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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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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 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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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稍容我一会儿。”我苦笑着。

  她还迷糊着呢,“不行,没你我活不了。”

  “嗨,你总得让我撒尿吧!我快憋死了。你们家厕所在哪里?”

  尿通过输尿管喷薄而出,那感觉简直赛过了射精,生疼的小腹也轻松了,我解脱了。

  门忽焉地开了,背后是一股热浪,是一股淡淡的幽香和体温,然后是一阵惊慌的规避。

  我着实吓了一跳,忽略了房子里还有另外的人,虽然实在找不到内裤,但总应该弄点什么东西遮掩一下,现在,我实在是春光外泻了。

  我的心理素质从小就比较好,很快从慌乱中恢复了平静,尿还是要尿完的,背后的人已经退却了,没有象一般的女孩子那样遇到意外的事情就尖叫个不停,是一个有经验的刑警,说不定还有厉害的手段在等着我。

  舒服地最后哆嗦了两下,排空了膀胱的感觉很舒服,轻松了,我找到一个毛巾,还不足以缠住下身,不过勉强能遮羞。

  首先的攻击来自下边,我有准备,也有丰富的打架的经验,我身手敏捷,但现在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这样正规的格斗也不太擅长,再加上面对的是一个半裸的身体……

  “别打啦!”客厅的灯亮了,瞿秋痕裹着被子站在门口。

  我已经擒住了龙锬的右手,不过自己也不怎么好过,她薅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弄到一个奇怪的位置,女人啊,总是用这样阴狠的着数,她的腿还夹在我的腿间,不然她肯定要弄残废我,我的脸上也挨了一下,还火辣辣的,估计是挠破了,还有脖子,要命的是屁股上被她的膝盖顶了一下……

  应该是我赢了吧?至少我现在在她的背后。不得了的感觉,她的背很美,腰很细,屁股……失去毛巾遮掩的下身与她那被一条白色的内裤包裹的屁股紧密地在一起,漂亮的轮廓,细致的肌肤,滑而且腻,还可以感到肌肉的动,发达的肌肉,如果插入是什么感觉的?

  “撒手。”

  “你撒手!”

  “好了!你们都撒手。”瞿秋痕跑过来,顾不得许多了,她用被子裹住我,里面是光溜溜的身子……

  “怎么办?”瞿秋痕惊慌地在我重新被撩拨起来的热情中挣扎着,“不要么,被她知道了,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还是扳倒她,贴着她的背,然后从后面把坚硬如铁的阴茎顶上去,龟头剥开还干燥的阴唇,找到了小洞,顶。她哆嗦了一下,马上配合着迎接我。

  “有什么怎么办的,看见就看见呗,反正除了我,别人也不会要你了。”

  我感到被热乎乎的阴道包裹的快感,还干燥,涩涩的,动作受到些限制,有点疼,不过更刺激,酥酥的,麻麻的,呆会就好了,我的手伸过去握住乳房,这回粗暴一点……瞿秋痕“哎呀、哎呀”地娇声呻吟了起来,她知道抚摸男人的身体同样是美妙的了……

  龙锬整洁利落地穿着警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很标准的军人姿态,短发一丝不苟,斜飞的眉毛,凛冽的目光,嘴唇很好看,一点红樱,她的下巴就可以撩拨我的情欲了。

  她很锐利地扫了我一眼,我马上坐直。嘴唇蠕动了一下,她想说什么,但脸红了,一丝烦恼,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我的下边一下子就立正了,想到激烈的格斗,灯光初绽时的春光,我笑了,有点无赖。

  这使她恼火了,“你功夫不错。当过兵?”

  我摇头,这样被审的滋味不好。锐利的目光重新扫我,然后是一个白眼,一副高傲的神态,她扭头不搭理我了,在生气,她生气的样子也带劲,阳光使她的侧影更动人了。

  你神气什么?手下败将!早晚梳拢了你。我微笑着,心里下了决心,应该是处女,她的身体遇到男人的时候还是在别扭地逃避的,殊不知男女欢爱是很好玩的,她的胸脯不行,不饱满,象男孩子,不过屁股和腿真好,她有枪……

  瞿秋痕端出早点,摆好,然后怯怯地坐到我的身边,“龙龙,我,我和他,他……”

  “得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不过上了厕所要冲水!”她还在生气。

  “找你一天了,你跑哪儿去了?”重新在过红林家聚齐了,过红林也从医院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出事了?”

  我挨着周小舟坐下,然后掏出烟给大家发,是瞿秋痕给的,有无数的人给她送东西,烟,甚至钱,她只收烟,因为龙锬也抽烟,现在转移了。

  “事倒没有,那娘们估计是给制住了。”周小舟很得意地说。

  “你们这么干,能行么?”过红林还有点担心。

  “干都干了。”胡白狠狠地抽烟,看起来还是那么坦然,“红林,你甭管。我想好了,从现在起,我、刘商、周小舟咱们三个已经上了不归路,侠盗就是我们以后的事儿了,咱们杀富济贫。你和成恣意就用这本钱干点买卖,让苗波也过来吧,别当什么服务员了。”

  “我和你们一起干!”

  “不行,总得有后路,咱们说不准哪天就折进去,家里人还要有照应的。”

  是一条不错的路,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于是歃血为盟。

  “叫什么好?三侠?”

  “还是叫铁血盟吧!”

  我没出声,觉得好象是过家家或者在编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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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作者:流殇

  楔子

  阳光很温柔,温柔得象女人的手,抚摸在脊背上,那感觉挺好的。

  虽然天气还有点凉,但我还是光着膀子,接受着阳光抚摸的感觉是好的,另外,我不想把衣服弄脏了,让我的媳妇受累。她已经够累了,要侍弄家里的所有事情,还要照顾门外的那两亩菜地,为了生活的好一点,她还去给别人洗衣服。我觉得媳妇是太累了,她的手总是那么的白,而且凉。

  其实她不用那么忙活的,我始终是心疼她,靠这十几亩地,我们还有一个菜园,在山上还有几亩能拿到城里换钱的果树,我们能活得挺好的,村里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天生的庄稼把势,干什么,什么就成。不过媳妇总是不满足,她侍弄菜园子,她养鸡,养鸭子,她会绣花,她还去给别人洗衣服,她觉得我们应该活得更好一点。

  我停下手里的锄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把目光倾洒在刚翻过的土地上,土地还行,但不那么肥,不过一切都会好的,土地,庄稼,生活,至少我是相信,也愿意相信。

  媳妇是我妈临过世的时候,用我们家的那头水牛从邻村范家集换来的,范家集的人都不怎么会种地,据说以前他们都很有钱,很有地位,很不会生活,现在如何生活?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反正用一头水牛换来了一个媳妇,我挺心疼那水牛的,同时也心疼媳妇。

  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儿,我刚满十六岁,我妈就病倒了,她坚持着,她牵着水牛出去了,我正在门口的木墩上做刚想好的用来引水的木排子,做好了,我就不用在开春的时候,再一桶一桶地往地里拎水了,我没管老娘牵着水牛去哪里。

  过了午,我妈也没回来,这让我很着急,因为她最近咳嗽的很厉害。她干嘛去了?我玩命地在村子里找,每个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村里的人都以为我疯了,我的屁股还挨了那个总是想欺负我的憨牛一脚,这回我没搭理他,因为我的确快要疯了。

  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最后我坐在村口的老榕树下哭,我不能没有妈妈,我从来都没见过爸爸,要是再失去了妈妈,我不知道该怎样好。

  我畏惧孤独,四岁的时候,妈妈为了让我学字,把我留在南边十五里的冒屯那个就知道喝酒、吹胡子的老头家里,我就狠狠地哭了一夜,最后,我一个人溜了。在山里走得很迷糊,很害怕,很孤独,只有一个信念——我必须找到我妈。

  “恪儿,你怎么又哭了?”我正在拼命地回忆那次和后来几次那种寻觅的迷茫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并且感到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

  “妈!”我扑在妈妈的怀里,哇哇地哭。

  “恪儿,别哭,以后也别哭,咳,咳,你已经长大了……”妈晃悠着,她坚持着。

  我不哭了,因为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我,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陌生,但觉得亲切,又不那么亲切,在检查我。那是一个很干净的小姑娘,很干净,干净得透明一般的清澈。

  我愣住了,在她身上看到了好多很熟悉的东西,她干净,她清澈,她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衣衫也一丝不苟的,虽然和我们一样的补丁落补丁,却似乎就是那么的华贵,她什么也没有,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旁边,检查我。

  我有点害羞,我知道一个男人老是哭,这样很不好,伤心么,我有什么办法?我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妈,咱们的水牛呢?”

