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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ky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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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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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一笑,道:“我住的山洞呀!又臭又脏的,别惹得大侍卫不高兴!”
  和金山冷冷道:“带路,妈巴子的,我对于你们这些出关开荒的家伙太了解了,既奸又猾,不是东西!”

  苏东二淡淡地道:“是,是,小人带路,山道滑,你好走!”

  他带着和金山三人到了洞口,用手一指,道:“大侍卫,你可要进去?”

  和金山低头看了一眼,嗬,他还真的进去了。

  两个大汉守洞口,就听那和金山在洞中一声吼:“嗬,这儿暖和,还有烤肉吃!”

  他拍手叫:“都进来吧!”

  洞口的两个大汉进去了,苏东二指着石墙壁上倒挂的三头猎物,只一看就知道两只花豹一头灰熊,单只灰熊就有百多斤!

  苏东二道:“大侍卫,这壁上挂的三分是我的,七分是要孝敬王爷的!”

  和金山沉声吼叱:“放屁,你拿我和大爷当驴呀!妈巴子的,我问你,一个冬天你们吃掉多少王爷地面上的猎物?这火架子上的是什么?鹿呀!兔崽子,你还说什么三分是你的?”

  他把大手—挥,吼道:“统统拿出去!”

  他似乎想到什么了,又道:“喂,小子呀!你不是还有个娃儿吗?人呢?”

  苏东二笑笑,道:“顽皮,不知野到哪里了!”

  这时候两个毛汉已把壁上挂的猎物往洞外抬了,和金山手上握着皮鞭四下看。

  洞中只有破棉被,他耸耸鼻子对苏东二道:“说真格的,你小子怎么猎到这些猛兽的?”

  笑笑,苏东二道:“我弄陷阱呀!要不然我又不会用刀子,我只是一个人呀!”

  和金山吃吃—笑,道;“我想你大概也只有这样子下手,哈……你比那些抓鱼的聪明勇敢,只不过……”

  他往洞外走,苏东二跟出去。

  和金山在洞口忽然回过头来冷沉地对苏东二道:“你以后别打猎,去抓鱼吧!”

  苏东二一怔,道:“为什么?”

  “忽”的一巴掌打在苏东二脸上,苏东二不闪躲,面上立刻热辣辣的。

  和金山叱道:“以后记住,在我面前是不许问为什么的,知道吗?”

  苏东二忙点头,道:”是,是!”

  和金山道:“我便告诉你,似这些凶恶猛兽,咱们王爷最喜猎杀,如被你狩猎减少,岂不扫了咱们王爷的兴头,所以你以后下湖抓鱼去。”

  苏东二心中不是味,但仍然道:“是,是,以后我同渔户一样下湖抓鱼。”

  和金山道:“抓了鱼一样的三七分,知道吗?”

  苏东二急再点头,道:“是,是,三七分帐!”

  五样猎物被驮在马背上了。

  苏东二仍然面带笑,他看着和金山三人拍马而去,口中喃喃地道:“这就是江湖,江湖就有这种人物,江湖也少不了我这种人。”

  苏东二什么人物?他乃太行山区大杀手也!苏东二没有再进洞,他走到—处断崖边坐下来。

  他又吹起笛子来了。

  附近传来朱全的声音:“叔叔!”

  苏东二转头看断崖,道:“累了就上来啦!”

  朱全跳跃着到了面前,他举着双手叫苏东二看,道:“叔叔,你看!”

  苏东二看着朱全的双手,点头笑了,道:“不再出血了,很好!”

  他教朱全练的什么功夫?但见朱全的十指与手掌宛似多了一层老皮一般!苏东二指着山洞,道:“回去吃了东西歇着,今天我到湖面瞧瞧!”

  朱全很听话,立刻走回洞中去,他是不会问苏东二为什么要去湖边的。

  苏东二吹着笛子走向渔村,迎面就遇上二娃子与三娃子这兄弟二人。

  二娃子的伤早好了,兄弟二人见了苏东二真是亲近的笑了。

  “贤昆仲打鱼呀!”

  二娃子指着镜泊湖,道:“冰散了,湖上可以划船了,苏家兄弟,你怎不到我家坐坐?”

  苏东二道:“乌拉西的大侍卫不叫我打猎,他命我打鱼,所以我来瞧瞧!”

  三娃子冷冷道:“可恶!”

  苏东二道:“没办法,这是他们地头上,再说这儿除了打猎便只有抓鱼了。”

  二娃子一声笑道:“抓鱼我兄弟教你,如何?”

  苏东二道:“给我一支竹竿子,我钓鱼!”

  三娃子笑笑,道:“也够过活了,走,跟我们回去,我送你两根钓竿!”

  苏东二点头笑笑,道:“我不想打太多的鱼,只要够过日子就好。”

  二娃子道:“对,打多了都被乌拉西搜走了,倒不如把鱼留在湖里好些。”

  三人一路到了二娃子家里.苏东二自从上一回来过,至今三月未再来。

  三娃子拉过凳子叫苏东二坐,茅屋外,那女人提着一篓地瓜回来了。

  女人见了苏东二,笑呵呵地道:“正想着你呐,你却真的来了!”

  苏东二道:“有事吗?”

  女人把蕃薯拿了一些放一边,道:“苏家兄弟.回去时候带着,用火烧热了好吃的,娃儿最爱吃。”

  苏东二心中想:“北来开荒都是善良人,却偏偏遇上女真国的人不讲理,专门欺压善良。”

  他心中以为,如果不是为了朱全,他是会为这些可怜的人讨回些什么的!苏东二取了钓鱼竿又拿了一些蕃薯走回洞中,朱全见了很高兴,有烧蕃薯吃了。

  苏东二就在天晚的时候他拿了鱼竿走到镜泊湖边,他把钓竿上了饵抛入水中,却独自坐在那儿吹起笛子了。

  苏东二只一吹起笛子,便忘了眼前的一切。

  这一带的渔人们都知道有一个心地善良又勤劳吃苦的英俊小伙子苏东二,带着一个娃儿住在山洞中过日子,苏东二的笛子是迷人的,不只是人们所爱听他的笛子,而鸟兽也一样会入神。

  但苏东二心中也明白,他吹笛子是在运内功,气有百穴生神,吹出的声音就通天了。

  果然,这一晚苏东二只钓得两条湖中鱼,他提了鱼便走回山洞中,两条鱼快三斤重,一天的生活够吃了。

  但苏东二忘了,他应有十分之七是要交到王府的,他不能忘了这件事!苏东二不打猎了,他钓鱼。

  苏东二发觉钓鱼也有一定的乐趣,他把钓竿踩在足下,边吹笛子边钓鱼,奇怪的是湖中鱼儿不惊慌,十分照顾苏东二,然而苏东二不贪心,钓上三五条就不再钓了。

  苏东二有一回在山洞中正烤鱼呐,洞口忽然来了两个大个子,两个人还背着布袋。

  “喂!姓苏的走出来!”

  苏东二走到洞口笑笑,道:“是王爷府的家将呀!找我有事?”

  一个大汉走近苏东二,他拍着苏东二胸口,沉声道:“怎么了,你忘了?”

  “我忘了什么?”

  “你忘了把东西送主府呀!三七分帐你不干?”

  笑笑,苏东二道:“二位大哥,是这样的,这些天我在湖面钓鱼,我是个生手,钓上半天也不过三两条,仅够我两个人温饱的,所以也就没把东西送过王府……”

  “浑帐,便是的三条吧!两条应该送王府!”

  苏东二道:“我们还不够吃呀!”

  “叭!”好一个巴掌打在苏东二面上,那汉子冷吼一声,道:“可恶!”

  “你打人呐!”

  “打你那是叫你记住,以后别忘了送东西去王府!”

  苏东二抚摸着面颊,点点头,道:“是,是,我记住,钓了鱼三七分帐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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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汉彼此一瞪眼,忽然那大汉一把推开苏东二,立刻歪身冲进山洞里。
  朱全坐在火堆边烤鱼呐,见冲进—个大汉来,忙闪身退一边。

  那大汉在洞中仔细搜一遍,果然只有四五条鱼,他还真的不客气,把烤热的两条鱼拿子就走。

  他出得洞外,把其中一条交在另一大汉手上,两个人边吃边往山下走去。

  苏东二面无表情,他看着二人走远,便对朱全,道:“把剩的鱼烤了你先吃,我到湖边走走。”

  朱全道:“叔叔,先吃一条鱼再去吧!”

  苏东二道:“叔叔不饿,你多吃,吃了去练功。”

  苏东二走了,他吹笛子走到湖边,这时候他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怨气。

  他吹的笛声就如像是万马奔腾,没多久,灰暗的天空中飘来大片乌云,好像又要下雪了。

  苏东二面对着湖面吹起笛子不稍停,从笛音中他由激昂而转为忧伤,然后又是畅快如行云流水的调子。

  于是,湖面上传来打渔人的欢笑与喊叫。

  “苏家兄弟好笛声,老人听了也年轻,山中猛兽不咬人,天上的鸟儿也唱鸣,哈……”

  “苏家兄弟呀!你吹的好,吹的妙,吹的大伙哈哈笑,大伙的精神可大了。”

  苏东二吹笛更加起劲了。

  苏东二的笛声是凝聚内力吹奏的,到现在,一般人吹他手中的笛子是吹不响的。

  苏东二不必对别人解释什么,他心中明白,这些淳朴的打渔人是不会知道他的真功夫的。

  只不过苏东二吹奏出美妙动听的乐曲,他那悠扬的笛声不仅为苦难的渔民带来了欢乐,便飞鸟听了也会附合着大叫几声,凶恶的猛兽几乎在笛声中驯服得宛似家畜一般,令人称奇。

  有一天夜晚,苏东二坐在湖畔吹笛子。

  他已经吹了两个时辰了,看上去他吹的更起劲。

  苏东二为什么如此嗜爱吹笛子?

