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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肥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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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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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完小便的阴茎十分轻便,在阴道里自如地出入,带出一股股白白的分泌液,苏莉满脸通红,全身的肌肉紧缩,用力拱起腹部,全力迎接我的贯通。

  不出几分钟的光景,苏莉“啊!”大叫一声,身子大抖了几下,然后软绵绵地摊开了手脚,一大股黏液冲出阴道射在我小肚子上,顺着我的两腿向下流去。

  我托住她的屁股继续狠命地插送,终于,射精的紧逼感来临。

  我抢在紧要关头前,抽出阴茎,一步跨到苏莉面前,从长凳上抱起她的上身,她睁开眼看了一眼鼻子尖前方的阴茎,配合地张开了嘴,我把即将爆发的阴茎一下子插了进去。

  我抱着苏莉的头前后挺动下身,一下、两下、三下,终于,龟头一胀,精液喷射了出来。

  我闭着眼身体一抖一抖,尽情享受着射精的快感,苏莉用嘴唇含着龟头使劲地吮吸,不时用舌尖在尿道孔周围打着转转,她的双手合抱住阴茎的后段,向前不停地捋着,努力想榨取我最后一滴。

  兴奋的最高潮终于停歇,我低下头睁开眼看着苏莉,她仍然仰身躺在板凳上,脸转向一侧,正对着我岔开的两腿中间,嘴唇嘬成环状,使劲含住我的鸡巴套弄,原先唇上搽的鲜艳唇膏现在都涂在了阴茎上,红红火火的,也很有趣。

  苏莉“咕噜”一声把我射进她嘴里的精液一滴不剩全咽进肚子里,抬起脸朝我笑了笑,“蛮咸的。”说完,她又专心致志地用唇舌玩弄起我疲软的阴茎。

  我闭上眼,静静地享受苏莉火热的口腔,鸡巴慢慢地又硬了起来。

  我依旧让苏莉躺在板凳上,把她两条小腿架在我肩膀上,阴茎在她紧夹的腿缝中间上下扫了扫,向前一挺,重新占据了她。

  …………

  我和苏莉一直玩到早上六点多,眼看锅炉工将要推车送开水来了,我才恋恋不舍地从她身子里拔出来。两个人躲在更衣室的暗影里,如胶似漆地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整理好衣服,各自在办公室里坐下,等待接班的同事。

  早饭吃过后不久,医护两面的同事们都来了,我三言两语与同事交待完就下班了,脱了白大褂换上T恤衫,在病房走廊里等苏莉。

  苏莉走出了护士办公室,身上穿着一件白真丝衬衫,宽大的下摆飘洒在牛仔裤外面,红褐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随着步伐左右晃个不停。

  我出神地看着她,望着苏莉逐渐走近,天啊!大学时代的姜敏活生生地重现在我眼前,只是姜敏更饱满一些,面色更红润一些。

  我努力收回心神,挽起苏莉一同走出了病房大门。

  我在街上买了许多熟食,有油煎包子、肉馅饼和松花蛋之类,我交给苏莉拎着:“多买一点,晚上就不用出来买食堂的饭了,困觉也不受影响。”

  苏莉咬着下唇,只笑不语。

  回到宿舍里,我和苏莉脱去了衣服,相拥着进了小浴室,用滚热的水冲涮我们疲劳的肉体。浴室里雾气弥漫,空间相当局促,我和苏莉面对面站着,身子贴着身子,我的阴茎放在她紧紧并拢的两腿间,她的胳膊松松地搂住我的腰,任我轻薄的两手在她身上涂满肥皂。

  洗完澡走出浴室,我说什么也不让她穿上内衣裤,于是,我和她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所不同的是我胯下比她多了一条半尺多长的肉棍。

  我执意要她和我一起睡觉,苏莉抿着嘴笑了,光裸着身子站在床前不出声。

  我一把把她拖上床,她听话地在我身畔仰面躺下,我腾身上去压住她,她微微张开两腿,勃起的阴茎很顺利地找到入口,我一挺腰滑了进去,回头拉起床上的被子往背上一甩,向下一趴身子,棉被严实地盖住我的后背。

  “来吧,操我……”她微皱眉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双腿并拢,两手自然而然地搭住我的腰际,“你射在里面好了,玩好了就睡觉吧,我困死了……”

  我喘着粗气,下身开始向前挺动,“就来这一次,啊?”

  “嗯……”苏莉点了点头,双目紧闭,两只手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腰。

  我岔开大腿,用力夹紧苏莉的大胯两边,阴茎斜插在她两腿中间的幽深处,随着身体的耸动不住地进出。

  经过昨晚整宿的交媾,我阴茎前半部份火辣辣的,龟头大概磨破了皮,在苏莉略带干涩的阴道里艰难地来往运动。

  …………

  三、五分钟后,我草草地结束了,翻身从苏莉上面滚下来,喘着粗气,侧身搂着精疲力竭的女人,很快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偏西,我看看表,下午三点钟了。

  我推醒了苏莉,她哼哼唧唧地赖着不肯醒来,我硬把她拖下床来。苏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被我按在沙发上坐下,我自己进厨房里冲泡好两大杯奶粉,端到写字桌上,打开早上买来的熟食,“吃吧,吃饱了再困。”

  苏莉眯缝着眼发了一会儿呆,慢吞吞地放起冷馅饼,就着热牛奶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我俩的精神好了一些。苏莉赤条条地半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两手放松地摊开放在沙发上,右腿支起左腿,脑袋仰靠沙发背,眼睛斜睨地望着我,笑容里多了一丝媚意。

  我同样一丝不挂,坐在苏莉对面的靠背椅上,望着苏莉惓慵的神情中隐约透出色欲的诱惑,胯下不知不觉之中变得伟岸起来。

  苏莉不时瞟上一眼,嘴角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我把身子移过去,俯身用两只大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张开嘴吻她的红唇,慢慢把她压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她张开两腿容纳了我的深入,然后两条腿盘曲起来,像蛇一般缠住我的腰肢。

  27

  我面朝下趴在苏莉身上,粗壮的两条臂膀紧紧搂住她,活像老鹰掐着一只毛还没长齐全的小母鸡。

  我快速地上下掀动屁股,黝黑粗长的阴茎在苏莉那分泌旺盛的阴道里奋力冲突,带出一层层白沫。

  过往几十次的性爱接触,苏莉逐渐熟悉了我的身体,早已适应了我的节奏和速度,与我达成了身体语言的默契,加上经历了昨晚连接不断的高潮体验,她彻底敞开了心底深处的羞耻之门,轻而易举地使自已到达持续癫狂的境界。

  苏莉仰躺在沙发上,眼鼻紧皱成一团,面部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痛快,她大张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高一声低一声地尖叫着,身体随着我的冲击在沙发上剧烈地弹跳,压得沙发的弹簧“吱嘎、吱嘎”乱响。

  我低下头,伸出舌头舔着苏莉瘦小的胸脯,牙齿轻轻咬住两颗暗红的奶头,向上提起,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顿时泛起一阵阵红潮。她脑袋向后,仰直了脖子,嘴里发出一连几声“哦!哦!哦!哦!”的惊呼,全身四肢的阵阵痉挛突然变成铁板一样的僵直,阴道的肌肉紧缩成一团,差一点把我的阴茎挤出来。

  我吐出嘴里的奶头,像只大虾一样弓起腰,猛力地用阴茎向她大大张开的大腿中间插进去。苏莉梗直脖子,向上翻起白眼,满脸被涌上来的血憋得猪肝一般的紫红,下身的肌肉紧闭成一圈石头样硬的肉环,仍挡不住我凶狠地抽插。

  紧锁的阴道比处女的更加狭窄,我那条粗壮的阴茎被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同样,龟头的磨擦感觉也非常过瘾,不一会儿,我急急地快马加鞭猛操了几下,腰背一挺,龟头一胀,阴茎最后往前伸了伸,“突!突!突!”一股股新蓄的精液喷射了出去。

  “噗!……”我长长吐了口气,身子无力地趴在苏莉胸前,连续两天十几次性交真的淘空了我,我忽然觉得胸口发凉,小肚子发虚,胸膛里心跳得“咚咚咚咚”,像擂鼓一般。

  苏莉由于持续的高潮,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半闭着眼,头歪在一边喘粗气,脸上似笑非笑地,仿佛仍陶醉于刚才的强烈刺激中。

  我喘了一会儿,把苏莉抱到床上。窗外艳阳高照,可是我的房间门窗紧闭,屋里闷热异常,刚刚的激烈厮杀使两人满身大汗,两人的身子贴住身子,滑腻腻的,更加激起了我俩全身心投入放纵的痛快感觉。

  苏莉的手握住我的阴茎上下捋动,鸡巴尽管保持着四、五寸长,可是仍软软的,打不起精神。我知道她远没有满足,只有昨晚那种痛快淋漓的持续疯狂,才能使她彻底崩溃。

  我伸出左臂枕在她脑后,嘴吸住她的双唇,我上身靠过去,用胸膛压住她的身体,右手轻轻按住她小腹下方,苏莉迫不及待地张开两腿,眼睛热切地看着我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来!来!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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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右手向下移去,手掌按住她湿滑的阴毛丛上方,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慢慢地滑入她火热的入口。

  苏莉两腿用力地向两旁叉开,小腹使劲向上挺了挺,她的身体无比热烈地欢迎我的侵入。

  我曾经用手指抚摩过徐晶的私处,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伤了我自己的女人。可苏莉只是我的玩伴,早晚她会爬上别人的婚床,我犯不着疼惜人家的老婆。

  我勾起两根手指,指头肚贴紧苏莉阴道的前壁,照准一个半硬半软的肉球狠狠地按了下去。

  她猛地瞪大了两眼,“唔唔!”叫着,弓起了身子,两腿猛地夹紧,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想把我的手指拖出来。

  我哪里肯依,上身牢牢地将她压在床垫上,让她不能动弹,两条粗壮的大腿压在她的腿上,使她的身子不能屈曲,只能平坦地仰面躺在床上。

  我的食指和中指仍然插在苏莉的阴道里,用力按着肉球,缓缓地转圈揉搓,她睁大了两眼,眼神中充满了当快感扑天盖地而来时,内心无法自控的恐惧,苏莉的嘴巴被我堵住发不出叫声,腹部剧烈地上下起伏,无助地承受着阴道内部传来的快感震荡。

  我慢慢加重右手手指的动作,按住肉球的手指渐渐加快了转圈速度,同时,右手掌托住苏莉的耻骨,更加用力地揉搓她的外阴。

  我不再含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半张开,无声地一口口倒抽着凉气,浑身随着我的手指运动发出一轮又一轮颤抖。

  我用腿格开她的膝盖,让苏莉红中透黑的女阴暴露出来,我的两根手指插在发黑的小阴唇中间,快速地震荡,阵阵白浊的液体从阴道深处涌出,在手指的运动下变成白沫,被甩到苏莉大腿内侧,或滴落到她屁股下面的床单上。

  忽然,苏莉的阴道紧缩了一下,接着又缩了一下,随即身子一抖,“来了!

