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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asapi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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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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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
  “怎么,你还有顾虑。”
  “是的,在下的确有些顾虑。”
  “说说看。”
  “第一是咱们有没有足够的练习时间,你想,一旦让阴风神魔发现,他还能不立下杀手。”
  “现在时间已经入夜,阴寒之气较日间更为凌厉,阴风神魔必然以为咱们在难耐奇寒之下,入了他的圈套,正在练习阴风神魔功以资御寒,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但咱们别无选择,不得不赌赌运气。”
  “好,就算是这样吧。请问,姑娘既是贵门的惟一传人,为什么不能抗拒寒气。”
  “你认为我练过和合神气。”
  “难道不是么。”
  “你说的不能算错,我是本门惟一的传人,应该练过这门玄功,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它的练法,却从来没有练过。”
  “这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一个人能练,它就不会名叫和合神气了。”
  “这个,我不懂。”
  “顾名思义嘛,它所以名为和合神气,就必须一男一女两人合练。”话是说明了,但钟家信却面色一变,黄衣姑娘方玫悠悠一叹,道:“公子误会和合神气是邪派武功了,先父母生生行侠江湖,活人无数,薤山双奇之名,决不是沽名钓誉而来。”
  钟家信不知道薤山双奇的侠名,却正与他们的独生女儿一室相处,这位姑娘端庄娴雅,静如幽兰,如果说她是魔道,那么天下就没有正人君子了,他略作沉吟道:“好,咱们赌赌运气,如何练法姑娘请说。”
  方玫道:“公子下定决心了。”
  钟家信道:“说吧,姑娘,在下不会后悔的。”
  方玫悠悠道:“好吧,不过小妹没有练过这项玄功,很难预料它的后果,咱们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公子在心理上应该有一个准备。”
  语音一落,她立即讲述和合神气的玄功秘诀,以及它的练法,待钟家信完全领悟,然后盘膝对坐,四掌相抵。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进入忘我之境了。和合神气相传来自于蒙古,它的老名称叫做“演蝶儿法”,所谓演蝶儿,就是中国话大快活的意思。引起的年代,是元顺帝的时候。

  历代风流皇帝的离奇怪诞故事不胜枚举,但却没有一个像这位君王荒唐的。

  众所周知,元代统治中国乃是蒙古族的天下,照说元顺帝也当然是蒙古人了。
可是,如果依照史传的说法,却又大大不然。原来,他不但不是蒙古人,而是汉蒙混血儿,又不但是汉蒙混血种,而且居然还是宋朝末代皇帝的后人。

  说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这段经过却是有纹有路的。当宋朝为元所亡后,最后一个正统皇帝也就是少帝也给蒙古人抓去,封为瀛国公,闲居在燕富,和其他臣子一样,每天都得上朝拜谒。

  有一天晚上,元世祖忽然做了一个梦,看见一条金龙盘踞着金銮殿的柱子。

  古时金龙本是代表皇帝的,元世祖一觉醒来觉得非常奇怪,心里想道:金龙便是我自己,怎么我还会看到另一条金龙盘踞在大殿的柱子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皇帝。他愈想愈觉不解,愈想愈觉不对劲。

  到了第二天早上坐朝,抬头一看,元世祖猛然一惊,原来昨晚梦见金龙盘绕的柱子之下,宋少帝这个瀛国公刚好便站在其旁。因此,竟使元世祖愈想愈嫉忌,便有心要干掉他,以免后患。

  宋少帝知道了以后害怕得很,他这时虽然只有十来岁,却也已深知亡国的痛苦。本来他就不想做什么瀛国公,再给元世祖这一疑忌,更加觉得危险十分,于是便随机应变,立刻上了一道非常诚恳的奏折,表示自己已看破红尘,想去做和尚,作为元世祖的替身,而且还愿意往西天接受佛法。

  元世祖见了他的表章方才放心,因为只要他一做了和尚,再把他送到西北自己的老巢,便再也没有什么的顾忌了。于是便批准了他,并封为合尊大师,着令他到甘肃的白塔寺出家。

  当瀛国公这个合尊大师到了甘肃之后,遇着非常凄凉的青磐木鱼生活,不知不觉又是两年过去了。

  有一天,白塔寺中忽然来了一个越王。这越王乃是元世祖的宗人,分封此地。

  因为年纪已有一大把了,膝下尚虚无儿,所以要到白塔寺中许愿求子,当下与合尊大师见过。见他如此凄凉,便对他说:“不如我留下一个婢女给你,也好替你缝补僧袍,煮两餐斋饭,免得你连两餐也无法维持。”
  当时宋少帝获得越王的这一厚赐,自然是十分感激,承受了这个婢女之后,不但叫她煮饭洗衣,而且与她在白塔寺参起欢喜禅起来。

  元代虽说是信奉佛教,但所崇奉的佛教乃是佛教中的密宗,当时这密宗的教文是非常宽大的,甚至宽大到和尚可以随便玩女人。所以,当蒙古入主中原之后,他们随来的喇嘛,上至大国师,下至所有的和尚,不但到处追逐女人加以强奸,甚至连美少年也一样的玩,居然是一批花和尚。禅寺之中一片春光,真正是不可说不可说。

  当时,元代给他们都发有人身保护令,那一个敢杀害他们要诛九族或凌迟处死。凡是伤害喇嘛手脚的,便将伤害者断去手脚作为刑罚。在此严刑威迫之下,当时只有和尚为非作歹,却没有人敢去碰一碰他们。

  宋少帝与此女婢同参欢喜禅之后不久,便养了一个小和尚。这小和尚生得龙眉凤目,相貌奇伟。

  有一天,宋少帝为了感谢越王赠婢之恩,两口子便抱着小和尚到越王府去拜谢,不料越王见了这小子,竟是前生缘份一般,十分喜欢:“合尊大师,你这孩子不如给了我吧,一来我没有孩子,二来你们两个还年轻,将来总来有得望,三来他在你们身旁总没有做我的儿子那样尊贵,怎么样。”
  宋少帝想了想,觉得形势比人还强,无可奈何也就只好答应了。

  越王收养了这个儿子,再三叮嘱不要泄漏出去,原因是越王如此一来便可上报皇家,从此这个王位可世袭代替,自己这块牌位有了着落。二来此事如果一宣泄出去,等于欺君,杀头有份,所以自然不敢泄漏,少帝也都一一答应了。

  好在甘洲这地方原是荒凉地头,有什么消息也不易为外人知道,宋少帝养子的消息自然也不为人所知。于是,越王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那晓得这么一来立刻便将这座江山双手送回宋朝。

  原来宋少帝与胡婢所养下的这个小和尚,成为越王的世子之后,改名叫做妥欢帖木耳。不久之后,元明宗因为年老无子,要在宗室中找一个继承人,一见了妥欢帖木耳喜欢得不得了,便将他接到宫中。就这样,宋代亡国之君宋少帝的儿子,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整个宋室光复了。此事见于后代许多传说,相信也不会假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说是明代永乐年间,明太祖与有名的相法大师柳庄,在宫中翻阅历代帝王的遗像,当看到元顺帝的像时,说道:“是不是皇帝像下的名号画错了,怎么这元顺帝一点也不像他的祖宗,反而似出宋代的皇帝。”这种说法也可以从《符合集》中代到根据。

  元顺帝登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女人。原来蒙古王自入主中华之后,可能是因为此辈是马上得天理的粗人,运动已惯,在性行为上都有过人之处。因为,他们对于女人的要求也特别强,在他们的心目击中,没有一个男人是只娶一个老婆的。而事实上娶不娶老婆,或者娶多少老婆,在他们来说也不成为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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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他们的集团之中,根本就无所谓贞操观念。一个蒙古包里头,不但客人到来可以获得主人隆重款待,将自己的老婆或妹子让给客人睡一晚,而且大家都挤在一起,任纵这位客人如何搞法,旁的人根本视若无睹。

  除此之外,蒙古人本身只要兴起,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女人给他看中了,立即可以手到擒来,强其一奸,然后驰马逸去。受污者本身亦很少有斤斤追究的,所谓劫掠式的性生活,在蒙古人来说实在已经是司空见惯,无足为奇。所以,在入主中原之后,也仍是兴到即奸,意动即淫,根本就不曾将汉人所尊重的礼法放在眼里。

  后来,还是有一些比较懂事的蒙古人看见汉人因为女性被淫辱而反抗得非常激烈,生怕闹出事来,这才下令所有蒙古人稍为敛迹。但所有蒙古人都已习惯于这种生活,要他们敛迹岂不是等于扎绑着他们。起初大家非常不满,几乎闹出内乱事故。最后还是皇帝有办法,想出了一项既可安民,又可安抚内部的措施,便是下令每年春秋雨季在全面征选秀女,专门供应宫廷使用。

  这一大批秀女送到京师之后,先由皇选了一批顶尖儿留在宫中自用,然后依照等级一路分配下去。保证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于是,一来可以免于蒙古人到处出外捕捉之苦,二来也可以便当时受奴隶的汉人不至于受到太多的骚扰,而引起他们的反抗,搅出乱子。在当时的统治者看来,这方法可真是法良意美。

  在元顺帝时,当第一批选拔的秀女到达京师后,照例他只能接一小部分,而要将其他大部分美女分配给蒙古人的。然而,他却是非常自私,居然照单全收,对其他蒙古属下说:“不知怎的,我只觉得这批女孩子个个都好,实在不能挑剩出来,还是我一个人要吧。”
  这一照单全收,就等于断绝了所有蒙古人分润的路,因此对他都非常怨恨。

  在收到了这一批秀女之后的元顺帝,说来也好笑,因为一个个都太好了,使得他不知选择那个最好。而仍照规矩,他到了这个年龄是要去选后妃的,却为了无法确定谁是最好而立皇后。于是他一咬牙,索性成批交易,一口气封了二百八十个皇后,一些次货则封为贵妃,一共有六百多人。这在全世界及古代的历史记载来说,一个皇帝同时拥有近三百个皇后、六百个贵妃的,也只有这位元顺帝的了。他的一些宠爱之臣如哈麻等人,看见他如此大手笔,也觉得有些愕然。

  由于皇后贵妃特殊多,且还有无数的宫女,自己实在玩不了这么多,又怕搞乱。于是他别出心栽制就了一批皇后帮及贵妃帮的制服,规定皇后戴泥金帽,穿的是云纱金丝袍。而贵妃则不戴帽,则戴七彩头巾,穿粉红色的丝袍,其余职级则一律扎绸巾,穿缎袍。而唯一特别规定的则是,不论是皇后贵妃,一律不许穿着裤子。

