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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天娇美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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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璎道:「这姓罗的小子百诱无效,而皇兄又着了他道儿,依我来看,目前若和他硬拚,实属大大不智。既然是这样,咱们何不先顺着他,暂时不与他作对,让他先保持中立,成为中间派,只要他再不理会咱们官家之事,又不与咱们作对,这便算成功了一半。而最重要的,咱们还要对他礼贤下士,与他百般亲近,这样便可让他去了戒备之心,到时再慢慢想法子收拾他。当然最要紧的事,便是先把解药弄到手,打后皇兄身毒一除,到时一个小小的凌云庄,咱们还会把他放在眼内吗。」


    罗开听见这对兄妹的意图,不禁听得心头发笑。


    随听朱柏道:「皇妹说得极是,便只怕他到时仍不肯给我解药,届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朱璎道:「我相信不会的,皇妹也曾与阴阳二老研究过,他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求自保,明着是怕咱们出兵讨伐,他们才不得不行此着。这样来看,他们显然是害怕了咱们,并非存心要加害皇兄你。倘若皇兄因此而受到伤害,谋害王爷这个罪名,谅他们也不敢当,这是灭族的大罪啊。」


    朱柏道:「希望如此吧!」语气之中,仍是带着几分忧虑。


    二人沉默半晌,再听朱璎问道:「皇兄,刚才听阴阳二老说,千面双忍已逃出凌云庄,并擒得方妍、方姮两姊妹,你打算如何对付这两人?」


    罗开听见,登时精神一振,当下凑耳细听。


    只听朱柏道:「方妍身为一坛之主,竟敢背叛咱们,自然不能放过她。」


    朱璎道:「皇兄你向来对方妍极好,今回怎地狠下杀手了,你真舍得她么?


    」


    朱柏道:「不舍得也没法子!父皇一手把血燕门交与我统率,我既身为门主,岂能因她一人而毁了门规。要是父皇问起,我也难以交代。」


    罗开心里一惊,莫非他已经对姊妹二人下手了?他一想到这里,不由浑身一颤,心想若然姊妹二人有什么不测,你们兄妹俩也休想有好日子过。又想:「难怪直来只见阴阳二老这一对左右门主,却不见正门主现身,原来血燕门的门主,便是这个王爷。」


    随听朱璎道:「皇兄你这样做,姓罗这小子决计不会与你干休,你可有想到这一点?」


    朱柏道:「皇兄自然想过,但人已既然捉来了,难道要我放她们回去不成,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朱璎道:「到时姓罗的向你要人,你打算怎样?」


    朱柏道:「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到,其实我亦相当难做,便是我肯放人,阴阳二老也未必肯,倘若他们在父皇面前奏我一本,到时我可就麻烦了。」


    罗开听到这里,方知这一个王爷,只是一个碌碌庸才,若论精明心计,比之朱璎,还真大有不如。


    朱璎又道:「皇兄,为了大局着想,依我之见,还是把姊妹二人放了吧,这才是上策。皇兄不妨细心想一想,她们姊妹二人的生死,对咱们来说,可说是无关痛痒,但要是把她们送还给姓罗这小子,可就不同了。光是这一个人情,对皇兄你而言,将来的好处必定不会少。」


    朱柏咦了一声:「没错,怎地我会想不到!听了皇妹这番话,真是越想越觉有理。咦!只是……只是恐怕太迟了,我已经派阴阳二老回杭州王府处理这件事,想信现在……」


    朱璎啊的一声:「皇兄你这一着,可真的失算了,怎地不预先和我商量一下,要是她们姊妹二人出了什么事,罗开那肯便此放过咱们,打后皇兄想顺顺利利取得解药,恐怕并不容易了。倘若那姓罗的小子一怒之下,不给与你解药,到时毒性发作起来,可不是玩的。」


    朱柏听后也不禁大惊,现在经朱璎一提,方担心起来,连忙道:「这……这怎生是好?」


    朱璎道:「事到如今,只好马上派人到王府阻止他们,但能否赶得及,这便要看皇兄你的运数了。」


    罗开听得方家姊妹在湘王府,且大有性命之虞,他岂有不急,也不待二人说完,立即翻身上了屋顶,当下使开幻影流光,直朝岛的东面飞驰而去。


    瞬间罗开已来到小石滩。他前时在杭州做店小二,对杭州地形十分熟悉,更知湘王府位于清河坊。


    罗开放眼往东面望去,见对岸柳林之处,便是当地人称的「柳浪闻莺」,穿过柳林,便是清波门,而清波门乃是清河坊的入口处。


    原来罗开早便约了水神帮派船接应,只是现在时间尚早,水神帮应该还没行动,目下救人要紧,已不能等船来接应了,他再无闲暇多想,便即跃身入湖,直往对岸的柳林游去。


    罗开知道方家姊妹正在命系一线,可是能否救得二人,只好以听天命,尽人事而已。饶是如此,他仍是把内力提至极点,甫一落水,当下使尽全力,宛似飞鱼一般,径往对岸游去。


    不用半个时辰,罗开已上了对岸,几个兜转已抢出柳林,当即展开绝顶轻功,往湘王飞奔而去。


    当罗开来到湘王府,漫天已是霞光灿灿,彩云缤纷。


    湘王府大门,站着八个亲兵,一动不动的分列两旁。


    罗开略看一下形势,遂翻身入墙,隐在一株大松树之上。四下一看,见大楼前的广场,此刻空无一人,但楼房四周的每个角落、门口、回廊等处,均有手执军刀的官兵把守。


    这时幸好天色还没全亮,彩霞映得四处忽明忽暗。罗开展开上乘轻功,由一树跃过一树,直往楼房窜去。


    罗开来到近处,方发觉这王府极大,楼房层层迭迭,不知有多少栋。只见处处庑厢环绕,廊腰缦回,在这里要找出方家姊妹的所在,真个不容易。


    罗开望着这幢幢楼房,不由纳闷起来,心想:「这样乱摸乱碰,恐怕要找一日一夜,也未必找到姊妹二人的所在,该当如何是好?」

第六十二回 姊妹受辱

    方家姊妹自听得双亲是外人乔装假扮,二人早就一万个不相信。尤其是方姮,她自小与父母一起生活,如何来看,都无法让她相信这种事。


    姊妹二人多次秘密商议,只是认为怪婆婆是有意诬陷,或是内里另有什么意图,存心要加害自己的父母。


    终于,二人乘着怪婆婆等人离庄接应罗开,便悄悄来到父母房间,点倒门外的四名武师,并解去父母身上的穴道,四人就偷偷越墙逃离凌云庄。


    江汇天与甘紫嫣知道身分已露,若被再捉回去,后果可真不小,幸好姊妹二人也一起遁逃,倘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可以利用二人来挡驾一下。


    四人出得凌云庄,自是要找个藏身之所,江汇天心想:「现在身边带着两个孪生姊妹,极是惹人注目,若然在客栈落脚,相信不消半天,定会给人找到,看来只有逃到湘王府去,找着二个师兄,便万事无忧,就是那些人找到王府来,以师兄二人的武功,再加上王府里众多官兵,还怕那些人作甚。」


    江汇天一念及此,便与甘紫嫣耳语一番,遂领着二人,快步走进清河坊。


    方妍曾在湘王府往了数日,见二人带自己来到王府附近,心里不免起疑,开声问道:「爹,咱们来清河坊作什么?」


    江汇天笑道:「爹有一个好友往在坊内,咱们四人暂到那里避一下,过得几日,再想办法离开杭州。」


    方妍心中虽还有点怀疑,却又不敢多问,脸上隐隐泛着忧疑之色。


    甘紫嫣在旁看见,向她招招手道:「妍儿、姮儿,你们过来一下。」


    二人听见,走到她跟前,只听甘紫嫣道:「妍儿,听闻前面不远,便是湘王府了,你们可知道么?」


    方妍点了点头道:「女儿知道,我也曾在那里……」她还没说完,姊妹二人忽觉背部俯分穴忽地一麻,身子已软垂下来。


    原来甘紫嫣见方妍起疑,知道迟早瞒她不过,却又知道自己武功不及姊妹二人,只得诱她们至身旁,乘着两人不觉,倏地出手点了二人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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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汇天看见甘紫嫣的眼神,已知晓她的意图,待得方妍穴道被封,便即趋身去,一手把她抱了起来。而甘紫嫣同时背起方姮,顺手点了二人的哑穴,直往湘王府急奔而去。


    此刻天色已晚,街上绝无人迹,二人抱着姊妹两人,一路上并无人发现,便是有人看见,见二人身手行动极快,便知是江湖中人,寻常人家又怎敢拦阻。


    姊妹二人终于明白一切,可是已后悔莫及,只得暗骂自己胡涂,而方姮更急得泪水不停往外涌。


    江汇天来到湘王府大门,几个守门的官兵伸手拦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给我站住。」


    江汇天连忙道:「我是童爷的师弟,现有事要找他,请待我通传一声。」


    守门官兵听见来人是童爷的人,立时脸容一改,望了他一眼,遂道:「众位请稍等一会。」话后连随入内。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尖顶黑帽,帽边悬着红穗的军官走了出来。


    江汇天一见着此人,便认出这人正是王府中的李总管。前时他来湘王府拜见朱柏,便是由此人招呼。


    李总管看见江汇天,却不认得他,问道:「众位是?」


    江汇天知自己相貌已变,便即用衣袖在脸上一抹,回复本来面目。李总管一看,立即认了出来,笑道:「原来是江爷,两位童爷并不在王府中,他们刚好去了四湖别庄。」


    江汇天接着又以衣袖往脸一挥,换回方晴云的相貌,道:「李总管,这两人是童爷要的人,我可以进内说话么?」


    李总管早已知道二人是易容术高手,但现在见了,还是惊讶佩服不已,而其他门外的守卫,直看得口呆目睁,做声不得。李总管听见江汇天的说话,赶忙道:「当然可以,两位请随下官进内。」


    进入了王府,江汇天道:「有烦李总管派人到四湖别庄一趟,通知我两位师兄一声,说方家姊妹已在我手中,请他马上回来。」


    李总管望望那两名女子,见二人长相一模一样,同样是个大美人,再定睛看清楚,方认出是前时在庄内住过的方妍,也知道她是童爷的人,遂连忙吩咐身旁一个官兵,着他多带几人,立即前往四湖别庄。回头向江汇天道:「江爷不如到寒竹轩等候如何?」


