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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狼论坛


楼主: 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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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媚人女子,一头乌发松松挽在脑后,雪白的丝绸长袍随便的披在身上,而那微敞的襟口中,竟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诱人的成熟娇躯,那袍子下的身体,竟是完全赤裸的。

  露在外面的脚穿了一双很普通的缎鞋,踩着鞋底露着酥红的脚跟,玲珑的脚踝光滑的小腿随着她的碎步时而闪现。能看到的肌肤都泛着水嫩的红潮,带着浴后的水汽。

  “你是什么人?”魏夕安警觉的扭动身子向后挪了挪,问道。

  那女子掩口轻笑,道:“上次你和那孙绝凡追踪我家相公时候还见过我,这么快便忘了么?”

  魏夕安浑身一颤,道:“王落梅?你来做什么?”王落梅既然在,那赵玉笛定然也在,想到这点,她顿时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便是那看起来儒雅温文的赵玉笛。他也只穿了一件长袍,不过与王落梅不同的是,他的袍子根本没有合襟系带,松垮垮开在两边,露出结实的男人裸躯,黑油油的毛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软软的肉蛇垂在胯下。肉茎上沾着些晶亮的水渍,隐隐还带着血红的斑点。

  “相公,这么快便来了?我都还没说上句话呢。”王落梅娇笑着靠在赵玉笛怀中,伸手摸着他的胯下,“那顿野味吃着可新鲜?”

  方才有家佃农的女儿来这边向着宅子的主人借东西,结果自然是落进了他们手中,赵玉笛既然在,那姑娘的处子之身自然轮不到别人。

  他微微一笑,道:“还好,野地里跑大的丫头,那双腿真是不错,就是因为赶时间,没能细细品尝,现在极乐谷的大和尚弄上了,以后我也没兴趣再尝了。

  不能让魏女侠等得太久,失了礼数。”

  魏夕安听到这话,隐约明白想必是有姑娘造了他们毒手,一阵气愤握紧了双手。

  那姑娘应该也在后院,连她都能听到远远传来的,那充满着悲愤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魏女侠,为什么不说话?”赵玉笛悠然问道。

  王落梅呵呵笑道:“多半是听到相公你才来过一次,她现在吃不到,很是失望吧。”

  “呸!”魏夕安蜷在地上骂道,“淫妇!淫贼!对你们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可不一定,”赵玉笛慢慢走近她身边,蹲下身子,伸手便罩住了她左胸高耸的乳房,轻轻捏着,“比如,你可以说说看你们逐影这次来趟这浑水,是为了什么?”

  魏夕安挺腰摆腿,但乳肉被握在赵玉笛手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柔嫩的胸口被握的生疼,俏脸都有些发白,咬牙道:“哼……你要做什么便做!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本姑娘也没打算好好离开!要我告诉你们什么,那是想也别想!”

  “其实我也不希望姑娘说的。”赵玉笛微笑道,“你不说,我最多是晚些知道,你说了,我还要放了你,到嘴的肉不吃,还得委屈我娘子替我泻火。”

  王落梅媚笑道:“相公,这忙我可不介意多帮几次。”

  “无……无耻!”魏夕安提高了声音,掩饰着语气中的不安。赵玉笛温热的手掌一直固执的摩挲着敏感的乳尖,让她半边乳房越来越涨,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紧贴着赵玉笛掌心的那粒奶头逐渐得硬挺了起来。

  赵玉笛食中二指轻轻捏住凸起的乳蕾,用拇指指肚压在尖儿上,快速的摩擦起来,“魏姑娘,你的这颗芽儿,是气得发硬了么?”

  一股酸意从左乳直贯心房,扯出了一条麻麻的线一样,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里的硬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女性本能隐隐感到不妙。

  “落梅,大和尚的药在你手上么?”赵玉笛一边恣意玩弄魏夕安的胸乳,一边对身后的王落梅伸出了手。

  “大和尚说融玉丹对处女使用效力太过,给了我一小瓶极乐散。”王落梅款款走过来,把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递到赵玉笛手上。

  “嗯,也好。”赵玉笛接过小瓶,往手上倒了些带着浓郁香气的桃色粉末,悠然道:“魏姑娘,在下还要和落梅练功,能用在你身上的时间不多,为了让你不那么疼,只好委屈委屈给你用些药物了。”

  魏夕安瞪大眼睛,看着赵玉笛把那些粉末往自己腿间送去,惊叫道:“不……不要!”并拢修长的双腿,她拼命往后躲着。

  王落梅轻笑着走过来,轻轻抬起秀足,甩掉上面的鞋子,露出骨肉均匀晶莹柔软的脚掌,一脚踏在了魏夕安的腰上。

  魏夕安还要挣扎,就觉得腰眼上一股阴力突的透了进来,下半身顿时麻痹,连腿也抬不半分。赵玉笛伸手抬起她的大腿,微微一笑,反手一抹,那些粉末尽数抹在了她的阴户上。她一阵呜咽,绝望得闭上了眼,赵玉笛的手仍不放过她,勾戳挑抹,把散落的粉末一点不剩的塞进了她紧小的膣口之中。

  王落梅这才收回她的脚,踩进鞋中退到门口。赵玉笛拍了拍手掌,满意的站起,走到王落梅身后,拥住她的身子,笑道:“落梅,给我润润身子。一会儿我破了她的身,咱们便去练功。”

  王落梅娇柔的浅笑点头,转身对着赵玉笛,柔软的身躯蛇一样扭着缓缓蹲了下去。

  魏夕安正自担忧那药抹在自己羞处会发生什么,看到王落梅双手捧起了赵玉笛的那条肉虫,却也不免好奇的看了几眼。

  这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得呆了。那王落梅竟然吐出舌尖,在那暗红的肉茎顶上温柔舔了一番,接着竟然主动张开小口,一口把那软软的肉条吮进了嘴里,红唇蠕动香腮鼓陷,显然并不是仅仅含着,还在用舌头不知做着什么。

  看着这淫靡的场景,魏夕安不自觉地想起了极乐佛强行奸淫她嘴巴的事情,顿时喉咙里一阵发干,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王落梅一面舔吸,一面侧转了身,两人都侧对着魏夕安。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样,王落梅嘴里发出的吸吮之声越来越大,红润的唇角也垂下了晶亮的银丝。

  魏夕安看得浑身发热,连忙闭上了眼,哪知道王落梅却开始呻吟了起来。那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混着鼻腔后的闷声,听起来酥酥软软的,和着啾啾的淫秽水声,听的人神不守舍。

  闭目强行压住身上的火热,这时魏夕安却发现双腿间最娇嫩的地方,起了变化。那里也开始变得又热又麻,酥酥痒痒的说是难受却又舒服,说是舒服却又难受的心里好像被猫爪挠着一般。

  象是为了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一样,小腹深处的某个神秘的地方轻轻的抽搐了两下,她浑身随着这细微的抽搐打了个冷战,接着,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股间开始变的湿润。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羞耻,和深深的绝望。

  突然,门外传来了极乐佛惊慌的一声大吼,紧跟着就是啪啪两声闷响。

  赵玉笛脸色一变,伸手拉起了王落梅,转身拉紧了襟口,推门冲了出去。

  王落梅快步退到魏夕安身边,有些恼怒的擦干了唇角的口水,蹲下扶魏夕安站起靠在自己身前,往门口走过去。

  才走出两步,就听见门外赵玉笛大叫道:“落梅小心!”

  同时咔嚓嚓木板碎裂飞散,一个灰色的影子闪电般冲了进来。王落梅反应极快,纤手一攥呼的一拳迎面打了出去。

  那灰影不仅步法诡异,行动也是快得惊人,脚步一错已经绕到王落梅身侧,一掌切向她颈后。

  王落梅被那阴森凌厉的掌风吓了一跳,不敢硬接一扭身子放开魏夕安滑到了一边。

  那人随手一扯,魏夕安双手的绳子登时断开,另一手回手隔空一拍,五六步外的那扇小窗随之碎裂。

  王落梅似乎也被这一掌的内劲骇到,顿足不敢上前。

  那人回手抓住魏夕安的腰,低喝一声,道:“小心!”甩手把她丢向那扇窗子。

  魏夕安双手护头,离弦的箭一样从那窗子穿了出去。将要落地之时,身上那股劲道猛的一缓,好像一只手托在下面一样让她稳稳落在地上。

  她挣扎着解开脚上的绳索,爬起来便要逃走,转念想到那个来救自己的人还在里面,不免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赵玉笛,王落梅,小可不是你夫妇对手,失陪了。”屋子里传来蓬蓬两声闷响,旋即伴着一句带着笑意的儒雅男声,那青灰身影箭一样射了出来。

