会在劫难逃?

  赵黑虎想到这里,嘴角的肌肉痉挛了,面如死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任中杰,他是全场最轻松的一个,开了瓶波斯葡萄酒,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午夜就到了。

  就在大家觉得有些疲倦的时候,堂内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

  任中杰第一个觉察到,“咦”了一声道:“灯光怎么变暗了?”

  江松林随口道:“怕是被风吹的吧?”

  但这句话刚说完,灯光又暗了不少,所有人都不由望向周围的蜡烛。

  厅里点着八根蜡烛,烛火仿佛被阴风侵袭似的,摇曳不定的飘着,使得每个人的影子也在微微晃动。

  蓦地——大厅里响起“啊呀”的惊呼声,至少是由七八张嘴一起叫出来的,声音都带着惊惶。

  在这一刹那,每个人都感到身下的椅子一震,椅背和扶手上突然弹出了钢条,把自己圈进了包围。

  众人大惊,急忙各运功力向外挣扎,可是那些钢条全都粗若儿臂,就如生了根似的牢牢箍住,怎样也绷不断,挣不脱!

  而他们所坐的椅子又是石头铸的,本来就嵌在地面上。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被禁锢在了椅子上。

  众人心念电转,还未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厅中的八支蜡烛突然一起熄灭,无边无际的黑暗立刻降临!

  他们睁大了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绝望的漆黑!

  几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叫的最响的居然是铁木兰。

  女孩子本来就是怕黑的,而且连着几个晚上都在黑夜中遇到恐怖的场面,这更令她下意识的毛骨悚然。

  幸好这一次蜡烛虽然熄灭了,但暂时还没有可怕的东西出现。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远处隐隐传来夜枭般的怪叫声,使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甜香。

  “不好!”任中杰急忙屏住呼吸,想要努力支持过去,可是那股香气却久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浓了。

  没有人可以永远不呼吸的,他到了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能又吸了一口气。

  这一吸之下,眼皮就突然变的无比的沉重,跟着大脑晕晕乎乎的,浓重的睡意涌了上来。

  周围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任中杰拼命想保持着清醒,但却很快的力不从心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感觉到黑暗处有个恐怖的身影站起,正在将冰冷森寒的杀意向所有人袭来!

  然后睡魔就彻底打倒了他……

  ************

  “醒醒……任兄,快醒醒!”

  急切的呼叫声中,任中杰从睡梦里惊醒,艰难的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江松林那张沮丧的脸庞。

  这名震天下的神捕竟也沉不住气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劈头就道:“你有看到赵黑虎吗?”

  任中杰一惊之下,残余的睡意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蓦地弹起道:“他怎么了?”

  站起身后才察觉,原本束缚住身体的钢条已经缩回,手足又得到了自由。

  再转眼看看,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在纷纷的睁开眼睛,神色茫然的揉着脸。

  江松林气急败坏的道:“赵黑虎不见了。我刚才一醒来,就发现他不在厅里。”

  任中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怔了一怔,飞快的拔步冲出了厅堂。

  江松林忙跟在后面,两人一走出大门,脚步霎时停住。

  只见屋外雪花飘飘,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了大半夜,地上就似铺了一层白花花的薄地毯。

  可是,晶莹的白雪中间,却有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赵黑虎的尸体就躺在血泊里,身躯自胸腔开始都被撕开,肚腹上开了个大口子,肠子流的满地都是。

  一个大大的,用鲜血写成的“陆”字,在他尸身边反射着雪光,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震人心弦。

  任中杰和江松林对视了一眼,苦笑摇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沮丧和挫败。

  这时其他人也都从厅里走了出来,看到这副情景,个个都震撼的难以形容,又是好一阵的混乱。

  林逸秋忽然道:“咦,崔护花呢?怎么没看见他?”

  众人这才发现现场还少了一个人,就是崔护花。任中杰醒来时也只顾着赵黑虎的下落,竟没察觉崔护花也不在厅里。

  “奇怪,他会去了哪里?”众人心中都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忙四下里寻找起来。

  没多久,江松林就在“广益阁”的书房里找到了崔护花。

  他的尸体就吊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突出的眼珠子仿佛带着无穷的讥诮,无尽的嘲讽,就这样凝结在眼眶中。

  尸身下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并用镇书石压着封书简。

  江松林僵硬的伸出手,拿起书简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字呈江神捕,任公子二位:六位真凶都是我杀的,三年前的血海深仇总算得报,我师父张老管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本人再无一事挂念,自尽悬梁。”

  江松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坚毅如铁石的面上突然充满了哀伤,眼神也变的说不出的失落。

  有谁能想到,杀人凶手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这场接二连三的血腥屠戮!

  ************

  书简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终于,每个人都看完了。

  大家没有作声,每个人仿佛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良久,谢宗廷长长吁了口气,感慨的道:“原来凶手果然是他。这件事以死亡开始,最后又以死亡终结。”

  江松林面色沉痛的道:“真相虽然大白了,可是因本人的失职,没能提前阻止凶手的罪恶,才导致这一连串的悲剧不断上演。”

  谢宗廷额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摇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唉,总之事情结束了就好……结束了就好……”

  任中杰忽然打断他,沉声道:“不,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谢宗廷转目望向他,有些吃惊的道:“任公子此话怎讲?”

  任中杰环视了诸人一眼,一字字道:“我相信崔护花并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根本还没揪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

  铁木兰失声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任中杰道:“这不过是凶手杀死赵黑虎后,再把崔护花吊死在这里,企图以此来哄骗我们上当,可是他却不小心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众人更是惊异,异口同声追问道:“什么破绽?在哪里?”

  任中杰走到桌边,指着上面摆放的砚台道:“就在这里。”

  大家满腹疑虑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是个全新的砚台,并无任何特异之处,里面盛着墨汁,旁边放着毛笔。

  铁木兰蹙眉道:“破绽在哪里?看不出啊。”

  任中杰冷静的道:“祢就没注意到吗?这砚台的边缘太干净了,完全没有墨痕!”

  江松林全身一震,低呼道:“啊,我明白了!”

  如果那封遗书真是崔护花临死前写下的话,那么使用毛笔蘸满了墨汁来写字,砚台的内壁边缘难免会留下一道道的墨迹。可是,眼前的这砚台却很干净,边缘处没有半点痕迹。

  “这只有一个解释。”任中杰胸有成竹的道,“凶手是事先就伪造好那份遗书的,然后再来布置这个现场。他摆好砚台,再把墨汁倒进去就了事了,根本没有写字,因此也就不会留下墨迹。”

  众人听的纷纷点头。

  江松林长叹一声,面带愧色道:“任兄,你的洞察力实在比小弟强出太多了,我甘拜下风。”

  任中杰淡淡道:“江兄不必客气。其实我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一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江松林目光闪动道:“任兄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任中杰点点头,忽然道:“妙音师太,请把祢师父留下的那卷帛书给江兄过目一下,可以吗?这样才能解开祢师父的冤屈。”

  妙音踌躇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帛书递了过去。

  江松林看过静慧师太留下的注释后,骇然道:“这……这委实令人意外。”

  众人听他念过那一段后,也都吃惊的无以复加。

  铁木兰愕然道:“如果静慧师太不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为什么她的遗体旁边写了个’贰‘字,这不是凶手宣示报仇的标志吗?”

  江松林沉声道:“错了,其实我们都被凶手骗了。那只是凶手为掩饰自己而设的一石二鸟之计。”

  他顿了顿,又道:“彭泰是第一个被害的,但凶手在下手时,正好被静慧师太撞到了,并被凶手打落悬崖。他以为师太定然活不成了,想不到她却并未送命。可是静慧师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坚持不肯吐露凶手的身份,并在第二天就被害身亡。凶手企图让人相信师太不是死于’灭口‘,于是就写了那个’贰‘字,好让我们大家以为她也是当年的真凶,不过是被凶手报复而杀死的。”

  妙音听的流下泪来,哽咽道:“贫尼早就说了,我师父是那么慈祥的好人,她绝不可能是三年前的行凶者。可诸位施主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使师父死后的名声还要被泼上污水。”

  江松林叹道:“祢放心,只要我一回到陆地,就会立刻为尊师澄清一切,绝不容人冤枉恒山派的清誉。”

  妙音这才逐渐止住哭泣。

  铁木兰秀眉紧蹙,喃喃自语道:“那凶手到底……是谁?”

  任中杰笑了笑,道:“凶手自然还在我们中间,他跑不了的。”

  谢宗廷一拍桌子,大声道:“正是,天网恢恢,凶手绝对逃不出王法的制裁!老夫现在重申一遍昨天的许诺,有能破案者,就是当今的’天下第一神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间感到脊梁骨凉飕飕的,仿佛到这时候才深切的体会到,严寒的冬天已经全面来到了。

  ************

  凶手是谁?凶手到底是谁?

  铁木兰在屋里走来走去,从午饭之后起,这句话至少已在嘴边念了一千遍了。

  她一直感觉到,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旋着,似乎非常的重要,只要把它抓住,一切真相就能豁然开朗了。

  可惜的是,她就是抓不住那模糊的念头,不禁懊恼的直顿足。

  昏迷中的银鹭夫人,暂时由江松林替她照顾保护着,现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这血腥的案子。

  如果人渣杰能陪着一起参详推断就好了,可惜那个好色如命的混蛋,大概又忙着和玉玲珑鬼混去了,哪里有这份心思呢?

  铁木兰生气的杏眼圆睁,咬牙道:“不帮忙就算了,凭着本姑娘自己的聪明智慧,也绝对可以把凶手揪出来!哼哼,走着瞧吧。”

  她继续蹙眉思考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想起任中杰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能搞明白彭泰的首级为什么会不见,也许这案子就能看出端倪了……”

  蓦地,铁木兰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全新的想法浮现了出来,令的她娇躯剧颤。

  “难道……难道我们都想错了,真相正好相反……”她全身都在因激动而发抖,喃喃道,“这么说来,凶手就只能是……是……”

  “唰”的一声龙吟,铁木兰猛然拔出弧形刀,雪亮的刀光映照着她那兴奋的发红的俏脸,一字字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

  谢宗廷刚打开房门,铁木兰就一头冲了进来,急促的喘着气道:“将军大人,我……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哦?祢且说来听听!”谢宗廷不愧久经沙场的人,表现十分镇定,指着屋内的一张椅子要她坐下,温言道,“祢慢慢说,不要着急。”

  铁木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

  饶是谢宗廷城府极深,也不禁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

  铁木兰强抑住心头的激动,把自己的推断和理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谢宗廷听得耸然动容,霍然而起道:“不错,祢说的相当有道理!原来真相竟是如此,真令人意料不到。”

  铁木兰恨恨道:“可是,这些只是我的推断,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指控此人。”

  谢宗廷沉吟半晌,忽然道:“这件事祢有告诉其他人吗?”

  铁木兰摇头道:“没有,我一想到就过来告诉将军大人了。”说着俏脸不禁红了红,英姿飒爽中又带上了几分羞涩,煞是动人。

  谢宗廷一转念间已然明了,呵呵笑道:“祢放心,老夫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祢的头功的。看来天下第一神捕……不,是第一女神捕的称号,已经非祢莫属了!”

  铁木兰的俏脸更红,扭捏道:“可是,还要先让这人认罪才行,眼下却没有证据。”

  谢宗廷沉静的道:“不要紧,没有证据,我们可以设计令此人认罪。老夫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说着用极低的嗓音说出了一番话。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到傍晚了。

  广益阁静悄悄的矗立着,巨大的影子笼罩在地上,看上去仿佛一只狰狞的怪兽,令人油然兴起阴森森的感觉。

  远处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向这里走来,推开门一先一后的走了进去。

  前面那人身材高挑,有一双笔直匀称的修长美腿,正是女捕快铁木兰。她的俏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后面那人震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不妙,开口道:“铁捕头,祢说有重要事情要单独商议,请问是……”

  铁木兰冷笑一声,美丽的大眼睛凌厉盯着这人,面寒如水的道:“除了揭穿凶手的真面目外,祢以为什么事情还能算的上是’重要‘?”

  那人脸上变色,强自镇定的道:“祢……祢已知道凶手是谁了?”

  铁木兰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道:“我当然知道了——凶手就是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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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水中激情

  凶手就是祢!

