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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ky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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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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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不需借棉被,他们骑的马后就带有毛毯与毛毡。

  当苏东二把马栓在屋子后面的时候,司马如龙已在茅屋中升起火来了。

  河岸冷风飕飕,床边弄上一堆火是必要的,别以为雪未下来,在中原地带只一降霜,天就干冷了。

  苏东二带着酒菜,司马如龙也有,这二人对坐在火堆边,各自举着酒袋,笑笑。

  半晌只是对着瞧,忽然间,司马如龙冲着苏东二吃吃的笑了。

  苏东二也笑,他举举手上笛子。

  但司马如龙摇摇头道:“我明白你吹笛子多一半为了气功,但此刻不必。”

  苏东二又收起笛子,多少有些无奈的笑笑!司马如龙收住笑,双目移在火堆上道:“听于风那矮子说,你去了关外?”

  “不错。”

  “你还遇上仙人了?”

  “没有。”

  司马如龙道:“那是于风这家伙骗我了。”

  苏东二一笑道:“于风并未骗你。”

  司马如龙一怔道:“你怎么说话驴头不对马嘴。”

  苏东二道:“关外两年多,就遇到了天下最美的女人,美得我可以为她而死。”

  司马如龙道:“那儿人氏?”

  苏东二道:“镜泊湖畔的人。”

  “那个荒芜的大湖呀!”

  苏东二道:“已经去了不少关内去关外开荒的人。”

  司马如龙道:“那美人儿姓氏?”

  苏东二道:“她叫珍珠。”

  司马如龙道:“珍珠只是她的名字,她贵姓?”

  苏东二淡淡的道:“何必追问她的姓氏?我要的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似是愉快的喝了—口酒,又道;“当然更重要的乃是她也深爱着我就够了。”

  司马如龙也笑了。

  他向苏东二举举酒袋,两个人又各自喝了一口酒。

  司马如龙这才又笑笑.道:“是呀!天地之大,唯吾二人欢乐便是矣。”

  苏东二道:“司马兄这句话令我十分受用。”

  司马如龙道:“听于风说,你们关外还来了个过五关,你杀了不少人吧!”

  苏东二道:“总是为了保命,无奈!”

  司马如龙道:“换我也一样,如果我连那位美女也无法保住她的安全,我宁可死。”

  苏东二道:“司马兄,我们殊途同归了。”

  司马如龙笑了。

  他伸手拍拍苏东二道;“兄弟,你如果有意去把你的美人儿接回关来,我支持你。”

  “谢啦!”

  “你可以立刻奔关外……”

  苏东二哈哈笑了。

  他喝了一口酒,笑道:“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出口。”

  司马如龙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还有一人会知道。”

  “谁?”

  苏东二道:“霍先生!”

  司马如龙道:“我不说,霍先生如何会知道?”

  苏东二道:“我会向霍先生说的,我不可能去欺骗霍先生。”

  他见司马如龙面带不悦,又道:“司马兄,霍先生一心为朝廷,赤胆忠心呐!咱们只有尽力听他指挥,休为一私而坏了大事,对不对?”

  司马如龙道:“我惭愧。”

  苏东二道:“我还是感激你的,司马兄,你知道吧!我保着朱三王爷儿子送去关外,霍先生并未责怪我,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更听他的。”

  司马如龙道:“唉!我只是想证明,保护开封太守文昌洞上京,我有这个能耐罢了!”

  苏东二道:“我们都相信你有这能耐,霍先生却以为必须更有把握,是不是?”

  “所以你来了。”

  苏东二道:“司马兄,垣然吧!咱们只有成功,否则当今朝中有何人可以伸张正义?”

  司马如龙微微点头了。

  江湖上的两大杀手,苏东二与司马如龙各自裹着毛毯坐在床上。

  两个床发出“吱吱”响,好像快了黄的竹子快被他二人给压跨了。

  苏东二很想吹笛子,但司马如龙在一起。

  他低声的问:“你来几天了?”

  “五天。”

  “一直在这渡口枯等?”

  “去过—趟开封城。”

  “可曾打探出什么消息?”

  司马如龙道:“太守卫队有人传出风声,太守文昌洞选了个黄道吉日才启程。”

  苏东二道:“哪一天?”

  司马如龙道:“十月初二午时正。”

  苏东二道:“几个人保驾?”

  司马如龙道:“这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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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道:“还有三天,司马兄,咱们还得等三天。”


  司马如龙道:“不错.所以就带了酒菜干粮。??


  苏东二道:“再问你,可曾发现有可疑人吗?”


  司马如龙道:“再是气焰嚣张,也不可能就在这儿拦杀朝廷命官。”


  苏东二不问了,他歪下身子却不能习惯的仰天睡觉,因为他的背上仍然伤未痊愈。


  司马如龙发觉了,他带着关怀的口气:“兄弟,你不舒服?”


  “我有刀伤。”


  司马如龙就吃一惊的道:“刀伤?”


  “不错,就在后背上。”


  “何人有此能耐?竟然在兄弟身上开口。”


  苏东二道:“关外来的三个人。”


  他叹口气,又道:“真是狭路相逢,而我却又太过大意。”


  司马如龙道:“怎么说?”


  苏东二道:“两个使扫刀的大汉,他们是兄弟二人,在关外人称‘天池双雄’的便是,这二人的扫刀真会配合,一个人又怎能生四只手去抵挡?”


  “所以你挨了一刀。”


  他伸手转过苏东二的身子,又道:“我瞧瞧。”


  苏东二却把个瓷瓶子交给司马如龙道:“为我换换药,一两天就没事了。”


  司马如龙只一瞧,笑笑道:“兄弟造化不小。”


  苏东二道:“我知道,差一点便起不来了。”


  药已换好,苏东二起身下了床。


  他拉开草编的门往外走,司马如龙并不多问,他倒头便睡,因为他知道苏东二的毛病。


  苏东二必是去吹他的笛子了。


  苏东二走近黄河岸,他明白一件事,黄河岸走石头。


  这是有原因的,当地人都明白,走在黄河岸,石头堆最保险,因为如走黄泥岸,很容易陷入泥淖而被卷入泥水里无法拔出来,只有石头才可以走。


  苏东二就找了个石头岸边坐下来。


  苏东二取出他的笛子,面对着滚滚的黄河吹起来。


  他吹的很伤感,什么时候他落下泪水也不知道,苏东二在惦念着他的珍珠了。


  只不过苏东二再是吹笛子,也不论他吹什么曲调,他都会把内功心法使用在气功上。


  苏东二的气功是可以疗伤的,这一点便是司马如龙也是心中明白。


  苏东二吹着笛子在河浪的伴奏下,听的人自心中酸酸的,也是凄苦的,然而,再是吹奏,却又不见珍珠的影子,只不过苏东二一直坚定以为,他的珍珠会来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苏东二也相信,如果这儿不是黄河,如果这儿是镜泊湖,那么,他的珍珠还是会出现的。


  苏东二已经不落泪了,因为他想到了珍珠向他奔来的那光景,好美啊!好美当然是不宜再落泪了,所以他微笑了。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还在睡大觉吧,渡口上传来有人吼叱声:“放船!”


  就听船老大回答的声音:“你这位爷,别急呀!过河一趟需一个时辰,如今只有你三位,多浪费!再等人多了才放船。”


  “啪!”


  “哎!你怎么打人?”


  “再罗嗦老子杀人!”


  有个年轻的大汉举着竹篙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听那位的打人的汉子冷叱道:“知道爷们的身份,怕是要吓死你们。”


  年轻人不信邪的叱道:“天王老子吗?还是五殿阎君?便是吧?可得讲个道理呀!”


  那人“呛”的一声拔出刀来了。


  “喂!你还要杀人呐!”


  “放船!”


  于是,大船解开缆绳了。


  于是,苏东二怔住了。


  苏东二站在草屋门边,他踮脚看过石堤,也看到了船上那个打人的汉子。


  苏东二心言自语:“怎么会是他?他也同丁冲天那小子一般,又活了?”


  “你说是谁?”


  苏东二回过头,他发现司马如龙就站在他背后。


  苏东二指着刚刚启动的大木船道:“魏老奸身边的大红人,他姓齐,齐管事。”


  “你认识他?”


  “大风谷我杀了他,而且他已死了,却突然又在这儿出现,令人费解?”


  司马如龙道:“如果你着对人了,那么,咱们就应该前往开封去瞧瞧。”


  苏东二道:“你怕他们在开封就下毒手了?”


  “不错!”


  苏东二道:“我以为他们不会,因为如果进了开封城,东厂的人是所顾忌的。”


  司马如龙道:“东二兄弟,你确实认识那家伙?”


  苏东二道:“事隔两年多,又非二十年,他那模样我是看一就明白。”


  司马如龙道:“明白是你杀死的人又活了?”


  “不错!”


  司马如龙道:“既如此,你在此地等着,我过河开封城,你说的人是不会认识我的。”


  苏东二道:“你我的任务是保证文大人的安全,但如果你要独自行动,我是不会拦阻你的。”


  一笑,司马如龙道:“那好,这班渡船过来,我即得去开封城。”


  “骑马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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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如龙走出茅屋门,有个汉子过来了。

  “爷是不是打算要走了?这几天你也住烦了,哈……”

  司马如龙道:“把我的马拉过来,我过河。”

  “去开封?”

