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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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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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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我一阵兴奋,认为这是对老杜的报复,啪——我顺手把烟蒂丢进了沸腾着的火祸里,此时,老杜放下酒杯,把筷子伸进火祸里漫无目标地胡搅起来:“啊——”他已经彻底烂醉,哆哆嗦嗦的筷子十分意外地夹起我扔在火祸里的烟蒂,他放到嘴里咬了咬,然后又迷迷茫茫地看了看:“这,是什么?”

  “调料,很有营养的!”我顺嘴答道:“吃了吧,大哥,很补身子的!”

  “哦,那,好吧!”老杜果然不加思假地咽下了烟蒂,我好不开心,为自己搞的这出恶作剧感到非常满意,突然,我有了尿感,于是,我悄悄地拉开裤子,顺手拿过一只啤酒瓶,我把瓶口对准鸡鸡头,呼呼呼,很快便把空酒瓶灌满,然后,我不言不语地放在餐桌上,老杜灌完一杯,伸手一摸,身边全是空酒瓶,他左右环顾起来,发现我刚刚放到餐桌上那个装灌尿液的啤酒瓶子,他一把拽过来,咕咚咕咚地倒进杯子里:“喝,喝,就是喝,喝死拉倒,酒是爹,饭是娘,喝死总比枪毙强!”

  “咕噜噜,”老杜脖子一仰,一杯尿液顷刻之间灌进了肚子里:“嗯?”老杜吧嗒吧嗒厚嘴唇:“什么味道?嗯,”

  “大哥,”我暗暗发笑:“这是另一种牌子的啤酒,是新厂家出品的,怎么,你没偿过?”

  “没,”老杜摇着头,一双醉眼死盯着还有一半尿液的酒瓶子:“没,没喝过,味道是有点不一样啊!很特别的,”话没说完,老杜索性将瓶嘴对准自己的大嘴巴,咕嘟咕嘟将剩余的尿液全部灌进肚子里:“哇,爽!”

  我低下头去,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脸颊,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老杜将空瓶子往餐桌上一摔:“服务员,拿酒来!”

  “哎,”女服务员刚刚开启一瓶啤酒,老杜突然嚷嚷道:“领班呢?”

  “在吧台呢,先生!”服务员答道:“让她过来!”

  “哎,”领班款款而来,堆着一脸假惺惺的微笑:“杜大哥,有什么事吗?”

  “过来,”老杜一把拽住领班的手臂:“来,陪我喝一杯!”

  “不,不,杜大哥,不行啊!”领班尽力地想挣脱开老杜铁钳般的大手掌:“杜大哥,我们店里有规定,无论是什么职位的工作人员,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的,杜哥,体谅体谅我吧,我不能喝酒,如果经理知道了,会开除我的!”

  “哼,什么经理、经理的,不管他,喝,”老杜不容分说地把领班按在身旁的椅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秀美的、极富性感的长腿,领班极不情愿地接过了酒杯,老杜端起自己的酒杯,故意往领班的身上靠,另一只手极不安份地溜到了领班的长腿上:“来,陪我喝个交杯酒吧!”说着,老杜的手臂便缠住了领班的手臂,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味的大嘴巴几乎贴到了领班香气流溢的脸蛋上,领班难为情地躲避着。

  “杜大哥,”领班终于皱着眉头咽下了啤酒,她轻轻地推搡着老杜按在长腿的大手掌:“杜大哥,我,我,我该工作去啦!”

  “小姐,”老杜淫邪地说道:“来,亲个嘴再走吧!”

  “杜大哥,”领班闻言,转身便想开溜:“杜大哥,经理找我有事,一会再来陪你!”

  “哼,”老杜岂肯轻易放过她,他粗野地撩起领班的短裙,隔着餐桌,我看到领班的白色三角内裤,我好不兴奋,鸡鸡扑楞扑楞地晃起脑袋来。

  “哎唷!”领班突然惊叫起来,原来,老杜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大腿,险差没把丝袜扯烂,领班红胀着脸,痛苦地捂住大腿:“杜大哥,你,你,你太过份啦!”

  “啊——”老杜愈发放荡起来:“来吧,小娘们,让我摸摸你的小骚屄吧,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吧,我给你钱,我有钱,我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大哥,”老杜的大手掌无情地拽开领班的三角内裤,露出一片可爱的芳草地,领班以哭腔乞求道:“不,不,不,我不是做那个的,大哥,不,不,你太过份了!”

  “啊——”可是,老杜的手指早已抠进领班的私处,肆意搅捅起来,领班羞得渗出了串串泪水,她不再言语,像头发怒的母狮,看似又枯又瘦的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力,呼的一声将老杜推搡到一边,然后连裙子和内裤也来不及整理整理,抹着泪水便落荒而逃。

  望着领班的背影,意犹未尽的老杜气鼓鼓地嘀咕道:“他妈的,装什么假正经!”老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傻呆呆地望着刚刚抠完领班私处的大手指,看到他这幅丑态,我提议道:“大哥,想操屄那还不容易,我给你叫个小姐,让她陪你唱歌,陪你喝酒,陪你亲嘴,陪你操屄!”于是,我冲着房门喊道:“服务员!”

  “哎,先生,什么事?”

  “去,给我们叫个小姐来!”

  “好的!”

  很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抹着厚厚脂粉的三陪小姐扭着肥硕的大屁股骚首弄姿地走进包房:“大哥,”三陪小姐非常自然地坐到老杜的身旁,老杜冷漠地瞅了瞅她:“滚,”

  “大哥,”三陪小姐顿时尴尬起来,老杜虎着面孔:“滚,没听到吗,你聋啊?”

  三陪小姐红着脸,无地自容地走出包房,老杜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领班,领班,领班呢!”

  任凭他喊破了嗓子,可怜的女服务尽一切可能地,强堆着笑脸无奈地应付着,可是,领班就是再也不肯露面,真是望眼欲穿啊。

  “大哥,找个小姐玩玩吧,领班不会来了!”我说道。

  “不,”老杜固执地说道:“我不愿意操小姐,那是什么破玩意,那是公共厕所,是泔水桶,我,我,我就是喜欢他妈的操小娘们,有家、有丈夫的那种小娘们!”

  老杜嗓子喊得直冒烟,他终于感到有些疲劳,渐渐地停止了喊叫,突然,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他默默地放下酒杯,推开了包房的门:“大哥,你去卫生间吗!”

  “不,不去!”