  这句话说的虽轻,可是在听者的耳朵里却像是晴天霹雳般,震得那人全身陡然颤动,嘴唇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黄昏的最后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正好照在那人清秀脱俗的脸蛋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居然是女尼姑妙音!

  “祢……祢胡说什么啊?”妙音的声音在发颤,娇躯也在不易察觉的发颤,她用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道:“贫尼怎么会是……凶手?罪过……罪过……”

  铁木兰冷冷的望着她,明亮的眸子里突然露出怜悯之色,沉静的道:“不用否认了。我知道祢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一连串的血案根本就不是祢自己想要干的,祢完全是身不由己。”

  妙音竭力冷静下来,双手合什,低眉垂眼道:“阿弥陀佛。贫尼身为出家之人,连只鸡都不肯杀,怎会去杀人呢?何况死者中还有贫尼恩同父母的师尊。”

  铁木兰柳眉一扬,娇喝道:“祢还想抵赖?静慧师太自然不是祢杀的,但这一连串的血案却是祢们师徒俩联手做下的!”

  妙音倒抽了口凉气,脸色霎时苍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铁木兰双眼发亮,娇美的脸庞上露出威严凛然的表情,冷笑道:“怎样,无话可说了吗?就让我从头讲起拆穿祢的阴谋,让祢输得心服口服。”

  她顿了顿,仿佛一个审判者般挥着手道:“第一个被杀的人是彭泰,在他被杀的同时,祢师父静慧师太也受了重伤。大家都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静慧师太不肯说出凶手是谁呢?当时所有人包括江神捕在内,都认为是师太想以此来威胁凶手交出秘笈。”

  “这个推论产生之后,案子就等于走进了死胡同,绕来绕去也无法查出真相。几个时辰前我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会不会事实刚好相反呢?静慧师太不肯说,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去打伤她,实际上她才是杀死彭泰的凶手!”

  妙音颤声抗辩道:“我师父……我师父跟彭泰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铁木兰沉下俏脸道:“祢当我不知道吗?祢师父本来就是当年血洗逍遥山庄的六位真凶之一!哼哼,那什么’因走火入魔而下肢瘫痪‘的遗书,根本是假话,也是为了犯案需要而布下的局。”

  妙音方寸大乱,情急之下冲口而出道:“对,我师父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她和彭泰是命运相关的同伙,就更没有理由杀他呀?”

  铁木兰道:“不,他们并不是同伙!而且——”

  她加重了语气,一字字道:“彭泰才是当年逍遥山庄一案中逃生的那位幸存者!正是因为他当年也中过金鹰先生的毒,后脑上同样留下过金针洞穿的痕迹,所以他的首级才会被藏起来,以免被认出真相。”

  妙音娇躯再震,就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似的,跄踉倒退了两步。

  铁木兰紧逼上前,连珠炮似的道:“其实这连串血案都是祢师父一手精心策划的。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的带头召集者也是她!在得手之后,六位真凶瓜分了武功秘笈,你师父得到的正是修罗神功!

  ”自那以后,两年多过去了,祢师父本以为逍遥山庄案子的真相会永远埋没下去,不料在半年前,’枯心掌‘、’控喉术‘等邪派武功突然在江湖上流传开了,这使祢师父惊恐万分。

  “因为那六位真凶得到了这些武功秘笈,是不可能笨到去自己公开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大难不死的那位幸存者,在逃走之前已从萧天雄那里得到了传授,这些武功是他有意公开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江湖上掀起波澜,以便引你们这些真凶上钩。

  ”祢师父知道,那五位对’修罗神功‘念念不忘的同伙,就算明知这是诱饵也会去冒险尝试。虽然那五位同伙都不清楚当年的召集者是谁,可是难免会暴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很可能就会查到祢师父身上来。是她下了决心,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这五位同伙全部除掉!“

  铁木兰嘴里说着话,明亮的眼光一直锁定着妙音,只见这年轻尼姑就似中了定身法般不言不动,默默的听着她侃侃而谈。

  ”祢师父是如何做的呢?首先,她伪造了大量的请帖在江湖上发散,样式模拟三年前萧天雄的笔迹语气,令人疑神疑鬼。可是这请帖越是诡异,别人反而越容易上当。

  “那五位同伙都认定这请帖是幸存者发出的,目的是为了把他们找去报仇,但他们还是全都来了,因为人人的心里都存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只要擒住这位幸存者,就可以得到修罗神功!

  ”为了使事情更加逼真,祢师父戴上一个鬼脸面具,故意假装成幸存者,委托一直跟她有合作关系的奇乐宫去调查真相。

  奇乐宫给她开了一张名单,告诉她三年前带头召集的行凶者是位女性,就在欧阳青虹、柳如枫、静慧师太、银鹭夫人、胡仙儿、玉玲珑和丁凤娘这七个人中间。因为她们七个女子那晚都在逍遥山庄附近数十里,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祢师父顺水推舟,除了已被除去的丁凤娘外,将请帖送到了其余几位女子的手中,千方百计的将她们也一起诱到岛上来,这样才可以让她们做祢师父的替死鬼。

  ”本来祢师父准备把大家诱骗到岛上再下手,但在行船中途发生了杨崎杀人案,江松林揭穿杨崎之后,他负隅顽抗,还企图抓住彭泰作人质,结果被彭泰当场格毙!

  “由于彭泰在危急下不得已使用了真功夫,祢师父骇然发现他的’碎骨掌‘中,竟含有’修罗神功‘的内劲。这一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彭泰才是当年的那位幸存者,他也混进了宾客里上了船!

  ”这样一来,原有的计划就可以变动了。因为只要能除掉彭泰一个人,就能永远去掉后患,再也不必担心有人找上门来报仇。

  “上岛后的头一个晚上,祢师父深夜里烧掉航船,杀光水手,结果大家分散开来在岛上搜索。祢师父趁无人注意时偷袭了彭泰,但是他临死前的反击,也令祢师父受了重伤。”

  铁木兰说到这里,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惋惜和难过,接着道:“如果祢师父没受伤的话,这件事本可以就此结束,以后也不会再死那么多人,流那么多血了,可是天意弄人,致使悲剧再也无法挽回。

  ”当时祢师父知道事情麻烦了,她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自己受伤呢?要使大家不至于怀疑是她杀了彭泰,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成自己也是被凶手打伤的。

  “因此,她先是在彭泰的尸身旁写下了’壹‘字,然后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堕下悬崖,果然在被救起来之后,大家都没产生疑心,最多也只认为她是因秘笈的缘故才包庇凶手。

  ”可祢师父紧接着发现,她受的伤远比预计的沉重,绝非几个月内能复原。但要是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接连被杀,以江松林的洞察力迟早会醒悟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凶手,杀人者就是祢师父本人。

  “所以跟着发生的一连串血案,可说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和悲哀——为了掩饰第一个谎言而不得不制造更多的谎话,只有把那原本不存在的凶手继续’扮演‘下去,才能使祢师父摆脱嫌疑。”

  妙音脸色木然的听着,还是没有说话,偌大的厅堂里,只有铁木兰一个人的清脆嗓音在鸣响。

  “不过祢师父在严重的伤势下无法继续杀人了,要是她被揭穿是前后两起血案的凶手,本人会被正法不说,对恒山派的名誉也将是毁灭性的打击。祢师父想到横竖都是死,不如以一死来维护住本派的名声。

  ”她不顾危险将本身的功力灌注给祢,使祢的内功一下子突飞猛进,然后指使祢去找任中杰,以阴阳调和的方法强行将之消化。而就在祢舍身给任中杰的同时,她布置好一切自杀身亡!

  “是的,祢师父是自杀的!她以超乎常人想像的意志力,将十支利箭一一钉入自己躯体。看到如此惨烈的死亡方式,再加上她自己写的’贰‘字,别人就会本能的觉得这是凶手在残酷的报复,怎能想到她是自杀呢?”

  铁木兰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凝视着妙音道:“这些血案都是祢师父做的,原本和祢没关系,可是她临死前却千叮万嘱,要祢替她把罪恶延续下去。”

  她的语气渐渐严峻,声色俱厉的道:“接下来被害的四个同伙,包括玄灵子、胡仙儿、金鹰先生、赵黑虎,都是祢一一杀害的,最后再嫁祸给崔护花。这就是本案的全部真相,我有说错吗?”

  掷地有声的责问过后,厅堂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心跳声隐隐可闻。

  良久,妙音才抬起粉颈,双颊依旧是苍白的,可是眸子里却已恢复了平静,喟然道:“铁捕头,贫尼低估了祢……一直都低估了祢……”

  铁木兰娇叱道:“少说废话!祢到底承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贫尼否认还有用吗?”妙音冷冷道,“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铁捕头的猜想而已,请问证据在哪里?”

  铁木兰双眉一扬,杏眼圆睁道:“证据本姑娘的确暂时找不到,否则我早就把祢抓起来了,也不用单独约祢来说话。本姑娘只是想告诉祢,我并不是傻子,已经识破了祢的诡计!”

  妙音美眸闪动,轻轻道:“只要贫尼死咬着不肯承认,谅祢也拿我无可奈何!”

  铁木兰大怒,“呸”了一声道:“好,咱们走着瞧!我虽然找不到证据,但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我这就去告诉江神捕他们,看祢的狐狸尾巴还能藏到几时!”

  她转过身正待离开,突然耳边风声飒然,妙音的身躯已鬼魅般飘了过来,将门口的去路堵住。

  铁木兰退后一步,“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弧形刀,娇喝道:“祢想怎样?”

  妙音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铁捕头,贫尼真的不想伤害祢。那些人都死有余辜,但祢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唉……”

  铁木兰一振掌中弯刀,冷笑道:“祢想杀我灭口吗?只怕没那么容易!”

  妙音淡淡道:“铁捕头,祢不是贫尼对手……真的,贫尼可以向祢保证,祢最多也接不了我十招……”

  铁木兰打断了她道:“大话人人都会说,咱们就来试试好了,看招!”

  话音刚落,灿烂夺目的刀光突然自她掌中亮起,圆弧形的刀锋如银虹挚电,急斩对方的手臂。

  这一刀的速度快的惊人,无论是招式还是劲道,都绝对能在江湖上的刀法名家中排到前三名!

  圆形的刀光,一下子就劈到了咫尺之间,这种距离内再也没有人能闪开了!

  妙音却没有闪,她的袍袖突然流云般拂出,正好把弧形刀卷开,跟着右掌闪电般击下!

  掌未近身,一股凌厉的掌风已劈面袭来。铁木兰清叱一声,凌空倒翻了出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招。

  她退的快,妙音却追的更快,如影随形掠了过来,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掌依旧当头拍下。

  眼看铁木兰已难以闪躲这一招,蓦地,妙音娇躯微颤,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涌来。

  她忙收回手掌向后挥出,正好和对方的掌力接个正着。

  “砰”的一响,背后那人身子一晃,妙音却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俏脸上泛起了一股潮红,跟着又变回苍白。

  她强行咽下涌到喉边的一口热血,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一位老人卓然而立,威风凛凛,神色不怒自威,正是老将军谢宗廷!

  “呔!祢想杀人灭口吗?”谢宗廷须眉俱张,大声道,“有老夫在此,岂容祢这满手血腥的凶手嚣张?”

  妙音望望铁木兰,再望望谢宗廷,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铁木兰笑靥如花,冲着妙音吐了吐舌头道:“祢想不到吧?我早就请谢大人埋伏在里面了。祢我刚才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漏都听得清清楚楚哦。现在祢还敢说没证据吗?”

  妙音咬着嘴唇,恨恨道:“祢……祢……贫尼死也不会放过祢!”

  谢宗廷勃然大怒,喝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阴谋败露了还敢如此狂妄!好,就让老夫亲手除掉祢,为死难的朋友报仇!”

  铁木兰忙道:“何必要大人亲自动手,让我代劳就可以了。”

  谢宗廷用不容反对的语气道:“铁捕头祢勿插手,让老夫一个人来对付她!”

  边说边掀开外套,捋起袖子,蒲扇大的手掌缓缓扬起,发出了轻微的辟里啪啦声。

  妙音强行压下伤势,牢牢盯着他的手掌,全身的真气充盈鼓荡,准备迎接那雷霆般的一击!

