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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ky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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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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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吹着无声笛曲,他陶醉了,只要看他的面上表情就知道他是多么的沉迷于他这无声笛曲中。
  苏东二吹着,也几乎落泪,因为他吹下多年的笛子只不过只有一位知音,那位知音便是珍珠。

  苏东二吹着无声笛更见功力了,他也似乎看到跟前珍珠在向他抚掌笑了。

  斗转星移,夜已远去,东方已见鱼肚白,各房的院子里地上一层寒霜,这应是寒冷的,但苏东二的额头有汗水,他仍然在吹着笛子。

  吹着无声的笛子。

  于是,柳青青第一个向他走过来了。

  这光景看的柳青青也楞然,她低声的道:“苏壮士,你吹笛无声,这是什么功夫?”

  苏东二收起笛子笑笑,道:“柳姑娘,你起来了。”

  柳青青道:“苏壮士,你同司马壮士均是异人咧,你们的嗜好……”

  苏东二哈哈一笑,道:“咱们不是异人,柳姑娘,我到前面去叫伙计备吃的也把马拉出马廊来,烦你姑娘去把我那伙伴叫起来,大人的安全要注意。”

  苏东二立刻往前走去。

  柳青青当然明白苏东二的意思,苏东二这是给她制造机会去接近司马如龙了。

  柳青青十分高兴的走到角门内的小客房,她发现司马如龙怀抱着她送的那张毯子呼呼大睡呐!笑笑,柳青青走到床前,她轻轻拍拍司马如龙,小声细气的道:“司马壮士,司马壮士!”

  司马如龙呼的一抬头,他见是柳青青,笑笑,道:“柳姑娘,是你!”

  “天亮了,咱们早安排上路了。”

  司马如龙道:“我那苏老弟,他干什么去了?”

  柳青青道:“安排上路的事呀!”

  他们还不知道四更天几乎出事。

  文昌洞文大人已经骑上马了,柳青青把文大人的一应奏章用黄绢布包扎背在背上。

  这时候苏东二才拉过司马如龙,道:“司马兄,前途不太乐观。”

  这句话出自苏东二之嘴,司马如龙就知道事态严重,他看看左右,低声道:“老弟,发现什么了?”

  苏东二道:“不是现在发现,昨夜四更天。”

  司马如龙道:“四更天有人来?”

  “不错!”

  “谁?”

  “葛红!‘老超渡’葛红!”

  司马如龙双眉一紧,道:“霍先生说的那个毒婆子?她不是你说的,她在关外吗?”

  苏东二道:“不知怎么的她又回来了。”

  司马如龙道:“而且还找到客栈来了。”

  苏东二道:“所以我认为事态严重了。”

  司马如龙已骑上马,他淡淡的道:“兄弟呀,你可曾同她过招了?”

  苏东二道:“也伤了她,只不过这老油条女人太狡猾了,她掉头便逃!”

  “为何不追杀?你应可追上她的。”

  “我当然想追杀,但我有顾忌!”

  “顾忌?什么意思?”

  苏东二道:“这毒女人有个姘头叫屠天云。”

  司马如龙道:“河涧阎王!”

  “不错,是个杀人王,我如果追杀葛红,万一屠天云趁机对大人出手,岂不中了他调虎高山之计了。”

  “我知道你是不会叫我的。”

  “当然,如果是你,也不会叫我起来帮忙,是不是?”

  司马如龙道:“你说对了,咱们都是一身傲骨。”

  苏东二道:“我可得提醒你,如遇上那毒女人,你得把鼻孔堵起来,最好站在上风动,小心上当。”

  司马如龙道:“会的,我会注意她的。”

  苏东二道:“司马兄,你也要提醒柳姑娘与文大人,这件事马虎不得。”

  司马如龙道:“这件事应该你向文大人与柳姑娘说去的,又不是我看到葛红。”

  “哈……”苏东二笑了。

  他指指前面的柳青青,对司马如龙道:“人家柳姑娘已钟情于你了,怎么的,你装老实呀!”

  司马如龙道:“那是你说的。”

  苏东二道:“你不会当局者迷吧,司马兄!”

  司马如龙道:“我清醒得很。”

  苏东二道:“我把机会为你造就,你应该谢我呀,哈……哈……”

  他拍马疾驰,越过前面的文大人与柳姑娘的时候,他对柳姑娘道:“有要紧的事,由司马兄对你说了,千万别惊忧文大人呀!”

  不等柳青青问什么,苏东二已拍马远去了,文昌洞对远去的苏东二点点头,道:“青青,这位苏壮士满面英气勃发,他内功必已高绝。”

  柳青青道:“舅,他吹笛子也高明。”

  回过头,她才发现司马如龙正在瞧着她。

  柳青青对文昌洞,道:“我去问问司马大侠,他有什么事对我们说!”

  文昌洞道:“应该问明白,舅抱必死决心,上京奏本章,如能平安回汴,咱们大幸了。”

  柳青青道:“天下庶民大幸,舅!”

  她拨马转到后面的司马如龙身边来,那一双肯亮的眸子一闪耀着炽热的光辉,秋波策转,引起她桃腮微红而又脉脉含情的道:“司马壮士,听苏壮士讲,你有些什么……要对我讲?”

  她再把声音放低,又道:“不论什么事,你尽管直说,别顾忌!”

  姑娘能说出这话来,她对男方已是心相许而期待了,司马如龙当然知道。

  司马如龙微微一笑,道:“柳姑娘,苏东二应该早对咱们说的。”

  柳青青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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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如龙道:“昨夜里有情况。”
  柳青青吃一惊,道:“有敌踪?”

  司马如龙道:“不错,就在四更天。”

  柳青青眨动着惊讶的眼神,道:“四更天?怎么我没有听到什么?”

  司马如龙道:“来人是魔头,武功不但高,而且善于用毒。”

  柳青青惊道:“是什么样的人?”

  “女魔头,她叫葛红,当年江湖上十大高手会泰山,原是一次结合对付几个黑道魔头,却不料消息走漏,引来几个魔头的不满,他们暗下毒手,当场中了这女人的‘摧命毒瘴’而死了九个高手。”

  他似乎在对柳青青说故事似的,缓缓策马而行,而柳青青与他并马,听的十分用心。

  司马如龙接道:“事情发生以后,十大高手只逃出霍先生一人,几个阴谋的黑道人物为了怕九家弟子们报复,纷纷走避边荒躲了起采,这毒女人就与她的骈头屠天云远去关外。”

  他看看前面的文大人,又道:“柳姑娘,这毒女人的毒十分霸道,中人必死,你可要处处小心了。”

  柳青青道:“太可怕了!”

  司马如龙道:“只不过这女人昨夜被苏东二杀伤了,一两天她必不会再出现。”

  看出柳青青的面上缓和多了。

  她摇头一叹,道:“司马兄,我便老实对你讲,当初我以为有我在途中护着我舅,我舅的武功也不错,再加上咱们精挑慎选了十名军中高手,原以为路上绝无问题的,唉,岂知差远了,若非遇上二位壮士,我们几乎走不了两天就惨了。”

  笑笑,司马如龙道:“并非遇上我二人,姑娘,我说过,我二人也是奉命前来保护大人的。”

  柳青青第二次听了这话,她很想知道这人是谁,但她更知道司马如龙是不会说的。

  “这位派你们来的人必是神龙!”

  司马如龙并不回应,他只淡淡一笑。

  柳青青伸过手,她也拉过司马如龙一手,低声而又半带羞的道:“司马兄,谢谢!”

  司马如龙好像有些触电般,但觉一团柔夷的手握住他那青筋暴露的手,令他双目几乎“冒火”!就这样,二人并骑往前走了几里路,柳青青这才把她的手收回来。

  忽的,她赧然一笑,道:“再谢谢!”

  于是,她拍马追上文昌洞去了。

  司马如龙反而楞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懂柳青青为什么要“再谢谢”!司马如龙到了这时候,他才体会出苏东二为什么说是“机会”二字。

  司马如龙心中在呼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及时的把握住他们的机会呀!从石门镇往北京,已没有什么高山荒林了,苏东二策马往容城,那是由石门镇去北京的中途站。

  便文昌洞也知道,过了容城就是北京城,这—段路上行人商旅也渐渐多了起来,东厂番子们便是嚣张,也得有所顾忌。

  苏东二吹的笛子甚为轻快好听,柳青青还回头对司马如龙笑笑。

  司马如龙就是不爱听苏东二的笛子,其实苏东二也应在此刻与文昌洞三人同行了,因为前面是坦途,但苏东二爱吹笛子,苏东二也知道司马如龙不爱听,苏东二识趣,他仍然远在一两里外的前面吹他的笛子。

  其实这就如同有人喜爱抽烟,有人喜爱喝酒,苏东二若是不吹笛子,他就觉得缺少些什么!果然,这一天十分平静的过去,当苏东二发觉容城西门内一有太白酒楼时候,他只是往酒楼内瞧了一眼,然后便在附近的一家“小北京客栈”门前下了马。

  这儿也就是“小北京客栈”够清静,两个伙计守在大门外等着接客人了。

  苏东二看看附近,他对伙计道:“后院有清静房间吗?伙计!”