  小姑娘叫羽。我知道妈妈用水牛把羽换来的时候,又哭了半天。

  “你干嘛老哭?”范羽已经忙活一气了,她很轻盈,很灵巧,很仔细,她把院子、屋子都按照她的理想收拾了一遍,还意犹未尽,她决定带着她那很特别的香味来收拾收拾我。

  我虽然很喜欢范羽,几乎是一见到她就喜欢了,不过,我现在决定不搭理她,因为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小姑娘和我的好朋友水牛划上等号。

  范羽蹲下身子,很有兴致地摆弄着我弄得有点模样了的木排子,她抬起那好看的脸,用那种很特别的目光看我,“这是干嘛用的?”尽管那目光中有一些和原来不大一样的东西,我还是决定不搭理她,但我不哭了。

  “你……”范羽低下头,用那白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我觉得有点晕,她嘴唇真好看,她的牙也好看,还有那下巴。“……你心疼你的水牛么?”

  想到和水牛一起长大的日子,我的眼泪就禁不住又滚落了。

  范羽很专注地看我,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知道你的好朋友要怎样么?会被吃掉的。”

  我愣了一下,发疯一般地跑出院子,发疯一般跑,跑得看不见房子,看不见人,就是一片晃动的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晃……

  我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灯,听到妈妈一边咳嗽,一边和谁说着什么,肯定是范羽,我失去了一个朋友,现在,我不喜欢范羽了……

  “恪儿!过来吃午饭了。”媳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看见她站在远处的地头上很优雅地冲我招手。她从来都那么优雅,最艰苦的生活也没有使她改变过,她比我小一岁,不过她居然象我妈一样叫我恪儿,我爱她那样叫。

  我伸手在身边赶了赶,似乎这样可以把汗臭味轰走,我不愿意臭烘烘地就到香喷喷的媳妇身边去,我出了很多汗。

  “饿了吧?”媳妇用她绣的帕子给我擦汗,袖管稍稍地滑落一些,露出我喜欢的手腕,她的手现在有点粗了,我看见饭篮旁边的那一大筐衣服,就来气。

  “不是洗完了吗?怎么又这么多?”

  “你把衫子披上,风凉。”媳妇把叠得很整齐的、依然保持着干净的衫子拿过来,展开。

  “别,我身上的汗还没干呢。”我躲开。

  “怕什么呢?衣服脏了,可以洗的么。”媳妇固执得厉害,她愿意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累点似乎也没什么。

  “我这样挺好的。”我也固执,我愿意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媳妇没有坚持,她笑了笑,把衫子重新叠好,重新放好,然后,她在我身边坐下,“吃饭吧。”

  我看见远处的河边,那个高高瘦瘦的家伙又来了,每天都能看见他。

  和我不一样,他总穿着长袍,那长袍真够戗,脏得够戗,也够破的,我怀疑他从来也没洗过,他还坚持穿那双露出脚指头的靴子,现在不光是露脚指头了,整个都开牙了,这使他走路的样子有点滑稽,不过他很从容,那从容劲还挺来劲的。

  其实他挺神气的,长得也挺神气的,就是看起来吃得很差劲,脸上都是菜色。他还老带着那宝剑,是不是宝剑就不好说了,应该是身份的象征吧?这年头,佩剑的恐怕就他一个人吃不饱饭了。

  我不知道他靠什么生活,靠理想?要知道理想那东西是不能当饭吃的,他不行,天下的百姓也都不行。不过我挺欣赏他那旁若无人的劲头的。

  “我现在不怎么饿。你把饭给他吃。”我指了指已经摇晃着在河边坐下的那家伙。

  他又支起了鱼杆,从来没见他钓到过鱼,我觉得他是在琢磨什么,而不是在努力要填饱肚子,我不怎么同情他,我觉得他应该干点什么,不过我不想看到他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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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很不乐意,我知道她为什么不乐意,在她眼里,这世界上就没有改变不了的境遇,除非你不想改变,如果不想改变,那么就不值得别人做什么。

  “现在这样活在过去里的人太多了……”

  “我觉得他象我的老朋友。”

  媳妇那闪亮的眼睛看着我,笑了,“是有点象呢。”

  “永远不会改变,是不是挺好的?”

  “要是永远都那么讨厌,是不是就不好了?”媳妇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头,用手搓着我的胳膊,合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阳光和我。

  我看见那家伙又开始了,是开始静止,我真佩服他能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上很久,我不行,我总得动,干活,或者干点别的。

  “你把饭给他吧。”

  “不急,他要是能钓到鱼,就给他。”

  “你给他吧,我从来都没看见他钓到一条。”

  “那么你就是第一条,愿意么?”

  我乐了,伸手轻轻地搂了一下媳妇的肩头,“我愿意当第一条。”

  “别那么急着当第一条鱼。”

  媳妇的确处处都和我妈很象,她们似乎都很懂得失去和得到,她们都懂得珍惜,懂得周到,现在我不那么怀念我的老朋友——水牛了,我觉得还是媳妇好。

  我喝了口水,躺一会,等媳妇走了,我就开始翻另一垄地,我们有钱再买一头牛或者马,不过媳妇不让,现在她比我还嫉恨牛,她说:“你能把牛呀、马呀的当朋友,有了它们,你就不是一心一意地对我好了。”弄得我哭笑不得,不过我听她的,是那么回事,就我们俩,挺好的。

  我伸开腿,为了更舒服一点,我看着媳妇拎着饭篮和她那讨厌的衣服筐摇曳着向河边走去,背影真漂亮。

  “给你吃。”媳妇把饭篮放在那家伙的身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她走开,到离那家伙五仗的青石边,准备洗衣服。

  那家伙吓了一跳,他冷冷地看着媳妇,随即,那目光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那么漠然,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但没有说话。

  媳妇轻巧地脱掉鞋袜,把裙子系在腰间,很仔细地挽起裤腿(察史料记载,秦汉的时候,咱们中国人还没有现在意义上的裤子,不论男女,都是在袍子或者裙子里裹一个裹裆布,叫“犊鼻”,然后在小腿的地方包上各种布匹或者皮毛,叫“裤子”。形成现在意义上的连裆裤子,好象拖到了唐宋,说老实话,我也没弄清楚呢。想起来挺好玩的吧?咱们的祖宗们整天光着大腿闲晃,虽然不是光屁股,还是挺好玩的,那年月也没法不开放,真是“衣带风流”呀!想象一下司马相如穿着犊鼻在门口刷碗唱歌,常山赵子龙光着大腿纵横百万军中,我就为之绝倒。反正是写小说,就不那么较真了,就拿现在能理解的服饰来编吧。)。

  春天的水还很凉,不过已经熟悉了,而且被水流抚摸的感觉也不赖,媳妇开始洗衣服了,生活会好起来的,我们都那么努力。

  她想唱点什么,不过遇到了那家伙的目光,那目光有点朦胧,好象还水汪汪的。嗨,男人有时候脆弱得很厉害,也娇气的够戗,一点点的触动就能使他们激动,不知道生活就是这样的吗?到处都是失去和得到,到处都是挣扎,没有人有义务要照顾你那柔弱的、但必须表现得坚强的心灵,你只能靠自己,男人似乎总也弄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

  忙活了一天,除了翻地,我终于把木排子弄好了,于是,旱地成了水田,还需要好好地保养几天,然后就可以播种了。我挺高兴的,院子里闹得不行,鸡鸭在媳妇的指挥下很兴奋,媳妇也很兴奋,她对那些鸡鸭的热情实在让我也嫉妒得够戗,不过我不象她那么自私,我爱看她高兴的样子。

  草鞋有点烂了,我光着脚丫走到水缸边,用瓢蒯了水,然后走到旁边,浇在脑袋上,很痛快。

  天有点暗了,我琢磨着是不是晚上就上山看看果树去,我每天都去,一个是要看看果树,另外也必须练习我妈教我的那些武术,我觉得练着没有什么用,不过我还是坚持了,开始是要听妈妈的话,后来是媳妇督促着,其实从三岁就开始练习,偶尔不比划比划还真不怎么舒服,成习惯了,不过今天我有点不想去,我正琢磨和媳妇好好地比划比划。

  “你们家真热闹!”门口路过的住在上头的胖嫂子抱着她那大胖小子笑着。

  我们这个村子都很熟,除了总想拔尖的憨牛,大家就象一家人。媳妇就跑过去逗那脾气很差的大胖小子,那小子不怎么爱乐,总很严肃,还动不动就哭,不知道象谁?“笑一个,笑一个。”媳妇笑着,那大胖小子就哭了,哭得惊天动地的。

  “真没出息!”胖嫂子觉得很没有面子,使劲地掐大胖小子的屁股,那小子哭的就更厉害了。

  “哦,不哭,不哭,姨姨喜欢你啊。”媳妇哄着那不知好歹的大胖小子。我站在院子里,突然觉得挺激动的。

  “你搭理那不知好歹的傻小子干嘛?”我坐在桌边,看着媳妇把香喷喷的饭菜弄上来,我知道她不爱干厨房的活,不过她现在看起来干的挺好的。

  媳妇的脸红了,“你不觉得挺招人喜欢的么?”她躲避着我的目光,低着头,使劲地摆弄着衣带,一绺青丝从额角垂下来。

  “我不觉得。你过来。”