  其实说穿了苏东二是在气功上下功夫,如果有人能看到他在吹过笛子之后的抖然暴伸右臂,一道寒芒几乎一丈那么长,然后在瞬间消失,便会吓一跳。

  传言有人会驭剑,那么苏东二几乎快要驭刀了。

  世上有许多神奇的事情,有些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此刻苏东二便遇上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

  苏东二吹的笛声悠扬的飘荡在镜泊湖面上历久不散,马上就三更天了,忽见湖水中一片光芒出现,照得湖水上下通明,便湖中水草与游动的鱼儿也清晰可见。

  苏东二却不为这一幅奇景而停下笛子不吹,相反的,他吹的更加有劲了。

  于是,有的渔民发现了这件怪事,纷纷奔到湖边去观着这难得的奇景。

  渔民们还未奔到苏东二坐的地方,迎面出现一位长髯老者,他对这些渔民们吼叱,道:“你们看什么?这是湖仙把湖灯点亮了,还不趁机会去打鱼呀!”

  渔民们似乎快迷糊了。

  老人家再一声雷吼:“还不快下湖撒网。”

  大伙如遭电殛,立刻往回奔走,没多久又奔回来。

  渔船摇动了,大伙自四面八方往最亮的地方撒网,果然大伙满载而归,尽是活蹦乱跳的鲜鱼。

  苏东二不须钓鱼了,他不是不钓鱼,乃是渔民们都不叫他钓鱼,大伙求他天天生在湖畔吹笛子。

  至于往乌拉西府中送鱼,也由渔民们代他交了。

  苏东二的笛声出神入化了。

  苏东二出刀的功夫也已到了收发自如,心刀合一的境界,这才是苏东二的真正目的。

  他在气功上已不知高到什么境界,但他曾出掌击向湖面,相距两丈打得湖水飞溅。

  一天深夜,湖面上已不见有渔民了,人人满载而归,笑声消失在渔村。而苏东二却仍然在吹他的笛子。

  苏东二吹完一段令人神采飞扬的“洛阳调”时候,忽然发现湖面发光地方飘然有个十分俏面的姑娘往他这边过来了,那姑娘只飘了一小段水程,忽然往湖底沉去。

  苏东二吃一惊,他急的一声喊叫:“有人落水了。”

  苏东二叫着立刻投入水中,湖水冰凉也不管了,他抓住姑娘的衣裳抱住就往岸上游回来。

  姑娘被救上岸,笑嘻嘻的对苏东二,道:“你的心眼真好,你是个热心为别人的好人!”

  苏东二道:“姑娘怎么会在湖面上……你……”

  姑娘一笑,道:“你是不会知道的,我是不会被淹死的,因为我家住在湖底呀!”

  苏东二吃大一惊,因为当他救姑娘上岸以后,湖面已不再明亮了,倒见这位姑娘头上大放光彩,好大的一颗珍珠就在姑娘的头上镶着。

  太过神奇了,也令人难以相信。

  苏东二就心中疑云层生,只不过他艺高人胆大,便是鬼狐之类,他也不放在心上。

  然而,苏东二又不得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件怪事情,尤其姑娘头上戴的那颗珍珠。

  苏东二不得不相信姑娘的话。

  姑娘说她的家住在湖底,这可能是他的笛声把这位姑娘引出水面来了。

  苏东二仔细着这位姑娘。唔,姑娘生的太美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苏东二就以为,姑娘非人呐,她是仙女。

  咱们中国都知道,长白山上怪事多,神仙狐仙常遇见,苏东二遇上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光景有得让苏东二寻找答案了。

  苏东二心中虽然疑云重重,但他对这位姑娘的出现依然是满面从容而又愉快,当然,苏东二并非一般凡夫俗士之流,他在武功上的修为,已到了出刀如电地步,他吹出的笛声是震憾云霄的。

  奇事虽产生在苏东二的身上,苏东二却以平常心视之,他也把姑娘视为常人对待。

  扶着姑娘轻盈的身子坐下来,苏东二开门见山地道:“姑娘,这几天多亏你夜夜照亮湖水,引得鱼虾大量出现,令这一方的乡亲穷苦之人有了丰收,我苏东二代表他们向你致谢了!”

  姑娘露齿一笑,道:“不用谢我了!”

  苏东二惊呆似的睁大眼睛,他为姑娘的美齿而惊叹!苏东二从未见过如此雪白的贝齿,一颗颗闪闪发着光亮可爱极了。

  “你……”

  姑娘再一笑,道:“希望不会吓倒你!”

  苏东二道:“姑娘,你太美了!”

  姑娘却并不高兴苏东二的这句赞美,她淡淡地道:“美就好了,加上一个‘太’宇就过份了,天下事都不宜过份的,你说我太美就会遭天忌!”

  苏东二一怔,姑娘的话有道理,凡事不要太好,适可就为止。

  苏东二一笑,道:“我说的是心中要说的,姑娘,你是来自……”

  他遥看湖面,不见有小舟,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姑娘。

  姑娘一笑,道:“我名叫珍珠,我家就在湖中,我不是仙女,只不过是一个舞奴而已!”

  她大方的看着苏东二,又道:“我听到十分动听的笛声才走出来的,想不到你能吹得那么好听!”

  苏东二笑了。

  珍珠又道:“我们那里也有乐师,但他们的吹奏比之你的来,功力上便差了许多!”

  苏东二道:“珍珠姑娘,如果你喜欢,我会天天在此为你吹奏!”

  他举着笛子又道:“我现在就为你吹奏一曲‘云裳仙子’!”

  珍珠抚掌,道:“太好了!”

  她露出十分喜欢的样子,把身子更靠近苏东二坐着。

  于是那悠扬的笛声带着令人陶醉的云波扬调,慢悠悠的往湖上飘去,飘去在不知处的烟波浩渺中。

  珍珠似也沉醉在乐声里,这儿已没有杀伐,这里只有欢乐。

  珍珠忍不住的飘然而起,她莲步轻舞,柳腰闪转,一种赏心悦目的舞姿就在这动听的笛声中现露出来。

  苏东二见珍珠姑娘如此配合着他的笛音,心中更是欢喜,便也更加的运力吹奏,两个人已忘我之境不知身在何处似的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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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传来,只见珍珠姑娘立刻站起身子不再弯转而舞了。
  她对苏东二道:“今夜我太高兴了!”

  苏东二道:“我也一样快乐!”

  珍珠姑娘大方的伸手拉住苏东二的手,笑笑道:“我要走了,天快亮了!”

  苏东二道:“我不送,我只想看到姑娘,我不想知道太多有关姑娘的身世!”

  珍珠姑娘道:“我更放心了!”

  苏东二道:“如果姑娘喜欢听我吹奏笛子,我会天天吹给你听的,不论你来与不来!”

  珍珠姑娘愉快的笑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那么轻盈的往黑暗中走去,没多久便消失不见了。

  苏东二果然不去查看珍珠姑娘来自什么地方,他甚至不看姑娘去的方向。

  于是,苏东二便天天夜晚在镜泊湖畔吹奏笛子,当然他更不会忘了传授朱全的功夫。

  日子就在春去夏来的流逝中过了大半年,苏东二果然天天在镜泊湖畔吹奏笛子,也天天与珍珠姑娘相处一起,他二人已产生了感情。因为当苏东二吹奏笛子的时候,珍珠姑娘常常把一张嫩面贴在苏东二的背上露出一副满足的微笑。

  她仍自称舞奴,她为何人起舞?有时候苏东二会为珍珠会不会是乌拉西王爷的王府舞奴而深思着。

  苏东二是不会追问这些的,因为他曾说过,他不想知道太多珍珠姑娘的身世。

  其实他是怕知道的太多了,反而会吓倒珍珠姑娘不再前来与他相会。

  当然,他并不担心珍珠姑娘真的是乌拉西的舞奴,如果乌拉西找他麻烦,如果他知道珍珠受到乌拉西的虐待,他会为珍珠而出刀的!苏东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有一回,苏东二与珍珠姑娘相谈得十分投机,那珍珠姑娘投入苏东二有力的臂弯里,二人默默无声音,却不知不觉的天快亮了,便在这时候,忽然自岸边闪出个老太婆,这老太婆双手举杖便打过来。

  珍珠姑娘见了这老太婆,立刻错身往湖草中跃去,只一闪之间便不见了。

  苏东二吃一惊,他错肩闪过老太婆一杖,急急的旋身欲出招,但他却又犹豫一下。苏东二的犹豫是有原因的,自己不该抱住人家的姑娘,如今姑娘的家人找来,他怎好对人家再出刀!他只应对人说声“对不起”才对!只不过当苏东二定下神看过去,那自发苍苍的老太婆却走远了--沿着湖岸水草丛,越去越远,直到老太婆的影子消失不见。

  当苏东二也发觉有条细影闪动在远处水草丛中,他急急忙忙的奔腾过去,于是——于是他发现两只比澡盆还大的蛤蜊在湖底滚去,苏东二怔住了,他遥看着远远老太婆的影子,也奇怪眼前的发现。

  苏东二想着这也许是巧合。

  人呐!在苦难中最易成长,而苦难中成长的人才真正体会人生的苦难必须要努力去克服。

  朱全年纪虽小,他心中可比同年纪的人成热多了。

  苏东二不是朱全的师父,但他依然十分想认真的教导朱全,他原本只是保护着朱全的,但当他经过五台山万愚和尚的点化,便也担当教导朱全的任务。

  端坐在山洞口,苏东二指着地上石板对朱全吩咐,道:“七步夺命步法,你练一遍我看!”