  “过河当然去开封。”

  他指指屋内,又道:“里面还有我一位朋友,好生的侍候着,有吃的送好的。”

  他把手一伸,一锭银子交在那汉子手中,又道:“多的就是你的了,一半天我会回来。”

  汉子咧嘴一笑道:“爷真大方,谢谢!”

  这时候,茅屋里传来笛子声音,哎!苏东二又吹上他的笛子了。

  汉子把司马如龙的马拉过来,他指着茅屋对司马如龙道:“你的朋友吹得一手好笛子,流畅轻快,听了叫人十分快乐。”

  司马如龙道:“你也是他的知音了,哈……”

  他拉马上了石堤,发现大船正往这边撑,渡船上十几个过河的商旅,全都蹲在船中央,就没有一个人站直身子的,两匹马由两个汉子抚摸着,怕的是马儿受惊吓。

  司马如龙再看看上游的锚链大绳索,他知道,如果不是河中下了锚,这船早被冲往几十里外的下游了。

  现在,船靠过来了,有两个汉子用力的拉着长绳把船固定好,只是这边岸上只有司马如龙一个人与一匹马,他们便坐在船上吃起饭来了。

  司马如龙有些焦急,他对船老大道:“能不能立刻送我过河?”

  五个撑船的就没有一人理会他的。

  五个汉子端着地瓜包壳稀饭大碗,就着晒干的芝麻叶小菜,慢吞吞的喝着稀饭。

  司马如龙道:“船老大,我有急事呀!”

  有个年近五十的老汉只把双目往上一翻道:“每一个过河的都是有急事。”

  司马如龙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是天大的急事,各位帮忙。”

  老者带着一股子河南棒子火药味道:“辛苦一趟就只一个客人过河,咱们怕是这包壳稀饭也没得喝的了。”

  老者的话说完,就听得船板面上“铛”的一声响,五个汉子齐瞪眼。

  只见是—锭五两重的银子抛掷在他们的面前,都愣住了,老者道:“客人!你这是……”

  司刀如龙道:“只要你们立刻送我过河,这五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叹!果然应了老古人的话词:“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个人连吃了几口的稀饭也不吃了,就见老者去把舵,他还吼道:“用劲!使力!休贪懒!大船水面溜平川。”

  就听另外四个跟着老者唱起来:“在船水面溜平川。”

  唱的还真不错,岸上绳子也解开了,四支长篙就在四个大汉的胸前顶的紧紧。

  那老者又唱道:“用劲!使力!莫贪懒,船在河心最平安。”

  四人大汉立刻接应:“船到河心最平安。”

  这五个人边唱边使劲,与刚才他们撑船不一样,刚才他们是闷声不吭的。

  渡船靠了岸,老者还得接着把司马如龙的坐骑“吁吁哎哎”的拉上岸,他笑对司马如龙道:“客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说是我对你说的呀!”

  司马如龙道:“你请说。”

  老者左右看一遍,低声的对司马如龙道:“刚才我们送过河的三个人,他们是从北京城来的杀人王,东厂番子呀!”

  司马如龙淡谈的道:“又怎样?”

  老者道:“如今他们的天下,谁不怕,过河我也不敢向他们伸手讨小钱呀!”

  司马如龙道:“所以你们也不送我过河呀!”

  老者道:“客官,原来你是善人,同情咱们穷劳的人,我记住你了。”

  “你记住我干什么?”

  “下次过河我优先为你服务呀!”

  司马如龙哈哈笑了。

  开封太守府就在午朝门大街中央,由此只需走过一条杨柳道便是龙庭。

  已经二更天了吧,开封小南门外的高升客栈里后院房中的忽然闪出三个人影,这三人完全是夜行人打扮,只见黑巾包头黑色的劲装黑腰带,明晃晃的刀子反插在背后面,黑色薄底快靴半际腰,扎起的灯笼腿裤子飘丝带,这样的打扮只一瞧便知道要去干什么了。

  三条人影翻墙出了高升客栈的后院墙,一路窜高走低,多—半飞跃在房顶上。

  三更过后街上行人少,几处灯火那是有人在卖点心,这地方的人最爱夜晚来上一碗油茶汤圆什么的。

  这三个夜行人早已刺探过开封府太守府在什么地方了,他三人走的十分顺利,半个时辰便来到午朝门大街暗角处,只见其中一人低声道:“由侧门墙进去,万一被发现,咱们有魏公公手谕。”

  “如果文昌洞不买帐,咱们只好动手。”

  “看情形,中原也是卧虎藏龙之地,眼睛须放亮。”

  “大掌事,咱们进去。”

  三个人左右看一遍,立刻闪入黑暗中了。

  这时候,便太守府也沉寂了,附近人家早早就关上了门,可也使得这三人彼此有了笑意。

  真快捷,三条人影只一登上屋面,便分成三个方向扑到院内。

  这时候,有个年轻人双手托着木盘往二道院的正屋走,忽的有个女子低声道:“给大人送茶水?”

  “是的,柳姐姐。”

  “快去吧!”

  只听声音,就是没见人,这个柳姐姐在什么地方?只怕那送茶水的少年也不知道。

  就在少年刚自正屋退出来的时候,正屋两边冒出三个人头,是的,三个黑衣人到了。

  三个黑衣人只看到那少年人端着茶盘离开,稍一顿间,三人已跃落在院中了。

  一道花墙的后面,三个人刚欲闪身往正屋接近,突闻一声尖叱道:“什么人,站住!”

  这么一声吼叱,倒把三个夜行人愣了一下。

  立刻间,一条纤影已跃落在正屋门口阻住了三个黑衣人的去路。

  “闪开!”一个黑衣人冷叱道。

  那是个女子,灰暗中可以看到她的身段细而高眺,一双大眼睛闪着锐厉的眸芒。

  那女的尖叱道:“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想对朝廷命官不利吗?”

  “闪开!否则你休怪爷们对你出刀。”

  忽的,正屋内走出一个羊须老者,这老者满面苍白,中等身材,穿着便服立在门下。

  “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黑衣人冷冷道:“文大人,咱们来得鲁莽,你老人家海涵了。”

  那门下的人正是太守文昌洞。

  文昌洞并不怕这三个黑衣人,他走近前沉声道:“你们从何处而来?”

  “北京!”

  “干什么来的?”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文大人,听说你打算进京面圣?”

  文昌洞沉声道:“那也是本大人的职责,有何不可?”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大人长途跋涉,此去路上会不安全,为了大人安全,咱们特奉命来劝阻大人,还是打消进京的念头。”

  文昌洞叱道:“你们恫吓本官?”

  黑衣人道:“不是恫吓是忠告。”

  文昌洞道:“受何人之命?”

  黑衣人道:“咱们东厂人。”

  文昌洞大怒,叱道:“你们这批奸倭小人,多少忠良害在你们之手,本官就是要进京在圣上面前递章本,把你们一切不法之事呈上圣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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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已嘿嘿冷笑道:“文大人,我说过,路上不平静,何苦把老命送在半路上?”
  文昌洞大怒道:“大胆,给我抓起来。”

  守在院门的两个卫士闻言,立刻拔刀走向三个黑衣人。

  这时候一边有个女子“呛”的一声拨出一把双刃尖刀,她的动作极快,跃身已站在文昌洞前面。

  忽听得两声“噗通”响,两个卫士还未出手抓人,已被一个黑衣大汉打倒在地。

  中间的黑衣人握刀直逼文昌洞,那女字出招了。

  “看刀!”这女子出刀十分辛辣,横着肩膀尖刀已指向那走过来的黑衣人。

  “嘿”的一声错开两步,黑衣人一声“厉害”,立刻旋臂出招,一片冷芒已罩向姓柳的姑娘。

  姓柳的姑娘冷冷笑,抖手一片极光迎上去,于是这二人便在这二道院中交上手了。

  这二人打的热闹,文昌洞一声厉叱:“拿剑来!”

  文昌洞能干上太守,他的武功自然也不差,屋子里有个书童把宝剑送到文昌洞手上,另外两具黑衣人突然相互点头,两个方向往文昌洞包围杀来。

  这时候就听柳姑娘尖声娇呼:“快叫人前来保护大人,快去!”

  她对何人如此中吩咐?她被那黑衣大汉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这是情急才会说出这两句话,心中希望吓退这三个黑衣人。

  只不过这大院距离前面至少二三十丈外,那个书童早躲进屋内了。

  只见两个黑衣汉一边逼向文昌洞,一边冷冷的道:“文大人,你就别上京了,你安歇吧!”

  眼看着这两个黑衣人的刀已举起来了,猛然间两点小东西打过来,就听二人“哎”的一声疾旋身,其中一人厉叱道:“什么人,鬼鬼崇祟的暗中伤人?”