  我把胳膊支在饭桌上,托着下巴,歪着脖子,色眯眯地看着脸越来越红的媳妇。她比刚来的时候长高了些,也胖了些,脸上总是红扑扑的,好看,不过她还是有点单薄,可能是累的吧?就是这么清清瘦瘦的,也格外的动人,她从来都不缺乏动人的风姿,一颦一笑,或嗔或喜,现在这娇羞实在让我只能这样色眯眯地欣赏。

  “我不过来。”媳妇抱膝坐着,下颌枕在膝盖上,偷偷地看我,迅速地把脸藏起来。

  “咱们要是生个孩子,准比那傻小子强多了。”

  “吃饭。”

  “不吃了。”

  “你还要到山上练功呢……”

  “我今天休息。”

  我固执地把媳妇按倒在榻上,把自己的身子压上去,我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媳妇红扑扑的脸颊。

  她喘息着,她也凝视着我,她的手撑在我的胸前,她的呼吸热热的,一股已经渐渐熟悉的香甜,“不行,你吃饭,然后好好地练功去。”她使劲地推我。

  “我真不明白,练功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我不能违拗媳妇,我必须把自己勃勃燃烧的火焰给压制下去,我不想吃饭,不想练功,我只想着她。

  媳妇整理好衣衫,伸手把头发也拢平整了,她端然坐好,歉意地看看我,伸手用扦子拨弄了一下灯台中的火苗,“恪儿,你是一个男人,将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你一定要练好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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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糊涂了,我是男人,这不假,我要做什么大事情?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生活不是大事情么?怎么好象她比我还清楚呢?我知道她不怎么满足现在的生活,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我们在一起,我们彼此依恋,相依为命。

  她知道我的疑惑,她好象总知道我在想什么,“要不,我让你亲亲我的脸,好不好?”她顽皮地冲我一笑,低下头,连脖子都红了。

  一天,两天,三天……日复一日。我在田间耕种,媳妇在河边洗衣服。那总是发呆的家伙连鱼杆也不带了,他准时过来,准时在河边陪着我媳妇洗衣服,到时候就开饭,那从容劲挺气人的,不过我已经适应了,看不见他,似乎缺了点什么。

  “我叫韩信。”那家伙这是第一次对媳妇开口,“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

  媳妇愣了一下,她没有象往常一样离开去洗衣服,她很仔细地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叫韩信的小伙子,微微一笑,“你能怎么报答我呢?”

  韩信一阵语塞,他很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回报什么,现在除了接受施舍,自己还能干什么?在那清澈的目光中,韩信感到了一阵自惭形秽,他第一次低下总是高昂的头颅。

  “你的名字叫‘信’呢。”媳妇笑笑,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我准备起床的时候,听到院子里的水声。

  “这样就是报答?”媳妇的声音在院子里。

  我好奇地出来,看见韩信挑着水桶正准备出院子,他低着头,腰间那佩剑实在挺碍事的。媳妇站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晨风轻轻地拂舞着她的秀发,明媚的阳光使她的笑容很清丽,同时俏皮。

  “喂,喂,兄弟,你干嘛呢?”我过去拦住韩信,因为我们家的水实在不用这么费劲地挑的,要不,我那些精心制作的家什不都白弄了?

  “报答。”韩信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狠狠盯了我一下,随即又垂下了眼帘。

  我觉得韩信的武功很好,我们在扁担上较劲,都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我没想到如此落魄的韩信居然真这么好,韩信也没有想到一个农民居然有这样的功夫。

  “真的不用挑水的。你看……”我撒手了,走到水池边,掀动了机关。

  韩信就那么多少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然后又拖着那趿拉靴子走了。

  “我说,真不用挑的。”我想不到有这么倔的人。

  “他叫韩信,说过的话,总要有一种方式来兑现的,你管他干吗?”媳妇笑着。

  “名字怎么做得准的?”

  “你叫朱恪,不是就挺准的么?”

  “你叫什么名字?”韩信今天没有到河边去,他很仔细地看着我引水用的木排子,走过来,然后爬上架子,踩,他很聪明,很快就找到了窍门。

  “我叫朱恪。”我放下手里的活计,其实也没什么好干的了。

  韩信点头,“你是可怜我?”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整天那么想事情,都想什么呢?我有点好奇,总想弄明白,就不希望你饿死。”

  “就为这?”

  “那还为什么?”

  “你不可怜我?”

  “没什么好可怜的吧?”

  令我意外的是,韩信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了,他以后再也没有哭过,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

  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我哭的时候总有人来安慰我,于是就好受一点,可能他也需要。不过我实在不怎么会安慰别人,我就觉得他哭得让我也觉得心酸……

  韩信不哭了,他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的,我觉得他的变化真快,快得让人没法适应。他跳下架子,他搂住我,他“哈哈”地大笑,我连忙挣扎着抹自己的眼泪,看见他脸上的泪珠也没干呢,简直不明白。

  “你把我的稻子弄坏了,得赔我。”我薅着韩信的脖领子,我激动得准备揍他一顿,我轻易不打架,一旦动手,我的确没输过。

  “我赔你,我肯定会赔你一个锦绣前程的。”

  “锦绣前程?”我没明白。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韩信让我薅着他的脖领子,他笑吟吟地看着我。

  “鬼知道。”我觉得总不能真的揍他,索性撒手了。

  “其实你和我一样,我知道你肯定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韩信在我的身边坐下,他坐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就躺下,四仰八叉的,尽量地伸展自己的肢体,合着眼睛,脸上完全放松着,微笑着,贪婪地享受着阳光和风。

  我糊涂了,“我和你一样?”

  “是啊。我们都是等待的人,我们就需要一个机会,然后展翅飞翔。”

  说到飞翔,我还真有点向往呢,我最多能从地面跳到三丈多高的岩壁上去,捕猎的时候用得上,不过和飞翔可差得远了,或者从上面往下跳,飞翔的感觉更厉害一点。

  “我明白了,可你等什么呢呐?”

  韩信愣了一下,坐起来,似乎不认识我了,“你练武是为什么?练得那么好又是为什么?”他有点激动,并且紧张。

  我没法回答,还真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练武的目的。

  媳妇提着饭篮过来了,她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了一会了。

  面对媳妇的时候,韩信就一下子失去了那种骄傲,他从我身边离开,“我必有重报给你。”他从媳妇身边走过的时候,轻轻地、并且坚定地说。

  媳妇手一松,把饭篮扔在地上,冷冷地说:“大丈夫不能自食,我可怜你是王孙才给你吃的,什么时候想你能报答了?”

  韩信愣住了。我没看见韩信的表情,不过他的肩膀使劲地一耸,然后我看见韩信从地上拣起了饭篮,犹豫了一下,索性就趴在地上……

  “喂,韩信,你干吗呢?”我过去把韩信拎起来,看着他仍然平静地咀嚼着米饭,我真不是滋味,因为那不是人吃饭的姿势。

  “放开我,朱恪,你要知道,现在,我只能这样。”

  “嗨!

  你说什么呢?我当你是朋友,朋友哪有这样的?“

  “你是不是对韩信太不好了?”我牵着媳妇的手走在山路上。我们得进城赶集去,想到韩信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吃饭了,我就有点惦记。

  “怎么不好了?”媳妇用一个树叶逗我。

  “不能那么说话么,我觉得韩信挺好的,至少他能耐心地想事情。”

  “没说他不好呀?”

  “那你还欺负他?”

  “你不知道,象韩信那样的男人和你不一样,他们总愿意幻想,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得用鞭子稍微地刺激他一下的。”

  我没太听明白,我老听不明白媳妇说的话,我知道她从小就读了很多书,我不爱看书,所以我老听不明白她说什么,我也懒得去猜她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媳妇和韩信很象,他们似乎都期待着什么,并且对眼前的东西很不满足,只不过媳妇肯踏踏实实地生活,而韩信显然不那么干。

  “媳妇,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淮阴不是非常大的城,总还算热闹,而且很平和,东西很多,集市上人来人往的。

  “喝!小两口这次又带来什么了?”我们在市集一角的位置上卸下背囊,旁边卖鲜鱼的大叔就凑了过来,已经很熟了,他就是淮阴城里的,来的早,我们每次来,他都给我们留地方。

  我从背囊里拿出一个绣花的帕子,塞到那大叔的手里,是上回范羽答应给大叔的女儿绣的。“没什么新东西,不过我这次上山猎了一头豹子。”

  我们一件一件地把带来的东西摆在准备好的苫布上,有熏肉,绣花的帕子,一些山上的草菌,还有范羽用后山的竹子编的小玩意,范羽的手很巧,她弄的东西一般都很快就能卖掉,然后我们就可以到城里的“风松居”去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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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想找到韩信,让他和我们一块儿吃。

  “大叔,姐姐怎么没过来?”范羽和鲜鱼大叔已经开始聊了,她嘴甜,人又长的漂亮,市集上的商贩都喜欢她。

  “要嫁人了,总得准备准备的,谢谢你给绣的帕子,咱们穷人家,有这样的嫁妆,脸上也有光彩的。”

  “恪哥儿,你真的上山猎到豹子了?”市集上的混混凑了过来,他们总爱来我的摊子上捣乱,其实也不是捣乱,他们就爱围在这儿,他们说是崇拜我,我知道他们是要看我媳妇,看就看吧,媳妇似乎也不那么着恼。

  我取出豹皮,“这不是货真价实的么?”