  元顺帝有这样多的老婆,如果按照近代军队编制来计算,至少有一团之众。

  说句笑话,这批后妃要拿来当作靶子射击,每月射一次,永不休息,也要射上好几年始能达成任务。如果回头轮值,这其中又必定有的受到偏爱,难免多留滞一些时日,这一来后面排长龙等候龙驾光临的便不免更加伸长脖子了。

  女人不嫁丈夫则已,一旦嫁了丈夫,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自不免于苦闷,一苦闷毛病便会百出。然后,元顺帝对于这种情况似乎甚有心得,换言之,他是颇能操这批靶子的高手。

  首先他提倡了一种集体游乐,每天一到下午,大家午睡起来之后,所有皇后妃嫔一听到集合的锣声响过,便都如天体营一样,大家裸体结集到大殿中来。于是,集体游乐游戏便开始了。譬如说,今天凑巧宫中的碧桃花开了,元顺帝便举行碧桃之宴。大家载歌载舞、酒酣耳热之余,元顺帝便亲自从树下摘下一朵花来,把自已的汗巾系在上面,然后叫太监击动羯鼓,“蓬蓬蓬”的大敲一番。

  皇后妃嫔便在醉人的鼓声中各自乱跳乱叫,而元顺帝使在混乱中将系有汗巾的碧桃一抛,等于公主抛绣球招亲一样,抛到谁的身上,谁便在这天晚上承接皇帝的深春雨露。人人都有份,永不落空。

  要是抛不中的人,便由元顺帝赏赐她们一些东西,让她们各自退去,下次请早。总而言之,机会常在。就如今日我们买六合彩一样,希望既然永不断绝,而且又有饮有吃有玩,至少每日都可以在皇帝身边玩一阵。比起从前,有深宫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的惨象,究竟又要进步多了。

  有时候,这种抛花荐枕的玩意也会变更的。譬如在三月春暧花开季节时,元顺帝便会把这批皇后妃嫔召到温泉之内,放一只有如真的玉马在温泉池中,然后叫她们都脱光衣服一齐跳入水里,如果那一个手快能够温泉骑马,而又不被旁人扯下来的,她便是这天的优胜者,奖品就是元顺帝。这种寓运动于性的把允,大概也只有元顺帝这宝贝才能想得到。

  除了上述的选择后妃同寝的古怪方法之外,元顺帝还有许多古怪精灵的耍乐方法。例如到了冬天的时候,无法作温泉骑马之戏,于是便将众后妃嫔集中到宫内,开大暧气(煤炕之害),然后叫大家都把衣服脱光,在宫中手拉手、团团转的跳舞。这时元顺帝便高踞在一个小台上,弯起弓箭,这样的弯弓并不是如元太祖成吉思汗那样射其大雕,而是射向团团转的后妃嫔身上。这支弓箭前面没有箭簇,只是缚了一个非常香的香囊在箭头,一射出去,给射中的后妃,香囊便在她的身上破开来,撒得她一身都香喷喷的。于是,她算是这天晚上中了六合彩,由元顺帝亲自下来,将她赤裸裸的抱入宫中成其好事。类如这种选择位寝后妃的办事,便叫做香幸。

  除了香幸之外,到了春天,又有另一个新的噱头,这噱头叫做蝶幸。到了这时,因为御花园之中百花盛开,元顺帝便叫众后妃到御花园中摘花,将花插得满头都是。又照便脱光衣服,这会儿不再跳舞,而是静静的排坐在元顺帝的跟前。

  元顺帝将预先藏在手中的一只粉蝶随手一放,蝴蝶闻到花香之味,自然而然的便向众后妃嫔飞将过去。大家撞彩头,看蝴蝶停在那一个人的头上,那末这天晚上也就是她获得陪皇帝睡觉的特权了。

  除此之外,元顺帝还有一套办法,便是叫众后妃嫔大家都不要出来,静静坐候在她们所居的宫院之中,而元顺帝自己便坐在一辆小车里,由两只山羊一路拖着。看看山羊叔叔喜欢在那一个后妃嫔的住居之前停下来,元顺帝便走下车来,进入院中,与这个幸运的后妃嫔绸缪一番,这叫羊幸。

  元顺帝的这许多方法照说倒也是相当公平的,因为既然大家都是靠撞,那一个运气好可能连撞多次,获得与皇帝同寝的机会。撞不冲的,也只有自叹倒楣了。

  元顺帝所采取的这种羊车驾幸的办法,乃是仿的古意。古代的皇帝在宫中所坐的御车都是由羊拖着走的,所以要用羊,不但为了安全,也隐含有安乐逍遥的味道。看上去犹如神仙一般,所以羊车也代表了帝王的潇洒风流。古代的皇帝,老婆也没有元顺帝这样多,也没有如此多的花臣的噱头。羊车也者,并不是用来任放,随着它把自己拖到那一个宫院,就和那一个妃子睡觉的,而元顺帝却唯此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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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他的后妃嫔们也就利用羊的特性,来大出其老千,将元顺帝千到自己的怀抱中来。

  耍这种老千手法而又最成功的,是当时一个出名的江南美女,名字叫做龙瑞娇。羊喜欢吃竹叶,喜欢舔吃馊水,龙瑞娇便是利用此法把元顺帝千来,奠定了得宠的基础,而与元顺帝展开了多采多姿的生活。

  龙瑞娇之所以得宠,一来元顺帝不知她出千,因见羊儿总是将他拉至龙瑞娇宫中,还以为是天意,与龙妃有缘,自是喜欢了她。二是龙瑞娇此人本来便生得冰雪聪明,口舌伶俐,猜饮唱弹,无一不备,只将元顺帝服侍得心花怒放。在来这个生自水乡的女儿,可能是小时候摇艇过多之故,不但下围发达,而且别有一功,更使元顺帝春水船如天上坐,舒服无比。所以一定情以后,爱她也就爱得无法再分开来,竟将她当作奇宝一样看待。

  然而,这龙瑞娇不接近男人则已,一接近元顺帝,初承雨露后竟也是半刻不能稍离。元顺帝有时疲倦了,不大想那事儿,龙瑞娇却是死人弗管的一味请求,搅得元顺帝实在忍不住,又舍不得难为她,教她如饥如渴,他笑对龙瑞娇说道:“爱卿,怎么你这样好精神,好像百战不疲的战士,难道你不疲倦吗。”
  龙瑞娇听了以后心中好笑,暗道:“别说你这个脓包,便是真的能征惯战的大将,我也不怕,那能使我疲倦。”
  心中虽想,口中却不便说明,以免扫元顺帝之兴,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对元顺帝道:“启禀陛下,臣妾是人,人消耗得多了,岂有不疲倦之理。只是在臣妾入宫之前曾经遇到一个仙姑,这仙姑当时替臣妾看了相,说臣妾将来必荷圣眷。为了将来能够好好报答圣上的恩泽,所以便授予臣妾一种房中异术,使用起来能够经历许多时候而不觉疲倦,这就是臣妾所以能够时常与圣上周旋的原因。”
  说完,自然又尽力竭力在元顺帝之前将异术连耍几手,只搞得元顺帝气喘嘘嘘:“难怪难怪,果然厉害,只是此事得要旗鼓相当才有趣味,最好我也能到什么地方去请个神仙来,教我几下散手也好。”
  这一番话在元顺帝说来是言者无心,可是,他的侧近一批包打听的宠臣却是如奉圣旨,那里还肯放过,立即便秘密出动,想办法替元顺帝找个神仙导师,以使他能与龙瑞娇旗鼓相当。

  经过一番行动之后,最醒目击的还是一个叫哈嘛的臣子,竟然给他在京师之中找到了一个喇嘛。

  这位喇嘛来自印度西藏边境,起初也不过卖些草头药替人治病,后来结识了一些蒙古官员,替他们合房中秘药以增加情趣,哈嘛也是顾客之一。

  有一天,正当他送药到哈麻府中之时,哈嘛偶然看他一回,只觉得这个喇嘛相貌奇特,倒像是个活神仙的模样,灵机一触,便将他延入内室,低声对他说道:“皇帝陛下近来身子甚虚,要想找个神仙授术,我看你的样子倒蛮像神仙,不如我将你推荐给皇上,说你有奇术,能够转弱为强,起死回生。如果有什么好处,也好大家发运,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喇嘛只了连声说好,并对喇嘛说:“实不相瞒,对于这套功夫我还有许多未尽之才,如果你有办法介绍,我也准保不会甩你的胡子。”
  哈嘛听了更加喜欢,连忙问他还有什么妙法,并且告诉他,皇帝是不大喜欢吃药的,所以靠药物是不行的。却不料喇嘛听后却摇摇头道:“我这未尽之才决非吃药,而是奇术,而且此术乃是得自天竺秘传。从前许多印度皇帝都曾经过用,极为有效,其名叫做演蝶儿法。”
  哈嘛听了后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好一个演蝶儿法。”
  原来这喇嘛所讲的乃是地道的蒙古话,所谓演蝶儿法,就是中国话大快活的意思。当下两人商量妥当,便当喇嘛进宫,与元顺帝见了面后,看见元顺帝猛打哈欠,便假意问道:“陛下何以如此疲倦。”
  元顺帝在这些宠臣面前也不隐瞒,便将自己与龙瑞娇如何难分难舍,又如何被她场场杀败的经过对哈嘛说了。

  哈嘛听罢,连声说道:“妙极,妙极。”
  元顺帝此时心中有气,开口便骂道:“什么,寡人场场战败,你还说妙极,想减低两寸(杀头)了。”
  哈嘛见机会已到,不敢怠慢,假装诚惶诚恐。连忙跪奏道:“请陛下恕罪,微臣此语并非想得罪圣上,而是想起一个活佛。前几天他对微臣所讲的话如此之灵验,所以不觉随口而出,赞叹他的灵验而已。”
  元顺帝听到活佛已是心中一动,又听说他说话灵验,也想知道他说些什么,便向哈嘛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哈嘛便说道:“这个活佛乃是来自西天印度,到中土尚犹不久。前两天,臣到相国寺行香,偶然行遇廊檐之下,只见他正在那里捉木虱。一面捉,一面还低声说着:定光佛有女难,非营救不可。臣下不知说哪一个,便问道:哪一个是定光佛。他笑了笑,向皇城这边指了指,笑着说:就是目前管领中土十八省的皇帝,他原是西天有名的大头佛,你不知道吗。这些日子来正有不可告人之秘,需人营救。陛下请想一想,此活佛的话不是很灵过神明么。”
  元顺帝听了哈嘛这样说,也是一惊,连忙问道:“真的竟有此灵验的喇嘛。”
  哈嘛听了,更加把喇嘛渲染得神化十分,同时又特别隆重介绍了他的大快活秘法。只听得元顺帝心花怒放,立刻叫哈嘛将喇嘛召至宫中。