  来了!来了!”她用憋在嗓子眼里的最后一口气一连尖叫几声,肚皮一阵剧烈地哆嗦,两只脚的脚跟蹭住床垫蹬了蹬,小肚子往上一挺,阴道猛然收紧,使劲地攥住我的手指,久久不肯松开。

  我趁热打铁,右手的手指在阴道里继续揉搓那颗鼓得圆圆的肉球,手腕灵活地左右摇摆,那团肉疙瘩在指头的刺激下变得更加粗糙、突出。

  苏莉两腿绷得笔直,两只脚的脚趾分得开开的,她两手使劲抓住床单用力撕扯,小腹一次次向上抬高,后腰腾空离开了床垫,阴道紧握住我的手指不放,她又到达了超乎寻常的持续高潮。

  我低头看看自己胯间,阳具只是略微胀大了一些,依旧半软地垂着,露在包皮外面的龟头表面皱皱的,泛着粉色,不知怎的,尿孔里不知不觉流出一股淡白的精液,慢慢地滴在床单上。

  坏了,坏了!精关松了,准是昨晚玩得太过份,导致身体太亏虚了。

  我一下子欲念全消,兴趣索然地抽出手指,放进嘴里啜了啜,苏莉的身体“忽”地松驰下来,手脚摊开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我躺在苏莉身畔,看着她渐渐喘过气来,脸色恢复了正常,我拉起被子盖好两人的身体,“困觉吧,困一会儿,我有点吃不消了。”

  苏莉温存地往我怀里偎了偎,胳膊搭在我胸口上,闭上了眼。

  晚上睡醒来,八、九点钟的光景,我和苏莉把下午吃剩的胡乱填进肚子里,她就光着小小的身子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看着苏莉进了卫生间,听见她“嗒”地一声抽上门销,这才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徐晶,可是铃声响了很久仍没有人接。我想了想,给父母家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爸,好象旁边有岚岚正在用刀切水果,碰得碟子叮当乱响。

  “爸爸,你好,是我。”

  “知道,听出来啦……,怎么样啊?那边生活还可以吧?”老爸从来没有用这种温和得发腻的语调跟我说过话。

  “还好啦,吃得下睡得着,食堂伙食不错,肉蛮多的,哎……妈妈呢?不在家?”

  “呃……你妈妈?这个……她出去了,有点事情,你找妈妈有事啊?”

  “也没啥要紧的,妈妈出去了就算了,我下次再打电话吧,我要挂啦!”

  “哦,好好,你注意身体啊,别吃得太胖,要注意运动,啊……”

  “我知道,这还用说!”

  “哦哦,好……,你钱够用?”

  “够,我通过邮局从上海取钱,这里没地方花销,算是省钱了,好啦!我挂电话了,以后再聊了。”

  “哦,好好。”

  我握着电话沉吟片刻,想想应该给姜敏去个电话,她要生的话就在这半个月了。我正要按按钮,苏莉拔开了浴室的门销,紧接着一条纤细的白腿迈了出来,我赶紧关掉手机,扔进了写字桌的抽屉里。

  我洗完澡走出浴室,下身穿着白色的内裤。苏莉身上穿着全套的睡衣裤,在她房间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电视。

  我走过去从到她身边,刚想搂她,胳膊却被她推到一边:“不要来了,我来月经了。”

  “是伐?”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免一阵轻松,“那么过两天再讲啰?”

  “嗯,侬困过去好了,这两天不要和我睡,免得……”

  “好,”我站起身来,“侬好好休息几天,我过去了。”

  躺到自己的床上,“哇哟!”刚才在浴室里用热水狠狠地一烫一蒸,现在全身一旦放松,才觉出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条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处骨节都在“噼啪”作响,除了眼球在眼眶里转着不费力,全身上下都像灌了铅,仿佛有千斤重。

  我眯着眼躺在床上寻思,这两天的放浪形骸的确是透支我的生命,再说,守着苏莉那么个又瘦又小的妖精也没多大意思,就她那身皮肉骨架,别说跟那细皮嫩肉、曲线玲珑的尚玉比,连三十五、六的周芹都比她强得多,看来以后还是悠着点劲儿留给徐晶吧!正好,苏莉最近身子不方便,我可以趁机休整休整喽!

  想着想着,我眼皮发涩,迷糊着睡去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和苏莉间又回复到刚来铜陵时的状况。每天下班回来,在医院食堂买了晚饭吃完,看一会儿电视就各自回屋睡觉,有几次,苏莉坐在沙发上往我身上挤挤挨挨,我都轻巧地以她的身子作理由推搪了过去。

  为了更好地维持体能,我买了一根单人跳绳,每天早六点、晚九点两次,在宿舍楼下的空地上跳绳锻炼,加上一日三餐特意多吃点,不几天,我爬楼梯时不再感到心如擂鼓,面色重新变得黑中透红,体能恢复到了大学毕业时的水平。

  眼看着墙上的月份牌又划到了星期六,我提前收拾好旅行袋,周五下班铃一响,我就从医院大楼的台阶上飞奔而下,赶上了六点多的长途汽车。

  凌晨,我踏进了家门,徐晶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等我。我打开了所有的灯,四处翻找徐晶的影子,床上、床下、衣橱里,连浴室的拉门后面我都查找了一遍,哪去啦?结论是,徐晶不在。

  我吃惊地发现,她的东西和衣服不见了,羊毛袜、围巾还有大衣,原先都叠得整整齐齐,码放在壁橱里,现在那里只放着我的冬季衣服,徐晶仔细地把它们洗熨干净,还放了些樟脑丸,可是,她的衣服一件也没留下,全都拿走了。

  我疯了似地在屋里转圈,可是,没有,徐晶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我找得到的痕迹,如同她从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像玻璃上的水珠,清风扫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颓然坐在地毯上,头痛欲裂,心乱如麻,究竟怎么回事儿?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等到了天亮,我骑着车,飞快地赶到与徐晶合租的两个女孩住处,我敲门,没人出来,我使劲敲门,“啪!啪!啪!”

  许久,门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的问话:“谁呀?”

  “我是黄军!快开门!我找徐晶!”

  “吱……”门轻轻开了,里面站着那俩个女孩子,一个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另一个握着剪刀,脸色煞白。

  “徐晶呢?”我站在门外,探头向里张望,也许徐晶就穿着睡衣在里面。

  “徐晶?她回安徽去了,你不知道?”女孩子们见是我,放下心来,菜刀女孩轻声细语地说,“有一个礼拜了,东西也拿走了。”

  “东西也拿走了?我……可以看看吗?”我不由分说地挤进门去,女孩子们不情愿地给我让开路。

  果然,里面墙角的地方,原来堆放徐晶大皮箱和帆布袋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只有地面上露出一块浅浅的灰白,表示前不久堆放东西的印迹。

  女孩们不知道徐晶为什么这样匆忙回去,只告诉我她搬走那天,有一位面容慈祥的半老太太和一个小青年帮忙,两人都讲上海话,我猜那是她的婶婶和她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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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家里,拿起电话拨通了徐晶安徽父母家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可是没有人听,我继续拨,仍没有人,再拨,还是没有人。

  我下了楼,打开自行车锁,骑上车,正向小区大门蹬着,迎面看见穿着运动衣的尚玉气喘吁吁地慢跑过来,她老远看见我,向我挥挥手:“哎!黄军!我跟侬讲件事情!侬等一歇呀!”

  “以后再讲了!我有事体!”我顾不上理她,车子一拐,骑远了。

  徐晶的叔叔婶婶对于我的来访很不耐烦,徐先生阴阳怪气地斜靠在红木太师椅里呷着茶水,瞟了我一眼:“侬寻徐晶?笑话,徐晶帮侬住在一道,我哪能会晓得伊去哪里了?”

  我忍着气,客气地问:“那么……徐晶的婶婶晓得伐?”

  “咚!”徐阴阳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侬啥意思啊?!侬啊是讲我女人有事体瞒牢我啊?啊!小赤佬讲话当心点哦,不要忘记徐晶的户口已经迁到侬屋里去了,伊有啥三长两短我还要寻侬算帐咧!”

  “拆那娘的逼!”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徐阴阳吓得一抖,坐在一旁的徐小阴阳张大了嘴半天关不上。

  “老甲鱼侬听好!我今朝是看在将来要与侬做亲眷的份上叫侬一声爷叔,侬当自家几斤几两啊?我问徐晶的事体,侬晓得就讲,不晓得放介许多屁做啥!”

  说完,我哼了一哼,大踏步走出了黑油漆的石库门大门。

  我回到家里,余怒未消地在屋子里来回乱窜。

  五斗橱台面上,放着一串钥匙,那是平常徐晶带在身边的,上面系着一只小小的塑料斑点狗,徐晶说那狗叫史努比,我们商量好了,结婚后养一只这样的白毛黑眼狗。

  我把钥匙托在手心里看,徐晶留下了家里各处橱柜上的钥匙,只拿走了家门上弹簧锁和挂锁的,那是她临毕业前,搬来与我同住的时候我给她配的,铜的,被她的裤袋磨得铮亮,她拿走了,也许她还会回来?

  我打开五斗橱门,原先里面两个人的存折只剩下我的那本,徐晶的不见了,我去铜陵时交待给她的几千元钱也没了,看来她是急着用钱。

  我无心多理,随便翻了翻就锁上了橱门。

  我重新给徐晶父母打电话,依旧不通,直到这时我才惊觉,我竟然不知道徐晶父母的住址,只知道在芜湖。

  我找出徐晶的公司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当然喽,今天星期六,明天也没有人上班。

  我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飞跑下楼,骑上车向孙东家驶去。

  孙东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我,半天才认出我来:“哦哟,朋友朋友,是侬啊!

  瘦了交关,差点认不出了,进来进来。”

  我走进孙东的小屋,脱了鞋坐在榻榻米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地面对墙角坐着,正在扣系身上的内衣,她回头看我一眼,却吓了我一跳,这个女人的脸型很好,宽脑门尖下颏,精致的五官,可是脸上的色彩浓极了,额头泛着亮亮的油光,嘴唇涂得红艳艳的,像刚吃了死人。

  孙东若无其事地笑笑,给我俩点了烟,在烟灰缸里敲敲。

  “侬晓得徐晶出啥事体了?”我单刀直入地问。

  “啊?”孙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徐晶?老天爷哎,我快有一年没见过伊了,侬问我?”