  他们是混混,其实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至少对我是客气的,因为跟一个能猎豹的猎户对着干,可不是什么来劲的事情。

  “你怎么弄的呀?不用捕兽夹子,不用弓箭,这豹皮怎么这么完整的?”混混带头的石溜子瞪大了眼睛,他的话多少起到了广告的作用。

  “这不能告诉你。”我笑着,“躲喽,别挡着我做生意。”看见有不少人对我的豹皮产生了兴趣,我就把石溜子扒拉开。

  “风松居”的跑堂跟我们是一个村的,看到我们,他马上就过来了,“就知道你们小两口肯定来,位子都留好了。”关于位子的问题,是范羽的臭毛病,她就爱在固定的位子,吃固定的饭菜。

  “谢谢您,狗子哥真好。”范羽把那人见人爱的酒窝给狗子哥看,有时候,我挺不乐意她冲别人乐的,我觉得嫉妒,不过她看来没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这回又发了吧?俺娘说,你们小两口准备盖新房子了。”狗子哥在前面引路,一边与熟客招呼着。

  我真不爱看那些男人在范羽身上转来转去的目光,可我没办法,我也挡不住那么多,谁让范羽越长越好看的?嗨!有一个漂亮媳妇实在挺辛苦的。

  “大娘让我们给你带话来了,说,你要是再不回去相亲,就要打断你的腿,呵呵。”

  “唉,俺娘就是着急,那胡氏……嗨!”

  狗子哥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总觉得在村里种地埋没了他,他总算是村里认识几个字的人物,于是就跑淮阴城来当跑堂的了,见了世面了,他娘为这事很不乐意,就给他挑了一房媳妇,据说是三十里外,胡家村的。

  “怎么了?嫌弃人家?”范羽在她总是坐的那个位子坐好,她也不大在乎别人那么有点直接地看她。

  我提心吊胆地在她的对面坐好,想到这“风松居”的清酒,我就有点流哈喇子,真担心范羽又只给我要那么一点点,那竹笋炒青菌、香酥里脊、豆蔻莲子汤、炒青豆,我吃着甜嘴巴舌的,不过范羽爱吃,我就憧憬着那清酒。瞎侃什么呢?我不耐烦地瞅着狗子哥,一个劲地抿嘴唇,都有点等不及了!

  狗子哥一点去准备酒菜的样子也没有,他就用抹布在那已经挺干净了的几上蹭着,蹭得冒光,知道我们要来,他肯定早就蹭干净了,现在还蹭个屁呀!

  “不是嫌弃,我,我……”狗子哥脸红了。

  范羽看到我迫不及待的样子,笑了,“狗子哥,要不您先给来点清酒。”

  完了!我听到“来点”,就绝望了,就想倒下去。

  “狗子!你磨蹭什么呢?!”那边叉着腰的老板于四扯着脖子吆喝着。狗子哥连忙过去了,一边熟练、高昂、优美地唱着菜名。非常潇洒地把抹布在肩头一搭。

  “这回就要半斤呗。你看,光是豹皮就卖了三百钱,帕子也卖了一百五十钱,另外还有一些,咱们总共有五百多钱呢!就给我要半斤呗!不花掉,咱们都成财主了。”我凑到范羽的身边,央告着。

  “我想好了,咱们在后山上开一片地,好好地盖几间房子,盖一个有小花园的房子,咱们再种一片竹子……”范羽托着下颌,眼睛充满了憧憬地看着我,她兴奋得小脸通红。

  我看见她眼珠里的我,我知道是没希望了,不过那不久就会实现的生活实在也使我感到了鼓舞。

  “……你琢磨琢磨把上山的泉水引到咱们的房子里……”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跟着范羽遐想了,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美景,还有象范羽一样漂亮的孩子,我们一大家子,围坐在绿竹茵茵的花园里,孩子们闹着,范羽跟孩子们一起玩耍着,我靠在旁边享受着。

  “听说了么?现在天下要乱了!”

  “就听说好象有个什么叫陈胜的造反了,怎么就要乱了?”

  “小点声!我说,这事可不能嚷嚷。”

  “怕什么的?现在江东都动起来了,知道么?项家起兵了!”

  “有这事?是江东的项家?!”

  “就是……”

  我发现范羽的神色有点不对,她被那样窃窃的议论给吸引了,我还准备继续跟她一块憧憬美好的未来呢。

  “听说项梁是了不起的英雄,上山能擒虎,下水斩蛟龙。”

  “可不是么!这么多年了,朝廷拿项梁也没有办法。听说大将军的公子项羽也长大成人了,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

  “大将军?是不是项燕,项大将军?”

  “就是就是,听说这项羽比当年的大将军还要勇武,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吹吧?”

  “不是吹,二哥,你怎么老看不上兄弟我?据说,那项羽手使丈八通天枪,胯下乌锥马,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就是再厉害,恐怕也不行,当年天下群雄都被朝廷给灭了,我觉得还是大秦的实力雄厚。”

  ……

  “听说那韩信也要渡淮去投军。”

  一片哂笑声,“就韩信?他也去投军?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呢?我亲眼看见他走的。”

  “就那胯下受辱的小儿?”

  ……

  胯下受辱?我听了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人,尤其是象韩信那样有一身好武艺的男人,怎么可以忍受那样的耻辱?

  韩信很失望,不是没有等到期待的饭,其实那饭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再见到她一面。

  自从她把第一顿饭摆在身边,韩信就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女孩子,不仅是因为她真的很漂亮,她是生平见过的女孩子中最美丽的,主要是她清澈的眼睛里隐藏着的那种曾经熟悉的冷冽。韩信本能地发现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具有不平凡抱负的人,尽管她是一个看起来还那么娇弱的女孩子,这种发自本能的吸引是强烈的。

  要去从军了,要施展自己的抱负了,从此就要迈上似乎不可预知的征程了,也许会死。韩信不期待死亡,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死,不然,他就不能忍受那屈辱了……

  许三是淮阴城很有名的混混,他会两手武艺,他很看不起韩信,他觉得自己杀狗是一个很正当的职业,而且由于会武艺,在淮阴城的混混里有很高的威望,他觉得韩信狗屁不是,就是长得个子高,模样不赖,总绷着那臭架子,还带着一把也不知道开没开过刃的剑,有什么呀?

  尤其是看到邻居二嫂家的丫头整天趴在窗口期待韩信从街道上走过,许三就更来气了,要知道,二嫂的丫头长的还不赖,我许三还惦记着呢!于是许三就准备在韩信路过的时候,好好地跟韩信比较一下,让二嫂的丫头看看,许三比那就知道挨家蹭饭的韩信强,强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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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长大,整天没事带着刀剑,其实你就是一个任屁不是的孬种!”许三终于找到了机会,更高兴的是二嫂的丫头就在那儿。

  韩信的心情很不痛快,刚听了范羽的话,受刺激了。韩信认识杀狗的许三,不爱搭理他,想绕过去。

  “唉,别走呀。”许三吆喝着。

  围观的人聚拢过来了,哂笑着,指指点点的。因为韩信是亡国的王孙,这大伙都知道,他整天还挺骄傲的,大伙看着也来气,但是韩信已经够倒霉的了,谁也不忍再欺负他了,不过看到有人那么干,大伙也觉得挺好玩的。毕竟,折辱一个落魄的王孙,对于百姓来说既新鲜,又可以满足一些其他的心理需要,这样的事情不多,就是因为不多,才刺激!

  许三得到了关注,乐坏了,“韩信,你要是敢死,来,拿你的剑刺我;不敢死,嘿嘿,从我的胯下爬过去!”

  小混混的标准当然以敢不敢死作为最高的指标,敢死是一件既光荣又来劲的行为,许三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是么!为了爱情,就是死一回,是不是也值得?他抬头看了看窗口满脸惊讶的二嫂的丫头,觉得有点飘,这感觉挺好的。

  “死!”这个字眼在韩信的脑海滑过的时候,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韩信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愿意死,和一个混混置气干什么呢?尽管有信心,而且有把握教训他,那就象掐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但自己不能。

  这也许是一个机会,放下沉重的过去的机会,忍耐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韩信对这个问题很好奇。过去想到忍耐的时候并不怎么多,现在有一个“自食”的问题正折磨人呢,又多了一个生死的问题。想明白了,忍耐是一个途径,冲冠一怒是很简单的事情,忍耐是不是更难一点?学会了坦然地忍耐,是不是就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一切了?