  “走!”那人飞落魏夕安身边站住,双手抓住她双肩,轻轻一提,两人一起腾云驾雾一样拔地而起。那人轻功高绝,在稀疏的树丛中仅靠不足腕粗的树枝借力,就一路远去。

  魏夕安人在空中,只有紧紧搂住那人,一阵阵男子温热体息冲进她的鼻端,熏得她脸上一阵阵发烫。

  这般狂奔了一阵,那人看身后没有人追来,才停下了身形,抱着魏夕安落在地上。看她衣衫破烂十分尴尬,便脱下青灰外袍给她披上。其时天色已晚,雨势渐稀但夜风渐冷,那人张望一下,拉着她往旁边那间看田的破棚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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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谢恩公。”进到屋中,魏夕安拉紧了身上的袍子,感激的躬身道,“请问恩公可否告诉我尊姓大名,来日我一定报答今日的大恩大德。”

  那人微微一笑,扶她坐到那板床旁边坐下,道:“不必客气。我是花可衣的旧相识,与孙绝凡也见过,既然遇见了你,自然要出手帮上一把。我姓赢,叫赢隋。你若不见外,叫我一声赢大哥便是。”

  说到是花可衣的旧相识,魏夕安不免脸上微微一红,这男人看起来颇为俊秀,又成熟文雅,那花姐姐韵味十足又四处留情,两人是什么样的相识自然不难猜出,但还是小声叫了一声:“嗯,赢大哥。”

  “你脸色不太好,我来替你把把脉。”赢隋坐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拉起她一只手,把手指搭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魏夕安脸红了红,往回抽了抽手,却并没用力。

  “魏姑娘,”赢隋皱起眉头,轻声道,“你中了极乐谷的淫毒?”

  魏夕安心中一惊,立刻想到赵玉笛涂在自己胯下的那些粉末,不想还好,念头一到那里,才发觉那边的肌肤下好像有小虫在爬一样痒痒的很,而且一阵阵发热,这才慌了神道:“那要怎……怎么办?”

  赢隋皱着眉头盘腿坐到她背后,沉声道:“这药多半是极乐谷专门用来对付女侠的极乐散,若是救治的不及时,你身上的内功就算是废了。”

  魏夕安还想问问该怎么办,就感到背后一热,赢隋的双掌已经贴住了她的背心,一股阴柔的内劲缓缓沿着心脉注了进来,四下游走着把她散在各处的残存内力搜集在一起,聚到丹田。那股温和的气息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燥热和令她面红耳赤的酸痒,让她稍稍平顺了呼吸。

  片刻后,赢隋双掌一松,仰面倒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道:“魏姑娘,这药性太强,我耗了不少真气,也没压抑住。咱们……得想其他法子了。”

  魏夕安身体内这股内力一撤,顿时又变得空空落落,明明十数年来苦修的内力刚刚才被引进丹田,却怎么也提不起半分。少了内力压制,那股燥意又蹿了起来,烧得她浑身发烫。

  她自然知道解淫毒最快的法子是什么,赢隋虽然年纪大些,但温柔有礼人也长得温文俊雅,此刻非常时刻,她心中也有八九分情愿,但一来羞涩,二来觉得这多半是花姐姐的入幕之宾,心中怎么也有个疙瘩。

  赢隋从床上起身,皱眉道:“这样吧,魏姑娘,你可有未婚夫婿?我去找他来。我轻功还算可以,相信还赶得及。”

  魏夕安心中一暖,垂首道:“没……我没什么未婚夫婿。”

  “那我去附近镇子给你买些清心取火的药,你吃下看看是否能见效。”赢隋匆匆说道,起身便去穿鞋。

  魏夕安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不、不用去……不……不是还有法子么。”

  赢隋愣了一下,旋即面对着她,扶着她的双肩柔声道:“你……是说那个法子么?”

  身体里的阵阵酸痒越来越重,她夹紧的双腿都能感觉到内侧渗出的温热淫汁,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一偏头,低低“嗯”了一声。

  赢隋却扳正了她的脸,看着她柔声道:“我年纪几乎可做得你的叔叔,而且……实不相瞒,我和花可衣也有过一段孽缘,按说,我是配不上你的,但现在事情紧急,你……若是不后悔,今日之后,你就嫁给我吧。”

  她浑身一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心中感动,把头靠进他怀中,柔声道:“你我只是初见,现在情况紧急,才不得不从权,哪里谈得上谈婚论嫁。我……我失身于此,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今日过后,你能记得魏夕安这个名字不会忘却,我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赢隋轻轻叹了口气,拥住了她,慢慢拿开了披在她身上的长袍,仔细的铺开在那张小床上。

  魏夕安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对将要来临的事情的一知半解让她整个人都害怕得僵硬。

  “来,夕安,没事的。放松些。……你现在认真听我念的口诀,一会儿我叫你运功的时候,你便按我说的去做。”

  魏夕安一怔,旋即认真听着赢隋在她耳边念着些运功的法门,注意力集中到耳边,身子倒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也没注意到赢隋已经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沿着她赤裸的腿缓缓上摸。

  她认真地听了四五遍,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这时她才发觉,赢隋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大腿内侧,马上就要触到她已经湿润的花瓣。她低低惊呼一声,连忙缩起了身子。

  赢隋也不硬向内挤,而是轻轻推着她的肩和她一起倒在床上,看她紧闭双目面红似火,微微一笑吻了上去。

  双唇一触魏夕安便扭头躲开,她还记挂着自己被那极乐佛羞辱难堪,不愿让他再碰自己的嘴唇。赢隋倒也没有强求,转而细细亲着她的颈窝,一边褪着她的残破上衣,一边紧跟着褪下的衣衫吻了下去。

  被吻过的地方一阵战栗,柔嫩的肌肤上泛起细密的小疙瘩,但却一点也不难受,反倒让胸内胀热的焦躁平复了些许。甚至有了想让他快些吻下去,吻到她的胸前,消解哪里胀鼓鼓的感觉。

  但魏夕安不敢动,她丝毫也不敢移动自己的身体,整个僵直在了床上。

  破烂的衣衫褪到了腰间,赢隋的嘴唇却从肩背绕到了胸前。他的舌尖顶在双唇之间,吻到她的腋下,舌尖轻轻搔弄起来。

  极乐散的药性离了内功压制后完全的爆发了出来,这些吻根本都没有触到魏夕安的敏感处,她就已经浑身发抖,一双结实的长腿绞动不停,丝缎一样的紧绷屁股下,能清楚地看到阴影中垂下的一条银丝。

  “药性上来了么?”赢隋轻声问道,解开了自己的衣裤,匆匆脱下。

  她看到那胯下直直伸出的粗长阳根,虽然不若极乐佛那般巨大,却也吓了她一跳,连忙扭转了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只是,身上好热……肚子里好酸……好、好想叫嚷。”

  “这里四下无人,想发出什么声音,你尽管叫出来就是了。”赢隋挪动身子压在她身上,双手搂住她的腿弯向两边打开。

  魏夕安呃了一声,身子本能的向上挪动。赢隋微笑摇了摇头,双手卡住她的腰侧,柔声道:“放松点,不要怕。”

  “嗯……”魏夕安索性闭起了眼,贝齿紧咬樱唇,娇躯却仍然紧绷且微微颤抖。

  赢隋挺腰把肉茎送到她股间,那里因为药效发作,已然是一片腴腻丰泽,只是因为极乐散能保留清楚的神志,才没让她浪态毕显。热硬的前端刚刚触到滑溜的花瓣,魏夕安就剧烈的一颤,双腿猛地收起夹住了他的腰,柔软的腰肢高高拱起,不知道是想要缩回还是迎凑一样前后摇摆着。

  “夕安,开始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赢隋温柔的在她耳边说着,右手扶着阳根,缓缓把前端压进了那处女的膣穴之中。

  甬道入口窄小无比,虽然汁水丰富十分润滑,但肉龟的尖端刚刚刺进,那一块软嫩多汁的穴肉便猛地收紧,把棒儿勒阻在桃源洞外。

  “不要用力,夕安,把下身放松。”他伸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嘴巴也含住了她的耳珠,想转移她集中在下体的注意力。

  平日魏夕安颇有些粗枝大叶,但现在是破瓜失身的女子大事,她哪里控制的住,尽管双腿间那处地方渴望得很,脑子里也知道自己需要赢隋来帮自己解掉淫毒,却就是放松不了下体。肉龟在外面轻轻摩擦,擦得她心头酸软不堪,但就是自己腿间紧绷的很如同僵住了一样,直急的几乎流下泪来。

  赢隋笑着叹了口气,突然探前身子,低声道:“忍住。”说罢突然吻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哼着想要扭开,头却被他双手捧住。挣扎间下身一松,腿根一阵胀痛,膣口已被挤开,一截火热坚硬的东西突然的顶了进来。