  不去卫生间,他又能去哪呢,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怕他再闯出什么祸事来,于是,我急忙起身尾随在他的身后,老杜没有理睬我,他走到隔壁那套他非常相中,而领班却不让进的包房门前,悄悄地推开了房门:“哼!”看到包房里空无一人,餐桌和椅子都井然有序地摆设着,老杜圆圆的大鼻子阴险地哼哼一声,他将房门轻轻地关上,转身便回到我们的包房里,我急忙跟上去。

  我刚刚走到包房的门口,便听到哗啦一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健步跃进屋子里,眼前的景像顿时把我惊呆了,烂醉之中的老杜掀翻了餐桌,杯盘碗碟噼哩叭啦地翻滚到光滑、洁净的地板上,然后,要么,登时摔得粉身碎骨,要么,极其滑稽的满地横冲直撞。

  “大哥,你——”

  我像个木鸡般地呆立在包房门口:“这,这,这,”

  “哼,”老杜则若无其事地啪了啪大手掌,然后又拿过一块餐巾纸,俯下身来精心地擦试着溅在皮鞋上的点点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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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怎么啦,怎么啦!”一个身材矮小,操着生硬的普通话、一副典型的南方人面庞的中年男人在两个女服务员的簇拥之下走进废墟般的包房里:“老杜,怎么啦,怎么啦?这是怎么啦,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杜理直气壮地说道:“砸了,让我砸了!经理,你来得太早啦,我,我,我还没砸够呢,我还得砸,”说完,老杜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抛向空中,南方经理一把拽住老杜的手臂:“别,别激动,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不要这样啊,这,太不礼貌了!”

  “哼,”老杜放下了椅子:“我当然有意见,不然,我是不会发火的!”

  “什么意见?”经理问道。

  “问你的领班去!”

  “她,她,刚才她哭了,说是头痛,请了假,提前回家了!”

  “哼,”老杜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没看得起我,啊,把我当二等人看待!”

  “嗨,老杜,你想到哪去里啦,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啊,老杜,你误会啦,你多心啦!”

  “那,为什么那个包房不让我们用?领班那个臭骚屄说是有人订了,下午两点准时来吃饭,可是,你看看,”老杜将衣袖一撩,把亮闪闪的手表顶到经理的眼前:“经理,你看看吧,现在已经叁点半多了,可是,那间包房还空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客人来,……那个臭领班的,那个臭骚屄,她用好包房不让我,非得把我塞这间破包房来,我,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开砸吗?”

  “这,这,”经理不如何作答,他思忖了一会:“老杜,别生气,这,可能是领班记错了,我们这里很忙的,难免有出错的地方,请你原谅!”

  “哼,”老杜继续说道:“这个山货,这个臭骚屄,跟我装犊子,不好使!

  敢在我面前装屄卖老的,不管他(她)是谁,一律撂倒!

  “”老杜,消消气,明天我就辞了她!

  好男不和女斗,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经理,算算帐,多少钱,砸碎的东西都算上,我赔!我全赔!”

  “哦,不,不,”经理和颜悦色地说道:“算了,既然你没吃好、喝好,这帐就别算了,算我请你啦!”

  “那怎么行,喝饭、喝酒,必须给钱,砸坏人家的东西,如数赔偿!”

  “嗨,算了,算了!”经理说什么也不肯收老杜的钱,更不肯让他赔偿损坏的物品,他花言巧语地希望早点把老杜劝出饭店的大门,临走出包房前,老杜像模像样地从裤兜里拽出一元钱来,将其放在包房的酒柜上:“好了,我赔,我赔一元钱!”

  “行,行,行,”经理满脸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好的,你赔了,你已经赔完了!”

  “再见,”经理终于把我和老杜劝出了餐厅的大门,看到老杜拉开车门,经理如负重卸地向我们挥挥手:“再见,下次再来玩哦!”

  “同志,”老杜气呼呼地坐到驾驶位置上,他刚刚把汽车发动起来,还没拔出车钥匙,突然,一个警察神情严肃地走过来,戴着白手套的手伸了进来:“同志,把你的驾驶证拿出来!”

  “干啥?”

  “酒后驾驶!罚款,”

  “什么,”老杜呼地一下从座椅上跳将起来,将满腔的怒火全部倾泄到年轻的交通警察头上:“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酒后驾驶,谁驾车了,我驾车了吗?

  我开车了吗?

  ““可是,你已经把车打着火了,正准备开车!”

  “可是,我开了吗?”

  “你正在准备开!”

  “我开了吗?”

  “你没开,打着火干什么?”

  “怎么,不开车就不准打着火吗,我这是试试车好不好使!”

  “……”

  “那好吧!”面对着这个狂吼不休的酒鬼,年轻的交通警察也没有了办法:“就算你没开车,现在,你们两个人都喝得醉薰薰的,我看你们怎么把车开走!”

  “大哥,”老杜和交通警察斗鸡般地争吵着,我猛一转身,发现马路的对面有一家装饰奢华的桑拿浴室,令人目眩的霓虹灯上赫然闪烁着“阿里朗”三个大字,我拽了拽对老杜:“别吵了,车也别开了,就停在这吧,走,对面有一家桑拿浴池,咱们到阿里朗洗洗去,清醒清醒吧!”

  “对,”老杜闻言,将车门一锁,东摇西晃地跟在我的身后,交通警察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他妈的,”我与老杜一丝不挂地坐在热气腾腾的水池边,老杜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他妈的,想罚老子的钱,你还嫩了点,那个小警察一看就是个刚刚上班的新手,没有经验,真想罚我们的话,他应该悄悄地跟着我们,当我们走上一段路程,然后,把车一截,酒后驾驶,啥说没有,罚款!可是,他有点沉不住气,过来的太早,……”

  “大哥,”我赞叹道:“你好厉害啊,白吃了人家的火祸,还把包房砸个稀烂,结果,花了一块钱就摆平了,真有你的,嘻嘻,……”

  “老弟,给他一块钱,算是给他面子啦,说明咱赔了,一分不给,他也没辙,也是干瞪眼!”

  “大哥,经理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哼,”听到我的问话,老杜顿时喜形于色:“老弟,小连桥,你没听出来么,他是外地人,南方人!”

  “听出来了!并且,长得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外地人想在咱们这里开饭店,不交点像我这样的人,他的饭店还能开成?”

  “是啊,大哥认识的人多,门路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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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老杜美滋滋地说道:“你以为开个饭店那么容易吗?税务、工商、卫生、城建,……谁都管你,哦,对了,他开的是歌舞餐厅,有KTV包房,公安也管他,没有人给他撑后台,他开个屁,几天就得让公安罚个老屄朝天,彻底黄摊!”

  “有道理!经理有求于你啊!”

  “可是,一码是一码,他求我办事,该怎样就怎样,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同时,我又是他们店里的老主顾,咱们吃饭花钱,该多少给多少,我还经常给他拉客人,无论是人家请我办事的,还是我请人家办事的,凡是有饭局的时候,我差不多都是在那家饭店里摆酒席。我从来没有白吃过他的,咋的,为什么好的包房空着不让我用,不让我玩,难道我不给钱吗?

  老弟,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掀他一张桌子他敢让我赔,我借他个胆,如果把我惹火了,哼!”

  “你就再也不帮他办事,再也不领客人去他的店里吃饭!”

  “那是小事!”老杜又露出了无赖的嘴脸:“不给办事,不到他的店里吃饭,这是必须的,小事一桩,我还有收拾他,给他颜色。”

  “怎么,你不要揍他?”

  “不,我年纪已经大了,脾气好多了,不愿意打架了。我要收拾他,并不是打他,我要让他骨头不痛,肉痛,一天也不得安生。如果这个南方经理真的把我惹火了,我他妈的找几个哥们,专门在每天客人最多的时候,到他的店里,把所有的包房全都占满,我们什么菜也不点,什么也不吃,就是他妈的空嘴喝啤酒,喝完一瓶,再来一瓶,没完没了,别人谁也别想到包房来玩,嘿嘿,老弟,”说着说着,老杜现出了无赖的笑容:“老弟,不出三天,就得把他弄出叫来!”