  我看他不像骗我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呆呆地看着手指间的青烟妖娆上升。

  孙东看我神色凝重,不敢多问,静静地陪着我吸烟。

  “我走了!”我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站起身,孙东送我到门口。

  “兄弟,”他碰碰我胳膊肘,“送侬一句话,不管侬和徐晶之间感情如何,总之,不要拿男女之间的事体太当真,真的。”孙东意味深长地冲我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好摆摆手,独自骑车走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马路上骑着,没有目的地,渐渐地,顺着漕溪北路穿过了徐家汇。再往前骑了一段,停在了父母楼下。

  我锁了车,想了想,抬头看看蓝天白云里的楼顶,抬腿进了楼门。

  “军军!是侬啊!”老妈给我开门,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

  老爸闻听,立刻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小子……,”老爸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头,“总算回来看看啦!”

  “啥辰光回来的?乘火车吃力伐?饭吃过没有?”老妈眼圈红红地拖着我的手,爱惜地摸着我的胳膊,“唉,瘦了介许多,作孽作孽……,都是侬不好!”

  老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老爸,老爸张了张嘴,无奈地笑了笑。

  “嘿嘿,姆妈,关爸爸什么事?”我不禁觉得好笑,妈妈的恼怒没来由。

  我刚在沙发上坐下,一身雪白的宋岚像阵风一样从客厅后面的墙角飘出来。

  “军军!你回来啦!”宋岚上身一件朴素的白色长袖套头衫,下身白色牛仔布裙,脚上仍像以前那样穿着白色运动袜,皮拖鞋是老妈买给我的,她先穿了。

  “嗯?岚岚?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忙乎什么呢?”我强打着精神同宋岚打招呼,肚子里,饿了两顿的肠胃在“咕咕”叫唤。

  宋岚在我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探过身来,神秘兮兮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告诉你呀,我毕业了。”说完了喜孜孜地看着我。

  “毕业?才五月份就毕业了?是给开除了吧?嘿嘿嘿嘿……”我故意不怀好意地奸笑着,恶作剧地看着宋岚的脸涨得通红。

  “军军!”老妈低声喝道,“不许和岚岚开玩笑,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你这是干什么?!欺负她吗?--岚岚别理他,军军经常疯疯癫癫的。”

  “嗯,我知道,黄妈妈,”宋岚噘着红红的小嘴,不满地瞥我一眼,“军军是在妒嫉我,妒嫉我要考公务员。”

  “什什什……什么!考公务员?考上海市政府的公务员?”我脑子像给人打了一棍,宋岚要考上海的公务员,凭她的大学成绩十拿九稳,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在这里落户啦!?

  “是啊,岚岚要考公务员啦,”老妈欢快地说,“所以现在就住在你的房间里,好静心复习读书,九月初要考试的。”

  我望一眼老爸,他老人家只是微微颌首,靠在沙发上专注地享受那支“云烟”。

  在父母家吃了晚饭,我心神不定地坐了一会儿,宋岚一直陪在旁边看电视,我始终没有机会向父母打听关于徐晶的事情。

  夜里十点半,我慢慢打开自己家的大门,我等待着徐晶“嘿!”一声从房门后快活地跳出来,搂住我的脖子,挂在我身上晃悠,告诉我她没有走,只是去楼下给我买包烟,但是,没有,徐晶没有像以前那样跳出来,谁也没有跳出来。

  我躺在床上,思绪茫然,两眼瞪着天花板,远处灯光映像的树影在那起舞,我的心是静止的,没有徐晶,我的血都结成了冰,在血管里“卡卡”作响。

  我起身下床,开了两间屋子的灯,我来回走着,看着,摸着,房间里到处都是徐晶的影子,床上、窗台上、桌子上、地毯上,徐晶买的电饭煲仍站在厨房桌上,旁边也是她买的微波炉,我拉开冰箱门,哦,里面还有徐晶留下的剩菜,装在几只塑料盒里,我打开看了看,一只盒里是炒卷心菜,吃了大半,另一只盒里是肉片炒鸡蛋,还留着多半盒,这是徐晶最喜欢在早上吃的,其它还有一些蔬菜什么的。

  这些是徐晶炒的菜,几天前是热的,现在是凉的。

  我手指哆嗦着,把食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冷冻室里,关好冰箱门,揉了揉眼睛,回到小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枝烟,静静地吸,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从早上八点钟开始,一遍遍地拨打徐晶家里的电话,直到中午十二点,我的手指都木了,仍然没有人接听。

  突然,“嘟噜噜噜……”我旅行包里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是谁?谁打来电话?是徐晶吗?

  我的心狂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拉开拉锁找到手机,是个眼熟的号码,我按了通话键。

  “谁呀?”我拼命压制住心跳,平静地问。

  “黄军,是我呀。”是姜敏。

  “哦,是你,”我的心落了下来,“你怎么样啦?快生了?”

  “呣,下个礼拜三,现在肚子里己经有点动静了,我准备等会儿就去医院,先告诉你一下。”

  “去哪家医院生啊?”

  “一妇婴,你来看看我吧,我生了以后你抽空回来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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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一定回来。”

  “一定?”

  “一定。”

  “好,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该走了,没有徐晶的小窝,我留恋什么?

  我最后在屋里走了一圈,关上窗户,兴许能把徐晶的气息保留得久一些。我从衣袋里掏出从铜陵带回来的五千块钱,放在五斗橱里,这是两个月以来,铜陵医院的津贴和上海给我的工资,如果徐晶回来,要用钱的话,她知道平常我俩放钱的位置。

  我把衣橱、立柜的钥匙丢在饭桌上,她进屋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

  我坐上了回铜陵的长途车,车轮滚滚,上海渐渐在我身后远去。风在车窗外面呼啸,我的心又冷又痛,我听见它正在“哔叭”声中碎成片片。

  ************

  苏莉正在看电视,我推开宿舍大门的时候。

  “哦哟!侬今朝回来得蛮早的么!”

  她的声音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她扶着门框,看着我在屋里一言不发地脱去外衣长裤,换上拖鞋和睡衣。

  “哪能啊?被女朋友赶回来啦?”

  “不要乱讲话,”我低低地咆哮。

  她一愣,“切!”露出一脸不屑,“神经病!侬当侬是啥人啊?问侬一句火气介大,有啥了不起的!”

  “有啥了不起?我今朝让侬晓得有啥了不起!”我一步一步朝苏莉逼近。

  “侬……侬作啥!”苏莉脸一下子吓得发白,身子缩成一团慢慢向后退去。

  我一个箭步过去想抓住她,苏莉小小的身子灵巧地一闪,躲开了,她转身就往自己住的房间跑,一边嘴里尖叫:“侬不要过来!”

  苏莉穿着拖鞋跑不快,几步就被我赶上。我从她身后一把抱起她,她两脚在半空里乱踢乱蹬,拖鞋飞得老远。

  我胳膊一使劲、腰一拧,把苏莉扔到床上,“咕咚!”她的身体在床垫上弹了弹,苏莉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双臂抱在胸前,惊恐万状地望着我。

  “你!”我右手手指点点她的胸口,“你给我小心点!管好自己的嘴!”

  我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不觉有点胸闷,便“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房间里,胡乱整理了一下,和衣躺到床上睡了。

  徐晶仍然没有消息,我的手机天天开着,可是她始终没有来过电话。

  我下班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楼梯,打开房门倒在沙发里,呆呆地望着桌上的手提电话发愣。我又拨通了芜湖,仍没有人接听,只有接通号音寂寞地响着。

  “皖省一去深似海,不知何处是徐家。”

  我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两句,没精打采地点上烟抽起来。苏莉在隔壁房间里把电视伴音开得震天响,也不知道她吃的哪门子醋。

  ************

  医院里的工作骤然增多了,因为连日阴雨不停,铜陵的大街小巷处处积水,泥泞一片,摔跤跌伤的病人络绎不绝,科里临时调配人手,把我放在急诊室里加强力量,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在泥坑里摔得骨断筋折,疼得呲牙裂嘴的病人们不停地往病房里送。

  等到男女病房都住不下了,我就回到病房里,帮着同事们流水线一般地开手术,上午和下午连续地开刀,经济能力好些的给他们换个人工股骨头,家里穷的就做个钢板内固定,忙碌几天,病房变成了石膏的世界,然后把这些病人转到小医院和卫生院去养伤口,空出来的病床再接待下一批的病人。

  连接不停的工作使我暂时放下了徐晶,但也消耗了我大量精力,手术时神经高度紧张,做完手术后,我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等工务员推着病人的轮床走出去,我一步一步挨到手术室外面的休息室,瘫在沙发上,摘下口罩,护士给我和同事点上一枝烟,这时,徐晶的面庞重又浮现在我眼前。

  四个星期,我连着四个星期没有回上海,每周五天、隔天一刀的工作让我回到宿舍倒头就睡,星期六和星期天的休息我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苏莉和我那次激烈冲突过后,倒也相安无事,每天照常一同上下班,一起在食堂吃饭,回到宿舍里,我疲倦得没有性欲找她,她也不主动过来。

  徐晶的线索终于完全断了。

  每到星期六休息的时候,我总是试着给徐晶家里拨电话,这是唯一掌握在我手中的线索,可是在六月下旬,我最后一次按了那个号码,话筒里传来的是空号音,她家连电话号码都改了。

  ************

  七月一号,铜陵的夏夜酷热难当,又轮到我和苏莉在病房里值班。急诊室终于忙完了,我又回到病房开始从容不迫的节奏。

  回到办公室值班前,我去街上理发铺里剃了个光头,党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这是个不同凡响的日子。

  前年今天,我搬出了周芹的家,结束了我和我这一生中第一个女人的共同生活;

  去年今天,我满了试用期,有了一个稳定的职位,中华人民共和国收回了香港以示对我的祝福;

  今年今天,我打算娶她为妻的那个女人,像清晨的露水消散在阳光下,她在我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我没有打算娶她的女人为她自己生了个女儿,在我的生日满月,这样特殊的时刻,难道不值得以泛着青光的头皮庆祝一下吗?

  我提着一瓶茅台走进护士站,另一只手里是用油纸包着的烧鸡,还有猪大肠。

  苏莉骇然地望着我的脑袋:“侬吃错了药啦?好好的头发剃了个干净,僧不僧道不道的,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满意地摸了摸头顶,头发碴“唰唰”地扎着手心,“二十七年前的今天,我就是光着脑袋来到这个世界上,今天我不过是又从光头开始,”我扯开茅台酒瓶的封口,满满地往自己的茶缸里倒了一杯。

  28

  清亮的白酒在不锈钢杯中轻快地打着漩,一股浓烈的酱香扑面而来。

  “来,过来坐,”我指指旁边的板凳,“陪我喝一杯,就用我的杯子吧。”

  苏莉犹豫了一下,坐了过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到我嘴边,微笑着轻声说:“生日快乐!”

  “也祝你一生快乐,”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冷不防给呛了一下,“咳!

  咳!咳!”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苏莉一边拍打着我的背,一边念叨吉祥话。

  我端起杯子还想喝,被苏莉一把夺了过去:“好咧,好咧,不要喝了,万一等会儿院办来查岗,你这可是现行的。”

  我看着苏莉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里的茅台酒倒回瓶里,细心地拧上盖子,然后转身走进她的更衣室,把酒瓶藏在她的更衣橱里。

  “明天早上下班的时候我给你带回去,放心,少不了的。”苏莉锁了橱门,笑嘻嘻地坐到我面前的板凳上,“喏,”苏莉指指桌上的纸包,“这是熟肉吧?

