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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肥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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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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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态度坚决,我只好放了手,扶她起来,一起到浴室洗了澡,回到床上,换过床单后,两人搂成一团,调笑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早已日上三竿,我发觉身上整整齐齐地盖着毛巾被,章娜已不在床上,正疑惑间,章娜清越的歌声透过敞开的房门传来。

  我起了床,光着身子赤着脚走到房门外,章娜正在厨房里忙乎,身上换了件我的白大褂,光着两条雪白的腿,脚上蹬着我的拖鞋,灶台上点着苏莉买的酒精炉,锅里正在熬着什么,“咕嘟咕嘟”直冒热气。

  章娜听见响动,回头看我一眼,继续搓着水池里的衣服:“快穿衣服,小心让‘银’看见。”

  我回到房里,从床头柜里找出宽松的运动衫和短裤穿上,从柜台上捡起昨晚摘下来的圈圈儿往龟头上一套,满意地撸了撸,整理好衣服,走进厨房洗漱。

  我一面擦干脸上的水珠,一面问章娜:“洗啥衣服啊?”

  “啥衣服?”章娜回头,嗔笑着数落我,“都你干的好‘寺’儿!”

  我有些奇怪,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章娜肉感的身体,伏在她耳边讨好地笑着,问:“我又做错啦?下回改还不行吗?”

  “改?你可改不了,”章娜故意拉长脸,眼睛里却含着笑,她的屁股向后一拱,撞我一下,“昨儿才买的裙子,就让你给弄脏了,整一大滩……”

  果然,水池里浸泡着那件黑色的针织裙子,还有她穿来的大红花连衣裙和我的衣裤。

  章娜的身子在我怀里扭了扭,“快放开,让‘银’看见就坏了。”

  我回头望望厨房窗户外面,“怕啥呀?外面就一堵白墙,啥也没有,你看……”

  章娜真的扭过脸看,没说话,仍旧低头洗她的衣服。

  我的手隔着衣服在她又肥又软的胸前和小肚子上揉搓,察觉她里面完全“真空”,章娜低声笑骂道:“死鬼!别整这个!弄得我腿都软了……”

  我见她并不挣扎,索性解开纽扣,两手伸进去,一手握住她一边的乳房,一手揉搓她小腹下面。

  章娜无声地笑着,两只手仍机械地搓洗着水淋淋的衣裙。

  我的嘴凑到她耳边,亲吻她天鹅般洁白弯曲的脖颈,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着她精致的耳垂。

  章娜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计,脑袋后仰着靠在我的肩膀上,张开嘴大口喘息,脸贴住我的面颊来回磨蹭,两只湿漉漉的手一会儿抓紧我的手按在胸前,一会儿松开,手足无措地在自己身上抚摸,最后,她双手向身后一背,按在我肚子上,顺着腹部一路向下摸索,找到了我短裤腰上的松紧带,左手扯开腰带右手攒了进去,一把抓住勃起了的阴茎,使劲套弄了几下。

  “想不想?想挨操不?”我一面舔她弯曲的喉咙,一面轻轻地揉搓阴蒂。

  “想……想,就……就在这儿…吧……”章娜声音打颤地呢喃自语。

  章娜手扶着水池边沿站好,叉开两腿撅起屁股,我把她的白大褂撩到她后背上,露出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我用手掰开肥白的臀肉,露出棕色的屁眼和前方暗红的女阴,两片又肥又厚的小阴唇突了出来,黑漆漆的,带着湿润的光泽,向两侧张得开开的,露出中间若隐若现的洞隙,阴道口正在慢慢地吐出一股混浊的白浆。

  我双手抱住章娜的两胯,阴茎对准阴道入口,上下移了移身子,缓缓向前靠近,龟头轻轻地抵住两片阴唇的中间,一丝暖洋洋、麻酥酥的感觉传来,我心神一荡,腰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挺,耻骨一下顶住了章娜的屁股,整条鸡巴一捅到底,完全插入了她的体内。

  羊眼圈上的毛毛刺儿从浅至深,猛烈地刮擦着章娜的阴道黏膜,她仰起头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浑身筋骨“忽!”地一阵发麻,双膝一颤,差点跪倒在厨房的地上。

  我连忙从后面抱住章娜的腰,她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了身子。

  我向前俯下身子,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让我一下操个够,行不?”我的右手托起她硕大的右乳,手指灵巧地拨弄硬硬的奶头。

  章娜侧过脸,春意盎然的眼睛望着我:“可劲儿操吧,那玩意儿可真带劲儿呢……”

  我挺直上身,小腹向前挺出,腰背前后摆动,阴茎开始在润滑的阴道里轻快地滑动。

  我低头专注地看着在章娜臀缝中间进出的鸡巴,我的阴茎尺寸并不超常,从前到后直挺挺的一根圆柱,黝黑的龟头呈球形,很壮实,每次向前插入章娜下体的时候,羊眼圈上的毛刺儿就牵拉着阴道口四周的软肉一同深陷进去,当我向后退的时候,毛刺儿就顺势从章娜松驰的阴道里扯出一截子血红的黏膜。

  望着章娜阴道内部的红肉随着我的动作翻进翻出,我的欲望亢奋起来,我加大了动作幅度,阴茎抽插得更加急速,愈来愈多的阴道黏膜缠在阴茎上,被毛刺带动着扯了出来。

  章娜的脸垂在水池里,双手扶着台面,全身瑟瑟发抖,忽然,她抬起头,梗直脖子“嗷!”了一声,我向下一看,一大滩又白又稠的泡沫顺着阴茎的抽插冒了出来,接着,章娜的身子一震,短促地“啊!”一声,又一股白泡跟了出来,随着章娜全身剧烈的连续震颤,她阴道连涌了几阵白沫,大量的液体顺着她大腿内侧慢慢流淌,流过膝盖和小腿一直淌到两脚和地面。

  我一把抄住章娜的前胸把她抱起来,让她后背靠住我胸脯站好,同时,下体抽插的动作并未放松,章娜全身瘫软,勉强踮起脚尖站在地上,阴道深处的毛刺儿随着阴茎的抽送反复刺刮她的嫩肉,强烈的刺激从她体内带出串串高潮,一浪高过一浪地爆发,温热的体液像破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倾泄而出。

  我猛力操了几十下,终于,身体一阵哆嗦,精液破关而过,直射进章娜的阴道尽头。

  我让阴茎停在章娜体内慢慢软化,她宽松的产道温柔地呵护着我,静待我自动退出。

  我抱起章娜肉甸甸的身体,走到房间里平放在床上,我刚要直起腰,章娜伸出胳膊使劲勾住我的脖子,我俯下身子,脸贴近她敞开的胸怀,听见她的心脏跳得“咚咚!”直蹦。

  “呼……呼……,你老实一会儿吧……,让我歇歇……,呼……呼……”章娜闭着眼激烈地喘息,胸口上下起伏,“差点给你弄死,你咋那大劲儿呢?”她抡起巴掌拍了我肩头一下。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面颊靠在章娜胸脯上,感受那一对软绵绵的乳房。

  回到厨房的时候,灶台上的酒精炉早已烧干了,小锅里的八宝粥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章娜将粥分倒在两只碗里,端到房间里的写字桌上,又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油条烧饼:“吃吧,我早上买的,凉了都。”

  我没想到章娜早晨起床准备了早餐,不禁被这东北女人的勤快深深感动,我拉着她一起坐下,分享了一顿她亲手操持的朴素的早点。

  早饭后,时间已是中午,章娜洗完了衣服,在厨房里拉上绳子晾好,然后钻进浴室里洗了洗,光着身子跑出来,跳到床上,一头扎进我怀里,用嘴唇急切地在我胸膛上印着……

  当我在她火热的口腔内跳动了最后一下后,章娜抿住血红的双唇离开我的阴茎,她略一闭眼,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液体,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躺到我怀里,仰起红扑扑的圆脸:“舒坦没?舒坦?咱俩拉拉呱,行不?”

  章娜出身铁路工人世家,她自己中学毕业就上了铁路技校,分配到车上当了列车员,然后结婚生了一个女儿,本以为这辈子就平平安安地混了,可丈夫突然想跑买卖,辞了铁路机关的工作下了海,折腾了两三年,财没发成,倒学会了包二奶,整天挎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鬼混。

  章娜一气之下离了婚,领着孩子住父母家,偏偏又赶上铁道系统改革,眼看着她就是第一批下岗的,她求东家告西家到处说好话,总算,当领导的给出个主意,就是异地上岗,安徽这边的路段人手少,她托人走走门路,才算找到一碗饭吃。

  听着章娜叨叨叙述离家谋生的种种艰难,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罐,满不是个滋味。

  与她相比我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工作目前还很稳定,只是赚多赚少的差别,可是这点多和少的差别,却足以使上有老、下有小的“章娜”们离乡别井,但我的职务一旦失去,章娜的今天也许就是我的明天,那时候,我去求谁呢?看来,为了未来的保障,现在要千方百计多抓些钱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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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天色慢慢地暗了,我和章娜坐在床头兴致勃勃地聊着,几乎忘记了时间。

  忽然,她摸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哎呀!你瞧这咋说地!都七点啦,我得上车站去接车去!”她看我不明白,加了一句,“我回家探亲看爹妈是和别人换班的,让人家替我半个月,今天我得回去销假,明儿就出车啦!”

  “那……我送你上车站,衣服明天我收好了等你后天来取,反正苏莉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我翻身坐起来,边穿衣服边说。

  “那也行。”章娜站在床边,手忙脚乱地扣着胸罩,换好了衣服,我提起她的行李包,两人手牵手一起下了楼。

  章娜顾不上吃晚饭,我只好在小饭店里买了两个饭盒,等我们紧赶慢跑地进了车站,她工作的列车早到了,旅客走得干干净净,月台只有几个列车员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章娜随意地和她们打了招呼,让我站在月台上等她,自己提包上了车,我无聊地在月台上踱步,不远处,几个女列车员好奇地打量我,低低窃语。

  过了好一会儿,月台上变得空无一人,连列车员们都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了,章娜出现在车厢门里面,她换好了制服和长裤,从车门里向我招了招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登上列车随着她进了乘务员室。

  乘务室里光线很暗,狭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天光,房间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章娜坐在长椅上,看着我昂着脖子在小屋子里转悠,她抿住嘴直乐。

  “吃饭吧。”我坐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开装着盒饭的塑料袋,章娜从小桌下面提出一只热水瓶,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刚吃完饭,闲话聊了没两句,天花板上的小灯泡突然灭了,我一愣:“嗯?

  这是又停机啦?”