  喇嘛此时自称为西天僧,又吹了一回法螺,将元顺帝说成西天托生而来的定光佛。说得活龙活现,有证有据。

  元顺帝一听说自己还是菩萨托生,更加欢喜,当下便请西天僧本于同门之谊,授以征服龙瑞娇的秘术。

  这西天僧江湖跑惯了,自然也有他的一套,于是便将所谓连气的秘法授予元顺帝。我们知道,大凡敌补之道都不过存此一点真气,只要真气归纳调理得宜,便可将两性的工作延长时间,甚至可以完成所谓锁闭不泄的功夫。对于一个泄到犹如软脚蟹的元顺帝来说,无疑非常之用得着,至少对付龙瑞娇之流的能征惯战女将是有效的,彼此是真正到达大快活的境界。所以,这演蝶儿一演下来,竟将龙瑞娇之类的蝶儿演得七颠八倒。如此一来,不用说,元顺帝便以为真的成仙成佛了。

  只是这套奇法施行的时候有许多诀窍,却不是随便一说便懂的,必须来一番临床指导,才能收到实际的效果。于是,元顺帝便又对西天僧提出要求,请他多开一课临床实验。

  西天僧听了面有难色,便对元顺帝说道:“陛下是泽生人间的宝佛,理合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所以多玩几个女人没有关系。我乃是清修苦参之人,也来参加这一手,却有所不便。”
  元顺帝听了大笑起来,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横竖我也是西天来的活菩萨,不用说,在佛界中的地位比你高,有什么罪过,只要将来一同回到西天之时,我一力将你罩住,担保你无罪,这不就行了么。”
  一面说,一面又把金银珠宝往他的袈裟中塞了过去。

  所谓西天僧的喇嘛原就是想的这些,既然元顺帝如此爽快,还有什么好说的,便假意推辞一番之后,好就答应了。元顺帝就将四个最健壮的宫女赐给了他,就叫他在宫中另外开了一间实验室,每日自己便带同几个最宠爱而又喜欢的后妃到这实验室中观摩。由西天僧以着宫女作为示范,元顺帝便与龙瑞娇之流在旁依样画葫芦的实习起来。到了晚上,便展开猛烈战斗。

  元顺帝自从获得西天僧的演蝶儿房中术之后,由于吐纳之术的帮助,果然甚为有利于房中的功架。自此之后,快活非常,日夜与龙瑞娇等宠妃照着西天僧所授予的花臣,学而时习之,只闹得个不亦乐乎,甚至连早期也不从。一连放了六十几天的假,推说有病,其实是与龙瑞娇如此这般斗法斩了六十几天,因此也就搅到外面天翻地覆。

  一些蒙古大臣无不烦恼十分,于是便约了一齐到宫中去见元顺帝,表面上是问病,事实上便是要借机规谏一下。

  元顺帝听说那些家伙要来深宫朝谒,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家伙,不过是因为我全部留用征来的秀女没分给你们,所以心里不舒服,借个题目来大做文章而已。只要如此这般,不怕你们此后再敢开口。

  主意打定,便将一众大臣传了过来,听他们痛哭流涕一番之后,连说“有理”,表示并不反对他们的进谏。说完之后,便对大家表示:“众卿家忠心耿耿,其诚可嘉,应该慰劳一番。”
  于是立即传旨摆酒。就在酒过数巡之后,只见元顺帝将手一摆,叫了声“天魔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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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才出,早有一批不穿衣服的少女就如同盘丝洞的妖精一样,以肉海战术行了过来。笙歌细细,极尽柔和,那一条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欲念横生。她们在众大臣面前如此这般的种种挑逗,这批蒙古佬本来就是天生的咸虫,何况是出来这群天魔女,个个是万中挑一,样样字正。只凭这一点装就使众大臣装到晕,不知不觉间竟与她们舞作一团去了。愈舞愈颠,愈颠则愈舞,舞到后来,竟然顾不得在皇帝面前,一直舞到御花园后面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一阵艳舞表演下来,元顺帝看了也不觉好笑,但仍非常有耐心的一面饮酒,一面等候他们的舞完。然后,把他们召集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说:“众卿家,你们当可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时间坐朝的道理了吧,就是换了你们,也是同样无心上朝的。”
  元顺帝这一怀柔政策的耍出,果然使得众臣子为之皆大快活,本来是要进谏,要他不要老是玩女人。这样一来,反觉得皇帝陛下的大快活大有道理。

  正在嘘嘘然之间,元顺帝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一面参观,一面猛笑,丝毫没有烦恼之色。一般大臣此时反被搞得躲也不是迎也不是。正在尴尬,却见元顺帝摆一摆手说道:“众卿家请便,你们身旁的天魔女,就算是你们的如夫人了。”
  原来这些所谓的天魔女都是元顺帝为了演习演蝶儿法而特别训练出来的技术助教,人人都有沉鱼落雁之貌,能征惯战之术。现在竟然皇恩浩荡,实行配给,无怪乎群臣无不为之感激涕零,一面涕泪垂垂,一面高呼万岁起来。

  元顺帝看见更加好笑,当下便道:“你们获得天魔女之后,算是大大享用了。

  但受用的还不止是她们的姿色,老实告诉你们,她们都是千锤百炼的房术专家。

  她们都随寡人与西天僧学得一套房中奇术,所以你们回去之后,大可将此术发扬光大。总而言之,将来都有希望延年益寿,成仙得道,甚至与寡人一样,日御百女而不疲倦。“
  演蝶儿法就是这样流传而来的,明太祖即位将这些秘技全都焚毁了,但氏向却藏有部分,被浮萍子获得。可是浮萍子是个道人,他深懂吐纳之术,经他的研究后,发觉这演蝶儿法原来就是我们始祖皇帝的《素女经》。道家的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即所谓的正躯、调息、空心、止念、守窍五法,盖人之身体以气为主,血肉为副,气为衍,血为营。人之一生皆营衍,故日营非衍不连,衍非养不和。又有气为主,血为从,衍为重,营为轻之说,血有不足,可以暂生,气有不足,立即隔屁。

  浮萍子钻研之后,发觉《素女经》并非专门房中术,是养气宝典,于是与灵空老尼共同探讨,结果发明了一套和合神气。二人却都是出家人,自然不宜修连这门功夫,乃传与俗家内侄方春生夫妇,从而传得薤山双奇的美誉。

  和合神气,顾名思义是一种合色双修的神功,也难怪方玫空自身负绝学,却无法修练。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这种神气必须夫妻档修练,才具神效。因此,方玫空具神功秘诀,却不能修练。

  当然,在开始初习和合神气,方玫必须加以讲解,她道:“阴阳调和,乃是此神功主要条件,切不可视此为邪门武功,先父母在江湖颇有侠誉,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所说非假了。不过,我事先得声明,我没有练过这项神功,至今我仍是处子之身,很难预料它的后果,你在心理上应该有个准备。”
  语音一落,她立即讲述和合神气的玄功秘诀,以及它的练法。

  钟家信越听越玄,不由道:“听人家说,这种事儿办多了要憔悴的呀。”
  方玫刹时脸泛红颜,羞怯怯地说道:“据家母告知,练这门玄功异于淫交,不同的地方女子流得是浪水,真正的阴精都被男人的东西吸收了。而男人射出来的阴精,因为瓶塞阻住了花房,让女的吸收,这样以阴阳交流,互补内功,以增加彼此的内力。”
  于是,待钟家信完全领悟后,方玫很大方的除去亵裤。这一脱,她那神秘地带竟是白晰晰的,没有一根杂草,更没有丛林,只看得钟家信两眼发直。

  钟家信已不是菜鸟了,已与几个女人有过实际作战经验,对女人的胴体曾多次巡礼,这种装备却异于其他女人:“哇,好一个白虎,真是漂亮。玫妹,你把它分开,让我好好看看。”
  “不要看了嘛,真是羞死人了。”方玫的粉脸泛着红霞,鲜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瑶鼻吐气如兰,一对丰满的圣女峰在紧密的包装里骏见起伏。

  钟家信看得亢奋,匆匆解放了下体的障碍,他有过与处女接触的经验,怕她受不了,于是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可在忍耐点。”
  方玫羞怯地点了点头,钟家信手握着肉棒,用龟头在浅沟的迷人洞口轻轻地磨擦了许久,方玫的娇躯已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钟家信慢慢地挺运屁股向前挺进,由于龟头有淫水的润滑,“滋”的一声整个龟头已深入浅沟。

  只听到方玫“哎唷”了一声,钟家信急忙道:“玫妹,你……”
  “没关系,我受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钟家信不敢急进,紧紧地搂住她,吻着她的香唇,并且把舌头偷渡过了板门店。良久,他关心的问:“玫妹,好点了没有。”
  “好些了。”
  钟家信动着屁股,开始轻轻的旋磨着,然后再稍稍用力往里一挺,肉棒进入了二寸多。方玫虽然没有呼叫,但她粉脸已开始煞白,全身颤抖。钟家信看得心里实在不忍,于是停止攻击,隔着布幕揉捏乳房,使她增加性趣。

  “玫妹,忍耐一下,过后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何况,我们是习练玄功,必须攻破这一关,是不是。”方玫点了点头,钟家信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管她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猛的一挺屁股,粗长的肉棒整根深入了油田。

  方玫没有叫出声音来,但却咬着银牙,头冒汗珠,全身痉挛。良久,钟家信边为她擦汗,边柔声道:“玫妹,你好一点了吧。”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信哥,怎么会这样的啊……”
  “玫妹,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忍耐点。”钟家信一边用力挺动着屁股,二人由于两腿交叠的办事很不方便,只能靠钟家信一人动力,而方玫却无法协助。

  寂静的练功室,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方玫的喘息声。又过了不久,方玫开始呻吟起来了,终于她开始泄洪了。钟家信不敢怠慢,立即依照和合神气的要诀,开始收她的阴精。

  钟氏一门由竹溪北上,经白河、漫川关,迳向山阳县城奔去。山阳位于终南山之南,是一个颇为偏僻的山坡,旅客固然极少来到此地,江湖人物也不可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这是往日的情况,今日与往日就大为不同了。首先是零星的外乡人来到山阳,后来成群结队愈来愈多,而且这些人全是跨刀配剑的江湖豪客,那么斗殴凶杀之事也就时有所闻了。