  那伙计笑笑,道:“咱们这儿吃的有套餐,住的有套院,你客官要清静的,就住套院吧!”

  苏东二还是头一回听“套院”这名字,他问道:“什么样的套院?”

  “院中有院呀!”

  另一伙计道:“后大院辟了两个小院,院门一关之后,那就不会有外人再进得去,当然也就清静了。”

  苏东二一听,一锭银子塞在一个伙计手中,道:“咱们要一个套院,伙计呀,一共四匹马要好生的喂个饱,一应吃的送过去。”

  他回头指向过来的文昌洞三人,又道:“来了。”

  两个伙计迎上去,侍候着先把四匹马拉入马廊,苏东二再看看左右,才当先往“小北京客栈”中走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司马如龙没有,柳青青也不问。

  一行跟着伙计到了后院,果然发现有两个小院,那伙计在右面的院门走过去,苏东二这才发现这小套院一共四间客房,院另还栽种着各色菊花,十月里巳绽放出美丽的花蕊,好看极了。

  院子正中央好大一棵梅花树还未完全开花,倒已闻到了梅香清味。

  柳青青便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呀!”

  苏东二对司马如龙,道:“咱二人分住两边房间,中间的由文大人与柳姑娘用。”

  司马如龙已吩咐伙计送吃的了。

  四个人围坐在文昌洞的房间中,四方桌子各坐一方,那文昌洞还要了酒莱,他当先举杯对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道:“二位义士,这一路下来,全仗二位义土的大力协助,文昌洞才会平安的来到此地,过了今夜,明日就到北京城了,是生是死,很难预料,所以今夜我向二位义土碰杯致谢。”

  他也要柳青青举杯,又道:“干!”

  司马如龙道: “文大人,休得客气,咱们敬的是忠良之臣,爱的是善良之人,文大人一片忠肝义胆的忘却性命而走北京,咱们自应舍命保护,这客套便俗气了。”

  苏东二接道:“咱们还打算陪着大人上殿呐!”

  文昌洞摇手,道:“此事万万不可,到了北京,我自会跪守午门外,且看那魏公公如何对待我这不要命的人。”

  四个人吃了一大半,忽的,院门有人在叩。

  司马如龙看看苏东二,道:“会不会是伙计。”

  苏东二道:“司马兄,有句话你知道。”

  “什么话?”

  “黎明之前会黑一阵子。”

  笑笑,司马如龙道:“我懂!”

  只见苏东二站起来,他把两粒辟毒珠悄悄的塞进鼻孔,便起身走出房门。

  穿过花巷,苏东二到了院门后,他冷冷的道:“外面什么人?”

  一个伙计回应,道:“客官,有贵人到访!”

  苏东二一怔,他还是把院门拉开了。

  那是一位十分阔气的中年人,头戴一顶丝巾帽,锦缎丝袍外罩狐皮坎甲还露出一撮金黄色狐毛花边沿上。

  天黑不见他足穿什么,但见一块碎银子塞在伙计手中,喜的伙计只叫“谢”!这中年人再看看苏东二,他扬了一下左手的黄缎包,冲着苏东二一笑,道:“文大人在吗?”

  苏东二冷冷道:“你是谁?”

  “在下姓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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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看这姓桂的面无血色,只道是天冷冻的,但他穿的很好,再看他的手,手指头好像不见肉。
  苏东二就是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总以为必是京中的人,苏东二怔怔的,因为他又想,这人的口音又不似京中人的口音呀!姓桂的开口一笑,道:“在下是来拜见文大人的,麻烦兄弟带个路。”

  苏东二道:“有事?”

  “兄弟,当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才冒死前来!”

  “什么事?”

  “进去见了文大人便知道了。”

  笑笑,苏东二道:“朋友,我想看看你这个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姓桂的道:“可以,可以。”

  他摊开在手掌上,右手五指迅速的把黄缎包打开来,只见里面只不过一张红柬与一件古玩而已。

  苏东二道:“这是做什么的?”

  姓桂的道:“十分重要,可容我到房中再细说?”

  苏东二见这人的指甲稍长之外,身上不可能带有什么兵刃,便把手一指,道:“这边来!”

  他边走边问,道:“桂先生见过文大人没有?”

  “不曾见过,这次头一回。”

  “头一次呀,你怎知文大人到了容城?”

  一笑,姓桂的道:“当然知道,文大人一路辛苦,消息已经传进京中了。”

  苏东二道:“那么,你桂先生与东厂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呀!”

  姓桂的道:“你看我像不像东厂番子?”

  苏东二道:“你是要我猜了?”

  二人说着,已到了客房门口,苏东二往房中一瞧,他笑笑,立刻对房中,道:“大人,客人来了。”

  “请进来吧!”

  苏东二把姓桂的带进门,自己闪身门内边,只见桌上摆的是三副杯筷,柳青青在一边正为大人斟着酒。

  姓桂的匆匆走到桌前,甚是恭敬的施一礼,然后再四下里瞧不已。

  苏东二道:“咦,你瞧什么?”

  姓桂的道:“只说你们到了四位,怎么只有三位?”

  苏东二道:“你是来见大人的,你管咱们来了几位。”

  姓桂的一笑,道:“是,是,我失言!”

  他把手上黄缎包托在掌上,自己拉子一把椅子坐下来,道:“文大人,我姓桂,桂大雷就是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代人前来送件东西。”

  “打开来,什么东西?”柳青青一边冷冷的说。

  姓桂的道:“三件东西,样样令人心动。”

  他边说边把黄缎包打开来,只见第一件是个红柬,上附京城广记银号银票一张,面额一万两白银。

  他把银票小心的搁在大人面前,再拿起另一张红柬,笑道:“魏公公的意思,三月之内调派文太守为豫皖骁骑大将军。”

  他指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玉钿盒,道:“这是公公特别赠送的玉器,你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就听大人冷冷道:“又加了证物三件,哼!”

  姓桂的道:“??人,何不打开这钿盒一看究竟?那可是稀世之宝也!”

  “不用打了,你可以回去了。”

  姓桂的双手真快,他一把取过那玉钿盒在手,双目之中泛血红,他的面孔更灰惨了。

  只见他很快的把钿盒打开,钿盒先是冒出黑烟,随这发出“丝丝”响声,一撮乌黑牛毛细针直往大人射去。

  苏东二出手也不及。

  柳青青立刻拔出刀来一边闪。

  就听得一声冷叱:“狗娘养的。”

  大人的身子往后倒,倒的实在令人吃惊,太快了,快得姓桂的只笑了一半便笑不出来了。

  只听得“叮叮”细声传来,粉白的墙上一片黑星子,牛毛毒针全扎在墙上了。

  姓桂的一声冷吼:“可恶!”

  苏东二却大吃:“小心烟有毒。”

  只这一声叫,大人与柳青青已奔出房外了。

  苏东二不怕,因为他早就把鼻孔堵住了。

  苏东二一声冷笑:“那里走!”

  他挥刀便杀,不料姓桂的一指如尖匕,抓、拿、拔、切全用上了,他还嘿然冷笑不已。

  姓桂的边冷笑,边闪耀,他还开口道:“娘的,十年江湖不再,倒冒出你这娃儿逞强了。”

  苏东二心中一动,咬牙道:“狗操的,你不留下你的大名呀,死了咱到那儿为你报丧呢!”

  姓桂的嘿嘿道:“报丧?说出来吓死你。”

  苏东二道:“没关系,苏大爷是吓大的,多吓一次又何妨。”

  两个人还在拆招较量着。

  姓佳的道:“‘湘西僵尸’桂大雷,娘的,你听过吗?”

  苏东二当然没听过,但门外的大人听过。

  门外的大人不是文昌洞,文昌洞早躲到另—房中不出面,苏东二去开院门的时候,司马如龙就叫文大人快快躲到另一房中了。

  院外的大人当然是司马如龙,他听得房中的声音,大声道:“苏东二,这家伙大有来头,当年也是暗中对十大高手玩阴的桂大雷,江湖人叫他桂打雷,湘西僵尸弄尸毒,那毒烟……”

  司马如龙把姓桂的底牌掀开来了,听的姓桂的哈哈狂笑,而苏东二这才明白,难怪这家伙能挡过他三次神奇的刺杀。

  苏东二在房中与姓桂的搏斗着,姓桂的拼命的阻杀,他心中越杀越慌,因为他以为苏东二应该早已中毒倒下才是,为什么他不倒,反而精力更旺盛。

  他怎知苏东二早把两粒辟毒珠塞入鼻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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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搏斗的凶,而司马如龙却在院中,道:“苏东二,别堵住房门,叫他出来吧!”
  苏东二却在这时猛一斜身欺近,就听姓桂的—声雷嗥:“吁!”