  韩信挺高兴的,其实所有的都可以抛弃掉,情谊,尊严,原则,就是理想不能,一切的行动都为了理想而服务的时候,很轻松,于是生存的问题很容易解决了。韩信很从容地面对着许三,他弯下自己总是笔挺的身体……

  还是希望能在自己迈上实现理想的路途前,再见她一面。韩信在小院门前的石头上坐下,看了看眼前曼延向远处的小路。

  已经是夕阳了,夕阳很美,给这静谧温馨的村庄蒙上一层辉煌的金色,村口有两个放牛的小孩在戏耍着,小孩真好看,没有忧虑的小脸在霞光中流溢着幸福,吃草的水牛很悠闲,再远处就是还在田间忙碌的大人,他们也没有什么忧虑,专心地照料着庄稼,期待辛勤耕耘之后有一个不错的收成,让日子好一点,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

  韩信把目光转向那绿油油的悠闲地向天际流淌过去的自己已经非常熟悉并且迷恋的河,下了一场雨,河水变得有点浑浊,水流也湍急了不少,是啊!生活就象这河水,会变化的,一点刺激就会变得湍急了,时间不会永远那么一点一滴地流逝,要形成波澜,要形成旋涡,要喷发,不就是在等待这喷发的时刻么?还犹豫什么?走进去,投入到那火热中吧!

  韩信站起来,似乎又在那河边看到了洗衣服的那个优雅的身影,那淡淡的眼神,真希望能再见一面,就一面,然后就离开,不会回头。

  突然,韩信激动起来,他看见山路上轻飘飘地映来一道修长的影子,那个黝黑矫健的朱恪出现了,他的背上伏着已经睡着了的范羽,他们相依相偎地回家。韩信痛苦得不能压抑,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展开全部的轻功,那要逃避掉这嫉妒得要发疯的感觉,理想和家,到底哪一个重要?还是都重要?

  “不知道现在韩信怎么样了?”我躺在范羽的身边,睁着眼睛睡不着,我真替他难受,那样高傲的韩信能不能忍受那样的屈辱呢?

  “你管那么多呢?”范羽不乐意了,她侧过来,用手拿着一绺头发在我的鼻子上来回地逗弄着。

  我打了一个喷嚏,“你干嘛呀?”我知道她要干嘛,她笑嘻嘻地,她用眼睛跟我聊天,她还特意把她的领子敞开多一点,看到里面那在月光下更加白嫩的肌肤,我就觉得韩信不是那么重要了。

  “咱们盖房子呗?”范羽把脸贴在我的胸前,轻轻地在我的胸口蹭着。

  “行,咱们马上就盖!”

  “马上?”

  “先盖一个大屋顶。”

  “你讨厌呀,哎呀……”

  其实我和韩信不能算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交情,甚至都不能算是熟人,我们的交谈很有限,我就是对他有点好奇,还有点同情他。他做的事情都使我很好奇,他能很沉默地想东西,他能很剧烈地变化情绪,他说的话也让我听不明白,他武功很好,可他可以象狗一样吃东西,能容忍混混的羞辱,他就是一个谜,吸引了我。

  我站在地头看着河边,媳妇洗衣服的地方旁边原来韩信钓鱼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还多少有点不习惯呢,象缺了点什么。缺了就缺了吧,待会儿,我踩完水就到后山去夯地、砍树,我得把自己憧憬的家园给建立起来,带着我的媳妇好好地过,生活不会缺了点什么就改变的,一定会继续的……不过韩信描述的那种飞翔的感觉又引诱了我一下,他是不是就是去飞了?

  ***********************************  改编改得我烦了!索性不改了,暗自己个儿正了八经地写一个!

  名字还没想好呢,就先叫《时间》吧,我觉得所有的故事都是由时间来叙述的,平淡的,波澜壮阔的,都是时间来记忆的。

  准备写一写秦末的大动乱,楚汉相争的故事。这回把自己掺里头,用第一人称来忙活,写一个武侠的,吹一吹自己,同时吹一吹我喜欢的历史人物。说老实话,底气不那么足,很怕虎头蛇尾,干着干着又没劲了。嗨!写着玩呗!玩味一下我喜欢玩味的人生,也是一种舒展的感觉吧?挺好的。我手头就是《史记》和《资治通鉴》这两个版本差不多的资料,有更多资料的朋友给提供点啊!我求你们了。

  干这活,妻头回表示了支持,并且答应给我找一写资料,毕竟《史记》和《资治通鉴》上说的不怎么详细,她还说会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来代笔。她情书写的不赖,学习也一直比我好,不知道写这玩意能怎么样?我挺好奇的。

  批评和鼓励是创作的动力,大家觉得怎么样可以畅所欲言吗,我现在觉得夜色兄弟真好,至少不使我觉得孤单。我准备专心写《时间》,要是夜色兄弟感兴趣,希望你可以写点东西。

  就到这吧。在文字的世界中徜徉,多好呀!创造并且品尝自己的感觉,多好呀!真不明白怎么弟兄们都那么沉默?

  流殇要展开一个流殇理解的历史画卷,和大家一起来玩味。并且创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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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头


  作者:流殇

  一、十字街头

  我该怎么办呢?我失业已经四个月了,虽然我仍然每天装做上班的模样按时出门,踩着平日下班的时间回家,但我相信自己是越来越憔悴了,尽管我依然对妻保持着原有的微笑。

  这世界远不象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混,连去找一个零工干也显得那么费劲,初来时的意气已经被现实撕得粉碎了,我感觉自己的自信在被无情地剥夺掉,象一块垃圾被抛弃,你是不是应该抛开所有的所谓的面子……

  在这个城市里,我只和妻相依为命,举目无亲。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她是来自云南的大山里的孩子,而我如果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能做什么?做农民?或者在一个国营的企业里当一个技术员?

  我得报答含辛茹苦的父母,还有必须承担为了我而放弃升学机会的哥哥的婚事。贫困已经使我们恐惧,我们要这繁华,要这看似满地金银的大城市,于是我们留下来,等待属于我们的机会。

  共同的经历往往是拉进距离的纽带,在那混沌、嘈杂、汇集着和我们一样等待机会的平房区,我和娇小的妻相识、相知、并在一起了。

  开始似乎是一帆风顺的,我找到了工作,我们从平房区搬到楼里住,妻也顺利地怀孕,这个家就要增加一个成员……

  我们没有什么积蓄,因为我每月都要给老家寄钱,还要交房租,吃饭。已经有三个月没给老家寄钱了,妻也入院待产了,所有的钱都交住院的押金了,我该怎么办?

  天气很好,阳光那么明媚,树、草地、涓涓的喷泉、公园里享受弄孙之乐的老人、还不知道什么是艰辛的任意玩耍的孩子、外面喧嚣的城市、大街上行走着的穿着暴露的裙子享受男人目光浴的高傲的女人……

  我从长椅里坐起来,觉得眼前没有颜色,满目的黑白使我惊慌,我需要钱,我必须弄到钱!我不能再在这里躺着了,尽管我很饿,饿的我几乎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我必须弄到钱,至少要让妻和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吃饱。

  我感到有点晃,假山后发生了什么?我悄悄地凑近一点,渐渐地弄明白了。

  三个半大小子围成一个半圆,逼迫着一对看来是情侣的年轻男女,那女孩子真漂亮。这里很僻静,很多树,过膝的长草,靠近已经班驳的院墙,墙外是僻静的小街,人们不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向这里观望,这儿是情侣亲昵的好场所,就是在这里办事也不会被发现吧?

  你怎么会在如此窘迫的时候,还产生这样下作的念头?有快五个月没有性交了。那小姑娘真漂亮,年轻,眉清目秀,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四肢,乳白色的皮肤那么光洁,有象牙一般的光泽,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子做爱该多好!

  那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质地很好,那精致的皮包,她应该有钱吧?现在,她完全被恐惧困扰着,她想躲避到那小伙子的背后,因为那三个半大小子的手里晃荡着发出森森寒光的刀。不幸的是那小伙子似乎更害怕,他哆嗦着,按照他们的要求把钱包、手表、手机都放到指定的地方,他没有勇气去保护那个女孩子,看来她只能靠自己了。

  除了钱,那三个半大小子肯定要更多的,他们的目光里已经明确地传达了这样的信息,我相信那小姑娘是能明白的,所以她在使劲地把裙子的下摆向下拉,更多地遮掩暴露的腿。

  你不能那么干,不知道女孩子的羞涩是刺激男人欲望的良药么?我有点替她着急,但自己不由自主地勃起了,那样子的确很迷人。

  一个半大小子用尖刀把那小伙子逼到墙边,让他蹲下,用铁丝勒住他的拇指,并且开始打他……

  “拿了钱,你们,你们……”小伙子哀告着,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害怕眼前的刀子,还是不忍目睹女友在自己的面前被轮奸。

  连保护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你白当男人了,就算是面对暴力,你应该退缩,并且这样的怯懦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别人?你自己的妻现在就需要保护,你在干什么?至少面对这样事情时我是不会畏惧的,我坚信,也许那尖刀真的刺穿我的身体,就解脱了吧?那钱包很鼓,看来有不少钱!我决定了。

  剩下的两个半大小子开始骚扰那个小姑娘了!以我的经验,那小姑娘不会超过二十岁,肯定是学生,她是不是处女?鬼知道,这年头找处女比找工作还难,女孩子都追求新潮,似乎到了十七岁还没有性经验就是老土,何况是在这到处是诱惑的大城市?