    江汇天道:「也好,便是我前时住过的那栋精舍?」李总管应了声是,便领着二人朝寒竹轩走去。


    寒竹轩在王府的西首,却是阴阳二老的住处,是一栋独立的楼房,四下竹林密布,环境异常优美,因而得此名。


    众人进了寒竹轩大厅,江汇天道:「有烦李总管了,倘若我两位师兄回来,请替在下说一声,说我在房间等他。」李总管应了,便退了出去。


    江汇天待他去后,向甘紫嫣道:「咱们先进内房再说。」


    甘紫嫣微微一笑,背着方姮跟在江汇天身后,迳往后进走去。


    二人穿过一条回廊,进入一间厢房,顺手把姊妹俩垂直放在床榻上。只见两人并排卧着,脸孔朝天,膝盖以下,全都垂在地上。


    江汇天放下方妍,回身闩好房门,徐步回到榻边,向甘紫嫣道:「师妹,到现在我还想不透,到底咱们露出了什么破绽,竟被他们瞧出了身分,你有想到么?」


    甘紫嫣摇了摇头:「我也想不通,今次若非这对姊妹胡里胡涂救了咱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汇天弯下身躯,解了二人的哑穴,笑道:「咱们的身分,你们该知道了吧。」


    方妍怒目瞪视:「你……你这个禽兽,竟……竟然欺骗我……」


    江汇天徐徐坐在榻旁,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方妍姑娘,没错,是我欺骗了你,可是我……」


    甘紫嫣笑道:「可是他受不了你的诱惑,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


    方妍怒道:「你们真是无耻,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方姮在旁道:「姊姊算了,都只怪咱们愚蠢,不肯听邱婆婆的说话,只是……只是……」想到今后是否能与父母相见,深感凄伤,不由泫然欲涕。


    江汇天轻轻抚摸着方妍的俏脸,微笑道:「你不用这么气恼,想一想前时,当日咱们不是很开心么,难道你这么快便忘记了。」


    方妍想起当日被骗奸的情形,不由脸上一红,心中更是有气:「你……你还说……你无赖,若不是你当日骗我,我岂会与你这无赖……」说到这里,直害羞得无法说下去。


    方妍由始至终,并没有把当日之事与妹妹说知,这时方姮听见二人的说话,自是听得莫明其妙。虽是这样,但看见姊姊怒气冲冲的模样,便知内里必定有甚么原因。


    这时忽听得方妍怒喝一声:「你……你快给我停手!不要……我不要……」


    姊妹二人虽穴道被封,浑身垂软难动,但脑袋眼睛,却全然不受影响。方姮骤听得方妍的怒喝,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转过头来,岂料一看之下,吓得心头砰然一跳。


    原来江汇天不知何时,竟已扯开方妍胸前的衣衫,露出她衣内翠绿色的兜儿,而江汇天的右手,骇然按在方妍高挺的胸脯上,仍不住轻揉慢握。


    方姮看见,登时脸上一红,急道:「你怎么……怎么……」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随见江汇天手指头勾着兜儿,猛地往下一拉,一对饱满浑圆的玉峰,跳了几跳,已全露了出来。


    方姮瞪大眼睛,不禁「呀」的叫出声来,急忙道:「你……你怎能这样对待我姊姊,还不快……快停手!」


    江甘二人望了她一眼,同时一笑。


    只见甘紫嫣来到方姮身边,慢慢坐了下来,朝她道:「姮儿,这是人间一大乐事,有什么好惊讶的。」说着间,她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攀上她的酥胸。


    方姮吓得美目大睁,立即急得泪水直涌。


    甘紫嫣见着,微微笑道:「当你试过这滋味,便会知道个中妙处了。」她一面说,一面隔着她的衣衫,轻轻搓揉起来。


    方姮苦于身不能动,浑身力气全没,反抗不得,只得求饶道:「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请你停手好吗!」


    甘紫嫣那肯理睬她,把嘴唇凑近她耳边,说道:「好妹子,我会令你舒服的,你若不相信,不妨看看你姐姐,她现在是多么舒服。」


    方姮自然不信,但听得她这样说,仍是禁不住把眼睛望去,怎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登是身子猛地一颤。但见姊姊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已被脱了个精光,而江汇天却俯头在她身上,并埋首在她丰满的胸前,正自手口齐施,不停地又吮又捏,弄得方妍一对美乳,形状百变。


    这时方妍虽心中愤怒,只恨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无力反抗。加上被江汇天弄得舒爽无比,体内蕴藏的「玄女」慾火,终于慢慢给他燃点起来。


    只听方妍鼻息渐渐沉重,口里嗯嗯唔唔的媚声娇啼,似是十分受用的样子。方姮在旁看得小脸发红发烫,她甚感奇怪,因何姐姐给男人这般玩弄,竟似相当舒服的模样,莫非真如她所言,这是一件让人大大快乐的事情?


    甘紫嫣看见她脸带异色,眼睛瞬也不瞬的盯在二人身上,一张俏脸,红晕暴飞,更显她娇艳无伦,遂在她耳边道:「我说得没有错吧,看你姐姐现在是何等舒服受用,相信你也想舒服一下吧!」

方姮听后大惊,连忙道:「不……我不要!」眼圈一红,又吓得掉下泪来。


    甘紫嫣笑道:「我知你会喜欢的,让我来帮你脱去衣服吧。」说话间已动起手来,一手扯下她的腰带。


    方姮大急,苦苦哀求,然甘紫嫣却充耳不闻,不用多久,方姮身上的衣服,已一件接着一件,通统给脱了下来,现出她一身如脂若雪的肌肤。


    甘紫嫣看见,大声赞道:「没想到你二人不但样貌一般,便连这身子也全然一样,同样是如此地美好,看你乳丰腰纤,全身匀称细腻,真个冰肌玉骨,连我身为女人,也看得慾火大动,更莫说是男人了!」


    方姮苦求无效,又给她说得羞愧难当,无辨法之中,只得闭起双眼,不敢再看她一眼。


    而江汇天听见甘紫嫣的说话,忙转过头来,看见方姮这具白腻腻的处子之身,更教他血脉喷张,慾火难禁。他直来便想打方姮主意,前时只是苦思无策,未能找到机会,今日自己既破了脸皮,再也不用顾忌什么,现见方姮已是俎上之肉,且赤条条的横陈在眼前,江汇天哪里还忍得住,旋即翻身而起,淫笑道:「果然是一具精品,今日便由江爷我好好让你爽上天吧。」


    甘紫嫣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头大色狼,那边还没有完事,便来打这边主意,小心贪多嚼不烂,无法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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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见江汇天突然抽身而起,还想打妹妹主意,教她如何不急,赶忙开声道:「你……你这人怎地这么狠心,弄得人家不上不落,便弃人家不顾。你看看我,那里都湿得不成样子了,叫人家难过死了,还不快快过来,给人家畅快一番。」他为求要救得妹子,便是再羞耻的说话,方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好连声开言引诱,望能扳回江汇天的心。


    孰料江汇天道:「你放心吧,先让我侍候完你这个妹子,到时自然轮到你。」


    方妍大急,正欲再次出声诱惑他,怎料还没开声,已被甘紫嫣的玉手揜着嘴巴,顿叫她作声不得。


    方姮听见二人的说话,真个又是错愕,又是惊悸。她真不敢想像,姊姊竟会说出这种猥亵淫靡的话儿来。然而在江汇天的说话中,听出他要向自己埋手,大惊之下,倏地张开眼睛,只见江汇天已坐在她身旁,正自笑吟吟的望住她。


    便在方姮亡魂失魄之际,江汇天偌大的手掌,已抚上她绝美的俏脸。方姮浑身剧颤,粉脸更是飞红,含着一汪眼泪哀求道:「请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江汇天一边轻抚她脸颊,一边微微笑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手指划过她嘴唇,沿着她下巴直下,中指贴着她颈项,再滑至她乳沟。


    方姮的心房,登时砰砰直跳,当江汇天的指尖触上她一边峰顶时,方姮犹如触电似的,颤声道:「不……求你不要……」


    江汇天哪肯理她,偌大的手掌,已把整个玉峰盖往,轻缓搓挪起来,只觉着手滑腻无比,又是丰满,又是挺弹,尤其峰顶那发硬的蓓蕾,仍不住在他掌心滚动,这股异常美好的感觉,确教他兴奋不已,胯间之物,已硬揪揪的竖将起来。


    方姮的身子,从不曾给人触摸过,现骤然被男人握住要点,她如何能忍受得住,不由全身上下一僵,心房卜卜的跳个不休,连忙合上双眼,一颗颗泪珠,沿着她眼角渗了出来。


    江汇天是花丛中老手,自是晓得如何挑起女人的性慾。只见他以指拑着她一颗蓓蕾,轻轻捻弄一回,接着俯下头来,含上她另一边玉峰,不时已舌头逗拨,间歇又轻噬吸吮,咂得渍渍有声,害得方姮悲啼婉转,难忍难耐,情慾暗生。


    方姮只觉身子虚飘飘似的,阵阵无形的快感,不停自酥胸窜遍全身,现在她方知道,原来被男人抚弄身体,滋味竟是如此地美好。


    正在她陶醉其中之际,忽觉江汇天的口唇已往下移,吻至她平坦的肚腹,舔过她的肚脐,继而落在她坟高的小丘。


    方姮猛地一惊,忙张开眼睛,往下望去,见江汇天正不住洗舔自己的芳草,直羞得她无地自容,惊道:「请你停手……那里弄不得……啊!」她还没说完,江汇天已把手指拨弄她花唇,方姮直美得想昏晕过去。


    却见江汇天抬头向她一笑,接着撑身而起。


    方姮虽觉奇怪,还是感到一阵宽心,心想他终于肯停下来了!


    江汇天走下床榻,站身在地,一面望着眼前这个赤裸裸的大美人,一面扯下腰带,开始动手脱衣服。方姮看见,便知他要想什么,她那敢张眼看他,忙别开了头,但心房却是跳过不止。她心里想,恐怕今日已难逃厄运,定要失身与他了。一念及此,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忽地如潮般涌出。


    这时方妍见他忽然下榻,心中犯疑,随见他宽衣解带,急道:「你想怎样?我妹子仍是处子之身,对此事全无经验,又怎能与你尽欢!」


    甘紫嫣在旁笑道:「我这个师兄,最是懂得如何使处女开心,你也不用多言了,倒不如让我替你舒服一会,保证你乐得死去活来。」话后,便伏身过去,在方妍身上乱摸。


    江汇天两三下功夫,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清光,而那张方晴云的脸孔,也随着衣衫一起去掉,回复他原本颇为俊朗的脸孔。


    方妍直至现在,终于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却没想到,原来此人竟是个二十来岁,样貌也相当不错的年轻人。便在她想着之间,忽觉胯间有一物闯进,竟是甘紫嫣的纤纤玉指,还不停地在内里抽插揉掘。骤来的一阵强烈快感,教她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江汇天衣服脱尽后,便在方姮双腿之前蹲跪下来,两手按着她双膝,往两旁徐徐一掰。


    方姮吃了一惊,垂首望去,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登时吓得神魂俱飞,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江汇天笑道:「我自然是你的老爹,你认不出来么?」