  他叫的声音也特别,可是与别的挨刀人一样也在标血,而且血标的似有声音,声音是“丝!”

  苏东二的—刀扎在姓桂的胯骨上,当苏东二拔出刀的时候,姓桂的一头撞到院子里。

  姓桂的人尚未站定,一道冷电激射过来。

  “切!”

  那正是司马如龙迎面一刀。

  这一刀原是要取姓桂的命,刀刃是照他头上劈,这姓桂的也非泛泛,他猛一闪,却是肩头—块半斤皮肉叫司马如龙切下来。

  “吁”

  又是这一声怪叫,也许僵尸就是这样叫声。

  姓桂的叫着一弹三丈高,他跃上屋顶就往黑处逃,那鲜血一路也洒向远处了。

  苏东二追出院中,只见柳青青提刀捂着口,这光景她吓坏了。

  苏东二开口了:“司马兄.你这一刀吓坏柳姑娘了,你罪过呀!”

  司马如龙收刀,他走近柳青青,他刚张开一臂,柳青青便投入他的怀抱中了。

  柳青青哭了。

  她抽噎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恶人要杀我舅,难道已无天理了?”

  司马如龙道:“有,当然有天理。咱们还未倒下呀!”

  于是,文昌洞自另一房中走出来了。

  文昌洞对苏东二与司马如龙,道:“太可恶了,他们非置本官于死地呀!”

  司马如龙扶着柳青青,道:“大人,你们早早安歇,我二人自有安排。”

  文昌洞道:“刚才若非你的计谋,本官已死在那人手中了。”

  司马如龙也相信,除了他的反应快,稍慢一丝时间,他也难保不被毒针射中。

  当然他也知道,文昌洞的武功只能在马上交手,在这儿却施展不开。

  江湖中的阴毒他想应付?差远了。

  柳青青与文大人回屋了,谁还有心情再吃喝,还是关上房门与后窗早早睡下。

  文昌洞明白一件事,明日进京才是一次生死之大事,他下决心豁上了。

  文昌洞不卯足了劲豁上也难了,因为这一路上多少死难之士为他而死,而且无怨言,多少热血男儿,那么甘心情愿的为他齐往正义之路共生死,他能不拼命吗?这—夜文昌洞有一半时辰是怒视着难以合上眼的。

  这一夜苏东二又与司马如龙分担文大人的安全。

  当然,苏东二免不了再一次吹起了无声笛,那比之有声音更见功力。

  天就快亮了,文昌洞先与柳青青二人步出房门来。

  苏东二已上前,道:“吃的已备,咱们为了赶路,就在路上凑和着吃些吧!”

  文昌洞点点头,道:“也是我想的,尽早快马赶进北京城。”

  司马如龙与柳青青过来了。

  文昌洞已经坐在马背上了,他忽的又下得马来。

  文昌洞对柳青青与司马如龙,道:“你二人过来,我有心里话对你们说。”

  司马如龙与柳青青走到文昌洞身前,就见文大人一手搁在司马如龙的肩上,道:“司马壮士,你可知我这外甥女的父亲是何人?”

  司马如龙道:“大人指教。”

  一笑,文昌洞道:“她父亲当年也是一位血性人物,少林俗家弟子,大侠柳文堂的便是。”

  “柳文堂?”

  “不错,你可曾听过?”

  “听过,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

  柳青青忍不住的哭了。

  文昌洞道:“原来你已知道当年之事了,不错,那时候青青十多岁,她虽女流,却立志学父之风……”

  他看看柳青青在拭泪,又道:“司马壮士,我见你们还合得来,而我此次进京,是生是死实难预料,所以在我进京之前,我要把青青的终身托付于你,万一我不幸,你们仍可双双仗义江湖行,也不枉咱们忠心侠义之风,司马壮士.你意如何?”

  一边的苏东二暴吼一声,道:“司马如龙,叩谢呀,你这驴!”

  司马如龙果然欲向司文昌洞施礼,却被文昌洞拦住了。

  文昌洞看看青青,道:“孩子,你不会嫌舅鲁莽吧!”

  柳青青低声,道:“舅,怕是我不配。”

  文昌洞哈哈笑了,他对柳青青道:“这一路走来,也只有这件事令老夫稍纾眉头。”

  苏东二道:“这是喜,也是大喜,也许喜事一冲,大人否极泰来了。”

  文昌洞道:“但愿如此?哈……”

  四个人上马走了,而柳青青与司马如龙之间当然是感情更进一步了。

  文昌洞在司马如龙与苏东二的保护下,快马加鞭的一路狂奔。

  自容城到北京,走路就需两头不见日头,但他四个快马狂奔,过午不久便进了北京城。

  那文昌洞什么地方也不去,他拍马来到午朝门外的一道石牌坊下。

  他老兄真的是玩命了,只见……文昌洞的纱帽双手托在手上,纱帽下面压着一叠奏章,他还打散一头长发,袍带不紧的跪在石牌坊下面。

  这个动作还真吓坏了不少进出的人。

  单是不少百姓也远远的站着议论纷纷。

  柳青青也披着散发守在一边。

  司马如龙与苏东二感动了,人呐,几个会如此的忠心为百姓呀!两个人分站在文昌洞身侧,虽然是金刚柱立,却也目中见泪。

  这件事很快的传开来,北京城内轰动了,当然,东厂的人也知道了。

  其实他们早巳知道了,只不过到了此刻,他们也无什么良策了。

  北国的寒夜无风也干冷,而干冷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就在天黑不久,忽然的一顶软轿自午朝门外另一端匆匆的来到石牌坊下面,小轿的后面跟着一个小厮。

  小轿停在文昌洞四人身边不走了,只见那小厮走到文昌洞文大人面前,十分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你是文大人吗?”

  文昌洞不开口,他长跪而半闭着双目。

  柳青青开口子:“小弟,什么事?”

  那小厮道:“咱们御史方大人特派小子来接文大人回御史府中,等到四更一到同咱们大人一齐上朝。”

  柳青青道:“小弟,你请回上方大人,咱们在此等到五更早朝,方大人的好意,容后图报了。”

  那小厮不动,他弯腰对文昌洞道:“文大人,你若不同小子回御史府,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柳青青道:“有什么不好?”

  这小厮更走近一步,道:“我们大人会生气的呀,这儿天寒地冻,不定夜里会落大雪呀!”

  柳青青道:“不用劳神了,我舅决对不会离开这儿的,你们请回吧!”

  那小厮双手抱拳,冲着文昌洞深施一礼,道:“文大人,小子回去了。”

  他了字出口,忽的自袖中抖出一把闪亮的短匕首往文昌洞的胸前刺去,那几乎是难以防备的狙杀,而柳青青已惊叫:“哎……呀!”

  在此同时,小轿中已又跃出一人,这人只一下轿,便两个轿夫也出刀了。

  就听苏东二一声大笑,道:“无法无天。”

  他的叫并不影响他的动作,当小厮平飞而起尖力就快刺中文昌洞的时候,苏东二已抓住这小厮一腿,忽的后摔又抡,直把小厮往从小轿杀到的三人撞去。

  苏东二对柳青青道:“保护大人。”

  就听“咚”的—声响,那小厮被掉得“哎唷”一声粗叫,这才发觉他井非是小厮,乃“猴仙”吕太白打扮的。

  “猴仙”吕太白自己受了伤,但他仍然能战。

  轿中藏的不是别人,“河涧阎王”屠天云来了。

  两个抬轿的也不好惹,东厂番子中两个高手。

  苏东二笑道:“娘的,苏大爷只看轿子一闪一晃的就知道轿中藏有人。”

  司马如龙道:“我也早看这轿子有问题,苏东二,管他什么所在,你我照杀!”

  “河涧阎王”屠天云大吼,道:“苏东二,你这小子,你伤了我的女人呀!”

  苏东二道:“我不打算伤了她的,我的打算是杀了她,就像现在,我已打算杀了你是一样。”

  屠天云大怒,吼道:“老猴子,咱们不能被这两个后生小辈瞧扁了。”

  “猴仙”吕太白摇晃着双肩,道:“如果不能为公公解忧,咱们就尽早开溜,娘的,杀!”

  “呛!”

  司马如龙的尖长利刀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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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苏东二,道:“苏东二,这两个由我打发,两个番子是你的了。”
  苏东二道:“我从来不捡食,口味也大众化,只不过咱们出刀要干净,完事收刀。” 司马如龙已往吕太白与屠天云杀去。

  苏东二冷然对两个番子招手,道:“你们三档头在路上等你们了,还不快去会合。”

  东厂三档头早被苏东二杀死在大风谷中,头一回东厂三档头丁冲天侥幸的逃过一死,但他再遇上苏东二便再也投有那样的便宜了。

  苏东二的话,这两个番子一听就火大了,两个人大吼一声:“杀!”