  小姑娘在刀子的威逼下瑟瑟发抖,她摔倒了,那粗糙的、由于兴奋而出汗的手撩起她的裙子,按在她的大腿上的时候,她拼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力避免叫喊出来,眼泪已经涌出来……

  这个时候过去是不会引起注意的吧?你们要干那小姑娘,我不管,我和她素不相识,我的窘迫也使我没心情去英雄救美人,我需要那钱,别拦着我,我会拼命的……

  都看着我,侵犯停止了。我一声不吭地走过去,虽然腿有点抖,但坚定,用

  自己最沉着的脚步。我弯腰拣钱包。

  “帮帮我!”女孩子的泪眼看着我。

  那半大小子的手还在她那雪白浑圆的大腿上,年轻女孩子的腿,真好,那么修长而结实,乳白色的肌肤带着健康的血色,她穿的是白色纹着米奇老鼠的小内裤,内裤里面是怎样的美妙?我被刺激了,我想帮她,我帮她!

  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半大小子们愣了一下,然后怪叫着过来了。

  那钱和女孩子都不许你们碰!

  很疼!我的左臂被划开一道足有十公分的口子,屁股上也挨了一刀,但不严重,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好象很舒服,烦恼没有了,我暂时地从压力中逃避了,这样不顾一切的感觉真好。

  他们干嘛跑掉?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就不行了,我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我从来都是被同学欺负的对象,我只是在被逼无奈下拼命而已,可能人在拼命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吧?他们是被吓跑的?

  我没有死掉,真好!你干嘛这么冲动?你的妻还在医院里等你,还有你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没死真好!你还有必须承担的亲人。

  成功的喜悦在战栗中滋长,一个成功的经历。我撕下衬衫的袖子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得回家处理一下,然后去医院。我看了看蜷缩在那儿的小姑娘,好自为之吧,我懒得看那小伙子一眼,我蹒跚着走开。

  “喂,喂,那钱包是我的!”

  大街上有不少人注视我。

  隔壁的房东宋小也吓坏了,“哎呀,小刘,这是怎么啦?”她搀着我,美丽的脸由于惊慌而变色,她那饱满的乳房蹭着我的胳膊。

  你干吗这么关心我?还想勾引我?

  宋小长得很漂亮,也并不老,她三十四岁了,依旧风姿绰约,这没办法,她是学芭蕾舞的,本来是和我们一样到这里闯天下的,她不愿意回到暴土扬灰的西部老家,凭着自己的美丽留下。

  在妻的眼里,宋小是成功女士,她有一个美容院,有四套可以收房租的房子,有汽车,同时还有男人,不断更换的衣冠楚楚的男人。

  她勾引我不是一次了,她独身,喜欢和高大强壮的男人性交,最好是年轻的,那些上了年纪的,或者大腹便便的,是她生存的依靠,其他的就是生命中的华彩乐章,享受。我没有上钩是因为我爱妻,我觉得没什么比忠贞更重要,我憎恨背叛。

  “是打架了?”

  宋小让我坐在她的沙发里,真皮的,很软,很舒服。我怎么就到她这来了?她这儿真阔气!还有空调,我靠在沙发里不想动了,觉得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宋小忙活着,她穿得真性感,那窄小皮裙裹着的丰润的屁股扭动着;内衣一样的上衣荡荡地,胸前那勃勃的乳房,她的乳房并不大,看起来很结实,但乳头很挺,我知道她通常是不戴乳罩的;纤弱的腰肢;还保持着光滑紧凑的皮肤;那光溜溜的腿和胳膊;三十多的女人有这样身材的不多,可能是坚持练功和搞美容的关系吧,还有关键的因素,她没和什么男人生孩子,她保持得很好,她需要保持。

  我虽然拒绝了她的勾引,但没法拒绝她的诱惑,每看到她穿成这样,我都不由自主地勃起,但今天没有,我有点迷糊。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刘商!”她很细心地给我清洗伤口,上药,然后包扎。

  “谢谢你。”

  我看了看她,被她的关切感动,是真的感谢她,我不能背叛我的妻,似乎应该为了感谢而填充一下她那饥渴的身体吧?她有两个月没催我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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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医院了。”站得猛了点,我晃了一下。

  宋小盯着我,默默地。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刘商,你等等。”

  她干什么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有四千块钱,你拿着用吧。苗苗生孩子得用钱。”

  干什么?施舍么?现在,我的确需要施舍。

  “我有钱。”

  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拒绝,很久了,你不就是希望被帮助么?没人伸手,连你认为很要好的同学都远离你,你干吗不接受这施舍?就因为你现在的确兜里有点钱?那钱是怎么来的?

  “别硬撑着了,我知道你失业了……”她小心翼翼地看我,看起来有点激动,那柔情。“你拿着吧,都是天涯沦落人,能帮的就帮一把。”

  “真的不用了。”我离开。她怎么知道的?妻会不会知道?

  我换了件衬衫,看着撕破的衬衫,我很心疼,我只有三件,这个还是最体面的。泡了一碗方便面,我坐在我那造革的沙发里,闷热袭来,陈旧的家具,妻在镜框里冲我甜美地笑,她永远都会爱我,我要振作起来,不过现在我真的感到很无力,我真的没有更多的办法来改变目前的景遇和迎接即将到来生活。

  钱包在桌上,很名贵的鳄鱼皮钱夹,有镏金的徽标,是我不敢接近的牌子,有钱人是不是比穷人更珍惜生命?干嘛那么怯懦?

  我打开钱包,觉得比较起来,我更应该拥有它,也的确需要它。

  尻!钱包里的女孩子的相片并不是那个小姑娘,是一个妖娆的姑娘,珠光玉气,很性感,原来是出来打野食的,那小姑娘真可怜,要不是那三个半大小子搅局,她就落入另外的一个悲剧里了,比被强奸还可悲吧?

  一个身份证,名片。那家伙叫高仅,什么公司的总经理。就那怂样也当总经理?我笑笑,更关注那百元的钞票,对陈列的三个卡并不感兴趣,让我高兴的是现金有四千七百元,厚厚的一沓。出来骗小姑娘是要富有一点吧。这些钱能帮助我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病房里很凉快,阳光从窗子倾泻进来,很舒服,很温馨的感觉。同屋的那本地小伙子正在给那胖的一塌糊涂的媳妇揉脚,他们应有尽有。

  妻倚在床头小寐,她也胖了,幸福,让这样的幸福永远吧!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以后会怎么样?未知的未来。

  那小伙子冲我笑着,“说你老婆还得几天呢。”

  我笑笑,又多了几天费用,不知道够不够?男人为这些揪心的时候是可怜的吧。

  我走到床前坐下,放下手里的水果和食品,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妻。妻叫苗苗,来自云南的山区,她跳舞跳得好,人长得漂亮,这是她离开那里的资本,她并不是少数民族,但她就读的是民族学院,就为这,她自做主张地和管招生的那个妖里妖气的古老师达成了协议,那年她才十六岁。

  这些,她没有向我隐瞒。还能回忆起她主动向我坦白的时候那紧张的神情,不安地抿着的好看的嘴唇,殷切的目光,那担忧。

  我知道摆脱贫困需要付出的勇气,我也有类似的经历,虽然我不用付出自己的身体,但我的尊严同样被蹂躏过,我曾经为了给老爸治病去给我们镇书记的儿子代考中专,我哥就是为了我能上大学、离开那世界,而答应娶临村的那个陡然而富的老六的妹妹。

  我能怎么样?我只能更爱她,保护她,我曾经对自己起誓过,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让幸福永远。可以不择手段吧?她可以去做有钱人的情妇,享受没有尊严的纸醉金迷,而她选择了跟我过这样的生活。

  “你来啦。”妻醒了,冲着我微笑,用手轻轻地抚摸隆起的肚子,“我现在是不是丑得没法看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姑娘。”

  “肉麻死了。”

  旁边的夫妇会心地笑了。我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肚子上,两颗蓬勃的心跳,是我的,虽然一个还那么脆弱,令我感到幸福和满足,希望时间能静止下来,希望就这么不变。

  “累不累?”妻那柔软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插进我的头发,轻柔地按摩我的头。

  我把钱塞进那白色的枕头下。她用目光询问。我只点点头,然后再倾听……

  路过公园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是不是应该进去再看看能不能碰上好事?反正天已经黑了,不会被发现的,那三个半大小子的行为启发了我。那是目前最快的来钱的办法,我挣扎过,还真的不想成为一个罪犯,但得想办法解决一下自己的困难,我必须照顾妻,还有得往老家寄钱,就干一次,干完就收手,还犹豫什么?你不是把家里的水果刀都准备好了么?

  是不是会不安?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这样的理由或许不能成立。

  绕过大门,我沿着墙走,估算着距离,然后找一个比较容易翻越的地方跳进去。落地的时候,觉得脚底下黏糊糊的,他妈的!运气不好,第一次就踩了屎,谁他妈的这么不讲卫生的?你没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公德,你现在不是要去干更加触犯天条的事情么?