    方姮旋即明白,知道他便是乔装自己父亲的人,但望着这个从不相识的年轻人,心中的羞耻感,却比方才还要强烈好几倍。她正想开声恳求,忽见眼前的男人,突然把自己双腿再大大一分,立时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江汇天双手把她腿儿一分,目下的美景,登时尽入眼底,令他也为之一晕,只见方姮腿股叉汇处,却露着红绉绉一条小缝儿,既鲜嫩又肥美,正自翕然抖动。他越看越觉火动,忙拨开她两片花唇,翻出她的小肉芽,把指轻揉。


    方姮哪里禁受得起,身躯倏然一颤,再经江汇天弄得几下,已是美得呻吟连连,一股又一股的花露,不停狂泄而出。


    江汇天凑头过去,尽吸入口中,宛如吃蜜一般,一嘴扫乾,再以舌尖舔着花唇肉芽,含吮舔吐,忘我其中。


    方姮经他这么一弄,只觉内里如火烧似的,实感百般难忍,又羞于自己不争气,竟无法把花露抑止,顿时让她羞不可当。


    江汇天见她如崩堤一般,爱露疾涌,便知她情兴已动,当下双手上伸,握住她一对傲峰,缓缓揉捏把玩,再把舌尖直闯花户,扣舂个不停。


    方姮三点受袭,直美得咿呀不断,闭目尽情享受。她只觉自己花心竟然跳个不休,而体内强烈的空虚感,一浪浪的涌将而来,叫她越发难忍难耐,神智也开始渐渐馍糊。


    江汇天直弄了炷香时间,方肯停止,但方姮已不知丢了多少次,泄得她浑身垂软无力,舒服得眼皮也不想动一下。


    方姮从不曾想过,这种事竟然是这么美妙,简直美得让人死去活来。


    江汇天突然站起身来,那根玉龙竟大刺刺的摆在方姮眼前。方姮乍见之下,登时给吓得小嘴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连眼睛也忘了挪开。


    至今为止,这物事她还是首次得见,却见他粗长肥大,头大如蛋,顶端还有个小小的嘴儿,兀自吐着滴滴玉浆。


    而在旁的甘紫嫣,本与方妍弄得兴高采烈,体内的慾火,早已勃然冒起,这时见着师兄的妙物,淫心暴涨,便即坐身而起,一手把那玉龙握在手中,而她另一只手,随往自己脸上一抹,去掉水秋月的脸相,还原她本来俏丽的样子。


    方家姊妹二人看见,均是暗赞一声,原来这对千面双忍,竟是男俊女俏的人物!二人思念甫落,已见甘紫嫣握着江汇天的玉龙,开始套捋起来,口里笑道:「你这人让我乾熬在一旁,害得人家心痒难搔,你今回若不先为我解喝,我与你誓不干休。」

江汇天挺起下身,呵呵笑道:「好吧!乘着今晚时间多的很,我今回便一箭三雕,把你们三人一古脑儿杀个尽兴,你看可好?」


    甘紫嫣朝他一笑,便把头凑前去,丁香吐伸,舔去他灵龟上的水儿,接着张开嘴巴,把那巨蛋似的头儿,一口纳入嘴中,使力吸吮起来。


    仰卧在榻的方姮看见她的举动,登时看得目瞪口呆,又见她吃得唧唧作响,状甚迷醉,心想道:「原来男人那东西也能吃的,只不知味道如何?」


    只见甘紫嫣双手口儿齐施,忘情把弄,良久才吐出灵龟,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服尽褪,再坐回榻上,却与姊妹二人并排卧下,同样双足垂地,主动分开腿儿道:「师兄,先来与我弄一回,人家再等不及了。」话后,把手伸向方姮酥胸,握着她一边玉峰,道:「姮儿,瞧来你还没看过这回事,今趟你可要留心看了。」


    方姮早已羞涩得难以开声,连忙摇着螓首,把头别过一旁。甘紫嫣一笑,那只玉手便在她身上活动起来。


    但见方姮咬着口唇,死命忍着体内的慾火,可惜身子却不大争气,脑子里又想起刚才之事,不消片刻,方姮又开始鼻息粗重,轻声呻吟起来。


    便在方姮如痴如醉,春兴渐浓之际,忽听甘紫嫣在她耳边「啊」的喊了一声,接着一边玉峰,竟给她紧紧握往,便此停住不放。方姮不明所以,转过头来,却见江汇天正站在甘紫嫣双腿间,那根粗长的物事,已然插进她的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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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姮哪曾见过这光景,立时看得美目圆睁,见那物不住出出入入,阵阵花蜜,竟给他带得溅了出来,端的淫靡之极。


    然而在甘紫嫣口中,听她不住淫声腻语,叫个不绝:「啊!花心也给你捣碎了,我的好师哥,再使劲用力干深些,不用怜惜我,人家舒服死了。」


    又听江汇天道:「怎么舒服法,且说来听听?」


    甘紫嫣喘声道:「里面给你塞得又胀又满,没一漏风处,且硬硬撞着人家靶心,灵魂儿又给你捣去了,便用你的大东西狠狠舂吧。」


    方姮听得满脸通红,无形的慾火,又再蠢蠢欲动。没过多久,听得甘紫嫣大喊一声,有气无力道:「人家终于被你弄死了,丢得人家舒服透啊!」


    随见江汇天把龙枪抽出,来到方姮的胯间。


    方姮见着,不由吓得魂飞天外,忙道:「不……不要弄进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她一面求饶,一面想自己这小小的缝儿,怎容得他这大怪物。


    便在此时,方姮只觉花唇被一东西顶着,她把眼望去,却见江汇天正握着那话儿,不停把那头儿在门口磨蹭,接着感到那里给他微微撑开,两片花唇,已然含住那个头儿。

第六十三回 逃出火炕

    方姮知道大难临头,不禁泪眼汪汪,只得不住开声哀求。


    然江汇天自是充耳不闻,正欲挺腰捣进,便在方姮即将惨遭破身之际,忽听得方妍在旁道:「你看我这个妹子,被你吓成这个样子,甚么欲念都吓得全飞了,就是现在给你得偿所愿,也只会令你兴致索然。况且我妹子的身子,今日迟早都是你的,却也不用急于一时,倒不如让她好好培养情绪,现在你我先耍弄一回,打后再轮到我妹子如何?」


    江汇天自是明白她的用意,心想:「你这样在旁阻挠,只会枉费心机。但你也说得对,看她这般哭哭啼啼,确也叫人兴致全消,干起来也没什么兴头。」当下微微一笑,便放下了方姮,来到方妍身前道:「好!今回就听你一次。但你得好好表现一番,让你这个妹子清楚知道,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


    方妍为求救得自己妹妹,先前的一番言语,只是尽力而为,本就没打算会成功,尽管搏一搏而已。没料到他竟会听从她的说话,临门前的一刻,真的会勒马抽枪,这一下实教方妍喜出望外,当下道:「你便来吧,人家已经等得心焦死了。」


    这时甘紫嫣却坐起身来,笑道:「姮儿初经人事,自是有点疑惧,倒不如让我来帮她一把,也好叫姮儿瞧得清楚,这是何等一大乐事。」说话之间,已把方姮扶坐起来。


    甘紫嫣让方姮背靠自己前胸,从后绕过玉手,已经在她身上发动攻势,不住手的乱摸。方姮哭道:「我……我不要看,啊……请你不要……」


    江汇天斜眼看见二人的举动,一时也瞧得欲火焚身,当即把方妍的双腿大大掰开,挺着玉枪在她门前顶磨数下,已见花唇微绽,翕张开合,春水欲滴,直看得他火盛情浓,腰杆倏地一挺,那颗斗大的灵龟,登时登堂入室,闯了进去。


    方妍咿啊一声,秋水生媚,现出一脸荡逸神情,昵声道:「啊!好舒服,你便尽根进来,把我填得满满吧。」


    方姮听得姊姊这种浪荡淫词,比之方才犹甚,又是吃了一惊,不禁偷偷把眼望去,却见江汇天胯间那粗壮之物,竟已缓缓深进,终于全根尽没,隐没在方妍身体里。她看得痴呆,没想到女子那小小的穴儿,竟能容得下这等粗大的巨物,心里暗想:「要是他插进自己那处,不知是甚生感觉,恐怕必给他胀死了!」


    自从方妍练得玄女相蚀大法后,不但欲念日益旺盛,且练得此功的女子,却与一般女子不同,门户比之常人紧窄。江汇天才一进入花洞,便觉径道狭隘,进出殊不容易,异常难行,加上内里温湿无比,如小嘴似的吮动,直箍得他畅快莫名,浑身爽利。


    江汇天只是抽提数回,更感美快难当,心想:「她今回怎地又与那日不同,又紧又窄,果然美妙得很!」


    方妍给他狠弄一会,虽觉满怀通畅,但在她心中,原来早拟好了对策,今次若不将江汇天弄倒,便难救得方姮了。方妍把心一横,见她眉梢含春,极力讨好,骚劲十足,口里只管哼哼不绝,喘着声音道:「不想你这般有趣,长相不但英伟,且又生得这般粗大妙物,干得人家灵魂飘散,死活也不知了!」

只见江汇天笑道:「小心肝儿,你这个妙品又紧又窄,也令我美得丢魂落魄,实教人爱杀,待我今回尽情疼爱你一番。」言毕往她望去,却见方妍在烛光照耀下,更显她娇美无伦,荡逸撩人。遍身赛雪欺霜的肌肤,衬着丰乳纤腰,委实美得令人目眩。


    江汇天越看越发情动,遂把她双股捧起,腰臀提离锦褥,急捣狂抽,弄得方妍死去还魂,淫声乱发,没过片刻,方妍已是香汗透胸,牡丹露滴。


    在旁的方姮看得惊心动魄,她只见江汇天大开大合,犹如舂米一般,狂抽力插,再看姊姊的娇容,见她攒眉唇动,似是难以抵受,但口里却又浪声浪语,淫词满飞。


    方姮眼里看着,耳里听着,也渐觉春心摇荡,浑身酸痒作怪。


    甘紫嫣见她目光凝注,牢牢盯在二人交接处,再看她腻脸晕霞,眉眼含春,知她春思冒起,当下嘴角含笑,双手从后握向她酥胸,将她抱定,接着轻揉慢搓,把个方姮弄得魂荡魂飞,全身滚热起来。


    只见甘紫嫣得势不饶人,腾出左手,徐徐移至她胯间隐处,分开茸茸萋草,把手指按向桃源洞口,不住揩擦搋动,便觉那里早已香泉潺潺,沾满玉指。


    方姮哪经得起这番折腾,忍不住咿呀轻啼,春水愈发汪洋。


    而江汇天与方妍二人,正自奋勇鏖战。岂知方妍久经沙场,已百炼成钢,任凭江汇天如何猛抽狠戳,只是一个劲儿迎合着。江汇天也是个拈花能手,素来耐力惊人,也有越战越勇之态。


    方妍见他如此耐战,也暗自吃惊,心想他若然还不泄身,拨转枪头去对付方姮,到时就难救得妹子了!她一念及此,暗地运起玄女相蚀大法,膣内玉壁,立时猛地收缩,犹如孩童小嘴以的,紧咬着糖果一吸一吮,把江汇天的硕大龙枪,紧紧牢箍住。