  午朝门是上朝候驾的地方,也是杀人的地方,不少人就怕那么一句话:“推出午门斩了。”

  此刻没有人发下这道杀人令,但此刻却更惨了,当两个番子扑向苏东二的时候,真玄,只见一道冷芒一现,两个番子已往地上倒去。

  这二人还真没有见过有人出刀那么快的,快得几乎要追回逝去的时光似的。

  苏东二杀了两个番子,他叫了。

  他对正在旋腾的司马如龙道:“司马兄,我可否再分多一点?我很贪心的。”

  原来司马如龙与吕太白、屠天云三人尚未搏杀,三人只是在寻找有利时机。

  听得苏东二的话,司马如龙道:“这是两个老猾头,苏兄弟,咱们杀,我已不想同他们再耗下去了。”

  苏东二道:“谢谢你,分得我一杯羹。”

  苏东二立刻往屠天云扑去,不料屠天云见苏东二向他奔来,想是早对苏东二有所顾忌,他忽的拔身便走,边跑边叫:“老猴子,撤,撤,咱们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这话才完,—条小影已在他的前面了,是的,吕太白比之他逃得更快。

  高手交手,如果一方不干,那是很难追上的,而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不能离开文大人太远,便也哈哈一笑的回到石牌坊下面来了。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回到文昌洞身前,就听文昌洞叹息一声,道:“唉,可惜!”

  苏东二道:“大人,你是……”

  文昌洞道,“没有把这两个黑道恶魔擒住,实在可惜,他们应是最有力的佐证。”

  司马如龙立刻跺脚,道:“刚才怎么没想到,否则说什么也会留下一个来。”

  苏东二道:“只顾得大人的安全了。”

  文昌洞指着地上两个东厂番子与那顶小轿,道:“这已经不错了,明日早朝,且看魏老奸如何说词!”

  柳青青取下一件毛毯为文昌洞披在身上,道:“舅,咱们就在这冷霜下,你不能受冻,病了就不好了。”

  文昌洞不回绝,他也叫他们三人各自披一件毛毯,只不过文昌洞仍然在地上长跪不起。

  他真的豁出去了。

  四更过去不久,景阳钟响起,哦,只见自午朝门按顺序的文武百官分两旁,御林军排队守八方,朝堂上鼓声又响十二下,有个太监老远的开了腔:“天寒地冻,有本早奏哇!”

  这一声叫喊可刚落,就听午门石牌坊下一声大叫:“臣,开封府太守文昌洞兼程冒死,有本当廷上呈,万望吾皇恩准!”

  文昌洞只是一个外方太守,他远自开封前来上奏朝廷,还说是冒死前来,朝廷当然十分重视,这种远道而来的外放武官,不能不见。

  于是,一队御林军匆匆的过来了。

  “你是文昌洞文太守?”

  一个御林军官直趋文昌洞前面,文昌洞双手举着官帽与一叠状子,他大叫:“正是!”

  “随我上朝!”

  “谢主龙恩!”文昌洞已落泪了。

  柳青青也落泪了。

  文昌洞对柳青青、司马如龙、苏东二三人道:“就在附近等着,不论死活,你们都等我。”

  柳青青道:“舅,我们不走。”

  司马如龙道:“咱们还要同大人一同回开封呐!”

  苏东二不说话,灰蒙的远方他遥看过去。

  苏东二心中在想着,真奇怪,是什么人定的规矩,这么冷的大清早,把这些文武大员自热被窝里拎出来上朝,能办些什么事?何不睡足了再朝。

  他当然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刀与笛。

  苏东二走在司马如龙与柳青青二人的前面,直往街那边走着。

  苏东二又取出他的笛子吹起来了,当然吹的是无声笛子,可也挺用劲的。

  大清早他是不会吹出声音的,他也知道司马如龙不太喜欢他吹笛子。

  三个人木然的站在街道上,真冷啊!!苏东二三人各自与他们的马匹靠得近,至少可以在马身上沾上些暖意。

  天亮了。

  天色大亮之后,午朝门那面仍然是一片鸦雀无声。

  柳青青十分的着急,她几乎与司马如龙拥抱在一起了。

  苏东二也觉心焦,他不时的抚摸着他的笛子。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北京城中传来各样吆喝声,苏东二三人还未喝一口水!柳青青已哭了。

  她抱住司马如龙哭道:“怎么办,怎么办呀,舅他只怕是……会不会……”

  司马如龙道:“如果皇上圣明,应该不会。”

  苏东二道:“魏老奸能把持大权胡作非为,他也必然有所恃,我以为万一不幸,咱们就……”

  他还未说下去,因为这儿不是山林荒野,这儿乃是北京的内城——紫金城啊!这时候枯等总是令人痛苦又焦急的,便司马如龙也有些急了。

  司马如龙道:“咱们又不能接近了瞧瞧!”

  苏东二道:“不如你二位先去吃些东西再回来,我一人守在此地等大人。”

  柳青青拭泪,道:“我……我吃不下呀!”

  司马如龙道:“青青,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至少咱们同大人一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苏东二道:“朝中出奸臣,乱世啊,这时代若提良心,那是不符合时宜的。”

  司马如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东二一声冷道:“这时代只有刀,刀才是正义,我只相信刀!”

  司马如龙道:“你也相信笛子。”

  苏东二哈哈笑了,他只是笑的十分凄凉,因为他心中在想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珍珠。

  当然,一队近百名的御林军奔过来了。

  第十章 一剑杀出生死路

  一队御林军去不久,忽又有一彪守城军士怕不有五百人,由三名军民率领,也飞奔过去了。

  苏东二对司马如龙道:“情况必有变!”

  司马如龙道:“我看得出来。”

  柳青青道:“不会是为我舅出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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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等候,有人在欢叫了:“前门大街东厂番子们完蛋了。”
  “好咧!”

  “被大军包围正在抄证据呐!”

  柳青青落泪了:“如龙啊,我舅成功了。”

  司马如龙道:“是的,文大人成功了,也立了不少的功德了。”

  忽的,苏东二坐上他的马微微笑了。

  柳青青急问:“苏壮士,你上那儿?”

  司马如龙也楞然,道:“兄弟,你想撤鸭子?”

  笑笑,苏东二道:“柳姑娘、司马兄,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司马如龙伸手拦住苏东二,道:“你不能走!”

  柳青青也上前,道:“苏壮士,你若走了,我怎么向我舅交待?”

  苏东二道:“东厂番子们完了,我再留下来便多余了,是不是?”

  司马如龙道:“这是什么话!”

  柳青青道:“你留下来,我舅只有高兴。”

  一笑,苏东二道:“二位,你们真是自私呀!”

  司马如龙道:“我自私?”

  苏东二道:“还不自私呀,不为我苏东二想—想呀!”

  “怎么说?”

  苏东二道:“司马兄,如今你已有了心上人,而我苏东二却沦为单身汉,我能留下来吗?”

  司马如龙一怔,他转而看看柳青青。

  苏东二又道:“其实你们也不用为我难过,我也有心上人,我的心上人在关外,我现在就打算出关去找我的珍珠了,哈哈……”

  他抖丝缰,闪过柳青青与司马如龙二人,然后又自马上回过头来露齿一笑,道:“再见了,哈……”

  司马如龙还有什么理由留住苏东二?柳青青也无话可说了。

  就在二人怔忡中,忽的传来笛声,苏东二就在大街上骑马吹起笛子来了。

  他的笛子吹的好凄凉,哦,引得不少人跟在他后面听,好像大伙忘了前门大街东边的东厂番子被一个个上了绑,押往天牢的大事了。

  苏东二并未发觉他的后面跟了大群的人,他甚至已忘了身在何处。

  他只是吹着笛子,把自己带向关外的镜泊湖了。

  他好想念他的珍珠啊!苏东二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想再找到珍珠姑娘,他只有再去镜泊湖去找,他相信必然会找到的。

  就快出城了,苏东二仍然吹着曲子,好凄凉的笛子,令不少人都失去了笑面。

  跟在他后面的人,一开始还有笑容,因为他们感到新鲜,也奇怪,但当人们仔细听了他的笛曲之后,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欢乐的事情了。

  已经出了城门,苏东二大概觉得饿了吧,他在城外的一家洒馆门前勒住坐骑,这才回头发觉跟来不少人,不由一紧眉头。

  跟来了上百人,当苏东二走入酒馆中的时候,这些人好像听醉似的并未立即散去。

  苏东二却笑了。

  苏东二也不能坐下来吃喝了,他买了两包吃的与一袋酒,抛下—块银子便骑马走了。

  他不再吹笛子了,他在马上吃喝起来。

  苏东二骑马并不往西,他出了北京城往北去,往北乃是出关的路,八达岭绕过去便是古北口了。

  苏东二真的又要去找他的珍珠妻子了。

  苏东二渐渐的不再吹那悲伤怀念的曲子了,他吹的较为轻松轻快的曲子。

  苏东二忘不了关外一片好风光,有支曲子便是写的: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他想着跃马草原上蓝天白云悠悠的美境,便也忘了血腥。

  人呐,为什么一定要从血腥中找寻快乐?苏东二并非厌倦了他的杀手职业,他只是弄不懂天下事为什么定要动刀!江湖上很少人会“豁然想通”这句话,因为当人们到达豁然想通的境界,往往已是无可奈何的时候。

  苏东二已遥道看到长城了,古北口就快到了。

  苏东二当然也想到了关外的一切,包括他刺杀了乌拉西王爷,他相信如果他再到关外,必有人会再找他拼命,但苏东二不在乎。

  苏东二只在乎他的珍珠。

  一道斜坡上,忽听有人大声在呼叫,这声音立刻令苏东二一怔,他抬头,只见一个矮壮汉子往他奔过来了。

  “是他,神行太堡于风!”