  没有灯光,只有月色,翻飞的飞虫,被燥热的风吹拂的长草和树叶沙沙地烦人,草中虫鼠乱窜。你真这么干?我犹豫着,希望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来阻止我的行动,我左顾右盼,但已经把准备好的丝巾蒙到脸上,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地抖,出汗,汗水顺着脸往下淌,我不是紧张,我就是亢奋着……

  一切都象是为我准备的,他们没发现我,正忙着呢。看来是早有准备的,地上居然铺了一块塑料布,一对男女在上面纠缠着。

  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她闭着眼睛,头软软地放在男人的肩头,她的手在男人的后背上急躁地抚摸着,嘴里发出醉人的呢喃,是时髦的短发,她用发梢琢磨着男人的欲火,明暗不定的光影下,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饱满的额头和耸翘的鼻尖,应该是个美人吧?……

  那男人显得笨拙而臃肿,象一头发情的熊,能清晰地看到那一身肥肉。他来劲地揉搓着女孩子的身体,呼呼地喘着粗气。女孩被撩起的上衣下,露出柔美的腰,流畅的曲线在月色下格外地迷人……

  算你们倒霉吧,看样子不象是没钱开房间的么,可能就是要找一下这种野合的刺激?给你们增加点刺激吧!我从草丛中蹿出来。

  那女孩被揉得舒服了,她的眼睛睁开了,夜色中流溢的流星一般明澈,她看见我了,愣神,然后惊异……她怎么好象没害怕?

  我把水果刀顶在胖子的后腰上,“喊就捅了你。”我压低声音,怕被什么人听见,我的手心也一阵子出汗,不过突然感到很镇静,前所未有的。

  能清晰地感到胖子浑身的肥肉都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他停止了动作,仍然喘着粗气,“兄弟,别冲动,要什么你吱声,钱在包里,那包你拿走,够花一阵子了,这丫头你想干也行,你放心,哥们肯定不叫唤,你就是别捅了我……这手表也挺值钱的。”他慢慢地摘下手表,放在身边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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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捂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真漂亮。

  “要不,你先干着,我给你把风?”

  身上值钱的东西基本上是他自己交代的。

  “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觉得挺好笑,人在恐惧的时候所表现的状态真奇怪,他哆嗦成那样还能如此流利地罗嗦个没完。

  “滚蛋!”我用水果刀在那肥硕的屁股上划了一下。胖子杀猪一般地嘶,但尽力地控制着音量,连滚带爬地消失,踉跄着……

  女孩咯咯地笑了,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我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她的腿张开着,青春的气息,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衬托着妖艳,真想就这么干了她,她已经勾起了我的欲火。

  “你的钱。”我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装进准备好的背包里,然后逼近她,想来那威势是足够的吧。

  “我没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若无其事地仰面看着我,居然还微笑着,上身向后仰,用胳膊肘支撑,小腹微微上挺,这个姿势使短裤滑向里,粉嫩的大腿根儿,里面肯定更不得了……不能在这事儿上耽搁,总不能就捅了她,尽管我真想干了她,勃发的火焰几乎使我失控。

  我还是迅速地离开了,从墙头翻越落地的时候,那紧张和焦躁突然消失了,我摘下丝巾,扶着旁边的树干喘气,或者就这样也不错?不能认准一个公园干,是不是间或也强奸一下那些女孩?肯定挺刺激的!你不能再泥足深陷吧?成功的快感!我低头看了看被勃发的激情弄得不堪的腹下,看来得回去自己解决了。我调整了呼吸,然后准备消失掉。

  “喂!”墙头出现那女孩的身影,她轻巧地落在我的身边,敏捷得象一个精灵。

  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不好!被她看见了,我的手迅速地伸进背包里,抓住水果刀的刀柄,就在这儿,干掉她,我不能失败,不能被抓。

  可能是那目光和神情太可怕,女孩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双手遮在胸前,“别紧张。”

  我迅速地接近她,把她逼在墙上,我没有抽出水果刀,但我知道,一旦她喊叫或者反抗,我就会马上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扼住她的脖子。

  “别紧张……”她的手抵在我的胸前,有点慌乱,“……你耽误了我的生意,我不要多,干一次就两百。”

  这实在使我震惊,想不到她这么年轻漂亮,看起来这么清纯,居然是个被称作“鸡”的妓女。

  “那胖子真没劲,怂包蛋,看样子五大三粗的,其实怂的厉害。我保证让你舒服……就两百,一宿也行。”

  她的手指轻柔地按压着我的胸,用她那夺人魂魄的目光抚慰我暴躁的心,她的呼吸喷到我的鼻间,异样的冲动。我太久没碰过女人了,我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而且现在我的情绪很亢奋,需要发泄,招妓仅仅是生理上的要求,我不会背叛的。

  “我保证让你舒服,哈?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下套……”

  她的口音是四川的那种普通话,不是本地的,应该是安全的吧?她看起来也那么干净,虽然她刚才正在工作,我怎么还是觉得她干净?

  “……要不,就在这儿也行。”

  你这么冲动会坏事的!不过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不仅因为女孩的确很诱人,还因为这奇妙的经历。

  电影院里黑咕隆咚地,没什么人,这里大多是象我们这样需要解决的男女,还有无处可去的家伙在睡觉,午夜场的情景就是这样的,银幕上播放的东西,没人关心,来这里都有自己的目的。管理员也漠不关心,反正把票钱交了就行,还多少提供了些方便,他们把坐椅改造得更舒服,高高的靠背阻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这种双人的包厢可以蜷着腿躺下,换片子的时候也不会突然亮灯,以打扰如火如荼的情调。

  是那女孩带我来的,这个电影院离我家很近,我和妻也来看过无数次,但这样和一个陌生的鸡到这里完全是要解决生理的急切,还是第一次,感觉很奇特。

  她靠在靠背里,任我揉搓着,不时还吃吃地笑,她的手插进我的头发里,很熟练地按摩我的头,让我撩起她的圆领衫。

  她没有戴乳罩,那胸脯还不够饱满,看来还在发育,青涩娇嫩,同时敏感,在我的口唇拨弄下,乳头很快就勃起了,勃勃的、涩涩的,她急促地喘息着并且发出嘤嘤的呜咽。她开始摸索我的身体,“你真……”她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能感觉到她愣了一下,她的手隔着裤子按住了我的下身……

  她很熟练,同样也很认真,她蹲在我的双腿之间,解开我的腰带,拉开拉链,我配合着抬起屁股,以便她把我的内裤也褪开,她注视着茂密地阴毛中矗立的阴茎时,那惊诧的表情,使我非常满意,我抓住她的头发。

  “别急么。”她娇声细语,飞快地用妩媚的眼神瞟我,然后把脸颊贴在我的小腹上,手攥住我的阴茎,细心地揉握着,并且抚摸我的大腿内侧,这使我很兴奋……

  我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她叼着我的阴毛拽,有点疼,但刺激,疼的感觉掺杂在被她揉握的阴茎和抚摸的大腿带来的那阵阵的舒适、紧张、冲动中,更加刺激了,她的手握住我的阴囊,然后轻柔地捏弄着里面的睾丸,牵引着我的身体。浑身的肌肉似乎都扭曲了,身体膨胀到那可怕的限度了,需要,我的手把她的头移向关键……

  “喂!你等等我。”女孩从电影院里追出来。

  夜色如水,难得的沁凉的晚风,凄恻的路灯的青光倾洒在我和女孩的身上,我的脸上还残留着疲惫和戒备,抒解了紧张、亢奋的情绪,现在我正被自己的良心谴责着。

  女孩固执地接近我,她看着我,双颊嫣红,明眸如星,蓦地,她展颜一笑,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带我走吧,下面的,我不要你的钱,你真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这两百还给你也行,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也让我舒服舒服,好吗?”她的声音腻腻的,用脸颊挨擦着我的肩头,双手揉着我胳膊的肌肉,我从小干庄稼活,上学后还坚持锻炼,所以肌肉强健。

  “带我到你那儿去,我没地方去。”

  我躺在铺着凉席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现在我已经彻底变了,我不仅抢劫了别人,而且把一个央告着,要跟我走的女孩子单独抛弃在夜晚的街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和那女孩仅仅是肉体的交易,你射精了,已经达到了目的了,没必要承担更多的。她是不是也有什么样的不幸?我已经洗了澡,似乎身上还残留着女孩的味道,她还那么年轻。

      隔壁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很剧烈的声音,干什么呢?现在是午夜三点!那是宋小的房间,出什么事儿了?我坐起来,没有听到宋小的呼救声,但显然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有倒地的声音,我抓起一条运动短裤套上,窜了出去……

  门锁得很严,我站在门口,很耐心地按门铃。里面的事情看来是告一段落了。门开了,先出来的是一条彪形大汉,左脸上有一条很深的刀疤,他的目光逼视着我。我感到了威胁,多少有点紧张,侧身让开出门的路。

  “有事儿?”是东北口音,我和他高度虽然差不多,但体形有很大的区别。他不象是好人,那宋小怎么样了?我有点担心。是入室抢劫,还是什么?


