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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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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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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点点头道:「是的。」
  
  仲飞琼问道:「他没说叫什么名字?」春风又摇了摇头。
  
  仲飞琼明白了,在车中运走岳少俊的,准是金铁口无疑,她说只有他可以治得好岳少俊的伤,大概不会胡说,但这话她不能说出来。因为眼前有崆峒和淮扬二派的人在,他们拦截自己,全是为岳少俊而来,自己说出来了,他们定然会舍了自己去追金铁口。
  
  也许金铁口此时正在附近为俊弟弟治疗,以真气疗伤,是不能有人惊扰的,看来只有将错就错,由自己担待一阵了。她心念闪电一动,立即朝春风吩咐道:「你们且退下去。」春风等四人,应了声「是」,果然躬身退下。
  
  靳半丁却在此时,凑了上来,朝火灵圣母躬躬身道:「圣母歇怒,请容属下一言。」
  
  火灵圣母道:「你有什么话,快说。」
  
  靳半丁道:「雪山、崆峒,携手合作,圣母和仲姑娘这一动剑,岂不伤了两家和气,再说岳相公……」
  
  火灵圣母一摇手道:「不用说了,当初他们三人下山之时,雪山老神仙是如何说的?她们原是配合咱们崆峒派行动,三个丫头,悉归老身指导,如今仲丫头为了一个姓岳的小子吃里扒外,居然向老身叫阵,老身若不给她一点厉害,还当咱们崆峒派因人成事呢。」说到这里,目注仲飞琼凛然道:「仲丫头,老身让你发招,你可以出手了。」
  
  「梯他……梯他……梯梯他他……」大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拖着皮鞋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人连奔带走,急步而来,转眼间,由远而近。双方正在剑拔弩张之际,这人的出现,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一件洗得发了白的青竹布衫的瘦小老头,耸着双肩,走起路来直像一只大马猴。这人生相狠琐,斗鸡眼,酒槽鼻,嘴上还留着两撇鼠须,一副落魄模样,你说他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在场之人,除了仲飞琼,谁都不认识他,仲飞琼一眼看到来的正是金铁口,心中不由一怔。方才他听了春风的话,满以为俊弟弟是他救走的,心头本已放下了一块石头,但此时看样子,金铁口刚刚来,比春风等四人还慢了一步,由此看来,从车子中把俊弟弟弄走的难道不是他吗?
  
  心念方在转动之间,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叫小老头追得你好苦,若是小老头迟来一步,我那小师弟一条小命,差点就送在你千里了,你也没找我小老头商量商量,你要七公、八公两个老糊涂蛋替他打通什么经脉?要知我那小师弟练的是「逆天玄功」,气血本来就是逆行的,硬要把他弄顺过来,你说这份罪,有多难受?不过你也别替他担心,现在总算没事……」这是金铁口的声音,他一路埋怨走来,施的是「千里传音」之术。
  
  仲飞琼听得又惊又喜,惊的是岳少俊练的「逆天玄功」,自己误认为他气血逆行,硬要替他打通经络。差幸七公、八公在替他打通经脉时,突然遭人暗算,不然,全身经脉都被他们打通了,俊弟弟还有救吗?喜的是金铁口最后说的叫自己不用担心,现在总算没事了,他虽然没说出俊弟弟现在如何,但这句「总算没事了」,岂不是说俊弟弟的伤势已经治好了吗?当着这许多人,金铁口没说下去,她自然不好多问。
  
  春风赶忙趋到仲飞琼身边,低低的道:「二小姐:就是他……」
  
  仲飞琼瞪了她一眼,叱道:「你退下去。」春风不敢多说,低着头,退了下去。
  
  这两句话的功夫,金铁口已经梯梯他他的走到了仲飞琼,火灵圣母两人面前,他没去理会仲飞琼,只是朝火灵圣母抱拳打拱,满脸笑容,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封神榜上有名的火灵圣母了,小老儿这厢有礼。」
  
  火灵圣母平日目空四海,眼看来人是一付落魄模样,早就打心眼里起了厌恶之意,再听他的口里说着什么,「封神榜上有名」,更是怒恼,哼道:「你是什么人?」
  
  金铁口连忙耸耸肩,陪笑道:「小老儿是测字看相的金铁口,小姓金,因为铁口论相,不准不要钱,所以大家就叫小老儿金铁口。其实小老儿的本名叫做福根,福气的福,根本的根,这名字还是先父给小老儿取的,说小老几福大命大,是他老人家的命根子。唉,如今只落得测字餬口,好在大家已经叫惯小老儿金铁口,再也没人再叫小老儿……」他说得口沫四溅,还露出一口积满黄垢的门牙,说话之时,又是一股酒气,再加酒蒜异臭,令人欲呕。
  
  火灵圣母不耐的道:「你不用说了。」
  
  「是,是……」他只是躬着身,陪笑道:「但……但小老儿非说不可……」
  
  火灵圣母身边一名中年女子叱道:「你还不快说。」
  
  金铁口惶恐的道:「这……这位大……嫂……」
  
  那中年女子追随火灵圣母数十年,从未嫁人,给金铁口这声「大嫂」,叫得心头大怒,厉声道:「你是找死。」
  
  「不,不,不。」金铁口连声说「不」,后退了一步,依然打着拱道:「火……圣母,五行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之中,小老儿和你都占了一个字,也不算外人,小老儿是给你老姐姐带信来的。」原来他从金木水火土,排来的亲戚,居然叫起火灵圣母老姐姐来了。
  
  仲飞琼不知他要耍什么花佯?但光是这份缠夹,就几乎要笑出声来。那中年女子看他满嘴胡说八道,叱道:「老不死……你……」
  
  火灵圣母听说他是给自己带信来的,不觉朝那中年女子抬了抬手,一面问道:「是什么人叫你带信来的?」
  
  「什么人?小……老儿不认识他。」金铁口伸手指指背后说道:「今天早上,小老儿刚摆好测字摊,就有一位老爷找了来。小老儿问他要不要测字,他说不要,小老儿问他要不要算命,卜卦,他说都不要,后来他拿出一绽银子……」
  
  他从怀中掏摸出一绽碎银,在掌心摊了摊,耸耸肩,笑直:「他……他说要小老儿找一个叫火灵圣母的人,替他带一个信……小老儿说……我的老天爷,火灵圣母是封神榜上的人,死了已经有几千年了,叫小老儿到那里去找……」
  
  那中年女子又喝道:「你敢在圣母面前如此放肆?」金铁口吓得又退后了半步。
  
  火灵圣母道:「别拦他,让他说下去。」
  
  金铁口道:「那老爷摇摇手道:「说不是封神榜上的火灵圣母,叫小老儿不用多问,只要朝这条路上来,遇上一个坐在轿里的白发老妇人,就是火灵圣母。」
  
  火灵圣母道:「那人你不知道他姓名?」
  
  金铁口道:「不知道。」
  
  火灵圣母道:「那你就说说那人是怎么一个模样,总得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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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铁口想了想,道:「是个老爷,大概总有六七十岁了,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看他样子,穿得蛮体面,好像是古铜色团花缎面黑羔皮袍子。相也生得不错,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是子孙满堂之相,只是两道花白眉毛浓了些,早年少说也是一位军爷……」他说了半天,仍然没说出什么来,这样的老人,岂非多得很?
  
  火灵圣母道:「不用说了,他要带的信呢?」
  
  金铁口耸耸肩道:「喔,那……那是口信。」
  
  火灵圣母道:「他口信怎么说?」
  
  金铁口搔着头皮说,蹑糯的道:「小老儿方才只顾赶路,一时忘……忘……了……」
  
  中年女子喝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火灵圣母神色冷峻,说道:「你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金铁口搔头挖耳的道:「那……是两句很好记的话……小老儿真该死……竟会……哦,哦有了……有了。」
  
  火灵圣母冷声道:「你说。」
  
  金铁口忽然凑上一步,笑嘻嘻的道:「那老爷要小老儿告诉火……圣母老姐姐的,是……叫你「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火灵圣母听得大怒,厉喝道:「无知匹夫,你敢戏弄老身。」扬手一掌,劈了过去。两人距离本来不远,火灵圣母这一掌,又是怒极而发,出手极重、极快,因此金铁口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但听「啪」一声,一个人应掌飞起,被摔出去七八尺远,还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就是他在地上翻滚之际,淮扬大侠浑钦尧突听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腊八会期已近,你们该早做准备,大夥合计合计,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不过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还是不去的好……」恽钦尧听得不由一怔,这说话的会是谁呢?急忙举目看去。
  
  金铁口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忽然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长衫,说道:「火……圣母,你这也未免太不讲理了,小老儿为了一绽碎银子,替人带信来的,你听了不痛快,也不该把气发在小老儿的头上,小老儿若不是还挨得起揍,就这一巴掌,不送了老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怎好动手就打,给女人打一记巴掌,要倒三年霉……」这下看得淮扬派和崆峒派的人,都暗暗惊讶不止。
  