  “唔!”她闷哼一声,小腿勾了回来,蹭掉了鞋袜的裸足紧紧压着赢隋的股后,生怕他再被推挤出去一样。

  她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怕是怎么样的用力,也无法把男人挤出去了。

  赢隋仍然吻着她的双唇,吸吮着她不由自主吐出来的舌尖,胯下的棒儿慢慢往里一点点突入,每前进一毫,都能感受到包裹着肉茎的嫩壁在兴奋而又痛楚的抽搐。

  应该是胀痛的,痛的像要裂开,但魏夕安却只想兴奋的大叫,一切让她难受的感觉都只有那肉茎磨蹭到的地方爽快地消失,并插弄出一股浓浓的酸软无力感直冲心扉,令她直想舒畅的大张四肢,扭动着大叫出来。

  赢隋回手压着她大腿,让她的双股张的更大些,勾在他身后的腿也随之张开到两边,屈膝颤抖着,他又用力往里顶了顶,整个肉菇头儿都滑进了那看起来红肿充血的诱人小穴之中。

  应该是触到了什么,魏夕安浑身一僵,被吻着的小口中舌尖乱抖,脖颈挺起肩背弓收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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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完。支持楼主再发。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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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处子幽径如何紧窄,这般湿滑的通路中,那片柔弱的阻碍根本毫无用处。

  赢隋把她的舌尖含进自己嘴里,用力吸吻中腰臀一挺,阳根借着大量的柔腻津液用力刺了进去。

  “呜——!”魏夕安猛地悲鸣一声,却因为唇舌被死死吻住叫不出来,股间热辣辣的裂痛,却没来由的被那撑开自己身子的肉茎插去了小半焦躁。心知自己完璧已破,鼻子一酸,怔怔流下泪来。

  赢隋这才放开她的嘴唇,双手扶在她两侧,低头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已经汗津津的柔美乳房上,用舌尖轻轻拨弄着顶端涨红的乳珠,下身没在动作,只是让那根棒儿就那么浸在她的穴中,轻轻顶着她的蕊心。

  “涨……好涨。”魏夕安大口喘着气,脸红眼湿一点也不似初尝云雨的处子。

  她中的极乐散的分量虽然不重,但也足够让她春情勃发,穴心子上那团软嫩不过是贴着肉龟,就已经忍不住一张一吸吮个不停,泌的满腔浓汁。

  赢隋重重喘了几口,开始小幅度的抽送起来。

  魏夕安蹙起眉头,双手拢在胸前,轻轻抵住赢隋的胸膛,娇喘连连,双腿间只觉一阵疼痛一阵麻爽,“唔唔……好、好奇怪。动……动起来了。”

  体内骤然多了这么一条活物,来回移动不停,她本能的想要夹紧双腿。没想到股间一收,腔道紧了几分,感觉更加清晰强烈,恰好赢隋动作变大,拉倒膣口的阳根用力插了回来,一下贯穿她的下体,通的她痛酥难耐,双腿一张啊的呻吟了一声。

  那一声她也说不出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叫出来之后心里莫名舒畅了很多,便不再停口,畅快的娇吟起来。

  赢隋和着她的呻吟声轻抽慢送,没几下就让极乐散药效中的魏夕安搂紧了他,忘情的在他的背上胡乱抓着,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不行了,好……好热,要化掉了……要化掉了啊啊!”

  双腿不停的蹬踏着垫在身下的长袍,魏夕安在药效的催情下,第一次交合就开始无法抑制的攀向快乐的顶峰。那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完全陌生的,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懂的大声地叫着,搂紧赢隋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他怀中一样。

  丹田一阵热流,浑身的异样感觉开始向双腿间汇聚,魏夕安脸上已经没半分痛苦的表情,微张的小嘴翘着唇角,眉头虽然皱着却看不出半分难受,一双修长的腿随着呻吟来回扭摆。

  赢隋深吸了口气,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突然的快速大幅抽插起来,直搅的淫汁四溅媚肉外翻,红嫩的膣口吞吐间愈发肿胀,紧紧卡着棒身。

  魏夕安下身的感觉骤然强了不止一倍,一浪一浪的汹涌清潮扑打着她的心头,随着赢隋的不断抽插,她的纤腰越拱越高,所有意识都逐渐集中到了股间羞处方寸之地上,嘴里已经不知道在叫嚷什么。

  最后,她大汗淋漓的娇躯死死的挺起,双脚蹬在床边,几乎想把身上的男人掀翻一样,柔白的大腿猛地抖了一下,两下,旋即泄了气一样突然的放松。

  赢隋坚硬的阳根一直深深的埋在她体内,紧紧贴着她的嫩蕊。魏夕安瘫软在床上,大字一样铺开了娇美的身体,处女元阴在绝顶的美妙中尽情宣泄了出去,连带着把小腹深处的那股憋闷一并泻了出去。

  虽然内力依然和刚才药效在的时候一样空空荡荡,但焦躁的欲念已经随着这次痛快地发泄少了大半。她满足的低声呻吟着,迷蒙的看着破烂的屋顶,想到自己本该在洞房花烛夜发生的事情,现在就这么发生在了这样的破房子里,又是一阵想哭。

  赢隋伏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抚摸她的身子,柔声道:“夕安,刚才那段口诀你还记得么?”

  魏夕安愣了一下,虽然感觉此刻他问这个有些煞风景,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对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女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顺从。

  赢隋挪了挪身子,还插在她体内的棒儿又惹得她一阵娇喘,“极乐散已经把你的功力化的差不多了,而且药性深入骨髓,恐怕会有后患。”

  魏夕安闻言一颤,想要撑起上身,结果腰胯一动被肉茎美美一磨,顿时腰都软了,躺了回去,担心道:“会……会怎么样呢?我……我的内功怎么办?”

  赢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腰背,柔声道:“一会儿你按我教你的口诀去做,我来传你一股真气,然后你每日按那口诀悉心练习,功力会很快提高上去,不久就会恢复你原来的实力,甚至还会更强。”

  魏夕安心中一松,旋即道:“那你呢?会不会损失很大啊?”

  赢隋轻轻抬高她一条腿,从侧面就这么缓缓抽送起来,真诚的看着她道:

  “今日你的清白坏在我的手里,我付出一些功力来帮助你,怎么谈得上损失呢。

  来,当你觉得很舒服的时候,就开始运功。”

  魏夕安嗯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红着脸颊缩臀抬腰迎合着他的动作。不过几十下过后,本来肿肿的阵阵发疼的阴户又痒酥酥了起来,她强压着心中的愉悦,默默照着那口诀开始运功。

  这口诀的心法颇为诡异,照着做了一个周天,就觉得浑身更加燥热,好象刚才的药性又再次回来了一样,幸好运到第二遍上,心头渐渐空明,也开始感到最愉悦的那块地方,有一丝丝凉意从花心的嫩肉上注入,酥麻有力。

  渐渐的,运功的法门开始跟上了赢隋的动作,每一次突入她都不自觉地运功迎合,而她运功的时候柔嫩的蕊心就会颤抖着连带缩紧整个膣腔,生出一股隐隐的吸力。

  这般肢体绞缠,赢隋动作越来越快,腿股相击,啪啪连声响了起来。魏夕安被顶的骨酥神迷,只懂得啊啊叫着,再也顾不上那什么心法口诀,扭腰摆臀打从心底享受了起来。

  但那心法颇为古怪,只是开了个头便不用她在强行运功,只要欲念起来,四肢百骸的气血便自动开始运行,身子变得敏感无比不说,股根那片肌肉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收缩吮吸着。一股股凉丝丝的感觉从花心钻进她体内,行遍全身后游走进她空虚的丹田。

  抬着她一条腿从侧面入了阵子,赢隋抬着她让她趴在床上,用手向上抬着她的屁股。她顺从的趴低,高高撅起细腰下的大白桃儿,红嫩的裂缝一张一合迫不及待的流着口水。他蹲到她身后,伸手扣住她的尖尖嫩乳,再次插了进去。

  果然那心法又开始自然而然的运行起来。

  背后进入的姿势比起刚才棒儿深入了些,磨蹭的也重了许多,几乎每下都能直捣要害,火热的前端好几次都几乎穿透了酥软不堪的花心。

  魏夕安几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她主动握着自己的乳房,忘情的揉着,空着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在自己赤裸的身上胡乱摸着,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口水从唇角滴落。

  肉茎在她体内越胀越大,也越来越热。她被压在床上也不知泄了多少次身子,连身下袍子上那朵朵落红都被晕开冲淡。

  最后,赢隋突然低喝了一声,猛地压在她身上,棒儿尽根而入,狠狠戳在她已经泄的酥麻不堪的嫩肉上,整个肉茎变得阴寒无比,还有一股逆着腔壁的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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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的寒意和那股古怪的吸力一瞬间击溃了魏夕安最后的神智,她高高地昂起头,带着哭腔长长的呻吟起来,达到了从没体验过的,甜美的巅峰。