  “哈哈哈,”我指着老杜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哥,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吧嗒——天花板上一粒水珠不偏不倚地滴进我的眼眶里,我突然之间睁不开眼睛,老杜冲我笑笑:“算了,别洗了,好热啊,进大厅休息休息,抽只烟,侃侃大山,吹吹牛屄吧!”

  “好的,走吧!”

  “大哥!”我与老杜披着浴衣,叼着烟卷双双步入休息大厅,我们挑选一个比较理想的位置刚刚坐下,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矫揉造作地坐到我和老杜的中间:“大哥!”她浮燥地搂住老杜的脖子,老杜冷冷地推开她:“去,去,我要休息,别烦我!”

  “大哥,”女子又转向了我,她搂住我的脖子,将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大哥,有白面么?”

  “白面?”

  “是啊,白面,你有么?”

  “你,”我怔怔地望着女子,女子冲我嫣然一笑:“大哥,我的关系响了,断货好长时间了,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哥,如果你有关系,能弄点白面给我,该花多少钱我就花多少钱,作为回报,我免费让你们俩个玩,怎么样,大哥,能不能弄到啊?”

  好个瘾君子啊,为了吸白面,不顾一切啦,我瞅了瞅老杜:“大哥,听到了吗?”

  “听到了,”

  “大哥,你能弄到白面么?”我老杜问道。

  “嘿嘿,”老杜没有作答,我冲着沦落风尘的瘾君子使了一个眼色,瘾君子心领神会,她再次转向老杜:“大哥,给我弄点白面吧!”

  “嘿嘿,这玩意,不太好弄啊!”老杜开始卖关子,瘾君子早已耐不住性子,她撒娇般地推搡着老杜公牛般健壮的身躯:“大哥,给我弄点吧,给我弄点吧,我免费让你玩,你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

  “真的?”

  “真的,谁还骗你,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

  “小姐,现在风声很紧啊,你应该知道的,为这事,不少人都栽了跟头,进了局子,有的甚至掉了脑袋。而继续干的人,也是战战兢兢的,简直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啊,所以,价钱很贵的啊!”

  “我知道,大哥,该多少钱,我就花多少钱,并且,我免费让你们哥俩玩,不收一分钱的出台费!”

  看到老杜有些动心,瘾君子索性躺在他的大腿上,将细手伸进老杜的胯间摸索起来:“大哥,行不行啊,求求你了!”

  “老弟,”老杜把手牌递给了我:“去,到更衣间,把我的手提取出来,我联系联系,试一试!”

  “谢谢大哥!”瘾君子纵身跃起,搂住老杜的大脸庞便啃咬起来。

  “大哥,给,”我将手提电话递给老杜,老杜冲着瘾君子晃了晃脑袋:“走,到包房去,这里不方便!”

  “对,”瘾君子冲着巴台的服务生喊道:“小五子,把七号包房的门打开!”

  “哎,”

  走进包房,老杜果然非常认真地给瘾君子联系起来,手提电话一番东拨西打,很快便有了结果,老杜从手提的外套取出他精美的车钥匙:“老弟,会开车不?”

  “摆弄过,还行,不过,我没驾驶证啊!”

  “没事的,已经后半夜了,警察早就他妈的搂着媳妇睡觉去了,嘿嘿,老弟,你开车出去一趟,把白面给我取回来!”

  “这,”我登时为难起来,心里想到:这,好一个阴险的老杜啊,这事让我出头,跟毒贩子接头,一旦被警察逮住,我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怎么,害怕了?”

  “大哥,我,真的不敢!”

  “哼,”老杜立刻沉下了脸:“胆小鬼,啥也不是,放心吧,我在电话里已经安排了,啥事也没有!你,”老杜冲着瘾君子伸过手去:“把三百元钱给我!”

  瘾君子很快取来三百元钱,老杜把钱往我手里一塞:“老弟,别害怕,我告诉你,”于是,他把臭嘴贴在我的耳朵上,教我如何与毒贩子接头。

  没有办法,我不敢拒绝,否则,他又会耍起无赖脾气,我硬着头皮走出了浴池,再次回到那家餐厅的大门前,按照老杜的吩咐,我把三百元塞在车后座的椅背上,然后,摇开了后车窗,我心情烦乱地驾驶着轿车根据老杜提供的线路图,驶向静寂的大街,汽车一路狂奔,很快便驶上新建成的立交桥,我突然想起老杜的吩咐:上立交桥后,你就开始放慢车速,注意观察正前方。

  于是,我减慢了车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

  当轿车爬上最高点时,我看到远方有一个彩点在晃动,我将车贴到道边悄悄地溜过去。

  是一个擦车的男人,他挥舞着一条毛巾冲着我不停地摇来晃去,我将车速减到最低处,静静地滑向擦车人,终于,汽车滑到了擦车人的身旁,擦车人向车里望了望,非常机灵地抽走三百元钱,然后,嗖——一只塑料袋被抛进了车座上。

  我一言不发,牙关一咬,突然加大了油门,汽车“嗡!”地一声射向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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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哦——”当我心惊胆战地返回“阿里郎”时,当我推开包间的房门时,早已等候多时、毒瘾难奈的卖身女看见我,那喜形于色的表情,决不亚于盼来了望眼欲穿的大救星,她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大哥,取来了?”

  “嗯,”我点点头,正欲将小塑料袋塞到这位可怜的瘾君子手上,老杜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我的身旁,出其不意地把小塑料袋抢了过去,瘾君子立刻转过脸去,冲着老杜央求道:“大哥,快给我吧,我受不了啦,快给我吧,大哥,……”

  “不行,”老杜坚持道:“你答应我们的事还没做呢,等你干完了活,才能给你!”

  “大哥,”瘾君子抹了抹漫渗出来的泪水和鼻泣:“大哥,先让我吸点吧,不然,我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怎么干活啊!”

  “哦,”老杜点了点头:“可也是,那,你就快点吸吧!”

  “哎,哎,哎,”瘾君子如获至宝的从老杜手里接过小塑料袋,她小心奕奕地打开小塑料袋,然后撕开烟盒,扑哧一声按开打火机,望着她那如痴如醉的样子,我不由地问道:“小姐,这玩意有什么好吸的啊,花那么多的钱,值得吗?”

  “啊——”瘾君子没有理睬我,她仰起脑袋细细地品味着,老杜不屑地说道:“操,卖屄挣来的辛苦钱,全都他妈的化成烟灰啦!”说完,他一把拽过还在回味着的瘾君子:“行啦,行啦,你该干活了!”

  “哦——”瘾君子恋恋不舍地放下烤焦的烟纸,缓缓地拽掉身上的连衣裙,呼啦一下便将光溜溜的裸体展现在老杜的眼前,瘾君子将大腿一叉:“干吧,大哥,随便干吧,愿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老杜摸了摸瘾君子浓密的性毛,扒开她的阴道随便瞅了瞅:“呸——”突然,老杜张开大嘴狠狠地往瘾君子的阴道里吐了一口粘痰,继尔又伸进两根手指乱胡抠捅起来:“臭屄!”