  当然在场的人中,只有仲飞琼一人知道金铁口的来历,知道他一身功力,高不可测,火灵圣母这一掌,自然伤不了他,但其余诸人并不知道金铁口的来历,眼看火灵圣母怒极出手,这一掌少说也使了四五成力道。不料这瞧不起眼的猥琐老头,居然只打了两个滚,又爬了起来,看样子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最感惊诧的还是火灵圣母,她心里有数,因为自己看到这瘦小老头,就心存厌恶,而且他一再戏耍自己,激起了自己的杀机。
  
  这一掌至少暗蕴七成力道,准备把他力毙掌下,他明明被自己击中,怎会一无所伤,又爬了起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右护法靳半丁江湖经验,何等老到,看出金铁口决非常人,不觉冷笑一声,举步走出,缓缓说道:「阁下装作的真像,真人不露相,果然身手非凡,不知是那一条道上的朋友,既然冲着崆峒派而来,总该亮个万儿吧?」
  
  「老管家说的话,小老儿一句也听不懂。」金铁口那两只斗鸡眼,盯着靳半丁,拱拱手道:「老管家只怕看走眼了,小老儿以测字着相餬口,快二十年了,为了贪图一锭碎银子,给人家带信,这不是第一次……」堂堂崆峒派右护法,被他看作了「老管家」。老管家者,家奴是也。
  
  靳半丁气得老脸发白,怒喝一声:「住口,老夫靳半丁乔为崆峒派右护法,阁下纵然没有见过靳某,也该听人说过靳某的字号了。」
  
  金铁口凑上一步,缩着头道:「你老哥难道不是那老姐姐的跟班?」
  
  火灵圣母沉着脸道:「靳护法,你退下去。」靳半丁应了声「是」,敛手而退。
  
  金铁口耸耸肩,似乎有点胆怯,陪笑道:「老大姐,小……老儿口信已带到,这里没……没小老儿的事了,小老儿该走了……」转身欲走。
  
  他这转身,仲飞琼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这儿也没你的事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小师弟就在十二里庙,你快些去吧,这里自有小老儿会应付的。」
  
  火灵圣母沉喝一声:「站住。」
  
  金铁口急忙转过身来,摸摸酒糟鼻,陪笑道:「老大姐,你还有事?」
  
  仲飞琼听了金铁口「传音入密」的话,俊弟弟有了下落,心头一喜,那还停留,转身朝四名恃女挥挥手道:「咱们走。」四名侍女答应一声,就像花蝴蝶一般,纷纷纵起,一下就闪上了车。
  
  火灵圣母冷喝道:「仲飞琼,你要走么?」
  
  仲飞琼欠身道:「这里没有晚辈的事了,晚辈告退。」
  
  火灵圣母喝道:「慢着。」
  
  金铁口回身道:「对,对,小姑娘,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只管走吧,老大姐这里,自有小老儿替你担待……」
  
  火灵圣母听得心头大怒,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挥手又是一掌,击了过去。她方才用了七成力道,只把金铁口打了几个滚,这回出手,自然又加了几成力道,掌势甫出,一团凛厉的掌风,挟着呼啸之声,像怒潮般涌了过去。
  
  金铁口像大马猴跳了起来,跳开数尺,避开掌风,脸上微现不快,说道:「老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方才打了小老儿一掌,小老儿看在一锭碎银子份上,自认霉气,不和你计较了,古人说得好,一之为甚,其可再乎?你第二次出手,这就不该了。」
  
  仲飞琼不再多说,自顾自飞身上车,涂金标不待吩咐,扬起长鞭,在空中发出「辟啪」一声,两匹马立即撒开四蹄,辘辘而去。靳半丁因不知瘦小老儿的来历,没有火灵圣母吩咐,自然不敢阻拦,任由马车驰去。
  
  火灵圣母眼看仲飞琼自顾自走了,心头自然极为愤怒,这口气,不觉全落在金铁口的头上,劈出一掌,被金铁口跳开,怒笑一声道:「老身倒要看看你能躲得过几掌?」挥手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金铁口方才往左跳开,这回身子一跳,往右跳开。但火灵圣母功力精湛,掌势出手,能发能收,这一掌扬手劈出之后,中途手掌悬空一停,等金铁往右跳开,掌势才吐。
  
  金铁口双脚堪堪落地,一团强劲掌风,也正好跟着涌到,金铁口口中「啊」了一声,一个人就像被人凭空推了一把,冲出去四五步之多,掌风擦着他背脊掠过,只见他脚下一停,连连摇手,大声叫道:「老大姐,慢来,慢来,小老儿还有话说……」
  
  火灵圣母虽然怒极,但究竟是成名多年,不肯失了身份,掌势一停,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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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铁口伸手指指淮扬三杰,说道:「老大姐一定要和小老儿动手,也总得让他们走了才行。」
  
  火灵圣母横了淮扬三杰等人一眼,冷声道:「他们碍着你了?」
  
  金铁口摸摸酒糟鼻,凑上一步,陪笑道:「你火灵圣母算来总是小老儿的老大姐,小老儿也不敢隐瞒,小老儿从小得异人传授麻衣相法,从那本破相书上,参悟了麻衣手法,所谓麻衣手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得有人披麻戴孝,这是失传了几百年的绝活……」
  
  他说得口水横飞,一脸俱是得意之色,接着道:「古人说得好,旁观者清,小老儿这手绝活,若是给旁观的人偷学了去,这还得了?所以……所以……咳、咳、小老儿和人动手过招,就不喜欢有人旁观。」说到这里,回头耸耸肩道:「喂,恽大侠,你是淮扬派的掌门人,总不至于想偷学小老儿的绝活吧?那就请吧。」
  
  在他说话之时,恽钦尧耳边听到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快些走吧,替小老儿去告诉宋老大,掷钵禅院之会,有着极大阴谋,那是一个陷阱,千万小心。」
  
  恽钦尧听得心头大为凛异,此人在说话之时,居然还能同时施展「传音入密」,一身功力,岂不骇人。他要自己等人离开,必有原因,一念及此,这就拱拱手道:「金大侠既然要在下等人离开,在下敢不从命?」回过身朝淮南子胥哲夫,易华佗三人拱手道:「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走吧。」淮南子早已看出那个自称金铁口的,绝非常人,因此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恽夫人眼看丈夫听了金铁口疯疯颠颠的话,连岳相公无故失踪,也不再多问,居然要走,不觉说道:「老爷子……」
  
  恽钦尧没等他说完,截着道:「不用说了,有话回去再说。」说罢,和淮南子,易华佗三人,当先往大路上行去。
  
  恽夫人拉着恽慧君的手,说道:「慧君,咱们走吧。」跟着三人身后而去。
  
  


                                              「第十九章」连闯两剑阵  
  岳少俊如今江湖阅历较深,看出老道人神色有异,心中暗道:「看来此剑必和他们无量剑派有什么纠纷,自己怎好说出是竺秋兰送的呢?」一面说道:「道长还未告诉在下,道长追问此剑来历,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封南山沉笑一声道:「贫道是为了找一个人。」
  
  岳少俊人本聪明,他从老道人到处找寻自己,找到自己,就索观软剑,追问此剑来庆,如今又说出是为了找一个人,稍加联想,即可猜想得到他要找的人,一定是此剑的主人无疑。心念这一动,立即问道:「道长要找的,可是此剑的主人么?」
  
  封南山望了他一眼,颔首道:「不错,贫道要找的就是敝师兄查南樵,人称南荒樵子的便是。」南荒樵子查南樵,岳少俊从未听人说过。
  
  封南山道:「少施主现在可以告诉贫道了吧?」
  
  岳少俊道:「道长要在下告诉你什么?」
  
  封南山道:「贫道看少施主人品如玉,定是名门正派门下,因此希望少施主实言相告,此剑是如何得来的?」
  
  岳少俊道:「在下方才已经奉告,此剑系在下一个朋友所赠。」
  
  封南山道:「但少施主却说不出赠送你此剑的人来……」他不待岳少俊开口,接下去道:「少施主也许还不知道,敝派所铸软剑,乃是缅铁合金精铸,不但可以削铁如泥,而且极为柔韧,不易折断,故而敝派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大家只是听他说着,没有作声。
  
  封南山继续说道:「敝派还有一条规律,是敝派弟子,不受外人屈辱,如是败在人家剑下,即须以特殊手法,弹断剑身,自绝心脉而死,敝派之人认为是敝派之耻,必须全体出动,侦查此人下落,纵然天涯海角,势必复仇雪耻而后己……」
  