  “可不是咋的?”章娜气咻咻地,摸索着在桌子下面找到蜡烛,点着了在桌子上插好,她想了想,“你等会儿啊,我去关车门,省得提防有贼……”

  我点了烟,听见章娜在车厢两头“砰!砰!”地锁门,又“哗哗啦啦!”地落下了车窗。

  她走回来,一面用橡筋扎起脑后的卷发,一面说:“行啦!这下没‘银’来了,前面两节车厢都锁了,就咱俩‘银’……”她故作神秘地眯起一只眼,冲我眨了眨。

  我被她挑逗得浑身燥热,丢下烟头,跨步迈到她身边,两人拉拉扯扯来到乘务员室门外。

  章娜站在暗蒙蒙的过道里,后背紧贴住墙壁,她微微抬起头,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带着暖昧的神情。

  我站在她一尺开外,胯下热乎乎地憋得难受。我松开腰带,解开裤腰,把内裤往下拉了拉,紫红的阴茎应声而出,直挺挺地指着章娜,龟头随着脉搏一跳一跳。

  章娜用门牙咬紧下唇,盯着我两腿间看了一眼,双眼一闭,后脑往墙板上一靠:“来肏我,就在这儿……”

  我伸出两手,解开章娜长裤的裤腰,肥大的长裤无声地滑落到她腿弯,她下身穿着家庭缝纫的花布裤衩,又宽又松,我将花裤衩褪到她屁股下面,章娜站在地上的两脚向外移了移,默契地叉开两腿。

  我挺起阴茎挪近了她,用手托住鸡巴在章娜两腿中间左右滑动,她温暖的淫液立刻湿润了我的身体,我抬高阴茎,龟头顶住了她两片肥美的大阴唇中间,轻轻地由前向后滑去。

  章娜身体一震,轻声“哦”了一下,龟头己经淹没在她火热的体内。

  她两手狠狠抓着我屁股后面的肌肉,使劲向自己靠拢,同时,一下一下向上抬高骨盆,迎合我的动作。

  我捉紧章娜的两肩,把她的身子压在墙板上,下身使劲向上顶撞,两人的耻骨碰得“咚咚”直响。

  “肏啊!肏啊!使劲儿!”章娜含糊不清地喊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

  “使劲儿操哇!使劲……!把浆子射出来!来!”她不停地鼓励我,两手在我屁股上狠命地抠。

  我一面抽送,一面气喘吁吁地问她:“说!舒服不舒服?”

  “舒服……舒服透咧!”

  “让不让我射在你里头?”

  “让!你想射就射里面吧!来……射呗!”说着,章娜用力向上挺了挺胯。

  我急切地操了几下,小肚子猛地向前一挺,身体用力把章娜压在墙壁上,阴茎一阵乱抖,浑身剧烈地哆嗦几下,股股精液射进了章娜下体。

  从章娜两股间抽出阴茎,我站在黑暗的车厢里,摸索着脱去了我和章娜全身上下的衣裤,两人只穿着脚上的鞋子,搂抱着走到车厢里,喘着气倒在硬座的绿皮长椅上。

  这一夜,章娜在长椅上被操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连续两次出现高潮,当我穿好衣服下车的时候,她还躺在椅子上呼呼直喘。

  关先生的任务虽然繁重,但我完成得很好。章娜星期一出车后,晚上我独自一人呆在宿舍埋头工作,没了苏莉的骚扰,翻译进度很快,忙到深夜,终于完成了五千多字的稿子。第二天白天上班,我忙完了病房事务,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倚在椅背上补睡,同事们走过看见,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星期二下午,等到傍晚章娜才打来手机,让我拿着她的衣服送到她车上。

  章娜在车站大门等我,见我夹着塑料袋快步走来,她老远就向我伸出手,脸上笑靥如花。

  天已经黑了,我随着她一前一后挤进乘务室,地上放着一盆水,搭着一条毛巾。章娜锁好房门,“唰!”一声拉紧窗帘,在天花板那盏昏黄的小灯映照下,房间立时充满一种暖融融的气氛。她毫无羞涩地解开裤腰褪下裤子,光着雪白的屁股蹲到盆上,用毛巾撩起水清洗下阴。

  一边洗,她一边闷着头说:“想着今天又要见着你啦,下边儿的水整整流一天。”她“嘿嘿”地笑,站起身,拿毛巾擦干,脱去裤子换上一条又肥又宽的制服裙,章娜坐在长椅上,裙子提到大腿上面,两腿毫无顾忌地叉开,中间的私处在我眼前一览无余。她伸脚踢了踢水盆:“你也洗洗吧,这水不脏……”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就着那盆她用过的水洗了一下汗漉漉的阴部,章娜端着水出去倒进厕所里,回来照样锁好门,“先吃饭吧,机车那边还有‘银’没走,我买啦,餐车上的。”她端出两个泡沫饭盒,里面是面条。

  吃完面条,章娜正在收拾桌子,灯一下子灭了。我顺势上前一步抱住章娜,把她身子转过来面朝向我,两人手忙脚乱地剥掉对方身上的衣物,我提起章娜的两条小腿扛在肩上,让她向后躺倒在小桌面上,我两手紧紧卡住她的腰胯,下身向前一挺,阴茎自然地滑入她两腿中间的水火之洞。

  章娜厚实的背脊在桌面上来回滑动,身体在我的顶撞下一次又一次地向上耸动,她大张着嘴痛快地叫喊,像一只发情的母兽呜咽宛转,她伸出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阴蒂上方急速揉搓,在渐渐逼近的快感中双腿绷得笔直。

  高潮猝不及防地到来,章娜的肚腹向上拱起,“啊!”地一声,腹肌剧烈地震荡开了。我抽出身体,头伏到她两腿间,嘴巴贴在肥厚的阴唇上用力一嘬,一泡淡淡微咸的液体被我吸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股……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黏液不再涌出。我直起腰再次扛起章娜的小腿,重新占据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她的情欲又点燃了,她疯狂地上下颠动屁股,努力抬高自己的入口迎向我的突出,白白的肥肉“啪!啪!”拍着桌面,一道道热汗顺着腿向下淌过屁股,流到桌子上,随着拍击四散飞溅。

  “往里边操!使劲!”她大声地发出鼓励,纤细的脚脖子被我捉在手里向两边分开,我低头望着,夜色蒙眬中,一条粗壮的阴茎插在她大张的两腿间,里外翻腾。

  伴随我最后的冲刺,章娜再次癫狂,她欠起身,飞快地左右甩动长发,两手紧抓身下的桌沿,腹部肌肉硬得像块石头,肚子上的皮肉皱成一楞楞的横褶,一声嘶喊之后,她挺起的上身僵直在半空,两腿绷直了脚尖一阵乱蹬,阴道规律地一缩一紧,龟头被挤捏得麻酥酥、热乎乎的,忽地一胀,眼前就要喷射。

  松开她的脚踝,我从小桌上抱起正在抽搐的章娜,让她坐在桌沿上接受冲击。紧缩的阴道像处女般紧窄,龟头终于一哆嗦,射出第一股精液……我仍不停歇地抽送,随着汩汩的喷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章娜被抱到用来睡觉的长椅上,我用湿毛巾擦干净她的大腿根部,又擦了擦自己胯下。她看见我穿好衣服,问:“咋啦?这就走啊?”

  “是啊,赶回去准备准备,这里的医院让我下礼拜回上海了,他们提前放我走了。”我坐在长椅边上,伸手抚摸着章娜有些粗糙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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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那……你回上海后,我找你去,中不?”

  “呵呵呵……”我猜到她想什么,笑了笑,“行啊,你来跟我作伴儿!告你啊,我一个人住的,家里父母另外有住处,你啥时候来都行!”我从身上摸出纸笔,写了几行字交给她,“收好喽,这是我在上海的地址和电话,你到了先打电话给我,好去接你……”

  “哎……”章娜满意地笑了,收起字条塞进枕头下边,一只手却伸进我裤子里握住里面的勃起,“来,多玩会儿再走,我还没乐够呢……”

  …………

  两个钟头后,我满身疲惫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啥也不想干。章娜的性欲如同无底的深渊,永远不能满足。她索取了一连三次,直到她的吸吮再不能使萎软的器官恢复雄风。

  铜陵医院法外开恩的主要原因,在于夏天最忙的手术季节过了,科室里人手不再紧张,留着我们这些“外来人口”,影响本院职工的奖金分配。科室负责人与我谈话时先表达了谢意,然后婉转地告诉我下个星期不用来上班了。我如蒙大赦般地长出一口气,但语气中没有露出一丝大喜过望,只面带诚恳之色,再三感谢科室和院方几个月来的百般照顾。

  苏莉终于在星期六赶了回来,她听完我转告的消息以后,兴奋得直拍巴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两人麻利地收拾好行装,拎着大包小包挤上了回沪的长途汽车。

  ************

  周日的傍晚我回到家中。

  沿着熟悉的楼梯,推开久违了的大门,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放下行李,关好门,在屋里踱着步来回巡视。

  大房间桌上,两把钥匙仍躺在那里,这是我在徐晶离开后特意摆放在外面的,希望她回家的时候能一眼就看到。我捡起钥匙打开五斗橱门,那叠厚厚的五千块钱还整齐地放在原处,没人动过,抬起头看看各处,房间里,家俱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可能是老妈来打扫过。

  走到小房间,床上依旧铺着我春天离开时的被子和床单,我俯下身子,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嗅着,那里仍然留着徐晶的味道,淡淡的,幽远悠长。

  忽然发现枕巾被撩起一角,好奇之下,我掀起来看个究竟……

  “我爱你”!

  枕巾反面赫然写着三个朱红大字,是用口红写的,是徐晶爱用的颜色。

  她回来过,她睡过这张床,我知道,上次回来没这些字,枕巾仍是那一条,说明徐晶在我回安徽后来过。

  我疯狗似地在房间里来回乱窜,趴在地毯上搜索哪怕一丝一毫能证明她回来的痕迹,可是找不到,唯一能够证实徐晶重又出现的,只有枕巾上的三个字。

  我跌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出神,脑子一片空白,徐晶来了又走了,她分明不愿留下,但她留下了三个字,仿佛为了让我有一天会发现,可她终究还是走了。

  这样胡乱想着,我的手无意触到了电话机,忽然,心里猛地一动,她在这里睡的晚上给谁打过电话?