  朱全十分认真的踩在石板上,他不动。

  朱全在等什么?只见苏东二取出笛子凑近嘴唇,他吹起“跃马杀场”那首充满杀戮的曲子,朱全忽然盘腿而动,他随着笛声就在那方圆不过两丈内的十二块石块上来回的旋转身子左腾右挪,动到快处,几乎已分不清他的两腿是否站地。

  于是,苏东二笑了。

  也不知苏东二在什么地方弄来一支粗铁棒,那棒子只不过二尺长,上面还生了锈,他交在朱全手中。

  “阿全啊!叔叔只教你两招刀法,因为叔叔也只会两招刀法,一为杀人,一为自保!”

  朱全道,“两招?”

  “是的,两招!”

  “两招太少了吧!叔叔!”

  “两招太多了,应该一招!”

  苏东二顿了一下,他站起来,又道:“真正动刀的高手,一招就够了。”

  “叔叔,阿全不太懂!”

  苏东二道:“很简单,真正的杀手只会出刀杀人,一旦这杀手还需出刀为自己求个自保,就不入流了,也可怜了,知道吗?”

  朱全道;“叔叔的刀法……”

  一笑,苏东二道:“你可曾记得叔叔出刀?”

  朱全立刻精神地道:“记得,记得,叔叔出刀杀那些东厂番子的时候只杀人……好快……”

  苏东二道:“那只是对付几个番子,如是真正高手较量,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举着手中铁棒,又道:“此棒比之真刀重多了,为的是要你修练腕力,你……今年多大了?”

  朱全道:“十岁,叔叔!”

  苏东二笑了。

  他奇怪,朱全初来时细皮白肉的与一般孩子差不多的身段,然而这许多日下来,他在粗茶淡食中还要苦苦的习武,反而长得壮健,比从前又见高大,倒像个十三四岁的大孩子了。

  苏东二举着铁棒,踩上石头,道:“看清楚我的棒子,你把此棒当刀使用!”

  朱全果然全神贯注,他发现苏东二出棒不转动,宛似凤凰三点头。

  他以为这太容易了。

  那苏东二把铁棒交在朱全手中,他退后三大步站在地上的两块石头上,把右掌竖起来。

  “阿全,你一动就行步出棒点我手掌。”

  朱全当然照做,但他拼力的出棒,却很难的点中苏东二手掌。

  苏东二笑笑,道:“阿全,别气馁,你来伸掌,看叔叔如何点中你的手掌!”

  朱全心中早有此想,立刻跳下石头,并把铁棒交在苏东二的手中。

  朱全如同苏东二一样的把手掌竖起来,就听苏东二道:“阿全??注意了!”

  朱全只见眼前忽的一暗,手掌顿觉一痛。

  苏东二面皮一紧,道:“你己死过一次了。”

  朱全道:“叔叔,可否再试?”

  苏东二道:“好,你小心了!”

  朱全闪动手掌去躲苏东二的点击,但他无论如何也闪不过苏东二的一击。

  苏东二出棒宛似他知道对方要把手闪往何处似的,而他,他早就先把棒子等候在那儿了。

  苏东二收棒下了石头,他对朱全道:“出刀之人,不止是热能生巧,重要的要把敌人的心与之连结起来,也就是把自己设想是敌人而如何出招是一样的,当你准确的猜透敌人的意图,再出刀便容易了。”

  朱全很受教,他学着出“棒”。

  朱全就踩着石头出棒,只这么几下子步法与出“棒”他共苦练快一年。

  苏东二只把招式教导朱全,余下的他只是查验朱全的成果如何?苏东二把大部分时间耗在镜泊湖畔。

  苏东二更加用力的吹奏着笛子,但自上回老太婆出现而吓走珍珠姑娘以后,不论他怎么吹笛子,而湖中再未现出银光来。

  湖中无光亮,鱼儿不集中,渔人们大失所望了。

  苏东二在等不到珍珠姑娘以后,他猜测珍珠姑娘必然出什么事了,于是——于是苏东二仗着水性奇佳,武力高绝,他往湖中潜去,他一直幻想找到湖中的珍珠姑娘。

  他以为珍珠姑娘必来自湖底。

  只不过苏东二找了大半天,也找了上百回,哪里有什么珍珠姑娘在湖中。

  他失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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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变得忧心忡忡,他无奈的每晚来到湖衅,于是,苏东二吹的笛声也变得悲悲切切,听的人们不住的摇头叹息,便飞鸟野兽也似在呜咽。
  就这样,苏东二似乎消瘦了,他也不再太关心朱全的练功,把笛子吹得令人了无生气。

  苏东二好像几乎要落泪了,他思念珍珠姑娘啊!苏东二有一晚吹笛之后便跌靠林边睡着了,于是就在这一晚二更天刚过不久,天上滚动着乌云掩去那一片美丽的湖面,就在这时,附近突然转出个老太婆。

  苏东二立刻发觉这老太婆正在他面前走过来,马上迎上去。

  老太婆站在苏东二面前,她光是上上下下的看看苏东二,缓缓地点点头,道:“你就是姓苏的青年人?”

  “我叫苏东二。”

  “很好,我是珍珠的养母,唉……”

  苏东二立即走上去,他热切的伸手握住老太婆的双手,问道:“珍珠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老太婆听了直摇头,她似乎满肚子的苦水。

  苏东二急切的直摇动老太婆的手,道:“老妈妈,你快说,珍珠姑娘怎么了?”

  老太太道:“珍珠好苦,她被囚起来了。”

  苏东二道:“为什么?谁囚她呀!她那么善良。”

  老太太道:“对你们她是好的,但咱们王爷却不以为,她不该把湖水照亮,害死那么多鱼儿!”

  苏东二吃一惊,道:“她害死许多鱼儿?”

  “不错,所以她犯了法,被囚起来了。”

  苏东二道:“湖中鱼儿乃苍天为活人而生,鱼儿怎会是那个王爷的?”

  老太婆摇摇头,道:“你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苏东二愣住了。

  苏东二听得珍珠姑娘被什么王爷囚起来,那份焦急就别提了。

  他急中带忿怒,道:“老妈妈,只为了湖中鱼儿就把珍珠姑娘关起来,太不像话了。方圆这么大的镜泊湖,难道是他王爷一人的?那么,住在湖岸靠打鱼为生的庶民百姓又怎么过日子?难道你们的王爷不喜欢渔民多打鱼而改善他们的生活?”

  他忿忿然的咬咬唇,又道:“真如此,你们王爷便也与乌拉西王爷—丘之貉了。”

  老太太忙摇手,道:“苏小子你休弄错了,我们王爷怎是那乌拉西可比呀!”

  苏东二道:“我以为他们差不多!”

  老太太道:“苏小子,你的关爱珍珠我十分同情,你也是个不贪心的青年,你打鱼全为过日子,每天三几条就满足,所以我才愿意来会会你的!”

  她指着湖面,又道:“我们王爷是爱护他们的子民,才生气把珍珠囚起来的。”

  苏东二怔住了。

  苏东二心中琢磨,难道她们俱是水中妖物?苏东二在此住了两年,他当然也听了不少镜泊湖的怪闻,但他一直不放在心上。

  苏东二也想亲眼遇上人们所说的故事,但他夜夜湖边吹笛,并未发觉什么不对劲!苏东二听过人们对他说过的,镜泊湖中有水妖的故事,而且言之确确,如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人们说:“有一户渔人家死了人,他们便把死人在湖边挖了个土坑埋在那儿,不料没多久,有人听到那地方有凄厉的惨嗥声传来,灰蒙蒙的湖岸上有七八个黑影在打架。有人以为来了响马在打架,有的却说根本不是人在打架,于是,大伙商定之后,结伴走去看究竟,岂料大家远远的往坟堆处奔去,就听几声‘噢噢’叫,刹时间七八条黑影投入湖中消失不见,唯有一条影子在那新坟上消失掉。”

  谁也未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向事!

  这件事过了十几天,又有人发现自湖中跳上十多人,尽在那新坟上又踩又骂,大伙吓坏了,此事传言到丧家,急忙把坟搬地方,这才发现坟下埋的死人棺中尽是湖水,还有小鱼呐!苏东二也听过另一件怪事。

  在他住的山洞下方,前几年没有人敢从那段湖边走过,苏东二住在那儿以后半年多,仍然无人经过那里,有人以为苏东二是好人,便把发现的事情告诉了苏东二。

  石洞下方的湖岸边有两块大石头.两块石头是用做砍人头的。

  有人半夜经过那段路,忽然发现大石边有人在搏斗,而且刀声又声带杀声,还真带着血淋淋的大场面。

  什么叫大场面?只见如有人被砍倒,立刻就有几个人按倒受伤的人在大石头上,钢刀砍在这人脖子上,然后抛入湖中。

  这种事天天半夜都发生,人们只能白天结伙去看,发现还有的一滩一滩的鲜血在石头上,便附近也有腥味,令人怵目惊心!只不过等人们下湖去捞尸身,哪儿有味,湖面清清的风平浪静,那些死人哪里去了?谜呀!这世上就充满了神秘。

  苏东二听的只是一笑,因为他知道江湖上有许多人会无中生有的捏造故事。

  苏东二只相信刀,苏东二常对渔人们说。什么事情只有他亲自所见他才会相信。

  苏东二的信念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在,苏东二在这老太太的话中怔住了。

  苏东二心中在想:“邪呀!难道还真有那话儿吗?”

  一个不信邪的人,突然遇到邪事,那是令人既惊且奇的事情,苏东二绝不会放弃他的探幽寻奇机会。

  苏东二直视老太太,道:“老妈妈,苏东二想在你老面前请教!”

  “你说!”

  “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救出珍珠姑娘?”

  “办法是有,只怕你办不到!”

  苏东二的精神来了。

  苏东二把双眉一挑,道;“老妈妈,你既出现,我就以为必有办法,你快告诉我,我必依你老的话,拼力的救出珍珠姑娘!”