  两个黑衣人还在抚着头,若非黑巾扎着头,只怕早流鲜血了。

  房脊上,嘿嘿一声跃下一个瘦汉,有一支手杖他潇洒的放在肩头上。

  这人又是谁?当然是司马如龙来了。

  司马如龙落在院中花墙下,他冷冷的道:“你们三个狗,胆敢杀官呀!”

  “你是谁?”齐掌事逼退柳姑娘,他转而看向司马如龙,又道:“可知管爷们的事没有好下场?”

  司马如龙道:“去你娘的,少拿东厂番子唬人。”

  三个黑衣人吃一惊,那黑衣人直视司马如龙,道:“你是谁?”

  “是杀你们的人。”

  “嘿……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

  “何不试试!”

  这黑衣人出刀真快,“嗖”的一刀,已沾上司马如龙的身,看的柳姑娘一声尖叫:“哎呀!”

  然而怪事出现了。

  只见司马如龙突然一个转身,敌人的一刀自他的身侧滑过衣衫,而他的人已进了黑衣人怀中。

  司马如龙手杖便在这时猛力顶打,口中冷冷道:“找死!”

  “哎!”

  黑衣人鼻头一痛,鲜血立刻往外流,他闪退三丈外几乎倒在花墙上。

  另外两个黑衣人立刻挥刀便杀,他们出刀狠毒,黑夜里但听“咻”声连绵不绝,想是比挨打的黑衣人武功还要高一些。

  只不过两三招间,司马如龙忽的长啸一声他的手杖猛抖间,立刻变成了支细刀来。

  只见司马如龙那把细刀如灵蛇般扫过去,两个黑衣大汉中一个人已抖着标血厉声叫:“点子扎手。”

  鼻子流血的大汉突的大叫道:“文昌洞,你到不了北京了的,你自己琢磨吧!”

  他说完大吼一声;“走!”

  三个黑衣人已往房上跃去,司马如龙冷笑道:“真他娘的会找下台阶。”

  他回身在灯下看看那个柳姑娘道:“姑娘刀法出自少林吧?”

  柳姑娘羞怯的道:“不够瞧。”

  文昌洞道:“侠士请屋内一叙。”

  司马如龙一笑,他施礼道:“草民不便打扰大人,咱们路上或可再见。”

  他冲着柳姑娘露齿一笑,拔身跃上房脊,立刻掩没在夜色里了。

  文昌洞仰天叹息道:“上天有眼,降妖的人出现了,太好了。”

  柳姑娘还在发愣呐。

  司马如龙急急的上了房,他原打算追那三个黑衣人的,但当他跃上房之后,三个黑衣人早已不见了。

  司马如龙已经奔到城墙边了,他突然一惊,也不知他想着什么,回头又往太守府奔去,而且比他来时更快。

  司马如龙为什么如此匆匆折回?原来他忽然想到三个黑衣人虽然伤了两个,却仍有一个末受伤,他们三人如果藏在太守府附近,等到他们发觉自己走了再杀回太守府,姓柳的姑娘很难抵挡。

  司马如龙就是这一念之间,立刻又匆匆的折回来了。

  只不过司马如龙再回太守府的时候一切平静如常,有一队军士加了守护。

  一笑,司马如龙自言自语道:“我多虑了。”

  于是,司马如龙放心的走了。

  又是一大早,黄河岸边霜封岸,刮起的风便也觉得冷嗖嗖的有些刺骨,就在这时候,从黄河甫岸来的黄土路上奔来三骑,三个人可不是别人,乃东厂的齐掌事与两大高手冒着寒风过来了。

  河岸边靠着大渡船,渡船上只有一个汉子在升火。

  升火当然是在做早饭,三匹快马过来了,这人在船上站起来瞧,然后他又蹲下去只装不知道。

  但齐掌事三人都拉马上渡船。

  齐掌事大吼一声:“开船。”

  那人站起来道:“我一个人?”

  齐掌事“呛”的拔出刀来,叱道:“再罗嗦砍了你。”

  于是,仍在船下面睡的四个人爬上来了,他们知道这三人来头大,东厂的番子们爱杀人,有谁不怕挨刀的?渡船解缆了,五个人哪个不用力呀,因为他们发觉三个人的面色比之昨日的还难看,个个面上不见七情六欲的直瞪白眼珠子。

  想杀人的就是那种眼神。

  五个船家心中也明白,不但快快的送走这三个大瘟神,而且也不敢伸手要小钱。

  果然,当渡船刚靠岸,三匹马已骑上人,立刻往北飞驰而去。

  马声急骤,引起茅屋中跳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乃是苏东二是也。

  苏东二见三个东厂的人飞马急马驰,他也急了,直着嗓门大叫:“伙计,备我的马,快!”

  伙计还在睡觉呐。

  就在这时候,黄河南岸有叫声了。

  叫的声音不太高,因为刮的西北风,风向不对,叫声便小多了。

  渡船上的人未听见,但石堤上的苏东二听见了。

  苏东二立刻奔到船边,他指着对岸道:“快撑过去,有人要渡河。”

  船老大向苏东二道:“你不过河?”

  苏东二道:“我不过河。”

  船老大道:“要我整船白撑一趟呀。”

  苏东二立刻摸出一两银子道:“够不够?”

  船上五个人齐点头,船老大接过银子就撑船,还真快,刹时撑到河对岸,于是,五个船家笑了。

  就听船老大笑道:“原来是咱们的财神爷呀,早知道是爷回来,刚才就拖一阵子再放船。

  是的,司马如龙追来了,可惜只差半个时辰未追上头一班渡船过河。

  司马如龙道:“你们渡过什么人了?”

  船老大帮着司马如龙把马牵上船,叹口气道:“这是昨日那三个东厂番子,咱们遇上鬼了。”

  司马如龙就知道是那三个黑衣夜行人,心中想着不知他们在路上设了什么恶毒的埋伏。

  渡船靠上岸,司马如龙再摸口袋,船老大开口了:“客爷,渡河的钱已付了。”

  “付过了,谁?”

  “我呀!”石堤后面苏东二拉马过来了。

  苏东二笑笑,又道:“司马兄,一夜辛苦了!”

  司马如龙骑马过了石堤,他对苏东二道:“是我去的及时,差一点文昌洞挨刀。”

  苏东二道:“司马兄,你有何计划?”

  司马如龙与苏东二并马而行,他似乎早想好了计谋,闻得苏东二的话,指着前方道:“我有两个方案,其中,咱二人改装打扮成军士模样混在文大人的侍卫中,就近保护文大人的安全,其二则是你我一前—后的一个打前站.一个跟在后面,苏东二你喜欢那个方案?”

  苏东二笑笑道:“我喜欢独来独住。”

  司马如龙道:“那么,你喜欢第二个方案了?”

  苏东二道:“司马兄,我走前面去,你……哈……”

  他笑的十分自得,又道:“你不爱听我吹笛子,是不是呀!”

  司马如龙道:“这事你早知道,也是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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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道:“那么,还得请阁下的尊耳多忍受则个。”
  “怎么说?”

  苏东二道:“我在前面如发现情况,我自会吹奏笛子示警呀。”

  “你吹什么笛子?”

  “我吹起战刀曲,使你血脉贲张,准备出刀。”

  司刀如龙道:“我接受,我怎么能拒绝?唉!不听也得听呀!”

  苏东二哈哈笑了。

  他笑着,向司马如龙近挥了个手,立刻拍马疾往北,司马如龙却拔马在附近一处茶棚.他进去喝茶歇腿了。

  太行山区这两大杀手肩负的这项任务,霍先生以为十分重要,因为放眼当今,满朝之中有谁敢上殿去参那魏老奸一本?也只有开封太守文昌洞—人了。

  太守文昌洞自从那夜发生东厂番子们刺杀未成之事以后,更激起他回京面圣的决心。

  文昌洞心中燃起一股除奸的雄心更见强烈,因为他已发觉吾道不孤,暗中有人相助了。

  十月初二这天正午,太守府大门外快马十二匹早已备妥,文昌洞从他的部将中调选十人之外,他的小侄女柳青青也与之同行。

  别以为柳青青是个女子,论功夫随行的十个人中就没有一个比她高明。

  太守府门外放起火炮“霹啪”响,文昌洞在府门外先是往空一拜,再向街上向众人探施一礼,便当先策马而去。

  看起来他并未率队人马—同前行,因为这并非去打仗,他是上朝去告状的。

  当天夜里,文昌洞这一行十二人便到了新乡,文昌洞北上的消息无人知,新乡地方官当然也不知道,这一夜他们住在街头一家饭馆里。

  吃过晚饭,文昌洞坐在心间中又把写就的本章再仔细的看了一遍,他列举魏奸一共二十七罪状,每一项罪状足以要魏奸的命。

  这时候柳青青走进房中来了。

  “舅,门外咱们有两个人一班守夜,应该不会出事。”

  文昌洞道:“明天以后就不一样了。”

  柳青青道;“舅,我知道,明天过午就接近太行山了,番子们必有埋伏。”

  文昌道:“所以今夜大家放心的睡好觉,养好了精神应付明天。”

  柳青青退出房门了。

  她刚走到小院,迎面有个卫士道:“柳姑娘。”

  柳青青知道这人是率队的军官,她点点头道:“你有事吗?”