  老杜的手指继续生硬地抠捅着,发出一阵阵咕叽声,瘾君子笑吟吟地望着老杜,一条大腿放浪地晃动着,嘴里无所顾岂地哼哼着流行歌曲,过了一会,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好松的大骚屄啊!”老杜冲我使个眼色,示意让我也过去验证一下瘾君子的阴道,于是,我凑过去,也伸进两根手指,四根手指同时探进瘾君子的阴道里,老杜问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松啊?”

  “嗯,”我点点头:“是有点松!”

  “捅的!”老杜粗俗不堪地说道:“让大家伙给捅得,你也捅,我也捅,大家都来捅,我说,”他将头转向了瘾君子:“喂,你卖多少年屄啦?”

  “不长,三年左右吧!”

  “三年,一天一个还得一千多个呐,啊——真是千人骑、万人胯的贱货,把屄都给捅松了,再这样捅下去,不得捅烂喽!”

  “嘻嘻嘻,”瘾君子不以为然地嘻嘻笑道:“捅呗,只要给钱,谁愿意捅谁就捅呗,爹妈给了一个这么玩意,也不能闲着啊,闲着也是尿尿啊!”

  “够贱,够骚,够粉,……”

  瘾君子的话,深深地剌激了老杜,他掏出早已坚挺起来的大鸡巴:“骚货,好好看看,我的家伙怎么样?”

  “嗯,”瘾君子握住了老杜的大鸡巴,煞有介事地品评道:“哦,大哥的鸡巴很出色啊,又粗又长,捅起来一定很爽的!”

  “来,你先偿偿味道如何吧!”

  说完,老杜呼地将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嘴里,毫不客气地捅搅起来:“怎么样,味道如何!”

  “嘻嘻,怎么样?骚得烘,还有点咸!”瘾君子吧嗒着嘴唇,认真地回答道。

  老杜嘻皮笑脸地把挂着瘾君子口液的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阴道里,发疯般地狂捅起来,身材壮硕的瘾君子挺着肥实的胴体,若无其事地迎接着老杜叭叽叭叽的撞击,一双明亮的眼睛挑衅似地瞅着老杜,那神色,似乎在说:怎么样,你也就那点气力呗,老娘不在乎!

  老杜俨然受到了污辱,他恶声恶气地谩骂道:“操,骚货,挺经操的啊!”

  “嘻嘻,那是当然,久经沙场,什么阵式没有见识过!”

  “张开嘴,我让你见识见识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嘿嘿,张就张,”经验丰富的瘾君子顺从地张开了嘴,依然挑逗道:“老娘什么玩法没见识过,张就张呗,无非就是捅完大屄再捅嘴呗!”

  瘾君子将嘴巴张得大大的,闭着眼睛等待着老杜的大鸡巴,老杜继续狂捅着瘾君子的阴道,可是,并没有抽出来塞进瘾君子嘴里的意思,而是一边捅着一边将脑袋瓜靠到瘾君子的脸庞上,瘾君子以为老杜要跟她接吻,将张开着的大嘴巴移到老杜的嘴边,老杜狠狠地捅了几下瘾君子的阴道,然后张开了大嘴:“啊——呸——”

  一粒粘痰呸的一声射进瘾君子的口腔里,瘾君子顿时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慌慌张张地向外倾吐着:“咳——咳——咳——……大哥,”瘾君子一脸怨气地冲着老杜嚷嚷道:“大哥,你,这是干啥啊!”

  “玩啊,”

  “往人家的嘴里吐粘痰,哪有这么玩的啊!”

  “你不是说,怎么玩都行吗?”

  “那,也没有这么玩的啊,我从来没有见识过,”

  “那,今天就让你好好地见识、见识,张开嘴!”

  “不,”瘾君子摇摇头!

  “张开,”老杜阴沉着脸命令道。

  “不,”瘾君子继续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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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计响亮的耳光无情地扇打在瘾君子的脸庞上,登时突现出五根红通通的指印,瘾君子“啊——”的一声捂住了红胀起来的面庞:“大哥,你,怎么打人啊!呜呜呜——”

  “你知道吗,贱屄,这叫什么,这叫操屄打嘴巴,对于你这样的贱货,就得这样的对待,这是你他妈地自己找的,谁让你不听话,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吗?”

  瘾君子终于语塞,老杜则寸步不让:“张开嘴,不然的话,老子我他妈的不但要揍你,还要把你送到戒毒所去,嘿嘿,那里很舒服的哦!”听了老杜的话,瘾君子那被老杜扇红的面庞突然呈现出可怕的蜡黄色,同时,绝望地瞪着眼睛,老杜继续说道:“张开嘴,说话不算数的臭骚屄、贱货,跟我装犊子,哼,山驴屄,不好使!”

  瘾君子不得不张开了嘴巴,老杜呸地一声又吐进去一口黄痰:“咽,给老子咽下去!”

  “唉,”瘾君子不敢拒绝,乖乖地将老杜的黄痰咽进肚子里,老杜呸呸呸不停地倾吐着,瘾君子无可奈何地、痛苦万状地吞咽着。

  我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走过去,拽了拽老杜的手臂:“大哥,算了吧,别这么玩啦!”

  “哼,”老杜抹了抹嘴角,然后呼地仰面躺倒在床铺上,他一把拽过捂着嘴正欲呕吐的瘾君子,他那铁钳般有力的大手将瘾君子抱到腰际间,使瘾君子的背对着自己,然后将大鸡巴塞进瘾君子的阴道:“老弟,过来,一起操她!”

  我解开了浴衣,握着鸡鸡走了过去,老杜躺在瘾君子的身下,正粗野地狂捅着,瘾君子骑在老杜的身上,一对大乳房可笑地翻滚着,湿淋淋的、黑毛簇拥的、塞着老杜大鸡巴的阴道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老杜将手从瘾君子的背后伸过来,扒开瘾君子的阴道:“老弟,来,插进来,一起操她!”

  我凑到瘾君子的身前,试图将鸡鸡顺着老杜鸡巴的旁边插进去,瘾君子惊赅地望着我:“大哥,两个鸡巴同时插进来,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别动!”

  身下的老杜说道,瘾君子再也不敢乱动,眼睁睁地望着两根鸡巴缓缓地塞进她的阴道里。

  “唔——唷——”随着两根鸡巴的继续深入,瘾君子咧开嘴巴不停地呻吟着:“唔——唷——好胀啊!”

  “咕叽、咕叽、咕叽、……”

  “……”

  两根粗大的鸡巴同时捅插着一个阴道,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我兴奋得不能自己,鸡鸡狠狠地搅捅着,反复地磨擦着老杜的大鸡巴和瘾君子的阴道壁,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舒服感,我和老杜越捅越有劲,直把个瘾君子捅得哇哇狂叫:“啊——哟——……”

  “我捅死你,我操死你,我干死你,贱货,……”老杜恶声恶气地谩骂着:“老屄帮子,老子今天非得操死你,”

  我们三个人均忙乎的满头大汗,呼呼呼地喘息着:“大哥,”我告饶道:“不行了,我,我,我要射了!”