  那老婆婆就在苏东二的耳畔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末尾还叮咛苏东二:“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苏东二十分感谢老妈妈的妙计,谢道:“老妈妈,苏东二终生感谢你老的协助!”

  老太太道:“不用谢了,你是个好青年,又不贪婪,我很高兴珍珠能认识你。”

  苏东二弯腰施礼,顿觉面前刮起一阵旋风,刹时间老太婆不见了。

  苏东二立刻扎好衣衫,腰上插着笛子,便投入湖水中往湖心游去了。

  他游着,而且用尽力气的向往水中潜游,直到月正圆也是月当头,他爬上了湖中的一堆礁石上,他果然依照老太太的话躲在礁石上不露面。

  这时候湖水平静,原是泛舟赏月好时光,苏东二就以为,此刻他如果与珍珠姑娘在一起划着小舟,在湖中漂荡,他吹笛子,珍珠唱着歌.那是多么令人陶醉的妙事呀!苏东二正在思忖着,那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水花翻滚,就见几条人影窜到这片礁石上四下观察,然后又投入水中消失不见。

  苏东二藏身在暗处石缝,果然未被发现。

  苏东二正自庆幸着,面上一片笑意。

  猛古丁湖面又传来水花声,就见一群宫女相继走上礁石来,又把酒筵往附近水面之上摆设,就见有一只闪闪发光的九龙夜光杯特别放置在酒席的正位上。

  苏东二见时机已到,忽的一个腾空而起,一把抓住那只九龙夜光杯投入湖中,然后很快的游回礁石上来。

  他举杯哈哈笑了。

  要知道九龙夜光杯乃水宫镇湖之宝,若是失了此杯,镜泊湖的狂风巨浪便难以控制了。

  事出突然,水面宫女尖声叫,众兵将纷纷追向苏东二,就听苏东二厉吼如虎,道:“哪个上来我掉碎这只夜光杯了。”

  果然,兵将只能把礁石团团围住不敢上前出手。

  立刻就有人奔去见他们的王爷,那王爷听了竟有人敢来盗他的宝,火大了,立刻率领一批杀手过来。

  那王爷指着苏东二沉声喝道:“我是老龙王,你是什么人?胆敢闯筵盗宝,你不要命?”

  苏东二道:“我乃湖边穷光蛋,只不过我这人穷的有骨气,谁稀罕你这什么夜光杯呀!”

  龙王大怒,叱道:“不稀罕为什么要偷盗?”

  苏东二道:“龙王呀!听说你把珍珠格格囚起来了。哼!你马上放了珍珠姑娘,我便把这夜光杯还你,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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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龙王一听火了。
  这龙王面色赤红,大袖猛的一挥又拂,就听得轰隆隆的声音起自湖底,湖面水立刻浪涛滚滚直把这大片礁石吞噬在浪涛里,只余下苏东二的头在水面。

  苏东二仰天大笑,毫不畏惧地把手中夜光杯往空中连挥三次,湖中浪涛反而卷向龙王。

  苏东二发觉夜光杯妙用,立刻再挥夜光杯,刹那间湖水陡落,又恢复原样,直把那些兵将吓的把龙王团团的紧围住。

  龙王似已无奈,便由身边人中走出一人来到苏东二的面前,他向苏东二道:”珍珠姑娘触犯戒律,现已治罪,你若把九龙夜光杯交还,愿给以重金!”

  这人说完,便见另外两人走过来,每人手上托着金盘,上面尽是珍奇异宝,光景要苏东二挑选了。

  苏东二只看,便知宝物件件价值连城,他却轻轻的摇摇头,一点心也不动的把手—推,道,“我不要!”

  那龙王一见,便召来一个妇人,这妇人能言善道,走向苏东二,笑吃吃地道:“年轻人,你也别死心眼了,咱们这有的是美人儿,只要你放弃珍珠,我立刻带你去挑你喜欢的,如何?”

  她说完便把手一拍,果然附近出现一群美女,这些美女个个色冠香国,美若天仙,且在苏东二附近还载歌载舞,挥香搪媚呐!

  岂料苏东二看也不看一眼,他发怒地叱道:“我已不耐烦了。”

  说着,他把“九龙夜光镇湖杯”好一阵狂挥,嗬,这一下可不得了啦!就见湖水发出花花啦啦声中水位直往下降,湖底多处已干涸的露出来了。

  苏东二站的礁石几已变成小山丘了,那龙王一看,吓得大声呼叫:“快放人,快呀!”

  放人,当然是放出珍珠姑娘了。

  果然有几个人奔向水牢,把珍珠姑娘放出来了。

  珍珠姑娘到了龙王面前,跪下来,龙王仍然余怒未息,道:“你愿下嫁人间凡尘?”

  珍珠格格道:“我愿意!”

  “那要脱去仙衣,革去仙藉,千年苦修变成泡影,你仍愿意?”

  珍珠格格毫不多虑地道:“我情愿抛下这一切!”

  于是,那龙王施起法来为珍珠姑娘先脱外衣。

  那是剥下她的外壳,疼得她毗牙咧嘴强忍痛苦,她暗中拼力尽一切的保护住她头上的那颗夜明珠。

  珍珠姑娘昏厥了,由两个大将把珍珠姑娘抱到苏东二的面前。

  苏东二一看,心中一痛,立刻把手上的“九龙夜光杯”交还了龙王。

  这湖上的酒筵也免了,龙王不悦的转回湖中去了。

  苏东二抱起珍珠格格回到湖岸上,他把珍珠姑娘放在身边,立刻吹起他的笛子来,于是——于是那美妙的乐曲便使得昏厥的珍珠姑娘又清醒了,这真是令苏东二高兴的大叫起来。

  “珍珠姑娘!”

  苏东二猛地自树下弹跳而起,原来他做了好长的梦,但梦中的情景依然记得十分清楚。

  原来--梦也不一定成空呀!

  苏东二痴望镜泊湖,什么龙王,什么“夜光九龙杯”全是梦,甚至那老太大也只是梦,但珍珠姑娘呢?苏东二大想念珍珠姑娘了,他睡在树下做梦,此刻醒来身边没有珍珠姑娘,失望之余,他对着湖面大声吼叫:“珍珠姑娘!”

  苏东二的吼声十分的铿锵,可以自湖面风传数里不散,这全是一股吹笛的真力使然。

  也许这镜泊湖真的有怪事,附近草岸传来—声低泣,道:“苏公子!”

  苏东二听的十分真切,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珍珠的声音,立刻拔身扑过去。

  苏东二还口中大叫:“珍珠……”

  月光中忽见一片深草中有银光闪烁,苏东二忙伸手去提,于是,他自一片水草中把一位满身伤痕的珍珠姑娘拉上岸来了。

  苏东二忙脱去自己的外罩,把珍珠姑娘裹起来便往山洞转回去。

  苏东二太激动也太高兴了,他抱着珍珠姑娘很快的奔回山洞中,倒把朱全吓一跳。

  苏东二把珍珠姑娘放在铺着毛皮的板床上,更为珍珠姑娘盖上棉被,再把火升得旺旺的,这才把朱全叫到珍珠姑娘面前。

  苏东二尚未开口,珍珠姑娘已笑道:“朱兄弟,我早就知道你了。”

  她此言一出,不只是朱全吃一惊,便苏东二也怔住了,因为她是头一回见朱全!朱全甚至很少与外人接触,这是因为苏东二不想叫知道的人太多,人多嘴杂.一旦消息传开,很难说京里不会有人知道。

  苏东二把珍珠姑娘接在山洞中,没多久便传到了镜泊湖的渔村中。

  先是渔村中二娃三娃兄弟找来山洞道贺,随之整个渔村男女老少全来了,大伙稀奇的一心要看看这位身怀夜光珠宝的神仙姑娘是个什么模样。

  当大伙得知苏东二说的话以后,便决定为这一对年轻男女筹办结婚之事。

  苏东二心中高兴,精神可也更大了,当然朱全也高兴,山洞中多个人,他把珍珠姑娘当成最亲的人。

  苏东二与珍珠姑娘就在渔村人们的祝福中结婚了。

  苏东二原是打算在关外的长白山下镜泊湖畔隐居三年,然后带着朱全再回关内的。

  苏东二相信到了那时候,朱全的武功应已有成,如再去江湖历练,将来必是出刀高手。

  然而如今有了珍珠姑娘,苏东二几乎忘了再过一年就是归期了。

  苏东二每日除了督看朱全习武之外,便是坐小舟在湖面与美妻游湖,尤其在夜晚,他二人一个吹奏笛子,一个用宝珠照亮湖面,渔民们可乐了,随着他们撒网捕鱼,无不是网网皆鱼虾,船船满载而归。

  于是,镜泊湖岸的渔村丰富了.只不过很快的消息传到乌拉西那里,使得乌拉西也怀疑不解。

  过了两天,乌拉西独自骑马悄悄的来到渔村,黑暗中他发现远处湖畔一团极光在闪亮着,便急忙的跟了过去,他发现那是苏东二带着一位美人儿捕鱼归来。

  苏东二捕的鱼不多,五七条鱼而已,但那美人的一颗宝珠亮得刺痛了乌拉西的双目。

  乌拉西更被那美人的姿色几乎夺去魂魄。

  有了这次发现,乌拉西立刻回转他的王爷府,心中那份贪婪与急躁,使他坐立难安。

  于是,他身边的管事为他出主意了。

  在乌拉西王爷地盘上,人们有为王爷办事的规定,那是在必要之时才会被征召的。

  乌拉西就用这个规定,他把苏东二夫妻二人召到王爷府中。

  乌拉西很会摆场面,酒席十分丰富,但只有他一人在座上,却对苏东二道:“本王听说你们夫妻二人,一个善吹笛子,一个又会跳舞,是吗?”

  苏东二却淡淡地道:“吹笛跳舞本犯主爷禁忌吧?”