  苏东二心中一沉,因为,他果然看到来人正是于风,而且于风还向他直招手。

  苏东二勒住马了。

  ”嗯哼,我又等到你了,苏东二!”

  “你为什么又等我?”

  果然是于风,他似乎看上去风尘朴朴的样子。

  苏东二等着于风开口了。

  于风却指了一下远处的古北口,道:“苏东二,我没有去关隘,我还不打算去见那刘明山,那个王八蛋,他果然利用我。”

  苏东二笑笑,道:“他嚣张不久了,哼!”

  于风似是听出什么来了,便立刻问道:“苏东二,你准备对他出刀?”

  苏东二道:“我出刀他就死定了。”

  于风道:“我们应该杀了他。”

  “不,咱们不杀他!”

  “放生?”

  “也不是,京中已有变化,东厂番子们全完了。”

  于风一听,笑道:“司马如龙果然成功了,哈……太好了,霍先生在五台山应该放心了。”

  苏东二一听,道:“霍先生去了五台山?”

  于风道:“平定镇外紫竹林已被人围起用火烧了。”

  苏东二吃—惊,道:“有这种事?”

  于风道:“你出中原不久,这事便发生了。”

  苏东二怒道:“你怎么不去告知我?”

  于风道:“不是我不告知你,是霍先生不允许,霍先生说,开封的文大人事情要紧,不能稍有大意,只有你与司马如龙的配合,才会万无一失。”

  苏东二道:“可是先生一家……”

  于风道:“自从把你派走以后,先生就把家人分散在各地,先生也去了五台山。”

  “为什么要去五台山?”

  于风道:“也是先生得到消息,驻守太原的大将军胡震山,准备率人前往五台山搜找三王爷朱英,这件事更重要,所以霍先生亲自去了。”

  苏求二冷笑了。

  他重重的道:“真想不到一个魏老奸,他的神通几已通天,便镇守边关的将军也受他利用了!”

  于风道:“我总算又等到你了。”

  苏东二道:“我原是打算出关的。”

  于风道:“别出关了,当年几个逃到关外的几个魔头,他们一个个的出现了。”

  苏东二道:“霍先生有何打算?”

  于风道:“先生未说明,只叫我把你找回去。”

  苏东二道:“你怎不去京城找我?”

  笑了,于风道:“你的毛病我清楚,京城如果事成,你是不会多待半日的,必然出关找你的珍珠,哈……果然我押中了。”

  苏东二道:“这就回去五台山?”

  于风道:“不,咱们先去喝几杯,顺道……”他指指长城,又道:“个王八蛋刘明山……”

  苏东二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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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风陪同苏东二,拉着马来到古北口,就快到那家平安客栈了,哦,从城边的军营中有人大声喊叫了。
  喊叫的可不是别人正是刘明山是也!苏东二低声对于风道:“娘的,该来的果然来了。”

  于风道:“苏东二,咱们只装作不知道。”

  苏东二道:“那就看你的了。”

  “嗨,好兄弟,这几个月想死人了,太冷的天,你这是同苏兄弟去那儿呀?”

  “嗨,好哥哥,这几个月我还真想你死了,我冒着西北风来瞧你呀!”

  一怔,姓刘的道:“你这是开玩笑呀!”

  于风笑道:“咱们这是家乡话,土话就是很想你的意思嘛,休听错了。”

  他又是一句土话,却已上前拉住刘明山,指着平安客栈,道:“进去,大伙薰薰。”

  刘明山笑道:“应说大伙晕晕才对。”

  “哈……”

  于风大笑,回过头来还冲着苏东二挤眉弄眼呐!

  苏东二仍然面无表情。

  苏东二是个直性子,心中有事很快的就会反应在他那脸上,而这种人最易吃亏不过。

  苏东二要看于风如何消遣刘明山了。

  “嗨,是于爷回来了,这几个月去了那里呀,咱们都在念叨你呐!”伙计三个迎上前。

  于风笑道:“念叨我的银子?”

  伙计一笑,道:“人也想,当然也想于爷的大方呀!”,于风果然大方,一块银子塞过去,笑道:“先如你们的愿,再送好酒菜。”

  三个伙计全笑了。

  刘明山更是笑哈哈,他拍肩搭背的与于凤苏东二三个人坐到一张桌子边。

  苏东二双目一亮,他直视坐在他对面的高明山。

  刘明山却笑笑道:“苏兄弟,你打算再出关吗?”

  苏东二道:“去是要去的,只不过还有件事情尚未办成,等办成了,自然要出关的。”

  刘明山拍着胸脯,道:“老弟台,你如果信得过我刘明山,那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为兄弟你把事情办妥当,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他说的十分热诚,谁会相信他是个内藏奸诈的人。

  江湖上没有一个人能一眼看穿一个人的心,只有在吃了这人的亏才会知道上当了。

  于风却心中就在冒火,于风想到紫竹林被焚,霍先生独步五合山,这—切还不说,三王朱英几次受扰,若非朱全与醉和尚的拼命保护,怕是早惨了。

  于风暗中在咬牙。

  于是,酒菜送上来了。

  那伙计真亲切,为三人把酒斟上,笑道:“于爷,你尝尝这酒,刚开坛。”

  于风挥挥手,道:“你去吧,咱们慢慢的喝。”

  他提着酒壶为刘明山满满的斟上酒,转而对苏东二,道:“苏兄弟,咱于风交朋友那可是推心置腹不转弯,拿朋友当自己亲兄弟一样,你说是不是?”

  苏东二点点头,道:“我知道!”

  刘明山拍拍于风,笑道:“于兄弟,你的大方,一开始我便喜欢上你了,咱们交往也快两年了,我刘明山怎么样,同老弟兄一个样的把朋友当成亲兄弟,唔,比亲兄弟还要亲几分呐,是不是?”

  于风道:“不错,刘兄,我于风最不愿交的乃是酒肉朋友,我恨的更是出卖朋友的家伙,刘兄,咱们可说是心比心的好朋友,对不对?”

  刘明山哈哈一笑,道:“对,对极了。”

  他举杯,又道:‘来,干!”

  于风瞧瞧苏东二,一笑举杯,道:“干!”

  苏东二放下酒杯面色渐渐的不太好看了,刘明山还未曾注意呐,于风可开骂了。

  于风一掌拍在桌面上,“咚”的一声,骂道:“他奶奶个臭皮的,也不知是那个狗操的,不但把三王爷朱英躲在五台山出家之事往京里东厂番子们去报了告,更把主事的江湖老侠客霍天行主持其事的这码子事也向番子们暗通款曲,害得五台山有血腥,一把火也烧了霍老先生的根,操他娘的,我是越想心中越发火,我恨不得挖出这人的心肝来,掏吃他的五脏六肺来。”

  哦,刘明山还真能沉得住气,他也开骂。

  刘明山骂的是北京骂:“他妈的.这是什么人漏了口风呀,兄弟,你想一想,什么人如此狼心狗肺呀,你对老哥说,我去宰了这小子。”

  他还表现的金钢怒目,看的苏东二也多少有些怀疑了,他的双目一厉,嘴角霹出个冷笑。

  手风突然抓住刘明山一臂,道:“刘兄,这个人我以为就是你呀!”

  嗨,刘明山先是一瞪眼,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于风面无表情的道:“是不是你?”

  刘明山道:‘于老弟,你以为我刘明山是那种人?”

  于风道:“那么,我想问你一声,那日我苏兄弟进关来,也是咱们四人在这平安客店吃酒,咱们附近无别人,我于风拿你当兄弟,你也大骂朝中魏老奸,咱们才把事情当着你的面坦然的说出来,我苏兄弟护送朱三王爷儿子回去五台山,没两天,东厂番子们便率人到了五台山拿人,我问你,这是何人走漏消息?”

  刘明山道:“也许是五台山的和尚们走漏消息呀,兄弟,你怀疑到我的身上来了。”

  于风冷笑道:“会有那么巧?” 刘明山道:“巧事天天有呀!”