  呼的一声,谢宗廷的手闪电般探出,蓦地中途转向,竟然一指点到了铁木兰的腰间!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太意外!

  铁木兰根本来不及反应,双眼睁的大大的,松手撒刀,娇躯颓然软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带着不能置信的神色,骇然叫道:“谢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疯了吗?”

  谢宗廷眯起眼睛笑了,额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刚开始只是微笑,逐渐的却变成了露骨的狂笑。

  铁木兰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以为这老将军神经错乱了,又怀疑是自己在作噩梦。而妙音也是同样的错愕异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宗廷长笑道:“很吃惊吗?不明白为何老夫打倒的是祢而不是她?也好,老夫现在就对祢说明。”

  他顿了顿,原本略显苍老的面部突然变的精神焕发,仿佛在一瞬间就年轻了十岁,双目神光充足,有隐隐的湛然玉润之色在瞳孔中流动。

  ——这是内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标志!

  铁木兰心中一寒,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老将军了。

  只听谢宗廷傲然道:“老夫除了是朝廷的震西大将军之外,在武林中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一手创建的堂会遍布北方各省,会员之众甚至超过手下所带的兵丁,祢可知老夫是谁吗?”

  妙音全身一震,失声道:“快意堂!你……你是快意堂主荆破天!”

  谢宗廷哈哈大笑道:“小尼姑倒也不笨!怎样,铁捕头是否很意外呢?”

  铁木兰已经惊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喃喃道:“原来快意堂主竟是你……嗯,这么说在行船中途,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你协助杨崎杀的吗?”

  谢宗廷不屑的道:“凭那些三脚猫的角色,怎配让老夫亲自出手?本以为杨崎一个就足以收拾干净,但想不到此人办事不力,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铁木兰定了定神,美丽的俏脸上充满了愤怒,猛然抬起头来逼视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里射出倔强坚定的目光,大声道:“你这老狐狸!怪本姑娘瞎了眼,竟会来跟你商量。快解开我的穴道,有本事我们就真刀实枪见个高低!”

  谢宗廷袍袖一拂,送出一股雄浑的劲力,封住了她的哑穴,转过头来望着妙音淡淡道:“小师太,祢该知道老夫这么做的目的吧?”

  妙音默然片刻,神色平静的道:“是为了修罗神功吗?”

  谢宗廷点点头,沉声道:“祢现在阴谋败露,所幸只有老夫和这姓铁的女子知晓内情。若祢肯选择乖乖合作,老夫就保证永远不将这秘密外泄。”

  妙音用力咬着嘴唇,脸上泛起了病态般的晕红色,似乎还在犹豫中。

  谢宗廷双掌一拍,冷冷道:“除非祢能将老夫也除去,否则祢绝无第二条路可走。嘿,祢就不想想尊师的遗嘱,还有恒山派的清白名声吗?若祢师徒二人的罪行暴露,祢还有什么脸面到九泉之下去见先辈师祖?”

  妙音纤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狠了狠心道:“好,贫尼答应了!”

  谢宗廷忍不住仰天大笑,声震四壁,煞是得意。

  妙音一言不发,等他笑完了才道:“那么你如何处置她?”

  谢宗廷瞧了铁木兰一眼,缓缓道:“为了替祢保守秘密,她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妙音轻声道:“可是若在这里杀了她,说不定又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谢宗廷道:“祢放心,老夫已经预备好替罪羔羊了。这个人应我的邀请,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到这里来跟老夫见面。”

  他取出一个灰色的小瓶子,低沉着嗓子道:“只要把这药粉混在酒里让他喝下,他就会变成失去人性的野兽,将这姓铁的女子暴奸至死亡!”

  铁木兰听在耳里,四肢立刻冰冷,大眼睛里闪耀着愤怒到极点的火光。

  妙音动容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莫非是任中杰?”

  谢宗廷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声,道:“除了他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吗?哈哈,就让他先一尝夙愿,好好的享用过这女捕头的身体,然后我们再在追击时’失手‘杀掉他,这样所有的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担了……哈哈……哈哈……”

  铁木兰又气又急,又羞又怒,只觉得五内俱焚,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谢宗廷也不在意,转向妙音喝道:“怎样?祢是乖乖向老夫投降呢,还是要顽抗到底?”

  这两句话中气充沛,震得妙音耳朵嗡嗡作响,花容失色的喘了几口气,颓然道:“贫尼认输了,修罗神功的口诀这就和盘托出……”

  ************

  不知过了多久,铁木兰渐渐醒了过来,感到身上的穴道似乎已解开了,但依然软绵绵的没有办法动弹,也没办法出声。

  一阵风吹来,拂到肌肤上凉丝丝的,她忽然惊骇的几乎又要晕倒,察觉自己身上只剩下贴体的肚兜和亵裤,雪白修长的玉臂粉腿全都裸露在了空气中。

  只听妙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祢醒了!”

  铁木兰竭力宁定心神,发现自己处身在广益阁后面的一间书房里,妙音就站在身后。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用憎恨的眼神怒视着这年轻尼姑。

  妙音玉容冰冷的道:“祢这样看我做什么?若非祢多管闲事,我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被动处境?”

  她说着凄然一笑,又道:“祢只是一死了之,而我,从今以后却再也不能自由,要永远受到快意堂的控制,说不定还会沦为那老家伙的玩物……祢说,是谁的遭遇更悲惨?”

  一粒晶莹的泪珠,自妙音的俏脸上滚落了下来,滴在铁木兰的粉颈上。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又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悲哀和无奈。

  这时候,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自广益阁正厅里传了过来,正是任中杰的声音。

  铁木兰双眼一亮,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俏脸上也绽放出甜蜜的笑意——不知为什么,她对任中杰有种强烈的依赖和信心,坚信他一定有办法救自己。

  妙音看在眼里,嫉妒的神色一闪而逝,忽然恨恨道:“祢不用指望那浪子了,他虽然有些鬼聪明,但毕竟不是神仙。我这就让祢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样上当受骗!”

  她抱起铁木兰的娇躯,悄无声息的飘到相隔的门边,从缝隙里看了出去。

  只见任中杰和谢宗廷正对坐桌边,桌上摆着酒壶和一小碟花生米。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的正热闹。

  铁木兰的心脏不禁狂跳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谢宗廷斟了一杯酒,满面笑容的放到了任中杰面前,展颜道:“任公子说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老夫理当敬你一杯!”

  任中杰接过杯子,微笑道:“不敢。可惜在下至今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不然此刻就可以将她捉拿了。”

  谢宗廷不动声色的道:“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

  任中杰想也不想就道:“是妙音!”

  谢宗廷似乎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任中杰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说了起来。他说的越多,内外的三个人就听的越是惊异。因为他所说的疑点,破绽和推论竟和铁木兰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听过后再复述一遍似的。

  谢宗廷伸掌在桌上一拍,击节叫好道:“任公子,佩服佩服。你简直就跟未卜先知一样,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请干了这杯酒,算是老夫的一点敬意!”

  任中杰凝视着杯里微微荡漾的美酒,忽然笑了笑道:“也许我的确能未卜先知。比如说现在,我就知道若是我将这杯酒喝下去,后果就将会多么的不妙。”

  谢宗廷脸上微微变色,若无其事的道:“任公子说笑了。”

  “不,我没有说笑。”任中杰的表情蓦地变的很严肃,淡淡道,“只是快意堂主居然也会用卑鄙手段来暗算人,这才真的令我意外。”

  “叮”的一声,谢宗廷手里拎着的酒壶突然碎了,粉碎!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缓缓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任中杰平静的道:“很早以前我就怀疑了,杨崎为何能混上这条航船?若无人作内应,这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谢宗廷扬眉道:“就因为船是老夫雇下的,所以嫌疑就最大吗?”

  任中杰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从种种迹象来看,船上的血案都是杨崎一个人做下的,为什么那内应帮他混进了航船,却没有帮他去杀人呢?”

  他顿了顿,双眼盯着对方道:“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就是那内应根本没有办法帮手——因为他是和别人同舱的!也就是你,谢大将军!”

  谢宗廷冷冷道:“说下去。”

  任中杰道:“那我从头说起吧。你梦寐以求着想要得到修罗神功,半个多月前就开始指挥快意堂在城里大肆杀人,害死了许许多多的武林人物。

  ”你儿子谢坚的中毒,其实是你自己搞的鬼。这一方面是为你出海寻找藉口,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不想他冒这个险。

  “本来你的目的,是和杨崎一起将出海的人物大半除掉,这样可以减少争夺修罗神功的对手。但临行前江松林突然要求加入,这打乱了你的计划,但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你无可奈何,只好让杨崎自己一个人动手。因为江松林就睡在你房里,对这位名震天下的神捕,你始终心存忌惮,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他识破。因此船上发生的血案,的确从头到尾都是杨崎一个人干的。

  “到了岛上之后,你设计控制住了赵黑虎,令他为你卖命。可惜这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我起了疑心之后只稍微逼问一下,他就把你的底细全部告诉我了。”

  谢宗廷紧握双拳道:“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本该早些杀了他灭口的。”

  任中杰淡淡道:“现在呢?大人是否也想杀了我灭口?”

  谢宗廷没有否认,眼中陡然射出刀锋般的光芒,沉声道:“任中杰,你既然知道了老夫的底细,就不应该来的。”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我已经是死定了?”

  谢宗廷道:“我知道你有一双很了不起的手,可是你跟老夫交手却必败无疑。一百招之内,老夫一定能取你项上人头!”

  他推开桌子,大步走到厅堂正中,腰板挺的笔直,略带斑白的头发根根竖起,浑身都充满了气凝山岳的雄浑气势。

  任中杰也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到相距一丈处停了下来。他的嘴角虽然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屋里忽然变的非常安静,静的可怕。

  铁木兰紧张的透不过气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腔。忽然有只纤纤玉手从后面伸来,按在了她挺秀的胸脯上。

  “祢的心跳得好快。”妙音附在她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可是在替他害怕吗?”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中如要喷出火来。

  妙音却笑了,柔声道:“祢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很迷人的,连我这个出家的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动。”

  她的纤掌突然滑进了铁木兰的肚兜里,直接摸到了少女挺拔的双峰。

  铁木兰的俏脸刷的变红了,只感到那只手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椒乳,逐渐探向那最敏感的尖端……

  贴体的肚兜被缓缓拉下一截,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在昏暗的烛火中看来,更是显得白的耀眼,绮丽动人。

  “喔喔!”冰冷的指尖一接触,娇嫩的蓓蕾就条件反射般硬了起来,铁木兰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胸腹间却像是泛起了一股热流。

  就在这同一时刻,任中杰突然间就像离弦之箭般标了出去,左拳右掌同时出击,一连向对手攻出了八招!

  这八招都像狂风暴雨般迅捷,而且分别属于八种不同的拳招掌法,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手上功夫能快成这样。

  可是他攻到近前,谢宗廷却只是挥袖一拂!

  “呼”的一响,任中杰只觉得一股雄浑之极的力道袭来,整个人都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顺势斜飞,足尖在对面墙上一点,如弹簧般反射了回来,势道反而比刚才更快更急!

  但这一波攻势仍然被对方轻松击退!

  任中杰心下骇然,围着谢宗廷转起圈子,双手忽伸忽缩,忽拳忽指,一时出手点穴,一时发掌强攻,无论是软功还是硬功,他的出手都是疾如流星,快若闪电。

  可是不管他怎样施展,对方只要袍袖轻拂,就把他的所有攻势全都阻遏,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铁木兰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能亲自冲上去帮忙,可是四肢却偏偏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妙音的双臂环抱着她的娇躯,纤手还在抚摸着那对嫩笋般的椒乳,忽然朝着她的耳根轻轻的呵了口热气。

  铁木兰头颈一缩,痒的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同时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泛了上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妙音一声不响,不断把热气吹入她的耳孔,又用细齿轻咬着通透晶莹的小耳垂。

  不到片刻,铁木兰就觉得心中的热流越来越盛了,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红晕不但遍布了她的脸蛋,还悄然爬上了眉梢眼角,最后连耳根和粉颈都像是染满了胭脂。

  她不由张开小嘴,轻微的喘息着,但又无法发出声音,挺拔的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

  妙音眼波流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忽然伸手解开了铁木兰的哑穴,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脸颊。

  铁木兰先是一怔,本能的想大声叫出来,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意。

  ——不……我不能叫,他正在和最强大的敌人交手,无论如何不可分心。铁木兰想到这里,硬生生的把冲到喉边的声音咽了下去,贝齿紧咬住下唇。

  妙音柔声道:“放松点好吗?咱们都是女子,祢紧张什么呢?”说着逗起她的下颔,竟然吻住了那樱红的双唇。

  铁木兰不能置信的瞪大眼,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四片樱唇霎时紧凑在一起,兰息流通,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没两下,妙音的舌尖就探入了铁木兰的口中,灵巧的卷住了她的绛舌。铁木兰脑中一阵晕眩,下意识的摆着头躲闪,但却怎么也挣不脱。

  就在二女唇舌纠缠的同时,场上两个男人的比拼也起了变化!