  乌拉西哈哈一笑,道:“当然不犯禁忌,只不过住在本王属地的人民,有为王爷做事的义务,本王就叫你二人一个吹笛,一个跳舞。”

  一边守卫的大汉中,有人吼叱:“还不快吹奏,莫非不想活了?”

  苏东二心中想着朱全,因为朱全的功夫尚差一年便有所成就,此刻一旦走去,又不知何处才适合朱全练功的。最令苏东二担心的,就是怕被关内的人查知朱全与他的下落就不太平了。

  心念间,苏东二对乌拉西,道:“王爷,我妻不会跳舞,我可以为王爷奏笛子。”

  苏东二说完之后,立刻举着笛子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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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吹的笛声十分令人不快,那种如黑风过岭、狂涛拍岸的声音中,夹杂着黄沙滚滚、枭声泣鸣的衰痛,知音的人便知道苏东二吹的是“秦王出巡遇刺客”、“霸王乌江自断喉”的词曲,但在苏东二吹来更见绝响。
  乌拉西听不懂,但笛音却令其一副颓废的食酒而不知酒香,食菜又不知菜味的感觉。

  这时候便一边守卫的家将们也见愁眉不展。

  乌拉西猛拍桌子,吼叱道:“这种曲调能跳什么舞?妈巴子的,换个轻快的,叫你女人也跳!”

  苏东二道:“我说过,我妻不会跳。”乌拉西火大了。

  ‘来人呐,拖住揍他!”

  只见几个家将一拥而上,便把苏东二给捆住了。

  这光景珍珠姑娘并末惊慌失措,苏东二急叫道:“为什么捆绑?”

  “叭!”

  苏东二挨了一掌,那打他的大汉叱道:“小子,老实对你说,你们这些自关内来开荒的家伙,都是咱们王爷的奴才,嘿嘿,奴才,你知道吗?”

  他又是一腿踢过来,吼叱道:“打从现在起,你的老婆王爷接收了,至于你小子,这两年你交来的鱼呀,合起来不出百斤,要你何用?”

  他回身对乌拉西王爷一礼,道:“王爷,把这小子拉到坟场砍了!”

  乌拉西把手一挥,道:“赐他一副棺木吧!”

  嗬,这就把—条人命宣判了。

  苏东二看看一边的珍珠姑娘,道:“娘子呀么天呐!”

  这时珍珠姑娘道:“相公,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你说什么,或做什么,放大胆的做吧!”

  她好像早已知道苏东二必会有办法解决当前困难。

  几个家将一拥而上,有个大汉抓住苏东二的右肘,打算先把苏东二捆牢抓紧往大厅外推去了,但他突然惊讶的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苏东二的那把杀过许多人的尖刀,就在他的袖中右肘下方。

  于是,苏东二猛的全身一振,便听得“蹦硼”之声起处,身上的绳子已被他震得寸寸断落地上。

  几个抓着他的家将也被他震得往地上掉去。

  事出突然,便乌拉西也吃惊了。

  珍珠姑娘不惊。

  珍珠姑娘还对苏东二笑笑,道:“我回家去了,这儿的事你办吧!”

  唷,乌拉西见珍珠要走,大叫:“拦住她,不许她走回去。”

  珍珠姑娘露齿一笑,乌拉西更看呆了。

  乌拉西不能叫苏东二遣他的兴,他更要在珍珠姑娘面前威风他的王爷之尊,就听他“呛”的一声拔出身佩宝剑,指着苏东二,吼道:“本王要亲手杀了你。”他也吼叱家将们闪开。

  苏东二手中只是一管笛子,他冷冷地道:“这正是官逼民反,乌拉西,你在找死。”

  大厅门外已围了近六十名卫士家将,便也堵住了珍珠姑娘的去路。

  珍珠姑娘不动了,她笑容满面的看向苏东二。

  就在这时候,乌拉西突然一声断喝:“杀!”

  他出剑十分辛辣,直朝向苏东二的脖子上砍过去。

  苏东二原是手上拿着笛,却忽然一道冷电激射,他的人已站在乌拉西的身后面。

  就听得“轰“的一声,乌拉西已往地上倒下去了。

  乌拉西只叫了一个字:“杀!”

  空气似乎窒息了人们的呼吸。

  半晌,才有一人大吼骂:“兔崽子好大胆呀!竟敢杀了咱们王爷呀!”

  “杀呀!”

  七十个守在厅上的家将举刀便往苏东二杀过去,苏东二露出本来面目的。

  他的本来面目便是杀手的冷面孔。

  苏东二已憋了两年当成老实人,他甚至挨皮鞭、被揍过也忍下了气吞了声。

  今天,如果乌拉西不过份,不是一定要杀了他再夺他的妻子,苏东二便受些委屈也算了。

  只见乌拉西一心要他死,因为他死,珍珠就是乌拉西的女人了。

  这就叫“是可忍孰不可忍,火星老君不放光以为神仙不灵光”呀!苏东二以为,既然出刀,那就杀吧!

  七个家将围上来,苏东二一声冷笑,幽灵也似的一个暴旋身,就见一道流光骤现又失,七十家将就那么如飞蛾扑火般的死在地上了。

  苏东二跃近珍珠姑娘,道:“珍珠,我们走!”

  “走?把命留下来!”

  院子里忽然站着一个灰发者人,只见他手上抓着一把长把砍刀,直往苏东二走过去。

  苏东二立刻发现这老人不是一般玩刀之人,这老人的内功也不弱,因为只看他一步一个足印,便知道此老是个会家手。

  老人端刀站在苏东二面前,他看看苏东二,再看看苏东二身后的珍珠姑娘,沉声道:“老夫乌长山在此!”

  苏东二道:“我叫苏东二。”

  老人乌长山道:“老夫早听说湖边山间住了个会吹笛子的年轻人,但老夫却万万想不到你还会用刀!”

  苏东二道:“乌老不以为这是被逼的吗?”

  乌长山冷笑道:“再是被逼,也不该出刀杀了王爷。你小子便是逃过今天,关外已无你容身之地了!”

  淡淡的,苏东二道:“没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娘的,爷再回关内去!”

  忽听一声大叫,只见王爷府的大侍卫和金山奔来了。

  和金山先是奔到死在地上的乌拉西,抹泪道:“王爷,是我不在王爷身边,竟然出了天大的祸事!”

  他猛的抬头,随之一皮鞭抽向苏东二。

  苏东二这时候还能忍受他的鞭打?就见苏东二握笛的左手一缠,就力使力的把和金山皮鞭缠住猛一带。

  他把和金山拉到他怀中来,也不见刀光,但和金山张着大嘴萎倒下去了。

  和大侍卫倒在地,人们才发现他肚子上面在冒血。

  乌长山一顿手中长刀,大吼:“老夫砍了你这残忍的杀人魔王。”

  “轰”的—声刀出,一片光焰直往苏东二的头上砍去。

  苏东二卖个身法不出刀,他闪过迎面一刀杀,冷冷道;“威猛有余,技巧不足。”

  他这是逗弄乌长山了,就听乌长山一声厉叱:“你小子别闪!”

  苏东二冷笑,道:“这是你说的。”

  他的话声犹在,整个人好同急流中的游鱼往上水疾冲一般,一下子撞向乌长山的怀中而去。

  乌长山是个大个子,标准的关东大汉,他见苏东二往自己怀中撞来,立刻圈臂收刀回杀,而且准备抱牢了杀。

  岂料事情有变,变得大出人意料。

  苏东二看是撞进乌长山的怀中,但就在双方身体即将接触的刹那间,苏东二突然矮身两尺,人已平飞自乌长山的左胯而到了后面一丈处。

  乌长山的后背上出血了。

  乌长山知道今天不对劲,他往前冲的身子不稍停,一路往二门院中奔去,口中大叫:“用箭射死他们!”

  果然,前门五名箭手对着大厅上放箭了。

  这令苏东二火大了,他先把珍珠背在身上,拔身而自后面的二道门直往二院跃去,就在一道院墙下,苏东二腾空而起,便跃到墙外。

  苏东二为了珍珠姑娘,他只有往回狂奔,身后有人大喊:“追呀,别叫他逃了!”

  珍珠姑娘在苏东二的背上,她在苏东二的耳畔道:“我的好人呐,你出刀很有技巧,是刀的升华呀!”

  苏东二道:“珍珠,我以为你早已知道我的功夫了!”

  珍珠姑娘道:“若非武功高绝,是不会吹奏出那么雄厚的笛声的!”

  苏东二明白了,珍珠是被他的笛声引出来的,那么,珍珠又是什么地方的人?难道她真是梦中的湖中龙王的舞奴吗?苏东二心中嘀咕着,背上珍珠姑娘到了山洞,他大叫:“阿全,阿全!”

  阿全乃是朱三王爷的儿子朱全。

  就听附近大树上传来一声回应:“叔叔,阿全来了。”

  苏东二抬头看,嗬,半空中一团人影飞过来,约略数一数,七十空翻还真好看。

  朱全落在地上,跑到苏东二面前急问:“叔叔,珍珠阿姨怎么了?”

  苏东二道:“已经来不及对你说了,进洞去稍作整理,咱们立刻上路。”

  朱全道:“叔叔,阿姨也与我们一起吗?”

  苏东二已背着珍珠往洞中走。听得珍珠姑娘笑道:“我当然要同你叔叔—起去啦,我是你叔叔妻子也!”

  她挣扎着下来,伸手拉过朱全又道:“再不走坏人就杀来了!”

  “坏人?乌拉西那批人?”

  苏东二已在洞中包了—包衣服与吃的走出来了。

  看到叔叔如此匆忙,朱全脸上有冷笑,他对苏东二道:“叔叔,你不用担心我与阿姨,你把阿姨交我保护。叔叔,你出刀,别再受他们欺侮了。”

  苏东二道:“阿全,我已杀了乌拉西,也杀了他的卫土不少人,咱们想过太平日,这关外便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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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全—听叔叔动刀,他笑了。

  他对珍珠笑道:“阿姨,我告诉你,我叔叔是大侠,关内有个太行山,神笛杀手便是他也!”