  我抖着手拎起电话听筒,按了重拨键,我等着,等着,漫长的等待好象没有尽头……

  耳机里刚传来第一声“嘟……,”腰带上的手机同时响了,我解下手提电话揿了一下接听键,贴在另一只耳朵上……

  徐晶从这里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给我的,最后一线希望落空了。

  我蜷缩在沙发里,窗外是上海八月的夏夜,湿热的晚风徐徐拂来,我却从心底发出阵阵寒意。

  下楼吃饭前,我给鲍主任家去了电话,对铜陵医院提前结束合同,他并不意外,安慰了我几句后,他让我明天一上班就去他办公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停下来,站在路边,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可以不去,肠胃在咕咕叫唤,可是不想吃东西,胸口满满的,啥也装不进去。

  买了盒烟,走回小区,一路上拼命抬起头昂得高高的,胸膛才没有塌下去。

  忽然,胳膊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竟是尚玉。

  她仍是那样淡淡地,若有若无地笑,长发的波浪束在脑后,圆润的脸在路灯下发出柔和的光。

  “怎么啦?我在店里看见你走过去又走过来。”她摆了一下头,身后是联华超市。

  “你买东西?我帮你提回去吧。”我打起精神,看看她空空的两手。

  “呵呵…”她笑起来,“你当我拉你做民工啊?走吧,”她挽起我的胳膊,“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买的房子。”

  “房子?”我有些意外,“你买房子了?”顺从地跟着她迈开脚步。

  “嗯,就在前面,嘉庭豪园第一期,刚装修好,我才住了一个多月,去坐坐吧。”尚玉拽住我走得很快,好象赶着去什么地方。

  乘电梯上了十六楼,尚玉打开门锁领我进了房间。地方不太大,布置得却很精致,地面铺上了杏色长条地板,墙上贴着淡粉的壁纸,八、九十的建筑面积,屋里不过五、六十平方的样子,分成一厅两房,外间厅里摆着长方形的原木色餐桌,围着四把椅子,旁边小房间靠墙安置着一张双人大床,铺着紫色的床罩,大房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音响和电视,对面一长两短的沙发绕成半圈。

  尚玉让我坐到大房间的沙发上,倒了杯汽水,然后坐在我侧面的小沙发里,睁大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神情肃穆。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尚玉拿出一只烟灰缸放到茶几上,仍旧静静地倚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

  “你不想问问我,”她忽然开口,“你不想问我,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要告诉你一件什么事?”

  我停住夹烟的手:“什么事?那次我忙着别的事情,顾不上多问,到底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其实就是你那天忙的事情。”尚玉的右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指甲。

  “我忙的事情你知道?”我咧了咧嘴,想扮个笑脸,没做到。

  “那个徐晶不见了,是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按熄了烟,直直地瞪着她。

  “我知道,”尚玉放下手,两手抱住膝盖,跷起二郎腿,“我看见她走的。”

  “你看见了?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一把抓住尚玉的胳膊,“快说,她什么时候走的?”

  尚玉轻轻拨开我的手:“不要激动嘛,”她揉揉被我抓疼了的胳膊,“就在我遇见你的三、四天之前,而且……”她停住不肯往下说,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而且什么?”我追问。

  “而且,我看见是你妈妈用你爸爸的奥迪轿车送她走的。”尚玉一字一顿地说。

  31

  行车把章娜带到地铁站口,一直看着她穿着红裙的背影消失在如潮的人群中,才拔转车轮驶向医院。

  星期六上午的病房里人来人往,趁着休息天来探视的病人家属很多,乱哄哄的,大人叫、孩子闹,很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欢庆的气氛。

  我无可奈何地躲进办公室,陪着今天值班的洪良翻阅病历。洪良兴致勃勃地说着在我离开以后医学院里发生的变故。

  他告诉我,现在的澡票己经涨到二块五,学生们只能在洗衣间里冲冷水澡,省下钱来去买四块钱一包的“阿诗玛”抽,还有看守宿舍大门的半大老头子,那个打过珍宝岛之战的老退伍兵,有一天半夜被校公安处的堵在门房里,房门砸开后,终于发现屋里另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搞了半天才清楚那是老英雄花了五千块从老家买来的媳妇。

  “哎,师兄,还有一件事咧,”洪良隔着办公桌,从两、三米的远处向我伸长了脖子,“你还记得老叶师傅吧?”

  “老叶……师傅?”我愣了一会儿,在脑海中迅速地搜寻与这个词组配套的图像,“是不是食堂里的头头?老烟枪?”

  “对对对,就是他,开饭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五斤狠六斤的样子,”洪良使劲地点着脑袋,脸上忽然现出浓重的杀气,“他死掉了,就在我毕业前的一个月。”小医生恶狠狠地撇了撇嘴。

  “哦?他死掉啦?”我来了兴趣,“肺癌?”

  “不是……不是。”洪良很看不起我的想象力,身子靠在椅背上,嘲弄地望着我。

  “那…,怎么死的?”我决心问个明白,隔着两米多远朝洪良伸长了脖子。

  洪良的表情坏坏的,带着恶作剧的兴奋:“食物中毒。”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好!死得好!谁让他卖臭肉臭鱼给我们吃?多死几次才好!”

  刚在办公室里吃过午饭,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赶到车站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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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热汗直流地赶到车站医院门诊部,鲍主任隔着老远笑咪咪地朝我招手:“哦!小黄,你来得很快嘛!好好,年轻人守时间,很好,很好!”说完,他一步三摇地踱着四方步走进了一间诊室,我留意到门口墙上新贴着一张红色海报,“特聘骨科专家鲍主任长期驻诊”,几个大大的黑墨字下面有几行中楷,无非是老鲍的资历和“手到病除”之类。

  门诊室很大,分置得很简单,用白布单拉成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张写字台,作为我和老鲍接待病人的地方,里间安置了几张木床,准备等一会儿让病人趴在上面注射。

  今天是老鲍在车站医院挂单的第一天,因事先在《新民晚报》上登了广告,病人来得很多,我一面忙着给老鲍记录病历,一面开票让前一个病人去交费,随即给老鲍准备好针筒和药水交到他手里,空闲时候挨个观察病人有无不良反应,整个下午,陆陆续续看了四、五十个病人。

  一个疗程收三百,今天一下午实现了一万多的GDP。

  收摊的时候,我挺着又酸又麻的腰眼,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病人交来的收据。鲍主任笑逐颜开地点着白纸条,同时在小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好象面前一堆已经变成了黄的条子,白的大头,绿的美刀。

  我坐在老鲍对面的椅子上,望着他喜孜孜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算完了,满意地出了一口气,说:“嗯,好啊,一共一万六千五,哈哈!小黄,”他看了我一眼,“等急了吧?”

  我刚要客气一句,交费处的女孩子抱着钱箱走了进来:“啊哟!鲍主任,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

  老鲍不耐烦地用右手在空中一劈:“哎!不要讲客气话!你那收了多少?”

  “哦,一共是一万四千五百五十块钱,对不对?”

  “什么!”老鲍的眼珠瞪得有鸡蛋那么大,“数字不对!你算错了,再算一遍!明明是一万六千五,怎么少了两千?”

  “少两千?”女孩停了停,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还有药费咧……”

  “药费?”老鲍一怔,显然他忘了在谈判的时候堵上这个漏洞,“那那…那也不能收那么多呀!五十几个病人收了人家两千的药费,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两手手心朝上往外一摊,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暗自核算了一下,少算两千块钱就损失了我的二百,岂能善罢甘休?

  “就是呀,一个病人光药费就要花四十块,这个药价定得不合理,”我凑上去帮腔。

  “就是呀!药价不合理!”老鲍有了我撑腰,愈发得意地摇晃起脑袋。

  “我们医院的药价是物价局定的,又不是我们想怎么样都行,”女孩冷冷地看我一眼,“再说,你们医院的药价也是物价局定的哦?”

  “这,这……这,”老鲍一时语塞,和我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坐回到椅子上,“好吧好吧,”他摆摆手,“按你们的算吧……”

  天色已经发暗,初秋的上海,明显地感觉到白天变短了。揣着一千四百五十五块,我蹬着自行车慢吞吞地骑回了家。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顶顶鲜”超市,我下了车走进去想买一桶农夫山泉。正提着水排队交钱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头一看,孙东正冲我“嘿嘿”

  直乐,油光光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把辫子。

  “要死呀,你男扮女装啊,走出去吓得死人哪!”

  “拆那!”孙东不屑地瞪我一眼,“你当你有多少好看?头上半光不光,活像发了芽的洋山芋。”

  我鼓了鼓眼睛,想不出话回击他,眼珠一转,见他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篮,里面尽是些面包果浆和罐头肉之类,刚要发问,被他的眼神制止了。

  付了钱走出超市大门,孙东面带得色地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想玩玩吗?下个礼拜五夜里来,替你介绍几位新朋友,……今朝不行啦,人太多了不大好,下趟,包你见识新花样。”

  家里照旧冷清清的。

  以前徐晶在的时候,她比我下班早回到家,每天我推开家门,迎面都是“叮叮当当”的厨房家伙响,混合着扑鼻的油烟味。现在,我独自坐在饭桌旁,嚼着楼下小吃店买来的肉包子,喝着奶粉“勾兑”的人工牛奶,嘴里直淡出个鸟来。

  “铃铃铃…”老妈打来电话,让我去吃晚饭,我望了望满桌零乱的包子皮,推说吃过了,老妈悻悻地放了电话。

  刚搁了电话听筒,关先生的电话又来了,催促我赶快把最近一期的译文交给他,我答应了他今晚就给。

  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找出两片存得满满的软盘带在身上,下楼给关先生送去。关先生见了我直说“瘦了”,我笑笑,接过他递来的前一期报酬,离开了。

  ************

  姜教授见了我很陌生,完全不记得我曾是他的学生。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姜敏把我迎进她的房间,一语不发地关上书房的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头发剃得这么短?”姜敏让我坐在小书桌旁边的藤椅上,她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裙,慵懒地斜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拍打床上襁褓中的婴儿。

  她比我最末一次见她时胖了些,下巴的肉有点下垂,可是气色很好,脸膛红彤彤的泛出油光。

  “刚回来,今天来看看你和小孩,”我凑过去,弯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你上次电话里说是女儿?”

  “唔,是小姑娘,”姜敏头也不抬,继续隔着小毯子抚弄婴孩,脸上露出无限满足,半晌,她抬起亮亮的眼睛问,“喜欢吗?”

  “喜欢,我的女儿,当然喜欢,”我笑了,轻轻地从床上抱起孩子,“真像你,尤其是鼻子。”我端详了一会儿说,亲了亲小月湖光洁的前额。

  “呵呵呵………”姜敏快活地大笑起来,“乱讲!她是大蒜鼻子,像你,哈哈!”

  孩子被弄醒了,咧开嘴巴“哇哇”大哭,姜敏从我怀里接过去,揽在臂弯里摇晃,一面哼哼着哄她。

  我环顾四周堆得密不透风的家俱:“你的东西都搬回来啦?”

  “呣,东西先弄回来,省得以后烦,”姜敏小心地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回床上,盖好小毛巾毯,然后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扭亮了写字桌上的台灯,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眼睛在桔红色的灯影里幽幽地看着我。

  “缺钱吗?我身上正好有点,刚才……”我翘起大拇指朝身后一比划,“我知道你没告诉你家里人,所以没有给孩子带啥来……”

  “不要不要,”姜敏急急地打断我,“钞票有的,本来我就打算自己带大孩子,早就考虑过的,以后……以后真有事情,我再找你要吧……”

  我停住掏钱的手,有些尴尬。

  “你瘦了,头发短更显得脸长。”姜敏饶有兴味地盯着我那些一寸长的头发。

  “哦,我想以后改成小平头,”我搔搔后脑,“记得以前华国锋还有邓小平上台的时候,都是小平头,去年的董建华不也是?看来我也是前途无量啊!”