  我刚刚晓得你出去剃头没吃晚饭,就先去食堂买了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说着,她转到办公桌另一边,拉开抽屉,从里面端出一只白色的大搪瓷碗,上面还扣着另一只碗,苏莉揭开扣着的搪瓷碗,下面盛着满满一大碗米饭,还有几只酱蛋和一些炒青菜。

  我带着怪异的目光看了看那大搪瓷碗里堆得高高的米饭,又比较了一下苏莉的面孔:“我说小莉,这碗饭比你的人头还大一圈。”

  “去去去,”苏莉白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老酒就开始讲醉话啦,快过来吃饭吧。”

  “好,我过来吃,”我头有点晕,手里托着油纸包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旁,望着苏莉两腮上红艳艳的浓妆,我不禁脱口而出,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她低头专心地用饭匙翻弄饭菜,没听清我在嘟囔什么,“嗯?你说什么?再讲一遍。”

  “我讲的是,一半是烧鸡,一半是米饭。”我坐下,胳膊肘支住身子,看着她泛着桃红的两腮发楞。

  徐晶来了,她睡在我旁边。

  夜里三、四点钟,我忽然醒了,觉得右臂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毛绒绒的,我费劲地睁开眼睛,扭头一看,一头短发的徐晶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手臂呼呼大睡。

  我的心狂喜地跳动,一把把徐晶搂进怀里,我用脸颊摩挲着她的鬓边,贪婪地嗅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清香。

  “嗯……呣……”徐晶挣扎起来,含糊地抗议道:“侬做啥啦?让我困一歇呀……”

  她是苏莉。

  ************

  老妈催我回上海一趟,说给我介绍一个外商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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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先生,四十出头的年纪,微微有些谢顶,个子不高,但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走近他。

  经过交谈和老妈在一旁敲边鼓,我得知关先生是新加坡华人,早年留学澳洲学医,回新加坡后却一直从商,经营家族生意,他的姨母在五十年代出于满腔热血,回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没料想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整得死去活来,最后心灰意冷,趁着七十年代末廖承志改革侨务的大潮,带着全身心累累伤痕,扶夫携幼,重出国门定居香港。

  何阿姨,也就是关先生的姨母,与老妈是大学同学,尽管当年何阿姨满身的“海外关系”疑团,而老妈嫁了一位革命退伍军官,但两人始终没有断了联系,包括何阿姨去香港以后,两家仍然有书信来往,只是何阿姨对当年的炼狱生活依旧耿耿于怀,不愿回到上海,这个会勾起她无限痛苦回忆的伤心之地。

  关先生已经在上海置了物业,玉兰花苑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住宅和办公地点合二为一,楼宇虽然陈旧了一些,但地处闹市,交通方便,不失为一个精明之选。

  “黄医生,听我姨母介绍你医学院毕业已几年了,现在正在行医,是这样子吗?”关先生一面端起桌上的茶盅,一面观察我脸上的表情。

  “是的,我毕业两年了,一直在骨科做医生,现在职称是住院医生。”我坦然地回答,心里揣摩着他的打算。

  “哦,住院医生?是不是平时要住在医院里服务,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在社会上的行动?”关先生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所谓住院医生只是职称,代表我的级别,并没有residual的意思,平时也是很规律的上班、下班,也有休闲的时间。”

  “就像你现在在安徽省那边的职务也是这样?”

  “对,我在铜陵的医院里工作这段时间,住他们提供的宿舍,离医院很近,所以闲暇时间比在上海工作的时候还要多。”

  “哦……,那就好,那就好。”关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我奇怪关先生为什么如此关心我的工作状况,从他那莫测高深的脸上看不出答案,我不解地回头看看母亲,老妈只是抿着嘴笑,朝关先生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继续和他谈下去。

  原来关先生打算请我帮他打理互联网的商贸业务。

  ************

  一九九八年正是中国互联网兴起的时刻,各色人等、各路英雄好汉刚刚从房地产泡沫爆破的震荡中清醒过来,大笔劫后余生的资金正寻不到出路,一小撮先知先觉的人物瞄上了新兴的互联网业务,国内各大门户网站次第崛起,新浪、搜狐、网易等等,不一而足。

  “春江水暖鸭先知。”关先生凭借自己多年从商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在中国推广互联网商贸的机遇,他血液中闽福子弟特有的锐意进取的冒险精神恰如其份地发挥出来,一炮就打到上海来了。

  第二天傍晚,我挟着一部IBM的笔记本计算机踏上了回安徽的汽车,一路上,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兴奋得手指轻轻打颤。

  关先生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周密,他要用别人的投资替他赚钱。首先,他注册了一个网络域名,准备出资开设一个医药服务网站,专门经销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乡镇工厂生产的物理治疗仪器,什么磁疗腰带、电疗坐垫、增高助长器之类,产品要绝对安全,就是电不死人就行,然后利用网络大行推广,把这些几块钱一副的塑料制品吹嘘成应用了世界顶尖科技的医疗器械,以一百到二百元的价钱通过邮局销售出去。

  我的工作就是大量翻译国外杂志上有关的资料,贴到网上宣传产品,同时以“黄教授”的身份,解答愿者上钩的病人在网上的疑问,最终目的是使病人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这些我只在关先生家里才摸了摸的玩意儿。我的得益是每翻译一千字的资料,得到稿费二百元,另外以销售额的百分之五提成。

  车轮滚滚,轻轻晃动的车身摇得我昏昏欲睡。

  ************

  苏莉很惊奇地看着我带来的笔记本计算机,她看着我插上电源,小心翼翼地打开屏幕。

  这部笔记本计算机只有七成新,液晶屏幕灰蒙蒙的,估计是关先生自己用过淘汰掉的,装的还是视窗九五的工作台,应用软件倒是OFFICE97,虽然内存很小,但应付我日常的文字工作已是绰绰有余。

  苏莉以为可以打电子游戏,可是对着满满的键盘无处下手,于是央求我给她弄好了玩玩,我查了查程序目录,耸耸肩告诉她里面没有装游戏,苏莉只好在键盘上乱按一通,当做自己也摸过计算机了。

  从这天以后,我几乎把每天下班后的空余时间都花在计算机前。关先生给了我好多的产品说明书,多达二百份,都是台湾商人在欧美市场营销的健康护理用具,上面附有完整的国外不知名医学专家的论文,极尽吹嘘欺骗之能事。我按照关先生的指示把这些英文资料翻译成中文,输入计算机后储存在软盘上,等到一只软盘存满了就通过邮局的特快专递寄往上海关先生的办公室,接着往第二只软盘里储存下一篇文章。

  工作很紧张,关先生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翻译进度,并且告诉我网站的构建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争取在国庆节前开通,同时,我也收到了前一期一万字的稿酬。

  从邮局走出来,捏着裤袋里刚取出来的二十张纸币,挺刮的钞票在我的手里“哗哗”做响,这是我平生第一笔利用医生的专业知识,蒙蔽病人赚来的钱。

  这两千块钱来得轻而易举,不过是四、五个晚上的成果,等到网站开通,我在网上向病人面对面推销,我的财富还将增加得更快,远远超出我在医院里看门诊的工资,甚至是我挥汗如雨地挨完一台手术赚来手术费的一百倍,而且,这钱赚得丝毫没有风险,因为这些护理器械根本没有效用,最多只能使人屁股热得发烫,或者震得脚板发麻罢了,哪里谈得上治疗风险?

  但我没有害人,我谋的只是人家的钱包,不是病家的性命,与那些穿着制服的大盖帽们相比,他们挥舞着警棍把求告无门的老百姓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关进黑牢,不交钱不放人,我的所作所为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想,我不由得浑身一阵轻松,鼓起腮帮子,一路吹着口哨回到宿舍。

  宿舍里苏莉正在陪一位女客聊天。

  我站在苏莉房间门口,看见里面长沙发上坐着一位少妇,背对着我正在和苏莉热烈地谈着什么,一点没发觉我进去。苏莉抬头看见我,咧开嘴一笑,我冲她点点头,打了招呼就想退出来回自己房间,苏莉叫了我一声。

  “哎哎!黄军!等歇!”

  “嗯?啥事体?”我停住往后退的脚,“啥事体啊?”

  “来来来,”苏莉使劲朝我招手让我进去,“喏,这位章小姐来寻侬的,侬不在,就在我这里坐坐。”

  这时,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年轻妇女朝我转过脸来,笑盈盈地不说话,她烫着蓬松的卷发,精细的发圈儿随着头的晃动在鬓边一颤一颤的,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眼角微微有点向上吊,肉肉的嘴唇涂着红红的唇膏,白白嫩嫩的皮肤,眉宇间透露些许已婚妇女的世故和沧桑。

  我一愣,好象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啊呀!黄大夫!真‘寺’你呀!”这个女人站到我面前,热情洋溢地抓紧我的胳膊摇晃起来。

  东北口音的普通话提醒了我,“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火车上的那位同志。”

  “哎哟,我的妈耶!你可算想起我来了,真‘寺’贵‘银’多忘‘四’儿!

  哈哈哈哈!”女列车员高声大笑着。

  我陪着她笑着讲了几句,忽然想到她来找我的缘由:“哎……章小姐。”

  “嗨!”她急急地一摆手打断我的话,“瞧你,黄大夫,整啥不好……整出个小姐来,叫我章娜就中,别小姐小姐的,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苏莉捧腹大笑,等笑够了,我问她:“哈哈……,行行,章娜,以后我叫你章娜,那你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章娜“忽”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神情有些不安,眼睛略略朝苏莉那边瞟了瞟。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她可能有什么事不想让苏莉听见,于是,我朝苏莉笑笑:“小莉呀,我带客人过去坐坐,你忙你的吧,不麻烦你啦!”说着,示意章娜跟着我退出苏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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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请章娜走进房间,让她坐在沙发上,舒服地跷起二郎腿,她的紫红色紧身长裙顺着大腿向后滑落,露出又白又圆的膝头,章娜注意到了,伸手向上拉了拉裙子,用手掌在膝盖上压好。

  我看着她露在裙摆下面那两条圆润的小腿,紧紧包裹着银白色的丝袜,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浅口高跟鞋,头儿尖尖的,跟儿细细的,不巧的是,我坐在她对面的木椅上,正好看见她右脚的高跟鞋底有一块贴补的胶皮。

  我收回目光,把椅子往前拖了拖,问:“章娜,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帮不上的再商量,说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哎哟,黄大夫哎,你可真不好找,我跟你说呀,你那回在车站给我的名片我一直留着,本来想留着歇班儿的‘寺’候去上海找你,没成想,我们路段有个同事儿的孩子病了,要去上海治病,还巧了就住你们医院里头,我就拿着你的片子去找你,可他们说你不在,去铜陵了,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那天你就是坐我这趟车来铜陵的,后来呢,你们医院挺够意思,照顾得挺周全,这事儿我就撩下了。”

  “你同事的孩子去我们医院治病?男孩女孩?是不是腿的事儿?”