  当她从空白中恢复神智的时候,赢隋正温柔的抚摸着她,让她的颤抖慢慢平息,擦干了的腿间垫着一块棉布,也把脱下的衣物盖在了她赤裸的身上。

  “刚才……是什么?感觉好奇怪。”魏夕安有些不安的问着,她隐隐觉得似乎那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体内确实多了一股内力,虽然陌生但也是适合女子的阴柔劲道,只是刚才交欢的时候似乎感到什么不妥,只是现下想不出来。

  “哪里奇怪,咱们改日再说。夕安,先休息吧。你累了。”赢隋温柔的劝着她,把手臂垫在了她的头下,轻轻拍着她光洁的脊背。

  她看着他温柔的眼波,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激情后的疲惫渐渐把她拖进了梦乡。

  次日,赢隋告诉她她身上的药性还没解去,问她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直到药性解除。她含羞带怯的点头后,两人便住进了附近镇子上的客栈里。

  买来了换洗衣服,除了叫来酒菜和如厕休息睡眠沐浴,其余时间里两人都赤裸相拥躺在床上,三天里魏夕安也数不清他们云雨了多少回,只知道到了最后,她已经由最初总是被弄到昏迷变成了可以愉悦的享受最极限的鱼水之欢。而这期间她的那股阴柔内力也随着交合的次数而逐渐强厚,不过两三天,便超过了被俘时候的水平。

  魏夕安是清楚明白自己的人,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赢隋所征服,那种浓烈的依赖感是以往从没有过的。

  “赢大哥,将来……你把你说的大事办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第三天的晚上,魏夕安温顺得像只猫儿一样赤裸裸的蜷在他的怀里,甜蜜的问道。

  赢隋微微一笑,抚着她的肩膀,道:“那件事一了,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寻个清静的地方,就此终老也未尝不可。”

  魏夕安双颊飞起两片红云,羞涩道:“赢大哥,我……我愿意陪你一起。你……你愿意要我么?”

  赢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怎么会不要呢,你又漂亮,又坚强,我年纪这么大了,只怕配不上你才对。”

  魏夕安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的胸膛,低声道:“配……配得上的。”

  赢隋与她耳鬓厮磨了阵,突然板正她的小脸,正色道:“夕安,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清楚。”

  “什么?赢大哥你说。”

  “夕安……”他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极乐散因为救治的不够及时,已经埋下了根,我给你传的内功又是阴柔一脉,虽然修炼神速但是极容易触动女子情欲,我办事时候无法在你身边,你如果忍受不住……”

  魏夕安正色打断道:“赢大哥,你放心,我就是……就是被那药性折磨致死,也……也绝对不再让别人碰我的身子!”

  赢隋却摇了摇头,柔声道:“傻瓜,你赢大哥不是那般古板的人,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你便去寻个男人,解了你的药性,我决不怪你。”

  魏夕安怔了一怔,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错愕,迷惑的垂首道:“这……这怎么可以……”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有何不可?”赢隋搂住她,亲吻了一会儿,继续道,“你要记着,得为你赢大哥我保住你的命。我明日便要离去,可能一时无法陪在你身边,你若不答允,我怎么放心地走呢?”

  魏夕安寻思片刻,才不情不愿道:“我……我允你便是。”

  赢隋微微一笑,温热的手掌罩住了她高耸的乳房,这是他要索欢的暗示,魏夕安也不再羞涩矜持,顺从的躺进床内,一双长腿大大分开到左右两边,对他微笑着。

  他俯身吻着她的胸乳,想到什么一样道:“对了,我暗中帮你花姐姐他们,是为了还个人情,这件事说出来,反而显得我小气了,他们问起,你便和他们大略说说便是。”

  魏夕安急促的喘息着握住了他的阳根,往自己下体引着,她心中本就有这疙瘩,听他说到花可衣,轻轻哼了一声道:“赢大哥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就连我姐姐,我也不说。这是咱们的秘密。”

  赢隋嗯了一声,伸手一拂,布幔垂下之时,他已经轻易的冲进了那等待着他的湿润穴口中。

  安静的房间里,立刻响起了魏夕安满足无比饱含愉悦的甜美呻吟。布幔中伸出的白玉秀足,也激烈的摇晃起来。

  一直到那只脚儿猛地绷紧,片刻后一下子放松,布幔内才安静下来。

  “赢大哥……明天你就要走了。别……别顾忌我好么?”布幔内魏夕安轻轻呢喃着,隐约传来一声叹息,那只露在外面的小脚,又开始幸福的战栗起来……那一夜,魏夕安睡去的时候,面上仍是满足幸福的微笑。

  清晨赢隋与她告别,又在床上颠鸾倒凤了一番,弄得她瘫在床上连送行也没能够,看他穿好衣服离去,魏夕安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一直哭泣到再次入睡。

  醒来时候已过正午,魏夕安收拾好身上衣物,把体内的真气运了一遍,觉得身上说不出的爽快,仿佛连走路都轻了许多。把赢隋留给他的银票拿起的时候,又不免甜蜜的楞了一会儿。

  出了客栈,才念及自己要找孙绝凡告知一下情况。

  买了匹快马赶到约定的镇子的时候,同伴却都已经不见了,四下寻找后,在镇子发现了留下的暗记,知道了董家一行已经返回,大家跟着全部往旗门镇去了。

  便抖擞精神,一路往南追了过去。

  行到中州东北时候,天色已晚,便寻了一处农家借宿。晚上按照赢隋的心法口诀默默练功,虽然有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但也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事情,倒也一夜平安。

  连日行云布雨,突然有了一夜清静,她也睡得格外香甜。

  到了早晨,出于多年来训练出的警觉,她突然的被惊醒,鼻端传来熟悉的血腥气,顿时神情一肃匆匆穿好外衣,也顾不得洗脸,揉了揉眼睛便贴到了窗边。

  拨开窗缝向外看去,原来只是农家妇人在杀鸡。自嘲地笑了笑,她洗漱停当,准备向这家人告辞离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问了问农户的主人,才明白原来是附近的盗贼作乱,这里地处偏僻,官府管辖不到,时常会有盗贼骚扰。

  魏夕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出门问清了盗贼的来向,便只身迎了过去。

  如果是一般的流氓土匪,以她现在的武功自然能轻易的打发。这种事情让她知道,她本就不可能不管的。

  走到一片开阔草地时候,正好迎到了那群盗贼,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些身高体壮的普通男人,手里的武器也没有什么正经货色,甚至还有拿着锄头镰刀的,不过是些不甘穷苦却宁愿为祸他人的家伙。

  对这些人倒也没必要痛下杀手,魏夕安打定主意,下马走上前去打算劝他们做些其他营生。

  她相貌本就甚美,身段也玲珑有致,经过这几日,走路的样子也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变化,看起来就像一棵熟透的果子。诱人的紧。

  所以她还没开口,对面那群男人的眼里就已经放出了光。

  色欲的光。

  魏夕安刚刚说了个“你们”两字,就已经有四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挥着斧头大棒冲了上来,嘴角咧着难看的淫笑,伴随着身后“抓住她”“给大哥当压寨夫人”

  的胡乱叫喊。

  说不得,只有动手。

  这群乌合之众毫无意外的根本沾不到魏夕安的衣角,她游鱼一般穿梭在那四个大汉之间,竖掌为刀连切向他们肋下。没想到那大汉们皮糙肉厚,只是吃痛却并不倒下。

  后面的助威人群看魏夕安身负武功,叫嚷着围了上来。

  魏夕安不懂点穴,全靠拳脚功夫击倒了几个人,但因为不愿伤他们性命,顷刻又都站起。而她只要一个不小心,被击中打倒,绝对会成为这群莽汉的俘虏。

  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汉子之后,魏夕安心中焦急,心知不能在这圈子里久待,顺势跟着那踢出的汉子飞身而起。

  不料这群乡野匹夫颇为彪悍,反应也很快,立刻有人把手向上伸起,撕啦一下扯下她半边裤脚。

  看到露出的那一截晶莹结实的小腿,这群男人更像疯了一样追了过来。

  魏夕安在地上打了个踉跄便发现自己只能选择杀人或者逃命,正踌躇间一匹骏马远远奔来,马上坐着一个玄衣少年,剑眉星目相貌堂堂,脸上带着凛然正气,手中青锋剑高高挑着一个人头,奔的近了,才看得出是一个满面虬髯的黑脸大汉的头颅。

  那少年横马在她身前,高叫道:“黑虎已死!”