  那军官道:“柳姑娘,咱们一路北上,你可曾发现了吗?有人暗中跟踪呀。”

  梆青青一怔道:“我怎么没发现?”

  那军官道:“相距两三里,只见这人骑着马,不疾不徐的在后面。”

  柳青青道:“会不会是他?”

  “他?谁?”

  柳青青一笑道:“好,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看了以后便会明白。”

  于是,柳青青回到房中睡不着了。

  她心中想的是那个瘦瘦的,高高的,手持一根手杖的青年人,这人的身手太高了,什么叫动如脱兔?他就是那种身法,什么叫静如处子?他站在那儿不动便大风刮他不动,他的口吻——唔,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柳青青辗转翻侧到四更天才蒙蒙的睡着……却不料当她醒来的时候,那个军官立刻找来了。

  “姑娘,事情有变。”

  柳青青急急的向:“什么事?”

  军官手中一张字条,他对柳青青道:“一大早店家交来的字条,太可恶了,还未拿给大人过目。”

  柳青青只一看,冷冷一笑道:“是很可恶!”

  她念着字条上的字:“回头是岸。”

  再看字条下款,竟是一把刀。

  柳青青对那军官道:“白写,我舅舅是不会被他吓回去的。”

  于是,她对那军官道:“吃过饭咱们立刻上路,这事别对我舅舅去报告,没得倒使他生气。”

  那军官立刻往店前去了。

  柳青青与文昌走出店外,只听文昌洞道:“你们都吃好了吗?”

  十个官兵齐点头,文昌洞又道:“往北接近太行山,大家多多小心。”

  柳青青对文昌洞道:“舅,都安排好了,放心啦!”

  文昌洞先拍马往郊上驰去,新乡地方官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太守在这儿住了一晚。

  已经走了十多里了,柳青青忽然拔马而驰,她的动做令文昌洞—惊。

  文昌洞只回过头看了一眼便笑了,因为他发现后面奔来一骑,并非是许多人。

  文昌洞以为这人必是那夜的侠士跟来了。

  他还真的猜中了,不错,后面跟来的正是大杀手司马如龙。

  柳青青拍马拦住司马如龙,她微微笑道:“是你呀!”

  司马如龙道:“巧的是我也上北京了呀!”

  再是一笑,柳青青道:“那晚谢你了。”

  司马如龙道:“不敢当,比之你一个姑娘来,我还差一截,你的表现,令多少男人汗颜。”

  柳青青道:“你不但刀利,口齿也利,哈……”

  “哈……”司马如龙也笑了。

  柳青青道;“你贵姓大名呀?”

  司马如龙道:“名字重要吗?”

  柳青青道:“你不会拒绝一个姑娘的请教吧!”

  司马如龙发觉这位姑娘不但武功不错,也很会说话,而且十分引人入胜。

  他不由多看柳青青几眼,忍不住的道:“我叫司马如龙。”

  柳青青道:“司马如龙,名字倒是很好听的。”

  她又指她自己对司马如龙道:“我叫柳青青。”

  “柳姑娘。”

  “太守是我舅舅,我舅舅的武功也不错的。”

  “那么,令尊大人又是……”

  柳青青道:“我爹早死了,我十年岁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几乎想去找害我爹的人。”

  司马如龙道:“令尊是……”

  柳青青道:“我爹叫柳文堂。”

  “中原怪侠柳文堂。”

  柳青青道:“你也听过我爹的名字呀!”

  司马如龙道:“是听说,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只逃走了一个人。”

  柳青青道:“你知道的真不少嘛!”

  司马如龙道:“听说那一次双方尚未过招,十大高手中又倒下多人,显然是中了毒。”

  柳青青道:“我娘遍找下毒之人,找了多年未找到,我娘好可怜,她闭门不出已五年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十大高手会泰山,为的是要结合民间高手对付东海发生的倭贼在海岸上的掠夺,真不幸却受到恶人的阴谋。”

  司马如龙道:“而朝中却出了奸臣贼子,人民更苦了。”

  他忽的一瞪眼道:“你听!”

  柳青青道:“听?听什么?”

  司马如龙知道柳青青的功力还不到“密者蚁语”的地步,便轻声的道:“笛声!”

  柳青青在马上听了一阵,才点头道:“是笛声,听起来很远。”

  司马如龙道:“柳姑娘,你快去保护文大人了,前面必有情况。”

  司马如龙不追,他仍然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当然他也看到了什么。

  是的,那是一大片老树林子由高高的山坡上一直延伸到一条河岸边,往北的大路便是由河的一边消失在林中。有人曾经这么说过——野猪林就在这片林子的最西边,有个故事就是说的鲁智深野猪林救林冲。

  当然,这儿不是野猪林,但着上去却更见荒凉,也更令人觉着阴森。

  渐渐的,笛声听的更清楚了,笛声起自林子的另一端,那至少在三里远处。

  是的,苏东二的笛声充满了内力,苏东二吹笛子也凝聚气功,这件事只有司马如龙心中明白。

  司马如龙心中却在念叨:“别吹了,苏东二,我已经知道了,你收起笛子吧!”

  然而,苏东二的笛声更加响亮高吭了。

  苏东二立马林深处,他的四周尽是老山林子,但他的笛声震波似乎令树叶发出簌簌响,好强的内功使附近的鸟犬也奔逃了。

  一里外的林道上,没有人听得出笛声来自何处,因为苏东二的笛声太亮了,又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十八名东厂番子们并不在意笛声,他们在二档头尹水天的指挥下纷纷掩藏在大树后。

  尹水天是不知道这笛声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有些心中烦躁冒火。

  尹水天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这是那个该死的王八,吹的人心不宁。”

  附近躲的一个番子道:“二档头,好像几个人在吹笛子。”

  尹水天道:“几个人?”

  那番子道:“至少有四个人。”

  “你看到了?”

  “听也知道,四面八方都有呀!”

  尹水天叱道:“去你的,不知道就少开口,四个在四面吹,吹他娘的那么整齐呀!笨猪!”

  尹水天听出来了,但尹水天不说出来是一个,因为万一他说错了便失面子了。

  很静,但也充满了紧张,因为尹水天至少已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去往开封的齐掌事与王子丹、王子壮兄弟二人在开封阻止文昌洞北上失败,而且齐掌事与王子丹还受伤不轻,赶往石门去疗伤,那齐掌事直说有江湖人插手,叫他特别小心从事。

  尹水天的人十分凶残,一头泛红的头发披在脑后面,他的鸭屁股帽子只掩盖了大半个脑袋,露出光秃秃的前顶面发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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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水天的厚背砍刀是特号的,一个环抱的大树,有人看他十刀之内就劈断。
  当昨天齐掌事把开封失败之事对他提及,姓尹的还拍着胸脯叫三人在石门等着他的凯旋了。

  此刻,尹水天再看看这一带他的十八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马,只见每人扬刀准备围杀的架势,便也忍不住的点头笑了。

  于是远处传来马蹄声,尹水天的左手在挥动了。

  路中央横倒着一棵大树,就是尹水天砍倒的,如果想硬闯,那得绕过林子才可以。

  两边林子各有九个人埋伏,若想安全通过,那就得露几手瞧瞧。

  这是一步狠招,想到的人实在不多,大概也只有阴狠的尹水天才会想得出来。

  马蹄声越发的接近了,就见尹水天大马金刀的走到路中央,他站到树后面,双目宛如庙里火星帝君耶一双火目似的,直瞪树前的那一面林道上。

  尹水天的厚背砍刀反手搁在肩头上,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式,等着动手了。

  于是,远处的人影闪进林中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开封府太守文昌洞。

  文昌洞的后面十人军士,文昌洞的身边便是他的甥女柳青青。

  这种队形表明了武官不怕死的架式。

  那年头都知道文官队伍后,武官在前头,也就是人们常听的:文官不要钱,武官不怕死,国乃强盛。

  只不过如今朝中的魏奸老在弄权,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文昌洞高举左手大声吼:“停!”

  当然要停下来,路中央横了那么大的一棵树,他们骑马谁也过不去。

  十二匹马停下来,这才发觉另一边路中央还站了个大毛汉。

  这大汉正是尹水天,他咧开大嘴在咬牙,嘿嘿冷笑得人们全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文昌洞手一挥,有个军官可就吼叱了。

  那军官走到大树边,叱道:“这是你砍倒的树吗?”

  尹水天道:“尹大爷不否认。”

  那军官叱道:“你想拦路打劫?”

  尹天水嘿嘿一笑道:“错!”

  那军官道:“怎么说?”

  尹水天道:“请你们文大人乖乖地回转开封城,尹大爷我还会为你们大人上面说项,不定是个高位呐。”

  那军官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东厂番子,看你们横行到几时。”

  尹水天反而呵呵一笑道:“文大人,咱家在此忠告,请回转吧!”

  文昌洞忿怒的大吼:“真是无法无天了,天理何在,皇上的礼仪何存?”

  尹水天道:“文大人,尹某老实说一句,你永远也走不到北京了,何不识趣回马。”

  文昌洞叱道:“本官下定决心,绝不回头,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太过可恶,若不翦除,于皇统社稷何存?”