  “就是腿的毛病,说啥脉管炎,哦,是个小姑娘,五岁。”

  “哦!……是那孩子啊,就是我在铜陵这医院里看过,后来又转到我们院去的。”

  “啊,对呀!听你们科的大夫说啦,那转过去的病历还是你写的。”

  “是啊是啊,那后来又怎么样啦?你今天来又为这事儿?”

  “可不是咋的,那不嘛,前两天,你们科的大夫找我那同事儿谈话,告诉他们治疗不成功,脉管炎太严重,两腿现在全保不住了,要手术切除,这不?我同事儿还是托我找你想想招。”

  “想招?家长不想手术?”

  “嗨!当父母的哪有愿意自己孩子缺胳膊少腿的,可他们也明白呀,中西医都看遍了,连你们上海那个啥龙华医院的白胡子主任都请来了,中药吃了一个多月,一点起色都没有,哪还能干挺着?你们那儿的谁?哦,刘大夫说啦,再拖下去,小孩儿命都保不住,现在就已经黑到大胯啦,唉……,多漂亮的小闺女,眼瞅着下半辈子……”章娜眼圈一红,眼泪盈眶。

  我赶紧从桌上抽了两条纸巾递给她,“行啊,你也别哭啦,既来之则安之,有了病就得治,谁让病呢?那你的意思是……”

  章娜擦了擦眼窝,“啊,我的意思就是,嘿嘿……”她停了停,干笑几声,“现在的医院不都兴这个嘛?”她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我看明白了,拉长了脸:“我们科的问你们要啦?”

  “那倒没有,是我们几个自己商量的,怕大夫不好意思开口,那咱们也得主动点儿,是不是?”

  “你别瞎费劲了!”我一脸不屑,“老实告诉你吧,那孩子做手术前,就算大夫有要红包的心,也没有要红包的胆,你给他,他也不敢要的,要是刀开得不好,你们把这事儿一闹,收红包的立马就得滚蛋,换了是你,你敢要不?”

  “你说的真事儿?”章娜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大大咧咧地往椅子背上一靠,无意中眼角扫到了桌上的手提电脑,我把身子往前一靠,鼻子尖差点碰到章娜的脸,“你当是现在大夫还靠收红包过日子啊?”

  “那咋说?”章娜一脸不解。

  “你知道不?红包是犯法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现在搞的是合法的,怎么说都有理,医院靠卖药都够赚的,大夫靠治疗费提成发奖金,你的明白?”

  我掏出烟叼上,点着火吸了一口,看着章娜的表情。

  “哎哟,你不说俺真不知道,这么档子事儿啊!”章娜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巴掌,忽然,她又有点不放心,“哎?黄大夫,真不用送?你可别糊弄我。”

  “不用送,不过呢?”我摇晃着脑袋,手指夹着香烟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章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举一动,“不过呢,你们要真想送红包,就等开完了刀再送,也别送别人,给我就行,我正缺钱花哪!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望着章娜紧张的面部肌肉随着我的话语缓和下来。

  “嘿!黄大夫,你这‘银’,吓死我了,我当你反悔了呢,”章娜脸上堆出媚笑,亲昵地把上身探过来,伸出胳膊在我肩膀上掐了一下,“你这坏小子,吓得我的心直蹦。”

  我的肩触到章娜软柔的手心,热呼呼的,那热度烫得我心里一动。我伸手搭在章娜的手背上,轻轻地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用两只手托在掌心里,慢慢揉搓。

  章娜脸一热,局促地抽回手,又扭头看看虚掩的房门,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哟,六点半了,天都快黑了,我请你到食堂小餐厅吃饭,走吧,别客气了。”

  章娜推脱不过我的邀请,客气了几句,站起身来,拎起沙发上小小的女式坤包,随着我走出宿舍。

  下楼梯的时候,我有意让章娜先走,看着她一扭一摆地摇着丰满的臀部走在我的前面,她身上穿的紫色裙子衣料单薄,渐渐向下收细的腰身紧紧卡住她小小的蛮腰,后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脊梁,裙子下半截紧裹住她浑圆的屁股,随着她的走动,服贴地缠在章娜两条大腿上。

  ************

  在医院食堂楼上的小餐厅里吃过了晚饭,俩人都喝了酒,迷迷登登的,在铜陵的街道上乱逛,我顺路送章娜回火车站。

  我正和她并排走着,忽然走过一家鞋店,我一怔,灵机一动,拉着章娜的胳膊走了进去。

  “你干啥?买鞋?”章娜酒后有点迷糊,跟着我,“哎哟,俺那大少爷,你倒瞧瞧啊,这是女式的呀!”

  我并不搭理她,径直走到女鞋柜前,取下一只式样和章娜脚上那双差不多的白皮鞋,一看价钱,四百八,合适,我让店主取一双三十八码的来。

  刚才在宿舍里我发现章娜的鞋底补过,而且鞋面显得很旧,有好几处裂纹,这说明她非常地喜欢这双高跟鞋,所以尽管鞋底磨得不行了,她仍是修补一下再穿,另外,看来她手头不宽裕,一双三、四百块的女鞋对于她的收入来讲可能份量很重。

  可最重要的是,刚才章娜下楼梯的时候,我在她身后观察,她小腿的弧线和优雅的脚型,配上白色高跟鞋很漂亮。

  我付了钱,从笑嘻嘻的店主手里,接过包好的皮鞋盒塞给章娜,她吃惊地连连摆手:“哎哟,不行不行,小老弟,我可不能让你破费,说啥我也不能收。”

  说完,她两只眼紧盯着装着白皮鞋的塑料提袋。

  “你别客气啦,说真的,”我一脸慷慨的模样,“我在这儿举目无亲,连朋友都没有,你今天来看看我,我太高兴了,实在没准备什么礼物,只好临时买点小意思,就当我认你做干姐,你别嫌弃。”

  章娜听了我的话,又扭捏了一会儿,最后客气了几句,终于收下了。

  我俩走出鞋店小铺,顺着人行道朝着火车站方向踱去。我的左手提着鞋盒,右胳膊自然而然地揽上了章娜的腰,她起先稍稍向一旁闪了闪,我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拦,她便不再挣脱,顺从地把身子向我依偎过来,又走了几步,章娜的左臂攀上了我的后腰,又用右手抓住我揽着她的手按在她腰胯之间。

  我的手掌扶住章娜的腰侧,两个人身子贴住身子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章娜的卷发轻扫着我的脸颊,不时传来一阵阵洗发香波的味道,她的胯骨在我的手心下面一起一伏,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细意品味被薄如蝉翼的裙子紧紧裹住的细腻肌肤。

  火车站到了,章娜从小小的皮包里摸出了一本铁路职工证在看门人眼前晃了晃,就领着我走进了大门。

  “我还以为你住在铁路食宿站呢。”我有些纳闷,进了车站大门,我的手重又揽住了章娜。

  “没,我这车是短途的,就在月台上过夜,哪有食宿站的好‘四’儿?”

  “那你们车上的其它人呢?他们也在车上睡觉?”我朝四周张望,远近高低亮着几盏黄昏的路灯,空空的月台边,有一列暗绿色的列车趴在那里。

  “他们哪?都是本地的,到地儿都回家了,就我一个外地的,以车为家,没法儿……”

  章娜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在冷清的月台上孤独地回响。

  好不容易爬上了章娜的车厢,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章娜紧紧攥着我的手在前面引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

  忽然,章娜止住了脚步,我来不及停步,一下撞了上去。“咚!”两人的身体碰到了车厢的板壁,寂静的车厢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

  “哎,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迭连声地道歉,“黑咕隆咚的,我啥也看不见,怎么样?撞疼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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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傻样!”章娜在黑暗中笑出声来,“这算啥?我们在班上磕磕碰碰的,谁还在乎这个?”

  章娜在皮包里摸索了半天,“稀里哗啦”地拽出一串钥匙,在乘务员室门上捣弄了几下,房门无声地开了。

  “你先等会儿,我叫你再进来。”她回头轻声地关照我,自己提腿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我大瞪两眼站在黑黝黝的车厢里,真是两眼一抹黑,好在章娜很快就打开了小门请我进去,屋里小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

  “哇!你可真有情调,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点上蜡烛,不让人家想歪啰都难哦……”我油腔滑调做着鬼脸。

  “呸……!”章娜笑着啐我一口,“你小子上海人就会整花花肠子,啥情调不情调的,你当老姐我这儿有电哪?早停机啦!司机一下车就断电了,说是怕火灾,整列车就我一个人,可不就得点洋蜡呗?”

  我笑笑,放下手里的鞋盒,坐在乘务员室的木椅上,看着章娜忙乎着给我倒水。

  章娜动作麻利,刚才几分钟就换了衣服,重又穿上了铁路制服,上身是白色绿杠的宽大衬衣,下面穿着又肥又大的绿裙子。

  她递给我茶水,在我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放在小桌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烛光里闪了一闪。

  “章娜,”我问她,“你整年这么跑,孩子谁管呀?”

  “闺女住她姥姥家,可滋润哩。”章娜往后一靠,眼睛望向黑呼呼的窗外。

  “哦……”,我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刚要点火,章娜忽然说了一句:“给我根儿烟……”

  “啊?”我瞪圆了眼珠子,“你也来来?”

  “啊啥啊?没见过娘们抽烟咋地?别废话,给我!”章娜随手从小桌下面摸出一只玻璃烟灰缸摆到桌上。

  “哎,”我老老实实地递上烟,给她点着了,看着章娜深深地吸了一口,隔了一会儿慢慢地吐出来,一股淡淡的青烟随着小风飘向窗外。

  “你……平常晚上就睡在这儿?”我指了指她坐着的长椅。

  “啊,正好躺下能睡,椅子下面就是铺盖。”章娜脚跟往屁股下面顶了顶。

  “你可真是以车为家呀……”

  “嘿嘿,”章娜苦笑了笑,“小老弟,四海为家呀!”说完,她闷闷地吸烟不再说话。

  我陪着章娜吸完一支云烟,在烟灰缸里掐熄了烟头,站起身来:“行啦,我该走了,你明天该出车了,早点休息吧,呃……,你出车回来给我打电话,闲着没事我也怪闷的。”

  “行,我没事儿就找你玩去。”

  我给章娜留了手机号码,独自走回了医院宿舍。

  回到宿舍时,苏莉还在看电视,她告诉我,我出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会儿,因为我锁在抽屉里,她没法接。我谢了她,拍了拍她露在短裤外面的大腿,让她去睡,她白了我一眼,哼哼着回房去了。

  我洗了澡,回到房里开了空调,上床前想起苏莉说的事情,打开抽屉取出手机托在掌心看了看,屏幕上显示有一个长途来电,在我回来前半个钟头,那时我正在章娜的小房间里陪她抽烟。

  是谁呢?我心里嘀咕着,是徐晶还是老爸老妈?姜敏?