  珍珠笑了。

  她看看苏东二,道:“小阿全,我早就知道了。”

  苏东二忽的竖起耳朵听,他指着山道,道:“听,他们追上山来了,真快呀!”

  珍珠道:“我们快走吧!”

  阿全道;“叔叔,你快背了阿姨走,我来为你们断后,放心啦!”

  珍珠却对苏东二道:“不用断后,咱们三人去那儿,我知道那儿是个好地方。”

  苏东二抬头瞧过去,笑道:“山隘口呀,好,咱们就去那儿守一阵子,等追的人退了咱们再上路。”

  三个人立刻往山峰走去,三个人还未上得那个两处断崖形成的隘口处,远处的人马有人大叫:“快追,他们往山上逃去了。”

  这—带山道能骑马,这些人似乎马术也不差,没多久便快追到这段狭长的隘口前面了。

  只见来的人还真不少,少说也有一百多。

  一百多人追苏东二三人,看起来声势大,也有些小题大作,然而乌拉西的人马都明白,抓不到苏东二,他们就没法子有交待。

  这些骑马的人善射箭,每人背的尽是弓箭利矢还挂着东洋刀。

  为什么挂的是东洋刀,只因为那时候已有东洋浪人在长白山一带出现了。

  不少东洋浪人与女真有勾结,于是东洋武功也来了。

  乌拉西就养了不少东洋浪人武土,只不过今天来的可不多,只有两三个。

  两三个东洋浪人也追来了,这些人一拥就要进那一道断崖山隘了。

  山隘断崖上,忽然传来一声大笑,笑声可真美妙。

  听的大伙把头抬起来,就在这时候,嗬,好一道比日光还强千倍的银光照射过来,那些看的人不及闭起双眼,立刻便被强烈的光线照得双目发花又刺痛的忙把头低下来,一个个叫起来:”哎唷!”

  这些人的眼睛再睁开便看不见了。

  至少他们暂时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断崖上又是一声笑,笑得不少马匹前蹄也扬起来了。

  马匹无法再奔驰,因为不少马匹的双目也花了。

  就听断崖上苏东二愉快地道:“我亲爱的珍珠呀!我知道,我知道你弄花了他们的双目了,哈……”

  这真是怪事!这样的怪事又在长白山上添一桩。

  苏东二的话令珍珠也吃吃笑了。

  朱全不笑,朱全睁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这种吓人的怪事情。

  苏东二道:“我亲爱的珍珠,你听我的吧!哈!”

  只见他取过笛子,盘腿坐起来,于是——于是笛声传入半空中,苏东二吹着笛子每到中途还大吼一声:“冲!”

  笛声不断的响起来,他吹的是“万马奔腾在沙场”,正是那蒙古铁骑入波斯的奏曲,他吹起来更见雄壮更有力气,听的人热血真的沸腾了。

  忽然间,断崖下的怒马彼此长嘶狂嗥,它们不再扬蹄而不驰了。

  怒马不但扬蹄,而且纵身便奔驰。

  要知道这些怒马被珍珠姑娘的夜光宝珠法力刺伤了双眼看不见,又忍不住被苏东二的笛声摧动心志,便立刻纵奔狂奔起来。

  半山上怒马狂奔不得了,就听得有人大声喊叫着:“吁吁!”

  马已失去心志,如同疯马,再叫也白搭。

  苏东二这里紧临镜泊湖,就听人与马宛似大锅饺子一般都噗通通的落向湖水中去了。

  有不少人骑在马上任马奔驰,荒山中还是被摔得头破血流直叫喊。

  这光景朱全看得拍手笑起来了。

  苏东二带着珍珠与朱全,三人便往南而去。

  苏东二并不想知道珍珠的身世,但他相信,总看一天珍珠自己会说出来的。

  他是个杀手,原是独来独往的,如今却带着两个人与他一起往关内回来了。

  苏东二想妥了,当先是往五台山,他想在五台山再住—年,在这一年之间,他将加紧调教朱全,朱全如果想为他爹娘争口气,在这一年内,非习会他的“龙行绝杀刀法’不可!镜泊湖岸出了天大的事情,第三天渔村的人们才知道苏东二出刀把乌拉西杀了,而且也把大侍卫,那个可恶的和金山也一齐杀了,大伙高兴了。

  但当他们知道苏东二三人都巳走掉,渔民们不笑了,因为他们再也休想夜夜满船鱼儿归了。

  只不过镜泊湖畔的石洞中有人在那儿塑了神像,仔细看过去,男的吹笛、女的举着一颗大大的明珠,一旁还有个小子在微笑。

  别看是山洞,长年香火也不断,直到今天还有人前去叩首插上一柱香。

  镜泊湖畔的渔人们早就把苏东二与珍珠姑娘当成他们心中的神了。

  别管他们是不是神,此刻可够他们招架的了,因为苏东二沿着来时的山道过了老爷岭往西,准备过柳树河南下潘阳再回关内,不料他杀乌拉西王爷的事很快的一路传到了女真国长春福亲王那里。

  福亲主是个火爆性子,女真国的第一员猛将便是他。

  福亲王得知兄弟乌拉西竟然被移民关外的关内人所杀,这是恩将仇报呀!杀到他家里来了,于是,他派出他的近身武士,并与“十二浪人”联手,准备屠杀苏东二三人。

  那“十二浪人”乃是自东瀛来的黑衣武士,武功之高,出刀之快,长春人谁不怕三分。

  *************************************

  苏东二为了解除珍珠与朱全路上寂寞,他吹起笛子尽是轻松好听的。

  吹到愉快时候,珍珠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只要珍珠愉快,苏东二就放心了。

  山道上,苏东二对朱全道:“想个办法弄来代步的,至少叫你阿姨别同咱们一般辛苦的走路。”

  朱全道:“叔叔真体贴阿姨呀!”

  苏东二道:“叔叔也关心你,若非是因为你,叔叔怎会来到关外!”

  朱全道:“是我一家拖累叔叔了。”

  苏东二一笑,道:“初来时,叔叔心中免不了是这种不悦之心,但自从遇上你珍珠阿姨,哈……我反而要对你们感谢了……哈……”

  他仍不住的大笑,更忍不住的抱起身边的珍珠。

  珍珠一笑,她温柔的搂紧了苏东二,俏嘴在苏东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苏东二立刻大笑起来。

  她对苏东二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朱全笑呵呵地道:“阿姨,阿姨!”

  珍珠低头问:“阿全,你问我什么?”

  朱全道:“我突然觉得,我在这儿成了你们的多余,我是不该在你们二人身边的!”

  苏东二也一怔!

  苏东二一瞪眼,道:“阿全,你说什么?”

  朱全仍在笑,但珍珠开口了:“阿全在说笑了。”

  苏东二道:“怎么说?”

  珍珠笑道;“傻了吗?阿全以为有了他,你我就诸事不太方便了,尤其是……”她温柔的吻了苏东二。

  苏东二立刻明白了。

  苏东二指着前方山道,道:“阿全,你跑到前面去,如果你以为是个多余,就快跑!”

  朱全一听还真跑,他拔腿就往前面山峰下奔去,口中还大叫:“我不会回头看的,叔叔!”

  朱全已奔出三里外了,山林中,苏东二抱起珍珠来到一颗老树下,他把带来的皮毛摊开来,扶着珍珠坐下来,两个人互相之间对看着。

  苏东二不说话,珍珠也不说话。

  但二人的双手在拉,在握,然后--然后就听珍珠嘤咛一声倒进苏东二的怀抱中了。

  苏东二十分轻柔的抚摸着珍珠,他抚摸的手宛似摸在一座温玉美人的身上一般光滑。

  女人的身子如果是粗糙的,实在令男人不得劲。

  但珍珠的全身每—个地方都是光滑异常,那种光滑,几乎连一只苍蝇也落不上去就滑落掉了。

  珍珠发出呓语般的声音,听起来又似弱不经风似的,但她却媚极了。

  苏东二就很难忍受珍珠的“温柔”。

  苏东二在珍珠耳边,道:“走了三天的山路,我冷落了你!”

  珍珠道:“三天半了,我的良人啊!”

  于是,她往地上铺的毛皮上倒下去,那么美妙的张开双臂,道:“我好累唷!”

  苏东二也倒下去子。

  两个人立刻拥抱在一起,这光景还真妙,山风不刮了,换来的却是山溪中流水发出“嘟嘟嘟嘟”的妙声,与山鸟的唱鸣,使几只野鹿也腾跳着发出“妙啊”的尖叫声。

  这可真是一副美妙的乐章,苏大侠可也痛快了。

  人间本就是喜怒哀乐处处有,只不过此刻的苏大侠可是处在喜与乐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大叫。

  这声大叫来的正巧,因为苏东二该办的事也办完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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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龙珍珠稀世宝

  那叫声当然是朱全的,只见他站在一块尖崖处直着身子往林中挥手不已。

  苏东二拉着珍珠便奔过去了。

  苏东二以为什么人追来了,但当他与珍珠到了朱全身边抬头着向山沟中,由不得苏东二笑了。

  “是野马,两匹野马。”

  珍珠道:“这是不合群的野马,不容易抓到的!”

  苏东二笑了。

  只见他取过笛子,对朱全道:“你们坐在一边,看我把这两匹马召来!”

  珍珠笑笑,她拉过朱全并肩坐在右头上。

  那苏东二深深的一个呼吸,便把笛子吹奏起来。

  苗声十分曼妙悠扬的,宛似风吹湖面静波般往山谷下面飘去,听那笛声好令人以为附近就有个十分安全的避难场所,附近也有吃不完的粮草。

  先是,山谷中的两匹啃吃青草的健马双双竖起了长长的耳朵,只不过稍等,两匹马便循声缓缓的往山这面过来了,两匹马好像不由自主了。

  这种奇妙的情景,看得朱全与珍珠二人也微笑了。

  珍珠拍手低笑,道:“来了来了!”