  那群人停在原地,怔怔看着那颗人头,半晌,不知道谁高叫了一声转身逃跑,顿时人群一哄而散。

  魏夕安羞恼的看着自己的小腿,侧目打量了一下,看到那少年身上挂着八卦腰坠,应该是武当门下,武当远在南边,弟子会出现在此自然是为了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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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该说声谢谢,便拱手道:“多谢这位少侠。”

  那少年笑着下马,看到她裸露的小腿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道:

  “姑娘是为了那些村民出头么?”

  魏夕安点头道:“嗯,没想到面对这些穷人,我也下不了手。你也是来帮那些村民的?”

  那少年摇头道:“我来北边办事,听说了黑虎这人该死,顺路杀了他而已。

  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魏夕安对这少年也有几分好感,江湖人也不在意闺名之类小节,便微笑道:

  “我姓魏,叫魏夕安。”

  “哦……”那少年从鞍辔上拿下一件墨绿披风,刷的撕下一块,递给她道,“绑在腿上吧。到下个镇子还要挺远的。……对了,魏姑娘这是在赶路么?”

  魏夕安感激的接过布绑在赤裸的小腿上,顿了顿足确定不会掉下,才抬头道:“嗯,我要往旗门镇去。”

  那少年哈哈一笑,挥剑把那人头远远丢开,收剑上马道:“巧的很,我也要去旗门镇。魏姑娘不介意的话,咱们做个旅伴可好?”

  魏夕安唿哨一声把马叫来,返身上马,巧笑嫣然道:“我可不和不认识的人一道上路。”

  那少年以拳击掌笑道:“瞧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两人策马奔出,只听那少年爽朗的声音在风中道:“我姓董,叫董剑鸣。”

  第十六章 董老爷的决定

      魏夕安和董剑鸣两匹快马赶路,一日半便到了旗门镇地界。

  虽然萍水相逢,但旅途中两人颇谈得来,很快就聊得好似知交老友一般。魏夕安心中有事,对于自己的来历背景倒没有交代那么多,只是草草用闯荡江湖带了过去。董剑鸣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乎是有问必答。

  第一顿午饭过后,魏夕安就把想知道的事情知道全了。

  他是武当山上代名宿宋贤的弟子,所以年纪虽然不大,但论辈分却和武当掌门同辈。他是接到了父亲董浩然的信才下山返家,顺便往北去替师父办了点事,回来路上遇到了魏夕安。

  一谈到很久没有回来过的家和久未谋面的两个姐姐,这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就一脸的兴奋难耐。连魏夕安都忍不住觉得他可爱了起来。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了个赢隋,和董剑鸣的相遇,倒真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

  魏夕安本打算就此和董剑鸣分道扬镳,自己去寻逐影中的同伴,但董剑鸣怕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硬要与她同去,看她见了同伴才能放心离开。她不好拒绝,心里也觉得这董剑鸣决计不会是摧花盟的人,便由他陪着。

  哪知道逛遍了旗门镇的周围,竟完全没有见到逐影的印记。不甘心的魏夕安又兜了一圈,仍然什么也没找到,顿时心中一片茫然,竟不知如何是好。

  董剑鸣看她神情惶然,策马近前温言道:“魏姑娘,你的同伴如果肯定会来,你不妨先在我家住下,他们也许有事耽搁了。”

  魏夕安蹙眉道:“董公子,这……不太妥当吧。”

  董剑鸣哈哈一笑,“这有什么,我家里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一间安静的客房还是拿的出手的。你我一见如故,不要说借宿一阵,就是你就此在我家住下,我也没有二话。”

  魏夕安也不知是他不通事故还是话里有话,面上有些尴尬,但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加上自己确实也没处可去,住在客栈还不如借宿董家,便点了点头道:

  “那便打扰了。”

  “哪里的话,这么客气,太不拿我当朋友了。”董剑鸣笑着一转马头,轻拍马臀向镇内奔去,“走,让你见见我家的镖局。”

  两匹马儿一路奔到了镖局边的董家大宅,董剑鸣张望了一眼镖局,发现门口竟然连守门的护院都没有,不免奇怪的咦了一声。

  下马进门时,一个大汉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和董剑鸣一下撞在了一起。董剑鸣退开两步,抬头看去,那大汉神色匆匆形貌有些憔悴,但还是能认出是曾经见过的天猛镖局大当家许鹏。

  “娘的!你没长眼睛啊!”许鹏并不认得董剑鸣,开口便骂。

  魏夕安心头火起,上前便要开口,却被董剑鸣拦住,“许伯伯,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嗯?”许鹏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是……”

  “小侄姓董。”

  “哦……”许鹏指着他哦了半天,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三娃回来了,赶紧进去看你爹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董剑鸣也不跟他客套,带着魏夕安便往里去了,进了大门,便高叫道:“五姨娘,三姨娘,鸣儿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我长高了多少!”

  没想到只有一个以前伺候他的丫鬟高兴地迎了出来,接过他的包袱,喜道:

  “少爷回来了!姨奶奶们……都不在家,您别叫了。老爷在后院书房,您快去看看吧,老爷见您回来,一准儿高兴的很。”

  “姨娘们去哪儿了?”董剑鸣把魏夕安拉到身前,“对了,这是我朋友,你去收拾间客房。她在这边住一阵子。”

  那丫鬟啊哟了一声,道:“姨奶奶们在哪儿奴婢可不知道……少爷,客房全住上人了,您看这位姑娘住空出的姨奶奶房间可以么?可以的话我去问过老爷,就去收拾。”

  董剑鸣不以为意的一挥手:“你去收拾便是,我去和我爹说。魏姑娘,我那些姨娘的房间可能脂粉气重些,你将就一下吧。”

  魏夕安只有道:“哪里,有容身之处我就很感激了。”

  那丫鬟暧昧的看了魏夕安一眼,领着她往侧院去了。

  董剑鸣心里记挂父亲,大步去了书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董浩然正坐在宽大的方桌后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的胡须看着有些凌乱,显得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董剑鸣关好屋门,玩心忽起,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打算吓吓他爹。

  刚刚走到近前,董浩然双目突然暴睁,闪电般伸手抓向董剑鸣。董剑鸣身体本能反应,手掌一切运上太极劲化去了劲道,口中连忙叫道:“爹,是我!”

  董浩然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董剑鸣,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擦了擦额上的汗,强笑道:“混账,想吓你老子一跳么。”

  他们父子重逢,董浩然看起来心事重重,见到儿子归来也精神了许多,拉着他问东问西,嘴里连连道:“好,好,已经是个好孩子了。”

  董剑鸣兴高采烈的向父亲讲述了自己在武当的一些经历,开始董浩然还认真地听着,面带微笑不时赞许的点头,最后就有些心不在焉。董剑鸣看父亲心中有事,这才问道:“爹,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次匆匆叫我回来,是有事发生了么?”

  董浩然脸色黯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只是我接了一趟大镖,可能会引来不少江湖人士向咱们家下手,我已经遣散了你那些姨娘,但还是怕顾此失彼,我听你上次捎信回来说武功已有小成,刚才接我那一掌也有模有样,这次叫你回来,看来也不算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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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的意思是?”

  “嗯……这要看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水平,如果够高,这次走镖,你就和我一道出发,如果还不成气候,你就带着你的两个姐姐和你娘,往延州住下,等我消息。”

  董剑鸣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笑道:“爹你看好。”

  话音落处,董剑鸣左手一拍,手掌沿着剑鞘向外一划,就听呛啷一声,长剑直飞出鞘,撞在桌边。几张白纸被震的落到桌边,飘向地面。他右手一抄,长剑已经落在手里,沉腕一划,剑刃一阵蜂翅般微颤,那下坠的白纸竟被吸住一样带到了空中。

  紧跟着他长剑一圈,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施展起来,那几张白纸在空中被切成无数碎片,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着一样飞散在他身边,随着他的剑招逐渐飞舞成一个大球。青锋剑挥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那些纸片没有一片飞出那个球形,而近在咫尺的桌子上,也再没有其他纸张被带动一丝半毫。

  那白色球形在旋转中逐渐变小,渐渐已经可以见到隐藏在球中的长剑寒光逐渐显露出来。那球缩到一臂方圆的时候,董剑鸣长剑斜斜一挑松开剑柄,双手虚抱掌心相对双臂一振柔中带刚的打了起来,内劲在剑柄上一带,长剑刷得穿过“纸球”飞了上去。

  他双手忽拳忽掌,很快把那“纸球”缩成了小小一团,而没有半点沾到那球。

  长剑飞起力衰,掉转坠下,他哈哈一笑,右掌抓住那团纸片握在掌心,身子一侧,长剑落回鞘中。

  董浩然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这一套功夫下来,至少说明了董剑鸣的太极劲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虽然比不上武当山上那些老妖怪,但在年轻一辈里,已经可以算是出类拔萃了。