  管他呢,明天再说吧。

  我关了机,把电话扔进抽屉,上床盖了毛巾被,不一会儿,睡着了。

  29

  报纸上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中国互联网市场的消息,每个月的用户增长数量几乎抵得上一个欧洲小国的人口,科技股和网络股接二连三地在深圳和上海两地股市上露面,新一轮的泡沫经济正在悄然形成。

  关先生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异常,连声赞扬我的译文水平很高,用词准确,要我再加把劲儿,争取在国庆节前将网页上的内容搞得丰富些。

  我与老板的合作正在蜜月期,关先生高昂的情绪很容易地感染了我,于是,我每天的空闲时间全花在了电脑前,连午休时间都急急忙忙赶回宿舍,开了机飞速地打上一小段再赶回科里上班。随着手指在键盘上的飞舞,关先生的汇款一波一波地通过邮局向我涌来,短短三、四个星期,我己经拿到超过一万元的报酬。

  那天和章娜在车站告别后,她没来找过我,只给我打了几次手机,一次是她想证实一下我的手机是不是打得通,后一次,她告诉我她有半个多月的工休假,要回七台河看看家里老人和孩子。

  再次接到章娜电话的时候是星期六下午,我正好完成了一批资料的翻译,刚把软盘投进邮筒回来,一进门就听见手机在我桌子上叫唤,我看了号码,是铜陵本市的,就按了接收键。

  “喂,老弟,你大姐我回来啦!”章娜的声音听起来兴冲冲的,震得我耳膜发疼。

  “是嘛?那好,我去车站接你。”我望了望苏莉那紧闭的房门,她星期五晚上赶回上海去了,说是她老爸病了,天晓得真假。

  “嗨!接‘哈’接呀!我就在你宿舍外边,你快出来帮我拿东西!”章娜不由分说地命令我。

  我风风火火地跑到宿舍小区门口,果然看见章娜站在树影下,一手拿着一方花手绢擦脸上的汗,另一侧肩膀上吊着一只深蓝色的小皮包,地上放着两只印着铁道旅行社名称的旅行袋,装得鼓鼓囊囊的。

  章娜看见我小跑着过去,朝我招招手:“可把我累坏了,快点,把这两包提着走,唉哟!死沉死沉的……”说着,她用眼角溜了一下传达室门口的老头,嘟囔了句,“哈破人儿,还不让进呐,非得你出来接我。”

  我安慰了她几句,提着东西和她一起走进了大铁门。

  章娜今天穿了一条大红带着碎白花的连衣裙,脚上换了我上次给她买的白高跟鞋,上楼的时候她仍走在我前面,她那丰满的屁股,富于生育过的妇女特有的厚实,在离我脸不到二尺远的前上方左右摇摆,在宽松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在宿舍门口,我手里提着两袋东西不方便,就让章娜到我裤袋里掏钥匙。没想到,章娜右手一伸进去,没摸到口袋底的钥匙,却隔着衣服一下子碰到了我那胀得难受的鸡巴。

  一开始章娜没啥反应,在我裤袋摸了几下才找到钥匙,掏出来插入锁孔开了门,我和她一前一后进了宿舍门后,章娜把钥匙交到我手里,伸出手在我胸脯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半笑半嗔地骂:“好小子!跟老姐整这个!刚回来你就给我来一下马威?”

  我有点哭笑不得,揉了揉给她拍得麻酥酥的胸口:“哪能啊?我的大姐,他自己大的,关我啥事儿?”

  章娜“噗呲”一声乐了,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子尖:“呵呵!你小子净扯,你要不想歪喽他能这么大?你们男人这点破事儿我还不明白?”

  我干笑了几声,为了避免尴尬转换了话题,我指着地上的旅行包:“你这是刚下火车呀?这就是你回家的行李?”

  “是啊,我刚下车,路过你这儿就想上来看看,门口那死老头愣不让进,真气死‘银’!”章娜想起这事就生气,“哎,还别说,你看我给你带哈好吃的来了?”

  说着,章娜蹲下身,拉开旅行包从里边掏出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她仰起脸,手里托着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红塑料袋:“看,这是大豆,那些都是花生、红枣啥的,给你留着自己熬粥喝。”

  章娜蹲在地上专心地整理行李,不断地往外掏一两包送给我的土特产,我弯腰看着她忙乎,眼睛无意间抬高一瞟,视线顺着章娜连衣裙那开得低低的领口望进去,顿时,我浑身热血沸腾,胯下的东西在裤裆里不由自主地昂起头来。

  章娜的连衫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抹白嫩嫩的胸脯,她往前一哈腰,领口向下荡开,我从高处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里面,两团肥白的乳胸高高隆起,中间是深深的乳沟,她贴身戴着黑色的胸罩,两只丰满的乳房在胸罩下面挤得胀胀的,双乳的一大半争先恐后地从胸罩上缘鼓了出来,还露出了左右半个暗红的乳晕。

  我怕章娜发现我裤裆前面明显的鼓起,小心地夹紧大腿坐在沙发上。

  章娜弄好了行李,我的写字桌上已经堆成了小山,她站起身来,长长地嘘了口气,撩了撩垂到脸上的发卷,在我身旁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会整不?

  可都是好东西呀,别糟贱了。”

  我把茶几上的茶水端给她:“我不会搞的话,就留给你休息的时候来煮,我们俩一块吃。”

  “行,我给你整。”章娜爽快地答应了。

  我让章娜去浴室里洗一洗,趁这个功夫我下楼去食堂买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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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开房门回到屋里,章娜正在用一块毛巾擦干头发,光脚穿着我的拖鞋,她身高有一米七,比我矮半个头,我的睡袍穿在她身上正好垂到膝盖下方,她那件汗湿的连衣裙搭在椅背上,放在“呼呼”飞转的吊扇下吹干。

  “哎?你那屋的同事呢?人咋不在?”她努起嘴指了指苏莉的房间。

  “噢,她请假回上海几天,下礼拜天才回来。”

  “哦……”章娜应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看看我,没说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把前些日子剩下的半瓶茅台酒给喝了。章娜酒后兴致很高,嚷嚷着要上街逛逛,等她抱着衣裙钻进厕所换衣服的空档,我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在厨房水龙头下冲洗干净,这时章娜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身上又穿着先前的红裙子。

  我揽着章娜的腰在人行道上闲逛,趁着酒后微醺的兴奋高声说笑。夏夜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着缓步而行。我搂着章娜腰肢的手用力拢了拢,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裙子和我的裤子磨得“唰唰”直响,章娜侧转脸笑着向我飞来一个眼波,脑袋一歪,靠在我肩膀上,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路过一家灯光通明的地下商场,我拉着章娜下去看看。她没料到我一路拖着她直奔女性用品专柜区。望着眼前衣架上一排排琳琅满目的时装,章娜有点不知所措。

  我比照着她的身材,挑了一条黑色的针织背心套裙,上身配了一件短小的白色真丝半袖衫。章娜望着提在手里的衣裙,笑颜如花,同我客气了几句,我笑嘻嘻地把她推进了试衣间,转身走向收银台。

  一千零八十八,我从口袋掏出钱放在台面上推给女服务员,看着她熟练地操纵收款机,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惆怅。

  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挽着徐晶驻足在捷安特专卖店橱窗外,隔着落地玻璃对着一辆标价一千零八十八的山地车猛咽口水,踌躇再三,最后摸了摸并不饱满的口袋黯然走开,徐晶边走边回头,为了这件事,我和她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如今,我手头宽裕了很多,上千元一套的女装我可以满不在乎,可是穿这衣服的不再是徐晶,而是一个与我萍水相逢的女人,虽然她像徐晶一样高挑丰满,眼波流转,皮肤白晢,尽管她也有徐晶那样修长的两腿和纤纤玉足,但她不是徐晶,不是。

  章娜换好了新裙子,略带拘谨地拉开了更衣室的门,我眼前不觉豁然一亮,黑色的针织衣料恰到好处地紧贴住她丰腴的身躯,在她饱绽的胸前和幼细的腰胯间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低垂的领口中间,自上而下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下端浓重的阴影隐没在圆领深处,轻飘的白色外套罩在溜滑的肩膀上,衬托出两只圆润的香肩。

  “咋样?还行吧?”章娜征询地望着我的眼睛。

  “还行?简直是太棒了,你那身材,穿这衣服,好得没话说,看得我直流口水。”我半真半假地打趣她。

  “嘿!你小子!”章娜笑着打了我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安着好心,呵!呵呵呵……”

  我俩说说笑笑走出了地下商场,我抬眼一望,指着不远处一个灯箱招牌说:“走,时间还早,我们看会儿录像再回去,我宿舍的电视机给锁在那房间了,回去早了没啥意思。”

  “哎,看会儿吧。”章娜挽住我的胳膊飞快地踏着碎步,针织的短裙紧绷住大腿,让她放不开脚步。

  录像厅躲在小巷深处,冷冷清清,门口挂着红红绿绿的灯串,一闪一闪,墙上贴着阿诺施瓦辛格的海报,呲牙裂嘴地端着六管机枪。

  售票窗口后面坐个三十来岁又干又瘦的男人,嘴角叼着烟,眯缝着一只眼上下打量我和章娜一下,开口道:“看片子?豪华包厢八十,外送啤酒。”

  我交了钱取了票,瘦男人出了票房领着我和章娜沿着一道走廊走了几步,两旁是一扇扇紧闭的白漆木门,里面音量开得很大,轰轰隆隆地响成一片,最后,我们在一道油漆斑驳的木门前站住,他用钥匙打开门锁,把我俩让了进去。

  “老板请坐,老板喜欢什么片子啊?中国、外国的都有,保证好看。”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站着说话,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背台词。

  “随便随便,外国片子好了,”我随口应了句,“快把啤酒拿来,热死了。”

  男人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罐力波啤酒放在小包厢中间的小茶几上,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章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咚!咚!”两声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哦哟,走得我累死了。”她一面摸着脚踝,一面抱怨。

  我看了看四周,房间很小,长宽也就二、三米的样子,墙上蒙着猩红的毛毡,年长日久,早已污秽不堪变成了暗红色,地上铺着灰色化纤地毯,布满片片污迹。靠墙排着半圈沙发,罩着白色的布套,还算干净。

  房间顶上的灯光灭了,电视屏幕出现了雪花,我坐到章娜身旁,打开啤酒罐递给她,自己喝了一口,舒服地往后一靠,顺势把章娜的身子拉过来,让她半个后背躺在我怀里。

  电视有了画面,我看了几秒钟开始骂娘:“他妈的,《虎口脱险》!早八辈子的电影,我找他去!”我站起来准备去找那个男的。

  章娜一把拽住我,一面咯咯地笑,一面说:“算了算了,哈哈哈哈!反正我们是来看热闹的,坐一会儿就走,别找事儿了。”

  正说着,电视画面突然变了,法国油漆匠和音乐家没了,换成了海边沙滩,几个男女青年正在海水中嬉戏打闹。

  “哎,来了来了,人家换片子了,坐下看吧。”章娜拉着我在沙发上重新坐好。

  电视里的男男女女个个金发碧眼,身材健美,在海水里翻腾,说着我不懂的话。

  “哎,”章娜转头看我,“他们说啥呢?你翻给我听听?”