  岳少俊忽然想起宋老爷子当日曾对自己说过,此剑以少用为宜的活,原来还有这段内情。封南山说到这里,忽然神色肃穆,说道:「岳少施主现在明白了吧?你使的此剑,乃是敝师兄之物,而且剑身断折,正好在三寸处,这就表示敝师兄业已遇难……」
  
  「糟糕,天下那有这般凑巧的事?」岳少俊心中暗想:「这剑在宋老爷子手下,连折了三次,每次都削断了一寸,正好三寸,竟会和他们自毁长剑,不谋而合。」
  
  封南山续道:「人死见尸,剑在岳少施主手中、岳少施主对敝派总得有个交待,因此贫道好言相劝,岳少施主最好说出送你此剑的究系何人,敝派可以循此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务必找出与敝派为敌的人是谁为止,这点,还望岳少施主鼎力赐助才好。」说罢,又单掌当胸,打了个稽首。
  
  岳少俊连忙摇手道:「道长误会了,此剑井非令师兄所毁。」
  
  封南山道:「那是什么人把他毁去的?」
  
  岳少俊道:「此事说来话长。」他把自己为了师傅心愿,趋谒宋老爷子,三次折剑之事,扼要说了一遍。
  
  封南山仰首微笑道:「无量派软剑,缅铁合金精铸而成,就是当世名剑,也未必能斫得动它,宋盟主剑术独步武林,贫道固所深知,但他只以一只牙箸,三次削断敝派软剑,贫道实难深信。」
  
  岳少俊正容道:「在下说的,句句是实,何用瞒骗道长?」
  
  封南山道:「好,就算岳少施主说的是真,贵友赠与岳少施主之时,此剑既未折断,那是说敝师兄尚在人世了?敝师兄既未因剑折人亡,尚在人世,此剑就不会离身,但此剑却在岳少施主手中,此又作何解呢?」
  
  岳少俊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
  
  封南山道:「因此贫道还是一句老话,希望岳少施主说出赠剑之人,究竟何人?」
  
  岳少俊为难道:「这个在下实在碍难奉告,而且敝友近日业已失踪,在下正在找他,道长如若信得过在下,等在下找到敝友,询问了详情,当不辞千里,远上贵派,向道长说明,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
  
  封南山微哂道:「岳少施主不但不肯说出贵友何人,如今又说贵友业已失踪,岂非把贫道当作三岁小孩了么?」
  
  岳少俊道:「在下说的全是实情,并非捏造之词。」
  
  「岳少施主说出口来了,自然句句都是实情。」封南山神情冷漠,沉声道:「岳少施主应该明白,敝派追寻人剑,不查到水落石出,绝不会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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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少俊道:「这个在下知道,只是……」
  
  封南山没待他说下去,接着道:「岳少施主知道就好,除非岳少施主说出贵友姓名,只要确有此人,确实赠剑与你,不论他失踪与否,敝派自会全力追查,务必找到此人为止,若是岳少施主不肯说出贵友姓名,做派只有惟岳少施主是问。」
  
  岳少俊道:「听道长口气,似乎不相信在下说的话了?」
  
  封南山道:「剑在岳少施主身上,岳少施主就该有个明白交待,贫道此言,不算是过份吧?」
  
  岳少俊道:「依道长之见,该当如何呢?」
  
  封南山肃然道:「贫道不妨实言相告,依敝派一向行事,剑既在岳少施主身上发现,剑如未断,岳少施主就得说出敝师兄下落,剑如已断,岳少施主也得交出敝师兄尸骨,而且还须在敝师兄尸前,伏剑谢罪。」
  
  胡大娘道:「这算什么话?」
  
  封南山稽首道:「女施主原谅,这是敝派规定如此。」
  
  仲飞琼道:「道长可知今日之事,是受人挑拔来的么?」
  
  「善哉,善哉。」封南山稽首道:「女施主这挑拨二字,似有未当,剑在岳少施主身上取出,总不是假的吧?」
  
  仲飞琼道:「道长那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了?」
  
  封南山道:「不错,贫道既然找到了岳少施主,又从岳少施主身上,发现了敝师兄的软剑,贫道岂能不究?」
  
  仲飞琼道:「道长要如何究法呢?」
  
  封南山道:「贫道已经说过,剑存人在,剑毁人亡,岳少施主总得有个交待,如若无法交待,那只好诉之武功。只要接得住敝派剑阵,或是胜得过贫道手中长剑,三年之内,敝派可以不再追问此事。」
  
  仲飞琼道:「三年之后呢?」
  
  封南山道:「三年之后,敝派自会有人再来讨教。」
  
  「好,三年之后,俊弟弟也许可以对贵派有交待了。」仲飞琼看了封南山一眼,说道:「小女子那就向道长讨教几手剑法了。」「锵」的一声,从身边掣出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剑,当胸直竖,拱手作势。
  
  封南山目光一注,瞿然道:「雪山寒英剑,姑娘是雪山三英。」
  
  胡大娘冷声道:「你知道就好。」
  
  岳少俊急忙跨上一步,朝仲飞琼道:「琼姐姐,这件事和你无关,老道长既然划下道来,还是由小弟自己了断好。」说到这里,朝封南山一拱手道:「道长现在可以把剑赐还了吧?」
  
  封南山略为迟疑道:「岳少施主原谅,此剑既为敝派之物,理应归还敝派,请恕贫道不能奉还。」
  
  岳少俊愤然道:「道长这就不对了,道长当时只是向在下借阅,借阅之物,阅后自应归还在下,于理甚明,道长怎可说出此话?」
  
  封南山稽首道:「当时借阅,贫道未能确定岳少施主施的软剑,是否即是敝派之物,如今既已证明此剑确系敝师兄随身之剑,贫道忝掌无量剑派,自是有权收回此剑了。」
  
  岳少俊听得心头极为气愤,怒声道:「此剑乃敝友所赠,在下并不知道是贵派之物。」
  
  封南山冷然道:「岳少施主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岳少俊觉得对方步步相逼,使人忍无可忍,一时俊脸胀得通红,大声道:「在下纵然已经知道此剑确是贵派之物,但道长只是借去一阅,岂有不还之理?何况道长既然划下了道,岳某就按贵派规定,接下来就是,至于此剑。道长非还不可,快拿来吧。」他因心头充满愤慨,说话之时,不自觉的伸手朝前招了一招。
  
  封南山手中执着软剑,自然不会用力紧握,岳少俊这无意一招,他突觉手中一震,软剑「呼」的一声,竟然脱手飞出,朝岳少俊掌上飞了过去。岳少俊只是无意问招了手,不料软剑居然应手飞来,这一下他毫无准备,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后退了半步,伸手接住。
  
  封南山双目之中,精芒闪动,他作梦也想不到岳少俊轻轻年纪,居然会有如此深湛的内功,练到了隔空取物的境界,心头自然大为惊凛,气愤的笑道:「岳少施主原来练成了佛门「接引神功」,贫道佩服得很,贫道不自量力,倒要向岳少施主讨教几手高招了。」说罢,转身往松棚外空地走去。
  
  仲飞琼眼看岳少俊招手之间,就把封南山手中软剑夺了过去,也暗暗惊异不止,此时听封南山说出「接引神功」,心头不觉恍然大悟。俊弟弟是得了七公、八公两人输入的真气,捡了便宜,凭空获得两人数十年的修为。后来经十二里庙老方丈,以佛门「接引神功」,把他体内顺逆两股真气,引导归窍,这一来,不但把留在体内的两股真气,完全化为己用。
  
  而且经老和尚大力引导之后,真气之中又渗进了佛门「接引神功」,混为一体,老和尚行功完毕,也无法完全收回。因此俊弟弟虽没练过佛门神功,但在无意之中,却使了出来,心中自然暗暗替俊弟弟高兴。本来她还怕俊弟弟接不下来,这一下,她可放宽了心。
  
  岳少俊大声道:「在下不会「接引神功」,道长有意赐教,岳某当得奉陪。」说罢,大踏步跟了出去。
  
  那八个无量剑派的道人,眼看掌门人走出松棚,也一齐站起,跟着走出。这边仲飞琼、胡大娘,涂金标和四个待女,也一起跟了出去。八个道人中为首一人朝封南山稽首一礼,说道:「掌门人请容弟子列阵,俟岳少施主通过本派剑阵,再行出手不迟。」
  