  朱全就准备动手去骑上马背降服这两匹马了。

  不用他去降服,苏东二缓缓的走向过来的两匹马,他边吹边走。

  这时候他那笛声更见曼妙动听,仿佛这世界真的是一片祥和万物共生共存而不见彼此敌意了。

  于是两匹野马到了苏东二的面前,两匹健马更点着马首刨着蹄子,就好像大伙老朋友见面了似的。

  其实那也就像是多年老朋友忽然在这深山大泽之中相见一般,只见两匹马大胆的在苏东二的身边蹭起来,看的人还真感动。

  苏东二边吹笛子,边伸手去抚摸马背。

  “好光滑的皮毛,的确是千里良驹!”珍珠也伸手去摸,她露出奇异的眼眸,看的那马转而向她蹭来,苏东二吹着笛子对珍珠点点头,珍珠立刻会意,缓缓的她跨腿往马背上骑。

  那匹马初有这样感触,马首忽仰还未扬蹄,苏东二立刻笛音变得更见柔和。

  那匹马安静了,不动了。

  朱全英对苏东二,道:“叔叔,你与阿姨同骑一匹,这另一匹马就由我骑了!”

  他说着忽的拔身腾跃,背着包袱上了那匹马背。

  嗬,他这么一个突然动作,那匹野马立刻腾跃起来。

  朱全使劲的挟紧马腹,双手更抓牢马鬃,这时候另一匹马也似要蠢动了,苏东二不吹了,他立刻也骑在马背上,珍珠便抱牢了苏东二的腰。

  没有笛声,两匹马恢复了野性,好一阵腾跳,却无法把背上的三人掀落地面。

  就在好一阵拆腾之后,两匹野马安静了。

  苏东二十分高兴,这以后长途跋涉有马骑,自然更加方便许多。

  苏东二与珍珠骑在马上缓缓行,苏东二又吹起笛子来了,他吹的是一段风流乐章——唐明皇华清池坐观美人浴,听起来既逗趣又愉快,心猿意马令珍珠听得贴紧了苏东二的背吃吃笑。

  就这样,他们一天走了一百二十里,前面来到一个小小山城叫柳树河。

  女真国的寨子多,似这种似城市的小镇不少有。

  出了山谷便是一条街道,有一段城墙连在山崖上,看上去更见险峻。

  苏东二曾经打此经过,他找到曾住过的那家客栈,才两年不见,这小小客栈挂起招牌来——“长白山客栈”。

  只看这招牌,便知道苏东二三人仍未走出长白山。

  这时候天色灰苍苍,山中无岁月,落日便黑天,苏东二对朱全道:”咱们仍住这家客栈!”

  朱全道:“店面扩大了。”

  忽见有个小二奔出来。这小二只一看两匹马还真的发一愣,因为他乃是常常侍候客人的,却从未见过客人骑马末配鞍的。

  末配鞍,当然没有缰绳,这叫他怎么去拉马上槽。

  苏东二已扶着珍珠下了马。

  于是,这小二再是一惊,因为他发觉这位女子太美了,他眨着眼睛不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女子?小二正在发怔,苏东二伸手拍拍小二肩头,道;“有客房吗?”

  小二立刻会过意地道:“有有,三位请进!”

  苏东二自怀中取出个布包,里面还有一张银票,那也是他留在身上的最后一张银票——他的银手大部分周济镜泊湖岸的渔民了。

  苏东二不能不为自己留下这一百两银票,他并不打算在关外永远住下去。

  苏东二打算的日子是三年,因为他相信足以把朱全调教成一流杀手。

  只是他再也想不到刚过两年就得再往关内逃回去。

  此刻,他把一百两银票交在小二手上,道:“为我这两匹马配上两副小牛皮鞍子,再把马送上马厩上最好的料,这银票被换成现银送来。”

  小二接过银票,笑道:“客爷.我看这是两匹野马,得先劳你驾把马赶上马槽,你看好不好?”

  苏东二笑了。

  他伸手拍着两匹马,取出笛子吹起来。

  苏东二边吹笛子边随小二往一边的马场边走去,那儿果然有个马厩,几匹马正在里面呐。

  两匹马跟着苏东二进入马厩,见小二关上栅门。

*******************************************

  ????????(原书中间的这一部分应该不是此书章节,所以删除,但是现在上下文连不上)

  *******************************************

  苏东二三人会逃,他以为这三人死定了。

  他甚至还对身后的十二个东洋浪人低沉的吩咐:“大人容你们在这里活动,这时候看你们的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想你们之中一大半是色中饿鬼,等一会那个女人是你们的。”

  他这话苏东二听得甚为清楚,也火了。

  “我以为谁死谁生,那得先交过手,是吧?”

  王天柱见苏东二走来,立刻大怒,吼叱道:“太可恶了,你们这些在关内混不下去逃到咱们这里来开荒的家伙,就应该守咱们这里规矩。今着不但犯法,还胆敢刺杀乌拉西王爷,可恶呀!五道关卡拦你们,妈巴子的,这头一道关卡就便被王大爷拦个正着,你们的命太短了。”

  其实,苏东二并不担心眼前,而是女真国的传递消息太快了,快得令人搞不懂。

  苏东二却淡谈地道:“大侍卫,人嘛!我已经杀了!”

  王天柱戟指苏东二吼道:“为什么要杀人?”

  苏东二道:“简单啦!保命二字!”

  “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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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我不杀他他杀我,如此我只有出刀!”

  他还指十几丈外大树下的珍珠,又道:“他不但杀我,而且还要夺我的妻子,如是你,行吗?”

  王天柱冷冷一哂,道:“妈巴子的,你怎不拉泡尿照一照你的人面呀,你算什么玩童儿?也娶了那么一位美娇娃呀!”

  “又怎样?”

  “美人祸水,她为你带来大大的灾难了,儿!”

  他只骂了这一句,左手往天一举,再吼一声:“把你们的人分开,一半抓那女子,一半围杀这狗东西。”

  十三把刀举得高,果然分成两半杀。

  六个人绕过王天柱,立刻往苏东二四周包围过去,苏东二冷笑的木然站定。

  再看王大侍卫,他已跃上一块大石头看观战了。

  东洋刀法他插不上手,站在高处看仔细。

  王天柱是个大个子,身高七尺两手大,手指头就如同小棒捶一样。

  他也狡滑,自然不会先出手。

  再看另外六个浪人,其中四个均吃过朱全的亏,如今六人齐往朱全奔去,自然是要先杀了朱全的。

  苏东二明白,这些人一时间不会去杀珍珠,那么就叫朱全去应付那六个人好了。

  六个人中,有三个曾被野狼咬,另一个被朱全踢伤还未好,真正可杀的也只有两个了。

  “轰”的一声朱全跃下马,他对珍珠道:“阿姨,有我保护你,别怕!”

  珍珠笑笑,道:“你就在我附近别走开啊!”

  “是,阿姨,你放心啦!”

  朱全跃在珍珠马前,他果然不丁不八的站在珍珠前面怒视着过来的六个人。

  珍珠仍然坐在马上未下来,她笑的好甜、好美、好艳、好逗人。

  就听得奔在前面的一个东洋浪人厉叱一声:“我砍了你这小狗操的!”

  “杀!”

  这时另一个举刀过来了。

  便在这二人的刀快向朱全砍下的刹那间,好一道极光一闪而逝,就见两个浪人双目猛地一闭。

  朱全便在此刻在二人之间穿过。

  “啊……”

  “噢……”

  真快,这两个浪人已往地上倒下去了。

  随之又见两人杀过来,只是就快接近朱全的时候,打电闪光般的又是那刺目的光芒在二人面上一现,直照得二人忍不住的再闭上双目。

  于是,朱全又闪跃过二人之间,更凄厉的狂嗥声传来,两个并扑来的一高—矮两个黑武士便又双双往地上歪,他们心中明白,他们是被一种极强烈的光烛眩盲了双目,而这个光极又来自马上女子的身上。

  后面的两个东洋浪人似也发现到光焰的射照,在他二人扑上之前,朱全还未发觉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并未注意到自他身后射出的光芒。

  两个东洋浪人就是这么一窒间,朱全已到了他二人面前,朱全出刀总是快了一刹间。

  高手再高,出刀慢半拍就会要命。

  朱全的刀虽短,但短就易快,他毫不犹豫的平刀杀出,人已奔在左侧两丈外。

  其实只有这最后倒下的两个浪人黑武士,才未被那道神奇的光焰迷眩,看上去就见死在朱全的刀下。

  但实际上,朱全那么容易杀了两人,仍然是因为这最后二人被前面倒下的四个人楞了一下。

  就只是楞了一下,仅此一下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这里朱全已杀了六个东洋浪人,再看十几丈外的矮林子边上,嗬,那儿还在僵持着。

  只见,六个东洋浪人分成三对交互扑闪,虽然他们扑闪得急慢,但看上去好像他们在摆阵,而把苏东二摆在三对之间“晶”字形的被围着。

  他们六人已忘了外界的一切,正慢慢的往苏东二身前移着,然后再慢慢的移开一丈外重新再移向苏东二。

  这是什么杀法?这又是什么阵法?站在大石上的王天柱双目睁大子,他也沉醉于面前的一切动作。

  王天柱只抬头看了一下远处,露出吃惊的样子,因为远处只是个照面间便死了六个。

  王天柱心中明白,自己不能过去。

  王天柱才不敢打无把握的仗。

  只不过王天柱心中更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面前这六人,如果他们能—举杀了姓苏的,那么他仍有希望去收拾那个半大不小的臭小子。

  忽然间,传来一声怪吼——什么怪吼?那是浪人私语出来的暗号,谁也没听懂!