  只听一声春雷般的暴喝响起,荆破天须发倒竖,大喝道:“老夫已让你攻了五十招!来,你也吃我一记’破天神拳‘!”

  他吸了口气,右臂陡然间粗了一倍,斗大的拳头猛然劈面砸来。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巧,没有任何变化,一拳击出,天地震撼!

  任中杰飞身闪避,轰隆一声大响,身后的墙壁竟被拳风震得尘土沙沙而落。

  荆破天大踏步向前,右臂再度轮起,原式不变,仍然是惊天动地的一拳击出!

  任中杰只能再次躲闪,转眼间荆破天一连挥出三拳,他就被逼得逃窜了三次,竟是一招都无法还击。

  这时他已被逼入了死角,荆破天狞笑道:“看你往哪里逃?”

  这一次是双手的拳力同时送出,猛烈的拳风劲急无伦的旋转着,从左右两边包抄了上去,把退路完全堵死。

  任中杰的冷汗淌了出来,面色凝重,也将双臂扬起震出,迎上了对手的招风。

  荆破天冷哼一声,拳头上青筋暴起,功力已经运到了十层,决意将他一举击毙!

  不料在四只手将触未触的一刹那,任中杰的手掌突然分别向内回缩,不知怎地一拨一带,对方的双拳不仅没有打中他,反而轰然撞到了一起。

  荆破天想不到会自己互击了一拳,痛的浓眉皱起,哇哇大叫道:“好一个任中杰,你手上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

  任中杰早已矮身从他肋下钻过,险之又险闪出攻击的圈子,口中却微笑道:“堂主的破天拳似乎不如传说中厉害,还是真的’破‘掉了?否则怎会连着几拳都打不到人哩!”

  荆破天双眼杀机大盛,沉声喝道:“你再接我几拳试试!”

  他显然是动了真怒,拳力比刚才更猛了三分,每一拳打出都像是奔流的怒潮,卷起汹涌澎湃的巨浪。

  任中杰就像是一叶小舟般在风口浪尖浮沉,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湮没……

  妙音的手渐渐下滑,已经移到了铁木兰那双引以为傲的美腿上,缓缓摩挲着那结实、健康、浑圆,没有半点多余赘肉的光滑大腿。

  那温热的掌心,放肆的动作,就像是个最好色的男人一样,摸的铁木兰娇躯发颤,俏脸发烫,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蓦地,对方的纤手滑到了大腿根部,一下子就强行插入了双腿间最敏感的禁区……

  铁木兰险些惊呼出声,双颊飞红,本能的想夹紧两条美腿,可是全身上下却偏偏不听使唤了,只能任凭对方一举侵入了自己神秘的地区。

  虽然还隔着一层亵裤,可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妙音的纤纤玉指毫不停留,直截了当的戳到了那从未被外人探究过的私处。

  “不……不可以!”铁木兰在心里大叫,又是羞愧又是惊慌,只能拼命的咬着嘴唇,美丽的粉颊胀得通红。

  妙音用一种很异样的眼色望着他,梦呓般道:“怎么样?铁姑娘,我是不是摸的祢很舒服呢?嗯?哎呀……瞧瞧,祢居然这么快就湿了……”

  在她手指灵活的抚弄下,亵裤的中心赫然出现了一小块湿迹,虽然只有钱币般大小,可是在女捕快健美婀娜的双腿中间看来,却是那么的醒目。

  妙音低低的笑了,柔声道:“原来外表英姿飒爽,一向以女中巾帼自诩的铁捕头,也和普通女人一样经不起挑逗呀,稍微一考验就原形毕露了。”

  铁木兰听得几乎哭了出来,拼命摇着头,心里不停呐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妙音脸露嘲讽之色,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成功报复的快意,忽然俯下头凑到铁木兰的胯下,竟直接把小嘴贴住了她的禁区。

  “铁捕头,我要让祢明白,祢不是什么女英雄,骨子里也是个淫娃。”她轻吐香舌,开始舔起了亵裤覆盖下那条狭长密合的轨迹。

  铁木兰只觉得下体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明明心里觉得很羞耻,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产生了反应。

  转眼间,亵裤上的湿痕就成倍的扩大了,花蜜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流出了亵裤,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暖暖的一大片。

  “啊……为什么会这样?”她羞的无地自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淫荡,电流般的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娇躯的每一寸,口唇间已抑制不住的漏出了呻吟声……

  一连躲过二十七拳之后,任中杰终于没有办法再闪避了,被迫和荆破天的拳力接实。

  只在一刹那间,对方的力道如同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压的他动弹不得。

  这几乎是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任中杰这一生中遇到过无数对手,可是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力量!

  “砰砰”两声响,他脚下的砖块裂成了碎片,黄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额头。

  这已是硬碰硬的比拼,力强者胜,再没有任何的花巧可言。

  任中杰到现在才知道,对方的内功有多高,自己就算再练上二十年,这一战也注定是必败无疑。

  他咬着牙,苦苦支持着,只觉得肩胛在咯咯响,双臂的骨头随时都会碎裂,胸口连气都透不出来了,眼前金星乱冒……

  不过,荆破天似乎也不是很好受,脸色阵青阵白,表情很有些古怪。

  又过了一盏茶时光,任中杰终于支撑不住了,暗叹一声“罢了”,正准备闭上眼迎接死亡,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荆破天蓦地露出痛苦之色,整张脸就如喝醉酒般潮红一片,两只眼睛吓人得凸了出来,身躯不断颤抖。

  任中杰一怔,只觉得手上传来的劲力突然变弱了,稍微一运劲反击,竟是全数的撞了回去!

  “啊——”荆破天发出惊天动地的虎吼,整个人倒飞出三丈有余,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他痛苦的嘶喊着,两手抓住下体,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口口的鲜血泉水般喷出来,把周围的墙壁全都染红了。

  任中杰错愕异常,正在惊奇万分时,忽然身后响起一声轻柔的佛号,妙音抱着近乎全裸的铁木兰,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心中一震,还未来得及说话,妙音已抢先开了口,淡淡道:“任公子,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败为胜吗?”

  任中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完全是莫名其妙。”

  妙音平静的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荆破天的失败,是因为他太贪心,太焦急……他若肯多等一天半日再练’修罗神功‘,何至于败在你手上?”

  任中杰失声道:“他练了修罗神功?”

  这句话说完,他瞥见荆破天捂着下体的样子,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了过来。

  很明显,荆破天逼着妙音说出了“修罗神功”的诀要,内功到了他这个境界,一法通,万法通,真气不知不觉的按照要指引流转,自然而然的就练了起来。

  照他所说的,在这里等了自己足足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初步涉入这种邪派武功的门径了。而修练“修罗神功”的大忌,第一就在于强抑情欲,若是起了男欢女爱之念,马上就会走火入魔。

  看荆破天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真气突然岔了,因此才会失败。只不过,他在紧要关头为何会突然兴起男女之念呢?难道说……

  “是的,你猜得没错。”妙音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般,冷冷道,“是我和你这位铁姑娘合演了一场好戏,荆破天的内功远胜于你,你专注比拼时就跟聋子无异,可是他却还是能听到很多声音……”

  她讥诮的一笑,道:“一练神功,自制力立刻大大的削弱。不过也多亏了铁姑娘,发出那么可爱的呻吟声,连将军大人都听的情不自禁起来,不然你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铁木兰早就羞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这时更是气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羞愤欲死的骂道:“闭嘴……祢这不知廉耻的臭尼姑!快闭嘴……”

  妙音脸一沉,明眸生寒的道:“都是祢坏了我的事,还敢开口骂人!好,我这就送祢去地狱!”

  她突然挥臂一振,把铁木兰的娇躯用力的掷了出去,头部正对着坚硬的墙壁。

  任中杰吃了一惊,不假思索飞身跃起,刚张臂接住了铁木兰的身子,猛听得嗤嗤声响,一大蓬细小的暗器射了过来。

  他急忙凌空翻身,轻飘飘的向后纵出,落地时脚下陡然间一空,这才发现地面上多出了一个黝黑的大洞。

  “不好!”任中杰力战之余,身法的转动远不如平时灵活,只能眼睁睁的掉了进去,一下子就从洞口消失了。

  妙音慢慢走过来,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洞穴,眼睛里突然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喃喃道:“原谅我吧……任公子,愿你们一路快乐!”

  一颗珍珠般的泪水滴进了洞里,然后地板无声的合起,洞口奇迹似的不见了。

  ************

  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的灌进耳朵里,铁木兰只觉得身体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

  她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结束了,全身重重的震了两下,就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黑暗中传来任中杰的一声闷哼,铁木兰的心刚放下又悬了起来,焦急的道:“喂,你受伤了吗?”

  任中杰深呼吸了几口,苦笑道:“还好啦……幸亏祢不至于太重,不然我可真吃不住两个人的力道。”

  铁木兰这才松了口气,睁大眼睛,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疑惑的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任中杰缓缓道:“祢忘记广益阁下面有个秘道了?我们正是在那秘道的深处。”

  铁木兰恨恨道:“臭尼姑真是太坏了!她想杀人灭口,哼,我们就偏要逃出去揭穿她!”

  任中杰没有作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照出了周围怪石嶙峋的景象,也照出了这对男女彼此的容颜和关切眼神。

  铁木兰忽然“啊”的一声,记起自己近乎全裸的胴体,这下子对方可是大饱眼福了,不禁顿足大羞道:“不许看!快把火熄掉……噢,你这个臭流氓!”

  任中杰耸耸肩道:“刚才在上面早就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我以前说过,很想看看祢赤裸着双腿是什么模样,那一定美的能令任何男人眼睛发直……可是结果呢?唉……”

  铁木兰板起脸,杏眼圆睁道:“结果怎样?我的腿不漂亮吗?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任中杰微微一笑,由衷道:“不,正好相反,比我想像中更诱人。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哪个女孩的腿部曲线比祢更美丽,更流畅动人了。”

  铁木兰就算还想板着脸也做不到了,“扑哧”的笑出声来,嗔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夸张!谁要你油嘴滑舌的骗人……”

  任中杰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时三刻了,我还有什么必要骗祢呢?”

  铁木兰愕然道:“什么?”

  任中杰沉声道:“祢看看脚下。”

  铁木兰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身子立刻像坠入了冰窖似的凉了半截。

  他们所立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缝,汩汩的海水正从裂缝里渗出来,起先还不易察觉,但是裂缝很快就越变越大,海水也涌进的越来越多。

  铁木兰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中杰淡淡道:“这定然是妙音在上面发动了机关……”

  铁木兰倒抽了口凉气,俏脸苍白道:“那……那怎么办好?我们快逃吧。”

  任中杰苦笑道:“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们始终在这秘道里,除非能向鸟儿一样飞到上面,否则不管朝哪个方向逃都一样的。”

  铁木兰颤声道:“你是说……说……”

  任中杰道:“不错。当海水把这个空间灌满以后,我们就会活活的淹死在这里了。”

  铁木兰瞪大了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片刻后才跳起娇叱道:“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任中杰笑了笑,道:“既然都是要死,为什么不从容一点呢?临死前哭哭啼啼,那是女人才会有的举动,男人是不会那么没用的。”

  铁木兰气的脸都红了,怒道:“胡说!人渣杰,你是在笑我怕死吗?告诉你,本姑娘绝不比你差,看看是谁先害怕的哭出来!”