  这天钟氏一门也来到山阳,他们同样是路经这儿,只是比别人到得晚了一点。

  县城原本不大,客栈本就不多,这一到晚岂不食宿都成了问题。走江湖随遇而安,露宿一晚算不了什么,饿一晚也没有什么要紧。不过又饿又冻,在一个长途疲累的人来说,毕竟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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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寻找客栈失望之后,钟家忠的媳妇姚玉姑出了一个主意:“家忠,咱们何不向大户人家借宿。”
  “好主意,我想这县城之内,总有一些大户人家的。”
  钟家忠向他爹提出了这个建议,立即获得钟国栋的赞同,钟家义接着道:“禀伯父,侄儿瞧到西城根一家大户,他们房屋很多,咱们不妨试试。”
  钟国栋道:“好,二弟,你带家义、家孝前去瞧瞧吧。”
  钟国梁道:“是,大哥。”
  西城距此不远,拐两个弯就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房屋,其实在瞧到那大户之前,他们已经听到兵刃撞击,以及喊杀之声,这父子三人在微微一怔之后,就加快了脚步。他们担心大户出了事,不幸偏偏被他们猜个正着。

  大户门前的广场,正在上演一曲残暴的屠杀,被杀者肢体纵横,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腥,残存者仍被多人围攻,他们是在赶尽杀绝。行凶的约莫二十多人,正在追奔逐北,横施杀手,还有近三十人在场边旁观,并吆喝鼓掌,替杀人者助兴。

  钟家义勃然震怒道:“爹,这些强盗太狠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钟国梁点点头,同时贯注真力大喝一声道:“住手。”
  这声叱喝有如九天惊雷,搏杀的双方心头一震,全都应声停了下来。一名身着黑袍,虬髯连腮的彪形大汉可能是这些人的头儿,他向钟国梁父子打量一眼,说道:“朋友,面生得很,报个万儿吧。”
  钟国梁道:“老朽名不见经传,说了阁下也不会知道,何况咱们萍水相逢,也没有通名报姓的必要。”
  黑袍大汉嘿嘿一阵冷笑道:“朋友敢伸手架梁,连报个万儿的勇气都没有么。”
  钟国梁面色一正道:“老夫无意与阁下为敌,只是想做个调人罢了。”
  黑被大叹哈哈一阵狂笑道:“作个调人,你也配。”
  钟家义怒叱道:“你敢瞧不起我爹,少爷要教训教训你。”
  黑袍大汉面色一沉道:“给我废了他们。”
  一名持枪的黑衫老者及两名抱刀的黑衣大汉应声奔出,他们一言不发,出手就是一阵狂攻。这三人的功力全都不凡,尤以黑衫老者的一杆使得出神入化,一枪点出,有如灵蛇乱舞,令人眼花缭乱,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

  钟国梁并未撤剑招架,只是身形一挫,向一旁移出三尺。

  黑袍老者上步欺身,挺枪再吐,枪尖带着劲风,声势凶猛已极。他这一阵狂猛的攻击,晃眼就是十余招,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钟国梁的衣角也没有沾到。这是他的运气不错,钟国梁有那份耐性陪他蘑菇,其他两人的时运就差了,钟氏小兄弟可不愿浪费精力。但见长剑急吐,有如长虹经天,虽是一吐即收,黑衣大汉已经丢灰弃甲了,这还是他们心存厚道,只让对方失去战斗之力,如果要他们死,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辰。

  观战的虬髯大汉神色一变,他知道这父子三人都是江湖罕见的高人,按说他是应该认败服输的,只不过黑衣堂横行川陕,无往不利,他不甘心就这么砸掉招牌。于是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展开一场倚多为胜的疯狂攻击。也许他是对的,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以十倍以上的人力,必然可以打倒钟氏父子。

  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钟氏父子不是普通的高手,尤其是天都九归剑法一经过杨鹤修正之后更见辛辣,因此,他那倚多胜少的法则,自然发生不了作用。这是一场罕见的搏杀,钟氏一老二小虽是以寡击众,却能予取予求,掌握了绝对的主动。他们以快如闪电的手法,使敌人近身不得,只要一剑飞出,必然有人负创倒地,黑衣堂以卵击石,焉有不败之理。

  片刻之后,这股横行川陕的黑势力已然溃不成军。有不少黑衣人在地上哀嚎,却没有一人失去生命,钟氏父子手下留情,只是瓦解了敌人的斗志,让他们在疯狂中冷静下来。

  他们的头儿虬髯大汉眼见大势已去,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他用掉掌中的厚背劈山刀,双眼一翻道:“朋友果然高明,黑衣堂今天认栽,不过咱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誓报今日之仇,你如果害怕,最好杀了咱们。”
  钟国梁微微一笑道:“老夫钟国梁随时候教,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堂的人走了,一片哭声却由屋内传出。显然,黑衣堂不只是使这家人受到伤害,还可能危害到这家人的首脑人物。

  钟氏父子轻叹息一声,身形一转,迳向原路退了回去,但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呼喊:“恩人,请留步。”
  随着话声,一群人快步奔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青衫,年约三旬的汉子,他向钟国梁躬身一揖道:“家主母正在前厅立候恩公,特命崔护前来奉请。”
  钟国梁略作迟疑道:“不敢当,崔少侠请。”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山城固然首屈一指,在都市也是数得出的富豪之家,只可惜他们不只是人丁单薄,而且一门孤寡,富豪虽是令人羡慕,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幸运。在厅上立候的是一个四旬出头的素衣徐娘,虽然哀伤满面,却掩不住一股精干之色。

  她向钟国梁裣衽一礼道:“未亡人见过恩公。”
  钟国梁还了一礼道:“夫人太客气了,钟某为德不卒,致令尊夫遇害,怎敢当那恩公二字。”
  素衣徐娘一叹道:“在劫难逃,也许这是天意,但如若恩公再迟到一时半刻,崔氏一门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钟国梁道:“就算这样吧,咱们父子只不过举手之劳,崔夫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别无他事,钟某等就此告辞。”
  崔夫人道:“本城旅邸很少,恩公如是初到,必然难觅栖身之处,寒家空屋很多,恩公何不在此屈留一宿。”
  她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钟国梁父子前来此处的目的,她早已一眼看穿。只不过人家初遭剧变,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居住下去。主人虽是一片好意,钟国梁却有点举步踌躇。

  崔夫人接道:“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恩公就不必犹疑不决了,何况贱妾还有要事请教。”
  她这么一说,钟国梁倒不便推辞了,遂咳了一声道:“多谢崔夫人,不过老朽还有家人。”
  崔夫人道:“那不要紧,崔护,你随这位公子前去,务必将钟恩公的宝眷一并请来。”
  崔护道:“遵命,公子请。”
  钟国梁道:“家义,你去请伯父吧。”
  郭子孚道:“是。”
  片刻之后,钟国栋率领家人来到崔府,他们被安置在西院,崔府拨有专人照顾他们。

  晚餐之后,崔护前来道:“禀郭恩公,夫人求见。”
  钟国梁道:“快请。”
  崔夫人带着两名侍婢,及一名容貌清丽、体态刚健的白衣少女来到西院,双方落坐之后,崔夫人微微一笑道:“恩公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钟国梁道:“崔夫人,老朽说过,咱们只是举手之劳,请不必放在心上,今后请不要再称恩公二字,老朽实在承担不起。”
  崔夫人道:“钟大侠忘行高洁,贱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音一顿,忽然话题一转道:“钟大侠可知道那般黑衣人的来历。”
  钟国梁道:“老朽只知道他们是黑衣堂,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崔夫人道:“黑衣堂是川陕一带最大的帮派,他们杀人越货,横行不法,所行所为无不令人发指。先夫当年在西安知府任内,曾判一名巨盗死刑,但还未等到秋决,就被他越狱逃走。”
  钟国梁道:“莫非那巨盗是黑衣堂的。”
  崔夫人道:“正是如此,那巨盗便是黑衣堂主飞天黑龙葛魅的胞弟飞天黑虎葛蒲,也就是那个黑衣虬髯汉子。唉,想不到事隔多年,先夫依然难逃他的毒手。”
  钟国梁不安的道:“对不起,崔夫人,老朽不明内情,以致放掉元凶,这叫老朽好生愧疚。”
  崔夫人道:“钟大侠慈悲为怀,这怎能怪你,只不过咱们今后,唉……”
  崔夫人言下之意,是说崔氏一门今后祸患未已,虽然如此,她并没有责惯钟国梁之意,因为纵使钟国梁当时杀掉飞天黑龙葛蒲,不见得就能为崔氏永绝后患,只是元凶授首,对死难者是一点安慰罢了。当然,死难者是否安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氏一门的安危。死者已矣,生者总得活下去,但黑衣堂会放过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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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卷土重来,这一门老幼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钟国梁回顾钟国栋道:“大哥,你看怎么办。”
  钟国栋略作沉吟道:“请问夫人,府上在外地可有能够投靠的亲戚。”
  崔夫人摇遥头道:“托妻寄子谈何容易,何况这还涉及江湖恩怨,纵然有几个葭莩之亲,贱妾怎忍心祸延他人。”
  钟国栋道:“崔夫人说的是,我看这样吧,由咱们去找黑衣堂,跟他们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崔夫人道:“多谢钟大侠,只是这项办法会有困难,因为黑衣堂的匪徒遍布川陕二省,其他各地也会有他们的踪迹,钟大侠如是跟他们动武,势难一网打尽,岂不依然留下祸根。”
  钟国栋道:“这倒也是实情,但不知崔夫人有什么万全之计。”
  崔夫人道:“小女粗通文墨,且曾学习武功,往日曾经训练家丁的武技,以备保护咱们的家园,无奈势穷力促,才落得这般绝境,如若有一位真正的高的领导,并非事不可为。”
  钟氏一门全是真正的高手,每一个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问题是谁愿意留在崔家,谁留在崔家才算合适。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钟氏二老虽然明白崔夫人的心意,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法作肯定的答覆。

  崔夫人咳了一声道:“小女玉簪虽是蓬门陋质,然秉性贤淑,知书达礼,如今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闺中。”
  钟氏二老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崔夫人是要在钟氏小兄弟之中挑一个女婿。钟氏兄弟五个,除了老大钟家忠已婚,老五钟家信不在此地,老四已有意中人,即白衣姑娘程如萍,其他二个正当少壮之年,都可能雀屏中选。这是一件好事,论门第,崔府是官宦之家,讲人品,崔玉簪清雅宜人,学兼文武,只是武林动乱方殷,钟氏任重道远,实在不愿意人力分散,因此钟国栋老兄弟俩仍在沉吟着。