  “吼鲁娃!”

  “嗨!”

  “杀!”

  终于还是突然暴发又突然出刀,六把刀形成的不是圆圈形,而是个三角形向苏东二“咻”的切了过去。

  这时候苏东二出刀了。

  他出刀的架式宛如行云流水在冷芒深探不知处,你只能看到闪烁的流电一闪再闪,再闪即没,快得似银河流星,便也在他的闪跃中,走出一片血雨之外。

  苏东二仰天如观星象般站着。

  是的,他身后在他倏闪中倒下的东洋浪人黑武士,一个也没再出气,六对眼珠子睁的大极了。

  而王天柱——王天柱只有一点点影子仍可以看得见,他正没命似的往山道那面疾驰而去。

  他连一句“漂亮的话”也未说便逃了。

  笛声就在此—刻吹起来。

  那可是“血魂曲”啊!“血魂曲”中有两句话:“安息吧!人呐,你今死去我吹笛,他日我归兮,何人为我来吹奏!”

  笛声悠扬的飘向山谷中,可也听得人心肠寸断而感觉着好不伤怀。

  珍珠未下马,她仍然在大树下。

  朱全也未动,苏东二命他守在珍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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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二越吹越伤怀,唔,“血魂曲”啊!听得山鸟为了凄然叫起来了。
  苏东二绝非是杀人又洋洋得意的吹凯歌,而凯歌是残忍的,那是一种杀了别人面自己高兴的行为。

  苏东二的不是,他是为他自己在悲哀,因为他从死人,从血腥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因为他已明白一件事情的结果,那便是将军难免阵上亡。

  是的,一个以杀人为生的杀手,早晚的道路便是这样的结局,谁听过或见过杀手中有人长生不“死”的?

  苏东二才不会为被他杀死的人吹挽歌的!一曲“血魂曲”结束了,苏东二缓缓的转过身来,在他的面上出了汗珠子,也在汗珠子的滚动中露出个苦笑。

  当他往珠珍面前走的时候,珍珠也拍马迎上去了。

  “我的良人呐,你的勇气直比山岳,你的武功已臻化境,他们是杀你不过的呀!”

  她自马背上滑在地面,然后再投入苏东二的怀抱中,她就在苏东二的怀中吃吃的笑着,然后——然后她忽的抓牢苏东二,吃一惊地道:“你,你……你身上好凉……病了?”

  笑笑,苏东二道:“不怎么会生病?我好的很呀!我的珍珠!”

  珍珠道:“可是我刚才抱住你的时候,你的身上热得宛似一团火,此刻你怎么变得好冰山呀!”

  苏东二再一笑,道:“你不会懂的!”

  “快告诉我呀!”

  珍珠带着几分急切的样子,因为她真怕苏东二生病了。

  苏东二紧紧的抱住珍珠,道:“我可爱可亲的珍珠,别为我太过伤神,当我松弛了全身骨节之后便是这样,但当我出刀之前运起内功来,就会全身发热,很急切的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

  珍珠笑笑,她愉快了。

  “唔,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朱全已奔进山林中了,只听他叫着:“叔叔,我去追回一匹马过来,这样每个人便可以骑上一匹了。”

  苏东二侧过头大声喊叫:“如果马背后作了记号,就不用拉回来了。”

  朱全听得一愣,叔叔的话什么意思?他已奔入正慌乱而逃的十二匹马附近了,那高头大黄色东洋大马,看上去并未有什么记号!然而朱全不笑了。

  他在马匹附近溜了几次,才叹息的又走回去。

  他发现叔叔与阿姨仍抱在一起呐。

  珍珠阿姨还托住叔叔的下巴,不时的踮起脚来吻上一下,苏东二的双目也微微闭上了。

  站了一阵子,朱全未开口,他以为叔叔与阿姨的这样互爱,正表现出天地的生机,人们的生趣,人间的祥和嘛!如果打扰了他们,实在太过煞风景而不应该了。

  朱全早巳懂事了,直到珍珠阿姨发现朱全站在那里,她才笑着分开来。

  “马全有记号?”

  “是呀!脖子上有记号,一看便知不能要了。”

  苏东二笑了。

  他太明白朱全的意思了,朱全是要他仍与珍珠合骑一匹马了,如果再有一匹马,他便不能与珍珠抱紧了坐在马背上了。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他真的长大了。

  只不过苏东二虽然知道朱全心意,但他心中想笑,因为没有人会在马的脖子上做记号。

  做记号或标志也只有两个地方,那便是马鞍或在马屁股上方两侧。

  苏东二指着欲去还留的马群,对朱全道:“去,拉回一匹来。”

  朱全听了吃—惊,忍不住地道:“叔叔,都有记号了,你还是同阿姨骑一匹吧!”

  他这话也令珍珠笑了。

  他这话苏东二不笑,他指着林子,又道:“快去,拉回一匹过来。”

  朱全抹头便走,心中在想,叔叔好厉害呀!捉回一匹马太容易了,朱全很快的拉回一匹健马,苏东二只一看便淡淡的笑了。

  苏东二不提朱全为什么说谎,他只对朱全道:“阿全,你骑这一匹马,原来的一骑由我骑!”

  朱全一时间还真不了解为什么叔叔叫他骑东洋人的这匹高头大马,其实他应该知道的,因为原来的一对野马是一双,当然应该由他骑去了。

  山道上,原是两骑而今变三骑,光景看起来反倒是平淡多了,只不过这一天他们也走了百里的山道。

  苏东二原是打算赶往永吉的,但他改变行程了,因为当他听到姓王的乃是驻守永吉的大都总铁木雄大侍卫时候,便知道永吉不能再去了,他是不会自投罗网的。

  过了一条小江,苏东二拨马往南,他决定仍然走山道,至少山道比之干坦大道稍有安全感,他是不能令珍珠稍有危难的。

  苏东二如今在心中有着可为珍珠而死的的信念,如果有什么人伤害了他的珍珠,他是会为珍珠而拼命的。

  就快过“八道江”了,这地方有码头临山边,沿着山道往南行,一边是悬崖,另一边就是不算大宽的江面。

  江岸走了三十里,前面是个大转弯,十几株老松树下一座野店,天黑了,一双老夫妇就住在这里,此刻,那老太婆正在把门外本桌面上的筷筒与一个盘子取在手上,老头儿刚把一捆劈柴抱在手上要往屋中走.就听那老太婆,道:”老屠,来了。”

  老人指头看山道,他笑了。

  “轰”的一声放下干柴,老人对女人道:“我的葛姑娘,快进去准备呀!”

  她不是姑娘呀!只看她的大半个头已发白了,又是满面的鱼尾纹,她应是一位老妈妈才正确。

  然而,当她听了老者的叫声传来,吃吃愉快的笑笑,道:“老葛呀!咱们这是尿盆洗手多年呀,如今……”

  老者不回应,他迎上去了。

  老者当然是迎上苏东二三人去了。

  “嗬,一路上辛苦了,你们瞧,日落西边山下一大截,野狼成群下山来,今夜就在咱们这儿住一宿了……”

  他叫着似唱歌,手指南北又说起来:“南边不着镇,北边是江水,下马吧!野店不够宽,睡人还是蛮够的!”

  苏东二下马来,他把马缰绳抛在老者手上,道:“喂大豆,有吗?”

  “有,大豆高梁咱们这儿出产的多,一年收成吃三年,谁不知道哇!”

  苏东二不去理会老者,他走到珍珠马前,伸手平举,那珍珠身子稍歪便倒下去了。

  珍珠当然是倒向苏东二的怀中,她还吃吃一笑,道:“我累了。”

  苏东二放下珍珠的时候,还在珍珠面上吻了一下,道:“累了咱们住这家野店吧!”

  他把珍珠扶着走,看得老者三梭眼直打闪。

  朱全跳下马来,他跟着苏东二走进这家野店,抬头看去,乃是两暗一明三大间草屋,那个灶房便在二门的左边支着两口铁锅,有个老婆婆正在煮水呐。

  老婆婆还歪着脖子斜着身,对进来的苏东二三人,笑道;“坐.坐,老婆子正为三位烧水呐!”

  珍珠的双目一亮,她依着苏东二,道:“东二哥,我好怕!”

  “怕?”

  “是呀,这个地方……阴森森的!”

  苏东二一笑,安慰地道:“山中野店俱是这般光景,咱们只住—宿,又非长住下来,别怕,别怕!”

  朱全已把包袱往木桌上放下来,他很世故的往四下里观看,这也是平日苏东二教他的江湖行应有的事情。

  苏东二三人刚坐定,只见姓屠的老者双手托个盘子走过来,还真是一壶好茶。

  老者为三人各斟上一碗茶,笑道:“三位,我这儿住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苏东二道:“说!”

  老人笑笑道:“是这样的,我这规矩来自关内,可不是关外的规矩!”

  苏东二开口两个字:“请说!”

  老者道:“你可别嫌我罗嗦!”

  “我听得出来,你是关内中原人。”

  “好耳力,咱正是来自黄河岸!”

  “什么样的关内规矩被你带来关外呀?”

  老者道:“酒菜没有,只有一碗馊子面,这碗馊子面我不要钱!”

  “送咱们白吃?”

  “有道是住店不住店,先吃一碗馊子面。你说是住店钱也好,一碗面钱也罢,全部只收一铜钱。”

  笑笑,苏东二道;“进得店来,咱们自然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老者吃吃一笑,道:“你大概是太行山人氏吧!可有一段路好走的了。”

  苏东二道:“再夸你老一句,好听力!”

  老人吃吃笑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灶门口的老太婆把一个个木盆端放在桌面上,她在老头举着的油灯照射下,立刻用力的夺过油灯就往二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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