  董浩然本来是不信因果报应的,当初只是不愿逆着怀孕中的妻子心意,才一连串得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在丰州放粮救济流难灾民的时候,有一面之缘的那带着三个弟弟的美貌女子,后来不知如何成了武当元老宋贤的填房,后来回拜镖局的时候,董剑鸣就自然而然成了武当辈分与年龄差距最大的一个弟子。

  所以现在的他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彭欣慈当年的善心善行和日以继夜的祈福积德,自己是不早已经坠入地狱最底永不超生了。

  “爹,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功夫怎么样?够保护姐姐们了还是够陪您一起走镖了?”董剑鸣把纸团随手丢到桌边木桶中,走到董浩然身边,笑着等他评价。

  董浩然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够够够,太够了,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

  “对了,我姐她们呢?二姐出去玩不知道我回来,大姐总该在家吧?我看看她和姐夫胖了还是瘦了。”董剑鸣看父亲心情好了不少,开口问到两个姐姐的事情。

  董浩然神色一黯,沉声道:“你姐夫已经不在了。你两个姐姐现在往延州去祭祖,去去今年的晦气。”

  “什……什么?我年前回来他们成亲时候姐夫还好好的啊?怎么就……是得了什么病么?我就说那文弱书生还要死读书迟早身子骨要不行,你非让姐姐就这么嫁了……”

  “剑鸣!”董浩然提高声音打断他道,“你姐夫是被谋取咱们镖的人害死的。

  他们已经在这镇上了,不知道下一个要对付谁。”

  “镖?”董剑鸣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什么镖?怎么回事?我姐夫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和走镖扯上关系?”

  董浩然叹了口气,拉他一起坐下,简单的把幽冥九歌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于他自己的身份和寻仇的事情还有谋取幽冥九歌的私心他都没有明说。

  董剑鸣听完,皱眉不解道:“爹,按道理,这种棘手的镖,咱们不该接的啊?

  别说是四大镖局联保,就是武当少林加上清风烟雨楼如意楼四家联合作保,也拦不住亡命之徒过来搏命啊!按你所说,那王盛威不明不白丢了脑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银子固然诱人,可也不能不要性命啊。”

  “我自然有非接不可的理由。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董浩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沉声道,“剑鸣,出发之前,你多留点心,不要让人伤到你的姐姐和娘亲。”

  董剑鸣点了点头,道:“那爹您呢?”

  董浩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剑鸣,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你爹我一辈子办过不少错事,唯一对的就是娶了你娘,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你娘的允许,你不许做任何报仇的举动,你明白么?”

  董剑鸣不解的站起来,问道:“我不明白,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董浩然不愿多谈一样挥了挥手,“其中缘由你将来自然会知道,我若没事,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若出事,你娘也不会瞒你。但现在,你不该知道。”

  董剑鸣初回家中就满心疑惑,知道自己父亲说了不说就决计不会说,也就不再追问,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我这次来带了朋友,暂时借住在咱们家,和爹您说一声。”

  “哦?是什么人?”

  “嗯……她叫魏夕安,是来找朋友和姐姐的。住几天就走。”

  董浩然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是年轻姑娘么?”

  董剑鸣脸上有些发红,咳嗽了两声道:“是……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董浩然笑了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个意思,我反而高兴。”

  董剑鸣撇了撇嘴,笑道:“大丈夫四海为家,哪能这么早被老婆孩子绑住,爹你还是不要害我的好。真要抱孙子,你给二姐招个女婿就是。”

  说完他打开门,笑着走了出去,迎面一个镖师匆匆冲了进来,看了董剑鸣一眼,迟疑道:“三……三少爷?”

  董剑鸣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黎叔,不认识我了?找我爹有事?”

  “三少爷!你长高了!也壮了啊……哟,我有事跟镖头说,先失礼了。”

  “哪儿的话,快请进去吧。爹就在里面。”

  董剑鸣慢慢走到院中,家里的气味永远那么令他愉快舒畅。不过只有闯荡江湖的热血偶尔冷却的时候,他才会怀念这股味道。

  男儿志在四方,是他从小就一直铭记着的。

  门又开了,那个镖师走了出来,笑着对他道:“三少爷,走,跟我去接大小姐他们。”

  “哦?姐姐他们回来了?不是还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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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清清他们确实回来了,第一辆马车此刻已经停到了门口,董诗诗和聂阳两人那辆车行的有些慢,还在后面。董清清下车后,见到董剑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道:“剑鸣,你回来了啊!”

  “姐,瞧你,这么多人呢。”董剑鸣有些不太适应,他已经比董清清高出一头多,姐姐这么扑在怀里,鼻子里尽是女子身上的幽香,怀里也温软无比一时竟让他有些恍惚,连忙推着她的双肩拉开了距离。

  “爹爹呢?”董清清擦了擦眼角,身边云盼情下车挽住了她,她才醒觉一样问道。

  董剑鸣道:“在书房。正在等你。”看到董清清身边娇美可爱的云盼情,心头微微一荡,问道,“姐,这位是?”

  云盼情对他甜甜的一笑,“我叫云盼情,是董姐姐的朋友。”说完便拉着董清清往里直奔书房,也不管董剑鸣在身后愣愣的看着她的身影。

  “黎叔,”他拍了拍正忙着卸东西的镖师,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姓云的小姑娘,是什么人?”

  那镖师回头看了看里面,仿佛要确定云盼情听不到一样才小声道:“少爷,你可千万别看上那个姑娘啊,你知道那个在江湖上挺有名气的采花大盗子夜蝶么?”

  董剑鸣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便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就是被那云姑娘一剑杀了,都还不了手,尸体还被大卸八块,真是看不出来呢……”

  董剑鸣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叔,以后少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了。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让她去杀鸡估计还要吓的哆嗦呢。别乱想了,不是谁配一把剑就是女侠的。”

  他还没有笑完,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让他寒毛倒竖。

  看向对面,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脸上有些络腮胡子,但看起来还算英俊,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却十分严肃。

  看到董剑鸣注意到自己,那男子开口道:“他说的的确不对,因为子夜蝶是我杀的。”

  那镖师哎哟一声,小声介绍道:“这是鹰捕头鹰横天,老爷都很怕他的样子。”

  董剑鸣不以为意,笑着走过去一拱手道:“那看来我倒也没有说错。在下董剑鸣,见过鹰大人。”

  鹰横天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也错了,那个小姑娘,要杀你的时候,恐怕不会比杀鸡更难。”

  看董剑鸣眼里带上一抹怒色,他继续道:“这里能让她杀起来比杀鸡难的人,本就不多。”

  “看来阁下的功夫不怎么样啊?”

  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往往也出自这种初入江湖的少年之口。董剑鸣根本不信云盼情能有多高的功夫,他师从武当名宿,自视本就甚高,连带的也对鹰横天小瞧了起来,只觉得果然不过是朝廷鹰爪,没什么真材实料。

  鹰横天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本就只是个捕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说罢转身去了,竟然不再瞧他一眼。

  董剑鸣勾起唇角,存心想戏弄他一下,拔剑刺向鹰横天背心,打算在他背后衣服上画个龟型。太极劲运在剑上,刺出无声无息,眼看便到鹰横天背后。

  看他毫无反应,董剑鸣正自心喜,突然剑前一空,也没见鹰横天用了什么轻功身法,只见到他依然不紧不慢的迈了一步,人却远了不只一步,已经到了前面巷子转角。

  鹰横天回头看了董剑鸣一眼,微微摇头笑了笑,便进了巷子。

  董剑鸣还在怔怔发愣,那个镖师已经把行李搬完,引着马车向镖局去了,对他叫道:“三少爷,你往北街迎迎,二小姐应该马上到了。”

  他和董诗诗本就亲近得很,甩了甩头应了一声,收剑回鞘往北街去了。

  董诗诗那天一身狼狈的回去之后,拉着姐姐进屋把经历遭遇说了个遍,然后满腹委屈的大哭了一场。一向循规蹈矩的董清清从那之后看小杨子的眼神就一直非常奇怪,让董诗诗莫名的心慌,生怕她就这么按规矩把自己嫁给了小杨子。

  知道了聂荣春和穆阳都已经死掉,韦日辉也重伤着不知道被好好的送回了镖局没有,董清清一提回程的事,董诗诗也不再有半点想继续出游的意思,也不敢再提找回齐镖头的事情,乖乖的收拾好东西一道踏上归途。

  只是比起出来的时候,董诗诗明显感觉几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变得诡异了起来。董清清和云盼情寸步不离,好像那才是亲妹妹一般,绿儿除了照顾她之外的时间,也都腻在云盼情那边,小杨子和小石头两个人神神秘秘交头接耳,一见她过去就一个笑嘻嘻的一个沉默不语同时住了口。