  谁知一旁侍立的老三钟家仁忽然插口道:“大伯,爹,孩儿愿意留下。”
  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动起色心来了。春实这也难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这一回难题可就落到钟国梁的身上了,他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如何来处理这个问题。

  问题到了节骨眼上,崔夫人自然不敢放松,立刻起身一揖道:“这是一个缘字,希望两位老哥可成全。”
  钟国梁道:“大哥,你看怎样。”
  钟国栋道:“看来咱们只好成全他们了。”
  钟国梁道:“可是,大哥,黑衣堂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仁儿应付不了。”
  钟国栋道:“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想犁庭扫穴,给黑衣堂一个致命的摧毁,只要除去一些主要的匪首,仁儿就可以应付了。”
  钟国梁长长一吁道:“也只好如此了,崔夫人,老朽有一点要求。”
  崔夫人道:“二哥有话但请吩咐。”
  钟国梁道:“请立即派遣适当人手,查明黑衣深圳总坛的确实位置,以及该堂有若干高手,这般高手现在何处。”
  崔夫人道:“好,小妹立即照办。”
  这位崔夫人是一位刚毅果敢的女性,虽然崔府遭逢大变,她仍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大小事务,她派崔护侦查黑衣堂的一切,并替钟家义及崔玉簪举行文定,待一切粗安,崔武也带来黑衣堂的消息。

  “禀夫人,黑衣堂的总坛在镇安县城之南,那儿名叫青铜寨,该堂的高手除了葛雍、葛蒲兄弟,还有南北两使者余天荣、张子平、及护法杨坚、苗扎等,这般人都有一身独到的功夫,在江湖上名头极为响亮。”
  “哦,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这些人正奉命赶回青铜寨,八成是要对付咱们。”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钟国栋老兄弟立即作出决定,惠珍、惠琴、惠瑶三姊妹留下来协助钟家仁防卫崔府,其余的直捣青铜寨,对黑衣堂作犁庭扫穴的攻击。

               第二十七章
  且说正在动练和合神气的钟家信与方玫二人,时间在慢慢溜走,现在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无论阴风神魔欧阳天有多大的自信,他总得前来瞧瞧这一对少年是不是在练他的阴风神功。

  及到达练功室门外一瞧,这位名震武林的魔头竟然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骇异之色。原来他瞧见钟家信坐在地上,方玫则坐在钟家信的怀抱之内,他们四手环抱,四唇相接,那付闭目深吻的情景,是一幅香艳绝伦的写照。

  这只是上面一截,由于方玫的裙子洒开,护着整个下体,使他瞧不到下面,不过他们的身体在轻微的震动,难免使人想入非非。阴风神魔数十年不近女色,估不到他准备收归门下的传人,却是一对淫娃浪子,这怎能不叫他大为震怒。

  “两个孽障,老夫毙了你们。”一声怒吼之后,立即闯向室门。

  他在盛怒之下,已经提足了全身功力,纵使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他这全力一闯。但在一声巨震之后,他竟然被弹了回来,亏得他连续几个翻滚,除了眼冒金花,还没有造成重大的伤害,只是在感受上他却惊骇已极,因为他是被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罡气给弹回来的。

  那么这一对少年男女,并非在做淫秽之事,他们是在练功,而且已臻大成。

  是什么玄功会是这般练法,欧阳天毕竟是一位前辈高人,略一思忖,便已猜出它的来路。他知道薤山双奇,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独门玄功和合神气,只是十余年来这对奇人已不再出现江湖,想不到这两名少年男女,竟是他们的门下。阴风神功绝对敌不过和合神气,以一敌两更是连一丝侥幸的机会也没有,他再向室内投下一瞥,便悄悄转身退了回去。

  这是一场十分凶险的经历,钟家信与方玫可以说历经生死,逃过一场劫难,因为他们运功正当紧要关头,适才阴风神魔一闯,已在他们的心神上造成极大的震荡,如非欧阳天心生疑惧,只要连续再闯几次,他们可能会走火入魔,当场死亡。

  再经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大功告成,只是这等练功的形状,难免使人感到尴尬。

  方玫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如此投怀送抱,更是羞得不可抑,她首先腾身而起,面对石壁,嘤嘤啜泣起来。

  钟家信先是一阵尴尬,然后是万般惶悚,他暗忖:“莫非是我欺侮她了,要不她为什么如此伤心。”
  其实当时他们的心神体态,已全部投入和合神气的玄功之中,除了练功,一切都在毫无意识之中进行,这样做是为了练功的需要,动作虽然是亲密,但心如皎月,没有丝毫杂念,这一点他们全都明白。不过方玫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钟家信却也占了她的便宜,除了温香在抱,檀口送吻,他的内伤已霍然而愈,一身功力更为精纯,现在去向人家姑娘表示一点歉意难道不应该。

  于是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方玫的身后,说道:“方姑娘,适才在下颇为失礼,希望姑娘能够原谅。”
  方玫果然不再哭泣了,她拧转娇躯,仰起挂着泪珠的粉颊,向钟家信投下羞涩的一瞥,口中叫了一声“大哥”,便一头向他的怀里钻去。

  钟家信心头一懔,他知道这又是一椿不易解决的麻烦,虽然如此,他还是轻轻环臂拥抱着她,并柔声安慰道:“瞧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走,咱们找那魔头算账去。”
  方玫道:“好的,不过……”
  钟家信道:“怎么啦,你怕咱们斗不过他。”
  方玫道:“不是,现在咱们练成和合神气,就算单打独斗,我一个人也能将他收拾下来,只是他对咱们并无恶意,咱们何必做得太绝。”
  钟家信道:“除恶就是行善,咱们不能留他在世上为害武林。”
  方玫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世上害人的。”
  钟家信道:“这还不简单,不害人怎会称为魔头。”
  方玫微微一笑,道:“大哥,江湖褒贬是不能采信的,先父当年谈过这个人,他最大的缺点是不辨是非,一切全凭自己喜恶行事,他不是好人,也不能算作恶人,只因他杀过几个名门正派的弟子,遂被人称为魔头。”
  钟家信道:“原来如此,好吧,只要他放咱们出去,我不再深究就是。”
  于是,他们走出练功室,去找欧阳天,谁知这位名满江湖的魔头,正在室外等着他们了。只见他哈哈一声长笑,向钟家信、方玫抱拳道:“恭喜二位练成神功,老朽也该去歇息了。洞门已经开启,两位请吧。”
  钟家信一怔,道:“你都知道。”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从两位练功开始,老朽就在替你们护法,我当然知道了。”
  方玫愕然道:“你替咱们护法,为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姑娘姓方吧,尊父母薤山双奇侠名满天下,是老朽最钦佩的一对侠侣,你们在蜗居练功,怎能不替你们护法。”
  方玫道:“多谢,你不再要咱们做你的传人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那是老朽无知,不知者无罪,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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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朽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如果两位不弃,老朽希望咱们交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这件事方玫就不敢做主了,她回过头来,瞧着钟家信道:“大哥,你看呢。”
  以钟家信的方正性格,他是不会跟魔头交朋友,不过此人的本质并不太坏,并且曾经为他们护法,因而犹疑不决的沉吟起来。方玫了解他的心意,她却颇为同情这位孤独的老者,于是面色一整道:“你要跟咱们交朋友,那很简单,只要改改你的行为就可以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如何改法,姑娘请说。”
  方玫道:“你平生全照你自己的好恶行事,全然不顾伦理道德与社会规范,如果人人像你,岂不要天下大乱。”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个好吧,我改,今后一切都听你们的,这总行了吧。”
  对一个勇于改过,从善如流的人,应该鼓励,不应排斥,钟家信、方玫都有同样的想法,因而双双抱拳一礼,道:“见过老哥哥。”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小兄弟,小妹子,老哥哥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们,不过咱们应该庆祝一下。走,咱们到镇上去喝个痛快。”
  方玫道:“何必到镇上,小妹庄上什么都有。”
  钟家信道:“对,咱们回庄吧,也免得庄里的人因为找不到咱们着急。”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样也好”,于是他收拾了一个包裹,封闭洞门,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庄上。

  方家庄人丁单薄,除了方玫,还有一个老管家方福,以及他的儿子小柱,方家庄一切对内对外的事务,全由这父子两人处理。另外还有奶娘赵大娘、婢女小燕,是负责伺候小姐方玫的。

  不过目前的方家庄比较热闹一点,因为多了钟家信及桃花仙子主婢几位客人。

  只是这双主婢因事离庄,钟家信及方玫彻夜未归,这可急坏老管家及赵大娘了,他们曾经在附近找过,结果是失望而归。

  正当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柱子忽然大叫起来:“爹,快来,小姐回来了。”
  老管家方福首先闻声奔出,接着奶娘赵大娘和丫头小燕也奔了出来,他们一眼瞧到方玫,神情上全都现出一片诧异之色。敢情方家这位大小姐,虽然是幽雅娴静,生就一会温婉的性格,但她却孤芳自赏,对男人从不感到兴趣,现在居然挽着钟家信的臂膀,一脸娇羞之状,怎能不使他们大为惊愕。不过这是他们小主人的事,做下人的不敢过问,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钟家信英俊倜傥,超凡逸俗,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归宿,他们全都替方玫高兴。

  待走入大厅之后,方玫很大方的为欧阳天及钟家信介绍方家庄的成员,然后对赵大娘道:“奶娘,咱们要饿扁了,快替咱们准备酒菜。”
  赵大娘道:“不要紧,有现成的,只要热一下,很快就好了。”
  赵大娘先去厨房,小燕沏好茶也去厨房帮忙,片刻之后酒菜就端了上来。席上只有三个人,气氛却显得十分和谐,阴风神魔欧阳天是酒到杯干,同时口沫横飞的畅谈着江湖往事。

  钟家信是他忠实的听众,所以很少说话。

  方玫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插上一两句,她的全付心神几乎都放在钟家信的身上:“吃嘛,大哥,听故事别忘了喝酒吃菜,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冰糖肘子,你尝尝看。”
  斟酒,布菜,劝饮,劝食,方大小姐忙个不停,几乎要将整个酒菜一起灌进钟家信的肚内似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不在乎这些,他认为小两口应该如此,可是却有人在乎,而且会为钟家信带来极大的困扰。