    江汇天经她玉璧一锁,这崭新的美妙感觉,确也不曾尝过,直美得浑身打颤,畅快莫名,禁不往抱定方妍双股,狠狠用力急舂。


    方妍知他尝到甜头,遂加紧催动内力,内中牢牢箍住灵龟,江汇天每一深进,便被她咬得龙枪卜卜乱跳,随听他喘着大气道:「你那里当真是个宝穴,竟会懂得咬人,再这样下去,势必给你榨得一乾二净。」


    方妍星眸闪动,存心把言语诱引他,腻声道:「谁叫你这般能干,记记戳得人家花心大开,内里又酸又麻,你便行行好,早些泄给人家,赶快射死我好了… …」

江汇天听得欲火高烧,又被她内里强吸猛吮,果然再抽提数十回,便觉已有泄意,喊道:「真的受不了,我也快要来了。」


    方妍也感到龙枪颤动,灵龟发胀,知他发泄在即,不禁心中一喜,娇媚喘道:「给我……全部给我,你尽情在我身体发泄好了。」


    江汇天听见,那里煞止得住,只觉头儿一痒,精儿疾喷,一下接着一下。


    然而方妍体内的吸吮力,却一下比一下强烈。江汇天起先还不觉什么,可是不知为何,马眼竟然只张不合,流水价般泄将出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且泄得奇速无比。


    江汇天待得知觉情形不对,蓦地一惊,正欲抽身,忽觉浑身乏力,头脑昏然。幸好方妍穴道被封,手脚无法使力,不同当年的罗开,给瑶姬骑在身上,最终给她弄至遍体虚脱,昏晕过去被打入水牢。


    江汇天这时方想起方妍练得的本事,不禁急得满头大汗,自知此刻生死攸关,当下使尽仅余气力,几经辛苦,方徐徐把龙枪拔出。饶是如此,他全身已是软绵绵的,连一根指头也不能动弹。而胯间之物,依然硬直如铁,还不住渗出玉浆,终于昏昏沉沉,伏在方妍身上昏迷了过去。

原来方妍在他发泄之时,却暗运玄女相蚀大法第三层的摄阳功,此功名为参同契。而这门参同契,原是出于一本炼金术古籍,乃东汉道教真人撰写,也是后世道家尊称他为魏真人、也有称他为龙真人的魏伯阳。


    参同契的意思,即是三个等式的约束,其意是从辰砂和铅之中,抽出水银的过程,并以五行说法、易经的三线组、六线组所代表的万物哲学写成。后由于儒家学者加以隐蔽,把籍中性爱理论驱逐于外,让人无法了解它的深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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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玄女相蚀大法的始创人,便是依据参同契古籍中的性爱术,如:九次还、七次返、八次归、六次停。还有男为白,女为赤,男女双方如何达至性爱高潮,形成金与火混合等理论,以此创出另一种阴阳调合,又能采阳补阴的法门。但其中含意,已非原古籍所载,却是从中变化出来。


    因为这种关系,玄女相蚀大法的第三层,便同样以参同契为名,而第四层者,更增加一个等式,名为肆同契,能把女性元阴精气,以功力化成毒物,在交媾过程中种于男性体内,成为一种厉害的淫毒功夫。


    江汇天虽知方妍身具玄女相蚀大法,只因色字当头,竟然一时大意,终于着了她的道儿。


    甘紫嫣看见江汇天像死了一般,整个人俯伏在方妍身上,还道他满怀畅意,正在调息回气,竟全不发觉他的异处,遂朝他微微笑道:「看你爽成这个模样,没点骨头似的,还舍不得起来么?」


    江汇天又如何能应她,甘紫嫣连连叫唤几声,却见他依然如故,伏着动也不动,不禁心里奇怪,便放下方姮,过去推了他一把,方发觉有异,连忙把他扶起,见他双目紧闭,脸无血色,登时吓了一跳,瞪眼望着方妍道:「你……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


    方妍别开了头,对她不闻不睬。甘紫嫣心下着急,正要把江汇天扶卧在榻,随听门帘声响,童虎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得很啊!一龙三凤,我这个风流师弟,果然艳福不浅啊!」


    甘紫嫣见两位师兄并无通传,突然闯进房间来,不由大羞,连忙扯过一件衣服,胡乱遮掩住裸躯,红着脸儿道:「大师兄、二师兄,江师哥他……他……」


    阴阳二老才一踏进房间,便见四人赤裸横陈,早就瞧得欲火高烧,巴不得马上脱光衣服,上前加入战圈,大战一番。尤其看见方家姊妹二人,见她们双腿垂地,胯间门户大开,更看得满眼是火,两根玉龙火枪,登时直翘了起来,对甘紫嫣的说话,一时竟没听进耳里。


    甘紫嫣看见二人失神的样子,对自己的说话浑然不理,心急之下,遂大声道:「两位师兄,江师哥不知怎地,竟着了那妖女的道儿,兀自昏睡不醒!」


    阴阳二老这时方回过神来,童虎两步来到江汇天身前,见他双目紧闭,气息不匀,再见他胯间之物的异状,便知是给方妍施了手段,遂伸手探他双腕脉膊,没过多久,见他缓缓站起身道:「幸好他能及早抽身,方不致有大碍,只要休息数日便可复元。」


    甘紫嫣心下大慰,连忙过去替江汇天穿回衣衫。


    童虎道:「你先扶江师弟到我房间,待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再详细给他看一看。」


    甘紫嫣连忙应允,搀扶着江汇天,一脚高一脚低的出了去。


    待得二人走出房间,童鹤瞧着姊妹二人,见姊妹两人不但长相一样,便连身段也是一般无异,一时实难分出谁人是方妍,谁是方姮,便问道:「方坛主,你可知罪么?」


    然榻上的二人却不回答他,童鹤皱起眉头,目不交睫的望着二人,却见方姮别开螓首,双眼微红,且一脸羞涩之态,立时便露了痕迹,只见童鹤笑道:「原来你便是方坛主的妹妹方姮,我没有说错吧?」


    方姮刚才看见二人进来,早便羞得无地自容,哪里肯开声回答他,她干脆闭起眼睛来,不再去看他。


    童虎来到方妍的面前,说道:「方坛主,但凡背叛血燕门的人,后果将会如何,相信你也该清楚吧。」


    方妍瞪大眼睛道:「是你们先背约禁锢我父母,可不是我背叛血燕门。」


    童虎冷冷笑道:「是么!你不用再骗我了,当日若不是你放了史通明和唐贵这两个家伙,他们又如何能逃出来。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不但放走二人,还与姓罗的小子眉来眼去,你道我不知道么!难道这样还不是背叛?」


    方妍听后,心里暗地一惊,原来这两个老怪物,早便知道这件事,难怪当日他们突然拦截着罗开,并想置他于死地。


    童鹤动手解去腰带,笑道:「老哥,还多说什么,既然她们二人已摆好架势,咱们又怎能逆人美意,咱俩何不先快活一下,事后再好好间她。」


    童虎本就有此念头,现听见童鹤的说话,当下淫笑一声,点头称是,也动手脱起衣服来。


    姊妹二人听着,心里大惊。方妍本就和二人有过肉体关系,多做一次,少做一次,对她来说也不觉什么,而她所担心的,却是妹子又要惨遭蹂躏,这叫她怎不担忧惊悚。


    方姮适才避过一劫,心头大石才刚放下一半,没想还是在劫难逃。她大惊之下,蓦然张眼,却见童鹤已脱光身上的衣服,正直挺挺的站在她跟前。而那胯间的丑物,竟硬翘翘的竖得老高。方姮乍见之下,不自禁「呀」的一声叫了起来,赶忙把眼睛合上。


    童鹤见方姮脸泛桃红,娇羞无限,衬着她那具亮腻雪白的身子,更显她温香艳玉,卓然独立,直看得血脉贲张,淫笑道:「这个娃儿果真迷死人。老哥!我不客气先上一步。」说话方歇,便已伏身上去。


    方姮赤条条的身躯给童鹤忽然压住,登时吓得哭叫起来:「不要呀!你……


    你快走开,我不要……」


    任由方姮如何哭喊悲啼,童鹤只当没听见,一双大掌,已在她身上动起来,把她一对浑圆嫩滑的玉峰,给他弄得形状百出,毫无半点温柔之态。


    方姮只觉疼痛难当,实全无快感可言,只得不住口的求饶。


    童鹤自当不理会她,埋首至她酥胸,张口便吃。方姮心中泣血,悲叹自己守了十几年的贞操,将快要毁在这大恶人手上,不由悲痛欲绝,泪水如断线真珠般滚滚而出。


    而童虎亦已把衣衫脱尽,把方妍两腿大掰,把那半硬不软的话儿,紧抵着方妍的门户,乱磨乱擦。


    方妍刚才欲火尚存,现给童虎磨得几下,欲火渐炽,膣内立时春水长流,口里嘤咛不绝。


    童虎见她兴动,也瞧得心头滚热,胯间的东西不觉硬挺起来,当下提枪便刺,一下子直闯深宫。方妍呀的一声,已觉大物塞满花房,把个桃园洞填得饱饱满满,接着便觉童虎狂攻猛舂,玉龙刮着花房,阵阵快感不禁如浪般涌来。


    这时童鹤捧着方姮的傲峰,正吃得不亦乐乎,只觉这对好物不但浑圆饱挺,且弹性十足,实是难得的极品。童鹤抬眼望方姮一眼,见她眉头紧蹙,泪眼汪汪,那股悲天悯人的模样,却另有一番美态,更教他心热火动,再也无法按忍得住,便即撑身而起,站到地上来,忙把她两条大腿抬高。


    方姮知道他的意图,连忙哭声哀求:「请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童鹤笑道:「方才你敢情是给我师弟弄怕了,但你大可放心,我温柔些对你便是,当你尝过我的滋味,保证回味无穷呢!」


    方姮哭道:「他……他没有对我那个……你便行行好,就放过我好吗?」


    童鹤听了,又是惊喜又感错愕,问道:「那小子刚才竟肯放过你,真个叫人大出意外,莫非你还是处子之身?」


    方姮早便羞涩不已,那敢回答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童鹤大喜过望,说道:「今日美食当前,本大爷更不能放过了,但我平素最爱怜香惜玉,放心吧!我决不会把你弄痛。」


    方姮如何肯信他,心知已难逃他的魔掌,正感痛苦间,童鹤已把巨物凑近,那个头儿已触及秘洞口。方姮大惊失色,欲要移开身子,只是穴道未解,浑身无力,半点也动弹不得。


    便在方姮大难临头之际,房内窗户忽地无风自开,一个灰影迅捷无伦的飞将进来。


    阴阳二老正自兴在头上,待得惊觉,那人凌空一纵,已来到二人身后,只听得嗤嗤两声,二人后心的「大椎穴」已然被封,身子缓缓垂软下来。


    进来的人并非谁人,正是罗开。原来他先前摸进湘王府,见府内楼阁错落,占地极广,心知要找出姊妹二人,殊非易事,便擒着一名官兵,点了他喉间哑穴及腰间的「天豁穴」,那官兵登时痛到骨髓里去,忍不住要开口大叫,只是哑穴被封,叫不出声。