  她气鼓鼓的从他怀里挣下来,倔强的自己立在地上。

  任中杰也不勉强,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静静的打量着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俏丽的俏脸,然后是……

  他看得那样认真,那样放肆,就像是个快要死去的人,正在留恋着夕阳最后的绚丽。

  意外的是,铁木兰竟没有阻止他无礼的目光,只是晕红着双颊垂下头,一声不吭的望着地面。

  冰凉的海水正在缓缓的上升着,已经淹过了她的玉足,正在逐寸的吞噬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

  等死的感觉绝不好受,尤其是盼望着死神能快一点降临,以便一了百了,可是时间却偏偏变的分外漫长。

  铁木兰心里乱糟糟的,咬着嘴唇,忽然觉得全身很热。

  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从小竖立的理想,成为女中豪杰的憧憬,还有扬威六扇门的远大目标。

  任中杰忽然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惜……可惜……如果我现在死了,真是会觉得很遗憾……”

  铁木兰板着脸,冷笑道:“你遗憾什么?是不是懊恼没能玩遍天下的美女啊?”

  任中杰哈哈一笑,凝注着她道:“美女吗,我已经见得够多了,可是没有几个是付出真情的,那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铁木兰正想再臭他几句,忽然脚下哗啦啦的又裂开了一条大口子,海水呼啸着卷了上来。她差一点就被冲倒,不由发出了惊呼声。

  任中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飞身跃上最高的一个石礅。再回头看看,刚才的立足点已经被淹没。

  铁木兰惊魂甫定靠在任中杰怀里,急促喘着气,浑身湿漉漉的,那贴体的肚兜亵裤已经被完全打湿,几乎就像是透明了一样,根本遮不住青春惹火的曲线。

  由于石礅上太过狭窄,她只能紧紧贴着任中杰。彼此的身体轮廓,重要部位还有两颗心的蓬勃跳动,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铁木兰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发颤道:“你……你到底在遗憾什么?”

  任中杰柔声道:“那自然是跟祢有关了,我有个心愿,看来是没办法实现了。”

  铁木兰的心跳的更快,全身都要软了,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轻轻道:“你说呀,也许我……我会让你的心愿实现呢?先说出来听听好吗?”

  任中杰点点头,道:“好,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妙音的罪行最终能暴露,祢也就可以含笑瞑目了……”

  铁木兰开始还是满脸羞红的,可这段话却把她气坏了,又恼又嗔的骂道:“人渣杰,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快被你气死啦!”

  突然石礅被海水冲击的又塌了一块,铁木兰差点掉了下去。她再次惊呼着死死搂住任中杰,双腿本能的夹住了他的身体以便维持平衡。

  “我的心愿已说完了。”就在劈头盖脸的海水浇灌下,呼啸的浪潮风声中,任中杰的声音继续道,“祢呢?祢又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吗?”

  铁木兰满腔气恼,握起粉拳拼命擂着他的胸膛,忽然哭了出来道:“你这个大坏蛋!难道你就只有胆量偷偷看两眼我的腿,你就不敢把我当成一般的女孩?”

  任中杰吃惊道:“祢……”

  铁木兰一横心,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着他,大声道:“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临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快乐一些?让我体验一下成为真正女人的滋味?”

  这些话要在平时,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的。可是死神的脚步声却打破了所有的禁忌,冲破了所有心灵上的隔阂。

  任中杰的心弦倏地震动了,喉头就似哽住了似的。一种很多年都没有再体会过的感动,涌遍了全身。

  他忍不住低下头,深情的吻住了这女捕快薄薄的红唇。

  铁木兰娇躯剧颤,几乎是狂乱的反应着,主动献上了灼热的香吻,舌尖和他激烈的纠缠。

  “嘶嘶——”两声脆响,肚兜和亵裤被扯裂,转眼间就顺着水流漂远。然后是男人身上的内外衫,被扯成了一条条的布片……

  海水还在上升着,已经淹没了两个人的下半身。彼此赤裸相对的肉体,正在水中载沉载浮。

  任中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振起精神,施展出全部的手段挑逗着美丽的女捕快,要把她的情欲在最短时间内点燃。

  充满青春健康美的胴体,还有那虽然不是很大,却十分坚挺结实的处女乳房……所有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动心。

  当然最令人亢奋的还是她的那双腿,此刻已经环绕住了男人的腰部。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惶惑,浑圆大腿上的肌肉正在轻轻颤抖着,但是却夹的非常用力,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勾在了一起,在男人身后打了个结。

  “啊——”一声长长的痛呼,勃起的肉棒在水中准确找到了位置,凭藉着海水的润滑,很快就陷进了紧密咬合的迷人缝隙。

  铁木兰痛的几乎晕去,结实有劲的双腿情不自禁的一夹。

  任中杰痛得也直咧嘴,感到腰部都差点断成了两截。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体验到了夹杂着疼痛的快乐,还有灵与肉完全结合的震撼和销魂……

  一缕鲜血慢慢的在水面上漾开,而在水底下,粗大的肉棒迫开了娇嫩的肉壁,完全没入了身体的最深处!

  水花四溅中,铁木兰的娇躯开始起起伏伏,抛上去又落下来,每一次都重重的坐到男人的身上,胸前鸽子般的双乳也随之欢快的弹跳着,看上去养眼之极。

  “啊……喔……呜……”她不断发出如泣如诉的娇啼,一双美丽的眼睛已变的迷离而妩媚,再没有平时特意表现出来的神采和坚毅。

  这时候的她已不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快了,只是个情欲正在被一点点激发,沉浸在越来越强烈快感中的普通少女。

  海水渐渐的逼近了胸腹,浮力使这对青年男女不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却能做到比在陆地上更紧密的结合。

  他们都忘记了即将来临的死亡,忘记了周遭的恶劣环境,忘记了一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用生命燃烧的最后激情里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死神竟没有来!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秘道的左面突然塌陷,一下子就被海水冲垮了。

  两人只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冲来,霎时被卷了起来,身体不由主的被海水送了出去。

  他们都呛了好几口水,只能闭起眼睛听天由命,感觉自己就像处身在漩涡里似的,顺着水势漂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胸中一畅,口鼻里竟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跟着眼前豁然一亮,满天的星光漏了下来,又看到了浩瀚无边的美丽夜空。

  任中杰和铁木兰一起发出欢呼声,大难不死的喜悦充溢着全身,给疲倦的肌体重新注入了求生的力量。

  他们踩着水,奋力的向前划动着,不一会又发现前面居然停着一艘小小的渔船。

  两个人赶快游了过去,爬到船上吐了半肚子的积水,喘息半晌,这才感觉自己捡回了性命。

  铁木兰软软的躺了下来,任凭自己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袒露在夜空下,星星点点的水珠挂在赤裸的娇躯上,就像是镶嵌着珍珠的白玉般动人。

  她吹着海风,尽情舒展着修长健美的双腿,舒服得呻吟了一声道:“我们当真还活着吗?现在是在哪里?”

  任中杰一边欣赏着这女捕快的光洁裸体,一边微笑道:“当然还活着。死人的腿哪里会像祢铁捕头这么有劲,夹的我差点没命。”

  铁木兰大羞,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嗔道:“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踹死你……啊,哎呦……”

  足尖刚踢出就落入了任中杰的掌握,他轻抚着小腿的柔美曲线,好整以暇的微笑道:“祢的凤凰腿虽然厉害,可是遇到我这天下无双的妙手,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了。”

  铁木兰果真被他摸的全身又发颤起来,胸脯急促起伏着,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任中杰摸够了她的玉腿后才放下手,环视着周围道:“我们被冲到了小岛的背面,看来秘道的出口原本就在这里。”

  铁木兰不解道:“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艘船呢?”

  任中杰若有所思的道:“看情形,像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的。”

  铁木兰嗤的一笑道:“谁会这么无聊,在这里放上这样一条船?难道有人预先知道我们会被困住,然后又会被海水冲到这里来?”

  任中杰沉声道:“也许实情就是这样。”

  他在小渔船里仔细的搜索着,很快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笺。

  铁木兰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看之下失声惊呼——信笺的落款居然是妙音!

  两个人忙从头读了起来:“任公子,贫尼很早就有一种预感,这案子必然会被你破获。不过到了那时候,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贫尼是在先师自尽以后,根据她留在掌门铜符里的遗书知悉前因后果的。

  “先师为了维护本派的声誉,在遗书里千叮万嘱贫尼,务必要把她拟订好的杀人计划一一实行下去。贫尼柔肠百转,也曾犹豫痛苦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这条渔船本是先师留给贫尼逃逸用的。若杀人计划中途被人识破,就将所有人引到广益阁,引爆埋藏在墙壁夹缝里的烈性炸药,而贫尼自己却可以由秘道逃离,再乘着这条船返回陆地。

  “但贫尼这两日午夜梦回,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心中早已了无生趣。来到岛上的同样都是些罪人,与他们一起同归于尽,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但任公子你却不应该无辜的送命。

  ”因此贫尼打定了主意,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一定会想法将公子你送离险境,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跟贫尼陪葬,一起到地狱里去忏悔吧——妙音绝笔。“

  信笺读完了,任中杰和铁木兰面面相觑,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铁木兰忽然光着身体跳了起来,焦急的道:”快,我们快回去阻止她!不然那些人就会全都粉身碎骨啦!“

  任中杰沉重叹了口气,黯然道:”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铁木兰惊骇,睁大眼道:”什么?你是说……“

  任中杰点头道:”妙音既然无意害我,那秘道里为何会突然进水呢?这只有一个可能,上面的炸药已经引爆了!巨大的震动毁掉了秘道,使之先是出现裂缝进水,到后来干脆完全塌陷。“

  铁木兰颓然坐到,喃喃道:”不错,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目中不禁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任中杰突然”咦“了一声道:”那是什么?“

  铁木兰抬起泪眼望去,只见水面上有个圆圆的东西漂了过来,片刻后就到了船边。

  任中杰随手捞起,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

  他皱了皱眉,忽然失声道:”这……这是彭泰的首级啊!“

  铁木兰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果真,这人头虽然腐烂了少许,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轮廓五官,赫然是第一个被害者彭泰的首级!

  她不由叫起来:”好家伙,这颗脑袋我们遍寻不到,怎么现在又自己冒了出来?“

  任中杰喟然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彭泰被害后,他的人头自然也是被抛在秘道里,那是最佳的藏尸地点了,要不是秘道被炸药损毁,这首级只怕永远都不会漂出来。“

  铁木兰也轻轻叹了一声,道:”现在想起来,要不是你提醒我’彭泰的头颅被凶手藏起来是个关键‘,我还看不出这案子的破绽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任中杰的脸色变了,变的十分可怕,不禁吃惊的道:”你怎么了?“

  任中杰不答,将彭泰的首级对着星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不嫌肮脏的伸手翻检着每一寸骨骼烂肉。

  铁木兰为之愕然,娇嗔道:”喂,你到底怎么了?“

  任中杰猛然回头,哑着嗓子道:”这首级上没有金针洞穿的痕迹!“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惊雷,铁木兰几乎失声道:”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她劈手将首级抢了过来,检查了一遍,然后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首级上竟真的没有任何人为刺穿的洞孔!