  “小姐。”老管家方福匆匆由外面奔进大厅,好像有什么事要向方玫禀报,但他只叫了一声“小姐”,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玫见老管家神色有异,不由询问道:“怎么啦,福叔,出了什么事。”
  老管家方福道:“适才小的瞧到桃花仙子柳姑娘主婢由庄门匆匆奔出。”
  方玫一怔道:“咳,福叔,你为什么不叫住她们。”
  老管家道:“小的叫了,并且还追出庄去,只是她们的脚程太快,一眨眼就走得没有影子了。”
  方玫道:“奇怪,柳姊姊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就算要走,也应该打个招呼。”
  钟家信眉峰一皱道:“她也许有急事吧,我也应该走了。”
  方玫道:“你也要走,去那儿。”
  钟家信说道:“家父母一行寄居武当,我有点放心不下。”
  方玫瞧了一下天色道:“武当距离咱们这儿不远,但天黑以前必定无法到达,不如在庄上歇一晚,明天一早上道。”
  钟家信道:“请原谅,方姑娘,只要一想到家父母,我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方玫道:“好吧,你一定要现在走,咱们只好听你的了。小燕,快去收拾包裹,咱们立刻起程。”
  钟家信一怔道:“你也要去。”
  方玫撇撇嘴道:“我为什么不去。”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应该应该,人多一点彼此有个照应。”
  赵大娘道:“小姐,我呢。”
  方玫道:“我只带小燕,你们都留下来看家。”
  赵大娘道:“小姐一向很少出门,老婆子有点放心不下。”
  方玫道:“咳,奶娘,你还将我当成小孩子,我那江南玉女的名号又不是捡来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江南玉女,果然名不虚传。”
  方玫瞪了他一眼,再流目向钟家信一瞥道:“这是江湖朋友开玩笑的,老哥哥休要见笑。”
  赵大娘向郭子钟家信抱拳一礼道:“我家小姐江湖阅历不够,今后还望公子照顾一点。”
  钟家信道:“在下的见识并不比方姑娘多,不过我会尽力照顾她的,好在欧阳老哥哥是老江湖,大娘不必担心。”
  此时小燕已经背着包裹出来,她将一把雁翎宝刀交给方玫,她自己的腰际则缠着一条黑色软鞭。

  方玫接过雁翎刀,再向阴风神魔欧阳天及钟家信一瞥,说道:“两位使用什么兵刃。”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老哥哥一向不用兵刃,你还是替小兄弟找一件趁手的兵刃吧。”
  钟家信道:“小弟习惯用剑,如果有现成的普通长剑,倒可借用一下。”
  方玫道:“小燕,快去将老爷书房挂的那柄剑取来。”
  小燕应声奔去,迅即取来一柄套着布套的长剑。钟家信并未打开瞧看,只是向老管家、赵大娘双拳一抱,迳自转身向庄外急驰。

  他们这一阵驰行,眨眼就是二十多里,直待钟家信放缓了速度,阴风神魔欧阳天才追到他的身侧,说道:“小兄弟,你要怎样走法。”
  “怎样走法,小弟不懂老哥哥的用意。”
  “咱们不是要上武当山吗,上山的途径很多,总得事先有个决定。”
  “小弟没有上过武当,该怎么走,老哥哥决定就是。”
  “上武当一般的走法,是由县草店上山,咱们是在武当的南端,由草店上山路就远了。”
  “还有没有比较近的。”
  “有,咱们由南岩上山,至少近两天的途程,不过……”
  “怎么,由南岸上山有困难。”
  “是的,南岩峻岭插天,危崖处处,行走十分不易。”
  他语音甫落,钟家信忽然“啊”了一声,道:“老哥哥,有人带路了,你瞧。”
  阴风神魔欧阳天与方玫同时向前面一瞧,果然发现十几条人影,正兔起鹘落的向南岸奔去,方玫道:“大哥,这些人不是道士,而且个个功力不凡。”
  钟家信剑眉一挑道:“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可能是我的仇家。”
  方玫道:“相隔如此之远,你怎能这么肯定。”
  钟家信道:“我听二哥说过他们的服色,是男黑女白,咱们虽然瞧不见他们的长相,但黑白二色一望而知。”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据老哥哥所知,当今武林各派,还没有男黑女白这等服式的,他们究竟是什么门派。”
  钟家信道:“听说他们来自西南,至于是什么门派,好像叫什么金蜈门。”
  阴风神魔欧阳天长长一吁道:“如此说来,中原武林又要遭到一次空前的浩劫了。”
  方玫愕然道:“老哥哥,你该不是危言耸听吧,中原武林人材辈出,岂会惧怕异端邪教。”
  阴风神魔欧阳天摇一摇头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方玫道:“说嘛,老哥哥,他们究竟有些什么厉害之处。”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四十年前,西南一个诡异的门派进军中原,他们以横扫千军之势,连败中原七大门派,不仅在江湖上造成极大的震撼,也使中原武林几乎一蹶不振,如非《露宝真经》传人联合出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方玫“啊”了一声道:“是他们,我听爹说过,他们的兵刃是冷魂飞星,还会放蕴有奇毒的金色蜈蚣伤人。据爹说,当时参与的人,先父母乃冷晓梅老前辈的传人,此外还有泥凡道人的师专一瓢生,太上老人一股是天龙叟杨百量。至于断魂一剑一派,好像是大慈城主。虽然事隔数十年,武林中仍然谈蜈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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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家信道:“冷魂飞星是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冷魂飞星是一种星形的利器,连接一条两丈长短的细绳,飞星出手,只能瞧到一丝银光,星形利器便已击中敌对者的重要穴道,当真是招无虚发,狠毒无比。”
  方玫道:“大哥,你家怎会惹他上他们的。”
  钟家信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过,如以近因来说,是我伸手管了桩闲事。”
  显然,他是不顾后果的将乃祖歼灭北斗七星会的事说出来,不过,他紧接着将义救程如萍及九翼手邵斌的事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他们口中虽在交谈,脚下可没有半点放松,经过三个时辰的追逐,南岩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此地层峦叠嶂,沟壑无尽,放眼望去,但见山峰如海浪,耸立于烟雾迷蒙之中,我国山川的雄伟,真个壮丽已极。领先急驰的阴风神魔欧阳天忽然脚下一收,说道:“小兄弟,天色已近黄昏,咱们是不是还要追下去。”
  钟家信道:“当然要追,如果他们是乘夜偷袭武当,咱们正好打个接应。”
  阴风神魔道:“要追可以,但有点我必须说个明白。”
  钟家信道:“老哥哥请说。”
  阴风神魔道:“第一,入夜以后视线不明,加上山高林密,只怕很难找到他们。其次是金蜈门下个个武功高强,不只是冷魂飞星疾逾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他们的毒蜈蚣尤其可怕,只要被咬上一口,大好生命就算搁在这里了。”
  钟家信沉思片刻后道:“老哥哥说的是,我看这样吧,咱们原意并非要跟什么人动武,只是不放心家父母而已,因此小弟想一个人先上山。”
  “不,大哥,我不许你一个人上山。”钟家信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提出反对,语音急促而锐,连树林的鸟儿也被惊得飞了起来。

  是谁这么激动,语气又是如此的蛮横。这自然是方玫了,除了她,这一行四人之中还有谁叫他大哥。

  钟家信闻言一呆,阴风神魔欧阳天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对,不许他一个人上山,再说我只是说明对方的情况,他竟然将咱们当作外人,所以也该罚。”
  阴风神魔欧阳天如此一来,方姑娘那玫瑰般的脸蛋,立即映上一抹红晕,目光向钟家信投下一瞥,螓首同时垂了下去。

  钟家信长长一吁道:“老哥哥不要误会,小弟只是想先找到家父母,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一些。”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随便你怎么说,你想乃掉咱们是办不到的,如果李靖甩掉红拂,那还叫什么风尘三友。”
  这是一个好譬喻,他将他们三人以风尘三侠自居,虽然只是一个笑话,却也恰到好处。钟家信不说话了,方玫在那儿拈衣弄带,粉颊上带着几分喜悦。惟一没有参加辩论的是小燕,因为她是下人,不敢随便插嘴,现在辩论宣告终止,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玫螓首一抬,瞪她一眼,道:“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
  小燕道:“没、什么,小婢只是觉得咱们这半天滴水未沾,大家应该饿了,无论要做什么,总要吃点干粮歇息一下再说。”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话不错,人是铁,饭是钢,不填饱肚皮那有力气爬山。”
  方玫向钟家信瞥了一眼道:“大哥,你说呢。”
  钟家信投目天际,向逐渐消失的晚霞投下一瞥道:“好吧,咱们吃快一点。”
  燕丫头十分可人,立即取出水壶、干粮,分给钟家信等食用,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他们就直趋南岩。

  武当,是中国历史上传奇的山。山在湖北省西北角房县与均县之间,主峰海拔约一六二十公尺。徐霞客尝谓此山是山峦清秀,风景幽奇。

  此山为中国唯一以二朝之力所建设的宏大宫院观阁的名山,武当最有名的金顶宽广二十余公尺,上面有赤铜所铸神殿三座,内供祖师像,因铜殿发光,故称金顶而名。其信心之诚,叹为观止。

  武当山之所以留传很广,有两大原因:其一,武当山为武当派祖师张三丰发祥地,其武功与少林寺齐名,剑仙侠士之说,更予以神秘的渲染。其二,允敉之变,这座名山是明朝建文太据与燕王闹家事一幕惨剧。

  据传,明洪武二十五年春,太子标游于长安,太祖拟立标长子允敉,时燕王朱棣拥重兵于北京,惟虑允敉文弱,恐为所乘,乃于梦前赐以锦囊,为危急时之用。

  允敉继承大位,改元建文,惟军国大事均决于燕王。帝侧重臣屡思除燕王而不得手,燕王终以清除帝侧为名,兵下金陵,于为靖难之变。建文帝四年攻陷应天,史载:宫中火起,建文不知所向,惠帝失踪。后人推测建文于宫中起火时,开锦囊乃锦衣僧帽,顿悟,化装逃往武昌,转往武当山。

  数年后,为永乐贞知,复进兵武当,建文要求其叔儿以佛事终其余年,将留三千御骑,实则软禁。

  越数年,永乐复至,建文力战不敌,坠崖而死。永乐为掩天下人耳目,乃称建文为玉皇转世,因无意宫贵,乃于武当山修成正果,飞升天堂。并将湖北西二十余府县之精赋尽拔修观建庙之用。按各种神话,分别建筑各种宫院。志载开山当时一共有八宫、六院、二十四庵、七十二观,延续长达一百四十里,其规模之大,为中国各山之冠。