    罗开凑近他耳边,先问他阴阳二老的房间,再追问姊妹二人的所在,那官兵疼痛不过,只得点头求饶。罗开左足一抬,在他颈下「气户穴」轻轻踢了一脚,剧痛立止,才解去他的哑穴。


    那官兵吃过苦头,便如实说了二老的住处,但方家姊妹现在何处,他却不知道。罗开无奈,遂再次点了那官兵的穴道,把他抛进花丛里,径往阴阳二老的住处寒竹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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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来到房间外面,便听得方姮的哀求声。罗开听见,知道姊妹二人在房中,心里暗地一喜,遂点破窗户,凑眼看见房内的情形,立时吃了一惊,便乘着阴阳二老忘形之际,闯进房里来。


    罗开一推开窗户,当即展开幻影流光这门神功,一个起纵,疾扑向二老。罗开知道二人功夫了得,知道稍一迟缓,若给机会二人回身反击,确实不易应付。


    他进屋之前,已想好计策,只见他人尚没落地,已把「玄虚指」化为点穴功夫,朝二老背心「大椎穴」射去。


    但见阴阳二老的身子还没倒地,罗开已落在二人身后,双手齐出,再往二人身上补上一掌,先把他们击昏在地。


    事变俄顷,榻上姊妹二人也为之一呆,待得看见是罗开,欣喜之情,实难言喻,不禁齐声叫道:「罗开……」


    罗开朝二人问道:「这些人有伤害你们么?」


    方妍道:「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妹子她……」说到这里,二人方想起自己身上寸缕不挂,不免大羞。


    罗开见二人卧着不动,便知她们穴道被封,当下俯身上前,在二人身子略一按抚,已探明她们被封的穴道,遂顺手给她们解去。


    姊妹二人穴道一解,忙撑身而起,却忘记穴道被封得久了,血液仍未曾顺畅,二人还没坐起,身子又是一软,摇摇欲坠,罗开看见,便即伸手扶着。


    方家姊妹一左一右,牢牢靠着罗开身上。方姮想起适才的情景,现既能脱离大难,不禁喜极而泣,伏在罗开胸膛抽噎起来。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安慰:「已经没事了,还哭个什么!」话方说完,想起二人身上衣衫全无,正自精光赤体的抱着自己,少女的幽香,不停地闯进他鼻官,那股美妙的感觉,当真动人心弦,不自禁地手上加力,将二人牢牢拥紧。


    便在罗开自我陶醉之际,脑袋倏地一闪,忽地清醒过来,想起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当即轻轻推开二人,低语道:「你们好点了没有,若然可以走动,得尽快穿回衣服,咱们要马上离开此处。」


    二人惊顾不遑,待听得罗开这番说话,匆匆拾起衣衫。


    罗开转过身去,却见阴阳二老蹶痿在地,但已醒转过来,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却无法说出一句话。罗开也暗道二人功力了得,虽然方才只是轻轻一掌,但二人能够如此快清醒,实非寻常武夫能为。罗开恨极眼前这两个人,此刻正是铲除二人的大好良机,但回心一想,如此对付手无寸铁之人,终究非大丈夫所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罗开的性子,本就仁厚善良,目下他虽然身具上乘武功,禀性却全没有改变,他虽曾与人多次交手,也遭受过损伤,但迄今还不曾杀过一个人。而今次罗开肯放过二老,倒不如说是他心性使然,为自己寻个借口罢了。


    方家姊妹二人穿戴完毕,方妍说道:「行了,咱们走吧。」


    罗开「嗯」了一声,把二老逐一扔上床榻,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不露出半点身子,便是有人进来,若不掀开被子,决不会知道被子里是何人。


    三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出大厅,来到门口往外望去,却见无数官兵守在门外。罗开眉头一紧,寻思:「若要硬闯出去,谅这些人也拦不住自己,只是姊妹二人穴道方解,血气未顺,动手起来不免会有滞碍,瞧来只得使出老手段,抱着二人冲将出去是了。」


    罗开心念已决,便回过头来,欲要开口与二人说,方发觉不见了方妍,他心下奇怪,低声向方姮问道:「你姊姊呢,她去了哪里?」


    方姮向屋里指了一指,道:「姊姊方才向我打了个暗号,似是要回房间去,不知她是否留下了东西,要回房间去取。」


    罗开点了点头,心中也认为如此,便不再多问下去,只好待她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已见方妍风也似的掠了回来,来到二人身边,低声细语道:「咱们先隐在一旁,在此再待一会儿,到时便容易离开了。」


    二人听得大惑不解,不由互望一眼,再看看方妍,见她脸现得意之色,知道她必定做了甚么手脚。


    方妍拉着二人,窜到一张案桌后,静静蹲身等待着。不一会儿,听得门外官兵高声大嚷,接着锣声镗镗大作,又听得十余人叫道:「走水呀,走水呀!」


    罗开一惊,望向方妍,见她伸伸舌头道:「我刚才见门外官兵众多,实不容易闯出去,心生一计,便回到房间,取过烛台一把火点起床帐,这样咱们便能乘乱冲出去,现在瞧来,相信房间已烧得一塌糊涂了。」


    二人大吃一惊,回头望去,见一团团的黑烟,正从房间涌将出来。


    这时屋外人声鼎沸,四下里呐喊声起:「快取水来,大家快救火去……」接着十多人冲进屋来,直朝后堂走去。


    罗开想起阴阳二老睡在榻上,二人穴道被封,身子动弹不得,现在这样烧将起来,身陷火海,二人这条老命,恐怕十成去了九成,再也难活了!他更没想到,方妍这一下手段,竟然会如此毒辣,心中略感诧异。


    三人见府内乱成一片,便知时机已到。罗开与二人低语几句,便即双手抱起二人,从窗户窜了出去。

第六十四回 双魔伏诛

    罗开与方家姊妹回到凌云庄,晴云秋月看见两个爱女回来,自是高兴万分,除了那个婴孩外,方家四口子均是悲喜兼集,拥在一处久久不愿分开。


    庄内众人在旁看见,确也为他们高兴。


    良久,方晴云夫妇放开姊妹二人,没口子的向罗开道谢。


    是夜,白瑞雪来到罗开的房间,将她要在庄外加建广场房舍之事,及打算如何聘请武师等,逐一仔细地与罗开说了。


    罗开听后,也极为赞同,他知自己江湖经历浅薄,现得白瑞雪从旁帮忙,实是最好不过。


    白瑞雪从怀中取出那本「贯虹秘笈」,徐徐递与罗开道:「数日前我闲来无事,遂翻开这本秘笈来看,本想看看内里所载的到底是甚么武功,岂料越看越是感到奇怪,看了几遍后,终于给我发现了一件事……」


    罗开轩眉问道:「哦!发现了什么?」


    白瑞雪道:「我反复看了好几回,发觉内里所载的武功,并非如传言中所说一样,原来秘笈内所载的武功,却是一门相当正派的武学,决不是什么吸取他人内力的卑鄙武功。我当时看了几遍,心中仍是不敢肯定,便拿去与怪婆婆研究一下,怪婆婆细心看过后,也认为和我所想一样,却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


    罗开听后,打开了秘笈,见前几页所写载的,都是一些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虽然行运之法颇为怪异,殊别一般。但罗开在纪长风的教导下,已对人体经脉有相当认知,随后看得几页,知道确实不是什么邪功,便合上秘笈,问道:「端雪姐,莫非你的意思是……」


    白瑞雪点了点头:「这既然不是什么邪门武功,你为何不依照书中所载,姑且学一学,相信对你也不会有大伤害。虽然我仔细看了数遍,但很多地方仍是一知半解,只能略知个大概,到底练成秘笈内的武功后会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但怪婆婆却是学武的大行家,她说这是一门是正派武功,料来是假不了的。你便听瑞雪姐说一次,不妨依照秘笈的所载,先学点皮毛,若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到时便不学是了。」


    罗开对这本「贯虹秘笈」的武功,不知为何,内心总是感到兴味索然,对它全无半点兴趣,但见白瑞雪出于一片苦心,着实不忍拂她美意,只得点头应承。


    白瑞雪见他答应,也感到欢喜,接着问他如何救得方家姊妹的情形,罗开就把救人的事,由头至尾都说了。


    当白瑞雪听得阴阳二老身陷火海,心想莫非这两人当真大限已到,如此来看,料来二人今趟必死无疑了。


    白瑞雪道:「这两个老怪物倘若葬身火窟,虽然他们二人非你所杀,但朱柏和岳都等人,只怕会把这件事放在你头上。还好,朱柏既有收买你之心,还不可虑,可是那个岳都就不同了,打后你要小心点他才好。」


    其实不用白瑞雪说,罗开早就想到了,当下说道:「由他们怎样想好了,便算是我干吧,今回就是二老没被烧死,但看来岳都也不会放过我。」说着间,顺手将「贯虹秘笈」揣入怀中。


    白瑞雪走到罗开跟前,双手环上他的熊腰,把那柔软的香躯紧贴着他道:「罗开弟!没见你十多日,你可知道,瑞雪姐日夜都挂念着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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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单手围往她纤腰,右手以指抬起她下巴,好让白瑞雪望住自己,柔声道:「多谢你,瑞雪姐你对我好,我是十分清楚的。这近十日来,我虽然身在小瀛州,但每日又可尝不记挂着你们!说句真心话,罗开能与你们在一起,确实是几生修到才有这样大福气。」


    白瑞雪凝视着他道:「罗开弟!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么?凌云庄不但是你开帮立派之所,也是你和婉婷和依依的新居,你们的婚事,这几日来,我已经和怪婆婆商量好,打算尽快与你们成其好事,你认为如何?」


    罗开微笑点头:「这些事情,一切任凭瑞雪姐你拿主意吧,我本人没有意见,可是……可是瑞雪姐你呢?难道你不为自己打算一下!」


    白瑞雪摇头苦笑:「长风哥既然尚在人间,我身为他女人,如何说我必要等他回来。我很有信心,终究有一天,咱们二人是会重聚的。」


    罗开叹了一声:「我很明白,若非寒潭过于寒冷,一般人实难进得去……」说到这里,罗开忽地停顿下来,脑间灵机一动,俄延半晌道:「瑞雪姐要与师父重聚,我现在想想,并非全没有希望。」