  封南山手拂长髯,脸上略现犹疑,只是沉吟不语。那为首道人躬身道:「掌门人,这是本门规定,他不能过剑阵,不得与掌门人交手,还望掌门俯允。」
  
  封南山道:「岳少施主年纪虽轻,他已练成佛门「接引神功」,一身功力,不可轻估,只怕剑阵未必困得住他。」
  
  为首道人再次躬身道:「弟子自当全力应付。」
  
  封南山颔首道:「好吧,但你们可得小心应付。」
  
  为首道人道:「弟子遵命。」他突地转过身来,朝岳少俊稽首道:「岳少施主方才已经听掌门人说过,岳少施主必须先通过敝派剑阵,方能和掌门人交手。」
  
  岳少俊道:「在下方才说过,自当按贵派规定行事,道兄是……」
  
  为首道人稽首道:「贫道李元裕,就是敝派剑阵的主持。」
  
  岳少俊道:「道兄那就请列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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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裕转身,左手抬臂一划,其余七人立即迅快的两人一对,排成了一行,每一对相距三尺。最前面的一对,自然是为首的李元裕和另一个道人了,此时李元裕正在和岳少俊说话,故而只有一个道人多站在右首。岳少俊听说过少林寺有「罗汉阵」,武当派有「太极剑阵」,都是武林中最具威力的阵势。
  
  据说数百年来,能闯过少林「罗汉阵」,武当「太极剑阵」的人,屈指可数。剑阵,顾名思义以剑列阵,以联手合击为胜,如今无量剑派的「剑阵」,却像排队一般,那有什么阵势。李元裕在他打量之际,一指他们「剑阵」,说道:「敝派剑阵已经摆好,分为两人一组,岳少施主只要在一烛香的时光之内,通过拦截,走出剑阵,就算你胜利了。」
  
  岳少俊点点头道:「好,在下愿意接受。」李元裕取出一只木盒,取了一支线香,打燃火石,点起了香,插在泥中,人已迅快退回,站到剑阵前面另一个道人的左肩,稽首道:「岳少施主请闯阵了。」
  
  他的意思,极为明白,是要岳少俊从他们两人一对的中间冲过去,只要冲过这四对八人的拦截,就通过剑阵,这佯闯阵,似乎并不太难。岳少俊手仗软剑,抱了抱拳道:「在下那就得罪了。」举步朝,「无量剑阵」当前两人逼去。
  
  就在他逼近之际,那李元裕和另一道人,突然朝左右闪开,三个人顿成了「品」字形。对方两人,也就形成了阵势的门户,静候岳少俊入阵。岳少俊因两人尚未亮出剑来,自己也不好出手,只是怀抱软剑,举步又逼上了一步。
  
  他心中自然明白,对方使的都是剑丸,此时他们手中虽未亮出剑来,但掌心早已紧握剑丸,随时都可以发剑。正因他们手上无剑,看不到他们发剑前的姿势,使人捉摸不定,不发则已,一发定然十分凌厉。因此他跨上这一步之时,目光早已紧注着对方两人,一面思索着他们可能袭击的部位。
  
  这时双方相距还有四尺来远,岳少俊跨上一步,眼看对面两人依然毫无动静,他是闯阵之人,自然不能停下来,左足一动,正待跟着跨上,只听李元裕大喝一声:「岳少施主小心了。」突然欺近,直踏中宫,双手齐发,左掌斜劈胸前,右拳直逼肾下,这一掌一拳,虎虎有风,劲势刚猛绝伦。
  
  无量剑派,以剑名派,「无量剑阵」,以剑名阵,他居然不使剑而使拳掌。岳少俊右手握着软剑,对方舍剑不用,却使出拳掌来,自然颇感意外,也使他有应付为难之感。正待跨进的左足,急忙后退半步,身形一侧,先避开对方右掌,那是因对方右拳握有剑丸,防他使诈,左手化掌,使了一记「青龙探爪」,把他左掌推出。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李元裕方一发动,岳少俊旋身后退之际。右首那个道人,一声不作,身形一闪,一个「盘龙绕步」,已抢到岳少俊身后,「铮」的一声寒光突射,一柄锋利长剑疾刺后腰。他发剑之时,也正是岳少俊侧身避过李元裕右拳之时。
  
  要知任何一人,侧身避招,注意的自然全在前面,而且既已侧身,身法也自然用老,是最不易避闪之时,他这一剑,可谓阴毒已极。岳少俊左手堪堪把李元裕左掌推出,耳中就听到身后挣然剑鸣。同时李元裕因他身形一侧,避过自己右掌,这原是他意料中的事,口中大笑一声,右手一紧,同样发出挣然剑呜,剑光甫亮,右腕一挥,一道寒虹,朝岳少俊拦腰扫来。
  
  这前后两剑,虽然发剑稍有先后,但也只不过是一瞬之差而已,何况这两个道人出手同样迅急,可以说剑发如电,一闪而至,但岳少俊也今非昔比,他不须回头看去,就知右首道人欺到身后发剑的部位。心中不觉冷笑一声,右手软剑使了一记「龙尾挥凤」,往后挥出然后又由后而前,朝前挥去。
  
  他出手之快,几乎只是寒光一闪,但听「锵、锵」两声金铁大震,右首道人刺向身后的一剑,和李元裕拦腰扫来的一剑,都被他接个正着。不,两人和他剑势乍接,只觉他剑上竟然含蕴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道,一时被震得右臂骤然麻上肩头,几乎握不住软剑,脚下浮动。身不由己往后连退了三步。
  
  两人这一后退,八去其二,岳少俊也不迫击,趁机身形一晃,直向第二组两个道人面前逼去。「剑阵」在李元裕出手之时,便已发动,其余六个道人软剑早已出鞘,人影移动,剑光舞动,映日流辉。望去像一条狭窄的剑街,只是并不太长,要冲过去,应该并不太难。
  
  这回对方剑阵已经发动,可不容许你欺近过去,也不用再打什么招呼,当前两个道人手舞长剑,直奔而来。你别看他只有六个人,婉蜒腾跃而来,有如一条剑龙,张牙舞爪,朝人扑来。岳少俊还未上去,剑势已经逼到前面,两个道人已经双剑如轮,急攻过来。
  
  无量剑派很少在中原走动,因此他们使剑的招数,也和中原武林名门各派的剑招不同,剑势轻捷,繁复古怪。岳少俊软剑挥动,接连化解了七八招,但觉对方攻势愈来愈快,自己才发了几剑,对方两人,却竟然抢攻了十多招。
  
  尤其对方剑势这一发动,前面两人发剑奇快,已使你接应不暇,但两个道人后面,跟着的四人,却如游龙掉尾,一会往东,一会往西,倒卷过来。这一掉尾就有两三支剑,像划龙船的桨一般,疾伸而出,一会攻到你左首,一会攻到你右首,你除了应付正面两个道人的抢攻,还得随时应付从侧面抢攻过来的突袭。
  
  最使岳少俊感到为难的,是自己这柄软剑,被宋老爷子削过三次,比之无量剑派道人手中的软剑,短了三寸有余,你还够不到人家,人家的剑尖,已经足可够到你了。岳少俊一边应敌,一边还提防着刚才被自己震退的李元裕和另一个道人,他们会乘机从身后扑攻过来。


  但经过这一次抢攻,李元裕和另一道人始终不曾扑攻而上,心想:「敢情他们两人这一关,已被自己冲过,就退下去了。」心中想着,软剑扬空一闪,蓦地进招,使了一式「左右逢源」,一道剑光,划起两个圆圈。但听「当、当」两声,软剑和软剑骤然一接,剑上内力迸发,把当前两个道人震得踉跄后退了七八步。
  
  八去其四,剑阵不是已只剩下了一半么?这会因对方剑阵,正在不住的游动,当前两个道人被他震退之后,立即又有两个道人跟着抢攻而上。「无量剑阵」八个道人,自然是无量剑派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每一个人都精娴剑术,出手抢攻,发剑如风。
  
  你如要一招一式,和他们比划,那么你就很难通过他们的剑阵,即使通过,也将大费一番手脚。岳少俊有了前面两次经验,心知自己在内力上,胜过他们甚多,因此更不打话,对方两人堪堪攻到,手中软剑紧接着挥出。但听又是「当、当」两声,两个道人甫一照面,就被他震得连剑带人,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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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计算着剑阵八去其六,余下的已只是两个,左脚倏然跨进,正待发剑,那知目光一注,对方剑阵依然势如长蛇,婉曲游行,迎面扑攻过来。他这一迟疑,对面两个道人早已从左右两侧欺身而进,剑如风雷,闪电惊涛般攻到。
  
  他们似是接受了前面几个道人的失败教训,发剑攻敌,未到中途,便已变招,仗着招数怪异,倏忽进退,一攻即收,不肯和岳少俊硬碰硬闯。这一着果然有效,也使得十分狡狯,岳少俊在双剑夹击之中,带守带攻,连连挥剑,但你剑光甫发,人家已然急速后退,等你剑势收回,它又疾欺过来,就是无法把两个道人逼退。
  
  他们可以和你缠斗,但岳少俊受了一柱香的限制,可不能和他们这样耗下去,口中大喝一声,长剑开阖,也不管什么招数,只是朝左右横扫出去。这种挥剑,如无强大的内力作后盾,那就是招数已乱,发剑不成章法,极易为对方所乘。
  