  我摇摇头:“我也不明白,反正不是英语,有点像德语。”

  看着看着,男女们纷纷走上海滩,齐刷刷地脱光了衣服。

  “俺那天呀!”章娜捂着嘴笑起来,“敢情是毛片儿啊!”她回头看看我,笑得直不起腰。

  我笑也不是,哭也不好,陪着章娜干笑,自己找台阶下,说:“行啊,毛就毛吧,总比回去看墙壁强。”

  章娜笑够了,收住笑:“哎,咱可说清楚啊,我可是陪你看的,是你要看…

  哈哈哈哈!”说着,她又放声大笑起来。

  “行啊,是我要看。”我搂着章娜的肩膀,两个人往沙发后背上一靠,注意力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电视里一个长发美女正跪在一个壮汉面前,那条青筋暴怒的鸡巴直挺挺地朝天翘起,紫红色的龟头像婴儿的拳头般大。美女张开嘴一口把鸡巴头含进嘴里,腮帮子立刻鼓起老高,她快速地用嘴唇前后套动着,嘴角流出一丝口水,顺着下巴淌到脖子上。

  忽然,美女嘴巴大大地一张,身子向前一伏,整条阴茎被她完全收进嘴里,那女人的脖子粗了一圈,画面里的男人舒服得“嗷!”了一嗓子。

  我偷眼看看斜倚在我怀中的章娜,她吃惊地半张开嘴,两只手合在胸前,像是忘了为演员的表演鼓掌。

  电视镜头一转,旁边一个白种短发女人正趴在一个黑人身上,嘴巴在鸡巴上又舔又吸,两手握住那条啤酒瓶一样长的阳具上下套弄,黑人的手指抠进女人的阴道里左转右转,搅得女人发出阵阵浪叫。

  章娜动了动身子,原先垂在沙发下面的两腿交叠起来,上半身紧贴住我的胸脯,左手抄到我的腰后面,右手搭在我小肚子上,轻柔地抚弄我的腹肌。我的手拨开她脑后的秀发,从她后领伸了进去,揉搓着她光滑的背脊,我发现她没有戴胸罩,大概是刚才试衣裙的时候摘掉了。

  这时候,那对白人男女在沙地上铺开一方花布,一前一后跪倒,女人高高撅起屁股,男的挺着茶杯粗的阴茎一下子就插了进去,女人爽得连连叫喊,甩着脑袋,一把金发在阳光下飞舞。

  章娜的右手向下滑去,停在我的大腿上,上上下下来回抚摸,渐渐地,她的手抬高了些,慢慢地放到我裤裆前面,隔着裤子握住了里面勃起的阴茎。

  我的手沿着她柔若无骨的后背滑向一侧,穿过章娜的腋下握住了一边肥硕的乳房,我用手指捏起奶头轻柔地转动,章娜低低地“哦……”了一声,抬起脸期待地张开血红的嘴唇对住我,我低下头,朝她唇上深深地吻去,她那颗粗糙的奶头在我指间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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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的女人叫得声嘶力竭,男人把她放倒在花布上,伏上身去用力耸动,镜头一转,黑人汉子正跪在沙地上,用手按住白女人的两腿膝盖,那条奇长无比的黑鸡巴往女人下身插入了大半,他越来越快地掀动屁股,一股白浆从女人阴道不住地往外冒,忽然,黑汉子大喝一声,从女人身体里抽出家伙,一道白白的液体从龟头前面喷射而出,落在白女人的胸脯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章娜夹紧两腿在沙发上蹭了蹭,抚摸我阴茎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然后松开手,轻轻拉开了我裤子前面的拉链,手指灵巧地伸进去,拨开我的内裤,找到暴涨的鸡巴,小心地握在手心里掏出来,让阴茎直立在她眼前,然后慢慢地捋退包皮,露出暗红色的龟头,她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终于,张开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巴,一口含住了我的龟头。

  我立刻感觉到龟头像被一只又热又有力的吸盘吸住,章娜的舌尖熟练地绕着龟头打圈圈儿,不时用力地吸上一口,我浑身舒坦得后脑发凉,后腰一阵阵发麻。

  电视里那对白人男女开始最后的冲刺,粉白的肉棒在深红色的阴唇中间急速抽插,带出一股股淫水,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啊维!啊维!……”

  我从章娜的针织裙领口里抽出手,贴着她的小腹向下摸去,我的指头刚好触及裙子的下摆边沿,我曲起手指钩住富于弹力的裙子向上拉起,章娜扭了扭屁股,裙子“呼”一声被我拉了上来,露出章娜那两条匀称又白晢的大腿,还有下身穿的紫红色内裤。

  我撩起章娜的裤衩,她配合地张开两腿让我的手伸进去,我轻轻按住了她的阴部,那里已经黏黏糊糊地湿成一片,然而奇特的是,一根阴毛也没有。

  章娜两眼看着电视,舌头仍在用力舔我的尿道口。男主角已经在女人体内射了精,疲软的阴茎向外一拔,一股混浊的白汁从女人的阴道里汩汩流出。

  我轻易地找到章娜的阴蒂,中指轻柔地按住这粒可爱的小肉粒慢慢地揉搓。

  章娜的小腹一下绷紧,大腿猛地并拢紧夹住我的手,她不再舔弄,而是用牙轻轻咬住龟头后面,嘬起嘴唇用力地吸吮。

  章娜在我手指的揉搓下,呼吸渐渐紊乱,两腿不住地并拢又分开,我知道到时候了,欠起身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咱俩操一回,行不?”

  章娜醉眼迷离地看看我,小声地说:“你不怕来‘银’?……要玩就来,快点!”

  我刚站起来准备解开裤子,木门上“砰!砰!砰!”,有人敲门,售票处的男人在外面叫道:“先生!到时间了!要加时间多交一百哦!”

  “他妈的!真会赶时候!”我望着惊魂未定的章娜,“走,回宿舍去,不在这儿了!”

  章娜红着脸,低着头跟我走出了录像厅,一路上我俩一言不发,只是,章娜用搂着我的那只手狠命地掐我的腰。

  直到走进宿舍大门,她才说了句:“哎哟,妈呀!吓死‘银’!我当咋回事儿呢?”

  “别怕,有我呢,有我在啥事儿也没有。”我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脸贴住她的额角,喃喃地说。

  “嗯啊,”章娜依偎着我,“我知道……”

  我俩一前一后上了楼梯,章娜看着我用钥匙打开大门,一只手使劲拽着我的皮带。

  进了屋,里面漆黑一片,章娜要去开灯,我扯住她,抛下装着她旧衣服的购物袋,把她一把搂进怀里,嘴唇急切地在她脸上找她的双唇。

  章娜用她湿润的红唇迎向我,同时麻利地撩起我T恤衫的下摆,我顺手从头上脱掉,她又伸手在我腰带上摆弄了几下,松开了我的裤子,她两手向下一扒,从内裤里摸出阴茎托在手心里,前后捋了捋,嘴里不住地催促:“想操老姐吧?

  来,就这儿,给你操个痛快的,”

  说着,章娜后退半步,背靠门厅墙壁,两腿岔开站好,借着房门上方透进来的昏黄灯光,我看见她从腿上拉高裙子,往上撩到腰间盘好,两条挺得笔直的腿在夜暗里泛着白光。

  章娜把裤衩从胯上褪到大腿,伸手托起我向前探出的阴茎:“来呀!发啥愣啊!这么站操特过瘾,你要不会老姐教你。”

  我蹬踢掉鞋子和缠在脚上的西裤,靠上前去,伸出赤裸的臂膀抱住章娜,任由她的手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章娜穿上高跟鞋正好平视我的鼻子尖下面,我俩的高度恰到好处。我扶着她的腰,她稍稍踮起脚尖,向外撇了撇大腿,我趁势向前向上一挺,龟头已经顶进了阴道。

  我一手搂住她的腰眼,一手托高她的屁股,两人身体往前一凑,阴茎直直地向上插入章娜的深处。

  章娜用双臂勾住我的脖子,使劲挺出大胯,臀肌紧张得像石头,耻骨紧贴住我。

  我双手抱住她的腰臀,下身开始一下一下向前挺送,阴茎在章娜紧窄的阴道里来回滑动。

  转眼之间,章娜的情欲之火炽烈万分,她高声大喘,面孔埋在我肩膀上,火热的阴道里不断淌出一股股稀薄的黏浆,顺着她光滑洁白的大腿内侧向下流去。

  徐晶离开后的一、二个月内,我没有碰过女人,一来是因为翻译工作忙,二来苏莉已经引不起我的胃口,有一两个晚上实在憋不住,我躺在床上用手帮自己解决了。

  眼前的章娜身材如火,眼角含媚,几年的婚姻早已使她谙熟性交的乐趣和技巧,近三十岁的年纪,更让她急于享受最后几年的青春放纵。

  今夜,正是我和她干柴烈焰的时刻。

  我一刻不停地前后摆动腰胯,阴茎在章娜的阴道里往复滑行,“噗哧噗哧”

  地作响,我不时往上狠狠一顶,阴茎直达章娜的最深处,她在兴奋的喘息中发出梦呓般的呻吟:“操!好样儿的……,嗷!嗷!”

  我撩高章娜的裙子往上头脱掉,让她赤裸的胸脯贴在我汗流浃背的胸口,她兴奋地上下摆动着胸部,双手托起肥白的乳房,让两粒突起的奶头在我胸前上下磨擦,我察觉到章娜被我操得起了兴头,于是抱持住她的后腰更加快速地抽插。

  章娜下身流出的淫液越来越多,顺着两人的腿一个劲地往下淌,温热的黏液糊在我大腿的皮肤上一点一滴向下爬,惹得汗毛痒痒的,我正想叫她两脚并拢让我换个姿势,章娜猛然松开托住自己双乳的两手,狠狠地在我腰间拧了一把,闭眼皱眉低喊一声:“使劲!操呀!操着我痒痒筋儿啦!”