    白瑞雪听见,登时美目大亮,怔怔盯着罗开。


    只听罗开续道:「咱们怎会想不起来呢。瑞雪姐!或许洛姬她们可以帮忙你,还有康大哥。」


    白瑞雪摇头道:「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但后来再仔细想想,发觉现在还不是时机。你不可忘记,她姊姊瑶姬,这个人决非等闲之辈,况且天熙宫行事异常隐秘,他们到底有何动机,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倘若给她知道你师父尚在人间,现还在水牢里,不知她又会使什么手段加害他!为了你师父的安全,这事实不能轻忽大意。」


    罗开也觉得有理,白瑞雪又道:「还有,自从洛姬来到凌云庄,这些日子来,我一直留意着她们的举动,也发觉洛姬为人性子温柔,胸无机心。但为求谨慎起见,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好,决不可过于信赖他们六人,相信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罗开素知白瑞雪能干练达,是个四清六活的人,他直来对白瑞雪的意见和说话,罗开都是心折首肯,从不会反对。现在听她如此后,便点了点头应允。


    二人谈了一会,罗开便要求白瑞雪留下来,白瑞雪多日不见罗开,在玄女相蚀大法的熬磨下,早就慾火难禁,便即点头答应。


    □□□


    朱柏得知王府大火,寒竹轩已被烧得断垣倾危,满目疮痍。又听得阴阳二老双双葬身火海,这一惊骇,当真不少。他一知道消息,便即匆匆使人告诉岳都,接着唤人准备好船只,打算赶回湘王府。


    岳都听见阴阳二老一同遇害,大吃一惊,心想:「二人武功高强,若非先遭人毒手,一场火灾,他们又怎可能逃不出来。」当下走出屋门,赶往朱柏的住处去。


    当岳都一进入厅堂,便见王爷公主早已在坐,二人身旁,还坐有「摄魂仙子」紫嫣雩、「铁尸」樊川等数名王府高手。


    朱柏一看见岳都到来,立即起身迎将上前:「十绝先生,先生两位爱徒……」


    岳都老脸一沉,道:「王爷不用再说了,事情既已发生,便只能怪我这几个徒儿没本事,技不如人!现在王爷是否要赶回王府去?」


    朱柏道:「没错!本王已准备好船只,咱们随时可以动身。」


    岳都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谁人的毒手,竟敢闹到老夫头上来。」


    朱柏兄妹二人,领引着岳都、紫嫣雩、樊川、赵天生、翁雄、徐峰、风流三子等高手,并同数十名官兵赶至渡头,匆匆上船离开四湖别庄,返回湘王府去。


    当众人回到王府,才来到寒竹轩,即见整栋楼房已付之一炬,尽然焚毁。


    而那个李总管,正在指挥数十名官兵在灾场中搜寻,看可有发现其他尸体。


    朱柏见四下乱作一团,便叫李总管过来,问他事情是如何发生。


    李总管战战兢兢道:「今日天还没亮,两位童爷的师弟师妹前来王府,身旁还带着两个女子,说是要找童爷,当时两位童爷身在四湖别庄,我见他们都是童爷的人,而这些人我是认得的,他们前时都是在王府往过,于是便领着他们到寒竹轩等候,可是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寒竹轩忽然起火,当我赶到之时,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朱柏听得眉头颇蹙,又问道:「两位童爷和他的师弟师妹呢?」


    李总管道:「回王爷,两位……两位童爷已经遇害,尸体已安置在保聚厅。而童爷两位师弟师妹,得幸及时逃出火海,正在保聚厅休息。」


    朱柏对阴阳二老的武功极有信心,他初时听见二人遭遇不测,心中还不大相信,还道传言有误,现在亲耳听见李总管的说话,方知道此事非假,不由把眼往岳都望去,只见他浓眉紧聚,一脸铁青,便向他道:「十绝先生,咱们先到保聚厅看看吧。」


    岳都没有吭声,只是点一点头。


    朱柏吩咐李总管留在现场善后,兄妹俩与众人便向保聚厅走去。


    众人一进入大厅,便见十多名官兵分站厅门两旁,正中央处,放着两具盖上白布的尸体,而甘紫嫣却站在两具尸体旁。


    甘紫嫣看见师父等人进来,连忙走上前去,先与朱柏兄妹二人施礼,方与岳都道:「师父,两位师兄已经……」


    岳都微微点头,大踏步上前,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见阴阳二老被烧得面目全非,已不成样子,全然无法辨认。


    但见岳都凝神看了一会,徐徐站起身来,鼻哼一声道:「这人的手段果真毒辣。」回头向甘紫嫣问道:「汇天呢?」


    甘紫嫣道:「师兄正在内堂休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岳都皱眉道:「他也被烧伤么?」


    甘紫嫣摇了摇头,她不敢隐瞒师父,便把当时情形由头说了一遍。


    江汇天被方妍以淫功修理得死去活来,毕竟此事并非光采,她在说话之时,尽量把声响压低,惟恐给其他人听了去。


    岳都听完,眉头蹙得更紧,心想自己这四人徒弟,向来就淫心慝行,行事乱七八糟,今日若非贪图色慾,又怎会惹上这种祸端!


    便在这时,朱柏吩咐数名府内亲兵,把阴阳二老的尸体好好移到后厅,遂向众人道:「各位请先坐下,慢慢再作商议。」


    众人坐定,只听朱柏道:「十绝先生,两位爱徒惨遭意外,命丧方家姊妹二人之手,小王自当把她们擒回来,交由先生定夺。」


    岳都冷笑一声:「这两个丫头身在凌云庄,莫非王爷要派兵到凌云庄要人?倘若王爷肯这样做,不怕得罪那个姓罗的小子,老夫在此先多谢王爷。」


    朱柏听见岳都的说活,见他语气另寻深意,不由一怔,同时多多少少也明白他的意思,遂微微笑道:「先生不用客气,两位童爷与小王素有深交,他们的事,便是小王的事。」


    岳都道:「要擒拿那两个丫头,有王爷出马,自然不是难事。但要擒拿真正的凶手,恐怕并非容易,况且王爷也未必肯与他动手呢。」


    朱柏眉头一皱,问道:「听先生此言,莫非凶手另有其人?」


    岳都冷哼一声:「若我没有猜错,能够有本事杀得老夫这两个劣徒的人,决非等闲之辈。」接着把目光望向甘紫嫣,问道:「紫嫣,方才你说那两个丫头早就被你封了穴道,直到你两个师兄来到,她们的穴道还未被解开,这事没有错吧?」


    甘紫嫣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岳都道:「王爷,既然是这样,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么?再说,就算二人有本事冲开穴道,但以她们的武功,万万不是我两个徒儿的敌手,她们又如何杀得了他?还有,当时我这两个徒儿正身陷火海,才给活活烧死,但他们二人的武功向来不弱,也不致逃不出火海吧。」


    朱璎轩眉道:「先生是说二位童爷早便遭人毒手?」


    岳都点头道:「没错,若不是先遭人毒手,也是给人先封了穴道,再行放火把二人活活烧死!倘若真是这样,此人的手段也忒煞狠毒。」


    朱柏道:「能够把两位童爷同时点倒,此人的武功真不简单。」


    岳都冷冷道:「要点倒老夫两个徒儿的人,武林中能有这本事的高手,可谓触目皆是,但若在杭州,恐怕就不多了。其实老夫也不用多说,凶手是谁,相信王爷早便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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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听后随之一愕。其实在他心中,早便怀疑凶手是罗开,只是他一直不愿提出来,免得岳都沉不住气,马上到凌云庄找他报仇,要是一个不好,岳都真的把罗开杀掉,到时可糟糕了。


    朱璎当然和兄长同一心思,只是和朱柏一样,一味装傻充楞,佯作讶异道:「先生是说……这个凶手是凌云庄的人?」


    岳都颔首道:「能有本事杀得他们的人,不是那个姓罗的小子,便是那个老太婆,不知王爷觉得老夫说得对么?」


    朱柏往朱璎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小王也觉此人最为可疑,但这个小子武功不弱,况且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这个似乎……」


    朱柏这句说话,并非存心要维护罗开,只是他身中剧毒,这条命子早就拿在罗开的手上。朱柏不得不权衡轻重,毕竟此事对自己性命攸关,若此刻与罗开扯难脸皮,实是大大的不智。


    虽然,阴阳二老是他的手下,也是皇帝老子派来辅助他的人,现在二人出了事,还须得向皇帝交待,光是这一点,已不是一件易事,到时非要下一番功夫解释不可!


    而岳都素来精明老练,他听了朱柏的说话,便晓得他只是卖弄手段,存心与自己敷衍搪塞,哪有半点想为自己徒儿报仇之心。


    其实在岳都心中,对两个徒儿的血海深仇,又怎会随便假手于人。他更不曾想过,要倚赖王爷出兵帮忙。有道是江湖仇,江湖了,便是朱柏肯插手帮忙,他也必然反对。


    岳都心里早就暗下誓言,非要亲自擒得凶手,然后押到徒儿灵前生祭不可。


    而现在岳都所以气恼的,便是朱柏这种过桥抽板,全无义气的行为。岳都暗自骂道:「枉费自己两个徒儿直来为他尽心尽力,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他一想到这里,一团怒火,登时涌上脑门。


    只见岳都老眉一垂,冷嘲热讽道:「王爷说得极是,我们确是没有真凭实据,况且王爷身上……又服了那小子的龙涎丹,要是老夫真的把那小子擒来,恐怕王爷也不能对他怎样,老夫没有说错吧?」


    朱璎见岳都在话里行间,愈来愈不成样子,句句语含讥讽,简直是没上没下,全不把她身为王爷的哥哥放在眼内,不由听得暗暗生气。


    她自小娇生惯养,除了父皇母后外,哪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等话儿,当下忍耐不住,沉声道:「没错,我皇兄贵为王子,身分是何等尊贵。先生两位高徒遇害,我皇兄自当惋惜,更会上奏父皇,诰命敕赐。但报仇一事,也不能粗之过急,必须以大事为重,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办得了大事。」


    岳都听得眉头倒聚,没想自己直来避隐林泉,今趟为着两个爱徒,这才破例下山,岂料只是数日之间,不但两个爱徒遇害,连自己也要受这局促气!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王子公主,动他们不得,今日岂能让二人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他愈想愈感气愤,瞪大老眼道:「公主真个说得好啊,你们是龙子龙孙,便是一条贵命,而我两个徒儿,却是一条贱命。」


    朱柏见他语气愈来愈重,恐怕会越说越僵,更怕他武功高强,骤然发难,当下笑道:「先生言重了,皇妹并非这个意思。其实两位童爷直来忠心耿耿,更为我父皇出力不少,小王又怎会付诸不理。但罗开的武功确是厉害得很,咱们不妨先暂且忍耐一下,正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先生认为如何?」


    岳都道:「王爷的意思,老夫再蠢也会明白,王爷再说下去,还是那一句不敢动他,难道老夫连这一点也听不懂,既然王爷这样说,老夫还有什么好说。」话落便站身而起,朝甘紫嫣道:「你把江师哥扶出来,咱们走吧。」