  尹水天道:“你就说得那么严重,魏公公仍然忠于朝廷,咱们也为朝廷卖命,何来危机?倒是你这老儿,如此坚持的表态,到后来你会后悔的。”

  文昌洞大怒,叱道:“似你们这种狂妄的劣行,已至天怒人怨,你还不下马受缚。”

  “哈……”尹水天大笑道:“文老头,你是个不受尊重的顽固派,不值得尹大爷在此为你说项,如果你要绑大爷,何不过来下手。”

  文昌洞沉喝一声:“过去,把他拿下!”

  就见那军官用手一挥,大叫道:“跟我过去拿人。”

  他当先跳下马.另外又有四个人也落在马下,各人拔出钢刀从树的一边扑过去了。

  尹水天选择的地方乃林密草长之处,尹水天的计谋就是先收拾文昌洞身边的侍卫,完了他要好生把文昌洞羞辱一番,惹他火了,也许他就会杀了文吕洞。

  杀文昌洞身边的侍卫,是用不到尹水天出手的,自有他带来的一十八名东厂番子出手。

  果然,当那军官带着四名侍卫扑到林中还未冲出去,就听得“哎”声传来。

  “哎”了不几声,林中已传来嘿嘿冷笑,就听路中央站的尹水天大叫:“都解决了吗?”

  “二档头,不够瞧,都安份了。”

  尹水天仰天一声笑,他把左手伸的高道“文大人,你的人马不够瞧,我劝你回头吧,回头是岸呐。”

  文吕洞大怒,叱道:“回头是岸是本大人要说的,你们这些奸恶之徒。”

  他“呛”的一拔出宝剑来了。

  柳青青忙道:“舅,你稳着,我去。”

  柳青青的刀已指向林中了,尹水天大声喝起来道;“哎!好标致的妞儿,我要活的。”

  他这才刚把话说完,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清叱道:“柳姑娘,等等!”

  柳青青回头瞧,她心中一喜,原来她以为司马如龙走远了,想不到此刻他才出现。

  柳青青有些激动得想落泪,但她又不好意思,终究司马如龙她才认识不久。

  但柳青青持刀等在文昌洞附近,如今只有五个侍卫了,看上去文昌洞似乎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司马如龙来了。

  林中的笛声也听不到了。

  路上的大树那一面,尹水天拾头踮脚看过来,他忍不住的咒骂了:“个王八蛋,莫非就是开封城插手搅和的那小子?”

  他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骑马的司马如龙听到了。

  司马如龙拍马大声吼:“闪开了!”

  就见他抖动丝缰一声吼:“起!”

  哎!只见他飞马三四丈高下,“轰”的一声连人带马过了那棵倒在路中央的大树,使尹水天也忙不迭的闪到路边草丛里。

  尹水天当然火大了,他是个十分嚣张的人物,当然不容别人在他面前嚣张。

  尹水天大吼一声道:“站住!”

  司马如龙已拔马过来了,他沉声道:“你叫我站住?”

  尹水天吼道:“不是叫你是叫鬼?”

  司马如龙道:“我不但站住,而且还回过头来了。”

  他边说边下马,那马自动的走到草地边,真自在,啃吃青草不理会人们的血腥场面了。

  手持木杖,司马如龙道:“你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东厂番子的二档头‘追魂使者’尹水天吧?”

  尹水天很少人知道他的外号,关于道上他干过杀手,那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尹水天一瞪眼道:“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嘛!”

  司马如龙道:“当然,因为我要杀的对象,总是先把他们底细摸个清楚再下手。”

  尹水天嘿嘿的冷笑了。

  他几乎抖着一脸横肉道:“就凭你?娘的皮,你经得尹大爷的三刀劈?”

  司马如龙笑笑道:“用不了三刀,我只需一刀。”

  尹水天双眉一紧,他想到齐掌事与王氏兄弟三个人都栽在这小子的手中,忍不住的叱道:“娘的,必是你在开封坏了咱们的大事了。”

  司马如龙波淡的道:“只不过施以薄惩,也叫你们知难而退。”

  尹水天的凶性大发,咒驾道:“操!什么东西,尹大爷今天侍候你上路了。”

  司马如龙—笑道:“原来废话说的太多了,姓尹的,你出刀。”

  尹水天双手举手指向天,就不知他一刀如何砍下来,他的马步发声响,沙沙沙的好半天才移尺远。

  司马如龙的手杖端平,他的双手不稍动,他的嘴角动,那表示他在冷笑。

  柳青青很注意司马如龙,夜里觉得他瘦子些,但此刻她认为司马如龙瘦的很道地,这种瘦是很吸引女性的。

  柳青青心中已碰碰跳了。

  五个军土分守在文昌洞坐骑两边,因为此刻他们已知道林子里埋伏不少的人,到底有多少,只想着刚才五个人进去没多久便全倒地,就知道必然不会少。

  文昌洞原是看向林中的,但此刻他却十分注意树的那一边,因为司马如龙就要与姓尹的干上了。

  移动的慢的,移动也有目的,尹水天的移动只在找下手的最佳时机。

  司马如龙卓立如鼎,他似乎表现出泰山崩于前面不惊的样子,他甚至还在微微笑,那当然是冷笑。

  冷笑也是—种挑逗,冷笑总是令人不悦的。

  果然,尹水天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杀!”

  他的厚背砍刀在砍劈中途一共扭转三个方向,只一看便知道他连压厢底的“九龙刀法”也施出来了。

  尹水天为什么能当上东厂的二档头,全凭的是这套刀法,当年做追魂使者的时候,就这一手绝活,他在关洛道上吃香喝辣十多年,也砍了不少人。

  此刻,他当然不敢稍存大意,出手便是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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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声带起窒人的“咻”声,再加上尹水天的暴吼,那真的吓人一跳。
  只可惜他遇上了司马如龙。

  大杀手司马如龙一连三声“厉害”,人似游鱼般穿梭在一片刀海里,他仍未拔刀。

  他以杖拨弄刀刃七次,忽的一声冷笑,人自尹水天的左边闪脱过去,就已听得尹水天一声长嗥:“哎!”

  那是人们几乎想不到也看不清的—道冷芒,冷芒出自司马如龙的手杖,当尹水天在地,左摇右晃的时候,司马如龙面对着林深处仍然在冷笑。

  司马如龙不看尹水天,他相信尹水天不死也重伤,因为腿上一刀在冒血,至少也岔了血脉,想动也是难,是的,尹天水无法动刀,但尹水天还能叫。

  他吼叫的声音带着嘶哑:“给我围紧了,杀!”

  “杀!”

  第九章 千里迢迢追仇敌

  “杀!”

  这声音紧随标血的尹水天吼叫而树林深处发出来。

  那柳青青已尖声道:“小心呐,东厂番子!”

  没等这些番子们围上来,司马如龙一声长笑立刻向奔来的三个番子杀过去。

  司马如龙是不会等着叫这些番子们把他包围的。

  只见他一路往林中走去,只一照上面,立刻就见鲜血飞洒,司马如龙挥刀撂倒六个番子,他还往林中迎去,忽听歪身地上的尹水天戟指马上的文昌洞,吼道:“快,杀了这狗官。”

  另一面七个番子一拥而出,正绕过大树杀向柳青青几个人了。

  就在这时候,忽见头顶树梢直飞下一个人来。

  这个人来得突然.而且身手俐落令人大吃一惊,真是时候,他只落下地便拦住七个番子。

  还真吓了这些番子一跳,全都一怔间,立刻挥刀而上,只不过这人的动作太快了,他的身法也十分好看,宛似在起舞似的撞入七个番子中,谁也来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的,更未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当他闪到七个番子最后一人之后,他发出一声哈哈狂笑,双袖猛一抖间,行云流水般的跃入林中去了。

  尹水天也不见了。

  尹水天是怎么不见的?原来大伙把眼光放在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人身上的时候,尹水天便痛苦的由两个奔来的番子架上马背冲入林中了。

  这真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搏杀,当一切重紧沉寂的时候,柳青青尖声呼叫了:“司马大侠,你在那儿?”

  她叫了两声未有回音,却又听得不知那个方传来了笛声。

  笛声带着几许的感伤,也充满了血腥,是的,苏东二又吹起了他那“血魂曲”了。

  他在什么地方吹呀,那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便是司马如龙。

  老林中的搏杀就这么的完了,文昌洞还真开了眼界,因为他也是头一回见人如此动刀的。

  女昌洞对柳青青道:“一个会用刀的人并不一定称为侠士英雄,唯有挥刀以维正义者真英雄也!”

  柳青青道:“舅,有两位英雄,他们……”

  文昌洞遭:“是的,两位侠士出刀了,咱们并不孤独啊,是不是?”

  柳青青道:“咱们只有五名侍卫了,舅!”