  小石头不知道要去办什么事,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董清清的坚持下,马车留下了两辆,其余的就地卖了。董清清、云盼情和她坐着第一辆,绿儿和小杨子坐在第二辆上,就这么慢慢赶了回来。

  最后一天,她实在闷得要死,姐姐和云盼情两人都不怎么多话,看起来也都没有聊天的心情,原本她是不怎么好意思和小杨子在一辆马车里的,毕竟自己被他看了个精光还抱着睡了一晚,但权衡了半天,还是不想让自己闷死,硬是换到了小杨子的车上,和绿儿去说私房话了。

  进了旗门地界后,董诗诗觉得应该平安无事了,就叫小杨子放慢了速度,自己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聂阳本还庆幸有了这件事之后,董诗诗应该不怎么再接近自己了,哪知道她就是自己看她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有了那一天留下的印象,聂阳再看着这个傻呵呵的丫头,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她一丝不挂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情景。他倒不是没有过女人,他那师父开明的很,他十五岁上就被带去了一个地方学会了如何享受女人。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焦躁归结成禁欲太久的缘故,毕竟他确实有两三个月因为报仇的事情没有和女人亲近过了。

  不过目前可选择的范围里,他宁愿把目标放在董清清或者柳婷身上。前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后者他可以亲上加亲。

  只可惜,凑在身边的,总是这个董诗诗。

  干脆……让慕容极把这丫头勾引走好了。

  闲扯了些风景天气什么的,眼看就要进镇了,董诗诗脸红了红,认真地凑近聂阳身边,小声地问道:“小杨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吧?”

  “哦?什么?”

  董诗诗拧了他胳臂一下,“就是……就是那件事啊,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除了我姐姐,我、我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聂阳皱了皱眉,笑道:“那是自然,我绝对半个字也不会说,二小姐觉得能告诉谁,你就自己去告诉。”

  “呸,谁也不能告诉。”

  “不过……”聂阳突然兴起了逗她的念头,“你不怕你姐姐告诉别人么?”

  董诗诗撇了撇嘴,马车有些颠簸,她顺势靠在了聂阳臂上,双手一抱道:

  “才不会,我姐姐知道这事关系重大,才不会随便说……”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睁了双眼,一拍小手,“唉呀,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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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聂阳随口问道。

  “我……我姐姐万一告诉我爹……你怎么办?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要不是怕绿儿听到,恐怕她会直接喊出来。

  聂阳心底暗暗发笑,嘴上还是道:“要真是那样,我也只有一死来扞卫小姐清白了。”

  董诗诗到很认真地托着腮皱眉道:“胡说八道,别说我没失身了,就是我被那群人糟蹋了,也不能拿你的命来保密。谁的命都不行!”

  “好好好,那我快马加鞭,你赶紧得告诉大小姐,别让她走了嘴,害死我这个小镖师。”聂阳一边笑着,一边催快了马车。

  “没正经的,人家在担心你的命哎!”董诗诗狠狠搡了聂阳一下,“我可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聂阳这才注意到,董诗诗并不是真的若无其事,她的眼里还是有深深的恐惧,只不过,一直隐藏得很好罢了。

  进了镇子,董诗诗突然惊叫一声,叫道:“停车,快。”

  马车还没停稳,董诗诗就跳了下去,一溜小跑跑到了对面走过来的董剑鸣身前,二话不说一拳捶上了他的胸,大叫道:“死小孩!你回来了啊!”

  聂阳没兴趣看他们姐弟话亲情,说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往镖局去了。下车卸了行李,绿儿拿着她和董诗诗的行李回了屋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聂阳左右打量了一下,引着马车进了镖局。

  果然,回到了五人的大屋,慕容极正坐在桌边,悠然的喝着茶水。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么?”

  慕容极放下茶杯,道:“没有,小毛贼属于摧花盟的都被召走,零零碎碎的都被鹰横天收拾了。没什么事端,鹰横天的目的倒是有了些头绪。”

  “哦?”

  “你还记得前年在泽州境内丢了的中北六州税银么?”

  “记得,害得北严侯险些掉了脑袋。不是后来案子破了么,还杀了几百号人。”

  聂阳对这种事情不太关心,只是这案子确实十分有名,加上当时他追查邢碎影的时候查到过那边,倒也清楚来龙去脉。

  “这几天打探下来,鹰横天应该是为了此事而来。这案子应该根本未破,那些人,不过是保住北严侯的替死鬼。”

  聂阳皱起了眉,轻轻摸着下巴,“真要说起劫官银,根基稳定的帮派一般是不会做的,小打小闹的组织也做不起这种惊天大案。那看来……这鹰爪子应该是为了摧花盟而来了。”

  慕容极微微点头道:“他可能不知道摧花盟的具体情况,只是顺着线索摸了过来。所以应该对你没有太大影响。”

  聂阳淡淡一笑道:“我不在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不影响邢碎影出现,我就都不在乎。”

  慕容极看到他面上的隐隐煞气,心念一动,道:“你有邢碎影的消息了?”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我……见到他了。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摧花盟的那个盟主,但这次发现有些不对。”

  聂阳仔细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给了慕容极,就像他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绝对的信任一样。

  慕容极的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我还纳闷你们为什么提前回来了……聂阳,你不该答应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该答应的。他的武功真有你说得那么高的话,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我武功本就不如你。”

  聂阳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如我,但我也知道你不会让邢碎影拿去幽冥九歌。

  我相信你。而且,我对他也没打算遵守诺言。我言而有信的对象里,没有邢碎影这个名字。”

  慕容极苦笑道:“我宁愿你不相信我。聂阳,你应该知道,主人是不能大张旗鼓动用我们的势力来帮你的。仍然有人盯着我们,一直都从未放松。”

  “我知道,此间事情一了,我自然会接替我师父,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慕容极面上露出了微笑,“只希望,那一天莫要太远。”

  “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相信我,不会太久的。”

  “他和你打这个赌的原因,你有头绪么?”慕容极起身挺了挺腰,似乎不习惯一直坐着。

  聂阳沉吟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他为什么不出手,而打了这么个赌约,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判断,他当时不想杀我,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是和我有关的。”

  慕容极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踱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既然你和他终要你死我活的争斗一番,早些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可休息不成呢。”门外突然传来了云盼情甜中带脆的清澈嗓音。

  慕容极打开门,神色毫无变化的问道:“云姑娘有何见教么?”

  云盼情侧头透过他的腋下看向那边的聂阳,笑眯眯地说道:“聂公子,我想和你聊聊。”

  聂阳戒备的走出门外,但脸上带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轻松道“云姑娘,你又有什么想说的?”柳婷临走前告诉了他云盼情知道得很多,而且明显在保护董家的人,他自然不得不防。

  “还是寻个只有咱们俩人的地方的好一些吧?”云盼情笑得比他更无害,弯弯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慕容极看了聂阳一眼,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陪同,毕竟云盼情的武功高深莫测,清风烟雨楼和狼魂也不能算是没有恩怨。

  聂阳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放心,对云盼情道:“好,云姑娘带路吧。”

  两人也没走多远,一路到了董家旧庄附近。聂阳狐疑的看了一眼远远的祠堂,彭欣慈就在那边,而慕容极带来的人正严密的看护着那个看似可有可无实则举足轻重的女人。

  “我不习惯公子来公子去的,就叫你聂阳吧。”云盼情站定回头,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聂阳点了点头,谨慎道:“云姑娘有何见教?”

  “我也学不来他们说话绕来绕去的,我就直接问了,”云盼情双手一撑,坐在了半人多高的栅栏上,一双小脚丫子前后晃着,“你是不是非杀夏浩不可?”

  聂阳想了想,道:“不一定。”

  “董家人呢?”

  “没有必要,不会。”

  “如果对你有利,你会保护董家人么?”云盼情笑眯眯的看着他。

  聂阳皱起眉头,道:“云姑娘,你应该和董家没有瓜葛才对……”

  云盼情嘿嘿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颗干果,喀吧嗑开,果壳儿一吐,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那个祠堂,道:“人都说善恶有报,不知道你信不信。”

  聂阳眯起眼睛,道:“信。”

  “不管一个人做好事是为了什么,他做的好事,是不是就该是好事。”

  聂阳迟疑了一阵,道:“是。”

  云盼情收起笑容,正色道:“那么,我与董家,便有瓜葛。”

  聂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渐渐放松,真气开始在四肢游走,“那么,姑娘是打算阻止我报仇了?”

  云盼情双手伸出左右摇晃着,头也一起摇着道:“没没没,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聂阳冷冷看着她,问道:“什么交易?”