  两个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感到全身一片冰凉。

  他们能破获这个案子,最早的怀疑就是从彭泰的首级开始。因为人头被凶手藏起,才推断出彭泰是当年逍遥山庄的幸存者,由此再知道杀他的人是静慧师太。

  可是,彭泰的首级却无情的说明了,他根本不是那位幸存者!因为幸存者的脑部一定会有因疗毒而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说,他们的推理从一开始就立足在了错误的观点上!由此得出来的一系列结论,难道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了。海风还在呼啸着,浪头拍打在船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铁木兰喃喃道:”难道凶手并不是妙音?可是,她为什么要承认呢?“

  她眼神迷惘,不由自主的望向任中杰。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很奇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一种极深的愤怒和悲哀。

  ”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任中杰忽然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定,”所有的事情都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最后的真相也必须马上揭开。“

  铁木兰睁大美目道:”你不是说已经太迟了,岛上的人已经全都被炸死了吗?“

  任中杰淡淡道:”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死的。因为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展开。“

  他拿起船桨,缓缓的向小岛的正面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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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法外任逍遥

  任中杰没有说错,岛上剩下的那些客人果然都还活着,并未在爆炸中丧生。

  ”幸亏江神捕机警,及时察觉了那恶尼姑的阴谋。“欧阳青虹脸上犹有余悸之色,抢着道:”要不然我们大家可就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任中杰吁了口气,脸露微笑道:”还好有江兄在这里,累得小弟白担心了半天。“

  江松林沉声道:”妙音把我们大家都叫到广益阁里,神色有些异常,又见不到你、谢大人和铁捕头三人,我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赶快把话题扯到静慧师太身上去。想起过世的师父,妙音果然变的有些神思恍惚,我就趁机发难制住了她。“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当时的情景必定是惊险万分了,小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铁木兰截断话头,鼓起香腮道:”再惊险也比不上我们俩的经历吧!掉下秘道时险些摔死不说,还差一点在水里活活的淹死呢。“

  她劫后余生,又初尝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心情十分舒畅,当下神采飞扬地把识破妙音的真面目,谢将军原来竟是快意堂主,任中杰与之决战险胜,然后又被妙音逼下秘道,在海水中几乎淹死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两人在水里那段销魂激情的结合自然是略过不提了,只是她情不自禁的双颊晕红,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娇羞之色。

  在她述说的过程中,任中杰一直在留意着众人的反应。只见江松林和林逸秋十分沉的住气,由头至尾不动声色。几位女子却个个听得入神,到紧张之处都耸然动容,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尤其是玉玲珑,自任中杰脱险归来起,她就少有的笑意盈盈,美目中带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时更是毫不吝啬将动人的秋波送给他。

  任中杰也对她温柔的一笑,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等铁木兰清脆的嗓音总算停下了,他才开了口,问道:”谢宗廷和妙音此刻怎样?“

  江松林道:”谢宗廷已经死亡,妙音被制住后就一言不发,不管你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只是默默的流泪,一个字都不肯说。“

  铁木兰恨恨道:”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死罪吗?哼,等我们返回了陆地,照样将她拿到公堂上去受审,看她还能扮多久的哑巴!“

  江松林颔首道:”一两天之内,就会有航船来接我们返回。眼下只要将妙音看好就行了,其他事等回去后再一一细办。“

  众人没有异议,于是纷纷告辞离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休息。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在薄薄一层的雪地上,反射出纯白晶亮的光辉,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宁静。

  ——这是否意味着杀机已经过去,黑暗已经远离,血腥已经消散,经过连日恐怖残忍的杀戮危机之后,终于可以把神经松懈下来了呢?

  ”不,我相信并不是这样,危机并没有过去!“江松林目光炯炯望着任中杰,道,”你和铁捕头刚才肯定有所隐瞒,还有些事没有当众说出来,是吗?“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果然瞒不过江兄!“

  他取出妙音留在盒子里的那张信笺,伸手递了过去。

  江松林接过认真读着,眉心渐渐拧在了一起,看完后沉声道:”你仔细看过那人头,上面确实没有金针洞孔?“

  任中杰斩钉截铁的道:”没有!那人头就在外面,等一下江兄不妨自己去检查一下。“

  江松林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妙音若不是凶手,她为什么要对你和铁捕头承认呢?“

  铁木兰蛮有把握的道:”她很可能是在包庇那真正的凶手,想要替人受过。“

  江松林不答,又过了好一会儿,双目陡然一张,射出两道兴奋的光芒,扫视着眼前两人道:”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

  任中杰展颜道:”看江兄的样子,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小弟洗耳恭听,看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

  江松林清了清嗓子,一字字道:”凶手一定是林逸秋!“

  任中杰的眼睛亮了起来,微笑道:”愿闻其详。“

  江松林道:”凶手设置了一连串嫁祸于人的计划,企图将我们的视线引开。这些计划都很巧妙,可是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那就是银鹭夫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两位自然记得,银鹭夫人曾勒索凶手而得到了’修罗神功‘秘笈,跟着她中了丈夫的剧毒,凶手又将秘笈从她身上搜回,但情急下并未发现她还没完全断气。“

  铁木兰道:”是啊,我们还曾说过,如果她能醒过来就能指认凶手了……啊呦,不对!“

  她忽然发出惊呼声,江松林看着她笑道:”祢也想到了是吧!我们昨夜一起被机关困在椅子上,跟着又昏迷了过去,凶手为什么只杀了赵黑虎,却没有杀掉银鹭夫人呢?按道理她也该被灭口才是呀。“

  任中杰接口道:”这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凶手很有把握的知道,银鹭夫人是永远不会醒过来指认他了。反过来说,银鹭夫人若也被杀害,嫁祸给崔护花的阴谋才会惹人疑心。“

  铁木兰激动的道:”能够这样有把握的人,只可能是林逸秋。因为他在自告奋勇的给银鹭夫人疗伤时做了手脚,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却使她从此无法再苏醒。“

  任中杰抚掌道:”完全正确,祢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的祢一点就透,比我刚认识祢时机灵多了。“

  铁木兰双颊绯红,俏脸上绽开春花般的笑意,眼睛里满是喜悦和娇羞。

  现在的她除了英姿飒爽之外,还时不时流露出一种腼腆妩媚的风情,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动人。

  她心中喜孜孜的,但表面上却装作没好气的白了任中杰一眼道:”你少讨好人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比如妙音为什么要替林逸秋认罪呢?难道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

  任中杰缓缓道:”这些恐怕只有他们俩自己才说的出来了。而我们现在头疼的是,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并无真凭实据可以指控林逸秋。“

  江松林道:”我们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怀疑的目标已经确定,相信迟早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三个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也不对旁人说明真相,一边静待事情的发展,一边暗地里搜集证据。

  ************

  夜晚又到了,冷风凛冽,雪花点点。

  江松林站在一间封闭的小屋前,瘦长的身子如标枪般挺的笔直。他已经站了很久了,身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射出警惕的光芒,凝视着远处掠来的两条人影,但随即松了口气。

  并肩掠来的是任中杰和铁木兰,很快就轻灵的飘到了身前。铁木兰显得容光焕发,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嚷道:”换班啦换班啦,江前辈你去休息吧,妙音这里交给我们两个看守就行了。“

  江松林叮嘱道:”好,你们小心在意!“也不多言,一抱拳就大步走开了。

  等他走远了,任中杰和铁木兰相视一笑,在屋前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互相靠在一起,仰望着浩瀚无边的夜空。

  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他们心中一片宁静,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任中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祢。“

  铁木兰嗤的一笑,俏皮的撇了撇嘴道:”怎么客气起来啦?有话就说呀。“

  任中杰沉吟着,认真的道:”如果某甲与某乙有仇,有一天某乙遇溺,某甲故意不去救他,非但如此,还有意无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时间,结果某乙最终溺死。依照我朝的刑律,某甲算不算有罪呢?“

  铁木兰也认真起来,敛住笑容道:”按刑律来说,这当然不能定他的罪,但他却要受到道义上的谴责。“

  任中杰喃喃道:”这就是了……“忽然站起身来。

  铁木兰却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道:”你说这话到底有什么居心?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妙音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却没有亲自下手,顶多只是知情不报掩护了真凶,所以应该无罪释放啊?“

  任中杰耸了耸肩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这可是祢自己说的,只有杀人动机不算数的。“

  他走到小屋前,把封闭的屋门打开了。

  铁木兰跳起来娇叱道:”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我不会私纵疑犯的。“任中杰哑然失笑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问妙音,说不定案情能马上迎刃而解。可是祢不能在旁边,不然我的办法就不灵了。“

  铁木兰杏眼圆睁,顿足道:”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不行,我不答应!“

  任中杰搂住她的腰肢,凑到她小耳朵旁悄声道:”祢听我话。以后我会全部告诉祢,但现在真的不可以……好吗?“

  铁木兰被他嘴里的热气呵着,只觉得全身都发软了,桃腮泛起红晕,气鼓鼓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偏不听……“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乖乖的站定了脚步,没有跟着走进去。

  任中杰步入屋内,藉着昏暗的烛火,一眼就看见了妙音。

  这妙龄尼姑的臂上腿上都拴着铁镣铐,秀美的脸蛋憔悴了不少,垂着头默默的坐在床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尊泥雕木塑的菩萨。

  任中杰走到她身边,开门见山的道:”如果就这样返回陆地,祢自己会伏法被诛不说,恒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也将毁于一旦,祢当真忍心吗?“

  妙音娇躯一震,泪珠缓缓流了下来,哽咽道:”可是,贫尼……又能怎么办呢?“

  任中杰凝视着她,忽然道:”祢若肯跟我坦诚合作,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可以解决所有的难题。“

  他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来一番话。

  妙音的一双秀目越睁越大,似乎被什么话语所震惊,神色闪烁不定,脸蛋一会儿胀的通红,一会儿又变成苍白,胸脯也在剧烈的起伏。

  过了好半晌,她一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好,贫尼相信你……“

  静静的小屋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听不见了。

  铁木兰在屋外窥视着,好奇心升到了极点,但仍听不到双方在说什么,只能恨的直跺脚,暗中骂了几百篇”人渣杰“!

  突然,屋内的任中杰发出暗哑的低呼,失声道:”什么?祢说的是真的?“

  妙音凝重的点了点头。

  任中杰脸色骤变,匆匆忙忙冲了出来。

  铁木兰再也忍耐不住,拦住他劈面问道:”究竟怎么了?“

  任中杰神色紧张的道:”糟糕了,凶手很有可能还要再杀一个人……天啊,我竟没想到此人也是目标之一。现在来不及解释,我要立刻赶去,希望还能阻止……“

  铁木兰也焦急起来道:”那我呢?“

  ”祢还是在这里看守,千万不可离开!“任中杰掷下这句话,展开轻功全速掠进夜色中,一转眼就消失了。

  铁木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又是着急,又是不解,心头一片茫然。

  三更。雪还在下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江松林漫步在雪地里,皱着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经过这些天的劳困,这名震天下的神捕显然也累了,尽管步子还是从容坚定的,可是眼睛里却已露出掩饰不住的疲倦。

  这是一种只有江湖人才有的,无可奈何的,深入骨髓的疲倦。

  也许是太疲倦了吧,他竟没有发觉身后数丈远处,跟着一条幽灵般的人影。

  这人影的脸孔隐藏在黑暗里,五官看不清晰,只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江松林沿着小径走着,来到青松轩的一间居所前停下,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那人影的眼睛更亮,就像是狩猎者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这时江松林已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声音平稳,道:”是我来了,请开一下门。“

  话音刚落,门竟应手推开了。

  江松林一怔,面露诧异之色,也显得有些警觉,暗中提气戒备,小心翼翼的朝门内望去。

  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江松林心念电转,暗叫一声不妙,身后突然有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把他的全身都笼罩住了。

  他根本来不及招架,只能下意识的向前急跃,堪堪避开了这一招!

  ”砰“的一响,足尖还未站稳,更加凌厉的掌风又自后拍到,将门槛打塌了一截。

  江松林冒出冷汗,危急中着地一个打滚,跃起来时已退到了屋角,双掌护身,厉声低叱道:”谁?“

  只听足声响起,那人影缓缓的自门外走进来,冷冷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江松林!“

  火光亮起,这个人的脸终于自黑暗中出现,清晰的展现在了视线中。

  ”是你!“江松林的面色突然变了,一颗心沉到了脚底。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看见的居然会是这个人!

  ”喂,你到底跟人渣杰说了什么?“铁木兰风风火火的冲到妙音身前,大发脾气道,”祢既然知道真凶是谁,就赶快说出来呀……听到没有,快说!

  妙音垂眉合眼,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低声默诵着佛号。

  铁木兰气红了脸,飞足踢翻了旁边的凳子,刷的抽出腰间的弧形刀怒道:“祢再装聋作哑,信不信本姑娘将祢一刀两断!”

  妙音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刀锋,淡淡道:“祢是官差,平常不是口口声声王法吗?如此动辄挥刀杀人,跟祢口中痛斥的强盗凶徒又有什么区别?”

  铁木兰无言以对,只能退后两步,收刀入鞘,眼圈突然有些红了,一字字道:“如果人渣杰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祢的!”

  妙音平静的道:“祢放心,他一定平安无事。”

  铁木兰秀眉竖起道:“祢凭什么如此肯定?那真凶这样狡猾,祢若还有良心的话就趁早说出来,我要去帮他一把!”