       对峙,我默不做声地看着他,手在背后握成拳头,我随时准备反击,因为他似乎随时准备打我,我可以逃走,甚至根本就不用来管这闲事,我希望能帮宋小一把。

  “你是谁?”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鬓发斑白的、看上去足有五十多的老头,但他的精神看起来可不象老头,沉着而锐利,他背后还有另一个大汉。

  “我是房客,来交房租的。”

  “是宋小的姘头?”老头瞥了我一眼。

  “我是宋小的朋友。”

  “朋友?”老头看着我,微笑。

  “跟他没关系!”宋小出现在门口。


    我吃了一惊,她披头散发,面目青肿,上衣被撕开了,左边的乳房裸露着,颤抖着,没功夫掩饰了,她拽着老头的胳膊,她显然受了很重的伤,黑色的丝袜被什么浸湿了,腰间缠着一件衬衫。

  “别管闲事。”刀疤伸手当胸推来。我闪开,侧步,转腕,扭住他的手腕甩开,伸手拉过宋小,用身体掩住她,想不到能这样的敏捷。

  “有什么事儿,冲我说。这么对一个女人,不怎么光明吧。”

  刀疤被激怒了,也许是太轻敌了,居然在主子的面前丢脸。

  “别动手。”老头用目光制止了刀疤,掏出烟,旁边的另一个大汉连忙给他点火。“小伙子,你身手不赖,也挺有胆色的,我欣赏你。不过你记住,她的事儿,你管不了。”他看了看我,然后迈步向电梯走去。宋小在我的背后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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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洁的房间现在全变样了,我把宋小放在沙发上,她的下身在流血,脸色苍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揭开了裹住她下身的衬衫,有一点焦糊的气味,再撩起短裙的时候,我惊呆了,她别过脸去,啜泣。

  雪白的大腿根上残留着男人暴虐的痕迹,里面没有内裤,她的阴部整个暴露在我面前,暗褐色的阴阜上,阴毛估计是被扯掉的,血淋淋的,阴唇蠕动着,有些红肿,阴蒂的位置更是肿了起来,小腹和大腿根上有烟头灼烧的焦痕,还有屁股上,她的肛门也在流血,显然刚被什么粗大的异物插入过,洞口还敞开着,由于疼痛,肛门周围的肌肉不安地抽搐着、扭动着……

  “洗一洗,我帮你上药。”

  现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然是残酷的。宋小坚持不住了,她一下子搂住我,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样的伤,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只好用酒精棉球一点一点的清理。宋小一丝不挂地趴在她那舒适的大床上,枕头垫在肚子下面,屁股翘起来,张开双腿,不住地皱眉,发出“嘶、嘶”的吸气声,脊背微微地扭动着,后腰那肉涡妖艳地展示着。

  我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地被她的身体刺激着,我不敢看,不敢摸,我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我已经勃起了,手指触摸的那嫩嫩的臀尖还是那么富有弹性,还有那受伤的肛门,红肿的外阴,处理后,伤处我亲手涂抹的红药水给她的那里增添了奇妙的色彩。

  她回过头,伸手握住我扒开她臀瓣的手,“知道他们用什么搞我屁眼么?”一个严肃的话题,我没法回答,因为她不是在哭诉她的遭际,而是在诱惑我。

  “手电筒!就那么硬插进来,一点也不管我疼不疼。”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甩开她的手,她已经坐起来,挨近我,“要是你,是不会那么残忍的,是么?”她的手颤抖着搭上我的大腿,并且颤抖着向上移动了……我闪开,尽力压抑着快压抑不住的冲动,“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对你。”

  “别说那个了。现在……”她的头发披散着,显得憔悴,她似乎在哀求我,那目光让人心碎,“……现在我需要你来爱我。”她的泪珠闪烁着。

  “你休息吧,好好地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刘商,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人爱我。”

  其实要准备的东西应该是很多的,奶粉,孩子的衣服,尿介子,儿童床,童车,还有给妻补养的东西,我还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多亏弄到了些钱。我在本来很少来的商场里转悠着,很后悔为了自己一时之快而一下子花掉了两百块,这些婴儿用的东西真贵。

  “喂。”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声音在我的背后。我转过身,注视着眼前这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身材高挑、白皙的小姑娘,能感到那清新的气息,还有她的喜悦,我想起来了,就是公园里那个险些被糟蹋的姑娘。

  “想不到能再见到你,真好。”她凝视着我,双颊由于兴奋而绯红。

  这的确是很巧合呢,“是啊。”

  “我又到那地方去了好几次,都没看到你。”

  真不明白她怎么还敢去那儿?

  “真希望还有坏人侵犯我,而你就在那里出现。”

  真是奇怪的姑娘,盼什么不好,盼这个,其实那次要不是他们不想放弃钱包,我估计你就那么的了,我没打算保护你,本来。

  “你不应该那么冒险,不是每次都那么凑巧的。”

  “我就是想找到你。”

  “找我?”“是啊!我应该感谢你。”

  “不必了,没什么可谢的。”

  “我叫苏小雨,你呢?”

  我们面对面坐在麦当劳里,人山人海的,到这来,是她强烈要求的,总不能在广庭大众之下和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的,她不象她的外表那么羞涩,至少她固执,并且任性。

  “刘商。”

  我伸手轻轻地握了一下那伸过来的嫩葱一般的小手,很温软的感觉,她的手指尽头的手背上有几个诱人的涡,那光滑圆润的手腕,光洁纤细的胳膊,我躲开我的目光,怕被那年轻给吸引。

  “我们聊点什么吧,真希望和你交朋友。”她说话的方式也大胆,我又觉得和她那点点的羞涩不那么搭调,是什么样的女孩?

  “我不能在这里多耽搁,我的妻子在医院里等我。”我决定快点结束这些,她虽然挺漂亮的,但和我有什么关系?连那一点好奇也不想留下。

  “你的妻子?!”

  “是,她要给我生孩子了,这不,我买的都是小孩的东西。”

  我的目的看来是达到了,她很震惊,双手的手指互相绞在一起。

  我把那杯可乐的最后一口喝掉,其实很好喝,上一次喝可乐是和妻共饮的一杯,说是浪漫,其实,我们不想把钱花在这上。“那么,我走了。”

  “怎么能再找到你?”也许没必要再见吧,我看了看还在矛盾中的苏小雨,“别再和那小伙子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样?你看我给咱们儿子买的衣服。”

  妻的脸上绽放着,她爱惜地抚摸着全棉的小衣服,“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还买这么多!我回去可以自己做么。咱们没有那么多钱。”

  “管那么多呢,孩子是最重要的,我弄到了点钱,我在家侍侯你,等你出了月子,我再出去找工作。我把烟戒了。”

  “那怎么行呢?没了工作,咱们吃什么?”

  “你放心吧。”我伸手轻轻地爱抚妻的脸颊,“生活的事情就交给我,我虽然不能给你和孩子最好的,总不至于让你们挨饿。辞职前,我接了个私活,上次给你的是头期,现在干完了,这尾期也有将近六千,咱们现在是万元户了。”

  “真的!?我就知道你能干。要不,先给你家里寄三千去?咱们省着点花,应该够了。”

  “还是你管好吧,给家里的钱,我会想办法的。”

  是不是再干一次?应该换个地方。找机会吧,从今天起,我就陪在妻的身边了。

  妻的体质很好,但她的骨盆比较窄,生孩子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痛苦。看着她的汗流满面地辗转,我让她咬住我的胳膊,希望能分担一下她的疼,她舍不得咬我,她就那么抓着我的手,剧烈地震颤着,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空洞地凝视着我……

  “大夫,剥腹产吧!”我喊着,实在受不了妻这样被痛苦煎熬了……

  洪亮的哭声。小孩哭?怎么有小孩哭?谁把孩子带进来了?是我的?是我的!我当爸爸了!妻瘫软了,她把我的手贴在脸上,她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医生们忙碌着,我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大脑是空白的,我茫然的注视着一切……

  “三点七公斤的健康男孩儿,恭喜你。”

  护士把一团粉嘟嘟的东西塞到我的怀里,我才清醒了,重新回到这世界中来了,他在扯着脖子哭,宣告他的来临,他还挣扎着,小胳膊小腿动着,他的脑袋好象没长好,怎么脑顶忽闪忽闪的?他怎么能这么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哭上?难道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迎接苦难的?不行,我必须让你一辈子都幸福。他怎么长的不怎么象我?对了,他象他的妈妈,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还有那粉白的皮肤,不过那脑袋象我……

  “刘商,让我抱抱孩子。”妻那无力的手伸过来,急切地,要把孩子夺过去。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孩子在母亲那温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他居然不哭了!我的眼泪流出来了,感谢你,妻。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报偿,接下去,我会更加地努力,我要你们,我可以忘掉一切,我必须承担这一切。

  有生以来第一次叫了出租车,我抱着妻和我的儿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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