  临走的时候,姜敏送我到她家小楼下面,在路灯的暗影里,我从裤袋里掏出关先生给的那叠钱,分出一半硬塞到姜敏手里,她默默地收了攥在手心里,没再拒绝,轻声关照我以后来看望孩子最好趁星期五来,那时候她爸爸不在家,她弟弟已经去了美国,怕是有一两年回不来。

  ************

  尚玉很惊讶我深夜到访。

  她弯腰从门后的鞋柜取出一双男式拖鞋让我换上,拖鞋的绒布底有点温热,看来那人还没走远,大概现在刚迈过嘉园小区的铁栅门。

  我走出浴室,用白浴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尚玉熄了里外房间的灯,只留卧室里梳妆台上一盏小小的,在双人床的对角寂寞地亮着。

  白色的床单,露出尚玉起落有致的曲线,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披开散落在枕头上,像黑孔雀的羽屏绽放。

  我俯身掀开床单,诱人的躯体展现在眼前,饱胀的乳胸衬托出纤细的蜂腰,平坦的小腹下方,一撮黑亮亮的阴毛整整齐齐地向下低伏,两条修长的大腿并拢,夹成一道神秘的狭谷。

  炒菜的锅还没凉,正好趁热再火一回。

  我伏上她的身子,尚玉顺从地张开两腿,双脚踏住床褥抬高屁股。

  她喘息着,随着我的抽插不住向上抬起腹部,预热良好的阴道绵软湿滑,前一场激情后的存留滋润了我的进出。

  忽然,尚玉尖叫了几声,然后憋住气咬紧牙关,鼻子里用力哼哼着,使劲挺起前胸,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两片丰润的嘴唇抿合在一起,紧锁住丹田里的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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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上女下的姿势便于展现男性的征服欲,尤其当女人主动地分开大腿,蛇一样盘上男人腰胯的时分。

  尚玉的两腿死死地缠绕住我,十分钟前同样地缠绕住另一个男人,直至那人直挺挺地在她身体里一阵抖动。那一滩白花花的精液,曾证明了上半夜的激情,好象长城砖上“到此一游”的纪念,此刻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

  沉浸在一片白浊濡湿之中的阴茎,奋力地捣出一串欢歌,两人的灵魂在灯色暖昧的卧室里盘桓升腾,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32

  彤西式套装的纽扣,又解开她贴身的白色真丝衬衣,露出里面粉红的钩花胸罩,她抵挡了一下,含笑看一眼章娜,顺从地脱去上衣,手背到后面松开裙腰的搭扣,提起脚脱掉短裙,我乘势抓住她的裤袜连同粉红色的三角裤一起扒了下来。

  季彤一只胳膊抱在胸前遮住双乳,另一只手轻轻捋着我又湿又滑的胯下,章娜依偎在我另一侧,右手掏起阴囊搓动两粒肉丸,左手揽住我的腰,上下扫着我的屁股,头枕在我肩上,眼睛看着季彤。

  “彤,你再不上我可要接茬干啦,你刚才不还说想尝尝小军的味儿?”

  “娜!”季彤娇羞地跺了一下脚,“你咋啥都往外说呢?”白白的光脚丫在地毯上“咚!”地一声,她抬眼望着我,“咱俩行不?”

  “怎么不行?要不是刚才你没说,我也摸不清怎么回事儿,要不然,没吃饭那阵咱俩就干上了。”

  季彤咧开嘴笑了:“我可跟他真干呀,娜!你别吃醋……”她的手狠狠握紧了我。

  “瞧你说的,吃哪门子醋啊?咱仨凑一块就图个高兴、痛快,”章娜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好好干,悠着点儿,咱妹子可是规矩人,别欺负人家。”

  我胳膊一使劲,把季彤揽到怀里,两臂搂住她的后背,她顺势勾住我脖子,踮起脚尖把舌尖伸进我嘴里,两只浑圆的奶子贴在我胸口,身子微微有些哆嗦。

  我一面吮吸她又软又湿的小舌头,同时两手沿着她光滑的后背向上向下游移,季彤身高与章娜相仿,略瘦一些,皮肤更加细腻,皮下的骨节历历可数。

  季彤被轻轻地平放在地毯上,我从沙发上拖过一个靠垫塞进她屁股下面,朝章娜摆一摆头,她会意地跪到季彤头顶前面,抓住季彤的两手死死地压在地上。

  “娜,你干啥呀?放开!”

  “别乱动,待会儿你给他操得来劲了就放手,现在你先瞧小军咋样给你通通逼。”

  我抓住季彤的双踝往两旁一分,再往上一翻一压,把她的两只脚尖按在地毯上,粉嫩的小阴唇像两片雨后的林间树叶,湿湿的,从展开的两腿间冒了出来,阴道口朝上张开,她稍一低头就看得见水汪汪的泉眼。

  我用分压她脚尖的两手支住体重,身子腾空而起,青筋暴现的阴茎直挺挺地向下指着季彤的入口,龟头离她身体一寸多远。

  “季彤,我可要操啦,你看着呵!”我带着一脸坏笑说。

  季彤紧紧闭上两眼,满脸通红:“俺不看!臊人呐!”

  “你不看,我就不进去啦,啊?”我控制着身体不往下沉,龟头一阵阵的酥麻,恨不得马上钻进那个肉洞里磨蹭磨蹭。

  又羞又臊的女人睁开了眼:“别别,俺看还不行?”

  我慢慢地放松手臂肌肉,身体一点一点下降,圆溜溜的龟头触到了两片红唇的中间,暖暖的,有点痒。

  季彤欠起上身,全神贯注地望着下面,黝黑的圆柱头部正在将肉唇顶开左右分离,她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恐慌。

  “别!别进去!小军!”猛地,季彤惊叫着,剧烈地拱曲着身体,徒劳地摇摆腰胯企图避开我的器官,“小军,你别操我里边!我不干啦!”

  我望了望章娜,她果断地抬一抬下巴,“没事儿,接茬干,一下进去就行啦!”

  我继续沉下腰背,大半个龟头顶入了阴道口内。

  “啊!”眼看紫亮的龟头完全陷入了阴道,季彤绝望地尖叫起来,“别往里呀!那是我爷们的啊!”

  “你个傻逼!他早在外头包二奶了,你还给他守着……”章娜不屑地撇了撇嘴。

  章娜的话一下止住了季彤的悲声,她无助地放软了手脚停止挣扎,两眼失神地望着一根半尺长的异物逐渐进入自己,脸颊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来吧,小军……轻着点儿……”她喃喃地,像说给自己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身体向她逼近,当幽闭之门被一道陌生的炽热贯穿的时候,内心深处一种似曾相识的愉悦体验苏醒了,季彤闭了闭眼,仿佛艰难地跨过一道看不见的门槛,她从心底叹了口气,似乎卸下千斤重担,然后向上挺了挺腰,用力使自己的大腿更加张开一些。

  我静止在季彤里面,感受着她的紧窄和深处骚动。

  她动了动被章娜强行按在地上的双臂:“娜,松开手,我没事儿,”章娜依言抬起手,季彤抽出手揉揉腕子,搭上我的肩头,“小军,咱俩也算有缘份,如今身子都给了你,痛快干吧……”

  章娜爬过来,拾起一条丝袜把季彤一只脚脖子拴在沙发腿上,两手按住另一只脚,在我屁股上轻轻一推,“愣怔啥呀你?还不搂住俺妹子?”

  我的胸口贴住季彤的前胸,两臂抄起她的后背,腰胯慢慢地摆动,她的胳膊环抱着我的脖子,脸贴脸,口鼻喷出粗重的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章娜关了电视,蹲在一旁,一只手随着节奏往下按压我的后腰,她发现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趴在我耳边小声地问:“想射?”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季彤咬紧牙关的表情:“坚持一会儿,她快出来了。”

  我憋住一口气,埋头用力,小腹“啪!啪!”拍打季彤的肚皮,阴囊前后甩动,沾满了她的液体。

  季彤开始躁动不安,一次次向上拱起肚子,她想收拢两腿夹住我,无奈被章娜固定住了动弹不得,只能使劲抠挠我的后背,大声哼哼着在地毯上回来扭动纤腰。

  “使劲儿!她快到了!再加把劲儿!”章娜急促地命令,按在我腰上的手推得更急。

  “喔……喔!”季彤短促地叫了一声,身子一颤,全身抖了起来,同时,阴道一阵收缩。

  “使劲!快使劲操!她出来啦!别停下!”章娜飞快地蹲到我身后,两手抱住我的屁股用力地向下压。

  季彤张着嘴,大声地叫喊:“啊……啊!妈呀!妈!”浑身上下肌肉不住地颤抖,脖子上青筋直冒,两脚乱蹬,拖得沙发在地上一来一回。

  看着季彤的动作辐度逐渐减小,章娜拖住我的腰:“别干了,她快不行了,再操就出人命了。”

  果然,季彤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喘息。

  “她不要紧吧?”我有点担心地问章娜。

  “没事儿,缓一缓就好了,你射了没?”章娜从身后抱住了我,两只奶子贴住我脊背,热烘烘的。

  “没,刚要出来,给你拦住了。”我挺起上身,手伸向后面摸着章娜圆滚滚的屁股,留在季彤体内的阴茎一阵酸胀,“你把逼再让我干一回,射你里头,行不?”

  章娜无声地笑了,站起来并排躺到季彤的旁边,两手扳住腿弯,屈起两膝分开,笑吟吟地说:“你还磨蹭啥?”