  “好啊,射吧,咱们俩个一起射,一、二、三,射——”

  “呼——”

  插在瘾君子阴道里的两根大鸡巴在同一时刻喷射出滚滚白浆,随着两根大鸡巴的继续插送,粘乎乎的白浆被搅拌得到处都是,顺着瘾君子阴道的下端汨汨流淌着。

  “哼,”老杜将瘾君子推开,他拽过白毛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走,冲一冲,回家!”

  我和老杜洗净身上粘乎乎的分泌物,穿戴整齐地信步走出浴室,来到收银台,我将两把钥匙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看了看,然后将一张小纸片推到我的面前:“先生,这是包房费,”

  “什么,”我拿起小纸片刚刚瞅了一眼,便被老杜一把夺了过去,哗哗哗地撕个粉碎:“包房费?小姐说是免费,凭什么还收我们的包房费?”

  “先生,”收银员解释道:“小姐免费不免费,那是她自己的事,包房费我们是必须收的,这是老板规定的!”

  “少废话,把鞋给我们取出来!”老杜命令道。

  “不行,”收银员坚持道:“不交包房费,我不能把鞋给你!”

  “大哥,”我抽出一张钞票:“算了吧,交了吧!”

  “你敢,”老杜瞪了我一眼:“我看你敢交一个,”然后,老杜冲着收银员,下了最后通谍:“你给不给?”

  “先生,不交包房费,我不能给你鞋!”

  “给不给?”

  “不给!”

  哗——啦——老杜顿时怒不可遏地冲进收银台,他挥起铁拳将无辜的收银员打翻在地,然后开始找寻自己的皮鞋,被击打得晕头转向的收银员痛苦地从椅子上爬起来,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头也不回地跑出收银台,老杜一手拎着一只闪闪发光的大皮鞋在狭窄的收银台里肆无岂惮地狂砸乱敲,顷刻之间便将收银台搞得一埸糊涂。

  “大哥,大哥,”我冲进收银台死死地抱住老杜:“大哥,你这是干啥啊,别,别,别这样!”

  “给,”老杜终于停下手来,他看了看收银台墙壁上的鞋架,将一双皮鞋抽出来塞到我的手里:“这是你的!拿着,穿上,”

  我接过皮鞋,走出一片狼籍的收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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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我和老杜穿上皮鞋、系好鞋带,正欲站起身来走出“阿里郎”桑拿浴池时,猛一抬头,只见灯火通明的浴池门口站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面色阴沉地瞪着我们,老杜轻蔑地哼了哼,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平常一样,夹着小皮包向前走出,当他走到那几个男人的身旁时,一个瘦高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怎么,没事了?”

  “啥事?”

  “废话!”

  嗖——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亮在老杜的眼前,其他几个男人纷纷拽出了家伙什,默默地向老杜围拢过来,老杜有些慌神:“我姓杜,不认识我吗?”

  瘦高男人摇摇头,根本不买老杜的帐:“本人出道时间不长,不认识老太,请原谅,我不知道老大是在哪个道上混的,哥们,怎么办?”瘦高男人指了指被老杜砸烂的收银台,老杜瞅了瞅,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你说怎么办?”

  “哥们,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也不难为你,可是,你也得让我过得去啊,扔点钱吧,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吧,怎么样?”

  “可以,多少?”

  “一千!”

  “什么,你,……挺敢要哇!一千块,不嫌多吗?”

  “哥们,一千块多吗?这个收银台,一千块能修好吗?”

  “哎,哎,哎,”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我急忙掏出徐姐给我的那一千块钱,递到瘦高男人的手上:“哥们,给,给,这是一千块,你数数!”

  “哼,”瘦高男人抓过我的钞票,然后缓缓的放开了老杜,一贯狂妄自大的老杜显现受到了空前的污辱,他一言不发地溜出了浴池大门,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瘦高男人并没有数点钞票,而是冷冷地说了声:“再见!——”

  初夏的清晨泛着微微冷风,吹刮到刚刚洗过澡的身上,顿时感到阵阵凉意,马路上空空荡荡,远处的薄雾之中,辛勤的清洁工人正埋头挥舞着大扫帚,不停地传来哗哗哗的脆响声。

  路边,一个尚未成年、衣着破旧的小女孩手里拎着一只小水桶,见我和老杜相继走出浴池的大门,小女孩悄然溜到正在开车门的老杜身旁,怯生生地说:“叔叔,擦擦车吧!”

  “去,去,去,”老杜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看到在凉风中打着冷战的小女孩,我猛然想起童年时代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可怜的、向司机讨零钱的、同样也是没有成年的小女孩,我的心里激泠一下,无比同情拍了拍小女孩枯瘦的肩膀:“小姑娘,擦吧,擦吧!”

  “他妈的,”坐到车里,老杜气呼呼地骂道:“没完,我跟他没完!老子要报复他,老子一定要报复他,没完,你不是拿了老子一千块钱吗?哼哼,一千块钱真他妈的好花啊,哼哼,小兔崽子,等着瞧好吧,我老杜若不你让大出血,我他妈的就算白混一回,我倒着见他,我要让他破大财、吐大血;我要让他的浴池开不成;我要让他把那一千块钱咋么拿去的,怎么给我那拿回来;我要,……”

  “算了,算了,大哥,算了,算了,”我劝慰道:“算了吧!”然后,我摇开车门问小女孩道:“小姑娘,擦一个车多少钱啊?”

  “五元,叔叔!”

  我把手伸进裤兜里,这才发觉已经没有一分钱,于是,我只好向老杜讨要:“大哥,借我五元钱!”

  “嗨,”老杜掏出一张钞票:“嗨嗨,我擦车,你付什么钱啊,给,我没有五元钱,给她十元,让她找吧!让她快点擦,我早就饿了,我得喝点酒,去去霉气!”

  “还喝啊,大哥,哪有早晨起来就喝的啊!”

  “喝,你陪我喝!”

  “不行,大哥,我得上班去啦!”

  “老弟!”老杜真诚地说道:“通过这两宿一天的接触,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实在,老弟,想不想跟我交个朋友啊?”

  “行,”我应付道,心中则暗想:算了吧,我可不想交你这样的朋友,待把徐姐这件事办成之后,我尽量不跟你接触,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真的,我不是跟你说着笑的!”

  “行啊!”

  “叔叔,”小女孩把脑袋瓜伸进了车里:“叔叔,擦完了!”

  “好的,给,”我把十元钱递到小女孩的面前:“拿去吧,不用找了!”

  “谢谢叔叔!”小女孩伸出积满痕渍的小手:“谢谢叔叔!”

  “大哥,”见小女孩渐渐走远,老杜发动了汽车,我说道:“大哥,我得上班去啦!”

  “时间还早呢,跟我吃完早饭再去!”

  “可是,大哥,我不能喝酒啦,上班时间醉薰薰的、满身的酒气,让领导看见,非得批评我不可!”