  文昌洞道:“够了,我相信这两位侠士就在我们左右,咱们走,绝不回头。”

  五名军士也齐声道:“大人,咱们绝不怕死,咱们也不回头。”

  文昌洞重重的点点头,他当先绕过倒在路中央的树到了大路上,文昌洞勒住马停下了。

  他对五名侍卫吩咐:“挖个土坑,把咱们五名兄弟裹好了暂时掩埋,他日隆重取回去。”

  五名军士一听,一齐下马,他们奔入林中,把死的五个弟兄找出来,附近有个石堆,就那么用石堆埋了五个兄弟,那笛声更见凄凉了。

  柳青青又发现一个厉害的杀手,这人出手之快几乎超过闪电,那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高手,柳青青已发现她的这点武功想要保护舅舅进京,实在不够瞧。

  柳青青虽然如此想着,却也宽心不少。

  文昌洞也一样的心中安慰,江湖上果然卧虎藏龙。

  柳青青随在文昌洞马后,她轻声的道:“舅,后来的那个侠士刀法更见犀利,这笛声……”

  文昌洞道:“能人异士各有各有爱好,这笛声很能令人心中踏实振奋。”

  柳青青道:“但这笛声却有些凄凉。”

  文昌洞道:“我却以为这笛声有悲天怜人而又愤恨当今豺狼当道的意味。”

  于是,柳青青不再言语了。

  前面已走出这片老林五七里外了,前面有个小镇,柳青青道:“舅舅,咱们应该住店了。”

  文昌洞在马上发现路边有一块界石碑,上面刻的是“清河镇”。

  文昌洞道:“住店吧,咱们找一家普通客栈就行了。”

  柳青青对五个军士,道:“你们中间快去个人到前面看看,那一家客栈可以住下,要清静就可以了。”

  立刻,有个军士拍马往清河镇疾驰而去。

  笛声似乎不再听到了。

  苏东二刚刚拨马往山边驰,路边的林子里传来声音,那是平和的声音:“苏东二,你还不走?”

  苏东二淡淡的道:“司马兄,我还真为你担心!”

  司马如龙走出林子了,他平淡的一笑,道:“就为了你出刀杀了七个番子?”

  苏东二道:“他们已经扑过文大人与那位姑娘了。”

  司马如龙道:“我知道,我也清楚,苏兄弟,我告诉你,文太守的武功不错,真要动手,柳姑娘的少林刀法也足抵挡一时,我便可以杀过去了。”

  “哈……”

  “你,笑什么?”

  苏东二道:“你已认识那位姑娘了,你已知道她姓柳了,哈……不错,那位姑娘实在不错,司马兄,这一路进京你要多多有所表现了。”

  司马如龙道:“兄弟,你想歪了,我会……”

  苏东二道:“休否认,这是正常的事呀!”

  司马如龙道:“正常?难道我真的打算携家带眷远走高飞的离开霍先生?”

  苏东二道:“你们双双也可以仗义江湖呀!”

  “哈……”司马如龙道:“你好像说成真的一样,苏东二,你还是为你自己,去思想你的珍珠姑娘吧。哈……”

  苏东二不笑了。

  苏东二木然的看向远方,他徐徐的策马而去,于是,那“相思曲”又吹起来了。

  那是令人听了会酸鼻子的曲调。

  苏东二的脑海里尽是珍珠的影子。

  也不知消息是怎么走失的,清河镇出现了十七十壮汉守在这家“李家客栈”外,他们五更天便来了。

  当“李家客栈”的伙计把大门拉开来,他还吓一跳,但这伙计却认识这些人。

  伙计冲着一个黑汉抱拳道:“杨师父,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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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杨家武馆暂时关门不开了,咱们大伙听了开封文大人这路上的遭遇,兄弟们谁不拍胸脯跟来保驾呀!”
  有几个黑壮汉立刻粗声,道:“大人起来没有,咱们要保护大人进北京。”

  再细看这批武馆的人,一个个手中握着家伙,除了兵刃,每个人还带着干粮,想是半夜就准备了。

  那伙计道:“够义气,我都想跟去。”

  他对姓杨的点点头,又道:“我进去瞧瞧,大人是不是已经起来了。”

  伙计这才刚回身,柳青青与文昌洞已走出来了。

  姓杨的武师只一瞧,立刻单膝就跪下了。

  他这么一跪,大伙全跪,文昌洞感动的忙挥手,道:“各位,快起来,这儿不是太守府,快请起来说话。”

  十七个大汉黑的白的全有了,那杨师父冲着文昌洞施一礼,道:“大人你为民为朝廷玩上命,你是咱们心中的好官,咱们自愿跟你上北京,大人放心,咱们不支饷也不要钱,只要大人安全到京城,你可不能赶我们走。”

  文昌洞道:“各位,不可逞血气之勇,东厂番子们杀人不眨眼,你们不当兵,没理由要你们去拼命,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姓杨的抱拳道:“文大人,咱们这些人没家小,都是武馆练功夫的人,练功的目的何为,强身之外保家邦呀,如今朝中出妖孽,这一回只有大人去卖命,咱们虽然是小民,也不想看着大人一人去冒险,咱们跟定大人了。”

  文昌洞还未开口,另外十六人已大声道:“咱们跟定大人了。”

  文昌洞看每个人如此坚定,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人民善良,为官者情何以堪呐!”

  他对身后五个军士吩咐,道:“一路上多多照顾他们,吃喝由我出钱。”

  客栈中早饭送上了,但姓杨的拍拍袋子,道:“咱们带有干粮了。”

  哦,十七个怒汉便在门外坐地,各人啃各人的干粮,倒令文昌洞甚是过意不去。

  抖然间又加入十七个会武的汉子,柳青青甚为高兴,只不过当她想到东厂番子们个个心狠手辣出刀就要命,她也为这些人担忧了!

  穿过一道山沟,谷口那面过来两个大个子,这二人一个肩上扛着叉,一个人手上牵着牛,两个大汉走的快,刹时间迎面遇上文昌洞这批人。

  这二人还认识清河镇的杨师父,杨师父已高声打起招呼来了:“喂,艾家兄弟吗?”

  姓艾的兄弟二人立刻闪道旁,扛叉的是艾老大,他高声的问道:“杨师父,这是干什么?”

  杨师父指着马上的文昌洞,道:“开封府的文老爷,你兄弟还不快见礼!”

  姓艾的兄弟一怔,忙上前打躬。

  文昌洞点点头,就听艾老大道:“杨师父,这全是你武馆兄弟呀,干什么的?”

  杨师父道:“兄弟们知道文大人是好官,文大人一路遭东厂番子们拦杀,兄弟们这是保文大人安全上京呐!”

  那艾老大一听双目一瞪,道:“娘的,我也去。”

  他对牵牛的兄弟,道:“兄弟呀,你回去对娘说,我上北京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老娘你尽力了。”

  那兄弟点点头,道:“去吧,大哥,娘的事你放心。”

  杨师父大先他对文昌洞,道:“大人,这位艾兄弟,他兄弟二人武艺精,他们的老爹乃前辈高人艾虎艾大侠,可惜当年泰山大会被恶人坑了。”

  原来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之事十分重要,如果十大高手联合,也不会人有今日东厂番子们的嚣张了。

  文昌洞对艾老大点点头,道:“艾老大的大名……”

  艾老大道:“草民叫艾文,我兄弟叫艾和。”

  他干干一笑,又道:“可惜我却未识字。”

  文昌洞道:“世上多有不识字的人还知道家邦爱国,可叹那些读了一肚皮书的人,他们却干些欺师灭祖之事,实在可恨。”

  那艾文托着钢叉,道:“大人,我们还遇上四十多个番子在七里湾呐,他们会不会……”

  “七里湾?”

  杨师父一瞪眼,他还回头看大伙。

  有个大汉,道:“我家就住七里湾,杨师父,我走前面带路。”

  “七里湾有四十多个东厂番子,你以为他们会埋伏在什么地方?”

  杨师父想了一下道:“喂,有别的路咱们绕过去,不同他们碰面。”

  那人指着正北,道:“一边山—边水,七里湾就有七里那么大,没有别的路,只有一条三个大湾的大路。”

  姓杨的忽然对身后的汉子们,吼道:“兄弟们,听到了没有,四十多个东厂兄弟等在七里湾里呐,做师父的不勉强你们,谁怕,此刻回头来得及。”

  就听有人大声道:“怕个鸟毛,人死鸟朝上,不死当和尚,一两毛十斤血,五十斤人肉带骨头,奶奶趵,爷们豁上了。”

  真是一口当地土话,可也令每个人精神大振了。

  文昌洞大为感动,忍不住只想落泪。

  “好,好,一群有血有肉有骨气的好子民啊!”

  柳青青道:“舅,咱们不再孤单了。”

  文昌洞道:“一路走来,但见地方官那副怕死的样子,他们只当不知本官经过,闪躲远远的,就怕惹祸上身,比起他们这些热血的人来,他们不配做他们的父母官啊。”

  就在一行又走了五里多,忽的,空中又响起了笛声,是的苏东二的“战刀曲”又吹奏了。

  “战刀曲”吹奏的令人心神振奋,姓杨的师父忍不住的道:“听,多雄壮的曲子。”

  柳青青在马上淡淡一笑:“各位,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位吹笛子的乃是一位大侠客,还有另一个大侠客,他们在暗中保护咱们。”

  柳青青回过头看了一下,又道:“若非他二人的援手,我们到不了清河镇。”

  杨师父愉快的道:“太好了,咱们还怕什么?”