  我从季彤体内抽出来,扯过沙发上的枕巾擦了擦,跪到章娜两腿中间,身子往前一扑,脸对脸,胸口对胸口,她默契地抬高腹部,扶住我,右手绕到我后面一按。

  季彤调匀了呼吸,睁开眼,好奇地看着我和章娜搂成一团,旁若无人地演绎激情。

  章娜早已湿滑淋漓,两人的身体碰撞溅起水花四飞,我飞快地追赶浪峰,章娜眼神迷离地望着我涨红的脸,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我在浪巅之际抽了出来,右手握着阳具捋了几下,全身猛地一震,龟头一跳,飞出一道白色的浆液落在章娜的下巴上,她“哈哈”大笑,随着我连续地喷射,伸出手把溅落在胸脯和肚子上的精液涂抹开一片。

  我跪在地毯上喘着粗气,章娜推了一把季彤:“去,给他咂咂,那里头还有不少,你也尝尝味儿。”

  季彤捂住嘴笑得两肩直抖,坐起身解开脚上的束缚,跪爬几步,把我推到沙发里坐下,伸出手抄进阴囊下面轻轻地揉捏,过了会儿,她的脸埋进我胯间,张开嘴含住阴茎前端,嘴唇箍实了,猛力一吸,我只觉得腰眼一麻,龟头似乎要爆裂,一小股热流漏出尿道。

  “呵呵!呵呵!”季彤的脸离开我,坐在地上双手掩口直笑,好象嘴里含着什么东西,“真咸。”她挺挺脖子咽了下去,幽幽地说,眼睛看着章娜。

  ……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走进浴室,把我一个人扔在沙发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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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厨房,在洗菜池里用自来水洗了洗下身。

  想到今晚可能还要应付她们俩,我拿了钥匙蹑手蹑脚地走到大房间,打开橱门,摸索着找出一只精致的小玻璃瓶,这是在铜陵的路边小药房买的喷剂,花了一百块钱买的,药店的小老头神神秘秘地向我保证,连干两、三场绝无问题,我当时只是笑了笑,没往心里去,今天拿出来试试。

  我握住小瓶用力摇了摇,拧下闪闪发亮的金属帽,左手托起阴茎捋开包皮,右手攥紧瓶身,让喷嘴对准龟头,拇指按住开关轻轻一揿,再一揿。

  “滋!滋!”小小的药瓶发出轻微的两下响声,喷嘴吐出两股淡淡的水雾,分毫不差地笼罩住龟头,我吹了几口气,看着雾滴在黏膜表面渐渐蒸发,才放心地松开手,半软的阴茎垂吊在胯间,似乎没有异常。

  锁好橱门,我回到大床上,倚坐在床头,两手抄在胸前,心里预想等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

  浴室里的水声“唏哩哗啦”响了好一阵,终于停了,过了一、两分钟,女人们光着身子说说笑笑地出来,进屋关门,一先一后地爬上床。

  她俩斜坐在床上,“吃吃”发笑,章娜开了腔:“军,你先歇歇,我和季彤拉拉呱,待会儿你爱谁就谁。”

  “行啊,时间还早,你俩说你们的话,我听着也怪有意思的。”我嘴里说着心里放下一块石头,阴茎虽又勃起,但是没有体会到有任何不同。

  两个女人盘腿对坐在床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一面说笑着,一面玩起纸牌,时不时半真半假地笑闹几句输赢,季彤笑得浑身发颤,和章娜推搡着,四条白藕似的胳膊你拽我拉,浴后粉中透红的身子在吊灯下晃着白花花的光。

  正在此时,我觉得下身有些异样,龟头先是麻酥酥的发痒,接着发热,热力逐渐升高,范围一点点扩大,很快,一股热气顺着阴茎向上蔓延,一直钻进小肚子,顿时,整个下腹部变得暖洋洋的,可那热气并不消散,反而凝聚起来,像一根烧红的通条,从龟头一路热到肛门前方。

  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强忍住龟头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幸好,烧灼的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减弱了,整条阴茎从里到外依旧热热的,很舒服。

  我往床上坐了坐,突然觉得两腿间沉甸甸的,大腿内侧竟有些拥挤。

  趁她俩不注意,我偷偷往下看了看,又惊又喜地发现我的尺寸大了一号,像一根紫色的茄子,从小腹下面伸出来,斜斜地支愣在床铺上,龟头比以往多伸了一截,彻底露出了略细的粉色“脖颈”,平日翻卷在后面的几层包皮不见了,舒展开了皱褶,被涨粗一圈的鸡巴撑得紧绷绷的,活像蒸熟的热香肠,在灯下泛出油光。

  我收拢了心神,勉强按捺住“噗咚!噗咚!”的心跳,强自镇静地凑到章娜身后。

  “娜,咱来一回吧?完了你俩接着打……”

  她回头看看我,故意绷住脸,可是笑意全写在脸上,她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季彤,“吃!”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熬不住啦!是不?”她推了我的膀子一下,“去,先跟季彤热乎热乎,她都闲了好些年了……呵呵呵呵!”说着,章娜掩住嘴自个儿笑起来。

  “娜!”季彤唬住脸,笑骂着,“你再拿这说事儿,我可跟你翻脸,啊?”

  她捏起拳头作势要捶下来。

  “嘿嘿!嘿嘿!你打,你打!小军一心疼,看待会儿还操不操你?”

  章娜嘻笑着往后一缩,肉肉的后背正倒进我怀里,我乘势抄进腋下把她翻过来,她嘻笑着,半推半就地仰面躺好,我往上一扑,掰开她的两膝按在床铺上,身子向前凑了凑,用手扶起平伸的阴茎对准她的入口,一挺腰龟头进去了半个,我缩回手抓住她的两肩,上身向下一趴,屁股一落,两人肚子贴上肚子,身子黏在了一起。

  “嗷!”章娜两腿一下绷得笔直,“你插我小肚子里去了…哎哟!轻点…”

  我并不答话,搂紧她的肩背,快速地掀动屁股,“啪啪……啪!”一连串轻脆的响声从我俩相互拍打的小腹传来,隔了一会儿,章娜放下两腿,夹紧我的腰胯,脚跟使劲向上钩住我的屁股,她闭着眼,享受着充实和磨擦的快乐,随着我的节奏放肆地喊叫起来:“操哇!操!使劲!”

  季彤爬了过来,侧着身躺到我旁边,脸儿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简直要冒出火来。一会儿,她的脸凑了过来,小嘴微微张开,鲜红的嘴唇湿漉漉的。

  我偏过头,含住她探出来的舌头,她动情地抬手抱住我的脖子,用牙轻轻咬住我的嘴唇。

  她的湿吻令人心神驰荡,阳具在章娜体内急剧地膨胀,我不由得加快速度,一边抽送,一边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别心急,操完了她就和你干,我把那个射在你逼里边……行不行?”我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奶子,慢慢揉搓着。

  季彤点点头,火辣辣的眼神盯住我和章娜的交合之处,她侧卧一旁,一腿盘曲、一腿支起,两腿之间干干净净,一毛不存,女性生殖器官内外暗红,瘦小的阴唇之间闪着湿润的光泽。

  我松开摸着她胸部的手,向下伸进她股间,季彤闭起眼,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把腿掰得更开,挺了挺小腹,静静地期待着,我用拇指按在她耻骨上方,食指和中指平行微曲,慢慢地探进火热的小孔。

  季彤哼了哼,门牙咬着下唇,大腿夹紧我的手,两手狠狠揪住身下的床单。

  我一边用左手搂住章娜的身体,腰胯快速地摆动渐渐将她推向快感的高潮,一边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抠进季彤下身,在里面肆意揉捏和搓动,右手的拇指压在她女阴前端,用力地挤压她那粒柔软的肉珠。

  章娜张大了嘴巴,“嗷!嗷!”,一声声干嚎,胸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随即,她的小腹一阵抽搐,阴道开始规律地紧缩。

  我的虎口卡住季彤的耻骨,拇指按住她的鼠蹊,用力勾起食指、中指,手腕飞快地左右摇晃,插在女人下体内的手指传出了一连串震荡,季彤一把扯过床上的毛毯塞进嘴里,拼命用牙咬住,脸憋得通红,嘴里“唔……唔”作响。

  章娜逐渐平复下来,鼻孔张得老大,“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她深处的炽热从龟头传来,加上骚动后的舒缩驰张,感觉细腻入微。

  我的器官在她的热力下暴涨,我收回在季彤体内活动的手,双手紧抱住章娜的肩膀,腰胯更加用力地抽送,龟头一阵发麻。

  “停下!小军!”她睁开眼,神情惶急地推我,“我受不住了,你让我歇会儿!”她看一眼旁边的季彤,“你接着操她吧,看她那样儿正难受咧……”

  季彤的眼睛幽怨地望着我,眼神深处含着渴望。

  我退出来,章娜往旁边挪了挪,季彤立刻蠕动着把身子移到我下面,伸出胳膊勾住我脖子,抬起一条腿横搭在章娜身上,让她抱在怀里,我爬到季彤身上,提起她另一只脚踝拽到一边,按在床铺上,身子往下一落,湿漉漉的阴茎还带着章娜的体温,一下子插进了季彤饥渴的深处。

  “娜,”我转向旁边的章娜,“我这回射给她,行不?”

  “行,”她笑了,鼓励我,“她早就愿意,是不?彤?”

  季彤热切地点头:“在我里面射吧,军,我就爱让男的一直干到出精,刚才那回还有点不过瘾,你就使劲操吧,把我操舒服了再射出来,啊?明白没?”

  “好咧,咱俩一块过个痛快瘾!”我鼓起雄风,一手卡住她的脚脖子压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双臂用力支起上半身,胸腹悬空向下,借助体重朝季彤展开的两腿中间压了进去。

  “喔……”季彤猛地瞪大两眼,嘴巴一张,舌尖吐了出来,我低头一看,阴道里冒出一泡白浆。

  我狠狠地压住她的耻骨下方,龟头顶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季彤仰了仰脖子,身子一震,发出一声尖叫。

  “快干!快!她骚劲上来了,使劲往里插!”章娜催促我。

  我撑住身体,腰胯大辐度地上下起落,两股间,肉柱顶端的药性正浓,整条阳具极度伸长膨粗,狂喜中的季彤,从下体到肚脐连连发生不规则的痉挛,阴道肌肉的轻微收缩,刺激得异常敏感的龟头胀得浑圆,紫中带黑,像一颗熟透的李子,通体暗红的阴茎在一片汪洋沼泽中飞快地出入,不时地抖动一、二下。

  “我的……妈呀!来啦……!”季彤一声尖叫,胸口挺了挺,全身剧烈地震颤起来,同时阴道一紧,一泡黄黄的热尿“呼!”地一声从尿道口标出来,她先泄了。

  一种难以言述的舒畅在我全身弥漫开,生殖器的酸痒使欲望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我喘着粗气,喉咙里“格格”有声,埋下头,弓起腰,两只手死死地固定住季彤的身子和脚腕,使她不能动弹,鸡巴进出的速度陡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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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慢点,先让她喘口气儿,”章娜注意地看着季彤的反应,“待会儿一口气把她‘黄子’操出来!”