  云盼情微笑着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然后发现自己只能平视聂阳的胸口,不服气的踮起了脚尖,道:“无关我们清风烟雨楼,也无关你背着的狼魂名声,自然也和慕容极背后的如意楼无关,纯粹是我和你的交易,你允还是不允?”

  聂阳重复了一遍:“什么交易?”

  云盼情双目微寒,浑身骤然散发出一阵杀气,左手一扬,一道银光一闪,远处一棵树上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瘦小的汉子双手捂着喉咙摔了下来,她轻轻哼了一声,笑道:“其实也挺简单,我帮你,你帮我。”

  聂阳眯起眼睛,道:“那要看怎么帮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都可以,我功夫也算不错,杀个人救个人保护个人什么的都不难。我也挺有力气的,挑个水洗个衣服做个饭……嗯,做饭不太行,我老是缠着师姐做菜,自己都没学会。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而且我长得也不丑,你和摧花盟作对,我去来个美人计什么的也不算不可能吧?”

  看着这么一个虽然美丽但是还带着稚气的丫头滔滔不绝说出这么一段话,聂阳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哪……作为交换呢?”

  云盼情笑咪咪指着那边的祠堂道:“董夫人、大小董姐姐和那个今天才回来的董呆子,这四个人,你不许伤他们性命,紧急的时候,出手救上一救,不要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聂阳迟疑了下,问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仇人是夏浩。”

  云盼情点头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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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有什么好处?”聂阳逼视着云盼情的双眼,问道。

  云盼情微微一笑,低头吃了一颗干果,想必是吃了颗苦的,皱着小脸呸呸吐了两口,才抬头道:“你应该猜得出,我受了人的恩惠,来报恩的。”

  “彭欣慈么?”

  云盼情不置可否,而是举起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笑道:“那些和你无关,你只说,你允还是不允。”

  若是来这里之前的聂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邢碎影他本就要自己动手,答应了莫名其妙的条件,反而束手束脚无法恣意行动。保护彭欣慈到不难,但要保护好两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仇人之女,对聂阳来说确实不是能轻易答应的事情。

  再加上江湖血仇,一向是斩草除根,董剑鸣若是活着,没有不给他爹报仇的道理。

  答应了这个,多了一个帮手不假,心里却也多了四个包袱。

  但他思虑再三,心里莫名浮现了董诗诗带着些许傻气的娇美笑容,伸出手,在那小手上轻轻一拍,道:“好,成交。”

  云盼情乐呵呵的蹦了一下,笑咪咪的拉着聂阳的手和自己的小手比着道:

  “真不公平,你的手怎么那么大,握剑一定比我稳些。”

  有些发凉但滑腻软嫩的肌肤让聂阳也没去挣开,而是开口道:“云姑娘,还有别的事情么?”

  “咱们也算是盟友了哎,干吗那么见外,叫我盼情不好么?”

  云盼情仰起小脸,看得聂阳别开了头,“好吧,呃……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不过还有人有话想跟你说。只是现在多半还不能过去,还要再等等。”

  聂阳心中疑惑,但也不愿再问,索性转身走到那边那具尸体边,检查起来。

  那精瘦汉子被云盼情的相思柳叶镖一镖穿喉,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见了阎王。

  摸索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只有一些迷香火折之类不入流小贼都会带着的平常东西。

  看来不过是个单打独斗的蟊贼或是那里派来的探子,是不是摧花盟的人也无从得知了。

  云盼情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拔出柳叶镖擦了擦收了起来,仔细的一寸寸打量着尸体。

  “能看出什么么?”聂阳看她看的无比认真,便问了一句。

  云盼情摇摇头,笑道:“就这么一个死人,能看出什么,我不过无聊而已。”

  聂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偏僻荒巷,就连远远的街口也没什么人经过,便道:“云姑娘,若是没事,介不介意切磋两招?我久仰清风烟雨楼的清风十三式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云盼情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站起来,道:“我不和你打架。你要想看,我给你演一遍便是,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我不喜欢云姑娘这个称呼,你叫我声云妹妹也好阿。”

  聂阳没想到云盼情如此爽快,反正只是想看看她武功的程度,自然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辛苦云妹妹了。”

  云盼情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古剑,一泓寒光映出,森气逼人,她抿嘴笑道:

  “不辛苦,比起师伯不练够次数不给饭吃的时候,轻松多了。”了字出口,手中清风剑已经挥了出去。

  聂阳抱着手臂看着,这套剑法舞起来谈不上有多玄妙神奇,每一招都看起来十分平淡随意,虽然使的不快,但十三招却也转眼过去。他看云盼情收剑站好,不由得问了句:“完了么?”

  云盼情点点头,笑道:“完了。你要想再看,可就不能免费了。”

  “那要多少钱?”聂阳打心底笑了起来。

  “一天份的小吃!东西我选。”云盼情笑道,也不等聂阳同意,就又舞了起来。

  这一遍比起刚才剑招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行云流水平平常常的演了一次。

  但这次,聂阳惊讶得睁圆了眼睛,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剑法,如果攻向自己,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击,如果说要和云盼情较量,看穿这套剑法的破绽之前,自己竟然只有靠身法躲避,或者一开始就抢攻到对方无法出手。

  就像是一阵清风,在吹到脸上之前,都不会直接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所能感觉到的部分,也仅仅是清风的一部分而已。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这次看出什么来了么?”

  聂阳看着云盼情的笑脸,因为练剑血脉流动,白里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用着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的犀利剑法。

  “怎么?被吓到了?”云盼情得意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孩子。

  “果然是好剑法。”聂阳也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实在是沉重不起来。

  “没诚意,”云盼情俏皮的撩了撩脑后的长发,“你怎么也该说我武功高强才对。”

  聂阳笑了笑,正要开口,云盼情目光闪动,叫道:“姐姐,你来了。”

  聂阳回头看去,远远走过来的,是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董清清,眼角还有泪痕,也不知从哪里过来。

  董清清走到云盼情身边,凑近小声说了什么,云盼情也罕见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了句:“真的么?”

  董清清带着古怪的眼神看了聂阳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向着祠堂走了过去。

  云盼情大声道:“董姐姐,你……还是先别告诉她了。”

  董清清点头答道:“我知道的。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娘。”

  聂阳听得一头雾水,但知道应该是和自己有关。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去见那个要找你的人了。”云盼情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几分古怪,是很奇怪的表情。

  “谁?”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他还是问道。

  “董浩然。”

  书房门口,董诗诗竟然站在那边,一脸疑惑不解,见到聂阳过来,立刻过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总镖头找我,说是有事。”

  董诗诗嘟着嘴巴闷声道:“真奇怪,叫人家来又不让人家进去,反倒找你过来,爹这是要做什么。”

  聂阳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看看,有什么的出来通知二小姐。”

  董诗诗有些敌意的看了云盼情一眼,道:“哦,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出来去叫我一声。我可不在这院子里傻站着。”

  聂阳无心和她多言,匆匆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缓缓转过身,紧紧盯着那张巨大的桌子后面,那个本来叫做夏浩的,他的仇人。

  这个中年男人现在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桌上放着一大坛酒,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沾着新泥。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片刻,董浩然先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苍老,“你……就是聂家的后人?”

  聂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些杀你的年轻人,是我派去的。”他平静地说着,整个人显得放松,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我知道。”

  “现在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即使没有摧花盟,我也杀不了你。你不是你父亲,你是影狼。”董浩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过来,杀了我。”

  聂阳缓缓走到桌前,看着他:“你想死?”

  董浩然抬眼望着他,“我不想死,但我知道,我只有死,你才会真心诚意的帮云盼情保护我的家人。只要欣慈能好好活着,我这条命,给你又何妨。”

  他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毛茸茸的胸膛上面还能看见伤疤的印记,这是男人的胸膛。

  聂阳慢慢的,慢慢的拔出了剑,递到他胸前,“我知道,你还有话要说。”

  “你杀了我,清清和云盼情会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你,这仇恨在你心中的时候,我没话好说。当年我做下无数坏事,能活到现在,本就是托了欣慈的福。动手吧。”

  董浩然坚决地闭上了眼睛,挺起了胸膛。

  但他没有等到冰冷的剑锋刺穿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而是听见了长剑回鞘的声音。

  “怎么?你也打算象你娘一样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换来最后受辱丧命的结果么?”董浩然睁开眼睛,近乎挑衅的大声道。

  聂阳冷冷的看着他,道:“这趟镖我需要你运出去。你死了,剩下两个也会没了胆子。”

  董浩然哼了一声道:“这不用你操心,这镖局是留给我家人的家业,我不会砸了它的招牌,我儿子自然会接下这个担子,你也会帮忙的,不是么?”

  “刘啬呢,他在哪儿?”聂阳握着剑柄,却并没有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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