  笛声越来越清晰,也越发的雄壮了。

  已经走过一道大湾了,就听那个家在七里湾的汉子指着大片竹林,叫道:“有人!”

  众人一看,只见四十多个东厂番子发一声喊举刀便往这边杀过来了。

  这其中还有个猴儿模样的老者只一弹腿就是三丈远,这老者的后面,一个桃花面女人紧跟着往这面杀来。

  双方照上面,那猴儿面的老者嘿嘿尖声笑.道:“文昌洞,你就在阴阳道上快活吧!”

  那桃花面女子尖声,道:“老猴仙,少同他罗嗦,杀了走人呐!”

  听得女子的叫声,便知道这猴儿相的矮瘦老者是何人了。

  不错,当年也参与阴谋十大高手的黑道枭雄,人称“猴仙”的吕太白来了。

  那女的也是有名的厉害人物,人称“秦关弧精”成青玉的便是她。

  当年吕太白也同“花蝴蝶”东方水儿有一腿,但姓吕的还是姘上了成青玉。

  想也想不到,这二人也出山来了,想是东厂发觉这些日子遇上了麻烦人物,才又把他们邀出来了。

  吕太白指着马上的文昌洞对女的道:“咱们只管杀了狗官,别的事就别管了。”

  果然,那成青玉尖刀指向文昌洞,尖声道:“文太守,对不起你了。”

  她忽然拔身而起,飞身中尖刀已往文昌洞刺去。

  文昌洞抖剑斜劈,口中厉吼:“大胆!”

  柳青青已出招拦住吕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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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清河镇的杨师父大声吼叫:“兄弟们,杀呀!”
  再看艾老大,一把钢叉左挑右刺,三个番子难进他的身,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了。

  谁也没说话,好像双方有约定似的,人人搏亲,而且非要杀出个结果才罢手。

  文昌洞被女盗成青玉三几招逼他下了马,五个侍卫早已加入战团了。

  柳青青很焦急,因为她三刀劈过便知道这个猴儿相的小老头厉害,她以为能撑个十招八招就不错了。

  这是七里湾最中间,这时候,忽见自后面又闪出十多名番子握刀奔来了。

  原来这是采取包挟围杀,文昌洞这批人的退路也被堵住了,想逃或退走也困难。

  这包围的十多名番子还未扑到,打横闪出个瘦汉来了,只见他一声冷哼,道:“司马大爷就等你们出现了。”

  他这是突然现身,十几个番子还未及反应过来,司马如龙已撞进他们中间了。

  真的是残忍。

  就见司马如龙身如龙马,龙行在人群中出刀如洒出一道道的极电一般,当他游走到这些人的最后面,地上已死了一大片。

  司马如龙大声吼:“柳姑娘,我来了。”

  就在同一时间,苏东二也到了。

  苏东二道:“还有我。”

  司马如龙平飞掠过去的时候,柳青青手中的刀已被“猴仙”吕太白夺过去。

  柳青青刀子脱手往侧闪,吕太白用柳青青的刀送了上去,时间上真是太巧了,正被司马如龙的手中杖挡个正着,他把柳青青救下了。

  司马如龙与吕太白照上面,先是以杖拨打七次,但吕太白却嘿嘿冷笑,道:“娘的,多年未痛快的搏斗了,你小子好像还有两下子。”

  司马如龙道:“你这老小子终于露面了,吕太白,你千万别保留,你会后悔的。”

  吕太白边杀边冷冷道:“小子,你是准?你怎知老夫之名?”

  司马如龙道:“当你躺下去的时候,我会站在你淌血的地方告诉你的。”

  吕太白尖声道:“少吹牛,你接招吧。”

  这两个人由路中央杀到了边上,好像是个平手。

  但另一边就不一样了。

  苏东二拦下成青玉,那成青玉也快得手了,却突然出现苏东二,成青玉这女人只一看苏东二的丰采不错,她还吃豆腐的笑道:“哟,年轻轻的来找死呀,不如跟我回家去,夏天给老娘打扇子,冬天为老娘暖被窝,包你有好处享不尽……哎唷!”

  她话未完,苏东二的尖刀突现,狠狠的截在她的手背上。

  为什么会戳在她的手背上?那是她想伸手去摸一把苏东二的面颊才被扎了一记。

  “小没良心的,你玩真的呀!”

  苏东二冷冷道:“你找野男人找错地方了。”

  “杀!”

  这个女人也泼辣,挽了个刀势便撞向苏东二了。

  苏东二是什么人物,这女人上当了。

  苏东二的身子只一吸一送的错半步,好快的一刀切过去,切得成青玉—声尖嗥:“哎……唷……”

  那一刀真够快,苏东二自左向右平切,成青玉也被刀切得立刻标出鲜血来。

  她似乎想起再杀,但她忽的拔身半空中,大声喊道:“太白呀,点子太硬了,我快完了咧。”

  成青玉边叫边逃,直往竹林中遁去。

  苏东二就未再追,他担心再有厉害人物出现,便紧紧的守在文昌洞身边。

  就在这时候,就听吕太白抖着左手大声叫:“手,手,手指头啊!”

  他又使他的“神仙一把抓”,去夺司马如龙的手杖,他抓住了,但司马如龙却抽出一把细长锋利的刀生生把他两个指头削掉。

  司马如龙笑道:“手不重要头重要。”

  好凌厉的一刀切,吕太白急忙暴跳三丈高,却在腿上挨一刀。

  吕太白标着鲜血就往林中逃,也就是成青玉才逃不久的时候。

  柳青青抓回自己的刀便扑向番子们杀去,她要司马如龙看看她不是个不行的女人。

  而司马如龙还真的看过去,他的面上露出了笑意。

  文昌洞忽的大吼:“你们这些东厂番子们,中途拦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还不快住手!”

  他不说还好,只一吼间,附近五名番子冒着鲜血奔杀过来。

  司马如龙对苏东二道:“我不争功,看你的了。”

  苏东二话也未说,打横直拦上去。

  他的刀法辛辣,当光焰甫出,那已是划过人肉之时,敌人几乎认不出他刀出何处,五个番子已倒下去了。

  竹林中渐渐的不再有杀戮了,当姓杨的武师全身是血的走出竹林时,正与姓艾的碰在一起,姓艾的钢叉还端在手上,他的钢叉上面还有血肉挂在上面。

  真惨,五个侍卫都死了,使清河镇来的十七个人全部挂了彩,死了五个人。

  竹林中的尸体横陈,四十多个番子只逃掉七个,余下的全死在地上,这光景看的文昌洞—声叹息。

  姓杨的武师走过来了:“文大人,小民们至死也要保大人进京。”

  文昌洞感动的拍着姓杨的武师,道:“够了,你们已为朝廷尽了力,回去吧,你们身上在流血!”

  姓艾的顿着钢叉,道:“难道大人不再去北京了?”

  苦笑一声,文昌洞道:“去,便是只本官一人也要往京城奔去。”

  姓艾的道:“那么,咱们一路跟去。”

  文昌洞拉住外甥女,道:“现在本官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能再叫你们拼命,听我的,回去吧!”

  柳青青低头看了司马如龙一眼,再对十二个受伤的大汉们,道:“我舅说的对,你们已受了伤,不宜再动刀,尽早回去治伤要紧。”

  有个汉子谨:“大人,咱们原打算看着大人走进北京城的,就此回去,草民们实不放心呐!”

  文昌洞道:“你们已感动本官了,又何必倒卧在荒郊令本官内疚?”

  司马如龙开口了。

  他淡淡的道:“各位,此去北京,大人的安危应该在我二人的手上,各位尽请放心的回去吧!”

  苏东二吹起笛子了,他当然又吹起“血魂曲”了。

  文昌洞对着这些血性汉子们深深一揖,道:“各位的表现可上对苍天,本官特此致谢,请回吧!”

  哦,就见姓杨的武师单膝跪下,后面十一个人也跪下了,大伙这么一跪,便司马如龙也感动了。

  姓杨的武师道:“咱们这就回头,但有一句话要对两位侠士一表。”

  他这话出口,苏东二收起笛子了。

  姓杨的高声道:“咱们重托二位侠士了,但愿二位侠土护送文大人平安进京,咱们在清河镇摆酒致意了。”

  也不等司马如龙与苏东二表示什么,这些人立刻抬着死者,扶着伤的转回清河镇了。

  文昌洞看看身边,除了柳青青之外,便是两个他心目中的侠义之士了。

  文昌洞对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道:“此去北京尚有一半路程,能否安全赶去京里,全靠二位大力协助了。”

  司马如龙道:“大人,草民老实一句话,草民原是负有保护大人安全之责,想不到东厂番子们会如此大张旗鼓沿路拦卡连连,还好有我这位兄弟相助。”

  他拍拍苏东二肩头,又道:“大人放心,他们想动—动大人,那得踩过咱们身子。”

  苏东二又吹起笛子了,他那面上露出坚毅之色,于是四个人上马往北驰去。

  苏东二在最后面,他走的很慢,“血魂曲”令他双目盯着竹林中的尸体而木然。

  在那“血魂曲”中有一段无奈的词曲:“人呐!生长的过程何其艰难,人呐,死亡又何其容易,那高贵的鲜血呀,就那么卑贱的任人溅踩哟!”