  钟家信等一众等登上南岩,天色已经入暮,好在半弯新月,正闪着朦胧的光辉,视线虽是不太清朗,以身负上乘武功的人来说,并不妨碍他们的行动。

  阴风神魔欧阳天足迹遍天下,武当是道家圣地,他自然熟悉得很。他们由榔梅祠至三天门,再经三琼台至尹喜岩,这一路奇峰突兀,远岫参差,景色之美,简直不可方物,可惜他们无心欣赏,时时都在戒备之中,美景当前,只得轻轻放过。

  过尹喜岩是元君殿,然后绕行而上即达天柱顶。他们还未到达元君殿,就已感到天风劲冽,高寒澈骨,尤以时值深夜,寒气之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武当山中当然没有常人,但却出现了一批树人,而且还发生一连串骇人听闻的怪事。

  树会流血,树会走路,它还会将一个武林高手杀死,你能说这不是一件怪事。

  最先碰到树人的是金蜈门,他们走在钟家信一行的前间,自然要首当其冲。

  也许是合当有事吧,这般人不迟不早,不前不后,偏偏就在遍布树人的丛林之中停了下来。他们的领队是一个白衣女郎,由于她面蒙轻纱,瞧不出年岁的大小,若由身形推测,柳腰丰臂,婀娜多姿,可能是一位姿色迷人的妙龄女郎。

  对这班突袭队伍,她具有极高的权力,在一声“停止,歇息”的命令之下,他们立即停止前进,然后她吩咐道:“各位调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咱们继续上路。”
  对一个长途跋涉者来说,半个时辰是一个短暂而宝贵的时间,他们不愿浪费,默默的散了去开去。

  对于那个领队女郎金娃来说,春霄一刻值千金。这白衣女郎姓金,名叫霏霏,乃是淫魔牡丹居士的爱徒,心计武功,这连房中术皆已尽得淫魔的真传。牡丹居士死后,金霏霏就暗中吸取了牡丹居士的旧部,同时也收揽了黑道中人物,准备自成一派。

  在三年前,金霏霏在偶然的机会中遇见了金蜈门门主骆孤帆,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其实,是金霏霏对骆孤帆的勾引,目的不是看中了骆孤帆这个人,而是看中了他那实力雄厚的金蜈门,想取而代之。而骆孤帆是看中这个人,想收为己用,并想接收她的部属。

  这于,金霏霏特别请了骆孤帆吃饭,居然告诉骆孤帆是想另主门户,骆孤帆赞许的说道:“对,你这想法很好,人就要有理想,有抱负,金蜈门上自我骆孤帆,下至每一个门人,都将为你的后盾。”
  这几句话对金霏霏最是管用,金霏霏听得眉开眼笑的说道:“那太好了,这事就全仗骆大哥了,小妹没齿不忘。”
  岂知金霏霏这一笑,在骆孤帆看来却是百媚横生,简直到达倾国倾城的地步。

  须知骆孤帆这种年纪的男人,他所喜欢的女人并非是什么青春少女,而是这种成熟又懂得风情的女人。谁知就在这时,他已感出有些不大对劲,体内像有一把火在开始燃烧,而且火势渐渐向小腹下集中,烧得他那肉棒很快便变成一条又大又粗的火钻,不由把裤子撑起了老高。

  本来彼此话已说得差不多了,他也该起身告辞了,这一来却使他根本不好意思站起来,连坐在那里都必须弯下腰去。他万万没料到,竟是金霏霏主动在饭菜中下了媚药。其实以骆孤帆这种杀手出道的人物来说,怎么会中了道儿呢,这做叫作色不迷人人自迷嘛。

  此刻,金霏霏见骆孤帆一面弯腰,一面咬牙裂嘴,但她故意水仙不开花,装蒜,显得惊讶的神情说道:“骆大哥,您是怎么啦,好像不舒服的模样。”
  骆孤帆老奸巨滑,当然明白着了道儿,但又难以启齿,只好强忍直行而上的欲火,双颊抽搐的道:“不晓得怎么搞的,肚子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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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饭菜不干净,这菜馆真可恶,非找他理论不可,给他一点教训。”
  “老夫记得饭菜中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据小妹所知,有很多食物是相克的,说不定骆大哥吃了什么东西,就是吃了相克的东西会不会有这种感觉。骆大哥,你有什么感觉。”
  “这个,老夫很难启齿的。”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的确羞于出口呢。”这时骆孤帆的肉棒真个是孤舟扬帆了,他捂着小腹道:“我该回客栈了。”
  “回去,那你的肚子痛怎么办呢。”
  “就由它了,回到客栈找个医生看看,就会没事的。”
  “骆大哥,不如到小妹房间躺会儿怎么样。”
  “那怎么好意思呢。”
  “骆大哥,你怎么见外起来啦,小妹今后仰仗之处甚多,都是自家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由小妹亲自照顾也比较安心。”
  “可是到你的房里,总不太好吧。”
  “骆大哥,你越说越见外了,你未娶我未嫁,咱们都是武林中人,讲求的是洒脱,这有什么好顾忌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到你房中去躺躺。”但他因为肉棒撑得太高,无法直起腰来,只好趁对方不注意之际,偷偷的迅速把那根肉棒扳到大腿中间夹起,然后小心的站了起来。

  金霏霏为了表示殷勤和体贴,连忙上前扶起。骆孤帆不敢走快,以免那肉棒滑出腿外,只能两腿夹紧,一点一点的向前挪步。其实,这些金霏霏早以河豚吞灯,肚明雪亮,但仍然故意问道:“骆大哥,你好像连走起路来都很吃力一样。”
  岂知他这一开口分神,那肉棒竟然真的溜出腿外,把裤子撑得“砰”的一声响。他连忙一咧嘴,急急弯下腰去,偷偷地抓起来又塞进两条大腿中间去。当然,这情形瞒不过金霏霏,只是她故意装着没有看见。

  进入卧房,骆孤帆眼睛一亮。金霏霏的卧房他实在没有料到,布置得竟是如此春光旖旎,一个平常人踏入也难免会心猿意马,何况骆孤帆此刻已在媚药的强烈催情下。在这刹那,骆孤帆真恨不得一把搂住金霏霏压倒在床上,即刻行云布雨,共赴巫山。但却自持一门之主,还是强忍着。

  金霏霏把他扶上床,他本想以俯卧或侧卧姿势把肉棒压在身下,以免丑态毕露,但金霏霏却偏偏扶着他仰面躺下。这样一来,骆孤帆仍必须把两腿紧夹住,虽然躺在那里,仍是标准的立正姿势,操场上的基本动作是可打个满分的。

  “骆大哥,既然是肚子痛,四肢就都松散一下,您干嘛把两腿夹得那么紧。”
  “老夫正在用力,唯有这样才会觉得舒服些。”
  “不对吧,这样怎能舒服得起来嘛。”
  “老夫所习武与一般武者不同,两腿夹紧正是运功紧要关头。”那知,他说话时两腿稍微一松,那肉棒却趁机胜的一胜蹦了出来。这一蹦不打紧,那裤子立即竖起了遮阳伞。

  金霏霏装得真够绝,立即尖叫一声道:“骆大哥,这时候你还玩什么魔术,你裤子里怎才装了个弹簧锤。”
  骆孤帆不能再装了,其实他早已被媚药催得欲火焚身,顺手一拉,就把金霏霏掀翻在床上,开始撕扯金霏霏的衣服。

  “骆大哥,你想干什么。”
  骆孤帆气喘如牛的说道:“霏霏,老夫实在不能不说了,我可能是误服了春药,下身烧得实在受不了了,若再不解决,只怕……”
  说话时,他继续撕扯着金霏霏的衣服,而霏霏却故意做作嚷嚷道:“骆大哥,不可以,我出去替您找个女人来。”
  骆孤帆那能听得进去,三下五除二,已把金霏霏撕扯得一丝不挂,然后自己也剥个精光。立即,一个猛虎擒羊扑了上去。他那大肉棒实在太大,虽已对正目标,但开采得非常辛苦,就像考生挤窄门一样。

  金霏霏虽是淫娃,但因事前未能调情,忽然碰上大肉棒,以致蓬门未开就遭大军压境,就显得难以适应,不由“哎唷”了好几声:“骆大哥,你轻一点,小妹适应不了啦。”
  骆孤帆只得放慢了行军速度,命令大军暂时在城门游巡。金霏霏依然“哎唷”
  连声的叫道:“骆大哥,您今年高寿呀。”
  骆孤帆一面挺动一面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的年纪至少也该七十岁了吧,怎么竟比小伙子还厉害百倍。”
  “这是天生的,不可强求,直到临死,也不会变质的,哈哈……”说完,磨蹭了几下,接着便由浅入深,开始发动了攻势。

  金霏霏经过这一阵调情,油田已开始润滑了不少,她一面体会这肉棒带来的刺激,一面还居然旋转起臀部迎合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骆孤帆终于长驱直入,攻到了底。接着,油田里发出异声,像夏天里的养着青蛙一样。

  在骆孤帆不停的行刺下,金霏霏也跟着浪声不绝,双手紧紧搂住骆孤帆的腰,并照样挺臀相迎。现在,金霏霏虽不是他乡遇故知,却是名符其实的金榜题名时。

  在骆孤帆的一阵猛攻之下,终于疟疾复发,浑身发抖。最后是黄河决口,油田尽成泽国。

  骆孤帆只见对方已经溃不成军,而自己尚未交货,不由心头大急。他明白,若想散尽体内的媚药之毒,不交货是不成的,尚若现在收了兵,等于功亏一篑。

  “霏霏,你怎么样啦。”
  “骆大哥,小妹不行啦。”
  “可是我不能停止啊,必须让它出来,这样才能散尽体内的媚毒。”
  “可不可以让小妹休息一下再来。”
  “不行,我不能休息,一体息那药必保会重返体内,那就麻烦大啦。”
  金霏霏一咬牙道:“好吧,骆大哥只管插吧。”
  “老夫也担心怕你受不了啦。”
  “小妹只好人情送到底啦,即便拼着一死,也要替骆大哥排去体内的媚毒。”
  “霏霏,你注意啦,老夫的第二次攻击又要发动了。”骆孤帆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立即展开第二波攻击行动。

  金霏霏真的这样溃不成军了吗,其实这是她的手法,欲擒故纵,做出这种牺牲小我的伎俩。女人就是这一点厉害,从欢乐的高峰滑落跌下之后,很快的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又还阳,这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地方。而男人就不行了,一旦从欢乐的高峰上滑落跌下之后,立刻就会像一条死蛇,一蹶不振,原形毕露。