  被药物延长了的射精紧迫感麻痹了我的听觉,我已经陷入了疯狂,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不顾一切地鼓动暴怒的阴茎猛插,狂热地追逐自己的欢乐之峰。

  刹那间,季彤全身的皮肤泛出血红,子宫颈被我连续不断地撞击,在肚子里引发了强烈的酸楚,她想制止我,但连连不断的高潮席卷而来,全身肌肉僵硬,她觉得喉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舌头在口腔内缩成一团肉球,说不出话,她仰面躺着,望着我憋成猪肝色的脸,两腿被强行展开,一面承受着我粗暴的蹂躏,一面双腿肌肉仍在高潮的余波中哆嗦。

  渐渐地,她觉得体内深处冒出一丝轻快的痒痒,仿佛有支羽毛伸进子宫内,轻轻搔挠,骚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积聚在盆腔里,越来越难以忍受,她不住地向上挺起骨盆,使自己的腔道迎合我,渴望着被男性的器官刺穿入宫腔,狠狠地搅拌一番。

  我汗流浃背地在她身上耸动,每一次插入,龟头都能撞到她的靶心,男性的欢娱中心与女性的生殖中心互相摩擦,在湿热的黏滑中营造最原始的娱乐,渐渐地,射精的前兆来临,肚子里升腾起一团火球,从肛门向前慢慢游移,我觉得心跳加剧,呼吸变得更急促,但欢乐的关隘迟迟没有开放,火球停在阴茎根部,犹豫不前,我大张着嘴,“哈!哈!”喘着气,心脏“咚!咚!”地狂跳,腰部的前后运动疾似流星,终于,鸡巴一胀,龟头前端的尿眼张开了。

  季彤觉得自己的神智渐渐昏愦,周遭的一切变得十分遥远,自己的盆腔深处不再骚痒,而是聚集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火焰在子宫里越来越炽烈,火苗四处舔食,寻找着去路,能量积蓄起来,向下猛撞,随时都会从两腿间的闸口爆发而出……

  “啊……哈!”我吼叫着,尿道口洞开,阳具像一支燃烧的火炬,在季彤滚烫的产道里翻腾……

  “喔!”“妈呀!”男人和女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季彤感到子宫像颗炸弹一样地爆开了,烈焰四窜,把自己炸得粉碎,子宫的碎片随着身体的残肢烂肉四下纷飞,一注炽热的洪流冲破两条大腿的中心,磅礴而出……

  与此同时,徘徊在我阳具后方的火球猛地化成一道热流,随着肛门和臀肌的强劲收缩,箭一般沿着尿道奔涌向前,平躺着的季彤忽然挣了一下,“妈呀!”

  一声挺起胸脯,鲜艳的奶头像两颗红枣,高高地突出乳房表面,被章娜和我强行掰开的大腿中间,原先单薄的小阴唇肿得又肥又厚,伴着她身体的一阵剧抖,阴唇先是向内缩了缩,接着,像一朵盛开的红花,向体外骤然绽放,紧跟着,一股黏稠的白浆混合着温热的小便迸流而下,直扑到我前胸。

  我继续动作,肛门和睾丸的收缩一次比一次有力,火热的精液源源不绝地射进季彤收缩成一团的阴道。

  许久许久,我伏在季彤身上喘息,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喘着粗气,身体还在阵阵抽动,章娜推了推我,压低了声音说:“快抱着她呀,亲亲她,怎么爱怎么亲,她现在可舒坦了。”

  我紧紧抱着季彤,吻着她干裂的嘴唇,阴茎还留在她里面没有软化的迹像。

  她瞪着失神的双眼,被我亲了一会儿,慢慢回过神,露出满足的笑容。

  “舒服吗?”我问道。

  “嗯,太舒服了。”她懒洋洋地笑,脸上是心满意足的表情,“今儿算让你操透了,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她转脸问章娜,“娜,你真有福气,遇上小军了,还不天天把你给操疯了?”

  章娜捂着嘴“格格”地笑:“你还不知道咱俩操得有多疯哪!呵呵呵……!

  我站着挨操那阵,下面的水顺着脚脖子淌了一地……呵呵!”说着,她媚眼含情地瞟了我胯下一眼,“还不拿出来?人家明儿还得上班呢。”

  我把恢复正常的家伙抽出来,摸了摸床单:“走,上大房间睡地毯去,这床湿了,明儿再收拾。”

  我和章娜扶着虚弱无力的季彤走到大房间,搬开桌椅,铺开毛毯,三个人并排躺下。章娜挨着我睡,两人合用一个枕头,盖同一条毛毯,她右侧是季彤,单独睡一个被窝,也许玩得太累了,季彤很快就睡着了。

  我抬腕看看手表:“十点多了,明天你该出车了,早点睡吧。”

  章娜用热腾腾的身体贴住我,撒着娇:“咱俩说说话不行嘛?你不是操就是睡,没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你让我干啥,我照办不就是了?”我让她枕在我胳膊上,一只手摸着她胸前的乳房。

  “哼!光说好听的,你老实交代!”她回头看看那边,神情严厉地小声问,“你,动没动心?”

  “嘿……,你引来的,反倒问我?”我点点她的鼻子尖。

  “你!……”她没辞了,眼珠一转,“就算我找来的她,也不许你对她动心思,知道不?她那逼,操完就拉倒,不许你惦记,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讨好地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摇晃,“我办事儿,你放心,嘻嘻……”

  “呸,净办逼事儿……嘿嘿嘿……”俩人在被窝里笑作一团。

  ************

  第二天星期五,早晨起来,三个人梳洗完毕吃了早点,我送她们出门。

  趁章娜不注意,季彤当着我的面,偷偷往枕头下塞了一张卡片,然后若无其事地拎起小皮包,吊在肩上,身子倚在门框上看着章娜弯腰穿鞋,用眼角瞟了瞟我,带出一抹浅笑,我掏出一张工作名片攥在手心里,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飞快地插进她的小包夹层内。

  看着她俩穿着一黑一黄的高挑背影,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并排下楼,小巧的女式皮包在臀部一侧前后晃悠,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尤其是季彤,颀长的身影配上瀑布般的披肩长发,瘦削的短裙紧绷在腿上,随着浑圆结实的屁股左右摇摆,风骚中带着些许少女的青涩。

  今天是周末,还没到中午,医生和护士们早已人心浮动,各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听说从美国来了个走江湖卖艺的,叫科伯飞尔,这几天在上海摆场子变戏法,同事们正在像没脑袋的苍蝇,四处乱撞地找票。

  病房里万事太平,只是新来的十四床吵着要出院,我安抚了几句不见效果,只好冷下脸,半真半假地来了句:“你现在要出院也可以,签了‘出院责任书’再走,到时候,你发生任何并发症都与我们无关。”

  姑娘一愣,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我,一语不发,随即一甩头发,恶声恶气地嚷起来:“我签!侬拿来我就签!我自家的命我自家讲了算!”

  “喔哟……囡囡啊!侬当心点呀……”叶老太太跑上前,挡住暴躁的女儿,“侬骨头断脱咧……姆妈痛在心里呀!”老人可怜巴巴地劝说着,老泪纵横。

  “我要出院!我签字!”小女孩不屈不挠,视死如归般的壮烈。

  “叶小姐,”我故作大方地一摊手,“责任书不是侬来签字的,要两位直系亲属的签字才有效,侬就识识相相地住一段时间,等骨痂形成了,自然就放你出去……”

  “侬瞎讲!啥个亲属签字!”她气得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说,“我要投诉侬,要告侬!”

  我看着她的面庞在激愤中泛出桃红,觉得分外有趣,低下头搓了搓手:“啊哈……侬要告我?那么……请侬的律师和我谈吧。”

  我向立在一旁哭笑不得的叶老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朝年轻的女病人招招手说:“拜拜,等侬出院后,我们法庭上见哦……”

  我在满屋哄笑声中走出病房,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坐下,回味着刚才的一幕,暗自叹气:现在的病人难搞啊!在动荡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他们已习惯于从最天真的话语中,嗅出阴谋的气息。

  门板被人叩了叩,手柄轻轻一转,一个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

  “王兵!?”我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侬哪能来啦?坐坐,喝水。”

  我手忙脚乱地拉过椅子让他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去,一仰脖倒进肚里,我赶紧又倒满一杯。

  我坐在他对面,仔细端详我的师兄。

  才几个月不见,他瘦得不成样子,腮帮子刮得铁青,但脸颊凹进去,颧骨高高突出,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几道皱纹已经爬上光洁的额头。

  他佝偻着身子,一手扶着桌沿“嘿嘿”直笑:“怎么啦?西装笔挺的认不出我了,是不是?”他的声音还是以前的谦和气。

  “呵呵呵!”我笑了,“你穿上三件头西装蛮像生意人,怎么样?罗氏辛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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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哪……”身子往后重重一靠,头垂落在胸前,沉默不语。

  “药品生意不好做?”我试探着问,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哪里都要钱,院长要、党委书记要,药械科长也要,连我最尊敬的启蒙老主任也伸手要一份!”他忿忿地端起桌上的水边喝边说,激愤的手指微微颤抖,“钱!钱!都是为了钱!”他呛了一口水,猛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算啦算啦,看开点吧!天下谁人不爱钱?何况老鲍?”

  “不是他,我是说方院长!”他苦笑着摇摇头,“当年要是为了钱,我!我早他妈的远走高飞了!我托福考了满分,GRE是一千九啊!要不是他劝我留下,说什么‘回馈社会,救死扶伤’,我现在早在伯克莱了!可是……”王兵越发激动起来,“可是今天他当着我面,张嘴就要百分之十!销售公司转手批发价的百分之十啊!比罗氏把药运到中国的到岸价还多!”

  王兵气呼呼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长出一口气:“唉……!以前做临床医生的时候多单纯呀,哪里知道这些?现在呢?你看看。”他两臂平伸,给我看他的全身上下,“我自己都闻得出浑身铜臭!”

  “既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你……何苦去干这行?”我指指他放在脚下的公文包,“眼不见心不烦,总可以吧?”