  苏东二开口了,他面寒寒的道:“五台山和尚走不出五台山,因为有个醉大师守在山道出入口,姓刘的,我便把事情直对你说了。”

  他仍然未发现姓刘的有半点惊慌之色,便也不由得十分佩服这人的阴,太沉得住气了。

  刘明山还笑笑,道:“有什么大事呀?”

  苏东二道:“这一回京中发生剧变了。”

  刘明山眼一睁大,道:“剧变?”

  苏东二道:“不错,也可以说天大的事情。”

  刘明山道:“请苏兄弟明说!”

  苏东二道:“大明仍有不怕死的忠良,开封府太守文昌洞就是一位令人钦佩的忠良。”

  “文昌洞?文……昌洞……呀!”

  苏东二道:“不错,文大人就不怕死,他搜了魏奸与东厂诸多罪状,便直奔京城,他忠肝义胆的表现感动了当今,他把魏奸搬倒了,东厂也被抄了,牢中关满了人,我以为他们活不成了,而且,东厂有花名册,同他们一气的家伙,只怕一个也难逃了。”

  刘明山听到这时候才变了样,他唬的一声站起来,大吼道:“可能吗?”

  苏东二道:“拿你当朋友,我才告诉你的。”

  刘明山举杯一饮而尽,道:“二位老弟,我要把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向兄弟们去报告,你们请继续的喝,我去去就回来。”

  于风道:“可别叫咱们久等哟!”

  刘明山抛下一个苦笑就走,头也不回。

  苏东二道:“他要逃走了。”

  于风道:“你说对了,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

  苏东二哈哈笑了。

  就在苏东二与于风二人愉快的吃喝着,忽听得远处马蹄声传来,于风第一个跳出平安客栈门外瞧,只见十几个官兵拍马往西南奔去,为首的敢情正是那刘明山。

  于风立刻拔腿便追,他大叫:“刘兄……”

  刘明山当然发现于风追来了,但他仍很坦然的勒住马,他还冲着跑过来的于风笑笑。

  于风拦住这些官兵,道:“咱们等你叫酒呐,你老兄怎么了,走也不说一声?”

  刘明山嘿嘿冷笑,道:“于风,你们说对了,不错,我就是那个走漏你们消息的人。”

  于风大怒,道:“你……”

  刘明山却平淡的道:“我刘明山不是为东厂番子们干活,我还攀扯不到他们,我是同胡将军办事,我可不图什么,只想当个忠实干部。”

  他指指随他后面的十二个骑马的,又道:“将军叫咱们往东,咱们不会往西,京中出了大事,咱这里赶回太原府,如果将军就义,我们就义,对于你于兄的抬爱,只怪刘明山身不由己。”

  能说这不是一蕃道理吗?于风就不知如何对付刘明山这篇大道理,是的,人家也有上面指挥的人,他于风还不是一样受人指挥。

  于风几乎是怔住了。

  刘明山又开口了。

  他还回过头去看看平安客栈那面,苏东二并未走出客栈外。

  刘明山又道:“于风,咱们的交情就此打住,如果他日咱们再遇上,也许就免不了动刀子,我刘明山只求到了那种无奈的节骨眼上的时候,你于兄弟就别念过去,说怎么出刀就怎么个杀.因为我刘明山是不会对你于兄弟手软的,哈……”

  刘明山笑着,突然重重的看了于风一眼,抖然一声大吼:“哈……”

  他率人立刻拍马而去,倒也把于风楞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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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风自言自语的道:“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他是个奉命行事的军人。”

  于风回过头,苏东二又站在他身边了。

  苏东二早就来了。

  苏东二担心于风吃亏,他绕过一道荒废的墙转在附近的暗角,便听了刘明山的话。

  于风对苏东二道:“他们这十几个全是来自太原的胡震山麾下。”

  “刘明山还接过一拨新军来此,我见过。”

  苏东二对于风笑笑,又道:“这光景我暂时还不能出关了。”

  于风道:“真抱歉,咱们必然回一趟五台山,霍先生在等着你呐!”

  苏东二道:“霍先生去五台山,我以为霍先生必然会知道五台山会出事。”

  于风道:“我们都担心五台山会出事,苏兄弟,唉,我依然耿耿于怀。”

  苏东二道:“为了一个刘明山?”

  于风道:“我对他推心置腹呀!”

  苏东二道:“休忘了刘明山的话,交情已完,下次遇上各凭本事了。”

  于风道:“娘的,我于风还真下不了手。”

  苏东二道:“那么,你就死吧!”

  于风还猛一怔。

  平安客栈这顿酒也别吃了,两个拉马就走,两个人当然是回去五台山了。

  苏东二想着平定镇外紫竹林的霍家,太行名医就那么毁了,实在令他心中一痛。

  太行神医霍天行很少人知道他的武功,而苏东二就知道霍天行的武功比之他的医术是一样的高明。

  如今那么个主持江湖正义的人,竟然也被人烧了他的家,那实在令人大为吃惊。

  苏东二吹起他的哀伤曲子了。

  苏东二还真的吹得悲凄凄令人唏嘘,于风就有些鼻酸,只差未落下泪来。

  于风是不会讨厌苏东二吹笛子的,他已听了多年,而且还有时候找苏东二为他吹奏一曲。

  司马如龙就不同了。

  司马如龙是个喜欢静的人,他讨厌有人打扰他的宁静,所以苏东二只要有司马如龙在场,他就只是把笛子放在口边,但时间久了,他潜修到吹出无声笛来,当然,也只有他的心中才体会出来那种感受。

  苏东二只要吹起无声笛子,他会有不同的表现,又哭又笑,别人以为他发了神经呐!

  现在,苏东二骑马太行山,他与于风一起去五台山,他把笛子吹的好凄凉,那不只是他在怀念他的珍珠,也在为霍先生不平。

  于风是很会欣赏苏东二笛声的人,他就时常对苏东二称羡,道:“苏兄弟,你可以称笛仙了。”

  他怎知苏东二吹笛子也是在练气功呀,霍天行就知道苏东二的这一手。

  贴着几十里长城,到了倒马关,这已是第二天的过午两个时辰了。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大片乌云,西北风刮的呼呼啦啦响,山中的枯树也摇晃了。

  于风道:“苏兄弟,咱们得找客店铺子住下来了。”

  苏东二道:“真想尽快赶到五台山.霍先生他们不知怎么样了!”

  于风道:“也不急于一个夜晚,这个天呐,怕是免不了一场大雪了。”

  倒马关过去三十几里便有个出山口,那也正是上五台山的入山口,北岳恒山就在正西面。

  于风对这儿知道的不多,但倒马关内的客栈有五家之多,这儿客栈多,那是为上山进香人而开的,也分季节性,当然,过年时前后的进香客也最多。

  于风与苏东二找了一家客栈,却发觉同个伙计正在院子里面清扫着,有个伙计见二人牵马到了门口,挺着扫把迎出来了:“嗨,二位来的真巧呀!”

  于风道:“巧?什么意思?”

  那伙计指着一院的马粪垃圾,道:“倒马关来了一批官兵,嗨,他们刚走不久……吃过午饭就走了。”

  千风指指天空,道:“干什么去了?天快下雪了。”

  那伙计道:“天有不测风云呀,他们走时天上无云,还出日头呐!”

  苏东二与于风也拉马走入院中,马廊就在院子左面,槽上只有两头叫驴。

  另一伙计,道:“你们幸运,要是山中遇大雪,那可就惨了。”

  他领着二人走入一回炉房,笑笑道:“这两天五家客栈住的都是官兵,娘的,一点小费也没捞到。”

  于风一笑,道:“你在提醒咱们了。”

  那伙计吃吃笑了。

  这—带的店房都喜欢额外的收入,小费已是常事。

  为了有好的侍候,于风当先把一块银子抛在桌上,笑道:“先弄一盆炭火来。”

  伙计拿着银子,笑道:“爷真大方,说风就是雨呀,行,一切你们等着,立刻送上。”

  他又回身道:“来个热身澡怎么样?”

  于风笑了。

  苏东二点头了,这些天他还真的有些人困马乏的,如果弄上一个泡热浴,那太好了。

  几个伙计齐出动,一个房中抬来了两个大木桶,人坐其中只能露出个脑袋。

  不旋踵间,用挑子挑来两担热水倒入桶中,毛巾全是新的,另外还有香草泡的香水也有了。

  哦,苏东二对于风,道:“太好了,再赏!”

  于风一笑,立刻又是一块银子抛在桌上,笑道:“收下吧,快去准备酒菜来。”

  几个伙计乐歪了嘴,立刻笑着走出门,回身还把灯送上,再把房门关起来。

  于是,苏东二与于风每人一支大澡桶,跳到热呼呼的水中舒服的毗牙咧嘴了。

  他二人怎知道,五台山那面可有事情快发生了。

  二人正在好洗呐,房门有人拍起来。

  于风道:“谁?”