  但岳少俊无意之中得七公、八公输入的真气,悉数化为己用,等于凭空增长了数十年功力。此刻这一奋力挥动软剑,几乎使出了全身功力,软剑挥处,剑势如长江大河,剑上真力,也随着汹涌排出。前面两个道人,虽然尽量避免和他软剑接触,但从他剑上涌出的内劲,势如波涛,重叠而来,纵然没和他软剑碰上,这份如山暗劲,也逼得他们再也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不迭。
  
  岳少俊剑势方自一停,面前疾风飒然,又有两道人影,快若飞车,挟剑刺到。岳少俊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已经连震八人,应该已经通过剑阵,如何还会有人攻来。软剑一起,划出一道剑光,一下封住了刺来的两只软剑,口中喝道:「住手。」飞刺而来的两人身形突然堕地,果然又是李元裕和他的搭档右首另一个道人。
  
  李元裕身形一停,稽首道:「岳少施主有何见教?」
  
  岳少俊横剑道:「在下已经接连震退八人,是否可算已经通过贵派剑阵了。」
  
  李元裕含笑道:「敝派剑阵,亦名「灵蛇阵」,虽然只有八人,但首尾互换,永无休止,岳少施主并未将剑阵破去,如何能算通过呢?」
  
  岳少俊道:「依道兄之言,要如何才算把贵派剑阵破了呢?」
  
  李元裕稽首道:「岳少施主若能教贫道八人,失去再战之力,敝派剑阵也就是破了。」
  
  岳少俊回头看去,这一阵功夫,那支线香,差不多已燃烧了只剩下半支,心头不觉又惊又怒,忽然仰首朗笑一声道:「这又何难之有?」身形一闪而至,左手疾发,一下就扣住了李元裕的右腕一抖,把他凌空摔起,往外摔去,但在摔起之时,左手骄指如戟,凌空一指,飞快的点出。
  
  这一着当真快得无以复加,李元裕首当其冲,不但来不及还手,甚至连闪避的机会,一点也没有,被摔出一丈来远,就没有再站起来了。他右首道人看出情形不对,急忙大喝一声,把剑抢攻过来,但已是迟了一步。
  
  岳少俊左指点出,右手长剑也跟着划出,紧接着但听「当」的一声,右首道人软剑堪堪攻到,陡觉眼前一亮,双剑交按,一股奇大力道,从对方剑上传来,虎口受到剧震,掌中软剑,已脱手飞出。岳少俊那还容他后退,左手一收再发,又是一指,凌空点出。
  
  右首道人被震得踉跄后退之际,口中闷哼一声,应指往后栽倒。岳少俊凛若天神一下制住两人,没待对方第二组两个道人攻到,已经迎着抢了上去。剑势如匹练横飞,朝右首一个道人挥出,左手同时疾发,一把抓住了左手另一个人,抖腕摔出。
  
  他挥出的长剑,看去招式极为简单,但没有人能避得开不和他软剑相撞,只要两柄剑一撞上,就没有人握得住软剑,不被震飞出去的。同样他左首那一招擒拿手,看来更为简单,只不过左手往前一探而已,但也没有一个人能避得开,不被他扣住脉腕的,只要被泄抓住,就没有人不被摔出去的。
  
  岳少俊就凭着这两记简单的招式,一路抢进,势如破竹。但听接连的响起「当、当、当」三声连珠金铁大震,也接连飞起三道耀月生辉的寒光,右首三个道人被震得脚下踉跄后退,全部空了双手。左首的三个道人,却像草稻人一般,连续飞起,被摔出一丈开外,倒地不起,动如灵蛇的「无量剑阵」,不过转瞬之间,就被摔得鸡飞狗跳,破于一旦。
  
  岳少俊俊目射出异样的光彩,意气飞扬,得意的长笑一声,「锵」,软剑一收,举步走上,替五个被制的道人,一一拍开了穴道,含笑拱拱手道:「李道兄,贵派剑阵,现在该算通过了吧?」
  
  李元裕一脸俱是惊异之色,他几乎不敢相信无量剑派的「灵蛇剑阵」,会破得如此快法,但剑阵被破,总是事实,他单掌打了个稽首,说道:「岳少施主功力精湛,贫道十分敬佩,敝派剑阵已破,少施主自然通过了。」
  
  仲飞琼虽知道俊弟弟功力精进,无量剑阵未必困得住他,但也想不到他会破得这般快法,一双清澈的眼波中,异彩连闪,粉脸也漾起了一片喜悦。岳少俊转过身,朝封南山拱手道:「道长现在可以赐教了吧?」
  
  封南山木然怔立,似在沉思之中,听言微一怔神,两道深邃的目光,望了岳少俊一眼,徐徐的道:「岳少施主方才使的一招剑法,贫道练剑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奥招术,不知是否出自天山?」岳少俊方才使的那一剑,连连震飞四柄软剑,正是金铁口传他的一招剑法。
  
  他如今已练得纯熟无比,挥手发剑,曲折变化,可以以意使之,因此在外人看来,他只是随手一挥而已。岳少俊听老道人说出他使的这招剑法,出自天山,心中也暗暗惊异,这老道人果然有些眼光,一面拱手道:「道长法眼,果然高明,在下这招剑法,确是出自天山。」
  
  封南山微微颔首,稽首道:「少施主既是天山门下。请恕贫道多多得罪,但贫道是为追查敝师兄软剑来的,少施主如能把此剑来处见告,贫道自当立时退走。」
  
  岳少俊道:「道长言重,在下方才说的,确是实情,此剑是在下一个友人所赠,而这位朋友,在扬州和在下分手之后,就失了踪影,至今尚无消息,道长如果信得过在下,给在下三月期限,容找到敝友之后,询问此剑来处。再向道长覆命如何?」
  
  封南山点头道:「天山门下,贫道自然相信得过,贫道那就告辞了。」封南山再次稽首为礼,率着八个门人,飘然而去。
  
  胡大娘笑颜逐开的迎了上来,巴结着含笑说道:「岳相公今天总算让老婆子开了眼界,天山剑法,果然神奥玄妙,老婆子看你伸手一挥,轻描淡写的,实在说不出道理,那知几个小毛杂的剑,就一支支的脱手飞出,看得老婆子过瘾极了,这就叫做……叫做化什么神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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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接口道:「化腐朽为神奇。」
  
  「对,对。」胡大娘乾笑道:「化腐朽为神奇,老婆子一时说不上口来。」
  
  夏雨道:「胡嬷嬷;你说的不对,岳相公的剑法,本来就神奇奠测,连火灵圣母都接不下来,那来的腐朽之处?」
  
  胡大娘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蹄精就是嘴尖,老婆子说错了,你就会挑我的嘴。」
  
  仲飞琼偏头问道:「俊弟,你那招剑法,出自天山,自然奇妙,使人无法化解,但你那一记擒拿,也使人莫测玄机,我看你使过多次,就是看不出一点朔兆,也出自天山吗?」
  
  岳少俊道:「小弟也不知道,当年家师在寒家教书之时,最先教我的就是这记手法,曾说只此一招,已经强过武林百家的手怯,防身保命,受用不尽。家师传了小弟这记手法,原不想再教小弟旁的武功,经小弟苦苦哀求,才教小弟武功的,后来家师倾囊传授,但这记手法,却只有一招。听家师说,是他老人家年轻时游终南时,遇上一位老道长所传授,却不知那位老道长的来历,也没有名称,据家师考证武林各派武功,这一记手法,颇似昆仑派的「擒龙手」,但也不能确定。」
  
  仲飞琼道:「我也听爷爷说过,昆仑派的「纵鹤擒龙」手法,算得武林第一,没人可以破解,可惜失传已久,咱们赶上雪山,你使给爷爷看,爷爷也许会看得出来。」说话之时,大家一齐回人松棚。
  
  那老汉早已把面下好了,慌忙端了再来,陪笑道:「公子、小姐,请吃面了。」大家也就坐下,各自吃毕。
  
  涂金标摸出一绽三两重的银子,放到桌上,说道:「老人家不用找了。」那老汉夫妇平日卖些酒菜面食,最多也不过二,三绽银子,那会见过出手就是一大绽银子,不禁呆得一呆,然后千恩万谢的把银子收下。
  
  这天傍晚,一行人到达一个小镇,仲飞琼决定休息一晚再走,因为她们已经连续赶了好几天路,一路上很少休息,已经是人困马乏,必须要休整一下了。仲飞琼一个人站着庭院中,痴痴望着月光,想着一些事情。她很想去找岳少俊,但又有些犹豫,她怔怔站着,直到一件外衣披上了自己的肩头:「会着凉的。」
  