  “我倒是可以,可是家里呢?房子的贷款要供,父母要养,还有老婆,哪样不要钱?要是明年老婆肚子一大,又是钱……,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他点起一支“大红鹰”,头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静静地吸。

  我无语地看着他,全套的名牌无法掩饰满身的疲惫,曾经英姿飒爽的青年,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像个小老头儿。我把派克钢笔在手指间颠来倒去,一面细细品味着他最后那句“悔不当初”……

  听程师父讲,曾经有一个姓许的高年级学姐追了王兵多年,以师父的比喻,是“鲜花插牛粪”的一对,不过,在程“公子”的眼中,鄙大学的后进男性均属于动物排泄物的层次,对此,我深不以为然。

  终于,在一个狂风骤雨的夜晚,学姐以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猎取了师兄的“芳心”。

  后来,许学姐随家人出国定居,临行前两人山盟海誓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以师父的评价,后来有两个月的时间,王兵活得先是像一只“癞皮狗”,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条“慕洋狗”,没日没夜地啃英语、上夜校,眼看两关考试通过,贴着美国邮票的录取通知书都寄来了,忽然,一切偃旗息鼓,王兵从“慕洋狗”又变回了牛粪,而且是一滩镇定自若的牛粪。

  想起这些,我不禁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我留王兵在办公室里吃午饭,托工友去买了两份盒饭,两人趴在桌上吃着,说说笑笑,浑然忘却了适才的烦恼。

  送走了师兄,我关上房门,放下百页窗,坐在幽静的昏暗中,跷着两郎腿,指间一缕香烟缭绕,在空中盘旋出婀娜多姿的线条。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全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门外,不知谁在低吟《国际歌》,我跟着耳熟能详的曲调轻轻哼唱。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的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最可恨那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我笑了,鲍狄埃在一百年前就告诉过人们,可是谁也没有用心记住,因为这个真理太平常了,平常到像“猫会捉老鼠”一样司空见惯,而人们宁愿相信“全心全意……”之类的鬼话,盼望着比爹娘还亲的“救星”搭救,一旦希望落空,再立刻投入教主的怀抱。

  在黑暗的角落里,我放声大笑,全身乱抖,直到笑出眼泪,余生而何幸,身为刀俎,视人若鱼肉,岂不知,我亦为他人刀俎之鱼肉。

  下班前,老妈打电话来,命令我必须回家吃晚饭,我欣然应允,骑着自行车疾驶而去。

  宋岚惊喜地望着我捧到她面前的一大束红玫瑰,高兴得两手乱舞,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岚岚,给,”我让她把花束抱在怀里,“祝你顺利地完成考试,也祝你达成志愿。”

  老妈在一旁看着,笑眯眯地提醒:“岚岚,还不拿到你房间里去?军军,”

  她拍拍我的肩膀,“去,陪岚岚聊聊天,一会儿你爸爸回来就吃饭。”

  宋岚把花插在书桌上的花瓶里,低头坐在床沿上,含笑不语,我发现她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玉镯,有些眼熟。

  “岚岚,那是我妈给你的?”

  “啊,前两天你妈给我戴上的,大概花了不少钱。”她小心地抚摸着玉镯光滑的表面。

  “钱?那不是买的,是我奶奶给我妈的传家宝,有好几代了。”

  “真的呀!哟,那我……”岚岚握住手镯,作势护住,欲褪又止。

  “你戴得挺好看,衬托着手腕很白,很小巧,”我微笑着说,望着宋岚的眼睛,“戴着吧,本来就该是你的……”

  她红了脸,咬着嘴唇浅笑,不好意思地来回摇晃着身体。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大门一响,老爸回来了。

  “哟!小子,你总算想起回家来啦?还认得门不?”老爸有点不高兴,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上,在身上摸索着找火。

  宋岚飞快地走上前去,拿过茶几上的火机,打着了火凑到老爸眼前:“爸爸,给……”

  “嗯,好好……”老爸接上了火,深吸了一口烟,瞟我一眼:“哼!还是闺女好,你也就会偷我烟抽……”

  宋岚抿住嘴乐,不敢多说话。

  我一脸无辜地望望岚岚,耸耸肩,她朝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回嘴。

  “爸爸,我跟你商量件事情,”我往前靠了靠,“你看岚岚也考完了,估计留上海也定了,我想……”我看一眼宋岚,她脸上飞红,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想把老房子卖了,贴点钱再贷款换个大一点的房子,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折腾了……”

  “哦?”老爸透过烟雾审视着我,“你还得起房贷?别到时候搞得不三不四的,下不了台。”

  “啥?!军军,你想买房子啦?”老妈在厨房听到了风声,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喔哟,侬总算做大人事体咧,”她看看宋岚,“岚岚,你们商量好啦?买在哪里呀?”

  宋岚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连忙抢过话头:“就在老房子旁边,有个楼盘叫嘉庭豪园,正在开售第二期,我算过了,一百二、三十平方米的话,五十万出头,还贷压力不大。”

  “好的呀,快点买,省得夜长梦多,”老妈快人快语,“哎,老黄,侬去打听打听,好便宜点伐?”

  “呣,行,我先去问问,看看优惠到什么程度,你,”老爸对着我说,“先别交订金,看情况再决定,”

  ************

  吃完了晚饭,仍是宋岚送我下楼。

  我和她顺着林荫道踱着步,小声地对她说:“岚岚,刚才我没跟你商量,就先和我父母说了房子的事,你别怪我。”

  她释然地笑了笑:“怪你干什么?反正我对上海还不太熟,你决定了也行,我还真没主意呢,嘻嘻!”

  “岚岚,”我停下脚步,“这一、两年我对你挺冷的,别恨我,因为你还年轻,我不想在你还没有成熟懂事的时候干扰你,我愿意让你自己决定自己未来,而不是由家里替你包办。”

  “真的?”她愣愣地在树影里看着我,委屈地噘起小嘴,“那你为啥不跟我说明白?我还以为,你心里早有人了呢……”

  “早跟你说明白?你才多大呀?今年才二十三,两年前的你能明白吗?”我笑了笑,“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呢!”

  “哼!你看不起人,你……把我当小孩儿……”宋岚不满地嘟囔着,低头使劲地绞着手指,我和她站在路旁,无言相对,一阵秋风吹过,扫起片片落叶。

  “上楼去吧,刮风了,上海的秋天比青岛凉,小心感冒,”我看看她身上单薄的白裙,轻轻推了推她,“快走吧,明天下午我还要去专家门诊,不送你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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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妈妈会送我去。”她小声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妈妈?我心里一震,有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好,去住几天,早点回来,大不了国庆节的时候,我再陪你去看望爸爸妈妈。”我笑着,重复着去年今日说过的话,心如刀绞。

  “哎,那就说定了,”宋岚抬起脸欢快地笑,“我上去啦,小心骑车。”说完,她一跳一蹦地跑进了大门,几步跳上了大楼门口的台阶回身向我挥挥胳膊。

  望着她的白衣白裙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夜色的池塘里起舞,我惆怅地叹了口气,沉重地骑上车子,沿着马路向西驶去……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里,眼前不时闪现着宋岚满含羞涩的眼睛和清纯的神情,回想起她来上海读大学的第一天,一个人拖着笨重的旅行包,汗流浃背地爬上老房子四楼,一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子挂在背后,一副傻乎乎的黄毛丫头模样。

  我还记得,那天家里刚开过午饭,老妈只好用剩饭炒了一大碗蛋炒饭,她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一面“吭吃吭吃”地直说“好吃,好吃”,一面骨碌碌地转动着好奇的两眼打量我。

  回忆起这些,我不禁会心一笑,事隔经年,现在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

  视线一转,投向写字桌上的笔筒,那是去年徐晶回芜湖买来的,用整块黄山石雕刻而成,粗糙起伏的表面浑然天成,笔筒一面刻着“一生”,另一面是“一世 ”,四个字是徐晶用刀一下一下刻上去的,当时她一个不小心,刻刀划破了左手食指,殷红的鲜血一下流了出来,沾满了笔筒,我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伤口,徐晶却毫不在意,她用指头沾了沾血迹,送进我嘴里,我吮吸着,咸咸的,她看着我,喃喃地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笔筒上的血渍已被抹去,只是“世”字的笔划里渗进了血,再也擦不掉了,如今血迹早已干涸,颜色变成黑红,仿佛石头里淌出的一滴血泪。

  眼泪涌了上来,我的心痛得揪成一团,曾经热热闹闹、充满欢乐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灯下枯坐,我的晶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呀?你过得还好么?

  34

  我呆呆地坐着,目光在房内来回穿梭,视线最后落在枕头上,记起今天早晨出门前的一个动作。我走过去,翻开枕头,下面露出一张浅色的硬纸卡片。

  季彤的名片印得很精致,粉紫色的丝纹质地,我闻了闻,纸片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女性的温馨扑面而来,仔细的研究一番,正面用大小几种字体的汉字印着她是分管财务的小负责人,还有公司地址和电话,再一看,竟然是上海市区的马路。

  这个发现让我大呼意外,原以为季彤和章娜都是在铁路上当列车员,没想到她就在徐家汇的美罗城写字楼上班,怪不得她昨天出现在我家时,一身笔挺的套装,神色中多一分办公室女性的矜持,少一点章娜的泼辣。

  我犹豫了一下,拎起电话拨了她手机号码。

  “喂,哪一位呀?”职业化的柔和女声透过耳机传来,背景很吵闹,叮叮当当的,像是在饭店里。

  “是我,小军,还记得吗?”

  “哟,是你呀……”她一下子压低了嗓音,“嗯……有事儿?”

  “没事没事,就想打你电话试试,你在干啥?”

  “哦,我和几个同事在陪客户吃饭,吃完了他们还去卡拉OK,得闹腾到半夜,”她小声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和电话,“下午我打你手机打不通,要不……

  明天我上你那儿,我住梅陇离你家不远,可你别来找,我……”她欲言又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出她怕旁人发觉,我兴致索然地说:“那好,明天我再约你,到时候打你手机。”

  “哎,明天见。”季彤期期艾艾地挂了电话。

  ************

  血染的笔筒站在桌子上,嘲弄地望着我坐在沙发角落里寂寞,我焦躁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写字桌前面坐下,翻开计算机屏幕,对着它,出了会儿神,心不在焉的手指在键盘上摸索了半天打不出一个字,又拉开了抽屉东翻西找,可是心里也说不淸要找什么。

  我坐在桌前,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捂着脸。

  徐晶走了,也带走了我生命中的热情和向往,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在夜半时分醒来,端详着她熟睡的脸庞宁静地依偎在我臂膀中,对将来的美好憧憬和未知前途的担懮时时涌上心头,幸福的企盼与失落的恐惧交织着,激励我每时每刻保持警愓,满怀热切地面对人生,那时,每天升起的太阳比昨天的更加灿烂,走在路上,每一口呼吸都是新的,每一声鸟儿的啼唱都是祝福,生活像盛开的花朵,处处绽放。

  可是,徐晶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刹那辉煌终于归入沉寂,也许我和她只能在生命中瞬间相遇,转眼又各自东西,或许我俩的人生轨迹本不该交叉。激情只是按照既定的剧本上演,“生离死别”不过是口耳相传的一句台词,“忠贞不渝”须时时更新才追得上时代。

  曲终人散,帷幔徐徐地落下,过气演员各自谢幕走开,下一场景正在搬上舞台,又有新的人物粉墨登场,崭新的剧本,老套的情节,从阎惜姣与张文远,到张生爱上崔莺莺,又或者徐志摩和陆小曼,再多一个张道藩,人人都是演员,又客串导演编剧,前一幕的灯光道具可以在下一出派上用场,毕竟,节俭是一种崇高的美德。

  走在深夜的街头,晚风轻拂着滚烫的面颊,路边的流莺惊异地看着我在夜色里踽踽独行,目不斜视。

  不知不觉,脚步停在“红蕃”门前,门楣上硕大的霓虹灯努力打醒精神,神色惨淡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人间。

  推门而入,沿着宽大的原木楼梯登上空无一人的二楼。我瑟缩在角落里,让明晃晃的灯光洒满全身,听着扬声器传来楼下的大男孩,怀抱吉他扯开喉咙叫着《小芳》的名字,李春波今晚大约耳朵烧得通红。

  侍应的小男生送来啤酒放在板条桌上,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忽然觉得他像极了我的学生时代,热情、朝气蓬勃,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想象。

  是啊,想象力,人之所以有别于动物,只在于我们具有想象力,进而产生探索的冲动,一旦连想象的热情都失去了,天才也就沦落与凡夫俗子无异。

  可是,世间需要天才吗?曾经有多少天才播下点点滴滴的龙种,到头来从凡夫俗子中收获了漫天遍野的跳蚤,跳蚤的最高理想是吸食更多鲜血,只要那血不是自己的。

  我也是跳蚤,虽然曾经企盼成为龙之一族,当理想在现实里跌得粉碎,炽烈的龙心不得不披上虫的盔甲,也许就此泯灭,王兵如此,孙东如此,尚玉、姜敏也如此,我同样逃不过,洪良呢?他能自救吗?