  妙音默然片刻,轻声道:“真凶就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人。”

  “呸!”铁木兰恨恨的啐了一口,鄙夷道,“祢当我是傻瓜吗,到这时候还要说假话!祢是代人受过的,还想骗人到几时?”

  她掉转身,忿忿然的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妙音又念了几句佛号,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神情,喃喃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凶手真的就是我呀,为什么祢偏偏不肯相信呢?”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可惜铁木兰却没有听见。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江松林!

  随着说话声,这人影慢慢的由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到了亮处。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线条分明的面颊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这个人居然是任中杰!

  江松林方寸大乱,惊惶失措的叫道:“是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任中杰淡淡道,“老实说吧,我是专程跟着你来的。”

  江松林定了定神,强笑道:“任兄,你……你跟着小弟做什么?可是在开玩笑吗?”

  任中杰铿锵有力,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特意来阻止一场谋杀的。”

  江松林声音也变了,颤声道:“谁?谁还会来这里杀人?啊……我知道了,是林逸秋要来吗?”

  任中杰道:“你明明知道的,又何必再说假话呢?林逸秋跟岛上这一连串的谋杀根本毫无关系!”

  江松林满头冷汗潺潺而落,叫道:“不是林逸秋,那……那凶手究竟是谁?”

  任中杰沉声道:“凶手本来就是妙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虽然推断的过程中出了点小偏差,可是结论本身并没有错。”

  江松林语无伦次的道:“不可能,那颗人头呢?彭泰的首级上没有金针洞孔……”

  任中杰道:“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意外而已。的确,彭泰并不是当年的那位幸存者,但他练成了’修罗神功‘和’碎骨掌‘却是事实。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其实非常简单——那位幸存者把这两门武功传授给了彭泰,以至于静慧师太认错了人!”

  他讥诮的笑着,又道:“所以这案子后面发生的一切,我和铁木兰都没有说错。静慧师太认定彭泰是幸存者,于是和妙音先后做下了这一连串的血案。”

  江松林道:“你……你既然知道原来的结论没错,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呢?”

  任中杰冷冷道:“因为我还要再拆穿另一个凶手的真面目!他虽然在这小岛上并未杀人,却是个比杀人者还要阴险的真凶!”

  他顿了顿,一字字道:“这个人就是你——江松林!”

  江松林全身大震,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但却说不出话来。

  任中杰凝视着他,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怜悯,缓缓道:“在我猜到妙音是凶手之后,我就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连我这样的外行,还有铁木兰这样的新手都能破案,号称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兄你,怎么反而会找不出凶手呢?

  ”再回头想一想,江兄你在这个案子中的表现可说是差劲极了,从头到尾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这不是太过反常了吗?

  “于是我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江兄你出于某种原因,虽然早知道了凶手是妙音,却故意不去揭穿她,放任她把案子一个个做下去呢?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江松林流着冷汗道:“是啊,我……我没有任何动机这样做……”

  “不,你有!”任中杰斩钉截铁,道,“因为你也是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的六位真凶之一!”

  江松林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歇斯底里叫道:“不,我不是!”

  任中杰从容不迫,道:“你是的!而且我知道你分到的秘笈是’控喉术‘。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模仿的正是我的声音。”

  江松林双腿一软,露出绝望的眼色,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

  任中杰道:“死掉的人当中,彭泰是被误杀的,崔护花是被嫁祸的替死鬼。

  ”除此之外就只有静慧师太、玄灵子、胡仙儿、金鹰先生和赵黑虎五个人了。这数目不对呀,明明还少了一个人!我想到这里恍然大悟,这第六个人原来就是江兄你!

  “这一来我就明白了。逍遥山庄的幸存者重出江湖,你和静慧师太一样的惊恐,想方设法要让真相永沉海底。妙音去杀戮当年的那些同伙灭口,这正中你的下怀,因此你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

  任中杰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痛斥道:“是的,在这案子里,你并没有杀人,也没有跟凶手有任何勾结。可是你若能早一点揭穿真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杀。

  ”胡仙儿她们的死,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在我们三人的严密保护下,凶手仍然能顺利掳走胡仙儿,这也是因为你有意识的疏忽呀。

  “最后,我只有一点疑惑了,那晚大家都被困在机关椅上,妙音为什么不连你也一起杀掉呢?刚才我特意去问了她,原来这是静慧师太遗嘱中交代的,因为有彭泰凑足数目,只要杀掉五人即可,并叮嘱要放过你。但为什么她会对你如此关照呢?江兄可以告诉小弟吗?”

  江松林崩溃了似的长叹一声,涩然道:“因为我……我曾和师太她有过一段情缘。三年多前,在她得到’修罗神功‘并废寝忘食的修练之前,她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并不是……”

  他仿佛沉浸到了回忆中,喃喃道:“她其实只有四十五岁,一点儿都不老,保养的又得法……她说她虽然是出家人,可是青灯古佛是那么寂寞,她也需要男人的安慰,需要最炽烈的激情……

  ”真的,三年前的日子非常的快乐,虽然每次幽会都要偷偷摸摸,可是她在床上总能带给我最大的欢愉……我渐渐对她神魂颠倒,再也不能自拔……后来她叫我一起去偷袭逍遥山庄夺取秘笈,我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那一夜,真是血腥到极点的一夜……到处都有火在燃烧,到处都有尸体倒下,到处都是鲜血在流……我们六个人,血洗了整个逍遥山庄。

  ”秘笈到手了,我问她,祢的武功已经难逢敌手了,还要练这邪门武功干什么呢?她神采飞扬的告诉我,修罗神功练过之后就能青春永驻,永远保持住现在这样的容颜和身段……她说她不想几年之后变老了,我就再也没有胃口去碰她。

  “可是等她练了修罗神功之后,她就开始跟我疏远了,到后来干脆跟我断绝了往来。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前几天才知道,原来练过这种功夫后就要断绝男女之欲,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江松林说到这里,忽然发出几声惨笑:“哈哈……她是为了跟我永远相好,才不惜双手染满鲜血的夺取秘笈,可是练过修罗神功之后,却反而永远无法跟我相好了……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和悲哀!”

  任中杰黯然道:“江兄,你一直都是小弟的朋友。可是在这件事里你一错再错,唉……”

  江松林也苦笑道:“若没有你多管闲事,这案子本来可以划上一个圆满句号的。”

  任中杰淡淡道:“你今夜到这里来,是准备杀掉那真正的幸存者,然后嫁祸给林逸秋吧?幸好我已将那个人提前藏起,不然你日后只要将妙音正法,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你的罪恶了。”

  江松林点头道:“不错。但你知否我为何选林逸秋呢?因为此人罪大恶极,我上船之前就查清了他的底细——他就是奇乐宫的少主人!你将来务必要小心他。”

  出乎意料的,任中杰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只是双眼中射出控制不住的怒火!

  江松林长叹一声,惨笑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小弟一生擒凶无数,自己却实在没有勇气投案,去刑场上挨那丢人的一刀……我还是自尽吧。”

  说着扬起袍袖,反手一指向自己的胸前死穴戳去!

  呼的一响,任中杰忽然疾掠上来,举手架住了他这一指,沉声道:“且慢!江兄你若就这样自尽,死后的名声也会蒙污。你就不想留的一个清白名声在人间,以后被万千好汉和老百姓瞻仰吗?”

  江松林吃惊,道:“你……任兄难道肯替小弟隐瞒这一切?但……就算你肯,那位真正的幸存者也未必肯答应的……”

  任中杰打断了他道:“那个人可以包在我身上。而江兄你的计划可以按照原定不变,但是要做一个小小的更改……”

  等他把话说完了,江松林震撼道:“你……你竟想的出这种主意?可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肯让我也逃过一劫呢?”

  任中杰神色不变,道:“有罪的人,理应受到应得的制裁。”

  江松林大叫道:“但是妙音呢?你怎么又肯放过她?你这是重色轻友!”

  任中杰笑了,轻描淡写的道:“我会用其他的方式去制裁她……对男人和女人,我一直认为惩罚的手段应该是不同的,你可以认为这是重色轻友,小弟无所谓。”

  江松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才苦笑道:“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我不知是该大哭三声好呢,还是该大笑三声。”

  他行了一礼,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任中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伤感。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了,可是不论是为公为私,这种安排都是最好的选择。

  雪还在屋外下着,下着……

  黎明终于到了,雪已停。

  在这小小的荒岛上,又多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的江松林,一具是奇乐宫的少主人林逸秋。

  他们是在激烈的交手中互拼身亡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疑问。

  铁木兰跪在江松林的尸身边,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她想不到自己视为目标和偶像的一位前辈,就这样英年早逝的离开了人间。

  “是的,林逸秋就是这一连串血案的真正凶手。”任中杰神情黯然的道,“江神捕掌握了证据想要揭穿他,结果被他杀了灭口。我赶去时已经迟了……唉,就迟了这么一步……”

  他说着拿出了一块布片,是江松林临死前从衣襟上撕下来的,上面用手指蘸着鲜血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林逸秋是奇乐少主,真凶!”

  铁木兰泪眼迷离的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道:“嗯,这的确是江前辈的字迹。”

  欧阳青虹有些疑惑的道:“那妙音呢?”

  任中杰镇定自如的道:“妙音是代人受过的。因静慧师太的名誉问题,她才不得不受林逸秋挟制,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咱们也就别再刨根问底了罢。”

  众人纷纷答应了,心下都感凄然,真凶虽然终于伏法了,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当初一共有十六个人一起上船,现在活着回去的却只有七个。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那是谢宗廷临行前安排好的,用来接他们返回的航船。

  这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名震天下的快意堂主,只怕也想不到这船接回去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尸体吧。

  人算往往不如天算,这场精心谋划的血腥杀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但最后的赢家是谁呢?

  ——这问题又有谁能回答?

  “我可以回答,最后的赢家是你!”任中杰吸了口气,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只有祢才是最后的赢家,玉玲珑!不,金叶子!”

  玉玲珑娇躯微微一颤,俏脸上甜蜜的笑容消失了,失声道:“什么?”

  任中杰淡淡道:“祢以为我到现在还猜不出来吗?祢才是金叶子,也是三年前逍遥山庄里逃出来的那位幸存者!”

  玉玲珑脸色苍白,手臂一抖,裹在身上的浴巾掉了下来,露出羊脂白玉般的全裸娇躯。

  航船在平稳的行驶着,这间独立的舱房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浪花声不断传来。

  任中杰控制着自己,努力不去看玉玲珑刚刚出浴后那动人的胴体,沉声道:“祢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聪明。祢自己用不着动手,就兵不血刃的报了大仇!