  「俊弟弟。」仲飞琼倒进了岳少俊怀里,岳少俊把她紧拥入怀,轻怜蜜爱。
  
  「哎呀……弟弟……弟……你……你干什么……别……别……」仲飞琼轻声娇呼,岳少俊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轻薄她令人心跳停止的玲珑有致身段,有时还伸入了衣内,直接抚玩她温热的玉体,手到处带起了一堆堆的火,烧的仲飞琼忍不住娇嗔出来。
  
  月光下正上演着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仲飞琼原就单薄的衣衫零乱,好些部份已掀了出来,特别傲人丰隆的双乳已弹出了衣衫的束缚,圆涨的乳尖正被岳少俊捏在手上,来回爱抚把玩着;她罗裙未解,但半裸的胴体和挤擦的双腿,更令人不敢眨眼,深怕遗漏了精采部份。
  
  感觉着他愈来愈向下发展的无礼的手,有意无意间正勾动着艳丽的鲜红纱裙,仲飞琼双眼微闭,诱人的呻吟声慢慢高了起来,配上了轻扭的动作,不小心还会触着岳少俊那已然火热高挺、硬而刚直的宝贝,好像将近跃出般。
  
  「琼,姊姊舒不舒服?」岳少俊松了手,细赏怀中这被他引发心火,只能娇羞地依着他的半裸玉人。仲飞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离开岳少俊怀中却已没了力气。
  
  「你坏死了。」仲飞琼倒在岳少俊怀里,任他抱回山庄里去,心跳愈来愈快,身上也愈来愈热。岳少俊把她抱回了她香闺,慢慢剥光了她的衣裙,把她放回床上去,仲飞琼心里怦怦乱跳,莫非他想提早采下自己这含苞的花蕊么?
  
  「俊弟弟……别……别这样……」仲飞琼有些心慌意乱,她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琼姊姊,对不起,你好好睡吧,我出去了。」仲飞琼的惊呼让岳少俊惊醒过来,他也蓦然惊觉客栈并不是很合适的地方,他也不愿有任何强求,当然更重要的是另有原因,所以他不得不强忍慾火,中途「紧急刹车」。
  
  「俊弟弟,你……」仲飞琼脸色急变,她以为岳少俊生气了。
  
  「琼姊姊,你好好睡一觉吧,别再跑出去了,夜风很伤身呢。」仲飞琼赤裸的身子缩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深怕被子落了下来。
  
  岳少俊苦笑着,整个身子浸在温热的水里。泡个热水澡的感觉实在不错,他觉得自己今晚好像慾念甚炽,所以才忍不住去找仲飞琼,直到仲飞琼的惊呼声才将他惊醒。他刚才把仲飞琼逗弄到慾火高燃、春情荡漾,抱着她回来的岳少俊很明白,仲飞琼的裙底早湿了一大片,正是亟须自己的侵犯。岳少俊庆幸自己还忍得住,仲飞琼未启的处子之躯,还经不起狂风暴雨,所以他才没有继续下去,他是担心伤到仲飞琼。
  
  身后轻声的入水声传来,是有人钻进了池里,丰挺柔腻的肉球贴上了岳少俊的背,慢慢磨擦着,虽说是正在伤神的岳少俊顿时亦感慾火狂升。
  
  「俊弟弟,好弟弟。」身后的裸女呻吟着,声音是那么诱人:「不要再放过姊姊了,让姊姊成为你的女人吧,姊姊忍耐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今夜就开了姊姊吧,姊姊一直等着你的宠幸。」
  
  「可是……」岳少俊强忍着转身就上的冲动,解释着原委:「弟弟不敢动啊,若是伤了姊姊,叫俊弟弟怎么办?」
  
  「姊姊不怕……」仲飞琼吻上了他的颈子,搂抱的身体愈来愈热:「就算会死去,姊姊也是弟弟的好娇妻,就把慾望在姊姊的身上发泄出来吧,姊姊挺得住的。」这也是岳少俊咎由自取,若不是他把仲飞琼逗了个痛快,让春情荡漾的她无法自拔,仲飞琼也不至于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不能成眠。仲飞琼在被欲焰交煎的情况下,忍不住向岳少俊投降,就算被说成自荐枕席也不管了。
  
  仲飞琼娇艳酡红的肉体倒在壁上,任由岳少俊拨弄着。从初见时,岳少俊便惊艳于她身材之好,这下裸裎相见,眼前的盛宴更是令人垂三尺。仲飞琼轻声地叫了出来,她本已被逗得波涛荡漾,岳少俊的手法更加深了心醉。
  
  她高耸的乳房有一边正承受着巧妙的揉捏,乳尖被虎口轻夹着,掌心的热度熨得仲飞琼一阵狂乱心跳,完完全全被掌握的感觉确是美妙,但怎也比不上另一边的感觉。岳少俊轻轻地啮咬着乳峰,灵巧的舌头扫在柔滑异常的肌肤上,带来的烈火使仲飞琼抛却了羞耻,不住地挺腰,双腿缠着岳少俊的臀腿,追求着立即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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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床上的岳少俊是很可怕的,他从不让女孩子轻易地承受他的强大威力,总是要先将她们玩弄到不能自己的降伏,才肯一举突破矜持的防线,让女孩热情地奉上身心,恣意享用。现在的仲飞琼才了解到这一点,岳少俊慢慢地享受着她新鲜娇嫩的肉体,逗弄她高耸的峰峦,一边吃完再换另一边,等到岳少俊的头离开了仲飞琼的胸前,她早已瘫痪了下来,口中喃喃地祈求着、娇吟着。
  
  岳少俊再一次激起了仲飞琼的慾念,毫不让她休息,被翻转了过来的仲飞琼感到背部被岳少俊的嘴舔舐下来,一寸一寸的沦陷在激情之中,尤其是他的双手正有力的抚爱她的乳房,被口舌舔过的丰盈抓来特别顺手,也特别火热,仲飞琼双腿轻踢着,她已忍不住欲焰的焚烧了,宁可没顶于岳少俊的强悍。
  
  自己的耐性果然弱了,岳少俊把酸软的仲飞琼扳了回来,怒挺的宝贝炽烈地烫着她禁地的开口,将仲飞琼正溢出淫水的双腿分了开来,用滚烫的宝贝让火焰慢慢延烧,慢慢地灼烧进入仲飞琼的体内。窄紧的小道被撑了开来,那滚烫的硕大正开拓着自己的胴体,仲飞琼任凭快感和痛楚在体内大战,争夺控制她的权利,眼泪一滴滴流了出来,但迎向岳少俊的动作却毫不稍止。
  
  岳少俊突破她处女的表征,夺去了她的初夜,将她窄深的桃源全部充满,忍不住摸上了岳少俊腿间的仲飞琼这才明白他一直放过自己的原因,她已被充实的满满的了,但岳少俊却还没尽兴,仍有一段在外头呢?慢慢的,岳少俊轻抽缓插起来,那温柔的动作让仲飞琼的痛楚逐渐退去,鼓荡的慾望加深了控制,让原本任由宰割的仲飞琼动了起来,套弄着那粗大的宝贝。
  
  岳少俊换了位子,让身子半倒在壁上,这半坐的姿势让仲飞琼狂野地扭动起来,感觉阴精一股股地被抽出来,勃升的快感让仲飞琼放掉了自制,快活地扭着纤腰,迎向生命中的第一次高潮,直到泄了出来,紧紧地搂抱住岳少俊,让温暖的胴体紧紧握着那尚未满足的宝贝。
  
  「忍得住吗?姊姊?」
  
  「忍……忍得……住的……弟弟……快……再来……」仲飞琼沙哑的声音性感至极,让岳少俊再不能自抑。他翻倒过来,将仲飞琼的腿抬上了肩,使她正外溢着落红和淫液的道口向上张了开来,再次进攻。
  
  冲刺愈来愈强、愈来愈猛,仲飞琼垮下一次又一次,高潮在身上来来去去,那不断蓄积的热情冲刷着仲飞琼的身心,使她愈来愈爽、愈来愈疯狂。澡池的水从微红转深,像仲飞琼的慾望般愈来愈浓。仲飞琼承受着岳少俊猛烈的抽插,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只能任由他驰骋,让快感不断袭上身来。终于,火山口爆发了,仲飞琼用尽余力,夹紧了下身,吸乾了岳少俊的射精,完完全全地瘫垮在池里了。好一会儿,已经晕去的她才在岳少俊紧噙小嘴的度气中醒了过来。
  
  「琼姊姊……」
  
  「姊姊……姊姊现在……才知道男女……之道的……感觉了……」仲飞琼想起身,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刚刚消失的痛楚又回到了身上。
  
  「让弟弟抱琼姊姊去睡。」
  
  「嗯。」仲飞琼轻柔地应了声,任由岳少俊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亲吻着,仲飞琼感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腿根处,觑目一望,不由大吃一惊:「俊弟弟,你……」岳少俊虽然刚刚泄身,但是他的大宝贝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难怪仲飞琼吃惊。
  