  “行,不喝就不喝吧,工作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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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找到一家小饭店,当喝完一杯白酒后,借着几分酒劲,老杜开始拨他的手提电话:“喂,喂,老李吗?操,都他妈的几点啦,啊,还不起来,还搂着媳妇睡觉呐,嘻嘻,嘿嘿,操,操了一宿也没操够啊,别他妈的累吐了血,……快点起来,给我办点事,……什么?

  啥事?操,老子让人给欺侮了,让人给操了,谁,我他妈的也不认识,开浴池的,操,老子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掉链子,当时,我有一个老弟在旁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哦,你不认识,人不错,你说吧吧,刚刚认识就在人家面前掉链子,老脸都丢光了,唉,他妈的,操,……”

  老杜在电话里草草将浴池里的事情讲述一遍,看看时间不早,我起身告辞:“大哥,快到点了,我得上班去啦,你自己慢慢地喝吧!”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哥,消消气吧,算了吧,可千万别打架啊!”

  “老弟,”老杜冲我摆摆手:“先别忙着走哇,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以后好联系!”

  “好的,”于是,我很不情愿地把单位电话写在老杜递过来的小本子上:“大哥,这是我单位的电话!”

  老杜看了看:“哦,可是,下班以后怎么找你啊?你家有电话吗?”

  “没有,大哥,我家没有安电话!”我撒起了谎,我可不想让妈妈知道我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呶,”老杜从腰间摘下亮晶晶的传呼机:“老弟,你把这个带上,我一般都是夜间活动,有事我给你打传呼!”

  “这,这,”我实在不想要,如此一来,这小小的传呼机便会将我跟老杜紧紧地拴在一起,越弄越糟,越缠弄紧,越紧越深。

  “拿着吧,我有手提,带它没有什么大用场!”

  “那好吧,谢谢大哥,等我开资的时候就把呼机的钱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操,谁要你的钱,要钱给你做啥!”

  “那,大哥,我这就走了!”

  “老弟,这事没完,那一千块钱,他怎么拿去的,我让他怎么还给你!”

  “算了,算了,……”我不想再听老杜絮叨,这几句话听得我耳朵都要生硬茧了。

  “放心,他必须得还给你,你等着吧!”

  我匆匆赶到单位,屁股还没坐稳,便看到徐姐站在走廊里向我招手,我拎起档案袋悄悄地溜出办公室,徐姐迫不急待地接过档案袋:“小张,办得怎么样了?”

  “徐姐,办完了!”

  “哦,”徐姐的脸上立刻泛起了可爱的笑容,当她打开档案袋,拽出那张盖满假印章的表格时,更是喜上眉梢:“啊——太好了,小张,谢谢你!”

  “不用别客气,徐姐,”我心里忐忑不安,暗暗地嘀咕道:这,能行吗,能蒙混过关吗?

  一连数日,我都是在焦虑之中渡过的,我心烦意乱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韩大喇叭交给我的材料,却写不出一行字来,大脑彻底短路。

  我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向走廊张望,害怕徐姐会突然出现,然后恶狠狠地骂我:“好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竟敢私刻公章,你,你骗我的钱财,快点把钱还给我,否则,我告你去!……“唉,我不敢再往下想,拽出一根香烟,愁眉不展地狂吸起来,韩大喇叭悠然地坐在我的对面,非常讨厌地翘着二郎腿,他呷了一口浓茶,然后,将茶杯一推,展开一张收发员刚刚送来的新报纸,慢声慢语地念叨起来:“本报讯:近期以来,不断有群众举报,阿里郎桑拿洗浴中心有容留妇女卖淫的嫌疑,我公安干警紧急出动,经过缜密侦察,暗中撒下大网,一举抓获正在包房里进行卖淫嫖娼活动的不法分子,此次出击,共抓获卖淫妇女五名,嫖客三名。五名卖淫妇女已经全部拘留,等待处罚,三名嫖客分别进行了治安处罚,洗浴中心的经理×××已经被刑事拘留。

  同时,在一名卖淫妇女的身上,搜出了毒品海洛因。现在,这家容留妇女卖淫、涉嫌吸毒、贩毒的洗浴中心已经被有关部门勒令停业整顿,等候处理,……”

  嗯?

  我立刻惊赅得张大了嘴巴,两眼木然地盯着韩大喇叭手中的报纸,以至于烟蒂烧灼了手指尚还不知:我的老天爷,好险啊,三天前,我也在阿里郎的包房里嫖过娼,我的乖乖哟,我的运气可真不错啊,如果也像那三名嫖客一样,被警察当场抓获,后果不敢想像,除了面对巨额罚款,还将被单位通报批评,弄不好得开除公职啊!

  如果那样,我将身败名裂,不可救药啊!

  我正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警察抓获,突然转念一想,觉是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洗浴中心遍地都是,放眼望去,随便哪条大街、那条小巷都能找到几家,并且,绝大多数的洗浴中心都有卖淫嫖娼活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果警察想出手,一抓一个准,哪家洗浴中心都能很轻松地当场抓住几个正在办公的卖淫女和嫖客。

  “没完,没完!”我的耳畔突然想起老杜那段恶狠狠的诅咒:“没完,我跟他没完!老子要报复他,老子一定要报复他,没完,你不是拿了老子一千块钱吗?

  哼哼,一千块钱真他妈的好花啊,哼哼,小兔崽子,等着瞧好吧,我老杜若不你让大出血,我他妈的就算白混一回,我倒着见他,我要让他破大财、吐大血;我要让他的浴池开不成;我要让他把那一千块钱咋么拿去的,怎么给我那拿回来;我要,……“难道,这就是老杜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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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将要下班的时候,口袋里的呼机突然吱吱吱地叫唤起来,不用问,一定是老杜找我,我不敢使用单位的电话跟他交谈,而是匆匆忙忙地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喂,大哥,什么事!”

  “操,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喝酒呗!”

  “什么时候啊?”

  “就是现在,我正喝着呢?”

  “在哪?”

  “夏威夷大酒店!”

  啊,夏威夷大酒店,这可是一家赫赫有名的大饭店啊,没有钞票,或者是钞票不是很多,你就别想进去,免得吃完饭,买不起单,丢人现眼。

  “快点!”

  “哎!”

  我连家都没回便搭乘公共汽车赶到夏威夷大酒店,酒店宽阔的广场上停着各种款式的高档轿车,看得我眼花缭乱,并且,轿车可以直接开到酒店的玻璃门前,然后,由身着耀眼的大礼服的服务生恭恭敬敬拉开车门,将客人迎进大厅里。

  再看看我,没有轿车,衣着简补,实在是寒酸的可怜,想到此,我都没有勇气再往前走。

  一辆气宇轩昂的黑色奔驰从我的身旁一闪而我,我立刻加快了脚步,当车上走下来的客人被服务生领进大厅时,我则像个小偷似的,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灰头灰脸地溜进酒店大厅。

  “操,”当我推开包间的房门时,屋子里烟雾缭绕,硕大的圆桌旁坐满了人,除了老杜,我一个也不认识,不,有一个男子很挺面熟,他那惨白的面庞上戴着一副高档眼镜,给我留下深刻印像,似乎在哪见过,我细细地瞅了瞅,终于想起来了,是几天前堵在阿里郎门口要打老杜的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

  看来,今天的主角不是老杜,大多数人都围在一个身材健壮的秃头大汉身旁,从众人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表情里,便能猜测出这位大块头非同寻常,甚至比老杜的来头还要大,更为显眼的是,大块头的身旁还依着一位秀丽的芳龄女子。

  老杜则坐在一旁吸着香烟,正与一个人说着什么,见我进来,大大咧咧地说道:“操,怎么才到啊!