    甘紫嫣应了一声,便欲起身离开大厅。


    朱璎听得岳都这句说话,知道此人必会到凌云庄找罗开报仇,倘若二人动上手来,不论谁胜谁败,对皇兄终究不利,便即说道:「十绝先生,你这样一去,教我如何与父皇交代?」


    岳都师徒停下脚步,回头道:「这个与老夫有何相干,我更不是皇上邀请而来,若非我这两个徒儿,老夫亦不会来到这里,现在老夫要走,谁也留不住。」


    他这句说话,顿叫朱柏两兄妹哑口无言。岳都所说的话,句句确是实言。


    朱璎想起岳都的武功,见罗开在四湖别庄中了他一掌,险些便要了罗开的命,似乎他的武功实在罗开之上,要是他真的把罗开杀了,到时要解去皇兄身上的毒,可就艰难了!她一想到此点,柳眉不由紧蹙,犯愁起来。


    正当岳都要回身离开之际,忽地听得一张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响起:「十绝先生,依我来看,你还是不要去惹那个罗开好。」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全移到「摄魂仙子」紫嫣雩身上。


    岳都初时见到紫嫣雩,只觉她年纪轻轻,自然不把她看在眼内。


    再看见小王爷对她客气非常,竟能与自己同行同坐,心中早就老大不高兴。


    此刻见她骤然说出这句话来,岳都也为之愕然,不屑地回头望了她一眼,问道:「紫姑娘这句说话,老夫可不大明白?」


    紫嫣雩微微含笑,抬起玉手,轻轻拨了一下发鬓,举止委实柔美之极。


    尤其她那巧笑倩兮,犹如春回大地,当真满堂春生,只见她秋波流媚,缓缓说道:「十绝先生,难道你忘记了四湖别庄之事,当日先生还不是栽在那老太婆手上,莫非先生敢说能胜得过她。」


    岳都听后,也略为一怔,心想要胜过那老太婆,确非容易,但也未必便会输与她,当下笑道:「紫姑娘你也太小觑老夫了,当日若非老夫一时大意,给那老太婆先手一着,使开那怪异的身法,老夫又哪会着了她道儿。」


    紫嫣雩笑道:「先生武功盖世,一时失手,也算不了甚么。可是小女子却没这等本事了,莫说是那个老太婆了,单说那个叫罗开的年轻人,我也不敢说能胜过他。现见先生这等豪气模样,似乎挺有把握呢!」


    岳都冷笑道:「紫姑娘奈何他不得,并不代表老夫无法奈何他。」


    紫嫣雩轻轻摇了摇头:「先生忒也高估自己了!还是听我一句劝说好,若先生真的到凌云庄找碴儿,少不了又会弄个灰头土脸,碰得一鼻子灰来回。」


    众人见紫嫣雩的说话,均想这个娇娇滴滴的美人儿,怎地这般大胆与岳都说出这些话,不由又是惊讶,又是为她担心。


    岳都更是听得怒火中烧,不由恼羞成怒,瞪大一对老眼道:「紫姑娘,你可听过这句话:「蚊子遭扇打,只为嘴伤人。」,你还是少说些话儿好。」


    只见紫嫣雩依然笑靥满面,浑没在意他的说话,昵声道:「只是这只蚊子乖巧得紧,恐怕不容易给打着。」


    岳都听她口出狂言,哪里还忍得,只见他身子蓦地一幌,已抢至紫嫣雩身前,反掌骈指,直点她右肩膀下的中府穴。


    他这一下出手,当真快如疾雷。岳都出手甚轻,只想给紫嫣雩一个教训,好叫她知道厉害。


    堂上众人看见岳都倏然出手,便知晓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必定要遭殃了。

第六十五回 另起奇兵

    眼见岳都二指将要点到紫嫣雩身上,骤见她纤手疾抬,手腕如拈花手似的,玉掌圈转疾翻,五根春笋般的玉指,已搭上岳都的手腕。


    紫嫣雩这一招后发先至,委实快得惊人。


    岳都见她手指未到,便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压到。岳都心下一惊,虽不知晓她所使的是什么怪异邪功,但光凭这股寒气,便知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若给她擒着手腕,想必后果堪虞。


    岳都不敢轻忽,当即缩回伸出的右手,接着左手连随劈出,迳劈向她的手臂。


    但见紫嫣雩依然安坐椅中,身子不侧不移,只是一对纤纤玉手,在胸前时弹时拂,幻成团团掌网。


    众人一时看得眼花撩乱,只听得「啪啪」之声响个不停,声音又密又沉。


    连珠价数十声响过,骤见岳都飘身往后跃开,紫嫣雩同时身形一幌,幻成一道淡绿色的影子,随即追到岳都的身前,围着岳都身周来去飞舞。


    堂上众人看得眼睛大睁,人人咋舌不已。


    紫嫣雩这下快捷无伦的身法,虽及不上怪婆婆的「幻影流光」,但已叫人惊讶莫名!只见紫嫣雩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脚不沾地的围着岳都攻去。


    岳都双掌连发,「啪啪」之声又再不绝响起,不知是拍中紫嫣雩的身躯,还是和紫嫣雩对掌,二人的身形倏来倏去,只见人影闪动,连徐峰、樊川这些一等一的高手,也无法瞧得真切,其他人更可想而知。


    便在众人瞪大眼睛,正看得入神之际,忽听二人传来一阵沙沙声响,接着二人身周布屑纷飞。


    各人看得奇怪,已见紫嫣雩幻化成一头飞凤般,人影蓦地一闪,已离开了岳都,坐回椅子上。


    正当众人的眼睛望向岳都时,见他身上的衣衫已是支离破碎,布屑散满一地,而在他脸上,却是阵青阵白,瞪着两只满布红丝的怒眼,狠狠盯着紫嫣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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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雩泰然自若的坐着,像刚才没事发生过似的,但嘴角处却透着一绺微笑,缓缓道:「小女子方才这手「流水行云」,恐怕还不及那老太婆一二,而那老太婆不论内外功夫,更胜我甚多。倘若先生真的要到凌云庄找碴儿,后果如何,相信先生已心中有数吧。」


    紫嫣雩这一句说话,明着是说他连自己这关也胜不过,还想妄自尊大,去凌云庄撒野,真是自不量力。


    而在场各人包括岳都左内,当然明白她话中含意。


    岳都只是万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会练得一门如此轻捷厉害的武功。而在他心中,却比谁都清楚,刚才若非她手下留情,现在地上的已不是衣衫布屑,而是被她爪得遍体血痕,满地鲜血了。


    直到此刻,岳都方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他平素那自命不凡的气焰,经过这一役,无疑是给压下了几分。


    饶是如此,但岳都为人素来城府极深,今趟当着众人受此大辱,实是他生平第一次,心中的恼恨,便可想而知了,他暗自发誓:「今日这个仇,早晚要在这丫头身上掏回来,你等着瞧吧。」


    岳都的怨毒目光忽地从紫嫣雩身上拉回来,回头向甘紫嫣沉声道:「我们走。」甩下一句说话,便头也不回的向大厅门口走去。


    朱柏连忙在后叫了他数声,想要把他留下,再慢慢向他解释。然而,岳都全不理睬,直到最后在厅门消失。


    而大厅上众多高手见了紫嫣雩的武功,方知紫府仙宫并非徒负虚名,果然有其独到的不世武功。


    其实在此之前,众人大多与岳都一样,并不把这个艳若天仙的紫嫣雩看在眼内,可是现在一见,不由个个对她全改观了。


    更有一些人暗想,紫府仙宫人数众多,在江湖上可说人人昏知,单论人数而言,确没有一个门派比得上,便连少林寺这样的大门派,恐怕也大有不及。现在光看紫嫣雩的武功已是如此厉害,相信在紫府仙宫内,武功比她高强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凭这一点推想,便知紫府仙宫的实力确实非同少可了。


    只见岳都一离开大厅,樊川突然开声道:「这个人好生无礼,竟连王爷的说话也不听,如此刁民,王爷也不用与他客气,只要王爷开一句声,老夫便去把他擒回来,好让王爷发落。」


    朱柏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便算了吧,现在两位童爷骤然遇害,很多事情还须从新调配,诸位暂时先在王府住下来,待小王安排定当,届时还要倚仗各位大力帮忙。」众人齐声应是。


    □□□


    在这间布置华丽,麝香涂壁的房间中,朱柏垂头负手兜着圈儿,不住踱来踱去,脑袋努力寻思:「二老身葬火海,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掌管四坛十二堂的血燕门!这还不打紧,而最重要还要过父皇这一关。父皇素来与二老交情甚好,先前才会听二人的说话,创立了血燕门,以血燕门来控制武林各派的势力,现在二人命丧王府,父皇必会追问二人的死因,要是我如实禀告,父皇势必出兵讨伐凌云庄,到时我想要得到解药,真个是微乎其微了,这教我怎生是好!」


    朱柏目光一转,见妹子朱璎脸含微笑,正向他望过来,便向她道:「你向来聪明伶俐,快给我想想办法,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朱璎摇头道:「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


    朱柏道:「倘若父皇问起二人的死因,你认为该否如实说出来?」


    只见朱璎徐徐站起身来,来到朱柏的身前,把中指在他鼻头点了一下,笑道:「看你这副表情,是否担心父皇会向凌云庄出手?」


    朱柏点了点头:「要是现在与姓罗这小子反面,我这条性命,岂非去了九成九,这又怎叫我不担心。」


    朱璎冁然一笑,说道:「只要你能办妥一件事,相信我还有点把握去说服父皇,或可使父皇暂时放过罗开。」


    朱柏眼睛一亮,急问道:「你要我辨什么事?」


    朱璎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武功高强,还要比二老厉害的高手,再由他来接管血燕门副门主,到时我自有办法去说服父皇。」


    朱柏点了点头,但心里终究还有点担心:「便是找到人接管血燕门,但二老与父皇交情甚好,也难保父皇不出兵为二人报仇,这个恐怕……」


    朱璎笑道:「那二老的事情,便由我来向父皇交代吧。总而言之,决不会让你惹麻烦便是,更不会让父皇向凌云庄出兵。但到时事成之后,你得要好好多谢我一番才好!」


    朱柏听见大喜,他素知这个皇妹满腹谋略,且深得父皇喜爱,对她总是言听计从,今次有她出马,父皇这方面的顾虑,便可迎刃而解,再无须担心了!当下笑道:「这不成问题,你想怎样,到时尽管说出来好了,皇兄我无不依从。」


    朱璎道:「好,你要记住这说话。」顿了一顿,续道:「是了,你目前可有这个人选?」


    朱柏道:「最佳的人选,原本非十绝先生莫属,只是此人性子怪僻,我还担心他会找罗开麻烦,若然罗开认定是我支使,这可就头痛了!」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人选这个问题,以武功来看,樊川和徐峰这两人,我认为最直得考虑,皇妹你认为如何?」