  「琼姊姊,没关系……」岳少俊实在是不能再动仲飞琼,只看她鬓发散乱,面色有些苍白,就知道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仲飞琼摇摇头道:「俊弟弟,你尽管来吧,姊姊受得了……」
  
  岳少俊亲了她一下道:「琼姊姊,你别逞能了,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仲飞琼皱着眉头,突然叫道:「有了。」不待岳少俊发问,只听她朝隔壁叫道:「春风,你们全过来。」岳少俊闻言已知她的用意,还来不及阻止,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个丫头已经走了进来,她们还没有休息,听到仲飞琼叫唤,立即就过来了。但是床上的情景却把她们吓了一跳,马上面红耳赤的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心头犹如小鹿一般。
  
  仲飞琼虽然也是满脸羞红,但此时却已不太害羞,对四人说道:「你们还害什么羞?我嫁给岳相公,你们就是她的侍妾,她也是你们的相公。」
  
  春风四婢早就做过这梦,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四婢虽然娇羞不已,但听见小姐亲自许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四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起跪下道:「多谢小姐成全。」
  
  仲飞琼笑着道:「你们快起来,你们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说着顿了一顿,走到她们身边,说:「有什么好羞的,快脱衣服啊。」四婢女见小姐发话了,只好开始脱,很快四个女孩就脱的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小脸绯红,双手不由自住地在身上挡着。
  
  仲飞琼一看笑着说:「好了,不要害羞了,来坐到床上去。」她说着拉着四个女孩来到床上,坐在岳少俊的旁边。岳少俊让四个婢女,在床边躺好,高举粉腿,露出阴户。他则低着头,用手在四个阴户上摸着,对比着。
  
  他发现她们四个阴毛的多少和乳房的大小成正比,春风的乳房最小,她的阴户也只稀疏的长了一小撮,但是她的阴户像小丘一样隆起,显得十分肥美可爱。岳少俊把春风的阴唇拨开细看,只见她的阴核很大颗,小肉洞里有许多肉牙的存在。他轻轻地把她的阴核撩拨几下,逗得春风肉紧地夹紧了双腿。
  
  夏雨的阴毛也很稀疏,只是在阴户上细细的长了一些刚出头的小绒毛,贴在她的阴户上十分诱人。秋霜和冬雪的阴毛已经布满了整个阴户,不过冬雪的乳房最大,她的阴毛很浓密,黑油油的布满了阴户的周围。四个女孩被他摸得淫水乱流,禁不住开始扭动着身子,呻吟起来。岳少俊一看知道可以了,他通过对比决定从春风开始干。
  
  春风的一对乳房已发育成熟了,像两个馒头一样扣在她的胸前,随着她激动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岳少俊的唇慢慢地从她的额头,吻向她的双颊,然后慢慢地来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她的胸上。沿着她左边的乳房,由外向内,慢慢地舔弄,直到她的乳晕。岳少俊的舌灵活地绕着春风的乳头转动,最后将她的乳头含进嘴里,春风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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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少俊拿着春风的手放到自己怒涨的宝贝上,让她握住。春风只能依从,握着岳少俊粗大的肉棒春风感到一阵恐惧:「公子,它太大了,我下面恐怕放不下呀。」
  
  岳少俊的手在春风的小穴上抚摸,安慰她说:「没关系的,我不会弄疼你的。」说着手指伸到她的穴里扣弄起来,春风不住的呻吟着:「嗯……嗯……公子……人家……好舒服……」
  
  岳少俊见春风已不能自己,就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宝贝对准她的小穴轻轻往里捅,粗大的龟头刚碰到处女膜,春风就「呀」的一声叫疼。岳少俊赶紧停下来用龟头在她的小穴口上慢慢的磨。不一会儿春风就又忍不住了,她哀求着,喊着说穴里痒的难受。
  
  这时候岳少俊不在客气,他下身往前一挺,大宝贝直插进春风的穴里,春风也开始娇吟起来。岳少俊开始抽动他的宝贝而且愈来愈快,也愈来愈有力。随着他的插入春风阴道里那些皱折的腔肉和小肉牙,把他插入她肉穴里的龟头磨擦得十分舒服。
  
  同时,因为她的阴毛少,岳少俊可以望着自己的阴茎插入在白里泛红的阴户,也觉得很有趣。他缓缓地把肉茎抽出一小段,见到春风阴户的嫩肉也被带出来。他挤进去时,春风的阴唇也凹陷下去。他一次又一次地抽插,春风的小肉洞里逐渐分泌出好多淫水,阴茎的抽送变得畅顺起来。
  
  春风的叫声也愈来愈大:「唔……唔……好爽……天啊……好舒服……公子……不要停……操死春风啦……公子……大宝贝……好厉害……啊……」岳少俊见她淫语浪词不断,更加情慾高涨操的春风如醉如痴。
  
  春风胯下的淫水不断地流出,弄得床上出现了一大片的水渍痕迹,她整个人都弓成一只大虾子的模样,双腿紧紧地勾着岳少俊的腰,脸上流露出欢愉的神情却又紧蹙着双眉,嘴里的淫言浪语可是没有断过:「啊……啊……好舒服……」
  
  看着春风因激情而失神的浪荡模样,听着春风爽到极点的淫声浪语,岳少俊感到十分快活。他狠命地抽插着把春风送入一个又一个高潮之中,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岳少俊把粗硬的的肉棍儿从春风的肉穴里拔出来,让她的双腿垂下床沿,移步走到夏雨两条嫩腿之间。他伏在夏雨身上,双手摸、揉、捻、扣,搞得夏雨慾火上升,淫叫不断。岳少俊低下头一张嘴又在她身上咬舔,含,吸使尽了各种调逗的方法。让夏雨不能控制自己,她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羞耻开始哀求岳少俊:「公子……唔……唔……你插进来吧……唔……唔……人家好难受啊……」
  
  夏雨轻轻捏着岳少俊那根湿淋淋的大肉棒,牵到自己的阴道口。岳少俊用力一挺,因为她的阴道早就充满了淫水,所以岳少俊的阳具捅破她的处女膜时并没令她感受到多大的痛苦。当岳少俊的大宝贝开始前后挺动,夏雨的呻吟也就愈来愈大声,而且双手还不断地去揉捏自己的乳房。
  
  岳少俊先将龟头顶在她的花心上,扭动着屁股磨着她的花心。夏雨被磨的十分舒服,躺在床上用力向上挺动着屁股,嘴里大声浪叫起来。秋霜在旁边躺不住了,她坐起身来,用手按着夏雨坚挺的乳房上揉着,眼睛看着岳少俊像是在说:快点干啊,我下面痒,快点干我吧。」
  
  岳少俊一面改变策略狂抽猛插夏雨的阴穴,一面将用手在秋霜的丰乳和阴穴上揉着、挖着。秋霜被他逗的阴穴里面更痒了,她用嘴含着夏雨的乳头,用力的吸着,不时用牙齿轻咬乳头。夏雨阴道里面涌出愈来愈多的淫水,而当岳少俊肉棒进出的时候,不断地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地淫荡。
  
  夏雨的浪叫也达到了顶点:「喔……我……好爽……我……第一次……玩到……这样好棒啊……我……好……喜欢这样……被……干……对……对……用力插……进……来……用……你……的……大宝贝……好舒服……公子……你就插……死夏雨吧……」
  
  夏雨的消魂的呻吟刺激得岳少俊和秋霜兴奋无比,夏雨在他俩的两面夹攻下,浪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很快就高潮迭起,她足足泻了好几回,才让岳少俊的大宝贝顶着她的子宫射出了精液,她的花心让岳少俊的阳精一浇人兴奋的晕了过去。
  
  秋霜才开始发育,两只乳房微微股起,两粒小奶头红红的嵌在乳房上,她的阴部也只有几根的阴毛。岳少俊性情又起,把秋霜娇小的身躯搂到怀里,双手不住抚摸她的乳房和红嫩的阴户。秋霜那里经过这样的事,她就觉得自己在岳少俊的抚摸下浑身发热,心里有一股说不上的渴望。
  
  秋霜红着脸直往岳少俊怀里钻,岳少俊让她转过身,用手掰了掰她的小屁股,把龟头伸到秋霜殷红的阴道口慢慢地磨着。秋霜颤抖着对岳少俊说:「公子,你的太大,我会吃不消的。」
  
  岳少俊安慰她说:「没事,我不会弄痛你的。」说着慢慢挺起腰,粗壮的肉棍一点一点地挤进秋霜的小穴里。当插破秋霜处女膜的一刹那,疼的秋霜「啊」的叫了一声,而处女兵的鲜血也顺着她白嫩的大腿流下来。
  