  苏东二的笛声是感动山岳的,他也令柳青青心中升起一股难以高攀之感!柳青青与司马如龙并骑着马,她不时的看看司马如龙,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文昌洞不时的一声叹息,他在悲叹与他同来的十名侍卫,如今竟然一名也没有了。

  于是,他们四人来到石门了。

  由石门往西便是娘子关,霍天行便住在娘子关附近的平定镇郊紫竹林。

  其实,这时候霍天行也不太平,因为东厂番子们知道了他是暗中主谋之后,来了!文昌洞上四人进入石门镇,立刻由苏东二带着找了一处客栈,这一带苏东二最熟不过了。

  那家客栈也是苏东二固定住的客栈,就如向他在娘子关必住在“黄土客栈”是一样的。

  大街北头有个场子,十几匹马栓在一起,两个修马蹄的铁匠把火架炉子支在“高升客栈”的招牌下面正在托起一支马蹄子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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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自客栈中跳出一个伙计迎向苏东二,这伙计笑得吱吱怪声,道:“是你呀,爷,快三年未见着你上门了,变得稀客了。”
  苏东二落下马来,道:“伙计,两间干净房间,地方越清静越好。”

  伙计道:“苏爷不是喜欢那间小—号的房间吗?”

  苏东二道:“留着,今夜我们两人住。”

  四匹马拉上槽了,另一个伙计走过来,他领着苏东二四人往二门走,还笑道:“前夜里住了几十个……”他左右瞧瞧把声音放低又道:“住了几十个东厂番子,至今也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一时间二门院没客人敢住。”

  司马如龙瞧瞧苏东二道:“咱们不住二院,兄弟,安全第一。”

  文昌洞道:“伙计,把文房四宝送我房中来。”

  伙计一看,是个官呀.不由吃惊道:“客爷你是……”

  柳青青道:“不许张扬出去,大人乃开封府太守,文大人。”

  伙计一听忙施礼,道:“小人无知,小人无知。”

  文昌洞道:“口风紧些,快把文房四宝送我房中。”

  伙计掉头便往前屋奔去。

  柳青青道:“舅,你打算写奏章?”

  文昌洞道:“这一路上死伤那么多人,这也就是东厂番子们的罪状,魏者奸的劣迹,不能漏掉。”

  苏东二拉着司马如龙走到转角的小客房中,他要了酒与小菜,这二人就在房中喝上了。

  柳青青便在与文昌洞吃过夜饭之后,她紧守在文昌洞的房中,那文昌洞果然又淋淋洒洒的写了五张状纸才算完事,他对柳青青道:“回房去睡吧!”

  柳青青道:“舅,夜里清醒些。”

  她走出客房,听得司马如龙与苏东二正在小房间吃酒,她很想过去,但想了想还是回房去了。

  酒已足,饭已饱,苏东二道:“前半夜你幸苦,后半夜我替你,司马兄,我要睡了。”

  一笑,司马如龙起身便走出门去。

  司马如龙很干脆,手拿那支木杖直不楞的就站在走廓下,他站的四平八稳,好像一座门神似的不稍动。

  足有一个更次了,房间的门拉开了,那是紧邻文昌洞房间的门,是的,柳青青走出来了。

  柳青青手上提着一个毛毯,她轻盈的走近司马如龙,低声道:“司马壮士,披着吧!”

  司马如龙一笑,道:“姑娘还未睡?”

  他不拒绝,接过毛毯披在身上。

  柳青青道:“眼睛闭上了,但无法睡得着。”

  她边说,边帮着把毛毯为司马如龙裹上身:“霜夜寒冷,你怎么不动?”

  司马如龙一笑,道:“柳姑娘,一动不如一静。”

  “这是什么话呀?”

  笑笑,司马如龙道:“我可以告诉柳姑娘,我这么站着,可也听到五丈外的动静,尤其是大人房后面,任何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被我发觉。”

  柳青青真大方,她把手按在司马如龙的手背上,道:“我与舅何幸,有你们二位的大力支助,心中十分感激,不知如何回报!”

  司马如龙但觉手背滑润,少女的矜持在他的面前消失了,他直直的看着柳青青。

  这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愿先把目光移去。

  而司马如龙谈淡的道:“我还可以告诉柳姑娘,我与我那苏兄弟,都是奉命来保护文大人的。”

  柳青青吃—惊,道:“奉谁的命?”

  司马如龙道:“那就不能说了,你包涵。”

  柳青青道:“这个人必然神通广大,我舅并未向外张扬,这人就派你们来了。”

  司马如龙只是干干一笑。

  柳青青把身子贴近,道:“司马壮士……”

  司马如龙道:“柳姑娘,我明白,但我们此刻重任在身,恕我无法把内心的话表达出来。”

  柳青青腼腆一笑,道:“我懂,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不陪你了。”

  柳青青转而往房内走,她走到房门又回头,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明亮了。

  司马如龙已经枯守在文昌洞与柳青青房门外四更天了,他不见苏东二出来接班,抬头看看半圆月便往小房间走过去,就听得暗角处传来苏东二的声音,道:“轮你安心睡吧,五更一过我叫你。”

  司马如龙打个哈欠把毛毯往暗处抛去,道:“接着,这玩意满暖和的。”

  苏东二又把毯子抛回司马如龙了。

  大街上响起四更梆子声,打更的刚走没多久,这家客栈的后房坡上一条细长的影子过来了。

  她是个女的,而且她的身手比之白天几次交手的人要高过许多。

  至少,苏东二以为这女子的轻功扎实。

  苏东二的鼻子耸动,双目睁得圆圆的,要看这女的想干什么。

  只见月光下,女的一个半转身,哦,苏东二大吃一惊,心中在大叫:“天呐,她怎么进关来了。”

  苏东二看到这女人,心头吃一惊,更急急忙忙的自袋中把两粒解毒珠塞进鼻孔里。

  苏东二自言自语:“娘的老皮,个‘老超渡’葛红,别是又想弄出你那‘摧命毒瘴’吧!”

  苏东二最担心的莫过于女人使用她的闻入鼻孔就死人的“催命毒瘴”,听霍天行说,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就是另外九大高手在不知不觉中昏死在山上。

  苏东二也永远忘不掉与珍珠一起,再加上个小王子朱全,三人走到这女人与她的姘头“河间阎王”屠天云在荒谷口开的野店之事,若非葛红想要个活的珍珠,只怕他三人早已不知不觉的死在她那野店中了。

  苏东二当然不会忘了那盏灯。

  葛红在灯上放置毒药,人们自然会联到毒瘴。

  此刻,只见这“老超渡”葛红从第一间房查看,她还仔细的看,也推开窗往里看。

  葛红再也想不到,黑暗的角落里还会有个令她头痛的厉害人物准备向她出刀子。

  葛红终于找到了文昌洞的客房了,她咧嘴一笑,立刻自怀中摸出火摺子准备点火燃毒物了。

  她的火摺子迎风在猛抖,黑暗中苏东二冷冷的开口了:“‘老超渡’,你也进关了,就不怕霍天行找你。”

  “谁?”好低没的回声。

  “怎么,忘了我是谁呀,嘿……”

  葛红抖然看向发声地方,人未到,一把毒药撒过去,却也撒出了刀光一现。

  “哎哟!”

  葛红嗥叫着暴退,双臂之中不知是那条臂挨一刀,标血疾退中,苏东二闪出来了。

  葛红一看是苏东二,不由大吃一惊,道:“苏东二,你怎么也在这里?”

  苏东二道:“等着你来呀!”

  葛红大怒,抖然出刀如电,十七刀她一口气砍过去,苏东二冷笑,道:“玩毒你高,玩刀你还差远了,‘老超渡’,我先卸下你一条臂再慢慢的折磨你。”

  苏东二的身法疾变,葛红巳轻叫一声,道:“后会有期,早晚新帐旧帐一块清。”

  葛红已腾空上了房,她跑的真快,鲜血自地面连上屋瓦,她也认了。

  苏东二原是要追上去的,他相信他可以追到葛红,而且也能杀了她,但苏东二想着另一人,那个人便是“河涧阎王”屠天云。

  如果他追葛红,屠天云万一趁机出手,这种当可不能上的。

  苏东二就是因为想到这上面,他才未追杀葛红。

  其实屠天云在关外的伤重,他至今还在养伤呐!苏东二很是忧愁,如果有个葛红,这女人善用毒,只一个不小心就上当。

  苏东二自鼻孔中挖出两粒劈毒珠,小心的塞入怀里,他抬头看天色,四更才刚过一半。

  苏东二取出他的笛子,他吹起来了。

  半夜四更天,客栈中吹的什么笛子?当然全惹人厌了,司马如龙就不喜欢笛声。

  然而苏东二这时吹的笛子无声。

  无声比有声难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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