    朱璎沉吟片刻,说道:「这两人的武功虽好,但说到弱点,可也不少,我总是觉得,这二人只是些有勇无谋之辈,并非能付与重任的料子。无疑,这两个人可加以重用,却不宜担当副门主一职。」


    朱柏颦眉默想,脑袋同时掠过翁雄、赵天生等多人,逐一衡量数遍,只觉这些人若论武功才智,也不如樊徐这两人。


    朱璎道:「皇兄怎地想来想去,便是没有想到紫府仙宫的宫主。」


    朱柏摇了摇头,道:「我当然有想过,但她早便与我摆明车马,紫府仙宫今次为咱们效力,只是为着每年的万两报酬,并非投诚归附朝廷,任务以外的事情,紫府仙宫绝不会插手。


    朱璎道:「如此来说,紫府仙宫只是为了金钱才帮咱们办事?」


    朱柏点头道:「完全正确,紫府仙宫人众过万,每月的开支,自当然不少。紫府仙宫为求生存,自然要稳固收入来源,相信只要谁肯付得出银两,他们便会与谁人辨事。便是有人出钱叫他们来杀我,他们若然接受,同样会照办可也。」


    朱璎沉思片刻,道:「既然紫府仙宫要的是银两,这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朱柏不明其意:「皇妹这说话是……」


    朱璎道:「倘若她与罗开这种人一样,全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内,这才让人头痛。紫府仙宫既然肯要银两,这是最好不过。皇兄不妨与她谈谈,再多加数倍酬金,先看她反应如何。紫府仙宫人数众多,只要她肯应承,对咱们不确有大大的好处,不但对朝廷有利,还可以增强血燕门的实力。」


    朱柏点头道:「话虽如此,就只怕她不肯答应!」


    朱璎道:「皇兄你还没与她商量,又怎知她不肯答应呢。倘若我没有猜错,她必然会答应皇兄的要求,虽然她或许会另有条件,但只要不过份,皇兄大可顺从她,决不可放弃这个机会。」


    朱柏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自从看见紫嫣雩这副天香国色的姱容后,早便对她垂涎不已,倘若紫嫣雩能答应加盟血燕门,无疑是自己人了,到时要得到这个大美人的身子,可谓手到擒来了。他一想到这里,禁不住心头痒痒的,浑身火热起来,一对眼睛,登时放出异样的光芒。


    朱璎在旁看见他的表情,心中已猜出了几分,笑道:「以紫嫣雩这般人材,若能成为皇兄的手下,你可说是人才两得了,到时皇兄可不要忘记人家才好。」


    朱柏听她这样说,不由一惊,心想这个皇妹当真聪明过人,连这些事也给她想出来,只得收起淫邪的思绪,咧嘴笑道:「皇妹你说到哪里去了,总爱胡思乱想。」


    朱璎笑道:「胡思乱想的人是你,我便不相信,皇兄你对紫嫣雩会不心动。」


    朱柏见她看破自已的心思,便朝她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朱璎又道:「咱们还等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便该尽快把紫嫣雩召来,再不能慢吞吞了。到时她若应承接任副门主一职,我便立即动身进宫,免得父皇说你存心拖沓隐瞒,怪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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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一想也是,便即叫了一个亲信进来,着他传召紫嫣雩到这里来。


    没过多久,紫嫣雩娉婷来到。


    朱柏倒也懂得礼贤下士,不似那些傲世轻才的皇子皇孙。朱柏见她步入大厅,连忙站起身来,招呼紫嫣雩坐下,并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三人坐定,紫嫣雩道:「不知王爷公主召小女子来有何见教?」


    朱柏道:「小王适才与皇妹正说起宫主的武功,那种神乎其技,当真令小王钦佩不已,今次叫宫主来,实是有一事想与宫主相量。」


    紫嫣雩微微一笑:「紫府仙宫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小派,王爷公主的身分是何等地尊贵,如此称呼小女子,紫嫣雩委实不敢领受,以后王爷公主便叫紫嫣雩的名字好了。」


    朱璎道:「紫姐姐言重了,我与皇兄虽出生帝室,但现在来说,也可说是半个江湖人了,对什么身分显位,早已不大在意。打后咱们不用再这么生分了,大家不如以兄妹相称好么。从今以后,我便叫你雩姐姐吧。」


    紫嫣雩听后为之一怔,连随施礼道:「紫嫣雩更加不敢,小女子又怎可与公主姐妹相称呢,这个紫嫣雩真的万万不敢。」


    朱柏听见朱璎的说话,自当明白她的心意,朱璎这样说,存心是要把大家的关系拉近,打后说起话来,便方便得多了。当下道:「你不用再客气了,我以后也叫你雩妹妹吧,而你也不用再称呼我什么王爷了,便叫我一声朱大哥好了。」


    紫嫣雩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欲开言推却,已被朱璎截着话头:「雩姐姐,咱们是诚心诚意的,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姐姐你,见你出落得如天宫仙子般,早就有亲近之意了,雩姐姐不是连这样都不肯应承妹妹吧?」


    朱璎这么一说,紫嫣雩已再难推辞,只得颔首答应。


    兄妹二人初步目标既成,接下来便该进行第二个目标了。


    只见朱璎满面堆欢,挽着紫嫣雩的玉手,状甚亲热:「雩姐姐,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必再隐瞒,待妹妹先把事情说与你知。」


    朱璎便把朱柏如何着了怪婆婆的道儿,如何服了龙涎丹,因为这样,才不想与凌云庄反脸,免得罗开一怒之下,到时不肯给朱柏解药。


    紫嫣雩听后点了点头:「方才我听见十绝先生的说话,已隐约觉得内里另有别情,现在听得妹妹这样说,终于明白了。」


    朱柏道:「刚才的情形,雩妹妹都是看见的,要是那老头子去找罗开寻仇,凌云庄上下势必认定是我支使,尤其是那个老太婆,脾性古怪之极,若然惹怒了她,后果当真难以预料。」


    紫嫣雩柳眉轻颦,徐徐问道:「朱大哥是想要妹妹把岳都解决掉?」


    朱柏道:「能够解决他自当然好,也免得他在旁碍手碍脚,但现在一下子要找他出来,相信并非容易。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要令罗开知道我的心意,让他知道我并没打算追究二老被害之事,好消去他对我误会之心,便是岳都找他寻仇,也不致扯到我身上来。」


    紫嫣雩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朱大哥你可放心,这件事就交由妹妹代你办好了。」


    朱璎喜道:「莫非雩姐姐已想到了办法?」


    紫嫣雩微微点头,却没有把计划说出来,兄妹二人见此,便不再追问。


    朱柏道:「有雩妹妹出马,这样我便放心了。虽然我也可以亲自向罗开表明态度,就是怕他不会相信,认为我是在弄什么手段!我再三想过,若由旁人说出来,或许他会相信也未可知。」


    朱璎接着道:「我与罗开也曾有数次接触,发觉他并非存心与咱们作对,今次他让皇兄服下毒药,相信只是为求自保,防止咱们派兵对付他们。其实罗开的武功,雩姐姐也是见过的,实在是有过人之处。我皇兄曾多番与他接触,意欲招揽他过来,希望他能为朝廷办事,可是他总是推三阻四,始终无法成功。雩妹妹,我想藉着今次的机会,希望雩姐姐再帮咱们一个忙,看看能否把彼此的对峙关系,慢慢扭转过来。」


    紫嫣雩道:「这一点可能有点困难,不知朱大哥可有好办法没有?」


    朱柏耸耸肩膀,说道:「说句实话,至今我还没想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所以才想与雩妹妹你商量,看看你可有好方法。」


    紫嫣雩沉吟片刻,说道:「待我慢慢再想一下,若想到甚么可行之法,咱们再研究一下。」


    朱璎道:「这一切要拜托雩妹妹你了。」


    紫嫣雩点头道:「不用客气,能否办得好,现在我还说不准,但我会尽力而为。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点主意,只是还有一些细节要想清楚吧了。」


    二人听她虽然如此说,但看紫嫣雩的表情,似是智珠在握,知道她必然有了计较,只是一时不说出来吧了,兄妹二人对望一眼,便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朱柏道:「雩妹妹,你可有听闻血燕门这个门派?」


    紫嫣雩道:「听说血燕门是个极为神秘的组织,门人广众,高手如云。不知朱大哥因何问起这件事。」


    朱璎笑道:「雩姐姐,我不妨与你说,今次葬身火海的阴阳二老,却是血燕门的左右副门主,而血燕门的正主子,便是你眼前这个朱大哥了。」


    紫嫣雩听后一愕,怔怔望着二人,朱柏道:「血燕门实是朝廷的一个秘密机关,专是收集江湖各门各派的高手,暗中为朝廷效力。」


    直到现在,紫嫣雩终于明白朱柏的用意,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听着。


    朱柏接着道:「血燕门内部共分有四坛十二堂,分布各省各地。四坛分有青龙坛、朱雀坛、白虎坛、玄武坛。而十二堂均以十二属命名,计有子鼠堂、丑牛堂、寅虎堂、卯兔堂、辰龙堂、巳蛇堂、午马堂、未羊堂、申猴堂、酉鸡堂、戌犬堂、亥猪堂等。除了朱雀坛外,余下三坛,均每坛统领四堂,均设有坛主堂主。而坛主之上,便是副门主和门主。当然,血燕门均是受命于朝廷。换言之,便是受命我父皇。」


    朱璎道:「今日被擒至王府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名叫方妍,她的身分,原是朱雀坛的坛主,皆因背叛了血燕门,投效凌云庄,阴阳二老才会把她擒来,致酿成今日火烧寒竹轩的事情。」继而把方妍如何成为朱雀坛的坛主,朱雀坛的主要职司等,全向紫嫣雩说了。


    紫嫣雩见兄妹二人全不忌讳,把血燕门的内部组织结构,全都翻开肚皮说出来,心知兄妹二人说得如此详细,必定另有后文。她为人聪敏精明,在二人还没开口之前,便不先行发问,静待他们自己说出来。


    朱柏道:「雩妹妹,我仍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紫嫣雩知道是要揭盖儿了,遂问道:「朱大哥,不知是什么事情?」


    朱柏徐徐道:「目前阴阳二老骤逢不测,血燕门副门主一职便空了下来,我希望雩妹妹能够递补这个空缺,不知雩妹妹意下如何?」


    紫嫣雩淡淡一笑,道:「这件事情,恕妹妹无法答应。」


    朱柏兄妹二人听见,不禁脸上微微变色,朱柏问道:「莫非雩妹妹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是了,只要我能做得到,决不会不应承。」


    紫嫣雩摇头道:「这不是条件问题,我说出来,希望朱大哥不要见怪。」


    朱柏道:「雩妹妹不妨直说。」


    紫嫣雩道:「我之所以不应承,是我认为血燕门再难起什么作用,就是再加入新血,也只会耗费人材,终究成不了气候。」


    二人听得眉头大皱,朱璎连忙问道:「我还是不明白雩姐姐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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