  岳少俊轻声安慰着她,阴茎在她的阴道里很慢很慢地滑动着。没多久秋霜就觉得小穴里的疼痛没了,代替的是又麻又痒。这时岳少俊的肉棒也越动越快,而且也越发有力了,每次的前伸都触到了秋霜的花心。把秋霜干地浪叫不止:「公子……轻一点……秋霜……下面小的紧……哎唷……痛……」
  
  但是不到片刻功夫,秋霜就已经适应了:「公子……真舒服……再快一点……啊……」
  
  岳少俊于是笑道:「秋霜,乾脆你自己来玩……」他把秋霜拉起来,自己躺在床上,让秋霜自己在上面玩。他则让冬雪坐在身旁,玩摸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冬雪的身材很苗条,可是生就一个丰满白嫩的粉臀。两条粉腿修长而且非常细嫩,不到三寸长的小脚儿,脚型美丽动人。
  
  岳少俊先用力的揉捏一会儿乳房,就将手滑到她的阴户上,按在阴户轻挖阴穴,觉得里面非常湿润。就把手指头伸进去搅了搅,直搅得冬雪肉紧地夹住了双腿。岳少俊就用手指轻轻撩拨她的阴核,弄得她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秋霜随即跨上来,把她的毛茸茸的阴穴对准阴茎用力一坐。岳少俊骤然感觉到粗硬的大肉棒被温软的腔肉所包围,非常舒服。秋霜先是轻轻转动屁股,让龟头在花心上磨着,很快她柳腰轻摆,粉臀起落不停的疯狂的玩起来。冬雪被他挖得禁不住爬在他的身上,一边和他亲着嘴,一边用她那温软的乳房在他的胸部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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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少俊胸部享受着冬雪的丰乳的按摩,下面可以享受到龟头在秋霜阴道里滑动的舒服感,他兴奋到了极点,他坐起身来,一把抱着秋霜转身将她按在床沿,爬在她身上用力的猛干着她的嫩穴。秋霜第一次就被他这样狂抽猛插,她很快就欲仙欲死,如痴如醉,她再也支持不住,大声浪叫着,喷射出阴精。
  
  岳少俊将龟头紧顶在她的花心上,享受着阴精喷射到龟头上的那种特别的舒服,同时叫冬雪爬在床上,将她那丰满白嫩的粉臀抬高。岳少俊先用龟头在她那阴毛浓密的阴户上滑动着,将阴唇分开顶在阴穴上,用力一顶整根肉棒一下全插了进去。
  
  冬雪刚开始因为怕痛,随着阴茎的插入,屁股忍不住向前缩。岳少俊只好用手抓着她的腰,轻轻地抽动着。随着他的抽动,冬雪渐入佳景,她一面大声浪叫着,一面用力向后顶着屁股,阴穴里的淫水也大量的涌了出来。岳少俊加快了抽动速度,同时,双手抓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大力的揉捏着。
  
  冬雪浑身颤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啊……公子……我……啊……好……好美啊……啊……」
  
  岳少俊开始向猛烈地进攻,冬雪的淫水不断溢出,浪叫连连:「啊……公子……啊……啊……好……舒服啊……啊……喔……公子……啊……美啊……嗯……啊……」
  
  岳少俊粗粗的宝贝在冬雪狭窄的小穴里出入着,冬雪叫着、喊着,享受着这美妙的快乐。岳少俊越干越上瘾,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冬雪在他的大力抽插下,浪叫着高潮了,而岳少俊也将一股浓浓的阳精发射出来,直烫得冬雪差点晕过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终于结束,春风四女互相搀扶着回到隔壁去睡,因为床太小,无法容纳下这么多人,岳少俊连闯五关,终于心满意足,搂着仲飞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仲飞琼醒了过来,敏感的皮肤触着了什么东西,那是岳少俊温暖的怀抱。仲飞琼不敢也不想动弹,酸痛的腰肢根本不愿动作,她索性缩在岳少俊怀里,享受着温热的拥抱,这是她第一次从男人的怀抱之中醒来,想着昨夜澡池之中疯狂般的交合,仲飞琼甜甜地笑着,看着岳少俊沉睡的脸,他果然也累了。
  
  昨晚的岳少俊看来是毫不留手,居然连闯五关,让仲飞琼几乎错觉他是个不知休息的人,还是别吵他吧。仲飞琼想起身,但破瓜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倒了回去,要不是她强撑着慢慢躺下,或许会惊醒岳少俊的美梦的,她爱怜地看着岳少俊孩子般的睡相。
  
  「嗯。」岳少俊伸了伸懒腰,醒了过来。
  
  「你醒了?姊姊吵了弟弟的好梦吗?」
  
  「没有作梦啊,不过醒来之后的风光比梦里还美呢。」岳少俊拉近了仲飞琼的俏脸,嗅着她发丝的飘香,不时还在她耳垂上喷着气。
  
  「别逗了吧?昨晚把姊姊弄得还不够狠吗?姊姊的骨头都被你揉散了,现在还痛呢。」
  
  「对不起,对不起。」岳少俊的手开始用力,轻柔按摩着仲飞琼的腰部:「让弟弟帮姊姊揉揉,别气了吧。」
  
  「哎呀,弟弟,你坏死了。」仲飞琼好不容易才拉开他的手,通红的俏丽脸蛋埋在他胸口,硬是把岳少俊的手压在一旁:「你昨儿个一点都不疼人家,弄得姊姊现在一点都动不了了,难道你真想把姊姊吃了吗?」
  
  「想是很想啊。」岳少俊俏皮地道。
  
  「你啊。」仲飞琼娇嗔不依,深埋在岳少俊怀中的纤细身子扭着:「姊姊可是第一次啊,还没嫁你就让姊姊下不了台,以后姊姊可要怎么办才好?一定被你欺负死了。」
  
  「姊姊也很想被我欺负,是吧?」岳少俊感到紧贴着自己的胴体又热了起来,也真怕仲飞琼没了脸,赶快换了话题:「琼姊姊,今天还能赶路吗?」
  
  仲飞琼娇嗔道:「你还知道有正事?」皱着眉头,沉思一会,仲飞琼接着道:「我们不能耽误,好在我们有车,要不然姊姊下不了地,怎么赶路?你呀……」
  
  「小姐别再耽误时间了,胡大娘已经来催了。」春风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夏雨,两人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过来服侍岳少俊和仲飞琼穿衣。
  
  岳少俊问道:「秋霜、冬雪呢?」
  
  正在服侍他穿衣的夏雨嗔道:「公子,你自己做的好事还问?秋霜和冬雪几乎没法下地……」
  
  仲飞琼笑着道:「俊弟弟就像头饿狼,好在我有你们四个贴心婢女,否则我昨天真是要没命了……」
  
  岳少俊笑嘻嘻地在夏雨的胸前摸了一把道:「好啊,你们敢当面编排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夏雨被他摸得浑身发软道:「公子啊,我们还要赶路啊,小婢被你害惨了……」
  
  春风也娇嗔道:「是啊,害我们走路都不舒服不说,刚才还被胡大娘笑话了一顿,想想也不甘心。」
  
  仲飞琼笑道:「谁叫他是我们命里的魔星,春风,你就认命吧。」
  
  夏雨娇嗔不依道:「小姐,你可真是,居然帮他说话……」
  
  春风也娇嗔道:「是啊,小姐,你可真是的……」
  
  岳少俊笑嘻嘻地将春风、夏雨二女搂在怀中,亲了一口道:「妻以夫为天,你们也要像琼姊姊学习,要乖乖地听话……」他躲开二女捶过来的拳头,大笑一声,出门而去。留在屋里的三个女人,不由相视一笑,一种甜蜜温馨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这一夜五女果然受创甚重,直过了三天,才分别恢复过来。这天中午,一行人在一处茶棚歇脚之后,准备起身,仲飞琼、岳少俊等相继站起,走出松棚。涂金标赶上前面,套好了车,大家正准备上车,忽见大路上正有两道人影,起落如飞,朝松棚奔行而来。
  
  仲飞琼目光一抬,看到两人身法极快,绝非寻常之辈,不觉脚下一停,回头问道:「胡嬷嬷,你看来的是谁?」
  
  胡大娘一手遮着眼眶,望了一阵,说道:「看来这二人身法大是不弱。」
  
  春风道:「莫要又是冲着咱们来的。」
  
  胡大娘哼道:「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冲着咱们二小姐来的,哼,老婆子第一个就饶不过他。」两句话的功夫,那两道人影,已经愈来愈近。
  
  涂金标坐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看得较远,口中咦道:「来的是九指罗汉祝祥符,和百步神拳袁广杰。」
  
  仲飞琼冷哼道:「他们来此作甚?」说话之时,那两人已到了七八丈外,果然是九指罗汉祝祥符,和百步神拳袁广杰。
  
  袁广杰人还未到,老远就拱着手道:「仲姑娘请稍候。」
  
  胡大娘冷然道:「姓袁的,你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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