  “我!”

  “你是谁?”

  “店伙计呀,爷们!”

  “干什么?”

  “爷们,要不要人来侍候呀?”

  于风道:“还有搓背捏脚师父呀,娘的,太好了,听说南边扬州的澡堂师父手艺好,我却喜欢咱们北方的师父粗手粗脚搓的过瘾呀!”

  苏东二闭上眼,他没有意见。

  于风道:“喂,伙计呀,找个手艺俐落的呀!”

  “当然,当然,哈……”

  于风对苏东二道:“苏兄弟,咱们要不就来个全套的,你着如何?”

  “什么全套的?”

  “搓脚锤背捏拿骨节外带挖耳朵修指甲呀!”

  苏东二一笑,道:“好呀,不过是银子多花些嘛!”

  于风道:“好,咱们兄弟就这么说定了,我叫伙计们烧炉火了。”

  他说叫就叫:“喂伙计呀!”

  “客爷,心火压压,就来了。”

  于风道:“压什么心火呀,快先烧冷炉呀,伙计!”

  外面一声笑,道:“已经烧了呀,客爷!”

  这光景就等着享受了。

  于风哈哈笑,苏东二闭目未出声,于是……外面似乎刮大风了。

  苏东二并未睁开眼来,他泡在热水中养神呐,他心中也在想着,今夜来—次全身捏拿,多天来的疲累便也一次抛开了。

  于风可也带着急躁的呼叫,道:“喂,伙计呀,怎么还不快来,再晚了水也快凉了。”

  就听门外传来一声笑.道:“哈,来了,来了咧!”

  那客房的门响起,伙计又低声道:“快进去,两位客爷等急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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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自外面推并了,灯光之下看的清,是两个粉头进来了。
  这两个女人只一进入门内,立刻把房门紧关上。

  两个女人吃吃笑,先剥她们自己的衣裳,嘻嘻哈哈的每人只余下小亵衣短裤便分别往大桶奔过去。

  先是于风吃一惊,他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开口了。

  苏东二仍然来睁眼睡,只觉得一支细腻又光滑的双手已按在他的两肩上捏着。

  猛古丁,于风—声吼叫:“伙计!”

  他叫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掀掉似的,吓的那女子一声低呼,道:“唷,爷呀,是不是捏痛你了?”

  这是女子声,苏东二听的吃一惊,他此刻睁眼看,立刻把头也几乎泡入木桶里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于风!”

  苏东二不知如何来应付了,他斜眼看着吃惊的身边女人。

  于风道:“我怎会知道,还以为是捏脚搓背师父呐,怎么会是两个女人呀!”

  两个女人并不算老,三十来岁好年华呀,只听声音又细又甜就知道了。

  一个女人吃的—笑,道:“两位爷,你们如果上大澡堂子去,那儿才有搓背修脚的师父,客栈中没有,客栈中只有我们来侍候。”

  于风又是一吼:“伙计!”

  于是,门外传来伙计声音,道:“客爷,你们两位爷还有什么吩咐呀!”

  于风吼道:“怎么找来两个姑娘呀!”

  那伙计一笑,道:“搓背捏筋她二人都会呀,倒马关可是有名声的呢!”

  于风道:“你怎么不说是女人呀!”

  伙计回应道:“二位客爷是男的呀,当然为二位爷找女的侍候,对不对?”

  于风吼如虎,道:“对你个头哇,你快快把她二人召回去,爷们不来全套了。”

  伙计道:“爷,何不叫她们试一试.不满意再轰她们也不迟呀,如果只侍候洗个澡不在炕上作陪,也行呀!”

  苏东二抬头看那女子,他发现这女子似乎委屈的在落泪了,心中软下来了。

  苏东二道:“来吧,我只叫你侍候我这上半身,下半身就免子。”

  大木桶他只把双臂再提高,那女子果然为苏东二捏又拿,香水洒,小心侍候不说话。

  另一边,女的也为于风抓筋,抓得于风毗牙咧嘴的差一点叫起好来了。

  于风心中在说……果然有一套,女子也能侍候洗澡。

  就在一阵搓又抓之后,苏东二仍然不起来,他对身边的女手指着炉上,道:“把我的上衣取过来。”

  那女的以为苏东二要起来了,她把自己带来的大毛巾为苏东二去裹身子。

  苏东二笑笑,他裹着身子站出来,于风道:“苏兄弟,咱们也算开荤了。”

  苏东二道:“那是你以为!”说着,他自衣袋中取出两锭银子,那可是五两重一个的,穷人过日子足够一两月的开销。

  苏东二把两锭银子每人塞了一个,道:“收下,回去吧,你们做得很好。”

  两个女人怔住了,两个女人也不走了。

  于风叱道:“走吧?还在这儿干啥?”

  苏东二又欲抓银子,他心中很痛苦,因为他心中想着他的珍珠。

  有个女子走上前,她对另一个女的道:“咱们把衣服穿起来,二位客爷是好人呐!”

  两个女的穿衣服,于风又吼叱:“穿好了快出去。”

  又是那女子开口了。

  她走近苏东二,道:“爷,你给的银子太多了,咱们这种服务半两就多了。”

  苏东二道:“那就走吧!”

  姑娘道:“爷,老实说,咱们出了这门,伙计们要抽成,你说,咱们能给他五两银子吗?”

  苏东二道:“说的也是。”

  他立刻又取出一个银块。道:“这是送伙计的,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女的彼此看一看,然后走向房门边,二人再回头看一眼,道:“谢谢!”

  两个姑娘开了门,果然,伙计站在斜对面,这么大的西北风冻的他缩起脖子来。

  这伙计见两个姑娘走出来,口中还喃喃的:“看上去满大方的,怎么忽然小气了,怕姑娘侍候花费大呀!”

  只不过有个姑娘把一块银子塞在这伙计的手上时候,他又笑了。

  两个姑娘刚走出门,客房中于风又是一声大吼:“伙计,快来!”

  两个伙计一齐跑来了,那是因为小费给的比住店的钱还要多。

  于风见了两个伙计,他沉声道:“换水,娘的,水都凉了。”

  两个伙计立刻陪笑,道:“马上,马上换,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的是一些不假,就见两个伙计又叫来两个伙计,匆匆的把两大木桶洗澡水给换上热的,更小心的问道:“二位如果喜欢男的来侍候,小子很快为二位叫来。”

  于风叱道:“什么喜欢男的,你小子说爷们有毛病呀,娘的,不好听!”

  那伙计道:“爷你听错了,倒马关没有男人陪宿的,倒马关有洗澡师父。”

  于风道:“那就快去找两个过来,银子不少给。”

  伙计吃吃一笑,匆匆的冒着天空刚开始飘下的大雪花往街上澡堂子找人去了。

  今夜还真的要下大雪了。

  苏东二又闭上眼睛了,苏东二为什么如此?于风知道为什么,因为苏东二在想他的珍珠了。

  房后面有个伙计开口了:“客官,炉热了。”

  是热了,烧炉的人把风门关上以后,这个大炉就会热呼一整夜。

  于是,又有人在大院中开口了:“在那一个间?”

  “我带你二位走,跟我来。”

  这伙计把两个大汉带到房门外,道:“就这一间,你二位只要手艺全用到,银子就少不了。”

  “行,咱们尽力做到叫客人满意为止。”

  那伙计在房门外,道:“爷们,洗澡师父来了,两个都是男的,手艺一流的。”

  “轰”的一声门开了,两个大汉走进来,立刻再回身把门关上。

  这两个男的都是胖子,他们先把带来的一应家伙搁在桌子上,仔细看,哦,小刀、搓、小捏子、剃刀、夹子、外加一把匕首。

  这些家伙之外,还有一套挖耳用的,当然还有剪刀大小三把放的齐。

  于风一看吃一惊,干什么呀,动手术不是?便太行名医霍天行也投这么多的工具呀!“喂,你们干什么的?”

  两个胖子回过身,大爷,竟是两个大胡子,绕腮胡子都泛了白,外加一顶白圆帽,这说明,两个人还是真主的子民呀!于风急问:“你们不是来剥羊皮的吧!”

  有个胖子吃吃笑,道:“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这二人尚未走到木桶边,那股子羊骚味已传过来了,于风真想骂人。

  苏东二却淡淡的道:“凑和吧,都是你叫的。”

  他起身躺在热炉上了。

  苏东二先是爬在炉上排开四肢闭上眼,哦,那位侍候他的洗澡师父还真有一套,灯光之下,先修手指甲,再剪脚指甲,把苏东二身上的三十六根大筋七十二根小筋拉一遍,这胖子可就开口笑子:“嗨,你老弟这身筋骨有些奇呀!”

  “怎么说?”

  “弹性特别好,拧几下没关系,你大概会武功了吧!”

  苏东二笑了。

  于风也吃一惊,心想:“真有一套!”