  ”三年前的那场屠杀,你虽身中剧毒,但还是逃了出去。救祢的不是别人,正是奇乐宫。林逸秋那天跟我说的话半真半假,祢的毒是在奇乐宫治好的不错,但他却骗我说不知道幸存者的性别。

  “祢想要报仇,但却苦无善策,只好借助于奇乐宫的势力。祢献上了’枯心掌‘、’控喉术‘等几部秘笈作为交换,却假说没有’修罗神功‘。我想奇乐宫主想要的,偏偏就是修罗神功吧。她的武功早已天下无敌,作为一个女人能令她动心的,也就只有青春永驻了。

  ”于是祢对奇乐宫主说,那六位真凶抢走了修罗神功,若能把他们引出来,就有机会趁机抢夺。宫主同意了祢的计划,大约从半年前开始,祢乘坐在轿子里,以’金叶子‘的名义行走江湖,同时有意令’枯心掌‘等武功重现武林。

  “现在我才明白,金叶子为什么永远呆在轿子里。这其实是祢向那六位真凶布下的诱饵。因为当年逍遥山庄燃起过一场大火,幸存者很有可能被烧的面目全非,以至于不敢见人吧!祢终日躲在轿子里故作神秘,果然令他们很自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对事件的真实性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玉玲珑一声不响的听着,内心却十分的震动。

  任中杰发觉自己的视线老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粘到她的胸脯上无法移开,只能干咳一声继续道:“祢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金叶子,另一个是艳名远播的青楼名妓。彭泰被祢的美色所迷,对祢神魂颠倒言听计从,心甘情愿的成为了祢手中的一枚棋子。

  ”祢生怕被奇乐宫察觉,自己不敢练修罗神功,但是却把诀要转赠给了彭泰,要他练好了以后再以阴阳交融的方式传回给祢。这才造成了后来他被误认成幸存者而惨遭杀害。

  “本来祢只是等着这六位真凶主动来找祢,没想到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仿造逍遥山庄的假请帖。这件事出乎意料,祢很好奇,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于是就混上船来了。

  ”在船上也许是由于什么巧合,祢突然认出了其中一个真凶是江松林,而他也认出了祢是幸存者——也许当年你们曾在黑暗中交手,或者有什么特征被认出吧——总之祢又惊又怒,生怕被他杀人灭口,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祢想到向我求援。“

  任中杰说到这里嘲讽的一笑,道:”这就是祢无论如何也要赖在我的房里,甚至不惜献身给我,只要求我能保护祢返回陆地吧?“

  玉玲珑垂下头,用力咬住嘴唇,幽幽道:”是,我……我很对不起你。可我也不是全在利用你,这一点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任中杰叹道:”为了使我不怀疑祢的身份,林逸秋使用祢的成名暗器金叶子来暗算我,使我的视线被混淆。祢宁愿跟他勾结,也不肯与我推心置腹的坦诚合作,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玉玲珑的眼泪流了下来,忽然纵身扑到了他的怀里,痛哭道:”那是因为我怕……我真的好怕……若不是奇乐宫主的严令,那畜牲早就把我糟蹋了……我拼死守护着贞节,可是其他事却不敢不听他的号令,不然他回去就会告我的状……只要宫主一怒,我就什么都完了……“

  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她抖的就像秋风中的树叶,令人倍添怜惜。而且要命的是这种颤抖,更加剧了软绵绵胸脯和男人身体的摩擦。

  任中杰的心几乎是一下子就软了,下半身却同时硬了起来,原有的少许愤怒,以及被利用的不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哭,别哭……“他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声道,”我什么都明白。现在那畜牲已经死了,这个秘密我也不会再告诉别人……真的,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再伤害祢了,祢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

  玉玲珑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纤纤素手伸出,悄然捉住了他的昂扬之物,晕红了双颊啐道:”坏蛋!你嘴里说的这么好听,心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任中杰也忍不住握住了她富有弹性的双乳,抓在掌中尽情把玩着,自嘲道:”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这才会被祢们这些厉害女子给利用……“

  玉玲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让他更加顺手的抚摸自己,柔情似水的道:”任公子,只有你才能永远保护我……就让小女子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作你一个人的女奴好吗?“

  任中杰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那可不行!我一生独来独往惯了的,怎么可能永远带着祢?“

  玉玲珑泪光莹莹,泫然欲泣道:”你若不肯要小女子,那人家该怎么办呢?奇乐宫我再也不能回去了……难道……你要小女子真的去青楼卖身吗?你忍心看着我被一个又一个男人蹂躏,压在他们的臭体下痛苦呻吟吗?“

  她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又哗哗淌了下来,眼神无比的幽怨。

  任中杰头大如斗,知道再不当机立断就真要后患无穷了,当下硬起心肠,一把推开了玉玲珑,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逃了出去。

  刚冲出门外,他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当下也没细看,随口道了个歉就又冲出了十余丈,直到甲板上才停了下来。

  不料那人竟如影随形跟了过来,到他身边”喂“了一声。

  任中杰回头一看,阳光下一张笑意盈盈的美丽脸庞,是铁木兰。

  ”她那么死心塌地要跟着你,又哭哭啼啼的连自尊都放下了,为什么你却不要呀?“女捕快咯咯笑道,”难道猫儿今天竟然嫌惺吗?唔,真是稀奇呀稀奇。“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祢看不出她是在演戏吗?而且她那样心机深沉,难免将来不会用来对付我,想到这里我就害怕。“

  被他几句抢白,铁木兰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赞许的点了点头,跟着垂下粉颈道:”她不跟着你就好……嗯,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任中杰一挥手道:”说吧。“

  铁木兰的脸蛋突然有些红了,欲言又止的拨弄着衣角,似乎十分的害羞。

  这平时一向是英姿飒爽的女捕快,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神态,任中杰大是奇怪,不解的道:”祢今天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呀,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家碧玉似的?“

  铁木兰脸更红了,突然一跺脚,抬起头大声道:”好,我说了!你没让玉玲珑跟着你最好,因为我自己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任中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什么?祢也想跟着我?“

  铁木兰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正色道:”错了,是你永远跟着我,不是我跟着你。“

  任中杰不禁啼笑皆非:”这又有什么不同?祢……祢不是开玩笑吧?祢不是说要做个独立自主的女捕快,最讨厌依赖男人吗?“

  铁木兰道:”我已经认真想过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再英雄的人也需要手下配合的。这次的案子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得力协助,我才能历尽重重艰险而破案,你的功劳也不可抹煞!“

  她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抿嘴一笑道:”再说,古往今来的名捕,身边总是要跟着一个笨助手的,不然怎么显示出自己的聪明呢?“

  任中杰大声咳嗽:”这……这个……从长计议……“

  铁木兰俏脸一板道:”还计议什么,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终身助手,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衙门里的优厚薪水,还有……“

  她忽然压低嗓音,红着脸吃吃笑道:”你若表现突出的话,我可以让你每天都能尽情的摸我的双腿,爱怎么摆弄都随你……就当作是给你的奖励吧!“

  任中杰苦着脸,只能不停的咳嗽。

  铁木兰却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站在甲板上,对着蓝天白云和辽阔海水大声宣布:”就让我们这对六扇门的最佳拍档,一起来维护朝廷的王法和武林中的正义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任中杰已经大叫了一声”老天“,一个筋斗从船上掉了下去,直挺挺的摔到了海水中。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在恒山的尼姑庵里。

  几百名白衣素服的尼姑聚在大殿里,整整齐齐的分成了四列。每人都批麻戴孝,神情庄严肃穆。

  今天是恒山派的重要日子,要举行上一任掌门静慧师太的下葬之礼,以及下一任掌门人妙音师太的继位仪式。

  她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然而新任掌门人却踪影全无。

  ”千万别耽误了时辰才好。“每个尼姑的心里都有些焦急,又有些奇怪,为何掌门人迟迟不出现呢?她到底在忙什么?

  供给掌门人专用的寝室门窗紧闭着,谁也没有胆量去探个究竟,更别说去催促了。

  关的紧紧的寝室里究竟在发生什么呢?此时若有人闯进来,一定会吃惊的昏过去。

  即将继位的新掌门人妙音师太,不但没有整理好衣冠仪表,全身上下反而连一块布片都没有,赤裸着丰满白皙的迷人胴体,正跪在地上吸吮着一个男人粗大的阳具。

  ”嗯嗯……嗯……唔……唔唔唔……嗯……“她的脸上满是迷乱的表情,圣洁中又带着淫荡,小嘴乖巧灵活的套弄着,将含着的阳物啜的啧啧有声,仿佛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值得品尝的东西了。

  ”哦……真好……含进去些……喔喔……再深些……“男人坐在椅子上,有条不紊的指点着,舒服得不断发出哼声。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嘴角边懒懒的笑意,却不是任中杰是谁?

  他一边享受着妙音的唇舌服务,一边探手到她胸前,尽情搓揉着那对圆耸耸的奶子,将之捏成各种各样旖靡不堪的形状。

  妙音只是专心吸吮着,整张俏脸几乎埋进了他那扎人的体毛里,双目媚眼如丝望着他。

  直到那肉棒在口中胀大到了极限,她才吐了出来,晕红着双颊意乱情迷的道:”呀……好大!“

  任中杰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的道:”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怎么还跟见了宝似的。来吧,自己坐上来。“

  妙音羞红着脸抗议道:”不行!人家是出家人,而且马上就是一派掌门了,怎么可以这样淫荡呢?“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爬到椅子上分开两条赤裸的美腿,肥嫩多肉的臀部对着任中杰,慢慢的向他竖起的阳物坐了下去。

  ”哦——“妙音咬着嘴唇,初时还很有耐心,小心翼翼的逐寸向下挪动屁股。

  但当进入一半以后,胀满的感觉令她魂都快飞了,急不可耐的就”噗嗤“一声坐到了底。

  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叱道:”我本来是要惩罚祢的,祢倒好,自己迫不及待的舒适起来了。“

  妙音嘴里呻吟般道:”这三个月来,你……你一共只碰了我五次,你惩罚的人家还不够吗?“

  任中杰哼了一声道:”祢是犯下五条人命的凶手,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不忍心看着祢这美人儿偿命,也不忍心打祢骂祢,只能用这种方式让祢受刑,祢还敢不满意吗?“

  他说着双手扶住妙音的纤腰,假意要把她从身上推开。

  妙音尖叫一声,惶然道:”不……不要……这一次我已经盼望了很久了……求求你别这么狠心……“

  她都快哭了,拼命夹紧双腿,不让对方抽离身体,同时讨好的捉住他的手掌,更加用力按向自己坚挺的乳峰。

  任中杰眼珠一转,在她耳边悄声道:”祢现在变得这么淫荡,不怕尊师在九泉之下骂祢吗?“

  妙音喘息道:”不怕……她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过来的……哎呀……只是后来练了修罗神功才……喔喔……不得不放弃……我比她幸运多了……啊啊……神功强灌入体……哦……反而需要阴阳调和……嗯……人家每天都要你……都要……啊……人家要更淫荡……啊啊……“

  任中杰哑然失笑,猛然间站起,把妙音摆成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大干起来,一边勇猛无比的撞击着她的双臀,一边暗哑的低吼道:”好,我就如祢所愿……把祢变成……古往今来最淫乱的女掌门……哇呀……接招吧!“

  狂呼声中,灼热的精液炮弹一样劲射出去,轰然浇灌着那饥渴的花心。

  妙音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娇吟,欣喜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颤抖着娇躯迎接着,直到自己最后变成一滩烂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落下来。

  任中杰低呼一声道:”糟糕,继位的时间到了,祢快准备一下出去吧。“

  妙音点点头,赶快跳起身来,匆匆忙忙就直接套上了掌门人的法衣,赤脚套进了靴子里,嘴里不舍的抱怨道:”这些繁文缛节真是讨厌,起码要大半天才能完……“

  任中杰笑道:”别着急,我会在这里等祢。看在祢今天大喜的份上,完了以后再赏祢一次好了。“

  妙音双眸一亮,喜气洋洋道:”多谢啦,任公子。不过你也不会无聊的,这段时间正好有个人来陪你。“

  任中杰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妙音已经打开门,一闪身就走了出去。

  同时另一条窈窕的人影翩然而入。

  ”是祢!祢怎么到这里来了?“任中杰险些惊呼出声,眼前这女子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鹅蛋脸极具古典美,赫然是三个月不见的玉玲珑。

  她掩上门,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咯咯娇笑道:”你既然不要我,小女子只好到尼姑庵里出家来了。一来远遁江湖以避祸端,二来也是忏悔自己的罪过,这样不好吗?“

  任中杰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好,好的很,简直太好了。“

  ”啊呦,不要那么言不由衷嘛!“玉玲珑对他抛了个媚眼,突然轻轻的一扭腰,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春衫就滑落了下来,一丝不挂的完美裸体纤毫毕现的展露了出来。

  任中杰失声道:”祢想干什么?这里是佛门庄严圣地……“

  ”少来了,任公子。“玉玲珑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灼热的嘴唇贴到了他赤裸的胸膛上,呢喃道,”我……小女子也要那样的惩罚……真的……我也要……“

  就在同一时刻,大殿上灯火辉煌,妙音正站在正中。

  她宝相庄严,神色凛然环视着诸弟子,在这肃穆的气氛烘托下,全身都仿佛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有谁能想到不到半刻钟前,她还不着寸缕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兴奋的呐喊着各种淫词浪语呢?

  四个传法弟子走了过来,分别递上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长剑。

  旁边一个中年尼姑用威严的声音唱道:”恒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仪式,现在开始!“

  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吹起了妙音的法衣。她的神色立刻微微一变。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法衣下的娇躯是完全赤裸的!

  所幸所有的尼姑已经都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着头,无人敢于仰视。

  于是也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们尊贵的掌门人袒露着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双腿间正有一行混着男人精液的汁水缓缓流下。

  《任中杰传奇》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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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艳遇很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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