  ““堵车啊!”

  “那,你不会打车,绕道走啊!”

  嗬嗬,打车?

  我嘀咕道:打车,我才挣几个钱啊,如果打车,我这一天的班也就白上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自卑起来,望着满桌让我叫不出名字来,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的各色菜肴,我心中惊叹道:哇,这桌菜的价格一定超过我半年的工资加奖金的总合。

  “过来,”老杜向我招招手:“坐这,来,我介绍一下,这位老弟姓张,在机关工作!”

  “你好!”

  “……”

  一番虚情假意、没完没了的握手寒喧之后,我终于坐到老杜的旁边,端起了酒杯,其他人则继续七嘴八舌地围着大块头谈论着什么,用词造句都是非常专业的江湖用语,刚刚涉足于此的我根本就听不懂,更别奢谈插言。

  我夹起一只红通通的大虾,正埋头扒着剌手的虾皮,突然,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瞅了瞅我,然后怯生生地冲老杜问道:“杜大哥,是给他吗?”

  “操,”老杜冷冷地回答道:“当然给他啦,人家的钱,不给他,给谁,我让他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取钱的吗?”

  “钱!”我一听,怔怔地抬起头来,手中依然抓着那只没扒完皮的大红虾。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前,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我一看,正是那天我塞给瘦高男人的一千块钱。

  “这位老弟,”男人苦涩着脸对我说道:“这是你的钱,我替我大哥还给你,并且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老弟!”“这,这,”望着放在桌子上的钞票,我顿时明白过来,木呆呆地瞅着老杜,老杜则根本不睬我,依然与旁人闲聊着,我悄悄地问道:“大哥,这,”

  “误会了,误会了!”我还没说完,那个男人打断我的话:“老弟,以后想洗澡,就到我们那里去洗,这是我大哥写的条子,用这个条子,你不用买门票,直接进去,免费!”说完,便将一张小纸板放到钞票上面。

  然后,男人端起一只酒杯:“来,喝一杯认识酒吧,干,干一杯!”

  “干!”

  无需再说什么,阿里郎洗浴中心那档子事,一定是老杜指使人干的,我的身上不禁渗出一滩冷汗:老杜啊、老杜,你下手好狠啊!

  看来,阿里郎的老板真的是破大财、吐大血啊!

  其他的不说,眼前这一桌席酒就得用掉数千元。

  圆桌旁的人们继续围着大块头像群苍蝇似地嗡嗡着,我渐渐地听出点门道来,无非是乞求大块头帮助摆平此事,让公安少罚几个钱;把被抓获的卖淫妇女尽快放出来;想办法把老板抠出来;让浴池继续营业,……等等,等等。

  我从人缝里偷偷地扫视一眼大块头,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的呢?

  看那身打扮,像是黑社会老大!

  “大哥,”我插不上一句话,感觉很没趣,便将钞票和小纸板塞进口袋里,起身告辞:“大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啦!”

  “好的,把钱揣好,你先回家吧!”老杜冲我摆摆手,于是,我堆起假惺惺的笑脸与众人道别:“各位喝好,我先走了,再见,再见!”

  “再见,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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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准备找徐姐探探情况,我躇蹰不安地走进会计室,唤出了徐姐,我与徐姐在走廊里默默地走出很远,我终于壮起胆子问道:“徐姐,你弟弟那事,怎么样了,工作,……”“对了,这几天我太忙了,忘记告诉你一声了,小张,谢谢你,谢谢韩主任,我弟弟的事情全部办妥啦,已经成为公交系统的正式职工啦!啊,韩主任真有能量啊,不服不行啊!”“嗯,”望着徐姐的笑容,我那悬着数日的心终于沉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缓缓地掏出那一千块钱:“徐姐,我都忘了,这是你给我用做活动经费的一千块钱,我没花,给,你查好!”

  “哦,”徐姐摆了摆手:“不,不,小张,这钱是用来招待韩主任吃饭的,怎么,你没请韩主任吗?”

  “没有,”

  “那,这钱我也不能要了,送给你吧,有机会,找韩主任吃顿饭,带我谢谢他!”

  “不,徐姐,这钱我不能要,”

  我们俩人推搡了一会,徐姐突然悄声说道:“小张,这钱你先拿着,姐姐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呢!”说完,徐姐伸出小手指点划着我的脑门:“行不行啊?”

  “哦,”徐姐的口吻愈加亲切起来,听得我心里热乎乎的,那根小手指更是让我兴奋不已,胯间的鸡鸡又摇头晃脑起来:“什么事?徐姐!还要求韩主任办吗?”

  “那当然,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下班的时候,我再慢慢地跟你讲!”

  当下班的铃声刚刚响起,当我兴冲冲地走出办公大楼时,徐姐早已笑吟吟地拎着小挎包,站立在院门口:“走,小张,姐姐请你吃饭,你说,咱们到哪家饭店啊,想吃点什么啊?”

  “随便?”

  “随便?随便是什么菜啊,哪家饭店有随便这道菜啊?”我瞅了瞅徐姐,双方会心地一笑,然后,乘着渐渐阴沉下来的暮色,我们肩并肩地拐一条小巷子里。

  “小张啊,”我们钻进一家冷面馆,徐姐坐在我的对面,她掏出洁白手帕反复擦拭着细嫩的手掌,款款说道:“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别客气,我很愿意为姐姐效劳!”永远也不安份的我,开始现露出讨好漂亮女人的本性。

  “哦,”徐姐娇滴滴地冲我一笑:“真的吗?”

  “真的,徐姐,非常愿意为你效劳!”

  “谢谢!”

  “徐姐,”我低声问道:“你,结婚了吗?”

  “结了,哈,怎么?”

  “哦,”我好不失望:“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的脸腾地红胀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徐姐缭起秀丽的眼角偷偷地瞅着我,香喷喷的脸蛋也红晕起来,我突然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极不自然的感觉,也不知道应该再聊些什么,良久,还是徐姐开了腔,终于打破了尴尬:“唉,小张,如今的社会现实你也是应该知道的!”

  “什么现实?徐姐!”

  “文凭,文凭啊,小张,你不知道吗,现在干什么都要文凭,简直快成文凭社会了!”

  “嗯,是的!有这个感觉,干什么都要文凭。”

  “是啊,想提干,就得有文凭,想长工资,也得有文凭,唉,文凭、文凭、文凭、文凭、……”

  “是的!”

  “可是,”徐姐把手帕放到了桌子上,展开了一双白手:“可是,我却没有文凭!”

  “嗯?”

  “小张啊,我参加工作早,没有文凭,这对我今后的工作很不利!”

  “是吗?”

  “所以,为了能弄到一张文凭,我不得不重新啃书本,我念了成人自考!”