  听了这话,我深吸一口气,凝神专注地加快了动作。

  片刻之后,章娜忽地朝后仰了仰头,后背用力一弓,“喔!”地一声,身子在我怀抱里僵硬了一刹那,随即,浑身像筛糠一样地哆嗦开了,两只高跟鞋的铁钉子狠劲地跺着水泥地直响。

  我停止了动作,抱着章娜瑟瑟发抖的身子站住不动,阴茎插在她体内深处,享受这难得的感觉,章娜的阴道收缩时变得紧紧的,然后轻轻地放开我,接着再紧缩起来,我觉得龟头前面好象被一张鱼嘴吸吮着,肛门前方一热一松,几滴热精不由自主地漏了出去。

  高潮过后的章娜全身又麻又软,她双眼半闭,大口喘着粗气,双膝一软眼看就跪下去。

  我赶紧一把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关切地问:“怎么样?累不累?要不,上床上去躺着?”

  “嗯……,呼……呼……”章娜闭着眼,无力地点了点头,被我一把抱上了床。

  我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空调,调好了室温,看看章娜,她还在床上闭着双眼喘息,我悄悄地拉开写字桌抽屉,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我捻开了袋口,用指头从里面挑出一个又轻又柔的小乳胶环,环上带着一圈向外辐射的毛刺,我仔细地把圈圈儿套在自己的阴茎上,黄色的乳胶环正好卡在龟头后面的肉沟沟里,短短的毛刺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半。

  这是我从关先生那里弄来的台湾造“羊眼圈”,也是我们网页上推销的,属于情趣用品,能够延缓男性射精时间,女性也可以增强感觉。我以前在日本毛片上见过,很想弄一个玩玩,可惜苦无机会,这次趁关先生不注意,从他那一盒里偷了几个。

  我回到床上,侧躺在章娜旁边,左胳膊伸到她脖子后面让她枕着,右手抚摸着她丰满的胸脯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章娜缓了缓劲儿,把脸转向我,带着满足的微笑:“行,小伙子,你还行,呵呵……”说着,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掩着嘴,无声地笑着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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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跪爬到她两腿中间,把她两条腿并拢举高扛在肩上,抓住松松地吊在她腿弯里的红裤衩,向上一拉从脚上褪去,留下那双白高跟鞋没让她脱。

  章娜暖昧地笑着,看我脱去她最后一缕布头,见我两手握住她的脚踝骨往两旁一分,挺身要上,她嬉笑着急忙捂住自己两腿中间:“哎哟!别啦……你还干哪?没够咋地?”

  我拨开她阻挡的那只手,抽过她脑后的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掰开她两条湿漉漉的大腿,膝盖往前挪了挪:“大姐呀,你舒坦过了,我还没出火呢,行行好,让我也快活快活,行不?”

  章娜捂着口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我那天!你还没来呀?我不信!”

  “你看看,信了不?”我托起半尺多长的阳具晃了晃,让她欠起身看看,“没骗你吧?”

  黑暗中,章娜看不清我的鬼把戏,“嗯,我信了,你来吧,出出火就成了,啊?”她仰面躺在床上,屈起大腿朝两边岔开,向我伸出两臂,示意我趴到她身上。

  我强忍着两腿间的那团火,上身伏到章娜胸前,张开口叼住她一侧奶头,一只手稳稳地把另一只乳房握在手心里,手指用力地捻着乳尖上的奶头。

  章娜生过孩子喂过奶,奶头生得又圆又大,黑黑的,比女孩子的更硬,我的舌尖和指头没用几下力气,两只奶头同时胀大起来,软趴趴的乳房也迅速增大,变得又红又肿,用手一抓,像充足气的气球一样弹手。

  章娜粗重地呼吸着,两只手死劲地撕扯我的头发,拼命抬高垫在枕头上的屁股,两腿夹住我的腰,把女阴紧贴住我的耻骨使劲磨蹭。

  我把嘴里的奶头移到上下门牙中间,渐渐用力咬了下去,同时用食指和拇指使劲一挤,另一粒奶头被捏得扁扁的,章娜不仅没有躲避,反而用力向上挺了挺胸脯,嘴里失魂落魄地哭喊出声:“呜呜…你妈的…啊……!来操哇!操我……

  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羊眼圈紧紧地勒着,疼得龟头一跳一跳。我俯在章娜耳边轻声问她:“想让我操你不?”一只手仍在用力捏扁了奶头捻着打转儿。

  “想……!”章娜迫不及待地回答,屁股抬得更高,更出力地磨蹭阴部。

  “我把种儿留在你里头,行不行?”

  “行!行!快……快点儿!我结扎的!”

  “好咧!我来啦!”我用大腿搪开她的两腿,屁股往下一沉,龟头正好对准她的中心,我一挺身,龟头顶开半张半合的阴唇插了进去。

  “嗷……!嗷!”章娜惨叫了一声,随着我的深入,阴道猛然传来一种她从未有的感觉,又酸又麻,强烈的刺激如同电流沿着神经放射,她肚子陷了进去,两腿一下把我的腰夹得紧紧的,“太……太猛了,咋这样厉害?”她睁开眼,无神地望着我。

  “没事儿,”我两臂抄住她的后背,嘴贴在她耳朵根小声说:“没事儿,越厉害越过瘾,对不?”

  “嗯…行啊,先慢点来,啊?”章娜的思维已经被阴道充实的快乐扰乱了,顾不得多想。

  “好,我先慢点。”我待章娜从刚才的强刺激中平息过来,然后,一点点向后抽出顶在她子宫口上的阴茎,羊眼圈的毛刺在阴道里轻轻地擦刮着她的深处。

  章娜很快适应了新的感觉,她闭上眼,愉悦地体会着自己内部深层发出的颤抖,我把龟头抽到阴道口,让它浅浅地插在那里,停了一秒钟,章娜用力在我背上挠了一把:“来呀!往里!再来!”说着,她的脚跟抵住我的屁股,使劲向里勾去。

  我稍稍加快了速度,腰臀向前一送,阴茎一插到底。“喔!”章娜低吟了一声,眉毛结成一个疙瘩,但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应强烈,我松了口气,开始从慢到快地抽插。

  虽然我的动作和缓,但羊眼圈的威力巨大,整环毛刺无情地刮磨章娜全身最敏感的部份,剧烈的刺激伴随着身心的快感如汹涌的潮水,扑天盖地冲刷着她的大脑,不足半分钟,章娜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滚滚的欲望之浪在脑海中汹涌澎湃,接连而至的欢娱体验,是她以前与丈夫做爱或者同事偷情时从未享受过的。

  她仰面躺着,全身上下的皮肤泛起朵朵红云,大腿大大地分开,我压在她身上不停地掀动屁股,壮硕的阴茎在阴道中抽送,一股股白浆随着动作迸流而出。

  第一波性高潮山呼海啸般地朝章娜扑来,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黑蒙蒙的半空,羊眼圈的强大刺激使她的四肢瘫软,她只能无助地体会着,高潮像一列急驰的火车从她身上辗过。

  章娜阴道里突然喷出一股稀溜溜的黏液,带着温热的体温迸射到我胸腹下,我停顿下来,挺起上身坐在自己脚跟上,留在阴道里的家伙感受到一连串强劲的收缩,我的两手按在章娜剧烈起伏的胸口,手指不停捻搓她那两粒葡萄大小的乳头。

  欢乐的狂潮渐渐远去,章娜的手臂重新拢住我的肩头,她半闭着眼,媚眼含春,嘴角的微笑带出一丝荡意。

  我把她两腿往肩上一架,用双臂支撑住身体,两膝抵住床垫,挺着火热的阴茎,直挺挺地向章娜两腿间夹紧的肉隙中插去。

  “嗷!慢点!慢……轻轻着点!”猛烈的刺激再一次冲击着章娜的神经,她哀嚎一声,十指深深抠进我的臂膀,嘴唇哆嗦着叫不出声,下阴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

  充血肿胀的阴道不时发出一、二次不规律的悸动,紧窄的肉壁让我异常快美,龟头慢慢地变得又酸又痒,肛门前面仿佛憋了一团火,时刻准备沿着尿道向外喷吐,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涨大了一号的阴茎飞快地前后伸缩,捣得涌出的白色泡沫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章娜翻着白眼,手脚随着下身的收缩不住地抽搐,忽然,她长长地“呃……

  呃!”了一声,小腹向上一挺,嘴巴一张,一道清亮的唾液顺嘴角流下面颊,转瞬间,她胸腹的肌肉一阵剧烈地抖动,我低头一看,一大滩白色的泡沫顺着我俩器官交结的缝隙涌了出来,向下淌过屁眼,在床单上摊开一片。

  我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使出吃奶的劲头儿,以最快的速度向章娜的深处插进去,登时,龟头膨胀起来,射精前的紧迫感近在眼前,我快马加鞭地操弄着不停涌流的阴道,丝毫不顾及章娜已经松开抠在我肩上的双手,两臂瘫软地平展在床上,全身进入了不可控制的持续痉挛和抽搐状态,一波一波黏稠的白沫不停地从阴道里涌出,屁股下面床单的湿印渐渐扩展。

  我最后冲刺了几下,龟头一跳,我挺直上身,用力将耻骨压住章娜的女阴,猛地身体一抖,“噗!噗!……”一股股烫人的精液用力地冲出了尿道口,直愣愣地扑在章娜的子宫颈上。

  我精疲力竭地从章娜身上翻滚下来,躺在她身旁大口喘着粗气。章娜早已在快乐的狂潮中晕厥过去,只有胸口还在起伏,口鼻中气息奄奄。

  30

  我伸出左臂让章娜枕好,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汗涔涔的胸脯。

  性欲的暴风骤雨在章娜的体内逐渐平息,她闭着眼喘息了好久,终于慢慢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她朝我眨眨眼睛,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她挪了挪身体靠住我,捧住我的脸热切地吻了一会儿,她松开手,春意荡然的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喃喃地说:“没想到你还真行,比他强太多了,刚才真‘寺’让你操得魂飞魄散了!

  咯咯咯!”她翘起兰花指,用手背掩着嘴低声笑起来,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我胯下。

  我知道她说的“他”是指她丈夫,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恶作剧的自豪,疲软的阴茎似乎领会我的心意,迅速地充血膨大了。

  章娜发现了我的变化,更加大声地笑着,她一把捉住我的鸡巴,托在手心里捋了几下,发现有些异样,她从龟头后面解下羊眼圈儿笑着举到我眼前,抿着嘴乐:“我就‘子’道你捣鬼!说!”她笑着逼问,“这‘寺’啥玩意儿?”

  我见被她看破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招认,她一边听我解释,一边捂住嘴“呵呵”直乐,她等我说完,把羊眼圈儿放在掌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又放进嘴里啜了啜,然后低下头,小心地给我重新套好,末了,亲了一下龟头,直起腰,带着媚笑搂住我脖子,脸贴脸小声说:“那玩意儿不孬,别看小,操着怪舒坦的。”

  听了章娜的话,知道她没翻脸,我松了口气,鸡巴又硬了起来,我抱住她的后背,翻身压住她,弓起腰就想往里插。

  章娜慌忙拦住我:“别,别!别闹了,我真不行了,刚才那阵儿让你弄得挺累,现在全身一点劲儿都没有,咱俩歇歇,等明儿再说吧,啊?来日方长……,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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