  骆孤帆连插了几百下,终于从淋漓酣畅的欢乐高峰上滑落下来,完全了重大责任。

  这时金霏霏死去活来,似乎整个人都瘫软了,躺在床上狂喘嘘嘘,放肆的狂摆嘶吼。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情仍然散不掉,化不开。

  骆孤帆顿时萌生惜香怜玉之心,翻身下马,低头望望自己的肉棒。这家伙真是神奇无比,刚才还威武昂扬像巨无霸似的,此刻一下缩得很似一根死蛇。他拉起被子先把金霏霏的身子盖上,然后匆匆地穿好衣服便想要下床。

  却听金霏霏有气无力的叫道:“骆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骆孤帆拱拱手道:“霏霏,感谢你舍身相助,大恩大德骆孤帆永记肺腑,没齿难忘。”
  金霏霏忽然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拉住骆孤帆道:“骆大哥,你就这样走了么。”
  骆孤帆被问得吃了一惊道:“霏霏,你是想借此威胁我吗。”
  金霏霏斜眼睨了骆孤帆一眼,说道:“骆大哥,你误会了,老虎拉车,小妹那敢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妹虽然名声不好,但并非人尽可夫,现在已经给你了,希望骆大哥别忘记小妹就好。”
  “霏霏,你真想跟我继续来往吗。”
  “骆大哥是不是嫌弃我。”
  “怎么会呢,我这是喜从天降,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骆大哥,今日的事小妹永远不会忘记,实对你说,小妹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
  “霏霏,既然你肯答应,以后咱们就……”
  “以后咱们就合作,小妹从今天起也就是金蜈门的人了。”
  这次以后,他们果然合作了,金霏霏作了骆孤帆的情妇,居然以门主夫人自居。此次行动,由金霏霏作主,对付的自然就是武当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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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阴风神魔欧阳天足迹遍天下,武当是道家圣地,他自然熟悉得很。他们由榔梅祠至三天门,再经三琼台至尹喜岩,这一路奇峰突兀,远岫参差,景色之美,简直不可方物,可惜他们无心欣赏,时时都在戒备之中,美景当前,只得轻轻放过。

  夜深人静,万物皆寂,何况又在人迹罕至的深山,按说是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当然,他们也不会打扰别人,这儿除了草木沙石,连一支蚂蚁都很难找到。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尤以深山大泽之中,往往会发生令人想不到的怪事,可能是金蜈门流年不利吧,一种骇人听闻的怪事,今晚就被他们遇上了。

  他们之中有一个年约三旬的彪形大汉名叫褚傅新,是金蜈门黑衣队中的杰出人物。此人功力颇高,但性偏激,只要一言不合,出手必然伤人,自从金蜈门踏入中原以来,伤在他手下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有十余之多。现在有半个时辰的歇息时间,他却不愿跟大伙挤在一块,因而转身移步,独自向树林之中走去。

  也许这几天他没有杀人,所以性情变得十分粗暴,他手中抡着一枚冷魂飞星,伸缩吞吐之间,不断的向邻近的树木飞射。没有人杀,杀树,未尝不是一种发泄,虽然树木不会呼痛,那飞星着树的夺夺之声,听来倒是有些过瘾。

  树木不会呼痛,会呼痛的树木必然是一个怪物。世间的怪物毕竟不多,除非特别倒楣,多半不会碰到它们。也许褚傅新楣运当头,别人遇不到的怪事,竟然被他遇上了。

  他伤过不少树,也杀过不少人,这回当飞星掷出之后,他竟然心头一懔。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害怕的,在他来说,杀人是乐事,伤几棵树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他击中的那棵矮树,竟然是一个怪物,飞星掷出,矮树应手发出一声闷哼。这实在是一件前所未见的奇事,树木居然会发出人类一样的声音,就算他胆大如斗,也不能不为之大感震骇。毕竟他是一个煞星,所以有些不太信邪,右臂一振将飞星收了回来,脚下一挪,向那棵矮树逼了过去。

  现在的月色并不清朗,树林更是一片迷朦,由于他目光锐利,仍能瞧出树干之上有一缕身丝渗出,他懔然了,无论他的功力多高,也不能与山精木客为敌。

  于是,他想走,及早脱离险地,应该是明智的选择,但他刚刚拧转身形,左右胁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他就什么不知道了。

  他是恶人,是煞星,这种收场是必然的,正应了那句瓦罐不离井口破,但是他临死那声尖锐的惨嚎,难免会将他的同伴引来。

  适才矮树的闷哼,金蜈门已经有人听到,这声惨嚎声闻数里,他们一行人自然会闻声而来。他们找到了惨死的褚傅新,却找不到杀他的敌人,但晚风呼啸,草木皆兵,令人有一股肃杀的感觉。不管怎样,金蜈门的人不能白死,他们必须找出这个暗中下手的敌人,在领队指派之下他们分开了,由三面展开搜索。

  这是一个极端诡异,恐怖绝伦的森林,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敌人,但金蜈门下却在不断发出惨呼,敌人几乎是来无影,去无声,他们三路人马全都受到惨痛的打击。

  这种扣人心弦的声浪,钟家信一行也听到了,因为他们正紧跟在金蜈门的身后。

  “小姐,这是什么在叫,好怕人。”
  “别怕,小燕,咱们跟着钟公子有什么好怕的。”这是方玫主婢一段简短的交谈,由语意之中,可以听出她们对钟家信是如何的信赖。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小妹子,这你就弄错了,要是行侠江湖,扶危济困,或是跟当今豪侠争一日之长短,你们跟着小兄弟一定不会吃亏,不过,嘿嘿,现在咱们是置身于深山密林之中,所遇到的不是鬼物便是妖魔。”
  方玫尖叫一声道:“老哥哥,你别吓我。”
  阴风神魔欧阳天微微一笑道:“老哥哥怎会吓你,只是向你说明实情罢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要不要听。”
  方玫樱唇一撇道:“你说吧,我才不怕呢。”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所谓山精木客,妖魔鬼怪,也只是传说而已,举世之中有几个当真看到?一般江湖术士,左道旁门,多半利用人们心理上的弱点,妖言惑众,故弄玄虚,使鬼魔邪恶的传说,在民间造成极大的震撼。”
  钟家信道:“老哥哥说的不错,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扰。”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但有一些江湖门派,专门装神弄鬼,那些阴险狡诈的门道,令人防不胜防。”
  方玫道:“我明白了,老哥哥是说郭大哥江湖阅历不足,碰到今晚的景况,只有你才能保护咱们。”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小妹言重了,那保护二字老哥哥可不敢当,只不过一般宵小的障眼法儿,很难逃过老哥哥的一双老眼,到时候可以从旁提醒一二罢了。”
  方玫道:“这话倒是不错,请老哥哥带头。”
  经过一阵急驰,他们走近了那片森林,一片恐怖的景象立即呈现于他们的眼前。地上躺着参遭横死的金蜈门下,却瞧不出一点打斗的痕迹,好像死者突然遭到意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再往前走,遗尸逐渐增多,打斗的痕迹也随处可见,只是除了金蜈门下,找不出敌对者的尸体。

  阴风神魔欧阳天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行动也显得十分慎重,最后停下脚步道:“小兄弟,咱们只怕遇到一群十分可怕的敌人。”
  钟家信道:“老哥哥知道他们是谁吗。”
  阴风神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可能是神树门。”
  方玫一怔道:“神树门,这是怎样一个门派。”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一个门派,甚至整个江湖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的也为数不多。”
  方玫道:“老哥哥是如何知道的。”
  阴风神魔沉思有顷,似是在回忆一段往事,良久始道:“十年以前,我偶游云贵边区,在一个名叫河塘铺的山镇附近,就遇到几名树人,那一次我几乎栽在他们的手里。”
  方玫道:“什么叫树人。”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他们戴着头罩,穿着圆桶似的长袍,全身的颜色与树干一般无二,乍眼瞧去,必然以为他是一截树椿,所以当地的民众称他们为树人。”
  说着顿了一顿,接道:“他们使用像树枝的钢叉,招式怪异,来去如风,还会射出毒烟,令人防不胜防。”
  钟家信道:“凭武功,咱们多少总还可以应付,如果他们再抽冷子射出毒烟,这的确是一桩麻烦。”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他们的毒烟带着深灰色,如非视线不明的夜晚,倒还容易辨认,最要注意的是与这般人对敌之际,必然抢占上风,如若他们射出了毒烟而又闪避不及,那就该迅速倒向地面,以最低的姿态,对敌人的下盘作凶悍的攻击。”
  方玫道:“为什么要倒向地面。”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毒烟较空气为轻,一经射出,立即向空中飘升,贴身地面是躲避毒烟的一种方法。”
  钟家信一叹道:“世事洞明皆学问,闯江湖果然不是单凭武功就能行得通的。”
  他们边走边谈,此时已经进入丛林的中心地带了,阴风神魔欧阳天忽然脚下窒,急道:“小心。”
  其实不必他出声警告,走在他身后的钟家信等已经十分明白,因为前面一片林空之带正摆着十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股血腥之气,令人触鼻欲呕。横存林空的尸体之中,有金蜈门下,也有树人,如果将双方的遗尸作一比较,树人比金蜈门还多出三具。

  钟家信眉峰一皱,道:“老哥哥,由此地凌乱的情形瞧看,适才的搏杀可能相当剧烈,令人不解的是,树人似乎落了下风。”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那是必然的,金蜈凌空飞舞,威力何等的惊人。他们的冷魂飞星,也是武林公认最为犀利的外门兵刃,神树门只不过……”他语音未落,忽然“哼”了一声道:“兔崽子,果然来了。”
  钟家信道:“老哥哥,你猜他们是那方面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金蜈门人数不多,经过几场拼斗,所剩已是寥寥无几了,我想来人必然是神树门的。”
  钟家信道:“神树门跟咱们并无过节,那就不必结这个仇家了,咱们由树上走。”
  阴风神魔道了一声“好”,弹身跃起,一飞冲天,身形穿林而上,在树梢停了下来,待钟家信等先后到达,他用于指了一下方向,然后以风驰电掣之势向南岩急扑,待登上岩顶,已是天色大明了。

  南岩的名胜有太子困龙床、大金钱、大金钟、五百灵官、井露井、梳妆台、飞身岩、龙头香等,都是引人人胜的好去处。身入灵山,眼观胜景,钟家信虽然急于找到老父,脚下却自然的慢了下来。他们在路上吃了两次干粮,傍晚时分赶到了树梅祠,此地只有半山,气候便已不同,山风呼呼,寒气袭人,使人有隆冬将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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