  “好哇,活到老,学到老吗!”

  “嘻嘻,什么活到老,学到老,这是没办法啊,逼得,这么大的人啦,记忆力一天比一天差,可是,还得硬着头皮背英语单词,背啊,背啊,背来背去,第二天早晨醒来一想,唉,全忘了,一个单词也没记住!”

  “嗬嗬,……”

  “结果,成人自考,其他科目都勉强过了关,唯一英语,不及格!”

  “哦!”

  “凭学、硬抠、死背,我是没法及格了,无奈之下,我就求人替我考,完事给点好处!”

  “嘿嘿!”

  “别笑话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

  “那,考及格啦!”

  “嗨,小张!”徐姐苦苦一笑,面色更加可爱起来:“如果考及格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请你帮忙了!”

  “怎么,让我替你继续考,徐姐,我的英语也相当的差啊!”

  “不,”徐姐继续说道:“不,不是让你替考,你也替不了,你是男的啊!

  ““对啊,我都忘了!光想着为姐姐效劳了,那,你想让韩主任帮你找个人替考?”

  “不,小张啊,替考的人我已经找好了,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这次再考不及格,我就完了,我的文凭就彻底的泡汤。所以,为了这次成人补考,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我花大价钱雇了一个英语高手,我们还签了协议,谈好了价钱,同时,如果她给我考不及格,就得赔偿我的损失!”“哈,……”

  “可是,今年的考场制度突然严格起来,本来,我已经找好了人,打通了关节,我预先探听到我的考场,通过关系跟学校的校长挂上了勾,可是,昨天,校长突然通知我,今年的考场制度特别严格,她没有握将替我考试的人送进考场,这,唉,愁死我了,小张,你跟韩主任说说,看看他能不能有办法,把替我考试的人送进考场去?”

  “好的,明天上班我就跟他说说!”

  “谢谢你,小张!”

  “别客气,愿意为姐姐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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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二天早晨,一走进办公室,我便和颜悦色地对韩大喇叭说道:“韩主任!

  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天是周末,想不想喝点酒啊?

  “啊,”韩大喇叭感觉有些意外,是啊,自从韩大喇叭因没有得到钱财而拒绝帮我给徐姐办那件事情以后,我便再也不肯理睬他,甚至在他的身后恶狠狠地瞪他、冲他做鬼脸,甚至,有那么一次,看到韩大喇叭正专心致致的阅读着报纸,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我悄悄地溜到他的身后,我伸出双手,咬牙切齿地做出掐死他的姿式,正在工作着的同志们看到了都捂着嘴暗暗发笑,听到笑声,韩大喇叭突然抬起了头,他似乎察觉到我在身后捉弄他,一对缝小的近视眼久久地盯着我,弄得我好不尴尬。

  今天,听到我邀请他喝酒,韩大喇叭既觉得意外,又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嗯,啊,哈,好,好啊,小张啊,去什么地方喝啊?”“随你!”

  “走!”韩大喇叭放下茶杯便拿起了帽子:“走,有一家饭店,菜做得很有特色,走,”

  “韩主任,刚上班就喝酒,下班以后再喝吧!”

  “没关系,今天是周末,没有什么事情啦,晚上我还有事,走吧,喝酒去吧!”“嗯,啊,哈,”韩大喇叭点要了几个他最得意的炒菜,然后,便乐颠颠地端起了酒杯,我们互相碰了碰杯,待喝过半杯白酒之后,我对韩大喇叭说道:“韩主任,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哦,”韩大喇叭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什么事,小张,我能办的一定尽力帮你办,上次那件事,难度实在太大,……”

  “是的,我知道,韩主任,今天这件事不算太难!”

  “什么事?”

  “我的一位同志参加了成人自学考试,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英语连续两次都没有考及格,今年,是最后一年,如果再不及格,文凭就困难了,所以,想请韩主任帮帮忙!”

  “怎么帮!”

  “她找到了替考的人,求你想办法把替考的人送进考场去!”

  “哦,”韩大喇叭略微思忖一番,然后又挠了挠秃脑门:“嗯,啊,哈,让我试试,”说完,他拽出手提电话:“喂,喂,喂,哦,你好,你好,是这样,有这么一件事,你看能不能办啊?……”

  撂下电话,韩大喇叭以商人般的口吻向我开出价钱:“我联系了一下,差不多吧,小张啊,现在办事你是知道的,处处要钱,没有钱就玩不转,你这事啊,办妥了,至少也得几千块!”

  哇,好贪啊,办件替考的这等小事,竟敢要这么多钱,我想了想,不敢轻易给徐姐做主,于是,我对韩大喇叭说道:“韩主任,把你的电话借我用用,我把情况说说,这个价钱,问问人家办不办啊!”

  “好的,给你,你打吧!”我接过手提渡到饭店的走廊里,拨通了单位会计室的电话,听到我的汇报,徐姐轻轻地骂了一声,然后,说道:“办!”

  “好,懂了!”我再次返回屋子里:“韩主任,我问过了,行,你尽管办吧!”“那,把她的考号和考场告诉我!”

  “在这,”我急忙把徐姐给我的纸条递了过去,韩大喇叭接过来一瞅:“哟,这不是咱们单位的徐会计吗?”

  “是的,”我如实说道,这是无法隐瞒的。

  “嗬嗬嗬,”韩大喇叭顿时来了精神:“徐会计的事,我就是头拱地也得办啊!小张,”韩大喇叭泛着油渍的嘴角突然淌出一串口水:“小张,你给徐会计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求我办事,她为什么不直接出面,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志关系!”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求我呢!”

  “嗯,”我心里嘀咕道:徐姐嫌你太色,不愿意与你接触!

  而嘴上,我则说道:“徐姐不太好意思!所以,让我替她求你!”

  “哦,徐会计真有意思,面子咋这么矮啊,让她来,让她来,给徐会计办事,怎么能收钱呢,让徐会计来,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省钱!”韩大喇叭不容分说地把手提塞到我的手里:“给她打电话,让她来!”

  毫无办法,那就打吧,我再次渡到走廊里:“徐姐,韩主任让你过来吃点饭!”“那,”徐姐犹豫起来,我悄声说道:“徐姐,来吧,韩大喇叭说了,给你办事,不收你一分钱的好处费。所以,你咋地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啊,陪他喝点酒,这也没啥的!”“好吧,我请个假就过去!”

  “啊——”当徐姐微笑着走进饭店时,韩大喇叭那浑圆的肥脸立刻闪现出无聊的淫邪之色,两只小眼睛放射着灼人的光芒:“嗯,啊,哈,”他一把拽住徐姐的小手:“小徐啊,来,来,坐这,坐这!”

  “韩主任!”徐姐的手在韩大喇叭的肥手掌里轻轻地挣脱着,可是,韩大喇叭则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韩主任,真不是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嗨,别客气,能为小徐做点事情,我不胜荣幸啊!”说完,韩大喇叭便将徐姐按坐到他的身旁,咕嘟嘟地倒满一杯啤酒:“小徐啊,为了咱们的友谊,来,干一杯!”“干,”徐姐很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韩大喇叭又冲我命令道:“小张,你也得赞助一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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