  他吃吃的笑了。

  侍候苏东二的胖子真有力气,他双手找来一条湿毛巾,就在苏东二的身上抹起来,哦,这一手就令人大开眼界了,因为苏东二的身上至少被他刮下半斤黑垢来。

  这胖子提过灯叫苏东二瞧,笑道:“你瞧瞧,你这身上污垢有多少,如果你有女人睡在一起,包准把女的薰死掉,不过我这么一搓,你就爽快了。”

  他叫苏东二往木桶中泡,这就算完事了。

  苏东二还在全身松散呐,他走近木桶,却发现这胖子翘着尺长大草胡子取来灯一盏,笑道:“泡,泡进去就明白我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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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抛个斜眼看向于风,哦,于风也被那大胡胖子搓得嘴巴也张大了。
  苏东二双手按在桶沿,呼的一下子跳进热水中,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就见油灯照在桶内水面上。

  “干什么?”

  苏东二以为胖大胡子看他水中裸体呐,不料那家伙把手中灯晃了一晃,笑道:“我为你搓下半斤臭泥巴,你只一看水面漂的便知道了。”

  苏东二低头只一看,老天爷,水面上灰澄澄的一层厚油泥,双手一拨便又跳出来了。

  “好脏呀,哥哥!”

  他这太行山区土语,意思是无奈。

  苏东二忍不住的大声叫:“伙计,伙计,快来!”

  苏东二叫了几声才把伙计又叫来,他吼道:“快换,快换呐!”

  伙计—怔,道:“叫来女的你们不喜欢,叫男的,怎么,男的也讨厌呀!”

  伙计走进门,又道:“他二位可是倒马关的洗澡大祖师,你们还不满意!”

  苏东二道:“谁说了,叫你快换冼澡水.你看看,我能在泥水里洗吗?”

  那伙计低头一看,笑了。

  他指着大木桶中水,笑道:“这些全是你身上的呀,嘻嘻……洗下来多可惜呀!”

  苏东二道:“什么意思?”

  伙计笑道:“留在你身上也是一件内衣呀,嘻……”

  苏东二道:“少俏皮,快换呐!”

  于是,于风也叫伙计快为他换热水了。

  又是三个伙计走来,匆匆的把木桶中的热水又换过,苏东二笑了。

  苏东二跳入水中哈哈笑:“真轻松呀!”

  有个大胡子胖子笑道:“二位客爷,你们慢慢的泡热水,咱们这就要回去了。”

  苏东二伸手取过衣衫,他问两个胖子,道:“这一次的服务多少钱?”

  胖子挺脸一笑,道:“全套要你一串钱,两位加起来一共是两串钱,嘻……当然客爷如果……如果……”

  这胖子在他自己两手之间搓起来。

  苏东二道:“一串就是一百个方孔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个方孔钱,只不过……”

  另一胖子道:“客爷,这是官价,不打折扣的,咳咳咳.也是辛苦钱嘛,你说是不是呢?”

  于风已哈哈笑起来了,他坐在热水中不动了。

  苏东二道:“你说对了,这原本就是辛苦钱,只不过我这里……”他在袋中掏,半天未开口。

  两个胖子互相在瞪眼,莫非他们没钱付?苏东二道:“我这里没有方孔钱……”

  两个胖子变了脸,原本胖嘟嘟的脸蛋更圆了。

  苏东二忽的掏出两锭银子在手上,他又在袋中摸,才摸出一块碎银子。

  真大方,伸手便送在胖子面前;道:“呶,都拿去,每人五两之外,小块银子送外面的伙计们。”

  两个胖子傻了眼,一时间忘了伸手去拿了。

  苏东二道:“快呀,记住把房门关上。”

  胖子取银在手中,他二人每人揣了一个银元宝在怀中,给苏东二服务的胖子低声对苏东二,道:“客爷,你是财神爷呀!”

  “我是人,不是财神。”

  “你若是人,那你准是财家子,阔太少。”

  苏东二听的一瞪眼,另一胖子忙陪笑,道:“客爷,我这个伙计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们不走,咱们天天来为你二位服务。”

  苏东二道:“我天天都有那么多泥灰呀?”

  胖子一笑,道:“当然不会那么多了,哈……”

  两个胖子走了,还真的笑到客栈大门外。

  苏东二与于风二人单只洗个痛快浴也已折腾到二更天了,二人吃过酒菜之后,各拥老棉被在火热的炉上睡了。

  他二人还真的睡得稳,几乎忘了五台山的大事情。

  天色不刚五更天,屋对面却是一片白,客栈中纸糊的门窗这不住光,照得客房中一片亮。

  于风忽的一瞪眼,他急急忙忙披衣而起,边叫苏东二,道:“快,咱们该走了。”

  苏东二睡眼朦胧把被子掀起来,只一看便着衣跳下床,他可也急了。

  他边着衣边对于风道:“雪天无时辰,不知此刻是不是午时了!”

  于风已拉开房门呼叫道:“伙计,伙计。”

  只有一个伙计刚起来,于风道:“备马,也备吃的喝的,咱们要走了。”

  那伙计道:“才五更天,正好睡呐!”

  于风道:“咱们有急事,快去准备。”

  另外两个伙计也起来了。

  只一听是客人呼叫,伙计们是不会不理的,因为倒马关这儿的客栈都贪小费。

  苏东二但觉周身无比的轻松自在,想着昨夜洗的也痛快,便不由得冲着于风道:“想不到倒马关还有这一项服务,他日必再来。”

  于风已跨上马背,他笑道:“兄弟,走马江湖,偶尔有所享受,多了会叫人颓废的。”

  苏东二取出笛子来了。

  山道上白雪皑皑,天空中雪似乎快停了,苏东二原是吹着轻快的笛曲,也不知是怎么的,他又转而吹起哀伤的怀念曲子。

  苏东二又在想他的珍珠。

  从“倒马关”至五台山只不过三十里深山荒林路,一夜大雪封了山道,如果走路实在危险。

  于风与苏东二骑着马也走到近午才过了一座山头,当苏东二把笛子吹得更响亮的时候,前面的于风已示意苏东二别吹了。

  苏东二似乎不理会于风,他吹的是“战刀曲”。

  苏东二为什么快到五台山的时候吹起了战刀曲?原来他早已发觉五台山口的敌踪了。

  于风道:“苏兄弟,有敌人!”

  苏东二道:“是的,我早已看到了。”

  于风道:“你这么一吹,敌人早警觉到了。”

  苏东二的笛子收起来了。

  苏东二突然跃下马来,他示意于风也下马,两个人往雪皑皑的丛林中走进去,深林中他二人把马放在山林中立刻便往附近—道横峰上攀过去。

  于风先找了个地方掩护住自己身子,那苏东二极目遥望向山口处,他徽微笑了。

  原来苏东二发觉五台山出道口处的那块罗汉石头上正坐了—个大和尚在吃酒。

  这光景令苏东二放心不少,因为和尚只要在,五台山就是平安的,只不过当苏东二再往一道山谷中瞧去,他还吃了一惊,因为山谷中驻扎了一队官兵,十座帐蓬支在一处平坦谷底,若非有人自帐蓬中走出来,还真不易被发现,只因为蓬帐已是白色了。

  于风对苏东二道:“怎么官兵也来了,这旗号会是谁的队伍?”

  苏东二道:“别管他何人旗号,这队官兵是来对付五台山绝错不了。”

  于风道:“苏兄弟,你有何打算?”

  苏东二道:“咱们不骑马,先往五台山道口去,听听醉大师怎么说!”

  于风道:“苏兄弟,霍先生如今不知在不在五台山,他如果不在,三王爷一家三口也不会在了。”

  苏东二道:“且去见了醉大师再说。”

  两个人边商量着下了横岭,还未走近山道,忽见另一边的山沟中奔来一彪人马。

  这彪人马守北口,另一谷中的山谷中那么多的官兵守南口,这是把五台山前后山口全堵住了。

  苏东二与子风二人从斜坡大雪堆滑下去,两个人不去拦住奔来的人马,却直往两里外的山口狂奔。

  于风个子小,跑起路来苏东二也追不上。

  于风有“神行太保”之称,跑路那是他的绝活,也可以说这是他吃饭的本事。

  先是于风到了山口处,打横有个大和尚拦住了他,这人手中还提着大酒袋,那么冷的天,他额头还在冒汗,那热气还在头上冒。

  于风知道这和尚就是醉大师万愚,他开门见山的道:“万愚大师,我们来了。”

  醉和尚不认识于风,他打横一拦,沉声道:“告诉过你们,雪停了才许你们上山,山路艰难,出了人命谁负责?”

  “我负责。”

  这一声不是于风说的,这一声乃是附近石后一人说的,和尚侧脸看,他吃吃笑了:“是你呀苏施主!”

  不错,苏东二跟上来了,他对醉和尚道:“大师,有一批人来了。”

  “那是一批东厂番子。”

  “东厂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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