  “嗯哼!”轻轻一声咳嗽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

  回头望去,暗处角落里坐着一位黑衣女人,浓密的发丝如精心修剪的黑色的绸缎,严谨地遮住半张苍白又清瞿的面孔,只露出一只冷漠的眼睛。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垂下眼帘,从精致的黑色皮包里取出烟盒,抽了一支,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纸烟在桌上轻轻地顿了顿,目光行云流水般在四周漂浮。

  我站起身凑过去,掏出打火机“嚓!”地打着了,弯腰递上,桔黄色的火苗在她眼前跳跃着,女人凝视了一秒钟,随即目无表情地吸燃了叼在紫红色唇间的香烟。

  “可以坐吗?”我收回火机,准备着她摇头。

  她点了点头,往对面的椅子摆了摆手:“坐吧,陪我聊聊,”她浅浅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里你常来?”

  我一面坐下,一面随口应道:“不,第三次。”

  “本地人?”她问。

  “什么?”我有些不解。

  “我问你是不是上海本地出生的?”

  “侥幸是。”我发觉她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但没兴趣去追问出产地。

  “侥幸?为什么?”轮到她迷惑了。

  “因为可以省却很多麻烦,比如暂住证什么的,”我呷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不喜欢看官府的脸色,要是事事都要衙门同意,我就没法挣钱啦。”

  “生意怎么样?好做不好做?”她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手里摆弄着烟盒。

  “还可以,分长客和短客。”我不在意她眼中露出的讥讽,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跷起二郎腿,摘下眼镜斯文地用手绢擦着镜片。

  “还分长客和短客?”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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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长客嘛论月的,还提供吃住,收费较贵,短客便宜点,一个小时左右三、四百。”

  “这么便宜?”她更加吃惊了,停住了手指间夹的烟。

  “便宜?”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想多要哇,可是人家物价部门不让,有什么办法?”

  “物……物价部门?这里有物价部门什么事儿?”年轻女人的眼睛在我身上乱转,“你到底干的哪一行?”

  “哪一行?服务性行业啰!”我一脸坦白地说,两眼真诚地望向她。

  “服务于…性行业?”她试探地问。

  “性行业?”我夸张地惊讶连连,“瞧你想到哪儿去啦?是服务性行业!”

  “你到底是什么职业的?老实说吧!”女人忍着笑追问,她开始明白刚才我一直领着她转圈圈。

  “我是医生,”我端起杯子向她举了举,“医疗服务行业。”

  “哈哈哈哈!”她爆发出一阵笑声,“你可真会扯!呵呵………”笑了一会儿,女人忽然叹了口气,“唉……,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说完,眼睛定定地盯着桌面陷入沉思,一语不发。

  “一个人在上海挺难的?”我放下酒杯,敛起笑容。

  “是啊,什么都难,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哪像你们本地人?”她看我一眼,“土生土长的,人缘也广。”

  “可是你这样整天泡在酒吧角落里发呆,新朋友也不会自己跑来结识你,是不是?”

  “呵呵,有点道理,这不?”她朝我噘噘下巴,“你不就跑来了?”

  我一时语塞,笑了笑。

  “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她仰起脸提议,“我对上海的路不太熟,你给我做向导,好不好?”

  “行,说走就走,”我站起身陪她下楼,发现她身穿一袭拖到脚面的黑色长裙,脚上却是一双橙色的绒布拖鞋,我迟疑地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

  “对,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在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

  “好吧。”正说话间,我的传呼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医院病房的号码,我的心往下一沉:不好!

  我急步走到公用电话旁边,拨通了病房护士办公室,小嫣的声音听起来万分紧张:“快点回来!钱医生找你有事情,回来再说!”

  放下电话,我歉意地向身旁立着的女人笑笑:“真不巧,科里要我赶回去,要不,我星期天再陪你出去吧?”

  “也行,下回吧,”女人的神情有些失落,眼睛望着别处,停了一会儿,她意识到失态,习惯地一甩头,将瀑布般的长发撩到脑后,“送我回去吧。”

  从庄晓春住的小区里出来,我坐上出租车驶向医院,临别前,她与我互留了电邮地址,很巧,都是雅虎。

  从衡山路到静安寺不过几步路,车子向左一拐没多远就到了医院。

  午夜的病房静悄悄的,只有我的皮鞋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唦唦”的脚步声,正在疑惑,走廊边的一道小门开了,小嫣从护士休息室里探出半个身子,笑意盈盈地朝我招招手。

  “出啥事啦?大师兄呢?”我走过去问她。

  “嘘--轻声点,”小嫣翘起食指压住嘴唇,“没事,我刚下夜班,你陪我出去走走。”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软绵绵的前胸隔着衣服贴住我的臂膀,眼神意味深长,我不觉心头一颤。

  “这么晚了不回家?不怕老公知道?”小嫣结婚刚两、三个月,我有一些担心。

  “怕什么?他出差了。”她不以为意地笑笑,右手在我胸口抓了一把。

  在四川人开的火锅店里吃了夜宵,大碗的红油抄手辣得我俩舌根发麻,衬衣的后背湿成一片,初秋的夜风吹来,凉飕飕的。

  小巷黑灯瞎火的,路灯坏了也没人管,我嘟嘟囔囔地拽着小嫣,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借着月光向我家走去。

  刚转过墙角,一个黑影窜出来拦住我俩去路,“站住!借……借点钱!”影子压低了嗓门,简明扼要地表示财务困难。

  “嗯?借……钱?”我起先吓一哆嗦,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借多少?”眼前的绿林人仕比我矮半个头,听不出哪一省的口音。

  “少废话!有多少要多少!”那人欺前一步,一件硬梆梆的物体隔着衣襟顶住我肚子,“快点!”他焦躁地跺着脚,转头回望巷口。

  “黄…黄军,伊是、是、是、强……”小嫣已经吓晕了,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身子瑟瑟发抖。

  “别磨蹭!快掏钱!要不就不客气了!”剪径客性急起来,揪住我的前襟,几天没刷牙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恶心。

  我使劲从小嫣怀里抽出胳膊,顺势朝后面瞥了一眼,五、六步开外还立着一个黑影,“他妈的!两面夹击。”我暗骂,心紧缩了一下。

  “朋友,好说、好说,我给你就是了。”我磨磨蹭蹭地伸手在西装上衣里摸索,悄悄地用胳膊肘一杵,把站着发呆的小嫣挡到了身后,同时慢吞吞地掏出皮夹,偷眼望去,侧后的那个帮手正在不安地四处张望。

  “拿过来!”眼见财帛到手,好汉伸手来接。

  我的手递得太远了,钱包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弹到了地上,他犹豫了一下,欲弯腰去捡。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是我小学第一次打架大败而回时,老爸替我总结的经验教训。

  老妈长期以来对我穿衣戴帽的教养体现出了价值,当我的左手猝不及防地抓住对方持刀的右腕时,严谨地系上钮扣的西装下摆没有碍事。

  “你……”他怔住了,迷惑地望着绵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毒蛇的光芒。他的迟疑留下了宝贵的半秒空隙,直到我的右脚由下往上踢进他的裤裆正中。

  “嗷!”的一声惨叫,那人疼得两腿一夹弯下了腰。

  我左手向上一拽,右手托住他的右肘,身子一转钻进他的腋下,腰一弓肩膀一扛,“嗖!”一声,见习大侠像一口袋土豆越过我的右肩头翻了过去。

  “噗嗵!”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匕首“当啷啷”地飞出老远,我精神一振,丢开他的右臂,右脚向前虚踏半步支起重心,左脚往上一抬,小腿撩出一道弧线,坚硬的皮鞋尖狠狠地击中他的两眼之间。

  他正弓起腰,艰难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突如其来的猛击使他的脑袋往后一仰,上半截身体在冲力的带动下被抛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然后颓然倒下。

  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传进耳朵,我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一转身,望风的小东西呆呆地站在原地,我的动作提醒了他,他一缩脖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还不快跑!?”我大喝一声,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地面:哪怕有半块砖头也好呀!

  哒哒哒……,小东西醒悟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沿着小巷没命地逃去。

  “捉强盗呀!有坏人啊!”小嫣又尖又细的嗓音骤然响起,我惊得一蹦,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联防队一来,我俩就露馅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串急促的哨子响。

  我捡起钱包,急急忙忙地拉着小嫣离开现场,临走前,往仰面躺着的那位肋骨上补了两脚。

  ************

  七拐八绕,终于进了家门。

  小嫣惊魂未定,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指手划脚地描绘刚才惊险的一幕。

  “哎呀!血!”她惊叫起来,指着我。

  我低头一看,左手背有一道二寸长的伤口,不住地淌血,“哦,大概是被刀碰了一下,”我大大咧咧地说,处于亢奋中的神经没感觉到疼痛,我掏出手绢捂住手背,领着小嫣走进厕所,指指墙上的药柜,“来,帮我包一下。”

  “疼不疼?”小嫣一边仔细地清洗伤口,一边关切地问。

  “疼是小意思,我最担心的是肌腱,”我小心地屈伸一下手指,“还好,伤口不深。”

  “你真厉害,一下子把他摔那么远,凌空的!”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棉棒沾着的酒精甩得到处都是。

  我故作谦逊地笑笑:“这有什么?大学的时候一百公斤的杠铃我可以连举五十次。”

  “真的呀?!”小嫣赞叹地掐掐我的臂膀,“嗯,肌肉蛮结实,挺硬的。”

  “拉倒吧,你掐在我骨头上啦,能不硬吗?”

  我俩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堆,小嫣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毕。

  我家阳台很宽敞,伸出楼房的外墙,高高地悬在空中,除了两侧挨着楼墙的部份是砖砌的,朝外的正面完全敞开,在大半个人的高度上横着一根钢管,下沿焊了一排手指粗细的钢筋插进阳台的水泥地面,约莫半尺间隔。我趴在栏杆上,向楼下的草坪望去,一、两个走动的人影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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